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绝无生还可能
“去！给他两巴掌！”
场中陷入死寂，随即又如滚水一般沸腾起来。
李瑞克也太狂了吧！
不就是打了威廉一巴掌嘛，谁当警察没挨过局长巴掌？
该忍就得忍，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没有局长罩着，就凭洛杉矶这勾八一样的治安环境，警察也是犯罪分子手里的待宰羔羊。
像老杰克这样的黑警长，随便给手下警员穿个小鞋。
怕不是第二天一早，就会被人发现死在哪条臭水沟里。
美利坚每天都在死人，就算是警察也不会有人管的。
公道？不存在的。
就算总统，惹了不该忍的人，一枪就把你脑瓜子掀了。
回头随便推一个神经病枪手出来，事情就算结了。
懂子都差点吃枪子，何况是洛杉矶穷乡僻壤一个小小的警员。
能挨老杰克耳刮子，是威廉的荣幸。
真要是别人，老杰克都不稀得打，他手下一堆膘肥体壮的白人警察，一个眼神甩过去，就会有人帮他把事情办了。
警察办不了，还有寒国帮的渣滓。
黑白两道通吃，可不是说着玩的。
“嘿嘿嘿”，老杰克突然冷笑不止，一脸戏谑地看着李瑞克，“我就站着，我看看他有没有胆子动我。”
场中也多了一些讥诮声，大家都在等着看好戏。
李瑞克狂了几天，今儿个肯定要栽了。
就连刚刚迎出去、又跟进来的墨西哥大妈詹妮，也暗自为李瑞克捏了把汗。
威廉怎么可能有胆子甩老杰克巴掌！
就算是乔治来了，他也只能跟老杰克互相骂娘。
斗而不破，就是洛杉矶西区的潜规则。
真要一点面子不给，把人家得罪死。
人家背地里安排一个黑帮枪手，偷偷打一个冷枪。
就是兰博来了，也扛不住一发762啊！
“你大胆扇他”，李瑞克看着老杰克的目光充满蔑视，这个老王八蛋，还敢在自己面前摆谱，“出了事，我兜着！”
老杰克色厉而胆薄，一看就是没种的怂货。
况且，李瑞克手里还握着对方犯罪的证据。
只要一甩出来，就是王炸，保准他立刻众叛亲离，然后锒铛入狱。
不过，人与人之间的博弈，就跟打牌一样，不可能一上桌就出四个二带大小王。
兵对兵，将对将。
牌，得一张张出。
要让对手看到赢的机会。
只有想赢，觉得能赢，才会孤注一掷，压上所有筹码。
等到那个时候……
“瑞克”，威廉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满脸苦涩，“算了！”
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甩老杰哥巴掌啊！
“算了？”李瑞克不置可否地重复了一句，看着威廉的目目光骤然转冷，“你替我办事，挨了他一巴掌，就等于打在我脸上。”
“这事，可不能算了！”
“你要是没种，我去替你打。”
“打完之后，你我恩怨两清，以后我也没你这个兄弟。”
局都设好了，威廉竟然怂了。
李瑞克绝不会接受。
他可以理解对方的顾虑，但绝不会纵容。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这点小场面都镇不住，他李瑞克将来还怎么在洛杉矶混？
洛杉矶都混不明白，美利坚这花花世界，也注定与他无缘。
这是对威廉的考验。
他过关了，就是自己人。
没过关，就是陌路人。
跟哈里、福尔曼、辛德尔这些叛徒，没什么区别。
“怂恿兄弟出头，自己躲在后面，你可真行啊！”
老杰克开始公然嘲讽。
蒙特利警局还没人有胆子扇他，李瑞克今天坐蜡了。
“瑞克”，威廉喉结滚动，想起李瑞克在寒国城的神勇表现，他的话绝对一个唾沫一个钉。
自己不动手，李瑞克一定会出手。
老杰克今天这个耳光挨定了。
既是如此，还不如自己动手。
能当众扇老杰克巴掌，得有多爽啊！
想到这，威廉鬼使神差就多了一股勇气，他冲着李瑞克点点头，“我听你的。”
话落，他再不犹豫。
众目睽睽之下，一脸怒色地冲到老杰克面前。
“啪、啪”
两记响亮的耳光，如子弹般击穿全场。
一颗击中心脏，令人窒息，全场死寂。
一颗击中脑袋，震惊到脑死亡。
老杰克左右脸上各烙了一个鲜红似血的掌印，看的人脊背发寒。
威廉竟然真的甩了老杰克两巴掌。
他哪来的胆子？
李瑞克给的嘛？
凭什么呀！
所有人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
但大家都清楚一点，老杰克彻底威严扫地了。
“李瑞克，老子崩了你！”
老杰克暴怒，猛地就从腰间抽出左轮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瞬间指向李瑞克胸膛。
李瑞克嘴角噙着一丝轻蔑，不紧不慢地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摸了摸口袋，发现打火机不见了。
还是威廉有眼力见儿，第一时间上前，给李瑞克点了火。
能甩老杰克两巴掌，威廉现在都觉得热血沸腾。
有李瑞克撑腰，蒙特利这一亩三分地，没人翻得了天。
李瑞克漫不经心走到老杰克面前，轻轻吐了口烟圈，“你开枪啊！”
“你开枪我也能打死你！”
他甚至连枪都没掏，只用手比划了个射击的手势，浑身散发一种莫名的笃定。
老杰克那把左轮，是产自苏联的纳甘M1895转轮手枪，装填762子弹，特殊的气密结构，近距离威力比AK还要猛。
一枪下去，就能搅碎李瑞克的心脏。
沾之必死，绝无生还可能。
然而就是如此，李瑞克只凭一个轻蔑的眼神，就死死压住了老杰克。
他手握转轮，却还不如李瑞克吐出的那口烟圈有分量。
【…“金牌龙套”已激活，正在开启头脑风暴】
【熟谙人性的你，早就看出老杰克色厉胆薄】
【一个警察局长，绝对不敢在公众场合对同僚开枪】
【老杰克拼了一辈子，收了那么多黑钱，法克那么多女人】
【他还没享受够】
【他就算报复，也得是私底下】
【他会请寒国帮的朴在晨出手】
【他的算计，终归是竹篮打水】
【朴在晨躺在福特野马的后备箱里，车就停在门口】
【老杰克永远想不到】
【他，只是个小丑……】
李瑞克瞄了眼神级剧本，一切尽在掌握。
关键时刻，潜意识还是靠谱的嘛！
“特么的，堵在门口干什么？”
此时，一道尖细的声音打破现场的沉寂。
格林·唐顿像个泥鳅一样拨开人群，贼眉鼠眼的探着头，尖声叫道：“我把市长请来了，还不快放人！”
他侧身让开，沙力曼挺着酒桶一般圆胖的肚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