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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做假交子能挣几个钱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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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或者是宋煊家里故意宣扬出来的?
    吕夷简心中有些疑问,便给自己的堂弟吕乐简回了信,让他与宋煊多交流一二,以便给自己心中解惑。
    因为出身优越的吕夷简,是不怎么相信世上有读书好,还能会搞钱的人是同一个人。
    在他看来,许多进士当官后的表现,并没有他们在读书考试方面更加擅长。
    宋煊如此行径结合在一起看。
    难免不是那个小家族包装出来的手笔,以此达到扬名的效果。
    这种手段,早就在以前世家把持的时候,都玩烂了。
    卧冰求鲤,以及一下杂七杂八类似的美名,全都为了仕途。
    但吕夷简却是从宋煊这里看到了些许不同。
    因为宋煊不是靠着喊两句口号就鼓动许多学子跟他走,去找窦臭要公平。
    而是他的话切实切中了那些学子心中的痛点以及即将受损的利益。
    把他们的利益与自己的利益捆绑在一起了。
    帮他宋煊。
    便是帮他们自己!
    将来不受到窦臭儿子这类的二代侵害。
    如此一来,才有那么多人义愤填膺的跟着他去闹事。
    尤其是宋煊在监狱当中的行事作风,更是真金白银的花出去笼络他人。
    大家可以因为几句口号而热血上头,但是这股子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诸如宋煊那般故意绕路的操作,就体现出来此子的心机来了。
    比旁人更多一首消息的吕夷简也没用出声附和王曾,而是准备看看曹利用怎么说。
    他认为曹利用也没有把有关宋煊的真实信息全都说出来。
    至少吕夷简知道的一些事,曹利用没用说出来。
    他去了一趟宋城,不可能自己知道的事,他都没有了解到。
    尤其是曹利用方才主动为宋煊说话,是窦臭之子窦翰先嫉妒他的才华,找他爹来施压。
    窦臭则是见猎心喜,想要收服宋煊为他驱使,被宋煊断然拒绝,恼羞成怒故而想要毁了宋煊。
    这些话在吕夷简看来,主观性实在是太强了。
    曹利用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站在公平公正角度去诉说这件事的始末。
    他有着自己的立场!
    简单理解,曹利用的屁股已然歪了。
    吕夷简也不相信宋煊会收买曹利用给他在朝中说话。
    曹利用平日里虽然自大,但底线是有的,而且也不是谁能入得了他眼的。
    所以吕夷简目前没搞清楚他的动机。
    兴许是宋煊的悲惨身世触动了刘太后的回忆,她出声询问:
    “宋煊不畏强权,当真是我大宋学子的脊梁,朝廷应该给以嘉奖,诸位觉得呢?”
    王曾当即表示认同,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抵挡住来自权力的横压。
    许多官员都抵挡不住,一个年轻学子却挡住了,自是要嘉奖。
    王钦若也表示赞同,此子理应得到嘉奖,更是要向天下人证明,窦臭是畏罪自杀,绝不是朝廷、太后这般逼迫他的。
    毕竟大宋的祖制在那摆着咧。
    一直坐在皇帝宝座上的赵祯更加确信宋煊不是当年的那个小乞儿宋温暖,因为他说自己无父无母。
    “臣认为不妥。”
    吕夷简觉得宋煊的行事有问题。
    一旦嘉奖下去,那便是有了朝廷的背书,今后他就更好操作了。
    但是话不能这么说,因为他不能把自己知道的牌亮出来,曹利用都是选择性的亮牌,谁知背后有什么更深的谋算。
    “既然宋煊他如此优异,自是要用科举考试证明他才行,否则今后人人都争相效仿,最终受损的是我大宋朝廷的权威。”
    “而且如此贤才,也不可拔苗助长,免得骄其心,不注重科举,反倒是害了他。”
    吕夷简这番话倒是让众人赞同,曹利用面无表情,这帮狗文官,个个都以进士出身自得。
    不过大宋风气如此,曹利用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他爹也是考取了进士,他今日才有机会坐在这里的。
    曹利用不是厌恶进士出身,而是这帮进士出身的人搞小团体,把他这样的人排除在外,才是让他觉得这个团体令人厌恶。
    “倒是在理。”
    刘太后也不在多说什么,作为一个政治人物,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若是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便不是一个合格的搞政治的人。
    吕夷简见太后应下这事,又趁势说:
    “晏殊在应天府做的不错,是否要把他调回中枢,窦臭的翰林学士总归是有人要补上的。”
    刘太后抬眸。
    她明白前面的铺垫都结束了,那个叫宋煊的学子有什么重要的?
    这个才是今日议政的主题。
    吕夷简心思还是太着急了,直接推出了晏殊。
    但晏殊去应天府才多少时间,就把他召回来?
    就算刘娥有想要用晏殊的这个心思,也不会让他立即回来。
    曹利用支棱着耳朵听着,他倒是要瞧瞧这几个人想要谁安插在这个位置上。
    ……
    院子里一下子就寂静了不少,现在就剩下宋煊纯正的自己人了。
    在座的六个人,宋煊开始询问那个印刷准备的如何?
    虽然找了工匠师傅,但是刻铜板还是挺费钱费工夫的。
    “咱们卖书能挣几个钱?”宋煊摇摇头:
    “不必事事都做到最好,抓住重点就行,咱们主要是卖章节体,附赠三、五星彩来获利,最主要的还是三、五星彩的防伪。”
    陶宏点头表示明白了,他们前些日子一直在外走访,想发设法打探交子的制作。
    如今朝廷推行交子,交子自是要防伪的,而且做的不错。
    “少爷,交子我去问了,第一印刷技术复杂,多色套印,精细图案,特殊纸张,第二官府印章,而且是多重印章。”
    “第三文字防伪上是特殊字体,还有暗记,第四是唯一编号,以及登记制度。
    前四条都可以做到,但是第五条与第六条的公共监督以及法律严惩,咱们是没什么机会的。”
    “一旦有人做出赝品来,对于咱们而言也是无法反制,反倒会被他们说是中奖了故意不结账。”
    宋煊颔首,陶宏说的极为有道理,一看就是进入市场深入调查的。
    “是啊,我们虽说挣钱的是这个三、五星彩,但是这个是赠品。”
    焦明也明白自家少爷这是在钻大宋律法的漏动。
    反正我们卖的,至于这三、五星彩完全是赠品,可这不受大宋律法的保护,属于灰色地带。
    宋煊记下了这个难点,关键是得有人为这件事做信用背书。
    他一时间也没有想到什么好的法子。
    但是宋煊晓得只要有制度,人类就会无时无刻的想法子去钻这个制度的漏洞,以此来为自己获利的心思。
    他能钻制度的漏洞搞这个五星彩,其余人就不能钻他这个五星彩的制度来搞钱吗?
    大家都是相互的!
    而且万一有画画高手,比你印刷出来的票据还要真,你怎么防范?
    宋煊不是不相信有这样的人存在,只要肯钻研,就如今这种防伪手段,很快就能破解。
    除非滥发到大明那种宝钞,价值一降再降,没有造假的价值才行。
    别以为古代就没有能人,北宋有一个人造假交子被捕,流放到福建福州。
    被福州知州逼着再次作假,使用梨木雕版,红蓝黑三色印刷,又有官方的专用纸张,使得做出来的假钞难辨真伪。
    到了南宋,有一个画师因为家道中落,伪造会子,利用高超的绘画手段和特殊墨水,使得假币真假难辨。
    这种全都是个中高手,其他的造假选手,都各有各的假,容易辨认一些。
    “先继续准备吧,总不能蝲蝲蛄叫了就不种庄稼了。”
    宋煊想了想:“这种手艺好的人,就跟张方平一个样,世上难寻第二人。”
    陶宏倒是笑了笑:“少爷,我想起来近期听闻的一个趣事。”
    “哦?”
    陶宏见宋煊应了,便说世人皆以为张方平过目不忘,其实还有一个宰相也是过目不忘,那便是在崖州吃虫子的丁谓。
    丁谓,大宋五鬼他得排在前头。
    “完了,方平有对手了。”宋煊随即笑了笑:“可惜丁谓岁数大了,记忆力兴许下降了不少。”
    其余几人也忍不住笑出声。
    总之,想法子搞钱这种事,必须得提上日程。
    要不然总是无所事事,才更容易出问题。
    “少爷,还有一事,印刷之类的都好找,咱们也学会了,最主要的是原料供应,这可是大活。”
    “嗯。”
    宋煊颔首,原料不够充分,那就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就在思考时,宋煊瞧见街上雷员外像是到他这里来。
    雷员外不顾天气炎热,过来询问宋煊是否能够教他手底下的几个人做账?
    他选的三个人都是家生子,又伶俐些,兴许能学得会那龙门账法。
    宋煊先是给雷员外倒了凉浆,请他歇一歇,自己拿着折扇扇风。
    “当然了,我指定不会让十二郎白教的。”
    “俺自是信得过雷员外。”宋煊又提起壶给他续杯:“俺恰巧有一事想要请雷员外帮忙。”
    一听这话,雷员外当即把自己的胸脯子拍的啪啪作响:
    “只要我能做得到的,十二郎尽管开口。”
    宋煊将来是要当进士老爷的,指定不会与他这个商人争夺利益。
    所以雷员外放心的很。
    “俺想要大量制作交子的纸张。”
    “大量、交子、纸张?”
    这三个词组合在一起,让雷员外心中有些发凉,比手中的凉浆还要凉。
    怎么想都是要做假的交子,然后出手啊!
    他是更有野心的时候便与年幼的宋煊结识。
    自然清楚的知道宋煊可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家伙。
    商场如战场,你安分守己只能保住家业不散,至于业务萎缩也是情理之中。
    但想要不断的扩张商业版图,你安分守己是做不到的。
    “十二郎,你有大好的前途,没必要做些冒险的买卖。”
    雷员外委婉的劝谏了一二。
    “误会俺了不是?”
    宋煊倒是也没瞒着雷员外,而是把自己打算开个书店的买卖告诉了他。
    “书店?”
    雷员外可以肯定宋煊是开书店做个幌子。
    因为用做交子的纸张去印刷,他宋煊的书店得赔的亵裤都没了。
    倒时候兴许哪位寡居且富有家财的小娘子,能把宋煊养在家中尽情压榨。
    他这幅模样,再加上前几日闹出如此大的风波,还有著名词人柳三变给他夸夸。
    宋煊的名声在宋城到处传扬外,已经有不少人在暗中打探宋煊是否婚配以及娃娃亲什么的。
    若是没有,可就有人要寻媒婆上门,与他说亲。
    如此耀眼的读书人,不赶快抓在手中,将来等人家高中再想要捉婿,抢得过京师里的那帮达官权贵吗?
    “雷员外可有渠道?”
    “难。”
    雷员外给宋煊讲了一下交子的主要原材料是成都楮纸。
    成都楮纸不仅用来印纸币,官方和私人文书、券契、书籍也都采用楮纸。
    最主要的是渠道被官府把控,不好大量采购。
    “除非你能从官府渠道购买,用不着跑到成都去,哪怕是在应天府官府购买也可。”
    雷员外悄咪咪的道:“官府纸张浪费的很,他们也可卖废纸获利。”
    宋煊明白,他隐约记得范仲淹执行新政后,许多反对派都在攻讦新党成员。
    尤其经过范仲淹推荐的更是重点被攻击的对象。
    苏舜钦因为与同僚擅自挪用了卖废纸的钱让歌姬奏乐,并且宴请宾客,被人弹劾,直接削籍为民,连贬官的程序都不走了。
    “不行,俺要的正经渠道。”
    宋煊间接搞死了窦臭,而他的好学生顾子墨可是应天府通判,虽然他与窦臭之子公然割袍断义,谁知道他不是背地里隐藏着报复计划。
    宋煊可不想把自己的把柄主动送上去。
    “雷员外,你经商多年,路子广,且帮俺打听打听。”
    “总不能所有的成都楮纸造出来就为了制造交子吧,大宋如今才官方造交子没两年呢。”
    雷员外也想瞧瞧宋煊搞那么多成都楮纸是想要干什么,最重要的是他手里的那个龙门账,对他真的很有吸引力。
    尤其宋煊说的对,自己家大业大,涉及的门店种类较多,自是不想该是自己的钱被蛀虫老鼠给拿走。
    哪个做买卖的人能够容忍这种事啊!
    “既然十二郎都如此说了,那我便好好打探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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