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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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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力点头,道:“我们那山大王是叫出来的,但总山大王却是佛祖亲封了山字金印的,总天下的山,山中的山大王,都归他管,我们来投风大将军,其实是总山大王下的令,现在王妃有事,总山大王绝不会坐视的,所以王妃一定是可以救回来的。”

    “真有总山大王啊。”杨浦眼中放光,道:“但盼总山大王帮把手,救回王妃,王妃可真是好人呢。”众随从也跟着他一起喃喃祷告。

    战天风一路飞掠,傍黑时分回到七喜城,城外倒是不见胡兵,但城里却是死气沉沉,战天风飞掠到王志府中,也不要通报,直掠进去,到大厅中,却见王志呆坐厅中,卢江在一边站着,苏晨的丫头玲儿竟也在厅中,在那儿耸着肩膀呜咽。

    一眼看见玲儿,战天风心中一奇,在厅中落下,叫道:“玲儿,王妃呢?”

    玲儿抬眼看到他,顿时就哭了出来,叫道:“风大将军,你回来了,太好了,快想法救救王妃啊。”

    看见玲儿,战天风心中还有个万一的侥幸,因为玲儿是苏晨的贴身丫头,还是吞舟国带来的,不可能不带在身边,一听这话,可就心中一沉,道:“你是说王妃真跟刀扎汗去了,那你为什么不跟去。”

    他眼发厉光,玲儿哇的一声便大哭起来,道:“王妃说她一个人就好了,不要我也受胡人欺辱,无论如何也不肯带我去,所以---所以----。”

    不等她说完,卢江却猛一下跪在了战天风面前,红着眼睛道:“风大将军,风兄弟,我知道你会异术,求你了,救救王妃啊。”

    华拙信中说得明白,首先便是卢江提议新军出城的,因此战天风对卢江实在是一肚子火,他又不是什么世家子弟,很有修养,这会儿便脸一板,毫不客气的道:“原来是卢将军啊,别叫兄弟,可不敢当,我可不懂兵法呢,但你这开口兵法闭口兵法的奋勇将军,怎么就眼睁睁看着王妃给人掳去呢?”

    这话尖刻,卢江本是个骄傲的人,哪听过这样的话,一张俊脸一时间胀成了猪肝色。

    “都怨我啊,是我老糊涂了啊。”王志在一边捶起胸膛来。

    战天风冷瞟他一眼,道:“大元帅,现在说这个没用了,我只请你做一件事,查出当日说新军不愿出战是想留在城里另有打算的那个人,本大将军救回王妃之日,要他脑袋给王妃洗尘。”

    他这话出口,跪着的卢江身子猛地一颤,王志却一脸惊喜的看着战天风道:“风将军能救回王妃?”

    “救不回王妃,那就提刀扎汗的脑袋回来。”战天风冷哼一声。他本只是街头的混混,这时激发了胸中泼性,那张脸可实在是不好看,但王志看到他这张脸,心中却反燃起希望,在平时,温文尔雅让人喜爱,但当疾风劲吹的时候,狰狞强悍却反让人心底充实。

    战天风身子一闪,出城直向西掠去,王志白胡颤动,跪倒在地,颤声祷道:“喜山神啊,保佑王妃,保佑风大将军啊。”玲儿也跟着跪下,卢江本来就一直是跪着的,这时伏身在地,没有出声,双手指甲却死死的抓着地下的青砖。

    放出谣言的,确实是卢江,他倒也并不是存心要害新军,只是心切立功,急于表现自己,他瞧不起胡人,认为荒蛮胡夷,只会蛮干而已,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出人意料的兵法战法,杂胡打野麻城,就是冲动之下的蛮干,新军若是听了他的,必可打胜这一仗,那就显示出了他在军事上的眼光才干,所以才想出造谣的法子逼新军出战,谁知胡兵却真的是谋定而后动,苏晨是他心爱之人,看着苏晨被逼答应嫁给刀扎汗,他心中的痛苦,其实还在战天风之上,他本就是骄傲的人,心爱的女人被人掳走欺凌,他早已五内若焚,再加上战天风的一番讽刺,那心里,真就象刀绞一样,这时没有祈求上苍,却反而在埋怨:“我卢江为什么就这么倒霉,老天爷,你前世和我有仇啊?”

    113

    胡人逐水草而居,不象天朝人一样有城池房屋,日常起居,就一顶帐篷,但部族的族长首领,一般都是霸占着水草最丰美的地方,长期不动的,虽也是帐篷,却是很大的帐篷,称为汗帐。刀扎汗的汗帐在鱼儿湖,鱼儿湖方圆百里,是九胡地域最大的三个湖泊之一,另两湖是落雁湖和珍珠海,分别是青胡赤马汗和黄胡天骏汗的汗帐所在地,九胡内里其实是分为三股势力的,马胡与杂胡银胡关系最铁,青胡则与黑胡白胡接近,而黄胡与羊胡毛胡却又是死党,九胡内里常有冲突,一般都是三股势力之间的冲突,三股势力内部相对来说就要团结得多,当然,若是对外,九胡那就是铁板一块,这就象一屋人三兄弟,虽然兄弟间也常干架,但若和外人起冲突,那自然是三兄弟齐上。

    三湖面对天朝,成斜三角之势,鱼儿湖落雁湖在前,珍珠海在斜后,黄胡要入侵天朝,走直线必须要经过杂胡的地盘,否则就只有往南绕行,那离七喜国已经很远了,所以七喜国几乎没有受过黄胡羊胡毛胡的掳掠。战天风当了十几天大将军,咬牙切齿愁眉苦脸的了解军情处理军务,当时苦,这会儿便显出了好处,九胡的大势他熟了啊,不要问,也知道鱼儿湖在什么方位,正西,距七喜城一千三百余里。

    先前激怒之下赶回七喜城,已消耗了不少功力,这会儿一出七喜城,战天风便取出煮天锅,借锅遁飞掠,以保存体力,因为他从谍报中知道,九胡也有玄功好手,虽然没听说有特别了不起的顶尖高手,但二三流人物绝对不少,想要从刀扎汗的汗帐中救出苏晨,闹不好会有一场恶战,若只是赶急,到时可没力气打架。

    借锅遁急赶大半夜,远远的夜空中,突然现出星星点点的火光,战天风估算了一下,该还没到鱼儿湖,但那些火光,绝对是大队人马在宿营,夜里苦寒生的营火。

    战天风心中嘀咕:“这一路只会是马胡人马,难道走了这么几天,他们还没赶回鱼儿湖?”

    想到这个可能,战天风急收遁术,落地听了一会,并无灵力波动,显然没有惊动马胡营中的玄功好手,当下扯开两脚急奔近去,玄功虽快,但若是探营,那还真是赶不上两脚步行来得隐密,除非确知对方营中没有玄功高手,否则对方一旦感应到灵力波动,立即便会暴露。

    天上看很近,地下跑却有七八里,战天风奔到近前一看,果然是胡兵大营,帐篷散布数里方圆,少也有数万人。

    “看来还真给本大追风赶上了。”战天风心中暗喜,心念一转,煮一锅一叶障目汤喝了,大模大样奔进营中,虽有巡哨,睁眼看不见他也是白搭。

    这么大一座营盘,想凭瞎找找到苏晨是不可能的,战天风径直摸进一座帐篷中,帐篷中睡了五个胡兵,都睡得正熟,摸把刀一刀一个,一气干掉四个,再制住最后那一个的穴道,一制穴,那胡兵醒了,战天两指如钳,夹着那胡兵的嘴巴,那胡兵身子不能动,嘴巴给夹住,偏偏又看不见人,只以为见了鬼,一双眼睛一时瞪得有灯笼大,喉咙里胡胡出声。

    战天风自然明白他心里怎么想,低叫一声道:“不要动,我是索命鬼,还是个色鬼,本来是来索命的,但听说你们掠来的七喜王妃很漂亮,想看一看,告诉我七喜王妃现在在哪儿,我就不索你的命,要是敢叫,你的小命就喝不到明天早上的马奶子。”

    听得人声,那胡兵眼珠瞪得更大了,待得听清战天风的话,忙点头不迭,战天风估计吓得他差不多了,松开手,那胡兵喘了口气,忙告诉战天风,七喜王妃的帐篷就在刀扎汗的汗帐附近,刀扎汗的汗帐在大营正中,汗帐也好认,比别的帐篷大,帐篷顶上插了三根红鸡毛的,七喜王妃的帐篷顶上则插了一根白鸡毛。

    战天风听得明白,眼珠子一转,喝道:“你不老实,为什么七喜王妃的帐篷在汗帐边上,难道刀扎汗没和七喜王妃一起睡吗?”

    “没有不老实,没有不老实。”那胡兵急叫,道:“七喜王妃说要大汗行了大礼,正式娶了她后,她才肯和大汗睡觉,因为七喜王妃太漂亮了,大汗被迷住了,不敢强逼她,只得答应她的条件,所以七喜王妃是另外一个帐篷。”

    战天风看他一脸情急,不象是假话,大喜,却道:“本索命鬼先去看看,若有假时,回来一定要你的命。”说着一掌将那胡兵打昏了过去。

    出帐,直奔营盘正中,有了目标,找起来就容易了,很快便找到了刀扎汗的汗帐,果然比边上的帐篷要大得多,顶上还插了几根红鸡毛,大帐十余丈开外,有个帐篷略小些,上面插了一根白鸡毛。

    看到刀扎汗的汗帐,战天风略一犹豫,寻思:“要不摸进去给他一刀,真的弄他个刀扎汗?”

    刀扎汗汗帐周围有胡兵巡视,战天风不在乎这些胡兵,但他担心刀扎汗身边有玄功好手护卫,照道理来说应该是这样的,他又不敢运灵力扫视,所以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先救苏晨要紧,刀扎汗的脑袋,割不割无关大要,而万一惊动刀扎汗身边的高手,到时连苏晨也救不出,那就太划不来了。

    战天风脚步放轻,悄悄摸到苏晨帐篷前,听里面悄无声息,当下掀帐进去,一眼就看到了苏晨,苏晨是面对着帐篷口躺着的,竟没有睡着,帐篷轻轻一动,她一下就睁开了眼睛,警惕的看过来。

    她的头发有些蓬松,脸容也憔悴了好些,但眸子仍旧是清亮的,显示出来自心灵深处的勇气。

    没看到人,她紧张的神情又松了下去,却翻了个身,仰头看着帐篷顶,眼角有泪悄悄的流了下来,突然低叫了一声:“王太子,你到底在哪里?”

    战天风这时已进了帐篷,她这话虽轻,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心中不禁一跳。

    在苏晨前面,睡了两个胡女,其中一个也没睡熟,听到苏晨翻身便睁开了眼睛,扭头看了看苏晨,见苏晨只是翻了个身,便又放心的闭上了眼睛,这两个胡女显然即是服待苏晨的,也是用来监视她的。

    战天风先走到这胡女面前,在她额前一点,打晕了,再在另一个睡熟了的胡女头上也补了一指,他弄出的声音极轻,但还是惊动了苏晨,疑惑的扭头看过来,她练过武,看出两胡女情形有异,可又看不见战天风,因此惊疑不定。

    战天风看苏晨一脸惊疑不定,先跨前一步,做好伸手捂苏晨嘴巴的准备,这才低声道:“我是风天战,王妃,不要出声,我来救你了。”

    他的声音近在咫尺,可偏偏看不到人,苏晨果然啊的一声,身子猛地往上一挺便要坐起来,战天风只防了她会叫,却没想到她会一下子坐起来,尤其苏晨担心刀扎汗侵犯她,随时在戒备中,这一下挺坐起来,用的力很大,她又是练过武的,战天风一下没捂住她嘴,再伸手来捂,苏晨却往旁边一扭,嘴里似乎也要大叫起来,战天风大急,再顾不得别的,双手齐上,右手一抱苏晨身子,左手便紧紧捂住她嘴,急叫道:“王妃别叫,我真的是风天战。”

    114

    他两次说出了风天战三个字,可苏晨身子却仍是用力扭动,拼命想要挣脱,原来战天风右手抱着苏晨身子,抱的不是地方,恰好是夹胸箍着,手环过来用了力,抓的也不是地方,恰是她的一只乳房,这叫苏晨如何能不挣扎?

    战天风不明白苏晨的意思,怕苏晨的扭动声惊动附近的高手,一时情急,冲口而出:“我就是王太子公羊角,汉名战天风的,风天战只是把名字倒了过来。”

    他这话一出口,苏晨身子立即就不动了,风天战抱着她这么敏感的地方她不干,但换了公羊角却无关紧要了,只是一双大眼睛刹时便瞪圆了,死命的看着战天风出声的方向。

    战天风见她不动了,松了口气,想到说出了真身,心中可就有些发虚了,但这会儿没有办法,只有硬撑下去,他本来不想解去一叶障目汤的魔力,因为第二锅汤要半个时辰后才能喝,呆会不方便出营,但看了苏晨大眼圆瞪的样子,知道不显身不行,道:“你不要动,也别叫,我显出身来。”

    待苏晨点了点头,他才松开手取锅喝水,现出身来,苏晨一眼看到战天风身子,眼睛猛又一亮,但眼光里却仍带着一丝疑问,战天风在街头混的,最善于察颜观色,自然知道苏晨在疑什么,反正也说了,再藏也藏不住,便从玄女袋里掏出七喜之宝,递到苏晨眼前。

    苏晨接过七喜之宝,看清了,身子猛地一颤,抬头看着战天风,两眼里刹时泪水盈眶,身子更是不绝颤抖,战天风早知道苏晨会有反应,却没想到反应这么激烈,有些手足无措的道:“王妃,苏小姐----。”谁知他这么一叫,苏晨扭身扑倒在被子上,竟死命呜咽起来,不敢出声,但两个肩膀却是不绝的耸动,激动异常。

    战天风慌了,一时间不知怎么做手脚,脑子急转,回想以前在龙湾镇听人说过应付女人的经验,说女人恼了哭了不要紧,只要用力抱两抱就好了,他并没有弄清楚抱的真正意思,这时只想:“苏小姐是恼了我了,没办法,那就用力抱一个,先止住了哭再说。”便坐到苏晨旁边,三不管伸出手去,便把苏晨紧紧抱在了自己怀里。

    别说,阴差阳错,歪打正着,战天风这一下还真是蒙对了,苏晨哭,就是伤心气恼战天风不理她,即便来了七喜国都不认她,现在肯把她抱在怀里,怨气立时就消了一多半,泪脸上已是羞红过耳,但心中还是有几分伤心几分恼怒,还有几分疑惑,抽抽咽咽的道:“我知道,你是七喜国王太子,撞天婚委屈了你,但王太子若真不喜欢我,可以明说啊,或者写封休书给我也可以,也免得我这么孤零零的------。”说到孤零零几个字,可又伤心起来,加重了抽泣。

    战天风有苦说不出,直接说明真相他是绝对不敢的,天知道会有什么后果,脑中一转,忽地想到鬼谣儿,暗叫:“且叫这个鬼来挡下再说。”便道:“不是的,苏小姐,你误会了,我不是不喜欢你,你这么漂亮,连刀扎汗那胡人蛮子都爱得象个宝一样,我怎么会不喜欢你,但那次拜堂的时候出现的女子你还记得吗?那是我前世的冤鬼,不但死赖着要嫁给我,而且绝不许我另外再娶任何人,否则我娶一个她杀一个,所以我不敢现身,就是听到你的消息,跟着来了七喜,也不敢相认。”

    “原来是那个女子。”苏晨猛地抬起头来,泪脸上已满是喜悦,道:“原来你这样,都是为了我,是不是。”

    战天风暗叫惭愧,却也老实不客气的点头。

    “王子。”苏晨喜叫一声,再一次伏身战天风怀里,这一次却是主动伸手箍住了战天风的腰,战天风给她一抱,心中莫名的生出一种麻麻的感觉,低头看苏晨的俏脸,羞红过耳,说不出的动人,心中一迷糊,不由自主便俯下嘴去,在苏晨脸上亲了一下。

    “好滑。”一下亲过,战天风心中低叫,记起曾偷看别人亲嘴,暗想:“不知亲嘴是个什么味儿?”便往苏晨嘴上亲去,苏晨早羞得紧闭了眼睛,却并不拒绝,反微微的扭出脸给他方便,两唇相接,战天风感觉苏晨的唇软软的凉凉的,就象以前在龙湾镇上吃过的嫩豆腐,心中不由低叫:“难怪老是听人说吃豆腐吃豆腐,原来和女人亲嘴,真就象吃嫩豆腐一样啊。”豆腐好吃,一时拼命的吮吸起来,自己身上也起了异样的反应,脑子也有些迷糊了,混忘了身在何地,而一直以来的自卑害怕更早飞去了九霄云外,将苏晨压在被子上,双手便去她身上乱摸乱揉,更想伸进衣服里去,但苏晨为防刀扎汗强暴,衣服不但穿得多,衣带还都打了死结,如何伸得进去,战天风焦燥起来,松开嘴来解苏晨的衣服,一抬头,看到了帐篷中的情景,这才猛地想起是身在何处,忙坐起身来,他一起身,苏晨感觉到有异,也睁开眼睛,刹时便也清醒了,挺身起来,一张脸灿若晚霞,偷偷看一眼战天风,却是娇媚无限。

    战天风也在看苏晨,不为别的,他担心苏晨又恼了他,一眼看到苏晨的眼光,心中不由的便是一荡,忍不住又搂着苏晨亲了一下,低声道:“苏小姐,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好象一碗红烧肉,只可惜现在实在不是地方儿,否则我一定一口就吞了你。”

    女孩子都是浪漫的,苏晨也不例外,她曾无数次的幻想过在与战天风重逢后,战天风有可能跟她说的情话儿,却再没想到,第一次听到战天风的情话儿,竟是一句这样的话,一时间又是害羞又是好笑,忍不住扑哧一声,忙捂住嘴,战天风见她笑,以为自己说错了,搔头道:“我说错了吗,还是你不愿意?那我不吃你好了。”

    不想他这一说,苏晨却急点头道:“不是的,我---我愿意。”说到后面两个字,却是声若蚊蚋,细不可闻,不过战天风还是听清了,大喜,道:“一言为定,一回到七喜城,本大王第一件事就是吃了你。”

    苏晨给他说得羞喜不胜,身子软软的靠在他身上,心中低叫:“原来他竟是这么一个风流多情的人,谢谢老天爷,你虽然让我苦等了这么久,却终是没有薄待我。”却又回味起战天风先说的那句话,想:“他说的情话儿,还真是别致呢。”她却不知道,战天风以前在龙湾镇上饿得要死的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吃一碗红烧肉,现在虽然混得好象有点子人模狗样了,但当年的铬印是如此深刻,因此碰上好东西时,还是要不由自主的想到红烧肉,却不是什么情话儿。

    战天风取出煮天锅,煮一锅一叶障目汤,苏晨看他弹锅生水,无火自开,大是惊异,战天风揽了她道:“晨姐,来,喝了它。”

    苏晨给他一声晨姐叫得又羞又喜,脸儿又红了,奇道:“王子,这是什么?”

    115

    战天风揪耳朵道:“晨姐,你叫我风弟好不好,要不叫我天风也行。”

    苏晨奇道:“为什么,你本来就是七喜王太子啊?”

    “是。”战天风点头,道:“但现在我不是不能现身吗,如果你觉得战天风这名字不好,要不就叫公羊也行,不过你是我的王妃,我是公羊,你可是母羊了。”

    “啊呀,你坏。”苏晨撒娇了,她本秀美,此时含羞带娇,当真美艳无铸,且战天风一直对她即敬且畏,她这种娇姿,还真是第一次看见,一时可就呆了,嘴巴半张着,眼光发直,那情形,又是当年在龙湾镇街头看见了红烧肉的样子。

    苏晨见他为自己美色发呆,心头即喜且羞,指了指煮天锅道:“风弟,这是什么呀?”

    “这是一锅隐身汤。”战天风一惊而醒,道:“你喝了汤,别人就看不见你了,就象刚才你看不见我一样。”

    “这么神奇。”苏晨惊异的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的喝了汤,却也并无异样的感觉,有些不信的看着战天风道:“风弟,你现在看不见我了吗?”

    “是。”战天风伸手牵她的手,道:“来,我带你出去。”看不见,抓的地方不是苏晨的手,却是苏晨的小腰儿,苏晨怕痒,咯咯一笑,忙闪开身子,伸出手抓住战天风的手,心中却在想:“他是真的看不见我呢?还是故意的?”想到后者,不由一阵害羞,却更添三分喜悦,想:“他真的是个很有情趣的人呢。”战天风一世人不知道情趣两字怎么写,却给她看成了很有情趣的人,可惜战天风听不到她心里的话,若听得到,一定晕倒,乐的。

    “可我还是看得见你啊。”苏晨突地想到一事,道:“你自己不喝吗?”

    战天风摇头,道:“这汤有件不好处,一锅的灵效过后,要隔开半个时辰才能喝了,否则不能见效。”说到这里猛地一拍自己额头,叫道:“真傻啊。”

    “什么?”苏晨奇怪的看着他。

    “没什么。”战天风向她看一眼,摇头。

    “不,我要你说。”苏晨嘟起了嘴。

    “真要我说啊。”战天风嘻嘻一笑,见苏晨点头,嘻嘻一笑,道:“我是想,其实我可以在这里等半个时辰,即可以等着重喝隐身汤,顺便啊-----。”说到这里,却故意不说下去了,眼光只向苏晨身上扫来扫去,他其实看不见苏晨,但牵着手,便也能大致猜想苏晨站着的样子了。

    苏晨看到他的眼光,觉出他说没出来的十九不是什么好话,但心中却是即羞且喜,反而想听,道:“顺便什么?”

    “顺便啊。”战天风笑得两眼发光:“就吃了你这碗红烧肉。”

    “啊。”苏晨已有心里准备,却仍羞得低叫一声,软软的靠在战天风身上。

    战天风感觉到她温软的身子靠在自己身上,心中一荡,想:“我一直怕了她,但看今天的情形,她其实还是蛮喜欢本大追风的嘛,只是我这个王太子是个假的,万一透了风,却不知她会怎么样?”一时又有些忐忑起来。

    战天风想着自己手脚快,苏晨又隐了身,趁黑溜出马胡大营还是有希望,谁知才出帐篷,恰好刀扎汗那面一个卫兵扭头看过来,一眼就看到了他,顿时便厉喝出声:“是什么人,站住了。”

    战天风大叫倒霉,他反应灵活无比,急一伸手,一把搂了苏晨腰身,纵身飞起,而就在他飞起的同时,刀扎汗左右帐篷中同时有马胡武士窜出,竟都是玄功好手,几股灵力交错扫射,有的阴寒,有的赤热,虽没有一个能比得上战天风,但也不弱,一感应到战天风灵力的波动,几股灵力顿时一齐追锁过来,不过人没有动,显然急切间没有弄清楚情况,以保护刀扎汗为主,追敌为次。

    “刀扎汗身边果然有不少好手,幸亏没莽撞。”战天风暗叫侥幸,感应到几股灵力紧锁着自己,心中思量:“这些家伙一看刀扎汗没事就会追上来,我带着晨姐,只怕溜不掉,万一给他们追上伤了晨姐就要命了。”想到这里,急往下一落,收了灵力,马胡高手感应不到他灵力的波动,立即便锁不住他,灵力乱扫,战天风如何会呆着不动,拉着苏晨一阵急跑,这时刀扎汗的汗帐附近已是乱作一团,梆子声急响,但稍远些的胡兵却还没反应过来,这时战天风一眼看到一群马,约有二三十匹,一下有了主意,抱了苏晨坐上其中最高大的一匹,对苏晨道:“晨姐,你骑了马先走,胡兵看不见你,只以为是空马,不会拦的,我在这里捣蛋,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苏晨苦等这么久,好不容易和战天风重会,竟说又有分开,急叫道:“不要,要走一起走,要死我们一起死。”

    她这话里生死相托,深情款款,不过战天风却不是那种感情特别丰富的人,又看不见苏晨的脸,便没太大感觉,反是烦恼多于感动,不过也不能太怪他,情势紧急,刀扎汗身边高手只要弄清楚状况,立刻就会追来,他脑子滴溜溜乱转,就想着脱身呢,不过脸上倒没显出来,叫道:“说什么死呀死的,红烧肉还没吃着呢,不能死。”

    他这话说得苏晨又害羞起来,但一只手却更加用力绞着战天风的手,战天风拍拍她手,道:“听话,我不会有事的,我又有仙法又有隐身法,怕就怕伤了你,所以只要你先出去了,我一个人,想玩就玩,想走就走,他们拿我没办法的。”

    苏晨心中实在舍不得,但她终是个明事理的人,点头道:“好吧,那你千万要保重自己。”

    “放心。”战天风用力一捏苏晨的手,道:“记住,半个时辰内胡兵是看不见你的,一直往外冲,回七喜城去,不要管我,我很快就会追上来。”说到这里一眨眼,笑道:“热着红烧肉,我一回来立即就要吃的。”他只求哄着苏晨快走,也不嫌肉麻,苏晨大羞,却是毫不犹豫的点头应了一声:“嗯。”她是敢爱敢恨的女孩子,虽害羞,却绝不扭捏,尤其战天风的表现还远在她意料之外,心中早已爱煞,那还有什么说的,无论什么,都是千肯万肯。

    苏晨松开手,打马往东,战天风把所有马缰绳全部斩断,却用刀板子在马屁股上一顿乱抽,赶得马群四散,这时胡兵起来了不少,却给惊马冲得东倒西歪,战天风一看这主意不错,去营火堆里抓了个火把,见了马群,斩了缰绳再拿火把乱戳,马怕火,更是惊得狂奔乱跳,虽有胡兵拦截,却如何拦得住他。

    虽然胡兵看不见苏晨,战天风还是担心,一路放马一路便跟着苏晨,直到看见苏晨的马出了营盘,径往东去,始才放心,而这时他耳边已听到玄功高手起在空中的掠风声,知道刀扎汗终于反应过来了,心下凝思:“刀扎汗不见了晨姐,必往东追,本大追风那就把他们往西引好了。”展开凌虚佛影身法,倏地掠出营盘,往西急掠,他一动,立即便有几股灵力齐扫过来,几名马胡高手随即全追了上来,刀扎汗为苏晨所迷,只以为战天风带了苏晨往西去了,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把苏晨追回来,却不知正中战天风之计。

    116

    战天风展开凌虚佛影急掠,一面飞掠一面留意后面的情形,从感应到的灵力看,马胡高手共有五人,功力都不如他,但若打起来,好虎可架不住群狼,战天风也没心思打架,只引着敌人追他就行,因此稍微放慢了点子速度,使后面马胡高手的灵力始终能锁住他,免得追丢了不再追下来,却也不拉得太近,太近看清楚苏晨没和他在一起也麻烦不是?

    飞掠了个多时辰,天亮了,太阳出来,照着前面亮晶晶的一片,战天风一看,原来是个巨大的湖泊,倒映着晨阳。

    “这个该就是鱼儿湖了,到了马胡的老窝,不妨和他们捉捉迷藏。”战天风心中寻思,取锅煮了一锅一叶障目汤喝了,这时到了湖边,在一处高崖上落下,将崖上一个大石头抱起往湖里一丢,然后下崖,撒开脚丫子,沿着湖岸便往北急跑。湖岸边已有了早起的牧人,赶着一群一群的牛羊马匹,但战天风从他们面前跑过,却没有一个人看见。

    后面马胡高手感应到战天风的灵力波动,只到湖边高崖为止,等到面前,看到水波荡漾,必以为战天风跳进了湖里,当然,也有可能猜测战天风只是往湖里丢了石头,人藏在湖边林子里,但绝不会想到战天风沿着湖岸跑了,一是他们的灵力没有感应,战天风不用玄功遁术飞掠而用脚跑,这一点他们绝不会去想,就算想到了吧,放牧的牧人也会告诉他们,什么人也没看见,因此追上来的马胡高手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去湖里搜,二是在湖岸边的林子里搜。

    “不是叫鱼儿湖吗,鱼多,到湖里捉去吧。”战天风边跑边乐,以他今日的功力,虽是撒开脚丫子跑,半个时辰也可跑出好几十里,跑出二十里左右,便又展开凌虚佛影身法飞掠,不能直接往东,索性再往北飞,绕个弯子从北面回七喜城,想到七喜城,便不由自主想到了苏晨,心中一时怦怦乱跳,想:“早知道晨姐不会看轻我,一来七喜就亮印现身好了,那这会儿别说吃红烧肉,只怕小红烧肉都有了。”叹息一回,又想:“真个回城就吃了她,本大追风这个王太子可是超级大假货呢,万一以后她知道了真相怎么办?她还好说,万一马大哥知道了呢?马大哥会怎么想?”

    一想到马横刀,战天风可就有些子想不清楚了,反复思量,拿不定主意到底要怎么办?本来想好往北只飞个百八十里就要转弯的,结果脑子里绕不清楚,也就忘了转弯,一家伙直飞了一两个时辰,好几百里地,直到前面突然又现出一片巨大的湖泊,他才猛地惊醒,却还有几分迷糊,想:“怎么回事,怎么又回来了?不会是鬼撞墙,弯弯绕吧。”停下来搔搔脑袋,再看看天上的太阳,猛一下明白了:“原来到了落雁湖,这下可绕远了。”

    不过反正没想清楚,绕远了也无所谓,路远整好慢慢想,在空中转个弯,肚子里却忽地咕咕叫了两声,昨儿个起就没吃东西,又奔波一夜,饿了。

    “干脆煮条鱼儿吃了再走好了,还真是好久没吃鲜鱼汤了呢。”战天风心中寻思,便又转身,到湖面上,见有一群鱼在水面觅食,便一掌击出,雄厚的灵力击得水花飞荡,一条大鱼刹时间便翻白了肚子浮出水面,却是条大青鱼,少说也有四五斤。

    战天风大喜,就在湖面上洗剥了,再到湖岸边来煮,装天篓中配料齐全,而且他也不急,反正没想清楚不是,细细调合着香料,无时汤滚,鱼香四溢,刚尝了一口,忽听得马蹄声响,而且是一大队人,直向湖边而来,战天风先以为是青胡骑兵,虽不怕,却也烦,皱眉抬头一看,却是一喜,不是胡人,是天朝人,穿的都是天朝胡饰,乃是一伙行商,约有七八个人,赶着近二十匹马,想来是途经湖边,就势来饮马的。

    无论是九胡十狼还是五犬,虽经常侵掠天朝,但对天朝行商却从不禁止,因为行商能给他们带来茶叶、丝绸、瓷器等生活必须品和头饰手琢等精美的装饰品,而这些东西是不能完全依靠入侵掳掠而得到满足的。所以行商不但不被禁止,有些时候反而是受欢迎的,行商同时会带走马匹和盐巴等胡地的特产,而优良的胡马在天朝同样可以获得数十倍的高价,暴利对商人有着超越一切的诱惑力,因此无论在什么时候,天朝和胡族的通商都没有完全停止过。

    所谓人不亲土亲,在这胡夷之地突然见到天朝人,战天风十分开心,站起身来,这时商队已走近了,战天风先抱拳道:“各位老大发财啊。”

    “兄弟发财。”那些行商也纷纷抱拳回礼,脸上也都很热情,下马,几个人去饮马,还有几个便走过来,其中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象是个领头的,对战天风一抱拳道:“兄弟胡成,敢问这位兄台贵姓。”

    “原来是胡老大。”战天风也一抱拳,道:“小弟战天风。”这会儿高兴,名字也不瞒了,经九鬼门通缉,战天风这三个字可算是名满天下,不过知道的大都是帮派中人,要不也是常年在东土走动的商贾,胡成这些久走边地的行商倒没听说过他,只是客气的叫了声战兄弟,战天风煮着现成的鱼汤,当即便请胡成等人喝鱼汤,胡成等也不客气,盘成一圈坐了,喝着鱼汤,就势拿了干粮出来吃,自然也请战天风吃,顺势聊了起来,胡成等见战天风只一个人有些奇怪,战天风却先想好了话头,他在七喜城里,见过一些专门来胡地收马的马贩子,这些马贩子一般就三五个人,分开收马,然后在一地会齐再一起赶回天朝去卖,这时便说自己是收马的,同伙散开了,胡成几个立时就信了,更聊得投机。

    正聊着,忽听得马蹄声急响,有马队从南面沿着湖岸急奔过来,声响不对,胡成等人都站起来,拢住马队,战天风也站起来,心中寻思:“若是马贼想打劫胡老大他们,本大追风倒要伸伸手。”扭头看去,却似乎不对,不是马贼,而是两队人在追赶厮杀,前面逃的有十几骑,后面追的只有七八骑,都是胡人,但后面的胡骑极其勇悍,尤其追在最前面的一个年轻人,更是骁勇无比,大冷的天里,他却是赤着上身,右手持一把弯刀,只要追上前面的人,一刀必定劈于马下,前面的骑者虽也持刀格挡,却是架不住他神力,最多赶了两三里路程,先后已有六七人被这年轻人劈于马下,不说胡成几个,便是战天风也看得呆了,心下暗赞:“好刀法,和李一刀有得一比。”

    逃在最前面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装饰华贵,不过这时却跑得帽歪衣乱,一脸惊惶,看看跑到战天风等人附近,忽地马失前蹄,一下子倒栽出去,连打了十几个滚子,跟着他跑的还有两骑,似乎是他的护卫,见这中年人落马,齐声惊呼,急兜转马头时,早已冲出了数十丈,而后面那年轻人也追了上来,那两骑护卫不敢逃,却也不敢过来,那中年人见年轻人追到面前,惊惶欲死,一时竟是爬不起来,半撑着身子指着那年轻人,颤声叫道:“血狂,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

    117

    “血狂?”听到这名字,战天风一愣,心中暗叫:“原来是他。”

    七喜国久受九胡侵害,时刻提防,对九胡方面的情报收集自然是不遗余力,而战天风当着大将军,这些情报想不了解都不行,所以一听名字立即知道血狂是什么人了。

    血狂是白胡族长白鸦的独生子,今年二十岁,天生悍勇,性烈如火,是白胡族里著名的勇士,但对他老爹白鸦来说,则是个让他头疼之极的闯祸鬼。

    这时隔得近了,战天风细看血狂,但见他身材虽说不上特别雄伟,却是一身的健子肉,不要亲身去感受,任何人只要看上一眼,便能想象那一砣砣肌肉里蕴含着怎样的力量。脸也是圆鼓鼓的,呈一种淡淡的暗红色,但两只牛铃一样的大眼睛里,却是通红通红,战天风曾看过斗红了眼的大水牛,眼神和他一模一样。

    “真不愧了一个狂字,果然就是条狂牛,却不知今儿个又是闯的什么祸。”战天风心中暗暗嘀咕。

    血狂赶上来,却并没有给那中年人一刀,只是策马围着那中年人打转,听了那中年人的话,哈哈狂笑:“做什么,你马上就知道了。”说着向后一挥手,厉声道:“给我绑了他手脚,狂爷今天要给他来个五马分尸。”

    “你敢。”那中年人惊惶大叫:“我是雪狼国国主派来的催贡使,你杀了我,整个九胡都有灭族之祸。”

    “不敢。”血狂哈哈大笑,忽地脸色一厉,瞪着那中年人道:“纳珍,明年今日,就是你的死忌,给我绑了。”

    听了他的话,他身后的随从却都有些犹豫,血狂血红的眼横扫过去,厉喝:“绑,谁不动手我先劈了他。”

    给他一喝,那几个随从只有下马,战天风这时明白了那叫纳珍的中年人的身份,也有些发愣,想:“怪道穿得人模狗样的,原来是雪狼国的官儿,催贡使,看来消息是真的了。”

    七喜国密探收集到的消息说,雪狼王立国后,国力日长,不但对天朝生出野心,对九胡也时生威胁,打过两场仗,九胡都吃了亏,后来达成协议,若日后雪狼国对天朝用兵,九胡将出兵协助,平常年份,则需向雪狼国纳贡,协议是九胡的九大族长和雪狼国特使密议而成,事涉九胡的面子,对外秘而不宣,所以密探也无法确证,七喜国上层便一直处在半信半疑之间,九胡对七喜国来说,实在是头穷凶极恶的恶狼,这头恶狼竟还要向别的狼纳贡,也太让人难以置信,但这会儿战天风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知道确实不假,这个消息一时消化不了,发愣也就正常了。

    “饶命,饶命,不要杀我。”纳珍拼命挣扎,又向自己的两个护卫叫:“快来救我啊。”但血狂在一边虎视眈眈,那两个护卫又怎么敢过来?

    眼看纳珍四肢摊开被绑住,战天风心下暗喜:“血狂这牛犊子还真敢闯祸,真要杀了雪狼国纳贡使,雪狼王非发兵不可,那就有得热闹瞧了,七喜国倒可在中间沾点便宜。”

    想得正美,忽又听得马蹄声急骤,数骑急奔而来,跑在最前面的是个五十来岁的老者,远远的便大声疾喝:“住手,血狂,住手。”

    “这老家伙难道是白鸦。”战天风心中嘀咕:“白鸦来了,这好戏只怕看不成。”

    血狂自也听到了马蹄声,扭头看了一眼,脸色一变,急叫道:“快上马,撕了他。”从他焦急的神色,战天风可以肯定,来的那老者必定是白鸦,否则想不出血狂还会在乎谁,但那些随从都是白胡人,族长叫停,哪还敢听血狂的,虽不敢硬抗,却是拖拖拉拉,血狂只是催,战天风在一边却看出了蹊跷,心中暗骂:“这傻蛋,一定要撕了他干什么?上去给他一刀不就完了。”真恨不能出言提醒血狂,而拖得这么一会,白鸦已奔到近前,照着血狂便是一鞭子抽去,血狂不闪不避,白鸦这一鞭子正抽在他肩背上,带起长长一条血迹,白鸦连抽两鞭,血狂都不闪避,只是通红了两眼看着白鸦,白鸦第三鞭举起手便没抽下去,只是狠狠的瞪一眼血狂,扭头喝道:“快给纳珍大人松绑。”

    “谁敢。”血狂猛地一声暴喝:“谁敢松绑我就劈了他。”他狂暴若狮,那几个随从本已翻身下马,却都僵住了,竟是不敢动。

    “畜生,你真要气死我。”白鸦先前那没打下去的一鞭便又猛抽了下去。

    血狂仍是不闪不避,红了眼看着白鸦道:“爹,你要打死我随便,但今天我一定要撕了纳珍这狗官。”说到这里扭头看向那几个随从,沉声喝道:“我数到三,谁的马不往前跑,我血狂认得你,手中的刀却是不认得你,一。”

    “畜生。”白鸦气得全身颤抖,又是一鞭,血狂任他抽打,始终挺立不动,口中却接着数了下去:“二。三。”

    那几个随从眼见白鸦也拿血狂无可奈何,开始策马,纳珍狂叫:“白鸦汗,救我,杀了我,你白胡有灭族之祸的。”

    “今天谁也救不了你。”血狂狞笑:“打马,撕了他。”

    “不要。”白鸦颤声叫,看着血狂一张执拗的脸,无可奈何,猛地叫道:“我不是你爹,你倒是我爹,我叫你爹好不好。”说到这里翻落马下,竟一下跪在了血狂面前,颤声叫道:“爹,你就饶了我吧。”

    这种场面战天风见过不少,龙湾镇上也常有那种浪荡子,吃喝嫖赌,败尽家当,爹娘拿他没有办法,也常是倒过来叫爹的,不过血狂不是嫖不是赌,而是要杀人,这倒是第一次见,战天风斜眼看着血狂,仿佛又是在龙湾镇上看戏了,兴味盎然:“本大追风今天倒要看看你这小老爹怎么收场?”

    血狂没想到他爹会这样,本来就通红的一双牛眼一时更红了,胸口剧烈起伏,鼻子里的血就象射箭一样,急喷出来,猛地里一声狂叫,手一挥,将手中弯刀远远扔了出去,人亦纵身跳起,直向湖中奔去,几个起落便到了湖边,再一纵,飞鱼一般射进了水里。

    血狂一跳水,那几个随从慌忙下马,解开纳珍手脚上的绳子,白鸦颤巍巍站起身来,对纳珍抱拳道:“小畜生无礼,还望纳珍大人多多谅解。”

    纳珍惊魂稍定,那两个护卫牵了他马过来,纳珍翻身上马,对白鸦冷哼一声:“今天的帐咱们慢慢算。”说着却又瞟一眼湖面,生怕血狂会从湖里突然窜出来似的,一拍马,带了两个护卫匆匆而去。

    战天风没想到这出戏这么收场,一时大失所望,这时却又听得马蹄声急响,一骑飞驰而来。

    “这又是哪路角色?”战天风扭头看去,见那骑者也是和血狂一样的年轻人,身材也同样骠悍狡健,不过却是一张黑脸,这人奔到近前,看一眼纳珍背影,对白鸦叫道:“鸦叔,血狂呢。”

    白鸦对这年轻人似乎也没多少好感,瞟他一眼,向湖里一指,道:“在湖里呢。”

    那年轻人看向湖中,这时血狂刚好憋不住气,从水里钻了出来,却已在百丈开外,那年轻人高叫一声:“血狂。”翻身下马,直向湖边奔去,白鸦明白他的意思,叫道:“赤虎,你别跟他一起犯浑好不好?”

    “赤虎?”战天风听到这名字,心中低叫:“果然是这活宝。”赤虎是青胡族长赤马汗的独生子,和血狂却象是一个娘养出来的,同样是悍勇暴烈的愣头青,他两个关系还最好,总是形影不离,在九胡中有双宝之称,说白了也就是一对活宝。

    赤虎听了白鸦的话,扭头一笑,叫道:“我和狂哥洗澡,不算犯浑吧,我又不怕冷。”说着把外衣一脱,一个猛子射进水中,直向血狂潜去。

    ----------给大家拜年了,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118

    白鸦对着他的背影无可奈何的瞪一眼,却又望向纳珍远去的方向,一脸隐忧,叹了口气,翻身上马,扫一眼先前跟血狂来的几骑道:“都跟我回去。”那几个随从中的一个指着湖中道:“少爷他-----。”

    “让他在水里泡清醒些也好。”白鸦低喝一声,当先打马而去,那几个随从也只好一起跟去。

    血狂在湖中,一面狂呼乱叫,一面狂打湖水,击得水花四溅,不一会赤虎也钻了出来,也跟他一样一面狂叫一面打水,战天风看得好笑,对胡成笑道:“这两个家伙,可惜好戏没看成,却不知血狂那牛犊子怎么就发了狂性,偏要杀了雪狼国的催贡使呢?”

    “这个我倒知道一点。”胡成笑道:“也就是前两天的事情,说是这纳珍大人去黑胡催贡,撞上了黑胡族长的女儿蜜雪儿,纳珍大人不认识蜜雪儿,见蜜雪儿长得漂亮,就拦着调戏,当然后来黑鹰汗来了,也没事,但血狂一直在苦追蜜雪儿,可能这事传到了血狂耳朵里,所以发了狂性,否则这小子虽然是条蛮牛,但还不至于这么疯的,雪狼国这十多年国力日盛,据说已有铁骑四五十万,九胡虽也了得,终究人少些,而且也散,就象个巴掌儿,而雪狼国集一国之力,却是一只捏紧的拳头,真打起来,九胡可不是对手,上两仗不都输了吗,若不是雪狼王不想大打,上两次九胡就有大苦头吃。”

    边上一个年轻人道:“倒真盼十狼和九胡打一场大仗,那就热闹了。”

    “打起仗来,生意就不能做了,别人热闹,你可只能喝冷风了。”胡成低声喝斥,但随即又摇头道:“不过胡夷若真生内哄,或许天朝的大劫可晚来两年。”

    “天朝的大劫?”战天风一时有些不明白。

    胡成看他一眼,道:“战兄弟没去过雪狼国吧,我两年前倒是去过一次,雪狼王的事,听说过一些,据说这雪狼王十分的英明神武,不但统一了十狼,更有霸占整个天朝的决心,只不过一则看到天朝虽弱未衰,象五犬虽能打破天安,也是即来即去,不能久占,雪狼王可不想象五犬一样,二则也是五犬九胡势力不弱,担心万一对天朝用兵不利,九胡五犬趁机抄了他老窝,所以一直没敢动,但我可以肯定,雪狼王一定会入侵天朝,这只是迟早的问题,只除非狼犬胡咬做一堆,否则天朝此劫不可免。”

    胡成的话再次触发了战天风先前的想法,寻思:“天朝的事我管不了,但雪狼若打九胡,七喜国至少可以安稳两年。”

    这时胡成等人已饮好了马,要告辞了,血狂赤虎则仍在湖中发狂,战天风看一眼湖中,心中忽地一亮,想:“老家伙怕事,但这些小牛犊子却好象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本大追风何不戳戳他们的屁股,让他们去顶一下狼屁股看。”

    本来胡成等人一走,他也要转身回七喜城去了,这时心中有了个模模糊糊的主意,便不想走了,对胡成道:“胡老大,你们回转的时候去不去七喜国啊?”

    胡成想了一想道:“不一定,兄弟你是有什么事吗?若有事,老哥我专去一趟七喜国也是当的,反正也绕不太远。”

    “太好了。”战天风大喜,道:“如此多谢胡老板,我也没什么事,只是相请胡老板带个信给七喜国王妃。”

    “带个信给七喜王妃?”胡成惊呼一声,向战天风上下看了一眼,道:“去七喜国容易,不过七喜王妃怕是我们这等小人物见不到的。”

    “这个不要担心。”战天风笑着摇头,道:“你到七喜城王宫前,让卫兵报进去,就说撞天婚问候红烧肉,有这句话,王妃一定亲自见你的,见了王妃,你就说一切安好就行了,其它的都不必说。”说着从怀里掏出一片金叶子来,却是当日安排去西风国打点的金子,他抓了几片放在怀里,这时倒用得上了,递给胡成,道:“那卫兵说不定不肯报,到时你给他点钱儿,自然就肯报了。”

    胡成先前真有些怀疑,这时见战天风说得似模似样,而且掏出了金子,顿时就信了,却想偏了,眼中一亮道:“原来战兄弟是七喜国的探-----。”最后一个子字没说出来,却坚决摇手道:“金子收起,都是天朝人,这点子小事若说到个钱字,姓胡的可真不是人了,放心,这信我一定替兄弟送到。”

    他坚决不收,战天风也只好算了,抱拳致谢,胡成一行上马去了。

    胡成误会战天风是七喜探子,一是因为战天风要他去见七喜国王妃,但最主要的,还是战天风那句话,什么撞天婚问候红烧肉,完全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只有一个可能,那是约定的暗语,里面暗藏军机,否则怎么也说不通的,却哪里知道,撞天婚是战天风与苏晨最初的因缘,红烧肉更是绝不能说给外人听的闺房秘语,不过秘是秘,和军机却没半点关系。

    胡成是个热心人,十多天后,果然到了七喜城,买通卫兵报进去,苏晨那夜无惊无险的回去了,这些日子一直在替战天风担心,听到这话,当即接见,细细问了胡成与战天风相遇的事,随后更重赏了胡成,胡成真的见到王妃更得重赏,更是信得实了,却还赞苏晨如此看重一个探子,不愧贤妃之名。

    不说胡成七喜之行,且说这面的战天风,看着湖中两条狂牛,心中滴溜溜转着主意,寻思:“本大追风是天朝人,就算穿了胡衣,身上没有羊骚气也冒充不来,若就这么凑上去,他们首先就不信我,更别说戳得他们去撞狼屁股了,有了,上次那山字计,不妨再用一次。”

    当下先跑开一段,看看左右无人,便煮一锅一叶障目汤喝了,展开凌虚佛影身法,掠到血狂赤虎上头,这两条蛮牛还在水里面发狂呢,战天风把声音略变一变,暴喝一声:“你两个要死要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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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一声突如其来,血狂两个顿时都住了嘴,相视一眼,血狂猛地喝道:“是哪个不要命的,装神弄鬼,给狂爷我出来。”

    战天风呵呵而笑:“什么叫装神弄鬼,本神受佛祖亲封,总领天下一切江河湖海,乃是货真价实的真神呢,可不是装的。”

    先前血狂两个以为是什么人藏在水里戏弄他们,这会儿听清了,战天风的声音是在他们头顶的虚空处响起,真就有些吃惊了,但这两小子胆大包天,虽惊不惧,相视一眼,赤虎叫道:“我们又看不见你,怎么知道你是真的假的。”得,他还想看看真神的模样儿。

    但战天风是个弄鬼的精,这时便哼一声道:“本大神的元身岂能泄漏给你两个凡夫俗子知道,不信是不,这样好了,本大神把佛祖亲赐的江字金印给你两个看看好了,待信得实了,本大神还有话说。”说着结印凝字,把一个金光灿灿的江字悬在了血狂两个头顶,更围着两人脑袋转了一圈,让两人看得清楚。

    119

    血狂两个虽都是毛心牛胆的愣头青,平日也不是没见过玄功异术,但一则战天风的隐身法过于神奇,再则那个金字也实在太眩眼了,太阳一照,真的是金光闪闪,透着一种直摄人心的力量,两条狂牛再狂,也不得不惊服,齐齐抱拳道:“血狂赤虎不识真神,还望大神见谅。”

    “信了是吧。”战天风呵呵一笑,收了金字,道:“你这两个蛮小子,知道本大神为什么不惜泄露原身出来见你们吗?因为你们马上就要族灭人亡了,而本大神却不想让你们的血污了这干干净净的落雁湖。”

    “族灭人亡?”赤虎呆了一下。血狂却瞪眼狂叫道:“是的,这么下去,我们迟早会给野狼吞了,啊。”最后一个啊字,却是纵声狂叫。

    战天风急掩耳朵,暗骂:“我看你才是条疯狼,不过疯是疯,倒还明白,行,本大追风再给你扇扇风儿,非扇起你的邪火不可。”道:“看来你也不是不明白嘛,是的,雪狼王好象是高抬贵手,不打你们,只是要你们纳贡,其实是因为你们现在还有点力量,他真要打你们,自己的损失也不会小,所以才想出纳贡这条毒计,让你们年年纳贡,慢慢的削弱你们的实力,待你们的精血给他吸空了,衰弱了,他也就要对你们动手了。”

    “原来是这样。”赤虎猛地捏紧拳头:“我们一直只是气愤,打就打好了,凭什么要给他们纳贡,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深的毒计,不行,我一定要把雪狼的毒计告诉爹爹和所有的人。”

    “说也没有用。”血狂怒叫:“他们都老了,再也没有当年的雄风了,他们不会信,也不敢信,只会脑袋埋在沙子里,自己骗自己。”说到这里,他仰头看向战天风说话的方向,抱拳道:“大神,你即然现身出来,一定有办法帮我们的是不是,请你替我们想个主意吧。”

    战天风嗯了一声,道:“我出来见你们,一是来点醒你们,二是来指引你们去见一个人,因为我是神,神是不能参于凡人的事的,所以不能帮你们,但我指引你们去见的这个人可以帮你们。”

    “真的?”血狂赤虎齐叫:“这个人在哪里?”

    战天风眼见两条蛮牛动心,暗笑,想:“再吹一把,待会才做得起人。”道:“这个人啊,有着翻江倒海的手段,惊神泣鬼的智谋,你看他瘦,那肉里面可全是筋呢,出手那叫一个狠,打人那叫一个痛,呆会你们看到他,会发现他头发不长,为什么,因为他太聪明了,平日脑子动得太多,所以别人的头发往外长,他的反倒往里缩了。”他先一直沾着抢来的头发,这些日子头发渐长,假发不好沾了,索性胡吹一气,呆会便可把假发扔了。

    “动脑筋动到头发往里缩啊,乖乖。”赤虎不由自主咂舌。

    战天风看他两个一脸惊讶,并无怀疑,又道:“不过这人就是有一桩不好处,喜欢称老大,别人见了他,信着他捧着他拍他马屁叫他老大,他就高兴,也肯尽力帮忙,但凡有一丁点儿看轻了他,他立即就不高兴了,拍拍屁股就要走人,他本是天朝人,之所以来到这里,就是为别人一句话得罪了他,所以你两个先要想清楚了,在他面前收得起牛性子做得了小,我才指引你们去见他,否则就算了。”

    “只要他替我出得了胸中这一口恶气,别说叫他老大,便叫他爹也干。”血狂叫,赤虎也点头道:“我也是。”

    “发财,你两个若真是我儿子,那迟早我得倒过来叫你们做爹。”战天风心中冷哼,道:“即是这话,你两个上岸,沿湖岸往左手边找去,看见一个天朝人,头发短短的,手脚摊开象个大字睡着的人,便就是了,先告诉你们这人名字,叫战天风,你们若见面就拍他一马屁,说他名扬天下,连这胡地都尽知了,那他一定高兴,他一高兴,那就最好说话了,一切也就成了。”

    “多谢大神指引。”血狂赤虎狂喜称谢,转身飞游上岸。

    骗傻小子成功,战天风偷笑,掠上湖岸,途中顺手扔了假发,到隔着血狂两个上岸处两三里的地方落下,先取锅喝口水解了一叶障目汤魔力,再四肢摊开舒舒服服的躺下了,初春的太阳晒在身上,真的是一种亨受,战天风恍恍惚惚中,差点都睡着了,猛然一醒,却还没见血狂两个来。

    “这两牛犊子搞什么鬼?”战天风奇怪起来,站起来看,没看到人,掠上空中,却见血狂两个走反了,正往湖岸的另一面走。

    “这两个傻小子,不是说了让他们往左走吗,简直岂有此理?”战天风破口大骂,骂到一半却突地住口,原来他突然发觉,若是在湖水里看,左边还刚好就是血狂两个走的方向。要上岸转身对着湖水,左边才是战天风睡的这一边。

    “说左边,自然就是上岸后的左边啊,浑帐。”明知自己错了,不过战天风还是骂了一句,不骂别人难道骂自己?他可不是这么高尚的人。没办法,只有展开身法,悄悄掠到另一面睡好,这会来得快,躺下没多久,便听到了赤虎的叫声:“在那里。”随即便听到两人马蹄声飞奔过来。

    听得两人跑近,战天风却并不睁眼,心中暗想:“倒看两傻小子要怎么说话?”

    叫战天风想不到的是,血狂两个奔到近前,下马,到战天风面前,竟扑通一声一齐跪了下来,却是一声不吭,战天风奇怪起来,他根本没想到血狂两个见他要下跪的,睁开眼睛,故意冷着脸斜着眼道:“你两个是什么人?”

    血狂两个抱拳,赤虎却又说出了一句让战天风完全想不到的话:“老大睡得安乐否?”

    他这话不知从哪个戏台子上学来的,咬文嚼字,说得别扭得要死,偏生他黑脸上是一脸的认真,战天风愣了一下,再忍不住,终于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血狂赤虎两个真信了战天风的话,生怕得罪了战天风,一路走一路商议,认为直冲过来把战天风叫醒怕不好,所以才想起了这一句文绉绉的话,却还真是戏台子上学来的。

    “真没想到这两傻小子这么搞笑的。”战天风笑了半天,好不容易忍住了,看了血狂两个道:“行了,你两个别狗嘴里插大葱,装象了,学不来斯文却先要笑死本大追风了,有什么事,说吧。”

    血狂两个一直陪着笑脸,这时血狂便道:“老大便是战天风战老大吧,天朝第一奇才。”

    “天朝第一奇才?”战天风心中暗叫:“本大追风好象没教他这么说,看来又是这两傻小子自己想出来的,两傻小子原来这么会拍马屁的,不错,有前途。”一昂头道:“没错,本大追风便是天朝第一奇才战天风,人称神锅大追风的便是,但你两个怎么知道本大追风的名字呢?”

    血狂两个一直在偷眼看他,听了他这话,相视一眼,心里一齐点头,均想:“这人果然有点狂妄自大,但盼本事也象口气那么大就好了。”两人一路商量好的,便一搭一挡拍战天风马屁,无非是战天风教的那话,什么名扬天下,胡地边陲也尽人皆知什么的,他两个平日从来没拍过人马屁,这时自然说得别扭之极,偏生又还极认真的去说,到后来听得战天风都有些头大了,一摆手,道:“行了,你两个别说了,即然遇着,也是有缘,你两个也别拍马屁了,有什么事就说,咱们兄弟相称,有酒同喝,有难同当。”

    120

    血狂两个大喜,说实话,他两个也实在不习惯那么说话,拍马屁也罢了,但平日大吼大叫随便惯了的,突然要控制语气再尽量字正腔圆的来说,真个把嘴巴都扭麻了,血狂抱拳道:“蒙老大看重,那我就直说了,我叫血狂,是白胡族的,他叫赤虎,是青胡族的,现在我们九胡受雪狼国欺凌,随时有族灭人亡之祸,所以请老大援手,救我九胡,抵挡雪狼国狼兵。”

    “原来是这事啊,好说。”战天风点头:“雪狼国狼子野心,本大追风最看他们不惯,你两个起来,说说详情,然后才好定计对付他。”

    见他应允,血狂两个狂喜,起来,到马上拿了酒袋肉干,就在湖边席地坐了,说起雪狼国以及九胡情形。

    落雁湖往北百余里,有一座胡狼山,山呈东西走向,绵延千里,山的北面,有一大片草场,以前是九胡和十狼共有,但随着雪狼王立国,十狼渐渐的便翻了脸,说九胡和十狼是以胡狼山为界的,不允许九胡再越界放牧,九胡当然不干,十五年前,为这个就打了一仗,当时九胡以青胡为首,加上黑白两胡,集中了五万多人,但雪狼王却调集了十万铁骑,那一仗自然是九胡输了,死了好几千人,从此九胡便绝足不过胡狼山,不过雪狼王当时也适时收兵,也没有什么纳贡之说。这样平静了几年,雪狼国的牧民慢慢的竟越过胡狼山到山南来放牧了,九胡自然不干,先是干了几仗小的,有输有赢,七年前,矛盾彻底激发,九胡以青黄两胡为首,集中了黑胡、白胡、羊胡五族共十万大军,同时还向马胡等四族发出了紧急求援信,然而雪狼王又是有备而战,短短几天时间,调集了二十万大军,穿越胡狼山,三路突击,还没等到马胡四族的援兵来,青胡等五族联军就败了,这次死了将近三万人,雪狼国一路大军饮马落雁湖,一路大军现身珍珠海,占了九胡的大片地盘,九胡眼见无力反击,只得求和,但这一次雪狼王却要九胡纳贡了,到九胡答应这才退兵,却不肯全部退过胡狼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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