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9章 红绸祈愿
“滚!”
宇文拓推开她的手,眼神阴郁。
这边几个大妈赶到时恰逢清浓求了一签。
她捏着签文,笑得眉眼弯弯,“王爷,是上上签!”
穆承策接过签文。
良缘由夙缔,佳偶自天成。
坐在一旁的老和尚笑道,“恭喜施主,得偿所愿。”
清浓高兴极了,拿了两根红绸,“我们也绑一个吧,红绸祈愿,所求皆得。”
穆承策含笑接过,“我没什么愿望了,浓浓写。”
“那不行,愿望要自己求才灵验呢。”
清浓拉着他的衣袖走向案桌前,“我们各写各的,你不许偷懒我。”
说完还转身看向陈嬷嬷,“嬷嬷帮我盯着他!”
穆承策失笑着摇摇头,都是可以当娘的年纪,却还如孩童一样。
不过也好,她身子弱,今生若得幼安,他一生足矣。
母后便是年少早孕又逢战乱,最后拖垮了身子。
他并不着急让清浓有孕。
幼安,你且再等几年。
看清浓虔诚地写了一长条,他提笔写了几个字。
“走,我们去绑红绸。”
清浓捏着红绸护得紧,就是不给他看。
满树红绸带随风飘扬,清浓转了一圈,寻了个最高的枝丫,“挂得高些才能早点被佛祖看到。”
说完她踮着脚努力往上跳,奈何红绸太轻,怎么都够不上。
“小丫头人小心不小。”
穆承策无奈摇头,三两步走到她身后,“小心。”
手腕穿过她的后膝,穆承策将清浓抱起轻轻一托,清浓便稳稳地坐上他的肩头。
清浓不知道王爷要抱她起来,离地的一瞬间下意识伸手揽着他的头。
指尖触及他滚烫的耳朵,她慌忙收回手。
穆承策开怀道,“挂吧!”
清浓甜甜地嗯了一声。
谁说王爷嗜血残暴的,明明像只好哄的大狗狗。
刚才动刀剑,这会儿就知道献殷勤了。
她拿着红绸坐直身,抬手绕过枝丫,打了个鸳鸯结。
“好了王爷,放我下来吧。”
穆承策但笑不语,小姑娘不让他看,这会儿红绸都飘他眼前了。
一愿海晏河清,时和岁丰。
二愿浅予深深,长乐未央。
三愿朝朝暮暮,白头偕老。
真的……不是他故意要看的。
小姑娘还挺贪心。
他压不住嘴角上扬,有些愣神。
看他发呆,清浓提醒道,“王爷,挂近一点,能一起实现。”
穆承策拿起红绸在她的红绸上随意打了个死结,“好了。我们走吧!”
说完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拉着清浓就要回去。
清浓抿着唇,小脸绯红。
呆子!
下笔这么重。
又不是字越深就越虔诚的。
她看得一清二楚。
愿浓浓所求皆如愿。
一定会的。
*
吃了顿斋饭后穆承策牵着清浓下山,“五哥有公务在身需先行下山,姑母要在南山寺斋戒三日才回,浓浓与我一道可好?”
清浓点头应下。
下山路好走,行至山脚下有马车等候。
林间竹叶沙沙作响,寒鸦凄鸣。
清浓攥着他的手,“王爷,有人!”
“浓浓别怕!”
穆承策将她拦腰抱上马车,兜好帷帽,“别看,别听!”
清浓点点头,退至马车内。
她不会武,但也不能扯他后腿。
青黛从腰间扯出长鞭,热血沸腾。
跟了郡主她连双刀都不敢用了,先用鞭子过把瘾。
见被人发现,藏在林间的刺客飞奔出来,先头者直刺穆承策面门,“承安王,受死吧!”
剩下的刺客飞速围向马车。
“不自量力!”
穆承策将大氅脱下甩上马车,反手拔剑,“给我守好王妃!”
墨黪几人退到马车边,王爷这是要亲自动手。
青黛帅气地甩了两下鞭子,“让我来!”
几个靠向马车的刺客不经打,青黛都没过瘾就倒了一批。
只见穆承策一剑抵上杀手的刀面,“苗刀?南疆人?”
蒙面刺客收刀急砍向他的脖颈,“下去地狱问吧!”
奈何转瞬间被穆承策反手削了半截刀尖,“刀都没练熟就出来混,真当本王是傻子?”
说着他直接挑了刺客的面具。
周围的刺客见状纷纷退过来帮忙。
穆承策来了兴致,松了松脖颈,“正好本王今日想动筋骨。”
说着提剑而上。
清浓坐在马车上抿了一口花茶。
陈嬷嬷在马车边看得焦灼,心中着急,小声询问,“郡主,我们要先走吗?”
隔着马车察觉出王爷的畅快,清浓闭着眼听到刺客的哀嚎,答道,“不急。”
没过片刻功夫,最后一个刺客跪倒在地求饶,“我说,我们是……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穆承策抹了脖子,“聒噪!”
穆承策接过墨黪递过来的手绢擦了擦手,“查!”
今日带回幼安,他本心情不愉,偏有人找不痛快。
他走到马车前,伸手想掀开马车的帘子,但指尖触碰的一瞬间有些迟疑。
清浓掀开帘子,“怎么了,王爷?”
穆承策放下手,“无事,来时忘了骑马。”
清浓笑着坐回马车中央,“王爷忘了?我俩一起来的,快上来,无碍的,这点血腥气,熏不着我。”
穆承策微微勾唇,上了马车,坐在清浓侧边,“怎么没走?”
“不是王爷让我留下观战的呢?”
清浓倒了一杯茶递给他,“这会儿开始怕了?”
“浓浓聪慧过人,当真什么都瞒不过你。”
穆承策接过茶一饮而尽,“怕吗?”
清浓托腮,笑问,“怕什么?王爷可曾屠戮过大宁子民?”
穆承策欺身而上,坦荡回答,“若无作奸犯科者,未曾。”
清浓看着眼前放大的脸,几乎鼻尖相碰,一时无言。
穆承策顺势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怎么不说话了。”
清浓推开他,坐回软垫上,别过脸生气,“明明是王爷存心试探我。”
“怎么?当我是那等贪生怕死之徒?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穆承策挪到她身边,凑近清浓耳边说,“我没有~浓浓,五哥错了!”
“那王爷就是试探我能不能接受这样的你!”
“都生了这种心思,为何还让我不听,不看?”
清浓耳朵酥麻,转过身气鼓鼓地望着他,“现下还妄图用美男计勾引我原谅你!王爷好不要脸!”
“我舍不得啊!”
穆承策说完,不顾清浓心意便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上去,“万一吓到浓浓,那五哥真是罪该万死。”
滚烫的唇瓣相贴,唇角间溢出只言片语。
他的手掌轻扣着清浓的后颈。
力度克制又深情。
低头时喉结滚动,藏着的是隐忍的心动。
就连呼吸交缠的节奏都透着克制不住的沦陷。
他明明没有刻意撩拨,但清浓的心跳漏了半拍,忘记了生气。
耳朵里都是他好听的呓语和喘息。
好吧。
王爷真的很会哄她。
青黛驾着马车,激动得跟只猹一样,她好想发出爆鸣。
为什么陈嬷嬷坐在后面车上,她都没人可以分享!
许久之后情浓才迷迷糊糊被放开。
她有一瞬间忘记发生了什么,看到案桌上的锦盒才回过神,“有人看着呢?”
“谁?本王挖了他的眼睛!”
车外的青黛听到暗哑的声音手一抖。
清浓没好气地指着锦盒,“幼安!”
穆承策没想到有一日败在女儿手上,无奈地讨饶,“好吧,我的错。”
“对了,怎么今早突然改口喊五哥了?叫声哥哥来听,嗯?”
好听的尾音勾得清浓想起话本子里的劲爆画面。
她俏脸一红,“淫词艳语,不堪入耳!”
穆承策眼神微眯,“让你叫声承策哥哥而已,这么难的吗?”
连带着这种借口都出来了?
清浓眼神乱飘,脸更红了,“不行!反正……现在不行!”
“怎么不行了,不是在家喊过……在家?”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些什么,“好吧,回家再喊。”
闺房乐趣,不足为外人道也。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