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洛洛也想保护兄长
苏淮是姑苏府衙的知府大人,能拉他下水,那么也算是没白来。
既然杀不死明帝与月珏。
能让这姑苏的府衙自顾不暇,那么届时殿下离开也能少一些阻碍。
月珏听到那刺客的话,猛地回头朝明帝看去,在看见明帝脚边的苏淮时,脸色倏地变得青白!
“父皇!”
此时的明帝身边竟没有一个人护卫,要是苏淮真的是和这些刺客一伙的,那父皇……
本就战战兢兢的苏淮听到那男子的声音,脑袋轰的一声好似炸开了一般。
他说什么?
他们是一伙的?
还让他杀了狗……皇帝陛下?
苏淮感受到头顶来自明帝探究的目光,身体再也控制不住的抖如筛糠!
房梁之上的晏栖听到那男子的喊话,也惊愣了一瞬,这苏淮当真参与其中?
她在月珏的惊呼之中回过神,掌心撑着横木,瞬间跳下横梁。
她要去保护明帝!
闻陌的目光同样落在那名叫苏淮的地方官身上,看着那人抖成一团的身躯还未收回眼神,余光就瞥见月欢浅蓝色的身影骤然往下跳。
“栖栖!”
闻陌惊急去抓,身影随之落下,在晏栖将要落地之时,把她搂进了怀里。
数米之外的江岐听见闻陌的叫声,蓦然回头之际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那抹他放在心尖上的蓝色身影,被闻陌搂在怀里,缓缓坠落。
衣袂飘扬,紧紧缠绕。
江岐眼里的偏执占有乍然显现,手上的青筋暴起。
他死死咬住自己的牙关,才忍住冲上去把月欢抢过来的冲动!
接二连三的惊呼,让白洛洛分了心。
月珏惊厉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她就已经心神不稳,如今听到闻陌急声呼唤栖栖的时候。
她终是没忍住回了头。
这样的破绽,昭和自然不会放过。
他一把挑开白洛洛手里的钢刀,朝她的胸口刺去!
白洛洛虎口处传来的震痛,让她倏然回头,看到的就是直刺而来的刀尖!
千钧一发之久,她的细腰之上倏地出现一只有力的臂膀,搂着她的身子瞬间旋转开来。
白洛洛感受到背心传来的温度,愣愣地扬起头,看向月珏如玉般的侧脸。
月珏怀里抱着白洛洛,单掌击开昭和的长剑!
昭和见一击不中,并不留恋。
飞速后退!
他睨了眼所剩无几的弟兄,嗓音很沉,“撤!”
“苏大人,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临走之际,他还不忘添把柴火。
“想走?”弈清看着准备遁走的昭和,脚尖轻点就要去追。
江岐睨了眼遁逃的昭和,还有穷追不舍的弈清,正欲动作,跟在昭和身后的那些黑衣人手里的长弓倏然拉开,无数的箭矢疾射而来!
阻挡住了弈清的脚步。
也拦住了江岐的动作。
终究还是让他们逃脱了。
留春园的兵士,死的死,伤的伤,也并无弓箭。
谁也没想到会在留春园遇上大规模的刺杀,明帝从皇都带来的侍卫并不是全都带来了留春园,其中一半都留守在清风客栈。
此次事件,无论如何清算。
苏淮都有逃脱不开的罪责。
白洛洛此时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她的眼里心里全都是月珏绝美的侧脸,她甚至能听见月珏自身后传来的心跳声。
一下又一下的叩击着她的心门。
月珏眼见着那几人逃走,眉间拧成一团。
他收回目光,骤然撞上白洛洛炽热的视线,他这才恍然惊觉自己怀里还抱着白洛洛。
月珏的耳尖在他没发现的时候,悄悄的添上了一抹艳色。
他缓缓的松开自己放在白洛洛腰间的大掌,清了清嗓子,“你没事吧?”
白洛洛的耳朵里全是月珏的心跳声,她看着月珏的眉眼,“我没事,多谢兄长。”
方才若不是月珏,那一剑她不一定能躲开。
月珏看着眼前这个赤忱热烈的女子,睨了眼她额际的薄汗,心尖蓦地软了些许。
“何以对我言谢?”
“该是月珏向洛洛姑娘道谢才是,你本就是被无辜牵连其中,还舍命相护于我。”
“月珏无以为报,恳请洛洛姑娘日后万不可这般不顾自己的安危,一切当以保重自身为先。”
白洛洛看着对她有些歉疚的月珏,什么无辜牵连?什么保重自身?
“可是洛洛只想保护兄长啊。”
白洛洛心直口快,在看见月珏怔愣的眼睛时,才惊觉此话太过露骨。
她抿了抿唇,“我的意思是,兄长是栖栖的兄长,我说过要保护栖栖,自然也要保护栖栖的兄长才是。”
栖栖的身边有江岐和闻陌。
可是兄长的身边,除了她没别人了。
她不想看见月珏孤身一人面对冰冷的长剑。
她也想守护在他身边。
既然她做不了栖栖的救命恩人,栖栖身子不好,那她帮着栖栖保护兄长也是好的。
月珏听着白洛洛话,揉了揉白洛洛的脑袋,正色道:“洛洛姑娘无需保护我,你只需与欢儿一样站在我的身后就好。”
“我是一个男人,知道了吗?”
男孩子就是要保护女孩子的。
在月欢降生的那天,他的母后就是这般教他的。
他一直都记在心里。
月珏最后看了眼白洛洛,才转身去了明帝身边。
他虽然在交代白洛洛要珍重自己,但余光一直注意着明帝等人,时刻谨防着苏淮。
白洛洛看着月珏长身玉立的背影,她真的可以如栖栖一般站在他的身后吗?
他的意思是会保护她,是吗?
可她也想做与他并肩的女人,想要执起手中的剑保护他,保护他身后的栖栖。
“皇兄。”
晏栖见月珏走近,关切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在看见他身上的血迹之时,小脸一慌,“你受伤了?”
月珏白衣之上的血迹,看起来格外的刺眼。
明帝的眸子也顺着月欢的声音落在月珏身上。
月珏握住了月欢准备去触碰那些血迹的手,“别碰,脏。”
“这些是别人的血,我没有受伤。”
月珏见月欢无恙,才看向明帝,“父皇。”
他睨了眼还跪在地上颤抖着身子冷汗涔涔的苏淮一眼,“苏大人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这事虽然疑点重重,却也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苏淮就是那伙人的内应。
不能仅凭一个贼人的话就把苏淮问罪。
苏淮自那刺客说出那话之时,就匍匐在明帝的脚边。
声声喊冤。
如今月珏问起,他好像除了冤枉二字,也拿不出自证清白的东西。
只能无力的喊着,“太子殿下,下官冤枉啊!”
明帝淡淡的瞥向苏淮,正欲说话,门外又急匆匆赶来一名士兵,跪在明帝等人面前。
“启禀陛下,大周使臣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