第33章 有我有你,一肚子气!
杰克抵达拉洪塔可能需要开八九个小时的车,但杰克开八九个小时的车不太可能。
所以他们中途在普韦布洛停了一下,杰克需要透口气上个厕所,接着他们需要离开I25高速公路,往东边开一段路才能到拉洪塔。
“我们真该在丹佛停一下的,我还没去过那儿的酒吧呢。”弗朗多挂在杰克的挎包上说,“肯定有许多有撸猫需求的失意少女……”
“没可能。”杰克干巴巴地说。
“还有啤酒节呢——你知道丹佛那边是啤酒产业最火的地方——”
“我记得猫不能喝啤酒。”杰克皱起了眉头,“之前在哪份杂志上看见过来着……”
“我早就偷偷喝过了,没事的。”弗朗多担保道,“就像猫还不能喝牛奶一样,你不也给我天天买吗——我比正常猫耐活一点。”
“什么?”杰克突然瞪直了眼睛,低头看向自己腰侧的弗朗多,“你从来没告诉过我猫不能喝牛奶,不然我不可能给你买的——你怎么知道自己喝牛奶没事?不会也——”
“试过了。”弗朗多非常轻松地说,“不试试怎么知道,毕竟牛奶真的很好喝……”
“乱喝这些东西,你可能会生病!”杰克难以置信地说,“或者死掉——”
“那就少一条命而已,我有九条命的。”弗朗多说。
“你知道那是童话故事里的。”杰克皱眉道,“你不可能有九条命。”
“说不定我就在一个童话故事里呢。”弗朗多打了个哈欠,“听起来有种回到了给你念童话故事哄你睡觉的时候……我要先睡一觉,等到了拉洪塔再喊我……”
说完,弗朗多就在杰克的挎包里盘成了一个球。
“……”
杰克无奈地从鼻子里喷了一口气。
劝不动,根本劝不动。
找到公厕上完厕所,杰克顺路还去便利店买了份报纸。
回到车上,弗朗多自己就醒了。
“还没上路呢。”杰克说,“你可以再睡会,估计还有一两个小时。”
“睡不着了。”弗朗多钻出被杰克放在副驾驶上的挎包,在已经伤痕累累的座垫上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爪子,“报纸上有什么重要的消息吗?”
“加利福尼亚有一大批海狮死了——新墨西哥冒出来了好几个艺术家——总统去了苏联——没什么看起来很古怪的。”杰克将报纸折了起来,丢到了副驾驶上,然后发动了汽车。
“海狮批量死亡看起来就很像是超自然现象。”弗朗多盯着第二版上的照片说。
“我需要下海去把海狮的天敌全赶出太平洋吗?那我很厉害了。”杰克抿了抿嘴,“就算它是超自然现象也该是野生动物管理局该处理的事情。”
“还有冷战,里根去了克格勃的老窝。”弗朗多把报纸拱开了一面,看了看第一版。
“我不喜欢政治。”杰克瘪了瘪嘴,“可能过些时候就打起来了吧——最后死的还是那些士兵,总统会为他们哀悼几天呢。”
“不利于竞选的话不要讲。”弗朗多指指点点道,然后继续用爪子翻着报纸,“还有新墨西哥的那些艺术家——他们的画都卖到三十多万美元了——”
“别告诉我你想买画。”杰克深吸了一口气。
“我只是觉得这些抽象表现主义的画卖这个价钱有些太离谱了。”弗朗多说,“而且以前都是死掉的画家才会有值钱的画,这次有好几个画家还活着呢——”
“所以我说没什么需要我们去调查的,这趟我们只需要去找那个灵媒,然后回到正路上,在六月六号之前赶到新墨西哥州的圣达菲市。”杰克总结道,“爱丽丝估计也会去那儿——如果伊芙琳想找她的话。”
“那个女巫肯定想从爱丽丝身上搞到些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有纯天然的女巫。”弗朗多顺着杰克的说法猜测道,“而且那个羊头恶魔为什么要杀了爱丽丝的父母,就留她一个人活下来呢?”
“要是你没被变成一只猫的话,我跟她的结局是一样的。”杰克盯着车前的路说,“而且我跟她还都是同一年遭遇的变故,她父母被杀的那年,你正好也出事了……”
“但你没听见过什么恶魔的低语和吓人的噩梦,对不对?”弗朗多说。
“确实没有。”杰克疑惑地说,“所以这就更奇怪了,只是感觉这些事情之间有联系,但根本看不出来具体有什么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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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洪塔的附近有一大片一大片的麦田,他们抵达的时候已经到了半下午。
阳光洒在成片的麦子上,风掀起了一波接一波的绿色的浪花。
那些稻草人还没发挥作用,因为根本没有鸟会下来啄食还没成熟的麦子。
“看起来很像是能留下来养老的地方。”弗朗多的两只前肢搭在车窗边沿上说,“我觉得那个叫乔安的灵媒说不定还真在这儿常住了。”
“希望她没有换住处。”杰克说,“约翰说她住在青藤街十七号……”
驶过一条横穿麦田的公路之后,杰克和弗朗多来到了拉洪塔。
住宅区在相对农田靠内的一圈,靠着街牌,杰克很快地找到了约翰所说的那条“青藤街”。
只不过这儿明显是条老街道了。年轻人都会搬去离市区近的安德森街,所以青藤街的不少房子都显得很旧,缺少修缮,紧挨在一起,路边能看到的也大多是些老人。
杰克把车停在了十七号的门前,这是一套两层的房子,并且相比于旁边的两栋显得又窄又矮。
合金欢木门旁边的窗户带着看不清内里的脏污,不过门口台阶旁边还活着的几盆金边虎尾兰说明这家还有活人在住。
杰克带着弗朗多来到了十七号的门口,伸手在门上敲了敲。
“咚咚咚——”
里面没有动静。
杰克等了好一会,以为里面的人没听见,抬手准备再敲一次——
吱嘎——
门开了,开门的是个神色紧张的灰发女人,看上去年纪已经不小了,戴着一副厚厚的圆框眼镜,额头上满是皱纹。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