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满满的都是黑历史
比武擂台之上，伊诚带着些许的好奇，望着面前的这个新对手。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从这个对手上台，并且因为进入战斗状态而被系统摘下了易容面罩的同时，擂台下面就炸了锅。
一众玩家纷纷操刀子拔剑，嚷嚷着要“把这家伙大卸八块”，其中又以武当和华山这两个本敌对的门派玩家最甚。
虽说在这个江湖上，仇人越多，证明他的实力就越强，可是一个人能让华山和武当两大派门人同仇敌忾，这才是真正让伊诚好奇的地方。
不过，在伊诚开口发问之前，倒是对手先说话了，而且一说话，就让伊诚微微一愣。
“我很欣赏你。”
“哦？”
对于这样一句没头没尾冒出来的话，伊诚表示不解。
“一笑倾城……本来我以为需要我出手才能解决这个麻烦，不过，你居然能用那样的方法，将她逼下擂台……”
这个年龄稍微偏大，长着一张白净的方脸，眉毛下耷的男子，带着莫名的笑，对伊诚微微颔首。
“换我在和你同等实战的时候来做，恐怕也不能做的更好，所以，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我从前的影子。”
“……”
对于这样上来就开始拉关系，而且还一副长辈口吻的家伙，伊诚的好奇心很快就懈怠了。
“对不起……你哪位？”
“你不认识我？难怪……”
男子脸上先是惊讶，而后是恍然，似乎是终于想通了什么。
“怪不得你没有在见到我的第一时间选择离开擂台，原来，你还真是个新到不能再新的新人……我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
他笑着拍了拍手，像是在为伊诚方才的表现喝彩，而后又扫了一眼擂台下大呼小叫的围观玩家，露出了一脸厌烦的表情。
“你看，真正的强者就是这样，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一群苍蝇围着你大呼小叫，不过，我想，你或许也很期待着被这样众星捧月的感觉吧。”
“……对不起，我看没那个必要吧。”
伊诚大汗……他完全不明白这个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自信说什么“众星捧月”。
“不，你现在不愿意，是因为你不知道我是谁，不过，我很欣赏你的无知，所以……”
他连剑都没有拔，随手指了指擂台的下方。
“你下去吧，我不伤你。”
“……啊？”
这一次，伊诚总算是稍微弄清楚了状况。
“我说……大叔。”
这一个称呼，让白面男子还挂着笑的表情猛然一僵。
“你说了那么多，就是想……让我认输？”
“……难道你还以为，你能赢我？”
伊诚的话，总算让对方明白了他的想法。
“年轻人，作为一个新人，难道在踏入江湖时就没人告诉你……要量力而为？”
“……哦，我只知道，面对敌人时要全力以赴，而你……”
在说话的同时，耗尽了最后的耐心，伊诚干脆直接出手了。
“……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
伴随着这句话，白虹剑一连三剑，兜头盖脸地就朝这从头到尾连一丝防御的架势都没有摆出的对手斩去。
“卧槽！”
“动手了！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好样的！干死他！”
“杀了这个狗娘养的！”
“可擂台不是不能杀人么？”
“没关系！等这个狗娘养的下了擂台，有的是人要他的狗命！”
擂台上的对话，台下的众人也听得清清楚楚，不过，没有人想得到，那个刚才将一笑倾城打落擂台的“新人”，居然真的敢出手。
因为，眼前的这家伙，虽然不是正儿八经的门派十大，可是，他的名声和实力，甚至要比某些门派十大更甚！
“你……！”
擂台上的白面男子吃惊之余，几乎是以最狼狈的姿势，满满地吃下了三剑的伤害，看着损失的气血，匆忙拔剑的他勃然大怒。
而在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上，两条下耷眉毛也上挑平行成了一字，让他的表情看上去要多奇怪有多起来。
“很好……我想，你最好不要透露出自己的角色名，不然的话……你会后悔，自己为什么一时冲动，得罪了我……白日当午！”
白日当午！
尽管很多人早已认出此人，可是，当真正听到他报出角色名时，还是引发了现场又一阵的哗然。
十大恶人之……白日当午！
作为群侠最权威也是最全面的统计，在各大主城的布告栏中，由系统实时更新数据的“十大金榜”，无疑是新老玩家对江湖风云变幻局势的最佳参考。
各式各样玩家所关心的排名，在官方通过最权威的数据统计后广而告之，而只要有资格在金榜上留名的玩家，哪怕是主生活职业，其本身的实力，也绝对不会差到哪去。
而在所有的十大金榜排行之中，要说成色最足，也是最让众多玩家小心提防的，毫无疑问，自然是“十大恶人”！
十大恶人的金榜登录规则，并不仅仅是单纯的“杀了多少玩家”，红名的程度，pk值的多寡固然重要，可是，更重要的则是……该名玩家在江湖之中各大门派，各大主城的名声如何！
而白日当午……他之所以有资格位列十大恶人，究其根本，正是因为他本人，同时是武当、华山这两大如日中天的名门正派中，明令见既杀之的门派公敌！
说到白日当午的成名之路，还要提起当初那段江湖血泪史。
当初华山一家独大，夺命连环三仙剑称霸江湖，一众玩家为抢占练级点，如疯狗般见人就杀，气焰极其嚣张。
作为当时抵抗华山狗的先锋，武当玩家靠着人数上的优势，聚集各大派门人玩家，勉强在江湖各处抵挡，可是很快，伴随着华山派的强势而来的，是更多新人选择加入华山，疯狗集团迅速壮大，抵抗组织在华山强势的反攻之下短时间内就被杀的一哄而散。
而在其后，众多华山玩家更是群聚武当，将这个从始至终都要和华山死磕到底的门派山门堵了三天三夜。
那是一段令无数武当玩家不堪回首的往事——在那三天里，众多玩家前仆后继，为了保护山门，捍卫门派尊严，成为了华山狗剑下亡魂，也正因为有过那黑暗的三天，才有无数武当玩家在刚进门派后就被灌输了“华山狗必须死”的仇恨教育，从而导致如今两大名门正派却成为彼此永远的宿敌。
不过，在那无数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中，武当门内，却也有投敌叛门的反面榜样。
当时身为武当弟子的白日当午，不但堂而皇之地叛门，而且最令武当玩家们咬牙切齿的是，其后他居然直接投身华山派，反过来跟随一众仇敌，用着武当武学大肆屠杀武当门人！
事实上，对于这种两面三刀的家伙，华山剑宗内也几乎无人对他有任何好感，而在那一场大战过后，他本人在华山门内也甚是低调，除了偶尔抱抱大腿，求助一下武学任务外，几乎从不在人前露面。
可很快，在第二年的华山门派大比之前，众多华山玩家，甚至包括原门派十大在内的几人，都在野外遭人偷袭，更有许多人被蹲杀数次，直接丧失了门派大比的竞争力。
而白日当午此人，则在那一次门派大比中，突然显露出惊人实力和高深武学，名正言顺成为了华山十大。
如果说这还不算什么的话，那么，当终于有人无意中发现，白日当午正是那个偷袭同门的幕后黑手后，整个华山都愤怒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白日当午被华山十大联名围剿，被迫再度叛门，自此干脆成为了一个无门派的江湖人士，仗着在两大门派的一身所学，专以在野外各大练级刷实战经验地点袭杀玩家为乐。
当初曾有玩家联名请求封杀其游戏id，永封角色，可是宏图公司官方给出的回应则是：在游戏中，玩家所选择的任何行为，只要不影响到现实，均属正常游戏范畴，官方不会给予任何处罚或限制以干涉其正常游戏。
于是，白日当午就以这样的姿态，在不久之后正式进驻十大金榜，成为官方认可的“十大恶人”之一，并在其后的一年内名次频频拔升，如今已经位列第七。
这样一个两面三刀，背信弃义的无耻之徒，如今居然洗掉了一身红名，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京城之内，自然是引得群情激奋。
而很快，又有人发掘出了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
“前几天白日当午在野外偷袭了一个峨眉的妹子练级队，结果被大姐头连杀了5次，直接送到了京城天牢！”
“原来如此……怪不得红名都没了。”
“就是说他这一次根本就是来捣乱的？”
“捣乱是捣乱……可谁能拦住他？”
“……”
当众多玩家想清楚这其中的关节之时，每一个人的心里都凉了半截。
没错，就算白日当午是来明目张胆报复的又如何？
就算已经无门无派，就算被杀的实战都跌落到千万以下，可是，在场的众人里，又有几个能在这个杀人无算的恶人面前过上几招？
“……也不是……没有吧？”
有人下意识地就抬起头望向了擂台。
擂台之上，持剑的伊诚仍旧镇定自若，面对着自报了家门的白日当午，听到了下方玩家的讨论，得知了这家伙的身份后，他的表情，仍旧没有任何变化。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么？”
白日当午的眼睛微眯，死死地盯住伊诚手里的剑。
“你的脸，我记住了，你的这把剑……等一下也会是我的，还有你……”
他嘴巴一咧，突然一声断喝，手中剑锋吞吐有如蛇信，刺向了伊诚。
“……我会让你……从今往后，永远离不开京城！”
五十一章 叫我师公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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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大恶人金榜位列第七，白日当午胆敢放下这样的狠话，自然也有其身为大恶人和高手的底气。
就只看他出手的第一剑，气势恢宏，一往无前，那一股绝世无双的剑意出现在这样一个人的身上，本就十分令人意外。
而紧接着，凭借着这一剑让伊诚稍微错步躲闪的他，下一招却又突然一顿，晃过了伊诚反手过来的一剑，这一急一缓，更让他本来流畅的轻功步伐不由得微微一滞。
先是轻功被遏制住节奏，随即下来，白日当午的剑招则变得细腻棉柔，剑身纠缠之下，让伊诚手中白虹也如同深陷泥潭，出手和收招的动作不由得就又慢了些许。
“不知好歹，以为学了一点三脚猫的皮毛功夫就能学人逞英雄？”
伴随着白日当午一声嗤笑，伊诚瞳孔骤然一缩，打算抽身飞退时，却已经有些迟了。
与伊诚方才信手而为之的三剑不同，白日当午手中那把显然也并非凡品的宝剑剑光连闪，所使出的，正是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的“夺命连环三仙剑”！
刺啦！
一声轻响，让伊诚眉头微皱，看着自己右手臂上，那一道微不足道的伤痕。
好好的粗布道袍，看来又要换新的了。
“看清楚你我实力的差距了么，在我眼里，你就只是个垃圾而已。”
不知是身为十大恶人的傲气，亦或是玩弄敌人的变态心理，让白日当午并没有继续疯狂地追击伊诚，而是暂时停步，一张脸上那两条耷眉一左一右地扬起，硬是挑起了一个倒八字来。
“区区一个新人，仗着不知从哪学来的身法剑法，想踩我这个十大恶人上位，一战成名出人头地？稍微看你上眼，就以为自己实力通天了？”
“……我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说我有那个意思吧。”
面对对手的误解，伊诚颇为无奈地耸了耸肩。
“再说……现在好像还是我气血比较多。”
“……”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伊诚的确在方才落了下风，这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掌剑双修的一笑倾城，看似已然深得“杂学”之真谛，无论是掌法还是剑法都已然融会贯通，使出来也能发挥出十足威力，可是，在伊诚的身法，以及隐而不发的双手互博术面前，那种交换切替使用掌剑的打法，无疑是破绽百出。
说到底，虽然一笑倾城在武学领悟和修习上要占据优势，真正运用到比武切磋和战斗中来，却显然少了那么一些个圆润流畅。
而和她比起来，白日当午虽然没有玩什么掌剑双修，可是，光论剑法之驳杂，恐怕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更重要的则是，如此驳杂的剑法，伊诚很难想象，这家伙是如何做到在战斗中流畅运用每一招每一式，并且在需要的时刻以最迅捷的方式切换武学，变换招数。
是的，虽然很难想象，可是，白日当午的确做到了，恐怕，这也正是他哪怕同时被武当华山两大派追杀，却仍旧能够在夹缝中存活，更位列十大恶人金榜的实力明证。
这一次的点子，恐怕要比之前的一笑倾城更加扎手。
“哎呀快看！笑笑你的心上人要有麻烦了呢！”
酒楼露台之上，同样关注着这场战斗的三名女子，自然也清楚地看到了某人的处境。
这还不算，名为舞红袖的火辣女性居然还不忘打趣身旁的一笑倾城。
“有麻烦才好……最好这家伙三两下就被人打下擂台，屁股摔成八瓣儿！”
虽说是对自己此前的遭遇耿耿于怀，可是，望向场中被白日当午的杂乱剑法打得连连后退的某人之时，一笑倾城的表情上还是写满了焦急。
“不行！这家伙根本就靠不住！”
眼看着白日当午已经稳稳占了上风，一双美眸里当即就开始冒火的她，居然直接提剑就要从露台上腾空而下，再度杀上擂台。
“别胡闹。”
叫我姐姐大人只是随手把宝剑连鞘一横，就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就算去了也没用啊，笑笑小妹妹。”
与此同时，舞红袖的表情显得有些幸灾乐祸。
“从比武规则来讲，如今已经被打下擂台的你，不能再参加比武了。”
“那……那怎么办？！”
一笑倾城急的都要发疯了。
明知道那个大恶人白日当午就是来捣乱的，可是，偏偏现在就没有了能对付这家伙的人。
如果真让这人赢了比武，难道大师姐还真的要去和他约会？！
“别着急。”
和一笑倾城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焦躁不同的是，从头至尾，峨眉大师姐“叫我姐姐大人”都未表现出丝毫的表情波动。
“白日当午的那些小伎俩，瞒不过他。”
“他有那么厉害？不就是个三年前的老古董……”
一笑倾城半信半疑的表情，又惹来了舞红袖的一阵娇笑不止。
“就是这个三年前的老古董，一手调教了你的姐姐大人，现在你这个出自你姐姐大人调教的小家伙，居然怀疑起你的师公？”
师公？
听到这个称呼的一笑倾城俏脸顿时变得煞白。
一想到自己今后面对那个笑吟吟把自己逼下擂台的贱人时，居然还要如此羞耻地称呼对方，她一时间连担心擂台上胜负的事情都忘记了。
也就在这时，擂台方向突然又传来了一阵阵惊呼。
“不好！”
“这是要输啊！”
“十大恶人名不虚传……可惜这个新人了……”
“要不我们也还是先闪吧，等下会不会被报复啊……”
“……”
擂台之上，伊诚与白日当午的交锋，正进行到最紧要的关头。
伊诚的身上，已经接连中了数剑，虽然并未损伤太多气血，可好好的一件粗布道袍则被戳了好几个窟窿，划了好几道口子，看上去倒是颇为狼狈。
白日当午所掌握的驳杂剑法，虽然参差不齐，其中所夹杂的进阶甚至入门剑法本来对伊诚并无法造成任何威胁。
可就算如此，这纷乱迷人眼的变招之下，他切换剑法的时机仍旧是毫无破绽，每每只是剑光一晃，招式却已经变为了另外一种，除了台上的伊诚本人难以判断外，就连台下众多想要从中找出破绽而后出言提醒的玩家也都无可奈何。
五十二章 到底谁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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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几乎完全压制了伊诚的同时，擂台上的白日当午，口中讥讽的话语依旧未停。
“怎么，你该不会还心怀妄想，以为自己能破解我的剑法吧？”
说到这里，他又瞧了一眼自己胸前的伤口，舔了舔嘴唇，满面都是狰狞的快意。
“我行走江湖两年，学过的剑法比你见过的剑法都多！就凭你区区一个新人，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是是是，你说的废话比你使过的剑招还多……”
在伊诚看来，这个叫白日当午的家伙大概是当恶人当久了缺乏沟通对象，如今好不容易碰到个和人说话的机会，整个人都有变成话唠的趋势。
可是，他这副不耐烦的态度，无疑也让白日当午的凶煞之气更甚，随之而来的剑招，则更是凶狠凌厉。
凌空划了个半弧的剑光涌向伊诚，将他的剑招封了个严严实实，与此同时，白日当午的剑法再度变得灵动迅捷，剑锋笔直，刺向伊诚。
“又来了！刚才就是这一招！”
擂台下的玩家们齐声惊呼。
方才，白日当午也正是用这样的一剑，紧接在夺命连环三仙剑之后，险些伤到了伊诚持剑的手臂，引得众人齐齐惊呼。
现在，白日当午故技重施，而伊诚，明显是仍旧躲不过这一剑！
“在你滚下擂台之前，最后给你一个忠告，删号重练吧。”
剑光闪耀，映出了白日当午那张满是狰狞之色的脸。
“我绝不会给你任何翻身的可能，哪怕你趁我在擂台上的这段时间逃离京城也没用，因为很快，我就会把你引以为傲的剑法和轻功一级一级地杀回零级！”
剑锋已经刺中对手，甚至白日当午已经清楚地看到，在这一剑之下，对手手中那把让他也颇为垂涎的白虹剑已然脱手而落。
胜局已定。
白日当午的脸上，一双耷眉舒展开来，再度露出了最初时貌似人畜无害的笑容。
“现在……别再浪费我的时间了，滚下去等死吧。”
看着他这张要多奇怪有多奇怪的笑脸，手腕中剑的伊诚突然也笑了。
“谁说不是呢……”
只见他左手随意一捞，居然一把抓住在空中滚落的白虹剑柄，而后信手一挥。
“唰！”
这突如其来的一招反击，完全出乎了白日当午的意料，猝不及防之下，居然又是当胸中剑，狼狈不堪地退了数步，猛提真气，才堪堪平复了波动不已的气血。
“我说为什么一直觉得你的剑法不对劲，原来……是这么回事。”
一招占优，伊诚没有出手追击，而是看看自己右手腕上被刺中的伤口，脸上的笑更浓了。
“如果不是为了弄清楚你剑法中的小花招，你以为我会跟你一直浪费时间到现在？”
“……你说什么！”
白日当午猛然一惊，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伊诚。
这家伙……难道他看出来了？
不可能，就连峨眉大姐头那种十大第一的高手，也仅仅是凭借实战经验和武学位阶的差距，才强行破了他引以为傲的这一手“独门绝学”，眼下区区一个新人，居然就敢大言不惭，还说他那只是“小花招”？
胡说八道！一定是胡说八道！
在心中安慰自己一番，稍微镇定下来的白日当午目光又落在伊诚持剑的左手上。
“哼，左手剑？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样的底牌。”
的确，因为游戏最初的设定是默认右手持剑，所以，在虚拟意识投影系统投入使用之后，也很少会有人放弃原本已经养成的视角习惯改用左手。
不过在白日当午看来，伊诚的左手剑，虽然是比他的剑法更稀少罕见的路数，可是就想凭这点手段胜过他？那绝对是在痴心妄想。
“本来还想在你身上节省些内力，好应付其他的那群垃圾，看来……你是真打算拖我下水了？”
“不不不。”
伊诚连连摇头，一脸正容。
“应该说，现在是你想要拖我下水，而我还不打算跟你同归于尽，所以……”
伊诚示意了一下擂台边沿。
“别浪费时间了……自己下去吧。”
“……哈哈哈哈！”
听见对手将原话返还，白日当午不由得怒极反笑。
“我实在搞不懂，到底是你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还是说……从刚才到现在，你都在说笑话？”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开玩笑，可是至少……我很认真的。”
伊诚冲白日当午扬了扬手里的剑。
“所以，趁着我没有当众拆穿你的小花招前，你最好还是下去的好。”
“如果……我说不呢？”
白日当午的面色阴沉了下来。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明目张胆地威胁他，而且偏偏威胁他的，还是一个实战经验连五百万都不到的新人。
“那没办法……只好由我亲手送你一程了。”
伊诚二话不说，身形一动，轻功再开。
“你以为靠轻功就能从我手上讨到好处？太甜了！”
白日当午狞笑着再度出剑，想要如方才一般，继续使用剑法压制伊诚的轻功走位。
可是……
落空了？
面对如鬼魅般突兀闪现至自己身侧的对手，白日当午的目光满是骇然。
“无双无对，宁氏一剑……华山气宗的冷门剑法，说实话，我真好奇你一个曾经的剑宗玩家是怎么学到的……”
伴随着从容的话音，伊诚的剑锋轻飘飘扫过白日当午的左肋，带走白日当午一小截气血的同时，也让他的面色大变。
而接下来，当他所使的一式式剑法尽数被道破来历时，他的心中更是透心彻骨的发寒。
“武当两仪剑法？虽然用来逼迫走位是不错的剑招，可惜……威力太弱了。”
“嗯……华山剑法的这一招‘苍松迎客’，用的倒是很有火候嘛……”
“接下来你大概想要继续用绕指柔剑来逼我和你拼拆招，然后再突然切成三仙来打一波突袭……嗯，想法不错，很有我当年的风范，可惜你的绕指柔剑才堪堪小成，三仙剑用的又过于耿直，当中的空档足够一头猪从容地躲过去……哦当然，我可不是说我自己是猪，我是说……用出这种剑法的你才是猪。”
“……”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这一场比武，居然变成了……剑术教学指导？
十大恶人的白日当午，何等凶名赫赫，刚才那一副颐指气使的前辈高手口吻又是何等的盛气凌人，可现在……居然反过来被这个新手教训了？
不管是擂台下的众人，还是酒楼露台上亲眼目睹这一系列变化的一笑倾城，面对着这突飞猛进的局势，一时间都瞠目结舌，浑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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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倾城站在酒楼的露台上，一张樱桃小口微张，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就在刚刚，她还以为那个靠着“卑鄙无耻下流的手段”才将她逼下擂台的家伙，马上就要败在白日当午的手下，可是眨眼间，他居然就直接逆转了局面！
不过，让一笑倾城难以接受的，并不单单是因为他所表现出的，与实战经验完全不相符的实力，同样也包括了……他的行事作风。
完全没有一丁点高手风度不说，还口口声声什么“很有我当年的风范”，说的就好像当初他不是什么五绝之首，而是天底下第一的大恶人一样！
“据我所知，当初道貌岸然可是天字号第一的专治恶人，十大善人金榜头名来着？”
舞红袖不经意的话语，让一笑倾城不由得一阵恶寒。
那家伙会是个大善人？
鬼才会信啦！
就好像刚刚，明明就还留着左手剑这种杀手锏不用，偏偏做出那种欺负女孩子的举动来逼她下擂台，最后还害她摔了个屁股墩儿……
“左手剑么……”
倒是叫我姐姐大人，对于某人刚才的一剑表现出了难得的兴趣。
“刚才的那一拳，也是同样的方法？不过……好像又不对。”
“就算这家伙再怎么厉害，现在也不是大师姐的对手！”
一笑倾城气呼呼的话语，居然引得叫我姐姐大人露出了一个微笑。
“或许吧……那也不一定。”
“哼！”
第一次没有赞同大师姐话语的一笑倾城撇了撇嘴，又盯住了擂台上那道身影，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转动着，也不知道小脑袋瓜里又转起了什么坏主意。
倒是擂台那一边，在经历了一番惨无人道的血虐后，白日当午终于是意识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不对！”
浑身上下满是剑伤的他，如今的气血已经去了大半，可这并不妨碍他中气十足地对着伊诚咆哮。
“你不可能是新人！新人玩家怎么可能对剑法招式这么了解！”
“那个，我想你大概是误会了什么吧，大叔。”
刚刚化解了白日当午使出的又一门“柔云剑法”中的招式，伊诚攻势不停，说出的话却足以让白日当午当众呕出几十两血来。
“好像从一开始就只是你一厢情愿地以为我是个新人玩家而已嘛。”
“……”
擂台下的一众玩家齐齐大汗——刚才他们好像也都是这么认为的来着。
可是……既然别人的判断错误，就堂堂正正地用言语反驳啊！闷不做声憋在肚子里蔫坏蔫坏的这算是什么行为啊！
抛开围观群众的腹诽不提，此时此刻，只有身在擂台上的白日当午，才能够深切地体会到，那种原本自以为精妙的切招变招，却完全被对手摸了个门清的恐怖感觉。
他一直坚信，就算是那些群侠中资历最老的玩家，也不一定能够做到随意辨认出他所用的所有剑法招式，可现在，偏偏就有人做到了，而且，做到这一点的，还是一个实战经验如此之低的……
等等！
脑子里突然闪过了某个名字的他，面色猛地变得惨白惨白。
没错！如果说，有这样一个实战经验很低，却对群侠中的武学门路如此了解的玩家……那么，恐怕也只有当初参加过封测的那一人……才能做到这一切了！
“道貌岸然！你是道貌岸然！”
当他几乎是不经思索地叫出这个名字的一瞬间，所有擂台下同样揣着满肚子疑惑的玩家们，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恍然大悟！
没错！如果是道貌岸然的话……那么一切就都变得容易解释了！
十大恶人第七？听起来是很拉风没错，可那也要看和谁比啊。
当初凭借一己之力搅动江湖风云变幻的道貌岸然，干过的哪一件事拿出来，不比他区区白日当午的手笔要大上千百倍？
而现在，亲眼看到擂台上，轻松写意就将白日当午玩得团团转的道貌岸然，所有了解这位“前五绝之首”过往的玩家，对于擂台上的白日当午，突然产生了莫名其妙的同情。
“答对了，可惜……没有奖励。”
身份被挑明，伊诚倒是不太在意，随手一剑将白日当午的气血又削掉了一截。
“还有，我已经等了你的杀手锏很久了……刚刚的神门十三剑，不打算再用一次试试看么？”
一句笑吟吟的话语，让本就已经因为他的身份而惊恐万分的白日当午，顿觉身陷冰窟。
他……居然真的看穿了自己的招数？
白日当午自以为，自己的掩饰已经够好，那足以让绝大多数人眼花缭乱的剑法下，真正隐藏着的杀手锏，绝不可能轻易地被人察觉。
可就是现在，就是他面前的道貌岸然，不但轻描淡写地就看穿了他所有的剑法，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说破了他的底牌！
“看来……被我猜中了？”
看到白日当午的这副表情，伊诚心中了然。
要说一开始，他也并没有真正意识到，在白日当午所表露出的繁杂剑法之内，居然还暗藏杀机。
可是，当他第一次险些被那一剑刺中手腕时，虽然对方所使的分明是华山剑法当中的一招“苍松迎客”，可伊诚还是敏锐地察觉到，这一招华山剑法只有空壳，而真正的杀机，却在那刺中手腕的一刹那，迸发出的强烈内劲！
武当神门十三剑，乃是江湖少有的打穴刺穴剑法，这门成名武学一共一十三招，每一招看似各不相同，可最终的目标……却都是手腕的神门穴！
心中疑惑的伊诚，干脆就再故意示弱，硬是吃了白日当午的第二剑，并且做出了最终的准确判断。
“看来，你的其他剑法都只是幌子，只有这神门十三剑……才是你真正压箱底的手段吧。”
早在战斗之时伊诚就有所疑惑了，虽然白日当午的剑法变化多段，种类更是多不胜数，可是，每一种剑法的威力却都是平平，哪怕有实战经验的差距，对他造成的气血伤害也是微乎其微。
毫无疑问，这些剑法，仅仅是被他用作掩人耳目之用，只待敌人疲于抵挡层出不穷的剑招时，再在某一剑招下隐蔽使出神门十三剑的刺穴法，藉此败敌。
不用擂台上的伊诚多说，很快，擂台下的玩家们，有熟悉白日当午数次成名战斗过程的，几乎是立时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
“原来如此……还以为有多厉害呢。”
“也就是说，只要提防住神门十三剑，其余的剑招只要完全无视，根本不用在乎都可以？”
“白日当午！老子等下就在京城门口等着你，看你这次还能玩出什么鬼花样！”
有时候就是这样，当一件事没有说破之前，总是让人觉得有多神秘莫测，可真正看透了其中的关节后，又显得平平无奇。
如今的白日当午就是如此，当他赖以行走江湖的最大底牌被伊诚当众掀开，面色青白变幻不定的他，再也没心思再参加什么比武了。
如果再多耽搁一下的话，说不定……等一下他能不能完好无损地离开这擂台周围的寸许之地，都是个大问题！
“今天算我栽了！不过……道貌岸然，你会后悔得罪我的！”
一句毫无说服力的狠话抛下，白日当午当即纵身下了擂台，三两步就闪进了人潮熙攘的菜市，消失了踪影。
虽然同时也有不少玩家前去追踪，想要趁机找他的麻烦，可惜的是，身为十大恶人，白日当午就算在伊诚面前无法耀武扬威，可要摆脱这些个寻常玩家的追踪，果然还是轻而易举。
“跑了？呵呵……”
伊诚微微一笑，也不在意，目光扫视擂台下方的人群。
“还有谁要上来试试看的么。”
“……”
下方一片沉寂，接连数个被系统点选上台的玩家都直接选择了放弃。
开什么玩笑，擂台上的那家伙虽然是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可是，就算不知道他是道貌岸然的人，看到他一人一剑，接连横扫了峨眉十大的一笑倾城，以及十大恶人金榜的白日当午后，谁还会不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
于是，在又解决了数个上台想要捡便宜的傻瓜蛋后，这场本应该是热热闹闹的比武，居然就这样有头没尾地步入了尾声。
“呼……结束了么，老长时间不参与这么激烈的运动，没想到还真够累的。”
虽说看上去很轻松，只有伊诚自己知道，在实战经验差距动辄百万计的情况下，他要打出那种压制的场面，需要投入多少的精力。
值得一提的是，今天的战斗中，伊诚没有掀出双手互搏的底牌，这里面有多半，都是“虚拟意识操作”的功劳。
如果换了是以前的键盘鼠标操作，没准现在的他早已经双手抽筋了也说不定。
当然伊诚也很清楚，意识到新操作系统强大之处的，绝不可能只有他一个——别的不说，之前的白日当午，其实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革命的道路还有很长……果然还是先着眼现实的好。”
很快，当系统连续三次确认再无玩家登擂挑战后，比武结束的系统公告也随即传来——
系统提示：“比武招亲”擂台比武结束，比武玩家的名次排行将会在稍后于擂台旁的告示栏上公示，除第一名外，获得奖励的玩家奖品将会通过飞鸽传书发送给玩家。
呃？
才刚松了一口气的伊诚，表情突然一僵。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望向刚刚就已经注意到的酒楼二楼露台，果不其然，刚刚还在上面的某名女子，如今已经消失不见。
“糟……糟糕了……”
满头大汗的伊诚，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重要的错误。
这个冲动之下拿到手里的第一……好像有些烫手啊！
五十四章 还是欠发育啊（求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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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有准备是一回事，真正去面对时又是另一回事。
正因为如此，跟随着表情冷若冰霜，全没有了此前在擂台上魅惑众生仪态的一笑倾城走进酒楼时，伊诚还有闲心打趣她“妹子给大爷笑一个”，可是，进到包厢之中，看到那在另外一名不认识的女子陪伴下，面色沉静恬然的峨眉大师姐时，他却有些不淡定了。
“大师姐，人带来了。”
一路上被调戏的憋了一肚子气的一笑倾城，气呼呼地坐在了大师姐的身旁，狠狠白了伊诚一眼，而后端起茶碗呼噜呼噜喝起了茶。
而伊诚这边，则在局促地与那一双温和的眸子对视了片刻之后，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大姐头……”
“噗！”
一笑倾城一口茶还没喝进肚，就喷了伊诚一头一脸。
“喂！你是喷壶么！”
“咳咳……咳咳咳……你才是喷壶！你全家都是喷壶！”
火冒三丈的一笑倾城没想到，这家伙居然猪八戒倒打一耙，把责任都推到了自己身上！
“大姐头也是你叫的么……不对！我是说，你居然管大师姐叫大姐头！”
“……那我应该叫什么？”
“你问我我问谁！”
一笑倾城觉得自己要被眼前这个笨蛋蠢哭了。
说好的三年前就认识呢？说好的前尘往事再续前缘呢？
明明应该是很浪漫的再相逢，可是为什么从一开始感觉剧本就不对啦！
眼看这个小妮子再不理会自己，没有了转移话题的目标，一身茶水的伊诚也只好讪讪地笑着抓抓后脑勺，再度望向峨眉大师姐。
“那个……黄毛丫头，好久不见？”
“噗！咳咳……咳咳咳……”
得，这一次，一旁的红衫妹子舞红袖也没忍住。
庆幸的是，她的自制力大概要稍强一些，一杯刚入口的女儿红倒是勉强避过了身边的闺蜜，只是弄了一笑倾城一身酒香四溢。
“搞什么鬼啊舞大妈！”
“呵呵……没事，这酒太烈了……”
舞红袖抹抹嘴，一脸暧昧地吃吃笑着，将座下的椅子稍微往一边挪了挪，靠到了一笑倾城的旁边，给另两人留出了足够的空间。
而峨眉大师姐“叫我姐姐大人”，也终于是因为这连番的状况，露出了忍俊不禁的笑意。
“嗯……没想到你变化这么大。”
“你也是，我都要认不出来了。”
伊诚一本正经地上下端详了眼前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的“黄毛丫头”一番，目光尤其在大师姐博大的胸怀上停留了片刻。
“当初还以为你会是个贫乳，现在看来……这三年间发育很不错嘛。”
“……”
舞红袖一边用一只手捂住嘴巴死命忍住笑，一边也不忘记拉住身边的一笑倾城，这才避免了一场喋血惨案。
倒是叫我姐姐大人，对伊诚这番明显是在耍流氓的评语不以为意。
“红袖。”
“哦？呵呵呵……好……好的……马上……”
花枝乱颤的舞红袖从行囊之中掏出一大一小两个瓷瓶，以及一个素锦荷包，放在了伊诚面前的桌案上。
“这是比武擂台冠军的奖励，少侠收好呦。”
“谢谢……姑娘。”
大概是因为担心自己再被人用喷壶当花浇，伊诚斟酌片刻后，总算是用了一个中规中矩的称呼，而后拿起荷包仔细打量。
“这就是负重袋？看起来完全不像能塞很多东西的样子嘛。”
作为群侠中的“黑科技”之一，能够增加玩家负重的负重袋，无疑是行走江湖的必备之物，只不过，这东西数量本就稀少，大多是通过游戏活动或比武所获得的额外奖励，所以至少眼下，也只有真正的高手层级才勉强普及。
而对于伊诚来说，这种在正式运营之后才出现的稀缺玩意，自然也是极为新奇。
“那我就谢谢啦。”
随手将两个瓷瓶塞入锦囊，又将锦囊挂在腰带间，只可惜伊诚一身粗布道袍破烂不堪还没来得及换，因而显得格外不搭调。
“哼……土豹子。”
一笑倾城小声嘀咕着，看看姐姐大人那一脸很少在人前显露的柔和笑容，满心酸溜溜的不爽。
“别介意，倾城人不坏。”
叫我姐姐大人自然也听到了她这句嘀咕，微笑着向伊诚解释。
“嗯……虽然性格不太像，可是磨人这一点上跟你当初一模一样。”
伊诚一屁股坐在三名女孩子的对面，说出来的话却让一笑倾城惊愕万分。
大师姐……磨人？
她呆呆地侧目望向叫我姐姐大人，希望她对此予以反驳，可是很显然，她的大师姐似乎默认了这一句。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一笑倾城觉得自己有些搞不清楚情况了。
要知道，如今的叫我姐姐大人，在门派内是成熟、稳重、温和的贴心大姐姐形象，在门派外则是冷酷、铁腕和强势的大姐头。
可是，无论哪一边，跟“磨人”这个属性都对不上嘛！
“说起来……你这一次该不会是一开始就计算好要钓我来的吧？”
在一笑倾城满脑子都是问号的这段时间里，伊诚也已经问出了让他本人最为疑惑的问题。
“不是。”
叫我姐姐大人轻轻摇头。
“本来只是答应宏图公司，做一次新功能的宣传。”
“哦……我还以为是赵日天那个二货跟你串通好的……”
……远在某处的赵日天终于沉冤得雪。
“不过呢……有一点很让人在意呢。”
就在这时，笑吟吟的舞红袖插进话来。
“虽然比武的时间是一早就定下的，可是，在听说了某人回归的消息后，姐姐她可是亲自向宏图公司提出要求，将比武规则和奖励更改成为现在的结果呢……”
“……别胡说。”
被舞红袖这么一插口，叫我姐姐大人的面颊上，微微显露出一抹不自然的晕红。
“唉呀对了，忘记自我介绍，我叫舞红袖，红袖工作室呢……就是小女子我的家当了。”
“红袖工作室？”
听到舞红袖的自我介绍，伊诚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之前在古墓里有几个……”
“啊呀，亏你还记得……”
舞红袖一脸哀怨地白了伊诚一眼。
“如果不是你把我工作室的人从古墓里赶走，我也不会因为最近生意焦头烂额，跑来找姐姐她帮忙了。”
“嗯？”
伊诚抬眼，望了一眼叫我姐姐大人。
“既然刚好碰到，你帮帮她。”
“好吧……”
既然叫我姐姐大人都已经开口了，伊诚自然是点头同意。
虽然他本人对工作室没什么好感，不过他相信，至少这个当初正义感爆棚的黄毛丫头不会坑他。
“我先声明，这一次你的人可不能和上次一样在古墓里拈三搞四。”
“放心，人选方面，我会严格把关的——如果少侠你愿意和她们多多亲近就更好了。”
舞红袖轻轻一笑，笑容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这个……就不必了。”
伊诚摇摇头，已经站起身来。
“有事直接飞鸽传书或者传音入密给我就行——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嗯。”
叫我姐姐大人眼眸微垂，起身相送。
“等一下！”
就在伊诚已经准备拍拍屁股走人时，从刚才开始就被无视到现在的一笑倾城，突然又蹦到了他的面前。
“道貌岸然师兄，奖品还没领完，怎么就着急走了呢？”
看她那一脸娇俏动人的笑容，哪还有之前冷若冰霜的模样？
虽然满肚子都是对二人关系的疑惑，可是，一笑倾城可不会忘记，他从刚才开始就提防着的另外一件事。
这个名字是道貌岸然，外表看起来也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实则内心大大地坏了的坏家伙，之前和大师姐有过一段她完全不了解的过往。
如果真的让他趁着这个机会，名正言顺地接近大师姐……两个人会不会时隔三年过后，不小心擦出什么危险的火花？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家伙得逞！
就在一笑倾城脑子飞快转动，想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麻烦”的同时，让她意外的是，伊诚却是先给出了意想不到的回答。
“哦？如果你说的是约会的话……”
伊诚微笑着，又望了叫我姐姐大人一眼。
“刚刚不是已经约过了么。”
“哪有那么简单……约会又不光是聊天。”
心里仍旧不踏实的一笑倾城干脆又凑上前去，一脸笑嘻嘻地就要伸手挽住伊诚的手臂。
“其实呢，刚刚在擂台上我说的话还算数哦，如果你不愿意和大师姐约会的话，选我其实也可以……”
“你不行。”
伊诚没好气地白了这个满肚子古灵精怪的女孩子一眼。
“为……为什么？”
一笑倾城微微一怔——她居然在同一个男人身上被拒绝了两次？
“我不是说过了么，我喜欢年龄大的，还有……”
伊诚意味深长地侧目，瞟了一眼少女娇挺玲珑的胸脯。
“太小了，没什么肉啊。”
说话间，他已经如同一阵轻风般，轻飘飘地下了酒楼，一眨眼就消失不见，将一笑倾城一个人晾在原地歇斯底里的气愤大叫——
“本姑娘哪里小了！不识好歹！人渣！注定孤独一生！”
五十五章 舌尖上的师妹（求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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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酒楼，混迹在京城宽敞的街道人潮之中，望着周围与三年前一般无二的景致，伊诚心中颇有些唏嘘。
三年过去了，当初的黄毛丫头，如今也成为独当一面的大姐头。
这让伊诚再一次地意识到，有些人，有些事，已经与三年前不同了。
“大家都变了……不过，好在我也同样在改变。”
伊诚心中有些庆幸，他不知道，如果还停留在全真教，停留在“五绝之首”的辉煌之中，他能不能再在这片风云变幻的江湖中杀出一条前行之路。
好在系统和他开了一个玩笑，也给他打开了一道崭新的大门。
于是，在暂时抛开了一个女人所带来的包袱后，伊诚果断传音入密，联系起了……另一个女人。
“在哪？”
“事情忙完了？”
“嗯，搞定。”
“城东客栈，一楼大堂。”
名为顾雪儿的同门师妹，说话的风格倒是和峨眉大师姐有些相似，干脆，利落。
不过虽然双方接触时间短暂，伊诚倒是觉得，两个女孩子的内在性格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偌大京城，真要从城西走到城东也需要小半个时辰，伊诚干脆又运起轻功，古墓身法本就擅长在狭小区域内闪转腾挪，连铁笼捉麻雀这种事都轻而易举，在街道行人之间穿行则是轻松写意。
很快，来到城东客栈的他，第一眼就认出了等候在大堂边缘的一个角落，安静而美丽的女子。
应该说，所有加入古墓派的女孩子，或许骨子里都有那么一种高冷的气质，这种气质很难伪装，哪怕在人群之中，也能够一眼就辨认出来。
想想之前答应舞红袖的事，伊诚撇撇嘴——最好她派来的人不会破坏如今古墓派的这种气氛，否则的话，就算他不说不动，恐怕那位npc孙师姐也会动手清理。
虽说已经神交许久，可是，今天应该还是二人第一次在游戏中正式碰面，之前已经抽空找了个角落把一身破烂粗布道袍更换成一套更符合女性玩家审美风格的“劲衫”，如今伊诚看起来倒是风度翩翩，相信也不会惹得佳人唐突。
注定孤独一生？在一个注重形象的帅比面前，那种事情绝不会发生的！
于是，自信满满的伊诚走上前去，露出了自以为和煦的微笑，轻声开口。
“我可以坐这里么？”
“不行。”
“妹子你在等人？”
“和你无关。”
“说不定我刚好认识你要等的人呢……”
“……”
这名身穿着淡粉色的衣裙，从里到外都透露出一股生人勿进的气质，偏偏又生得极其美丽的女子，在深深地望了伊诚一眼后，居然直接拔剑了！
“等等！”
眼看事态的发展不对，顾雪儿师妹似乎把自己当成了调戏良家妇女的登徒子，伊诚赶紧表明身份。
“是我！道貌岸然师兄！”
“……师兄？”
顾雪儿清冷的表情微微一怔。
“你？道貌岸然？”
“是我。”
“……”
又沉默了片刻后，顾雪儿一脸认真地望着伊诚，问出了一个差点让他以头抢地的问题——
“你是……男人？”
……好吧，总算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虽然说两个人之间隔空传讯交流也已经有数次了，问题就在于……伊诚一直以为，他道貌岸然的大名，在古墓派中应该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可事实上，情况却显然脱离了他的预料。
除了真正见过他的真晴和伴月眠这两个小丫头，以及那些最初加入古墓，有游戏经验且看到过江湖奇遇公告的女玩家——后来她们又都被驱逐出了门派——之外，偌大的古墓里，好像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这个天天在门派频道刷消息的家伙是男是女。
“虽然道貌岸然这个名字男性化气息很重……我一直以为，古墓派是只收女弟子的门派。”
当二人重新落座，再与伊诚交谈时，顾雪儿的话语中不知为何多出了几分局促。
这种心理落差，伊诚倒是可以理解啦，就好像是满怀希望去见女网友结果发现对方其实是人妖……不过如果是反过来，其实倒也没那么难接受吧？
“我只是一个例外，而且我想，今后古墓派里也不会有第二个像我这样的人出现了。”
伊诚的微笑，带动着有些紧张的顾雪儿，也逐渐地放松了心情。
“我还没有谢谢你的悟性装。”
“你已经谢过很多次了……”
“是么？那也不在乎再多这一次。”
顾雪儿的嘴唇微微一抿，冲他露出了一个很好看的微笑。
“最近运镖攒了一点银子，听说游戏里的菜味道都很不错，我们尝尝看？”
“那怎么好意思……还是我请客吧。”
一个女玩家抛头露面到江湖上去押镖攒下的银子，伊诚这个大男人自然是不好意思花，可是，顾雪儿在这个问题上却表现出了应有的原则。
“既然说了是我请客，那么，就不能变。”
“好……好吧。”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在这名师妹前，伊诚自己完全没有身为大师兄的威严可言。
因为系统所提供的酒菜，只需要在界面中选择购买而省略了烹饪的过程，所以很快，在伊诚的建议下，一碟地三鲜，一只八宝肥鸭，一条糟溜鲤鱼，以及一盘银丝卷就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尝尝看？”
早已品尝过群侠中绝大多数美食的伊诚向顾雪儿示意，自己则是美滋滋地倒了一杯烧刀子酒。
“……很好吃。”
仅仅是第一道素菜地三鲜的鲜香，就让顾雪儿的眸子微微一亮，而很快，鲜香嫩滑的糟溜鲤鱼，酥烂而不腻口的八宝肥鸭，也都让她流露出了品尝美食时应有的享受神情。
“这些还只是中原美食，有机会的话，我带你去西夏和大理，品尝一番异族风味。”
伊诚的话，让正小口咬着一枚银丝卷的顾雪儿抬起头来。
“我听说，游戏中也有厨师？”
“不错……而且，系统提供的寻常菜肴，比起特定菜谱烹饪出的稀世珍品，也是差了不只一星半点。”
一边说着，他笑眯眯地指了指自己。
“此外，刚好鄙人就是一名优秀的厨师。”
“噗嗤……”
顾雪儿才刚将口中甜美软绵的银丝卷吞下，就不由得笑了起来。
“为什么要学这个？”
“因为……我也很馋啊。”
伊诚的回答，引来了师妹一个略带娇羞的白眼。
应该说，虽然最初是稍微出了点岔子，不过，两人交流的过程还是很融洽，至少在顾雪儿面前，伊诚的“绅士风度”还是充分地表现了十分。
不过，一直到酒足饭饱，伊诚总觉得顾雪儿似乎有什么事言又止。
“师妹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么？”
“本来是有的，可是……”
顾雪儿放下筷子，眼眸低垂，心中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你看……虽然我这个师兄是让人意外了一些，不过好歹看起来也不像什么坏人，有什么事情，大可以直说嘛。”
伊诚这番自卖自夸的话语，倒是又引来了顾雪儿嘴角的一抹笑意。
“其实，我之前以为你是女的，所以才想要找你帮忙，可是……”
“没关系！少女心事情感问题这方面的东西，你也可以向我这个师兄请教——不是我吹牛，现实中我可是正牌男闺蜜，绝世好蓝颜！”
嗯……当然，在这光鲜的形象之下，到底掩盖着多少备胎的血泪史，那就不言自明了。
或许是伊诚的这一番话起了效果，又或者是一开始就打算对他坦白，接下来，顾雪儿还是说出了她最初的目的。
“其实……我是想要找一个同门师姐妹，和我一起合练玉~女~心~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