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8)
”说到这里,却又做出疑惑的样子道:“不对啊,门主即能感应到我身上的鬼牙,为什么先前不告诉瑶儿小姐呢?”
“你当老夫我是神仙啊,什么地方都能感应到你。”鬼狂又是哈哈一笑:“方才不是说了吗,老夫恰巧有事经过,而五十里之内,鬼牙哪怕是藏身地下,也瞒不过老夫。”
“五十里。”战天风暗暗点头:“老鬼当本大追风是死人,不会骗我,但怎么才能逃出五十里呢。”心下凝思,忽地想到一计,道:“对了门主,听说鬼牙威力无穷,尤其若是九枚鬼牙一齐射出,更是不得了,所以才有九鬼齐出毁天诛神的话,是也不是。”
“是的。”鬼狂点头,却一脸紧张的道:“难道你不但毁了鬼牙石,还控制了鬼牙吗?”
“原来老鬼也怕,这法子看来行得通。”战天风大喜,点头道:“是啊,我之所以毁了鬼牙石取出鬼牙,就是为了控制它们为我所用啊,不过也没试过,也不知灵不灵,恰好门主也在,那就试一试好了,有不对的地方,正可请门主指点。”说着话,却把先前准备用来换气的芦苇折下四五节,偷偷藏在两手中。
“千万不要试。”鬼狂一脸紧张,急忙摇手,战天风看他紧张,心中越喜,嘻嘻一笑道:“为什么不要试,门主不要小气,就指点一下我嘛。”说着双手捏诀作势,同时指向鬼狂,暗运玄功,口中大喝一声:“放。”双手十指齐弹,将暗藏着的芦苇弹将出去,他这一弹,用上了全身功力,虽是芦苇,去势却也是凌厉之极,若是先入为主,还真有点鬼牙激射的味道,且又是在暗夜中,光线弱,战天风相信至少可以骗鬼狂退一下,那他就有逃跑的机会了。
鬼狂果然上当,但最让战天风喜出意外的是,鬼狂不是闪,而是转身往后飞掠,只一下便飞了个无影无踪,战天风狂喜,却是不敢迟疑,也转身疯掠,直到掠出了一两百里,这才敢停下来扭头后看,一扭头,刹时间头皮一炸,因为他一眼就看到了鬼狂,就在他身上七八丈处,笑眯眯的看着他。
这怎么可能呢,就算鬼狂身法远快过战天风,但灵力的波动及身子掠风的声音,都是绝瞒不过战天风的,鬼狂怎么可能这么悄无声息的跟在战天风身后呢?
战天风只以为自己眼花了,索性转过身来,眨眨眼睛再看,没错,确实是鬼狂,不过眼睛瞪大了还是有好处,战天风看到了一丝极微弱的暗影,若非他功力也到了一定境界再加上距离近,还真难以发觉。
那闪动的暗影是一根丝线,随着鬼狂手指的轻动,从战天风身上缩了回去。
原来鬼狂根本没用遁术,而是以这根丝线搭在战天风身上,任由战天风带着他飞,就象那次鬼瑶儿用索魂带把战天风带出苏府喜堂一样,只不过这次是倒过来了。
明白了鬼狂能无声无息跟着自己的原因,战天风便也同时明白了一件事,他根本没有骗过鬼狂,而是鬼狂骗了他,只是他不明白鬼狂以堂堂门主之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心情来跟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不过这个疑问马上就给鬼狂自己揭开了。
“小子果然是诡计多端,但老夫亲身一试,却也不过尔尔,照理说,就你这点子花样,瞒不过瑶儿啊?”鬼狂看着战天风,连连摇头。
他和战天风玩,只是要亲身体验,以揭开鬼瑶儿捉不到战天风的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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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天风心中发毛,还要再想诡计,鬼狂却喝道:“本来还想和你玩玩,到看你小子有多少本事,不过老夫今夜还有事,不玩了,跟老夫走吧。”说话间一爪当胸抓来。
虽自知不敌,但战天风也绝不肯束手待毙,右手持锅,左手捏印,锅挡爪,美女江山一锅煮七个金字则一窝蜂的围向鬼狂。
但鬼狂的手爪并没抓下,爪到中途,战天风双脚突地一紧,似乎突然间给绳子绑住了,大惊之下急低头看时,脚下早觉得一股巨力急扯,将他身子扯得倒悬过来,在空中大打圈子,战天风同时也看清了,还是先前那根丝线,只是这会儿不是搭在他身上,而是绑住了他双脚,原来鬼狂那一爪竟只是虚招。
“这一手,瑶儿也绝对想得到,可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鬼狂看着战天风,又是大摇其头,他这一招,竟仍只是在替鬼瑶儿试验。
战天风双脚被绑,上半身无碍,急要设法脱缚时,鬼狂手中丝线却突地一抖,猛地松开,战天风猝不及防,身子便如一只断线的风筝往外急飞,而不等他做出反应,鬼狂丝线已点在他身上,战天风只觉丹田一麻,灵力凝滞,全身软绵绵的,再用不上半分力。
“吊靴鬼,拿了这小子,好生看管,回去再问他。”随着鬼狂的喝声,从鬼狂的靴子底下,钻出一个矮小的老者来,接了战天风,提在手里,鬼狂往前飞掠,速度之快,远在战天风想象之外,但那吊靴鬼提了战天风跟在鬼狂身后,竟是半步也不拉,真就象鬼狂靴子上吊着的一个鬼魂一般。
战天风自负一身本事,谁知即骗不过鬼狂,在鬼狂手底更是一招接不下,此时见这吊靴鬼竟也有如此身法,一时大是丧气,想:“本大追风这次若不死,阎王殿可真就要闹鬼荒了。”
鬼狂飞掠个多时辰,进入山区,飞过一个高岭,陡然下掠。战天风给吊靴鬼提着腰带,正好往下看,但见下面是一个极深的山谷,透过薄雾,只见谷中怪石林立,均高达数十丈,形状各异,却无不狰狞凶恶,大有刺破苍天之势。
谷深数百丈,到中途,战天风这才看清,石林其实只占山谷的一小半,只是由于过于高耸,远远看去便只见石林不见山谷,石林前还有大半的空地,而最叫战天风想不到的,是谷中竟然有人,而且有八九个,都是道士,站在石林前面十余丈处,感应到灵力波动,一齐往上看来,其中一个,竟是战天风的老熟人,当日和马横刀动过手的,古剑门五灵之一的灵心道人,和灵心道人并肩站着的,也是一个老年道士,看眼光气势,功力不在灵心道人之下,战天风却不认识,两道身后,都是些年轻道士,功力平平,估计是两道带来的后辈弟子。
“这些老道半夜三更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做法捉鬼么,嘿,若是能把鬼狂这老鬼捉了去,本大追风可就谢天谢地了,从此吃斋念佛,不,念道。”战天风心中暗祷,更念一句:“阿弥托道。”却是从阿弥托佛改来,即可托佛,自然可以托道,改得到也有理。
不过战天风随即知道自己想得太美了,因为灵心道人几个在看清了前面的鬼狂之后,脸上都变了颜色,眼光收紧,现出警惕的神情,显然对鬼狂颇为怵惕。
鬼狂在距众道十余丈外落下,不知他是托大还是真不识得灵心道人几个,扫一眼众道,哼一声道:“你们是哪一派的。”
灵心道人与他并肩站着的老道对视一眼,灵心道人开口道:“贫道古剑门灵心。”向边上老道一指:“这位是修竹院清贫师兄。”
“灵棋、灵镜、灵悟、灵霄、灵心,五灵之末,清贫、清寒、清直,三清之首。”鬼狂微微点头,但说到这里,却忽地话风一变,哼一声道:“不过尔尔。”
灵心道人清贫道人面色齐变,却似不敢发作,灵心道人看了鬼狂道:“阁下便是九鬼门主鬼狂吗?”
“大胆,竟敢直呼我家门主名讳。”提着战天风的吊靴鬼一声暴喝。
灵心道人先前并未留意吊靴鬼手中提着的战天风,这时闻声看过来,却认出了战天风,战天风也自微斜着脑袋看着,四目相对,战天风挤眉弄眼做了个鬼脸,灵心道人眼中顿时露出惊疑之色,他弄不清楚啊,若说战天风是给鬼狂捉了,哪还有心思来和他做鬼脸,若不是给鬼狂捉了,吊靴鬼这么提着他却又是为什么呢?
他哪里知道,战天风天性惫赖,真个火烧眉毛也不性急的,别说只是给吊靴鬼提着,便是在屠刀之下,见了熟人只怕也要抽空做两个鬼脸儿。
鬼狂极少在江湖中露面,灵心道人清贫道人两个只是猜着是他,得到证实,心中更惊,情不自禁对视一眼,眼中都有惊慌之色。
两人神情自然都落在鬼狂眼里,鬼狂冷然道:“看来你们都是为传国玉玺而来了,消息还挺灵通的嘛,不过老夫即然来了,你们就不必痴心妄想了。”
听到传国玉玺四字,战天风心中一跳:“传国玉玺?什么传国玉玺?那宝贝不是在我身上吗?难道这谷中另外还有一个?”
灵心道人两个确是为传国玉玺而来,听了鬼狂的话,都是一脸惊怒,清贫道人怒哼一声道:“传国玉玺落在石矮子手中,也只是风传而已,门主不必想得太美了。”
鬼狂哈哈一笑,道:“是真是假,立马可知。”眼光转向石林,扬声道:“石矮子,给老夫出来。”
随着他喝声,石林中闪出一个人来,人如其名,还真矮,若是站在战天风面前,最多只到他腋窝高,较之金果,只怕还要矮上一两分,年纪不小了,一脸的皱纹,头发胡子都是半灰半白,但眼光却颇为锐利,功力不弱,即便不如灵心清贫两道,差得也不是太远。
石矮子出来,立即对鬼狂连连作揖道:“传国玉玺根本不在我手里,门主明察啊,也不知是哪个杀千万的冤枉我,若知道那人,石某一定剥他的皮抽他的筋。”
他一脸情急,鬼狂却不为所动,冷冷的看着他,道:“是吗,矮子多鬼,你石矮子更是出名的诡计多端,但想骗老夫,却是有些难。”
“门主明察啊。”石矮子一脸抹脖子上吊的神情,急道:“我手里真是没有啊,我向苍天发誓,若我手里有传国玉玺,天罚我我石矮子再矮三尺。”
“你通共三尺不到,再矮三尺,还有个什么?”鬼狂哈哈一笑,道:“所谓无风不起浪,石矮子,老实点,拿出来吧,若要老夫动手时,可真要应誓了。”
“门主饶命啊。”石子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他功力虽不弱,但对着鬼狂,却是半丝也不敢抗拒,带着哭腔道:“传国玉玺真的不在我手里,门主实在不信,就进我石林中去搜。”
“去石林中搜?”鬼狂冷然摇头:“不必,老夫用搜魂指搜搜你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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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矮子一张脸本来灰中带白,一听这话,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战天风不知道搜魂指是什么,但看了石矮子脸色,却也大致想象得到,心中幸灾乐祸:“这老矮子惨了,不过就算把他给搜死了,老鬼也拿不到传国玉玺,传国玉玺在本大追风手上呢。”
鬼狂飘身欲动,灵心清贫两道虽不愿传国玉玺落到鬼狂手里,但一则摄于鬼狂威势,二则也确想弄清石矮子手里是不是真的有传国玉玺,都不阻止。
但鬼狂的身子突然又不动了,反而背过了手站着,悠闲的样子,就象是在赏花,战天风莫名其妙,心下嘀咕:“这老鬼一时一个花样,这又是玩的什么鬼?”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因为他感应到了灵力的波动,有玄功高手正急掠而来,鬼狂功力远高于他,显然老早就感应到了,他是大宗师的身份,来的不论是敌是友,他都不会显出猴急的样子。
灵心清贫两道又比战天风略早一点生出感应,一齐抬头上看,风声逐近,两道脸上突地同时现出喜色,清贫道人抢先叫道:“白小姐。”灵心道则叫道:“玉龙师弟。”
“白小姐?”战天风心中怦地一跳,急要把头拼命抬高些时,两条人影已落在谷中,一男一女,那男子二十来岁年纪,身材修长,面白如玉,竟是个极少见的美男子,战天风平生所见人物,惟有卢江,或可勉强与这人一较,但这人眼光如电,英锐逼人,气势上比卢江可又强得太远了。这人的下巴也总是微微抬着,一眼之下,战天风只想到一个人:鬼瑶儿,无论是功力还是那份傲气,两人都堪称对手。
而那女子,白衣如雪,正是白云裳。
“云裳姐。”战天风狂喜大叫。
他这一声叫惊天动地,连提着他的吊靴鬼都给吓了一跳,其他人自不用说,除了鬼狂,所有人的眼睛刹时齐聚到他身上,白云裳自然也不例外,她还是老样子,微微带笑,身周佛光湛然,但一眼看到战天风,脸上立时露出惊喜之色,叫道:“战天风。”
“是我是我。”战天风一个脑袋乱点,喜叫道:“我的好姐姐,你可来得太及时了,我先前都在作诗来着呢,还得了两句:今日阎殿迎新鬼,明朝老酒祭故人。后面的还没想出来,你就来了,看来也用不着了。”
“你那也叫诗啊。”白云裳咯咯娇笑,她本绝美,这一笑,花枝摇曳,满谷生辉,便是鬼狂也看得一呆,其余人更是两眼发直,眼光惟一不同的,是陪着白云裳来的那个年轻人,他在看了一眼白云裳后,却反看向战天风,眼中锐光闪动,射出又惊又怒又妒的眼光。
这年轻人叫马玉龙,年纪虽不大,却是无闻庄掌门枯闻夫人的关门弟子,所以清贫道人等明显大过他,却仍叫他师弟。枯闻夫人号称七大玄门的第一高手,也是七大玄门中惟一能跻身当世顶尖高手的人物,她自己了得,这数十年来还潜心调教出了一大批弟子,最强的有七个,号称无闻七剑,无闻庄本位列七大玄门之末,但这一来,却一下窜升为七大玄门之首。
无闻七剑中,功力最高的却是最小的马玉龙,马玉龙其实是枯闻夫人的娘家侄儿,从小天资聪颖,俊美过人,枯闻夫人没有子女,几乎就是把他当儿子带大的,在他身上顷注了最多的心血,而马玉龙也没辜负她的期望,小小年纪,便取得了惊人的成就,枯闻夫人曾骄傲的宣布,武林中没有谁敢称天下第一美女,但马玉龙却绝对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同时也绝对会成为未来的天下第一高手。而事实上,江湖中已广泛的认同,马玉龙是七大玄门的第二高手,仅次于枯闻夫人,以他的年龄,冲击天下第一高手并非不可能,所以没有任何人反驳枯闻夫人的话,至少没人公开反驳过。
显赫的师门,从小到大所受的娇宠,自身的俊美,玄功上惊人的成就,所有这一切,养成了马玉龙目空一切的性子,他理所当然的认为,所有的人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要眼睛一亮,就此事事顺着他,一切依从他,事实上,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直到他遇到了白云裳。
马玉龙是在一个多月前遇上白云裳的,或者说,主动找上白云裳的,马玉龙最初听说白云裳的美名时,并不太相信,因为他年纪虽不大,才二十多点三十不到,但玩过的美女已上百数,在他眼里,已经没什么了不得的美女了,后来江湖风传越盛,他才起心找上白云裳,一见之下,惊为天人,就此死缠着白云裳,但叫他失望的是,他对其她女子无往而不利的魅力,在白云裳面前却失去了效果,他功力极高,白云裳的禅功固然无法抑制他的欲望,但他用尽手段使尽心机,却也无法攻破白云裳的禅心,白云裳对他,和对任何人一样,永远是微微的笑着,亲切而不可亲近,随和而绝不随便。
除了那种固有的微笑,白云裳甚至就没在马玉龙面前笑过,马玉龙在品尝到巨大挫败感的同时,几乎都怀疑白云裳到底会不会笑了,象一般的女孩子那样笑。他想不到的是,白云裳一见战天风,一听他那句狗屁不通的歪诗,竟就咯咯笑了,笑得比所有她那个年龄的女孩子更娇美,而且他明显的感觉,在那一刻,白云裳从她的禅功中出来了,就象少女在听到了情郎的呼唤而走出家门一样,这叫他如何不又妒又恨。
白云裳笑了一回,自觉失态,收了笑容,对鬼狂合掌为礼道:“前辈是九鬼门鬼狂鬼门主吧。”
鬼狂仍是背着手,不答白云裳的话,却突地道:“白小姐,你父母在哪里?”
他这话题来得莫名其妙,白云裳看着他眼睛,低宣一声佛号,道:“云裳是个孤儿,打小由师父由收养,因此不知父母在哪里,更不知他们是否健在。不知门主问及云裳父母,所为何因。”
“找不到他们,太可惜了。”鬼狂摇头轻叹,道:“鬼某有女,名叫瑶儿,今夜之前,鬼某自负天下再没有胜过她的女子,但见了白小姐,才知道鬼某错了,所以心中好奇,很想见一见白小姐的父母,倒看他们是怎么样的人中俊杰,生得出白小姐这样的女儿。”
搞半天他竟是这个意思,白云裳也颇有些错愕,心中思忖:“师父曾说九鬼门主人如其名,狂傲怪诞,为人处世,自行一套,不依常规,果然如此。”微微一笑道:“门主夸奖了。”复双手合掌道:“门主属下抓着这人,是云裳小弟,不知如何得罪了门主,若是情有可原,还望门主给云裳一个情面,原谅了他,云裳这里多谢了。”
“这人本来是放不得的。”鬼狂微微一笑,道:“不过鬼某一见白小姐便心生欢喜,愿意卖白小姐这个人情,这样好了,白小姐只要允诺不插手今夜的事,鬼某立即放人。”
“不可应他。”白云裳还没吱声,一边的马玉龙却急叫起来,道:“事涉传国玉玺,不可中他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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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脸想害死本大追风。”战天风暗骂,眼见白云裳秀眉微凝,急道:“云裳姐,看我眼睛,我左眼闭是开,右眼开是闭。”口中胡言乱语,却对白云裳使个眼色,白云裳听不懂他的话,事实上战天风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他的眼色白云裳却是明白的,竟思是让她答应鬼狂没有关系,虽然白云裳不清楚战天风为什么这么肯定,但她相信战天风,因此毫不犹豫的看向鬼狂道:“一言为定,云裳不参于这夜之事,但还有一个条件,门主不能伤人性命,门主若对我正道同门下毒手,云裳仍要插手。”
“不能有附加条件。”鬼狂摇头,扫一眼马玉龙几个,道:“鬼某人一旦动手,绝不容情,怕死的,那就自动退出。”
“这---。”白云裳秀眉微凝。
马玉龙想不到白云裳为了战天风这样一个小混混,竟然会答应鬼狂不插手,惊怒交集,眼见白云裳沉呤不语,心中更怒,他心念极快,不等白云裳做出决定,他身子忽地往后一翻,闪电般扑向石矮子,要把石矮子先控制在手里。
但他的算盘落空了,石矮子身处漩涡的中心,一直非常警惕的留意着各方的动静,立身之处,也始终在石林的边缘,马玉龙身子一动,他立即生出反应,马玉龙虽快,他也不慢,身子往后一滚,滚进了石林中,马玉龙也随后跟了进去。
变起仓促,所有人都是一愣,鬼狂应变极速,他所忌的,惟白云裳一人而已,此时脑子闪电般一想,已有主意,一把提过战天风,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倒一粒红丸子,一下塞进战天风嘴里,真气一送,战天风想不吞都不行,随对白云裳道:“此丸名索魂丹,一个时辰之内若不得解药,五脏尽裂而亡,鬼某听说白衣庵有一门神功,可将人体内毒药循经络逼出,白小姐不妨一试,当然,白小姐若肯不插手,鬼某拿到东西后,也自会给令弟解药。”说着带了吊靴鬼闪进石林中,而早在他喂药说话之先,灵心清贫两道便跟进了石林,外面只留了那几个弟子。
白云裳凌空一指,解了战天风被封的穴道,战天风一跳起来,仰天大笑三声:“小命又回来了,阎王爷,你就哭吧。”
白云裳看了他的怪样子哭笑不得,道:“你刚才的意思-----?”
“云裳姐,你尽管信我好了。”战天风一拍胸膛:“传国玉玺绝对不在石矮子手里,至于到底是哪里嘛,嘿嘿。”嘿嘿两声不说了,又对白云裳眨了两下眼睛,他这眼色白云裳可就不懂了,但却信了他,扭头看一眼石林,道:“但他们信,只怕鬼狂会下杀手,我们进去。”
“好嘞,小弟带路。”战天风当先掠进去,白云裳随后跟进,看了战天风飞掠的身法,道:“你的功力又大进了呢。”
“姐姐看出来了?”战天风得意的一点头,想到佛印宗的事,扭头对白云裳道:“对了云裳姐,我还做了佛印宗的方丈呢,是你白衣庵的死对头了,找机会还要和你打上一架,争那佛门领袖来做。”
“什么?”白云裳秀目中透出难以置信之色:“你做了佛印宗的方丈,怎么可能?”
“贫僧绝不打诳语,阿弥托佛。”战天风也合掌宣一声佛号,对白云裳做个鬼脸,嘻嘻一笑。
这时他两个已进了石林,虽比鬼狂等慢进去,但灵力始终是锁着鬼狂几个的,然而一进石林,突然生出怪事,竟再也感应不到任何人,白云裳首先发觉了不对,因此虽是一肚子疑惑,却暂时放下了,道:“不对,这石林中有玄机。”
石柱巨大,每一根石柱之间,至少相隔着数十丈,战天风两个身法快,眨眼绕过一根石柱,异象更生,眼前突然再没有石柱,而是一座汪洋大海,碧波荡漾,一望无限,两人的身子,竟是在水面上飞掠。
“是阵法。”战天风叫,一拍胸膛:“小菜一碟,我的美姐姐,你就跟我来吧。”嘴上吹牛,脑中急转,回思天困星诡阵中关于各种阵法的记载,微一凝神,已有头绪,往左拐去。
白云裳也学过阵法,不过不精,听战天风牛皮哄哄,倒是一乐,道:“阵法你也懂,还真不看出啊。”随即秀眉一皱,道:“你叫云裳姐就好了,别这姐姐那姐姐的乱叫好不好?”
战天风嘻嘻一笑:“美姐姐叫错了吗?原来你不美吗?那我叫你丑姐姐好了。”
“再说我真生气了。”白云裳瞪眼,战天风一吐舌头,忙道:“不说了,可怜见儿的,通共就一个姐姐的,还是连抢带骗赖来的,真要生了气不认我了,那就惨了。”
白云裳扑哧一笑,拿他无可奈何,这时战天风已当先掠出数十丈,一闪之下,大海果然就不见了,石柱复现,战天风得意的道:“我说的没错吧,幻象不见了不是,走对了就是石柱,走错了就是汪洋大海。”
“是这样。”白云裳点头,道:“你懂的还真多。”她这话是真心称赞,因为她也在用心细察阵法,不过根本没看出头绪。
“那是。”战天风毫不客气的点头,看了他那样子,白云裳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心中低叫:“这人。”问战天风道:“这什么阵法啊?”
“暂时还看不出来。”战天风摇头,凝神看石柱分布,道:“不要怕,跟我来就是了,不论有任何危险,你弟弟我绝对英雄救美就是了。”
“就你啊。”白云裳哼了一声:“不要我救你就好了。”她这时的语气,已完全是一个小性儿的少女在和邻家的男孩子辩嘴巴了。
“那就劳烦姐姐美女救英雄吧。”战天风笑,掠过一个石柱,异象重现,这次不是大海,却是火海,看不到头的火海,火苗子抽起数十丈高,灼热的气浪直往上冲,战天风两个立觉脸上手上火辣辣的痛,喉头发紧,呼息困难。
“这鬼阵厉害。”战天风低叫一声,脚下不停,连拐了两次,却始终没能冲出火海,他终究是临时抱佛脚,平时没有琢磨过,这时想一下子找到阵门,没有那么容易,不过在试到第三次后,眼前终又显出石柱,这一下他也试出了阵法的玄机,叫道:“我明白了,这是四象阵,乃是风林水火,哈,小阵耳,没什么了不起的。”说着脚下加速,连过了几个石柱,果然再不现异象,一识破阵法,灵力的感应竟也回来了,白云裳立时感应到左近不远处有灵力的波动,对战天风道:“那边有人。”
“是。”战天风也感应到了,点头,道:“肯定是陷在阵中了,不知是谁,不过肯定不是鬼狂那老鬼。”说到这里想到一事,对白云裳道:“对了云裳姐,那跟你一起来的美人儿是什么人啊?”
“跟我一起来的美人儿?”白云裳一愣,不过随即明白战天风是在说马玉龙,哭笑不得,道:“你说马玉龙马兄啊,人家可是男子汉,什么美人儿,你这人说话啊,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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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要把他换上女装,还真是一美人呢。”战天风哈哈笑,笑声中拐过两根石柱,眼前幻象重现,却是一座密林,灵心清贫两道正在林子里和一群猴子打架呢,扭头看到白云裳两个,清贫道人喜叫道:“白小姐,你也来了,这石林中有鬼,小心猴子。”
随着他的叫声,战天风白云裳身侧同时显出十数只猴子,吱吱叫着扑上来,照理说这些猴子只是幻象,但这石林布成的阵势威力奇大,每只扑来的猴子身上竟都带着劲风,而且隐隐有灵力流动。
“这鬼阵还真出鬼了。”战天风骂一声,不敢轻忽,取锅在手,便要照猴脑急拍,却见白云裳玉指连弹,每弹一下,指间便有一朵白莲花飞出去,一朵白莲花阻住一只猴子,刹时间将十余只猴子尽竭阻住。
那些猴子被白莲花一阻,立时消失不见,但随即在另一面又会生出来,然而白云裳弹出的白莲花似有灵性,十余朵莲花环成一个圆圈,将战天风两个围在中间,那些猴子无论从哪边幻现,总被白莲花拦住。
这时灵心清贫两道也冲了过来,钻进莲花圈中,两道收剑,清贫道人道:“这石林暗含阵法,不知白小姐可有破阵之法。”
“我弟弟能破。”白云裳看一眼战天风,灵心道人两个讶异的看向战天风,清贫道人好点,尤其是灵心道人,惊讶更甚,因为他是和战天风打过一回交道的,前后不过几个月时间,战天风不但功力突飞猛进,如此玄奇的石阵,他和清贫道人甚至白云裳都难以看破,战天风却能看破,这叫他如何不惊。
看灵心道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战天风大是得意,瞟一眼灵心道人,笑道:“一回生二回熟啊道长,到三回就是老朋友,到时我请你吃狗肉啊。”
“道长出家之人,怎么会吃狗肉,不要胡说。”白云裳申斥。
“酒肉穿肠过,道祖心中坐嘛。”战天风嘻嘻一笑,看了白云裳道:“云裳姐,你不是出家人吧,该当赏脸,而且你这样的美人若肯赏脸吃了狗肉,那狗到了阴间也脸上有光呢。”
“先赏你朵白莲花塞嘴巴吧。”白云裳哼一声,纤指一弹,一朵白莲花飞出,奇准无比的塞在了战天风嘴里。
“谢姐姐赏,我真吃了啊。”战天风嘻嘻一笑,嘴巴猛一合,真的将那白莲花含在了嘴里,那白莲花是白云裳灵力凝结而成,并无实体,一咬之下,自然消失,战天风却故意大嚼,看他嚼得恶心,白云裳皱眉道:“你把我的白莲花做狗肉嚼呢?”
战天风嘻嘻笑:“狗肉不如莲花美,莲花不如狗肉香,各擅胜场。”
他拖腔拉调,真象在馆子里品菜,白云裳又好气又好笑,叱道:“你再贫,我真不理你了。”
战天风却也怕她真个生气,忙道:“带路带路,跟我来吧。”扭身前掠。白云裳看他惊慌,嘴角不由自主掠过一丝笑意。
灵心道人一直冷眼旁观两人之间的情形,也将白云裳嘴角的微笑看在眼里,心中暗暗思忖:“白云裳行走江湖半年多,从来都象个高高在上的仙子,即便马玉龙那样的美男子也是爱理不理,偏生对这小混混却另眼相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小混混功力进展奇速,才两个多月时间,竟已是接近一流的身手,而且所学渊博,难道他竟是世家之子,名师之徒,所以白云裳才会对他另眼相看,可怎么就看不出他的师门来历呢?”
白云裳仍以白莲花围成圈子,将不绝幻出的猴子拦住,清贫道人两个随后跟上,掠出数十丈,幻象消失,石柱重现,清贫道人和战天风没打过交道,也不知战天风来历,白云裳即叫战天风弟弟,清贫道人心中便也自有三分亲近,这时便赞一句道:“小兄弟果然了得。”
战天风心中得意,却装作不在乎道:“豆芽菜啦,不算什么。”
白云裳看了他那样子,忍不住好笑,道:“行了,带路去找鬼狂他们吧。”其实白云裳一听战天风说破是四象阵,便已知走法,不过她愿意让战天风露一把脸而已。
“遵命。”战天风油腔滑调的应一声诺,当先领路,往石林中心掠去,很奇怪的是,鬼狂马玉龙几个似乎都在石林中消失了,再没有半点感应,到石林中间,也就是四象阵的阵眼处,战天风这才明白为什么,阵眼竟是一个大洞,深入地底,湿气不绝漫上来,也不知有多深。
“他们钻地底下去了。”战天风看向白云裳,他的意思,不想再跟下去,但白云裳担心马玉龙,道:“我们也下去。”
清贫道人道:“是,玉龙师弟性子傲,他若先得手,必不肯再将传国玉玺交给鬼狂,但他虽了得,却还不是鬼狂对手,我们得去助他一臂之力。”
白云裳点头,一边的灵心道人却动开了心机:“我和清贫两个若下去,白云裳就不愿插手,但我们若不下去,马玉龙真个危机时,她非插手不可。”想到这里便道:“也不知下面情势如何,万一鬼狂先得手,急速冲出时,在下面只怕拦不住,不如我和清贫师兄两个留在上面,守住这口子,则即便鬼狂先得手,我们也可阻他一阵。”
“这话有理。”清贫道人点头。
白云裳相信战天风,认定鬼狂不可能拿得到传国玉玺,但灵心道人两个即这么说,她也不便反对,便道:“如此有劳两位师兄。”看向战天风道:“我两个下去。”这会却是她当先跃下,情势不明,她怕战天风吃亏。
战天风跟在白云裳身后,下掠百丈左右,眼前一阔,到了一个溶洞中,这个溶洞极为巨大,高有数十丈,方圆至少也有百丈左右,与地洞口连在一起看,就象一个长颈宽底的花瓶。溶洞的正中,有一眼清潭,有四五丈方圆,正对着地洞口,战天风两个从上往下看去,可以看到潭中倒映的星光,还有白云裳从上掠下的身影,白衣飘飘,真有似仙子下凡。
叫战天风想不到的是,溶洞的两端,竟各有一扇石门,左面的石门开着,估计鬼狂几个都从这石门进去了。
“这洞子里居然还有门,好象是座地宫呢。”战天风叫。
白云裳点头,道:“好象是,我们进去。”当先掠进。
石门里面是一条甬道,甬道尽道又有一扇石门,也是半开着的,进去,眼前却现出三条甬道,每条甬道尽端都有一扇门,又是左手边石门是虚掩着的,两人掠过去,到中间才发现甬道左右两边还各有一扇石门,其中有一扇是半开着的,战天风探头看了一下,门里是一间石室,长约两丈,宽丈余,只是空无一物。
白云裳并没有往石室里看,战天风便作怪,猛地怪叫一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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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裳吃一惊,叫道:“什么?”
战天风转头出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摇头:“没什么?”
白云裳气结:“没什么你鬼叫什么?”
战天风嘻嘻笑:“我就叫一声吓吓里面的鬼啊。”
“我看你才是个鬼。”白云裳气得捶他。
战天风笑着一闪,到甬道尽头,进门,里面竟又是三条甬道,分通着三扇门。进石门后,本来应该已是伸手不见五指,然而每条甬道的中间,都镶着一颗珠子,不象是夜明珠,也不知什么珠子,发着淡绿色的莹光,光线虽然不亮,但以战天风两人的功力,有这么亮足够了。
战天风先前开玩笑,这时看了这规模,也不由自主咋舌,对白云裳道:“云裳姐,你别见怪,我真要叫了。”
白云裳看他象说正话的样子,疑道:“又要叫什么?叫他们吗?”
“不是。”战天风摇头:“是惊叹,真的,如果每条甬道后面都是这样,那也太惊人了,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这地宫也是按阵法建的,每扇门后三条石道,三三得九,该是一座九宫八卦阵,总数该是八十一条石道,二百三十四扇石门,依卦象,每条甬道之中又该有两间石室,每一宫,还该有一个眼,也就是大的石室,同时连通三条甬道的,你算算,这是多大的规模,在地上建也许不算什么,可这是在地底啊。”
“是。”白云裳点头:“也不知是谁建的,那个石矮子该当没有这么大的力量。”
两人说着话,只捡那开了的石门处走,果然是每扇石门后都是三条甬道,正是一座九宫八卦阵,也不知穿了几扇门,突地进了一间大的石室,这石室呈圆形,四面各开一扇石门,有甬道连通,正是九宫八卦阵每宫必有的活眼,九宫相连,门门相通,不知阵法者,一旦进阵,永世也走不出去,但战天风却是漫不在乎,他就不相信,这天下还有什么阵法难得倒天困星。
在这地底石宫中,不好用遁术,就用脚走,战天风两个这样,鬼狂马玉龙几个肯定也是一样,因此完全没有半点灵力感应,若是在地面,即便没有灵力的波动,以白云裳之能,三五里之内,即便用脚走也瞒不过她,但在这地宫中却不行,当然,如果这地宫不是按阵法建的,她也能感应到,但这是一座九宫八卦阵,阵含玄机,宫与宫之间,半点动静也透不过来,她虽了得,终不是神仙。
战天风看看四下的石门,对白云裳道:“云裳姐,这样瞎找不行,得想个法子。”
“是得想个法子。”白云裳点头:“你精通阵法,有什么好法子吗?”
战天风皱眉:“阵法困不住我,可是------。”刚说到这儿,忽地有所感觉,有人越过另一宫,进了他们所在的这一宫,白云裳自然比他还先感觉到,喜道:“是马玉龙。”
“是那个大美人啊。”战天风嘻嘻一笑,白云裳一皱眉,道:“当着人家的面,你可别这么说。”
“我夸他还不行吗?”战天风笑,从右手石门进去,穿过两扇门,一眼便见到马玉龙从对面石门中出来,马玉龙自然也听到了响动,一眼看见白云裳两个,眼光一亮,喜叫道:“白小姐。”却不和战天风打招呼,甚至看都不看他。
“臭美么?”战天风眼见马玉龙大刺刺的不理他,暗怒,本想刺马玉龙两句,不过想着可能白云裳要生气,便不吱声,只是斜抬了下巴。
白云裳倒没来注意他的小心眼,看了马玉龙道:“马兄,你抓到石矮子了吗?”
“没有。”马玉龙摇头,眼中暗含恼怒,道:“这矮子奸得象鬼一样,好几次感应到了他,却又给他借着阵法溜了,不过我相信他绝不敢跑出去,鬼狂也懂阵法,找不到他,自也不会出去,所以我们得赶快,白小姐来了,那就最好了。”
白云裳道:“马兄,我弟弟说传国玉玺不可能在石矮子身上,所以我看------。”
“我可不相信他。”不等白云裳说完,马玉龙断然摇头,瞟一眼战天风,眼中暗含怒意,战天风也斜瞟着他,冷哼一声道:“有人说话跟放屁一样,我还姓不过他呢。”
“你说什么?”马玉龙大怒,两眼怒视着战天风,眼光如电。战天风全不怕他,抬眼与他对视,道:“我说你讲话跟放屁一样,除了一股臭风熏人,再不顶其它用。”
“战天风,怎么说话的你。”白云裳瞪一眼战天风,转眼看向马玉龙,道:“马兄,他只是小孩子,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她虽是在喝斥战天风,可话语中的意思,明摆着是和战天风亲近一些,马玉龙听在耳里,如何不明白,一时牙关紧咬。马玉龙的怒火里,没抓到石矮子只占三分,有七分却是恼怒白云裳先前为战天风和鬼狂做的交易,此时看白云裳不但将战天风带在身边,更语意亲近,又添两分怒火,心中的恼怒足足到了十二成,若是对着其他人,他早已大发雷霆,但对着白云裳他却不敢发火,只有强忍着,心中暗叫:“小子,走着瞧,等把白云裳弄到手,大爷慢慢再收拾你。”
忍一口气,对白云裳道:“白小姐,传国玉玺事关重大,不能开玩笑,所以请你助我,而且我们要赶快,若给鬼狂先找到石矮子再从鬼狂手中去夺,可就难多了。”
白云裳拗不过他,只得点头,看向战天风道:“我们走吧,听姐姐的话,不许胡闹了。”她这语气,真就象一个慈爱的姐姐在哄顽皮的弟弟,马玉龙听了心中越酸。
她这么说,战天风自然不好和她硬顶,但说就这么跟着马玉龙走,他也绝对不服气,他天生就是个鬼,不能硬顶,那就旁生主意,嘴里脆生生应着:“好咧,姐姐的话,我从来都是记得牢的。”心里却暗打主意。
马玉龙走最前面,他竟也精通阵法,脚下十分的顺溜,但才走了一条甬道,战天风忽地啊呀一声,捂住了肚子。
白云裳吃了一惊,转头担心的看着他道:“怎么了。”
战天风双手死命按着肚子,脸上装出一脸痛苦之色,叫道:“肚子好痛。”
马玉龙疑惑的看着他:“好好的肚子怎么会痛的。”
“可能是索魂丹的毒性发作了。”白云裳叫,竟伸手过来扶着了战天风,道:“你还好吧,感觉一下,是不是毒性发作了。”
看着白云裳白玉也似的一双手扶着战天风手臂,马玉龙肚中醋火直窜上来,又惊又疑,道:“什么索魂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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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狂为了让我不插手,给他服了索魂丹才放他的。”白云裳解释,左右一看,对战天风道:“不能找鬼狂要解药了,不要怕,姐姐给你排毒。”扶了战天风进了甬道左手边的石室,对马玉龙道:“马兄,请你稍等片刻,只要一柱香时间就好。”
马玉龙没有办法,只有跟她进来,战天风脸上装出极度痛苦的样子,更把牙齿咬得格格响,肚中则逆运玄功,让气息乱窜,以免白云裳看出来,心底则不绝偷笑:“小马儿,怎么样?想跟本大追风玩儿,你还嫩着点儿呢。”
“忍着痛,尽量放松,不要怕。”白云裳让战天风盘膝坐下,自己随即在战天风身后坐下,双掌分开,一按战天风头顶百会,一按后腰命门。
白衣庵这门排毒之法,颇为神奇,不但能排自己体内之毒,更能排别人体内之毒,乃是将灵力从顶心送下,如水流般将中毒之人体内的毒往下洗,然后另一只手运玄功从后腰把毒素吸出来,效验若神,只是颇费功力。
马玉龙并不知战天风是在作怪,但眼见白云裳为战天风如此紧张,心中妒火更是冲天而起,站在石门边,两眼死死盯着战天风,直恨不能把战天风生吃了。
“这小混混并不是她亲弟弟,也不是她师弟,可她为什么就对这小混混格外不同呢,难道竟然是喜欢上了他,这怎么可能。”马玉龙脑中迷惑难解,将眼光转到白云裳身上。
白云裳是斜对着他的,盘膝而坐的身子如玉竹般挺得毕直,按在战天风头顶的左手因袖子有些宽大而褪下了一小载,露出半载手臂,雪白的肌肤在昏暗的光线下发着玉一般淡淡的光泽。她的脸也是一样,却因略微的模糊而更显柔美,脸下面是修长的脖子,再往下,便是挺立的双峰。她穿的衣服比较宽松,但双乳的形状仍是清晰可见。
马玉龙死死的盯着白云裳微挺的胸部,呼吸发紧,意想着剥开了白云裳的衣服,看到了她的双乳。
马玉龙玩过上百的女人,经验丰富之极,女人穿衣服和不穿衣服,以及穿紧身装和宽松衣服之间的不同情形,他清清楚楚,这时虽是隔衣看着白云裳乳房,但从衣服隆起的形状,他几乎就可准确的估量出白云裳乳房的形状和大小。
“她不但脸蛋儿漂亮,身材也是极品呢,若是剥开来-------。”脑中幻想着脱下白云裳衣服的情景,马玉龙腹中更似有若火烧,眼看白云裳闭目全神为战天风拨毒,一个恶毒的念头突地从心中生出:趁着这个机会,制住白云裳,强奸她。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马玉龙心中不由一紧,抬眼看向白云裳。
马玉龙死缠了白云裳一个多月,对白云裳可说已是有了相当的了解,白云裳不但功力高绝,容颜绝美,而且智慧极高,看她的样子,总是微微的笑着,好象什么都不在意,可事实上,所有的一切,都在她慧眼的关照之中,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瞒过她,为人处事,应对之灵活,手法之机变,让素来自大的马玉龙也常常叹服不已。白云裳行走江湖半年多,极少出手,却声名日盛,隐然已成正道第一人,甚至让成名多年的枯闻夫人也忌恨不已,师门、容貌、功力之外,她的智慧立功极伟。
只除了对着战天风时,她才象一个邻家的少女,罕有的露出她这个年龄的少女特有的风情,其它任何时候,她都是高高在上的天女,想接近她难,而想暗算她,甚至说制住她强奸她,除非是疯子,任何正常的人都绝不会打这种主意,那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成功的,因此即便以马玉龙的自负,这个念头一起,心中仍不由自主的紧张,几乎是念头一起,就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但有些东西是压不住的,尤其是欲望,象马玉龙这种自大自负惯了的人,从来都任性而为,没有多少自制力,心中欲望一起,哪里说压就能压住的,虽然他深知白云裳功力高智慧更高,成功的机会微乎其微,弄得不好,不说小命,至少以后永没有机会再接近白云裳,但腹中熊熊燃烧的欲火,却怎么也控制不住,在犹豫了好一会儿后,他终于决定冒险,但他不是傻瓜,知道直扑过去动手完全没有希望,便装出焦急的样子道:“白小姐,好了没有,鬼狂一旦得手,传国玉玺可就要落在邪道手中了。”说着走近两步。
白云裳虽在发功之中,慧眼却仍然观照周遭的一切,听到马玉龙的话,她睁开眼睛,冲他微一点头,意思是要他不要心急,马上就好,复闭上眼睛,全力运功。
唉,她慧眼虽观照一切,却仍看不透人心,尤其马玉龙一直以来都对她甜言密语,拼命追求,她虽是天之骄女,却终究只是个女孩子,马玉龙虽撼不动她的禅功,在她内心的深处,对马玉龙仍是有一定的好感,或者说,在她禅功无法关照的内心最深处,她仍有着少女的虚荣心,愿意听俊美少年的甜言蜜语,对追求她的人,自然而然地也就多三分好感,少三分防备。
马玉龙留心观察着白云裳脸上的神色以及灵力的波动,确认白云裳完全没有对他起疑,心中暗喜,道:“要不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吧。”这话出口,看到白云裳眉毛微微一动,忙又道:“放心,我只添三分力,不会蛮来伤到令弟的。”
此时白云裳拨毒已到最后也是最关健的一步,她并不需要马玉龙助力,但她没去怀疑马玉龙,只以为马玉龙是急着要去找传国玉玺,所以虽然不想要马玉龙助力,却也不好拒绝,她却不知道,马玉龙正好猜中了她的心思,也知道她不会在这紧要关头为这点小事来和他辨。
奸计得逞,马玉龙再不犹豫,屏息敛气,缓缓伸手,似乎是要按到战天风肩上去,但在掠过白云裳肩膀时,突然闪电般往左一掠,一下子按住了白云裳的大椎穴,一击得手,再不停留,沿着白云裳督脉一路点下去,将白云裳督脉上所有大穴尽竭点到,白云裳便有通天的玄功,督脉被封死,也休想再运转半分灵力。
白云裳察觉有异,猛睁眼睛,却已回天无力,身子斜斜歪倒,随即仰天躺倒在地。
马玉龙动手时,拨毒正在最关健的时候,督脉被封,白云裳的灵力一下子失去控制,暴发的灵力刹时将战天风击飞出去,撞在石壁上又落了下来。
战天风只是作怪,毒性还没发作,本来是一点事也没有,但给白云裳不受控制的灵力一下猛击,他又是处在全然的放松之中的,可就吃足了苦头,五脏六俯刹时就象倒转了过来,无处不痛,最要命的,是白云裳因督脉被制,一部份灵力无法收回去,滞留在战天风体内,却就象一头被困笼中的猛兽,四下乱撞,而且於塞着战天风的经脉,让他无法运功,想爬起来都做不到,你想啊,经络被塞,气血无法运行,到不了四肢,手脚稀软麻木,动动手指嘴巴或许还可以,想撑起一百多斤的身子,却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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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裳只是灵力被封,其它无碍,但也无法撑起身子,只能惊怒的看着马玉龙道:“马玉龙,你疯了?你想做什么?”
“我是疯了,为你疯了。”竟然得手成功的制住了白云裳,马玉龙兴奋得只想大叫,一脸狂喜的盯着白云裳道:“云裳,你知不知道,我真的想死你了,我玩过的女人上百,而且都是所谓的美女,可自从见了你以后,我眼里就再也没有其她女子,虽然这一个多月我也上过几个女子,可不是我想她们,而是想你而得不到,把她们当成了你,我在玩她们的时候,想的都是你啊,想着你躺在我身下,让我肆意的玩弄,品尝你的每一处地方,听到你的娇声浪叫-----。”
“住嘴。”听他越说越不堪,白云裳又惊又羞又怒,厉声喝止,一张玉脸胀得通红。她气愤的怒喝,胸脯起伏,马玉龙一眼就瞟见了,脸上露出淫笑:“云裳,你真的是女人中的极品,你不但脸蛋美,身材也美,我可以肯定,你的双乳一定是我玩过的女人中最美的。”
“你无耻。”白云裳怒喝,马玉龙根本不怕她骂,淫笑着走近,在她身边跪下,啧啧赞叹:“极品啊,真是人间的极品啊,传国玉玺算什么,我能得到你,便是做天子我也不干。”
白云裳惊羞交集,怒喝道:“你休想如愿。”说话间便要喝舌自尽,但她无法运使玄功,动作可就没马玉龙快了,嘴一动,马玉龙指间早发出一缕灵力,白云裳只觉颊间一麻,再咬不下去。
“只要我马玉龙看上的女人,绝对跑不了,也绝对死不了,只能欲仙欲死。”马玉龙嘿嘿淫笑,托起白云裳一只手,一边亲一边赞:“极品,真正的极品,我玩过那么多女人,她们全加起来,也还及不上你一根指头。”
白云裳手脚虽能动,但灵力被封,仅凭肌肉的力量,却完全不是马玉龙的对手,给马玉龙抓着手,想抽回来,完全做不到,身子的挣动却反更激起马玉龙的淫兴,嘿嘿笑着,亲了手指,又顺着手臂往上,小臂,再到上臂,白云裳裸露的手臂象一节洁白的象牙,沾上了马玉龙的唾液后,更发出莹白的光。
战天风这时已缓过了一口气,腹中痛得好点了,眼见马玉龙凌辱白云裳,不由怒火冲顶,然而白云裳的灵力塞在经络中,却始终让他无法运功,想爬起来去撕打马玉龙,可手脚撑在地下软绵绵的,根本无法撑起身子,只能把牙齿咬得格格响,脑中电转,将平生所学,包括九诡书在内全想了一遍,却是没有半点办法救得白云裳。
马玉龙将白云裳手臂亲了一会,忍不住淫兴,看向白云裳双乳,淫笑道:“云裳,让我好好的品尝一下你吧,我可以骄傲的告诉你,我有这世间最锐利的眼光,也是这世间最有资格品尝你的人。”
“不要。”看着马玉龙手伸向自己的胸脯,白云裳惊羞怒叫。
“你要的,你现在不要,呆会就要了。”马玉龙笑。他玩过很多女人,也会玩女人,并不性急,更不粗鲁,不是一把撕开白云裳的衣服,而是非常细心的解开白云裳的衣带,再把外衣轻轻掀开,那种专注细心,就象古董收藏家面对一件价值连城的古董一样。
时已春末,尤其白云裳玄功高深,不怕冷,因此穿的衣服不多,外衣一掀开,便露出了里面月白的肚兜和两臂的肌肤。
白云裳羞愤到极点,却是毫无办法,只有绝望的闭上眼睛,另一面的战天风也是半点办法没有,只有眼睁睁的看着。
外衣一掀开,马玉龙淫兴更增,更不停手,将白云裳肚兜的带子解开,一手提着肚兜,急促的呼息着,慢慢的将肚兜掀开,到白云裳的双乳露出时,始才猛地一掀,随即便发出一声欢叫:“果然如此,美丽绝伦,绝品啊,绝品。”
他看到了白云裳双乳,战天风自也看到了,战天风在龙湾镇混时,顽童胡闹,偷看过不少女人乳房,说实话不好看,不是象个大木瓜一样吊着,就是乳尖上一圈乌黑,象挂着两粒黑枣,而且是完全让人不起馋心的黑枣。后来看了鬼瑶儿虚影的乳房,那个漂亮,让他回想起来腹中不由自主的发火,还有那次血烈和蜜雪儿亲热,他也看见了蜜雪儿的乳房,可说不是没有见过女人的乳房,或者说美女的乳房,然而一眼看到白云裳的乳房,他胸中仍是不由自主的一震,有一种刹时忘了呼吸的感觉。
白云裳的双乳没有鬼瑶儿蜜雪儿的大,但却特别的尖挺高耸,象极了两根破土而出的冬笋,剥去了笋皮后,怯生生的挺立着,乳尖如豆,清新嫩红,在昏蒙的光线中显出淡淡的两点红影。
“确实是极品。”战天风也在心中暗暗赞同马玉龙的话,不过这个念头一闪过,马上就被怒火冲散了,牙关紧咬:“马玉龙,竟敢污辱我云裳姐,终有一日,我要你生死两难。”
白云裳感觉到胸前一凉,知道胸脯裸露,羞极之下,昏了过去。马玉龙本来痴迷的盯着白云裳乳房,但白云裳昏过去他却还是察觉到了,他是玩女人的老手,昏迷中的女人形若奸尸,他可不愿意,发出一缕灵力在白云裳人中穴上一撞,让白云裳又清醒过来,白云裳眼睛一睁,随又闭上,眼泪滚滚而出。
马玉龙嘿嘿一笑,道:“云裳,不要哭,你哭我可很心痛呢,告诉你,男女交欢是这世上最美的一件事情,你一旦尝过了,就会如醉如痴的迷上的,而且我告诉你件事,我其实还有个师父,是七大灾星中的天欲星,他传我的御女术,可以把和我交欢的女子美上天,当然,你不是一般的女孩子,自控能力很强,但师父还传了我一样好东西:女儿醉。”
说到这里,马玉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玉瓶子来,淫笑道:“这女儿醉是春药中的极品,女孩子只要闻一下,不论她是怎么样的贞节烈妇,都会立刻春情勃发,若是在鼻间抹上一点啊,那春情就会象烈火一样熊熊燃烧,到那时,别说是人,就算是一条狗,你搂住了也会拼命索要,你不是一般的女孩子,我也给你抹一点吧,不过放心,我完全可以满足你的,哈哈哈。”他狂笑着,打开瓶塞,先自己闻了一下,再用小指尖勾了一点,抹向白云裳鼻间。
白云裳本来闭着眼睛,听说马玉龙不但要凌辱她,还要给她涂春药,羞怒至极,睁眼羞叫道:“不要。”
“要的,要的。”马玉龙不绝淫笑:“你是女儿中的极品,你的第一次,我一定要好好的亨用。”
白云裳摇头想躲避,却哪里躲得开,终于给他在鼻间抹上了女儿醉,急忙闭住呼吸。
她闭住呼吸,马玉龙自然看得出来,嘿嘿一笑,道:“不急不急,玩女人就象品古董,要慢慢的细细的,才能品出真味,先让我来好好品尝品尝你这对女人中罕见的美乳吧,然后等你吸进了女儿醉,春情大发,我再把你剥光了,用御女术美美的把你送上天,只要一次以后,我保证你就会迷上我,只恨不能天天把我往床上拖,哈哈哈。”狂笑着搓搓手,抓向白云裳双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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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战天风竭力运功,但白云裳留在他体内的灵力实在太强,无论他怎么使力,功力也始终无法凝聚,眼见马玉龙的双手一点点伸手白云裳双乳,战天风怒到极点,刚要张嘴大喝一声,不论如何先阻马玉龙一下再说,却突然间由马玉龙的双手想到一个东西:鬼牙。
“对啊,放鬼牙啊,本大追风就算死了,也绝不让他的狗爪子碰到云裳姐奶子。”战天风心底狂叫,勉力抬起双手,马玉龙是侧对着他的,他一手便对准了马玉龙右耳,怕瞄不准,另一手则对着马玉龙右胁,捏好剑指,默念口诀,暗叫一声放,两枚鬼牙急射出去。
石室本来就不宽,白云裳给战天风拨毒时又是差不多坐在中间的位置,因此战天风离着马玉龙其实不过三四步距离,这么近的距离,怎么可能瞄不准,而马玉龙整个心神都放在了白云裳双乳上,一门心思只想要感受双手摸上白云裳双乳的第一下触感,对战天风完全没有半点防备,自然也就无从躲闪,一枚鬼牙正好从他的右耳穿进,左耳斜上穿出,另一枚鬼牙则射进了他身体里,为他护体玄功所抗,没能穿透身子,只射出一个血洞。
马玉龙身子一震,慢慢的转过头来,看向战天风,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他本身功力了得,清楚的知道白云裳没来得及收回的灵力会给战天风怎样的创伤,再加之对白云裳的痴迷,因此完全没有来理会战天风,却再想不到战天风身子不能动,臂上却诡异的装有鬼牙,一着错,满盘输,他玄功再高,也是抗不住透耳而过的鬼牙的,身子摇了一摇,仰天摔倒,死了,却是死不闭眼。
白云裳已经完全绝望了,只是死死的闭着眼睛,听任泪水横流。女子行走江湖,天生就有着弱势,一旦失陷敌手,那便惨不堪言,但白云裳一直都没有过这种担心,以她的功力,不论敌人多强,想打败她有可能,击伤她也有可能,但想擒住她凌辱她,却绝无可能,打不过,她可以跑,如果她安心想跑,即便集中天下所有的高手,也是围不住她的。然而今日一时的疏忽,只是因为为马玉龙甜蜜语所迷而信任了他,却陷自己于万劫不复,她悔到了极点,心中这时只有一个念头,一旦身得自由,立刻杀了马玉龙,然后自杀。叫她想不到的是,马玉龙的的魔爪并没有摸上她身子,两声异响后,然后是扑通的一声,身子摔倒的声音,她急睁开眼睛,见马玉龙栽倒在她身边,脑袋离她不过尺余,耳中的血不咕噜噜不绝放出来,两眼大睁着,绝望、愤怒、不甘心,却已渐渐的呈现出死鱼的神色。
白云裳惊喜交集,勉力抬头看向战天风,叫道:“是你---杀了他。”
战天风射死刑天道人那次,放出鬼牙后,全身虚脱,但这次却没有这种感觉,因为鬼牙和战天风同时吸取了金果的灵力后,也就把寄居的战天风当成了自己人,发射出来时,便不象先前一样要拼命的吸取战天风的灵力,不过战天风并没有察觉这种异象,因为他体内塞着白云裳的灵力,本来就不舒服,又一门心思的盯着马玉龙,只要看到马玉龙没死,那就还要补上两鬼牙,根本没去管体内有什么感觉,见马玉龙死得透了,始才放心,听白云裳问,嘻嘻一笑道:“是,我臂上装有九鬼门的鬼牙,刚刚才想起,便免费送了他两鬼牙,竟然想强奸我的好姐姐,本大追风要将他挫骨扬灰。”
先前过于激动,白云裳忘了自己双乳还是禅露着的,听到强奸两字,始才想起,呀的一声叫,刹时玉面通红,忙掩上衣服,羞意略去,复看向战天风,一脸感激的道:“风弟,谢谢你。”她一直对战天风另眼相看,但叫战天风做风弟,却还是第一次,战天风让她免于凌辱,她心中的感激,当真难以言喻。
“说什么呀。”战天风摇头,嘻嘻笑:“你是我的好姐姐呢,弟弟帮姐姐,那是没得说的,而且你被他暗算,也是因为替我拨毒。”
他这么说,白云裳心中更是感激,所有的人都想不通白云裳为什么独独对战天风格外不同,其实原因只有一个,便是朱一嘴死那夜,战天风抚尸痛哭,刚好给白云裳撞上而生出的缘份,因为白云裳师父过世时,也刚好是那样的一个月明之夜,白云裳也是那样的抚尸痛哭,同样的哭声同样的情景,一下子就触发了她心中的柔情,看着战天风,她仿似就看到了当日的自己,同病相怜,那一刹那,战天风在她心里便有了格外的亲切感,每当她看到战天风,这缕柔情便会不由自主的生出来,待战天风也就格外不同,战天风叫她姐姐,她也愿意,在她心里,也真的觉得战天风就象她的小弟弟,不过她嘴巴上还是有些难于叫出口而已,而这一次,战天风在这种情形下帮到了她,激动之下,终于叫出了口。
战天风虽然嘻嘻笑,身子却始终挣不起来,白云裳略一凝思便明白了,道:“风弟,你是因为姐姐的灵力於塞经络而难于运功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