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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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再不出来的话,我就真的要把他吃掉啰!」鸣海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对着空气发出牢骚。
这时候,床边的衣柜有了动静,一个高大的男人推开衣柜的门走了出来。
而那个男人不是别人,竟然是草稚淳。
他的表情可怕得像是准备杀人似的,令人忍不住全身发起寒颤。
缩在床上的绪方怜央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惊讶得说不出话。
「我说的没错吧?这家伙根本不是谁都可以的嘛!」
「知道了就赶快闪人,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草稚淳的愤怒连好友都受到波及,可见他现在的心情一定是坏到谷底。
「接下来就交给你!回头再给我电话。」鸣海说完就拿起衣服离开房间。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还没弄清楚发生什么事,草稚淳就已经压了上来。
将绪方怜央的手扣在他的头顶上方,草稚淳把脸贴近到嘴唇几乎可以触碰到的距离,以充满欲望的嘶哑声音呢喃:「我要抱你。」
「什么?」
绪方怜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认为草稚淳的玩笑开得太过分了。不管是为了什么理由,如果他以为这么做就算是道歉的话,那真是可笑到极点!
绪方怜央并不打算接受他的同情与施舍,更不要他的道歉或赎罪的拥抱。
怒视着草稚淳的瞳孔时,绪方怜央却迷惘了。
因为他从草稚淳眼中看到的只有欲望和自己的倒影。
草稚淳正以雄性野兽中特有的饥渴眼神凝望着自己。
就算他说的是真的,绪方怜央也不能坐以待毙,他不断的扭动肩膀,并用手抵住草稚淳不断欺压上来的厚实胸膛,企图逃脱对自己不利的局势。
然而现在草稚淳脑袋里想的、要的就只有一件事。
「草稚,你不要乱来!」
「我没有乱来,我是真的想抱你……」无论是对感情或是对女人,自己总是抱持着可有可无的随缘态度,也从来没有对任何女人产生执念。
虽然草稚淳也很讨厌自己这样有点玩世不恭的心态,但是他就是没有办法对那些女人认真。他从来没有一次如此渴望占有一个人的全部,更没有想到这个对象竟然会是个男性。
草稚淳不由得在心里发出苦笑,这么强烈的欲望是自己从来没有过的。
原本以为这股冲动是因为太久没有接触女人,长时间累积下来的。
但是这几天,在他经过仔细的分析思考后,正确的答案水落石出。
因为在不知不觉中深深受到绪方怜央的吸引,不需要刻意,草稚淳逐渐对身边的女人产生不了兴趣。
现在能够让他全身渴望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绪方怜央。
他伸手抚摸绪方怜央如丝绸般细致的脸颊,指尖顺着脸颊滑到下巴。
「我不要……不准、我再也不准你……」绪方怜央死命地抗拒。
对他的信任越多,被今晚这一番恶作剧的伤害就越深。
绪方怜央发誓自己再也不允许草稚淳碰自己一根寒毛。
是他擅自做主,要把自己让给鸣海的,不是吗?
可惜事与愿违,正当绪方怜央这么想的时候,草稚淳滚烫的吻已经不偏不倚地落在他柔软的唇瓣。
草稚淳用舌尖撬开绪方怜央紧闭的嘴唇,灵巧地缠绕上他四处躲藏的舌头。
不行!嘴唇是只有心爱的人才可以侵犯的地方……
看似急躁粗鲁的亲吻,却是可以在几秒钟内将所有理智冲散殆尽的危险之吻。
原本就很敏感的绪方怜央,光是藉由舌尖的爱抚就感到情欲高张,腰部也不由自主地抬高起来。
尽情品尝过绪方怜央口中的甜美后,草稚淳依依不舍地松开他的唇。
被大量唾液濡湿的双唇被染成性感诱人的樱桃红,透明的淫靡丝线牵引着两人的唇角慢慢延展开来。
强烈的羞耻染红了绪方怜央的胸膛,体内的欲望也被煽动起来。
「草稚,走开……我不准你碰我……你走开啦!」
绪方怜央了解如果再不让身上这头野兽住手,到时候两个人都会后悔的。
不理会他口是心非的抗拒,草稚淳伸手抚上他敏感的胸前。
被草稚淳大大的手掌膜拜似地轻轻抚摸着,绪方怜央的乳尖立刻耸立起来。
「快住……手!」绪方怜央沙哑的声音里掺透着懊恼、自责的情绪。
如果一开始不答应这个愚蠢的建议就好了。
不过,现在想这些都已经于事无补。
对绪方怜央而言,现在更重要的是如何不被草稚淳的爱抚冲昏头,然而,绪方怜央体内的欲望却早已驾驭他的理智,开始焦急地渴求更强烈的刺激。
「啊!」突然降临的强烈电击,让绪方怜央的身体产生一阵痉挛。
原来是草稚淳趁着绪方怜央不注意的时候,轻轻咬上了他的乳蕾。
草稚淳一面用齿列轻咬着略微红肿的乳尖,一面用舌尖持续摩擦敏感的尖端。同时,他也不忘以手指的指腹疼爱另一边的突起。
拚命摇头想要让自己保持清醒的绪方怜央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将正在玩弄自己的草稚淳尽收眼底,顿时一镇强烈的羞耻如暴风般袭卷过来。
「草稚……停下来,快停下来……」
绪方怜央用被铐在一起的双手拚命想要推开草稚淳的头,因为甘美的疼痛感引起下腹阵阵痉挛,倘若再不停止,他知道自己的仅存的理智一定会消失殆尽。
另一方面,草稚淳完全不把绪方怜央的反抗看在眼里,只是很投入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虽然在一开始,光是要他想象和男人拥抱的画面就会令他作呕,但是自从和绪方怜央生活在一起,这样的排斥心理逐渐淡化掉,抚摸绪方怜央反而会让他产生兽性般的冲动。
或许是因为两人的第一次是始于最差劲的强迫关系,心怀罪恶感的草稚淳这次是很认真的想好好跟绪方怜央体验一次真正的、愉快的经验。
在潜进浴室的那一夜,若不是他一碰到那个曾经被自己粗暴侵略过的地方就害怕得直发抖,他走就不顾一切地占有绪方怜央了。
草稚淳挺起自己的上半身,用双腿夹住绪方怜央的腰身箝住他。
他俯视着绪方怜央,以面对面四目相对的姿态,动作俐落地脱去上衣。
宽阔的肩膀、厚实的胸膛,线条隆起的强壮手臂,丝毫没有半点多于脂肪的完美肉体呈现在绪方怜央的面前。
绪方怜央对草稚淳充满成熟男人魅力的躯体看得入神。
草稚淳的手缠上经过刚才热烈的暖身,已经元气饱满屹立的红蕊。
「不要!那里不行……不行、求求你……草稚……快停手……」
随着草稚淳熟练的搓揉技巧,触电般的快感沿着背向上攀升,使承受不住刺激的绪方怜央不由自主地扭动起他的柳腰。
「乖一点,我会给你更好、更舒服的……」略显低沉的嘶哑声音在绪方怜央的耳边低语,草稚淳湿润的双唇开始由喉结沿着胸口向下移动。
「不行,不可以再下去了……」怎么办?全身的力气都使不上来。
草稚淳向下亲吻的动作并没有因为绪方怜央的抗议而停止,他的吻移动到肚脐下方约莫十五公分处,他的头从绪方怜央的膝盖中央抬了起来。
「不要,住准看!不可以看!」
知道草稚淳正用灼热的视线浏览自己腿间已经完全投降的欲望,绪方怜央慌张得想伸手遮掩,但是他的手尚未抵达,草稚淳的唇就已经先到了。
「不……不要啊……」
亲眼看见自己的敏感部位被草稚淳的嘴一口含进,绪方怜央从喉咙发出懊恼的呜呼哀哉声,难堪地紧闭双眼,原本想保卫下肢的手也移到了嘴边。
绪方怜央必须将双手重叠在一起,才能够抑制呻吟从口中流泻出来。
绪方怜央的防御系统完全融化在草稚淳的攻势下。
虽然是第一次为男人服务,但是熟知男人身体,对于同性爱也做了一番研究功夫的草稚淳,一点也不生疏地取悦着绪方怜央。
草稚淳把绪方怜央含在嘴里,手紧双唇的肌肉上下吞吐着,同时还不忘用舌尖仔细地舔舐内侧的易感神经。
草稚淳这番充满技巧的挑逗,使得绪方怜央的腰因为负荷不了强烈的刺激而不停颤抖着。
「啊……不……放开……把嘴放开……」
从来没有感受过这么剧烈的快感,绪方怜央害怕得伸手想要把草稚淳的头推开,但是却被反制住直接压回头顶上。
草稚淳进一步分开绪方怜央雪白细嫩的双腿,用濡湿的嘴唇和舌叶仔细地、执拗地吸吮,直到留下淡淡的粉红色痕迹。
草稚淳固执的吻由绪方怜央的膝盖一路朝双腿中心前进,然后再次含住绪方怜央早已求饶的欲望。
故意要煽动什么似的,草稚淳发出声响卖力地吸吮着。
已经到达极限的绪方怜央双手紧紧揪住枕头,下巴高高扬起,脚指头也蜷缩起来,纤细的柳腰痉挛似地轻颤着。
「嗯啊……不行了……已经不行了……把嘴拿开!快拿开!」
「没关系,我会照单全收的,出来吧!」
说完,草稚淳将绪方怜央即将爆发的欲望含入更深处,像是催促般地加快节奏吸吮,不到几秒钟,绪方怜央平滑的腹部就掀起一阵强烈的抽搐。
伴随激烈交喘而迸发的液体,草稚淳全部吞进了喉咙。并且像是要把残余的部分吸干似的,草稚淳用双唇套住依然敏感脆弱的欲望,上上下下来回爱抚,确定没有遗漏任何一滴圣品之后才肯松口。
虽然不是第一次在别人口中达到高潮,但是身为异性恋的草稚淳会做到这种程度,已经让绪方怜央羞耻地泪流满面,然而全身虚脱无力的他,连拭泪的力气都没有了。
草稚淳没有给他太多喘息的时间,当绪方怜央感觉到草稚淳正用某种东西润湿手指以及自己的后穴时,他惊讶不已地瞪着企图用手指入侵秘境的草稚淳。
「把你的手拿开……」绪方怜央羞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他已经不知道了。
不是讨厌跟男人做这种事,所以才把自己送给鸣海的吗?
那又为什么要躲在衣橱里?是怕鸣海临阵脱逃?还是怕自己不肯乖乖就范?
既然都决定把自己送给别人了,为什么又半路跑出来,一脸认真地说出要抱他……这么让人震撼的话?还那么投入地取悦着他的身体……
「不把这里弄软,你会不舒服吧?」草稚淳不停用手指按摩着那个粉嫩的花蕾。
「不要……」绪方怜央喘着气努力想要发出抗议的声音,全都化成甜蜜的鼻音融化在草稚淳技巧高超的吻里。
「这里又硬起来了……」
湿热的双唇暂时离开已经气喘吁吁的绪方怜央,草稚淳再度用指尖逗弄绪方怜央硬挺的乳尖,因为稍早的拨弄,已经完全紧绷的桃红色小点受到刺激后更增强了快感,酥麻的感觉全都集中到下身。
「嗯啊……走开……」
「好色的身体……这么快,连这里也有反应了。」
嘴里一边调侃着,草稚淳一边把手伸进绪方怜央正微微收紧的密穴。
久违的不适感让绪方怜央拚命扭动着身体想逃开。「不要……好痛……」
绪方怜央的抵抗无效,草稚淳还是任性地用手指玩弄那个又紧又能挑起情欲的湿热花穴。用手指慢慢让对方的身体习惯,可以减轻交合时产生的疼痛,书上是这么说的。
在润滑剂的帮助下,进出绪方怜央体内的手指很顺利的增加为两指;在推入两个关节之后,他微微弯曲指尖搔弄着里侧。
绪方怜央原本应该是要逃开的,然而等他注意到的时候,身体和理智都已经再次输给了快感,腰部也配合着手指的韵律摆动着,一步步接受草稚淳的摆布,发出了悦耳的娇喘。
光是想象草稚淳修剪得十分平整的指甲正在进入自己,绪方怜央就兴奋得不能自己。比起平时想象他的模样自慰,这一次绪方怜央更真实地感受到草稚淳的存在。他正拥抱着自己、亲稳着自己、爱抚着自己。
内侧的肌肉被草稚淳的手指抚弄得主动攀附上去,快感指数已经达到前所未有的上限。绪方怜央除了激情的呻吟,已经无法言语。
草稚淳把左手深入绪方怜央微启的唇齿之间,不断用手指抚弄他的口腔,同时轻柔的舔咬上他右侧胸前的乳蕾,搭配柔软唇瓣的爱抚,刻意发出湿润的声响,右手继续按摩他的秘处。
三个弱点同时受到刺激,绪方怜央再也无法思考了。
好想要!绪方怜央原本强迫自己不许有反应的,可是身体一感受到草稚淳的体温,整个人就几乎要瘫痪了。虽然对自己的反应感到困惑与愤怒,但是身体依旧诚实地响应着草稚淳的攻势。
「啊……不行……」绪方怜央无法原谅自己产生如此激烈的反应和情绪,拚命地想要抗拒。但是越是不准自己被他用这种方式撩起欲火,身体就益发燃烧起来。
草稚淳一边亲吻着绪方怜央的身体,一边继续往下腹移动。
绪方怜央企图合起双腿,却又被他用力抓住膝盖往左右敞开,再次用他湿热的双唇欺上绪方怜央的欲望。
最敏感的前后端同时受到草稚淳的欺凌,绪方怜央的身体不停地打颤。
草稚淳实在太狡猾了!
绪方怜央宁愿他用粗暴的方式胁迫自己,也不要他用这种充满欲望的爱抚让自己丑态毕露,毕竟肉体上的痛苦比精神上的屈辱要来得容易忍受。
啊……不会吧?
草稚淳的舌头往他的两腿间不断发出攻势,等绪方怜央察觉到他锁定的目标之后,想要扭动身体避开攻击已经来不及了。
「不要!那个地方不要!」
被草稚淳掌握住自己的男性固然羞耻,用手指玩弄股间也可以忍耐,但是……被他用舌尖挑逗……那种事……
光用想的,绪方怜央都快要哭出来了。
先前被手指拨弄过的花蕾,敏感得连冷空气拂过都会产生快感,更别说是被柔软的、湿热的舌尖挑逗了。
然而,电流般的酥麻感远远超过惊愕与不安的恐惧。
绪方怜央半哭着抵抗,可是草稚淳仍然不放弃攻击;忽强忽弱的挑逗,让绪方怜央几乎快要崩溃了。
无法抵抗的刺激,使绪方怜央发出一连串令自己感到羞耻的呻吟。
「想要对吧?」见时机成熟的草稚淳压倒绪方怜央的胸口上,在他耳边低语。
绪方怜央一边和自己强烈渴求草稚淳的欲望对峙,一边闭上眼睛咬紧嘴唇,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说出让自己羞愧致死的话。
「想要了,对吧?」草稚淳继续拨弄那个已经完全被他收服的后蕾。
我当然想要……绪方怜央在心里恨恨地尖叫着。
第一次被他拥抱过后……就知道了。
面对异性恋的他,绪方怜央一次又一次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动情,然而越是压抑,这份情愫就越是扩大;等到自己发现对他情感的时候,草稚淳的存在已经像气氛那么重要了。
虽然很想要,但是如果承认就输了。最后的结果,自己是知道的。
「我不想要!一点也不想要!」
「什么?」草稚淳不悦地低吼。
「我说不要!我不要!」尽管身体和想法完全背道而驰,然而绪方怜央还是拚命虚张声势。
「真是不可爱!明明就这么想要……既然这样,那我就用手指帮你解决啰。」
用手指?绪方怜央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异性恋的草稚淳会用那么轻松的口气说出这番话。
「不要!」
在绪方怜央大叫的同时,草稚淳的手指再度侵了进去。
好热……绪方怜央觉得全身的神经都集中到入侵体内的手指上。
和以前比起来,那些刺激都显得微不足道,被欲火层层包围的绪方怜央,再也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草稚淳一边用手指挑战绪方怜央的自制力,一边欣赏那张被情欲染红的脸孔。
「光用手指……一定不够吧?」
草稚淳心疼地吻舔去绪方怜央脸颊上的泪水。
他知道绪方怜央的忍耐早就到了极限,只是死撑着不愿意承认罢了。137zw.com
其实,下肢已紧绷得发疼的草稚淳,大可一口气欺上了再说。但是,为了不让胆小的绪方怜央受到伤害,草稚淳强迫自己必须坚持到底,除非绪方怜央心悦诚服地接纳自己,他绝对不会贸然行事。
好想要!他已经忍不住了!「草稚……」泪眼婆娑的绪方怜央再也忍不住了,他微弱的声音中带着浓浓哀求的意味。
「这是求饶的意思吗?」草稚淳开心地笑了。
「谁求饶了……」绪方怜央使尽气力否认。
「那我就什么都不做。」草稚淳拔出手指。
好想要……不行了……绪方怜央已经没有办法再欺骗自己。
「草稚……抱……我」绪方怜央几乎是哭着抓住草稚淳的手。
为什么自己己会爱上这么折磨人的家伙?此刻的绪方怜央已经无法去追究了。
「你说过不是喜欢的人就不行,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我吗?除非你说出来,要不然我是不会进去的。」
好过分!自己都已经被他欺负成这样,所有痴态都在他面前现形,他竟然还不肯饶了自己!
可是草稚淳不怀好意的话,不偏不倚的说中绪方怜央的心事。
绪方怜央一听,脸顿时热了起来。
他知道,如果这时候再虚张声势的话,恐怕就要失去最重要的东西了。
「我喜欢你,这样可以了吧?」绪方怜央一口气用力喊了出来,怦怦的心跳声剧烈得不需要贴近胸膛就可以清楚听见。
「除了我以外,这句话再也不准你对任何人说。」
草稚淳把头钻进绪方怜央被铐住的双臂之间,以无比温柔的姿态亲吻着绪方怜央如樱花般粉嫩的双唇。
在草稚淳温暖气息的笼罩下,绪方怜央发烫的身体被他炽热的情欲所贯穿。
好不容易被草稚淳填满了安心感,绪方怜央忘情的发出淫靡的叫声。
绪方怜央抱住草稚淳的颈项,将头埋进他的肩窝。他已经忘记为什么要否认自己的情感,也不管激情过后会受到什么样的伤害,只是一心一意地想着草稚淳,需索着他的爱。
草稚淳从来没有想过,男人的身体为自己带来前所未有的快乐,这是草稚淳第一次体验身心契合的性爱,一种胜过快感和情欲的深度欢愉支配着草稚淳的全身,就连大脑的细胞都获得了深深的满足。
草稚淳坚信,这一辈子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能够和自己这么契合的伴侣了。
终曲
不知道睡了多久,绪方怜央睁开眼四处梭巡可以报时的工具。
手铐什么时候被解开的已经没有印象,手腕上的瘀痕也淡得快要消失了。
深色的地毯上散了一地草稚淳和自己的衣服,以及使用过的大小毛巾、浴袍,而桌上也堆满了已经杯盘狼藉的餐具。
而最乱的,则莫过于眼前那张粉红色的大圆床。
皱巴巴的床单上,散乱着使用过的卫生指团,两瓶已经用尽的润滑剂瓶盖还打开着,一瓶放在床头,一瓶倒卧在床的角落里。
这幅大战数百回的景象,使绪方怜央不得不意识到自己疼痛不适的下半身几乎呈现和自己分离的状态。
草稚淳那个体力旺盛的野兽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啊?
仔细回想,绪方怜央最后的记忆竟然停留在自己面对面坐在草稚淳的身上,不断摆动腰部,激烈喘息着还要更多、更多的淫靡画面。
当时,草稚淳手中还握着房间里的电话听筒,对服务生表示要延长住房时间。
关于昨天夜里……不,正确的时间应该是前天晚上,自己在草稚淳面前的贪婪姿态全不一一浮现。
当然也记起了草稚淳用沙哑的声音,深情款款的呢喃「爱你」的告白。
很多人在激情的过程中会不自觉地吐露出这样的言语,那种感觉就好象是在说好舒服或是对对方的一种称赞,是用来助兴并不是真心的。
虽然明知道如此,自己却还是对它意乱情迷,实在是很可悲。
回想事情发生之前的一切,草稚淳还偷偷把自己卖给鸣海不是吗?
谁会把自己喜欢的人送进别人的怀里呢?更合况他还是个百分之百的异性恋者。
可是……对于他事先躲在衣橱里,又临时出现把鸣海赶走,又该作何解释呢?怀抱着不知道该如何排解的疑惑与混乱,绪方怜央只想赶快离开这个令自己丑态毕露的鬼地方。
「你醒啦,感觉怎么样?身体还会痛吗?」只围着一条浴巾出现的草稚淳,轻轻吻了绪方怜央的额头,柔声关心着。
「不用你假好心!要是担心我的死活的话……你……」
因为害羞而不敢继续说下去的绪方怜央把脸埋进贵妃椅里,不想正视眼前这个充满诱惑力的男人。因为,那会让他想起对方是如何积极地取悦自己,而自己又是多么热情地响应着他的需索。
「谁教你实在是太可爱了嘛,尤其是那个时候的表情。」草稚淳突然伸出手抱住他。
脸被按上残留淡淡沐浴乳香气的厚实胸膛,绪方怜央的呼吸差点和心脏同时停止。「才没有!谁、谁可爱了!」被抱住的绪方怜央心脏急速狂跳,在草稚淳的怀里挣扎着抬起头来。
目光与俯视自己的草稚淳交会,绪方怜央霎时陶醉在他温柔的视线里。
草稚淳低下头,亲吻绪方怜央樱桃般甜美的唇。
被吻到的瞬间,绪方怜央脑海突然浮现草稚淳和夏依娜接吻的画面。
草稚淳之前不是才和夏依娜接吻,接受复合的要求吗?不就是因为他和夏依娜重修旧好,觉得自己碍事,所以才安排鸣海来接收自己吗?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在半途反悔?一切按照计画进行不就好了吗?
难道说是复合之后,又立刻被对方给甩了,所以才跟着鸣海到旅馆来,自暴自弃地跟着自己做爱?
思及此,绪方怜央勃然大怒,用力推开草稚淳的怀抱。「不要再玩弄我了!要是你敢再对我做出什事的话……我、我就要生气了!」
「想生气就生气吧!在我面前不需要逞强。」
草稚淳露出爽朗的笑容,抓住绪方怜央的手,再一次强硬却不失温柔地将他搂进怀中紧紧抱住。从他胸口传过来的体温几乎要将绪方怜央伪装融化。
「不要逞强的人是你吧!我生气起来的样子可是很吓人的,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所以、所以……」
对于草稚淳强而有力的拥抱,绪方怜央根本毫无招架之力,只能靠着最后的意志力死撑,拚命想要挣脱。虽然抗拒,
但是他的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其实就是渴望草稚淳这样子拥抱。
「我不会后悔的,而且我好想看看你生气起来的模样有多可爱!」草稚淳露出笑容,还在绪方怜央的鼻尖轻轻吻了一下。
「你说要看就要看,那我算什么!我不玩了,快放开我!」
「我想看……怜央的一切我都想看。」草稚淳吻上绪方怜央敏感的耳廓,低沉的声音满载着诱惑。
其实说穿了,自己不过就是一只被他弃养的猫,要恨、要生气,甚至是伸出利爪抓花他的脸,是绝对不会有人反对的,但是绪方怜央很清楚,自己绝对做不到。
被他丢弃的伤口,现在也还在胸口隐隐作痛。已经被伤的体无完肤的一颗心,哪里还有力气去恨他呢?
想恨也没有力气去恨,这对他是多么残忍的事啊!
意识到自己的可悲,绪方怜央的泪水在一瞬间溃堤。
「你好过分、好过分……」难道没有人对他说过,如果没有办法照顾一辈子的话,就不要随便捡路边的野猫回家吗?
猫咪是很专情的动物,一旦让牠对人产生信任,不幸又遭到拋弃的话,这只猫咪就会永远不再相信人类,也就永远失去被人疼爱的机会。所以,随便对路边的野猫表示同情是很残忍的行为。同样地,对人也是一样的。
「你不说出来,我是不会明白的。」看见泪眼婆娑的绪方怜央,心疼不已的草稚淳有点乱了分寸。
「我……我喜欢你,喜欢到骨头都发疼的地步……可是那又怎么样!你一时兴起抱了我不后悔吗?还是你已经准备好回去找夏依娜消毒?然后,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处置我?再把我送给鸣海还是其它的男人?」
听绪方怜央老老实实地把所有情势一口气发泄完,草稚淳先是愣了半晌,然后抱着肚子笑弯了腰,眼角还挂着两滴泪水。
太过分了!竟然把人家的心事当成笑话,觉得受到莫大侮辱的绪方怜央,推开笑得不成人样的草稚淳准备起身离开,却不敌他单手的力气,一把被抓回椅子上。
这时候绪方怜央才发现自己全身赤裸,赶紧抓起刚才覆盖在身上的薄被遮住自己。
「给我听好,你这个傻瓜!第一,不准你跟夏依娜吃醋,她是我这辈子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女人,因为她是我吗。第二件事,鸣海是我找来试探你的。如果不是我信得过他,我是绝对不会让我以外的男人碰你一根寒毛,这样说够清楚了吗?」草稚淳说完,用手指轻轻捏了捏绪方怜央红红的鼻子。
「可是……跟自己的母亲……接吻」这算哪门子的谎话?三岁小孩子都不会相信吧。
不过,如果他们真的是一对母子的话,这倒是解释了他们为什么有夫妻脸。
「啊,你说的是那个啊!」草稚淳有点伤脑筋地搔了搔头发。
「我妈妈原本是日航的空姐,八年前改嫁给法国籍的机长后就一直定居在巴黎。我平均两个月会过去看她一次,自从认识你之后,我一直没有去看她。那天她会突然跑回来兴师问罪我也吓了一跳,为了惩罚我这个不孝的儿子,所以才命令我吻她。我本来是打算死都不愿意的,可是后来发现你在偷看……因为突然想知道你会有什么表情,所以才答应了她,还故意吻了很久。」
没想到自己躲在暗处偷窥的使早就曝光了,绪方怜央觉得很不好意思。
「看到你那张满是嫉妒的痛苦表情,我就知道你喜欢我了。但是,又担心是自己一厢情愿,所以才请鸣海帮忙设了这个圈套,为的就是想要确认你的心和你的身体是不是只认定我一个人。同时,也确认我自己的心……是不是真的想要你。」
「结果……」抱着可能被他接下来的话刺穿心脏的觉悟,绪方怜央还是用颤抖的声音问出口。
「看到你因为鸣海的亲吻发出呻吟的那一瞬间,我几乎就要破门而出。但是一想到还没确认你对我的感觉之前,我还是忍了下来。你要知道……我是第一次对男人产生这种感情,如果不是很确定你的心情,我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草稚淳腼腆的反应,一点都不像是昨天那头侵犯自己的猛兽,反而可爱得像头小绵羊。
「所以……」绪方怜央处于一种被快乐冲昏头飘飘然状态,完全无法思考草稚淳话里的涵义。
「什么所以啊,这样还不了解吗?这下换草稚淳害羞了。
用不着露骨的言语,草稚淳的心意已经昭然若揭。
「你不说出来,我是不会明白的。」绪方怜央把这句话还给了草稚淳,心里有一种恶作剧得逞的小小爽快,谁教昨天被他欺负得那么惨。
「喂,你该不会是在报仇吧?」
草稚淳斜睨着眼睛盯着小小使坏的绪方怜央,挤眉弄眼的表情逗得绪方怜央破涕为笑。
「不行吗?」绪方怜央攀上草稚淳的颈子,把脸放在他的肩上,赤裸的身体也紧紧贴上草稚淳宽阔的胸腔,然后用轻微的鼻音呢喃地问。
「说了你就是我的啰。」
「嗯。」彷佛是要把整颗心都贴上,绪方怜央抱得更紧了。
草稚淳的大手轻轻放在绪方怜央的后脑上,把发烫的唇贴在他的耳朵上,将满腔炽热的爱意化作简单的言语,一字不漏地倾诉——
「我喜欢你,最喜欢了。」
甜蜜的字句,大大地牵动了绪方怜央的嘴角……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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