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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十四章设局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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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孙侯的反应,楚昊宇一个人缓步走上寒月峰。

    盯着自家主子的背影,孙侯虽然很想跟上去,可终不曾违背楚昊宇的意思,躬身行了一礼驾车离去。

    皇宫,养心殿,皇后娘娘正在小心翼翼的服侍皇上楚昊然吃药,每一勺都要放在口边吹过放凉才喂入圣上口中,奈何汤药苦楚,喝得楚昊然眉头紧皱,最后终忍耐不住,有气无力的说道:“好了,撤了。”

    看到圣上楚昊然的神情,皇后心底有些无奈,只是神情却没有任何变化变化,缓声说道:“圣上,你不一直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逆耳忠言圣上你都听进去了,何况小小苦药?”稍顿了下,皇后不无关切的又道:“圣上,你已卧病六七日,三省六部虽有条不紊的运转着,可终究不能少了您这个主心骨,众大臣都等着你回到金銮殿呢!”

    楚昊然并没有立即回答,沉默片刻发出一声幽幽叹息,张开了嘴巴。见此,皇后赵文慧脸上露出一抹喜色,小心翼翼的将一勺汤药喂入他的口中。

    没过多久,小小一碗汤药终见了底。放下药碗,皇后轻声说道:“圣上,孙太医说用药后最好小憩片刻等药力散发出来,臣妾服侍你躺下。”

    躺在软榻上,看小永子走了进来,楚昊然挥手说道:“好了,朕还真有些困了。文慧,你伺候一天想必也累了,回去歇歇吧。”

    看圣上楚昊然闭上眼睛,皇后赵文慧起身说道:“那好,圣上你安心歇息,臣妾告退。”躬身行了个万福,皇后赵文慧转身离去,而当她离开养心殿,圣上楚昊然又开了口,道:“怎么了?”

    挥手喝退左右,小永子走到圣上楚昊然身边小声说道:“启禀圣上,奴才刚得到消息,七王爷找到影子赵庆霖了。”

    听闻此消息,楚昊然猛然睁开了眼睛,其中更爆射出两道寒光,直直盯着小永子。不敢隐瞒,小永子张口说道:“回禀圣上,赵庆霖藏身陈府寒园,七王爷与陈大人带领天卫高手包围了园子,只是……”说到这里稍稍犹豫了下,小永子终是说道:“只有七王爷进去了,与赵庆霖谈了半天,最后赵庆霖自绝,而后七王爷离开京城似乎去了寒月峰。”

    楚昊然能够猜到楚昊宇为何要去寒月峰,眼中的光芒逐渐散去,口中更是发出一声说不清道不明的叹息,只是很快便压下所有情绪,平声问道:“小七与赵庆霖谈了什么?”

    小永子低下脑袋,张口答道:“圣上,七王爷进去前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七王爷又是天人境的绝顶高手,奴才没能得到消息。”

    楚昊然只是随口一问,便他不曾亲历却也能够猜的大差不差,沉默片刻张口说道:“影子倒是好手段,能够叫赵庆霖甘心做一枚弃子,可知影子图谋甚大,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啊!”

    小永子跟随圣上楚昊然多年知道这个东风的含义,眼中有过一丝不忍,思索片刻终开口问道:“圣上,真要走这一招吗?太过凶险了。”

    此刻,圣上楚昊然眼中也有过一丝不忍,只是很快便隐去,沉声说道:“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不过,想来小七也不会怪我这大哥,朕所做这一切都是为我大楚。”

    听圣上如此说来,小永子躬身行了一礼离去,楚昊然则发出一声幽幽叹息,闭上的眼睛似陷入沉睡。

    寒月峰,楚昊宇没有施展武功,沿着青石小路一步步走到山顶。山顶空旷,入眼尽是枯黄杂草,唯独两座坟头整理的干干净净,想来时常有人前来打理,不过让人奇怪的是,两座坟头都没有墓碑,似乎有些不应该。

    楚昊宇就在这两座坟头前停了下来,望去的目光有怀念有无奈,还有深深的伤感。沉默良久,楚昊宇突然张口说道:“宋玥,郭颖,十年前你们因本王而亡,本王心中有愧不愿立碑,而十年后本王报了大仇,却是不敢立碑,你们怪小七吗?”

    说到这里稍顿了下,楚昊宇摇头答道:“怪,怎么不怪?你们应该怪本王,是本王未能保护好你们,唯一能为你们做的,就是不让你们再受打扰,本王有愧啊!”拉长的声音中,楚昊宇在坟前坐了下去,神情如此落寞。

    571皇宫惊变

    因为圣上楚昊然卧病在榻,肃然的皇宫更是蒙上一层阴云,深沉的夜里,仿若一尊洪荒巨兽矗立天地之间,然而就在此刻,数道身影悄无声息的潜入这尊巨兽之中。黑影人的速度并不快,皇宫内院戒备森严,即便他们武道高绝也要不敢有丝毫大意,因为他们正是为了大楚皇帝楚昊然而来。走走停停如此反复多次,几人终来到了养心殿。

    圣上楚昊然正在养心殿养病,被禁卫层层包围着,便是大殿上方,也有数名龙卫高手守护。察觉到这般情形,当头一人知道无法再前行了,轻挥了挥手。顿时,三道身影从黑暗中飞出组成一个凌厉的锥子形,扑向养心殿。

    在黑影人扑出同时,龙卫高手已然察觉,大喝道:“刺客,戒备!”

    禁卫乃是从三万禁军挑选出来的精锐专门保护皇上的安危,每个人都有着不俗的武功,听到大喝声下意识的拔刀出鞘戒备起来。虽然震惊,禁卫却也不慌乱,数名高手飞身而起扑向三名刺客,同时间众多禁卫组成战阵守护着养心殿。

    看禁卫的动作有条不紊,三名黑影人虽没有任何表示,可对于禁卫的反应还是有些敬佩的,只是心底也多了几分忌惮。

    几乎是在呼吸之间,禁卫高手已经扑了上去,却是被最前方刺客随手一刀斩杀,根本无法阻挡他们的脚步。看到这一幕,龙卫高手有过一丝吃惊随即便有释然,若非天人境高手自持武道高绝,如何敢闯皇宫内院行刺皇上。所以,数名龙卫高手飞扑上去,圣上正是养病,万万不能任由他们闯进去。龙卫高手的加入,终使得刺客的脚步缓了下来,只是面对这番情景,肃立高台上的禁卫首领楚全反倒露出思索神色,区区三名刺客即便武功再高也无法闯入养心殿,那么他们的依仗究竟何在?思索片刻不得其法,楚全大步走进养心殿,圣上的安危不容有失。

    半睁着眼睛望着楚全,楚昊然有气无力的问道:“如何?”

    楚全抱拳冲圣上楚昊然行了一礼,沉声答道:“启禀圣上,三名刺客,两人天人境高手,已被龙卫挡了下来,只是小的担心天刺逆贼另有后手,特意前来禀告陛下。”

    天刺逆贼闯入皇宫正是为了行刺自己,楚昊然自然能够想到他们定留有后手,而这后手对于自己绝对是致命的。思索片刻,楚昊然轻吐道:“荆老,铁老。”

    在楚昊然的轻呼声中,两道人影一左一右出现在楚昊然身侧。二老头发已然发白,脸上也堆满皱纹,虽不曾散发出任何气机,却都是天人境的绝顶高手,是圣上楚昊然身边的最后屏障。望着二老,楚昊然轻声说道:“劳烦二老了。”

    左侧老者抱拳冲楚昊然行了一礼,道:“陛下客气,都是我等该做的。”简简单单一句话,老者便有闭口,微微闭起的眼睛看似在假寐,实则已将精气神提至巅峰,周围一举一动一呼一吸都在其感知中,

    殿外的杀喊声越来越大,其中更有浓郁的血腥味道飘了进来,而闻到这血腥,楚昊然不由咳嗽了声,在这沉寂的大殿里如此刺耳,只是此时此刻,两名老者似察觉到什么脸色微变,两双眼睛同时爆射出光芒,飞身而起迎向自上而下的黑影人。

    楚全虽是禁卫统领,武功却较二老相差许多,看二老起身才意识到刺客已经进入大殿,而且想到刺客能够瞒过众人的耳目甚至靠近圣上才被二老察觉,那岂不是说刺客是武功高二老甚多?想到这里,楚全脸色微变,立即将圣上楚昊然护到身后,拔刀同时大喝道:“圣上,刺客武功高强,你先离开。”

    未等楚昊然做出回答,半空却是一声大喝响起,听得两人脑海中一片空白。二老刚才之所以变色,是因为黑影人出手一瞬才察觉到他的存在,而且明明看到黑影人却察觉不到他的气机,尤其是简简单单一拳却蕴含的天地之威更是让两人为之心悸,绝对是宗师境高手,可是大楚什么时候又出现了宗师境高手?

    虽然疑惑,二老却不敢迟疑,一剑一掌迎了上去。二老在一起多年彼此早有默契,看似同时出手,长剑却较手掌快了那么一分,只要刺客被长剑缠住片刻,铁老的手掌便要给刺客致命一击。

    刺客确是宗师境高手,如此才能借着混乱解决房顶的那些侍卫在悄无声息间潜入养心殿,如何察觉不到二老的打算,却是丝毫没有变招的打算。

    瞬间,荆老的长剑已然点在刺客的拳头上,可仿若是刺在百炼精钢上,长剑非但没没能刺破肉掌反倒为之弯曲,不过终叫刺客的攻势缓了下,铁老的手掌已然缠在刺客的手腕上,手掌用力想将刺客的手腕捏碎,然而就在此刻,有大喝道:“杀!”

    刺客这一声大喝夹杂了无上修为,荆老铁老武道高绝还好受些,楚昊然和楚全脸上都露出痛苦神色,而且不曾结束,在刺客的大喝声中,荆老手中长剑竟然断裂成数截刺向两人。

    在长剑断裂的一瞬间,荆老只觉得一阵大力传来,仿佛巨锤砸在胸口,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竟是被刺客一招伤了肺腑。心底震惊,荆老却不敢迟疑,凝聚起所有功力迎上利箭般的断刃,下方可是圣上楚昊然。

    看同伴受伤,铁老也有些吃惊,而就在他将要捏断刺客手腕时候,黑衣刺客的手臂竟似蛇一般柔若无骨且一点点变细,最后更是咬在铁牢的手掌,钻心的疼痛让铁老脸色大变却是提起所有修为迎向刺客,黑衣刺客铁拳变成爪抓向铁老的手腕。

    终究是天人境的绝顶高手,铁老虽吃惊却不惊慌,挥掌与黑衣刺客硬碰在一起发出一声金属交击的声响。顿时,铁老感到一股大力袭来不由自主向后退去,手臂更是一阵麻木,只是看到黑衣刺客的方向却是脸色大变,原来在不觉间,黑衣刺客已然处于铁老的下方,现在更是借着两人硬碰的反震之力扑向圣上楚昊然。

    看合荆老铁老两人之力都没能拦住黑衣刺客,楚全眼中有些吃惊,却也爆射出两道寒光,大喝道:“杀!”大喝声中,楚全挥刀斩向黑衣刺客,凌厉的刀势只有攻没有守,充满不是敌死就是我亡的豪迈气概。

    楚全的气势虽盛,奈何武功较黑衣刺客详查甚远,被黑衣刺客一掌拍飞躺在地上生死不知,不过终阻了黑衣刺客片刻,而就是这片刻的停顿,一柄长剑似凭空出现斩向黑衣刺客脑门。看到来人,铁老和荆老脸上露出一抹喜色,至于黑衣刺客眼中则有些凝重,因为出手的是武王楚昊俨。

    练剑五十年,剑已成了楚昊俨身体的一部分,这一剑平平淡淡没有任何气势,却是从天外飞来没有一丝烟火气息,若是黑衣刺客原势不变攻向楚昊然,这一剑绝对要先要了他的性命,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盯着楚昊俨,黑衣刺客终是选择了变招,握了剑诀迎了上去。

    瞬间,两剑便已相交,没有声响,没有异象,仿佛所有都静止下来,天地也是如此安静,而就在此刻,铁老出现在黑衣刺客头顶,挥手一掌拍了出去。这一掌凝聚了铁老一甲子的内力和武道感悟,缓慢又凝重带着大道威势。看铁老出手,荆老硬压下所有伤势,挥手一柄长剑已落入他手中,划过一道玄异的诡计斩向刺客胸膛。

    同时面对三大天人境绝顶高手的最强一击,即便黑衣刺客已是宗师境高手,神色也有过一丝变化,何况他已落入武王楚昊俨的算计。楚昊俨刚才一剑看似威力十足,实则轻飘飘的毫不受力,让黑衣刺客难受至极,而就在黑衣刺客将要变招时候,楚昊俨苦修数十年的内力流水一般袭来将黑衣刺客缠住,逼得他不得不与楚昊俨拼内力。黑衣刺客如何不知楚昊俨的打算,甚至知道楚昊俨已经猜到自己的身份,故意比拼内力将自己缠住不能施展如影随形鬼魅般的身法,以便同伴发起致命一击。

    生死一瞬,黑衣刺客一双眼睛越发明亮,一身黑衣如水波起伏不定,铁老的掌势便在这水波中一点点消融,不过最后终拍在黑衣刺客的后心,同时间,荆老的长剑也斩了上去。眼看就要斩杀黑衣刺客,楚昊俨却似察觉到什么脸色大变,喝道:“大哥,躲开。”

    听到楚昊俨的叫喊,楚昊然脸色也是一变,下意识的往一侧滚去,可惜还是迟了。硬生生承受三大高手合力一击,即便黑衣刺客是宗师境高手也承受不住,一口鲜血夺口而出,只是这鲜血却化作一道利剑刺向楚昊然。

    血剑的速度疾快,瞬息间便刺到楚昊然身上,即便楚昊然身穿护身宝甲**无恙,然而血剑包含着黑衣刺客的无上修为,有人一柄重锤敲在楚昊然胸口上,噗嗤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看圣上楚昊然吐血晕倒,楚昊俨三人脸色都是一变,十成修为提至十二成,直接将黑衣刺客斩杀,然而面对死亡,黑衣刺客眼中没有任何惧意反倒满是解脱,嘴角更是露出一抹笑意。

    572昏迷不醒

    寅时,正是最黑暗时刻,繁华如上京城也安息下来,天地一片宁静。突然,急促的马蹄声直奔西门而来,听得城楼上守卫立即戒备起来,只是未等他们出口,便有声音响起大喝道:“武王令谕,开门。”大喝声中,一块令牌被黑甲武士抛到城楼上,恰落入值守将领手中。

    匆忙扫了眼,值守将领便知道令牌不假,何况他已经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整日跟在七王爷身侧的孙侯,急忙喝道:“开门。”大喝声中,值守将领一溜烟跑下城楼,只是等他跑到城门口,数骑已绝尘而去,看的值守将领心底好奇,武王怎么如此着急,而就在值守将领暗自猜测时候,又有快马飞奔而来,听的值守将领脸色微变,发生什么大事了。

    很快,数骑便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大喝道:“兵部令谕,封锁四门,不得令谕,不许开门。”说话间,银甲骑士冲到值守将军面前,亮了亮兵部令牌后根本不曾停留便转身离去。盯着银甲军士离去的背影,值守将军心底一声叹息,今晚肯定发生大事了。

    离开京城,孙侯几人打马飞奔寒月峰,然寻到七王爷楚昊宇时候,天际已经发白。看自家主子端坐在坟头前,身上更是沾了一层寒霜,即便着急,孙侯心底却是一声忍不住的叹息。瞬间,孙侯便收起所有情绪,跑到楚昊宇身边拜道:“启禀公子,有刺客夜闯皇宫,圣上遇刺昏迷不醒,武王爷要公子你立即入宫。”

    端坐一夜,楚昊宇脸上也挂着层白霜一片冰冷,看去犹若一尊雕塑,只是听孙侯说完眉头跳动才有了抹生机。对于圣上楚昊然遇刺,楚昊宇并没有任何意外。今日与赵庆霖会面亲眼看他自绝,楚昊宇便猜到了他的下一步棋,行刺圣上楚昊然,如此才能将自己逼到死路再无路可退,只是太多太多缘由,楚昊宇没有入宫反倒选择离京,可终究心有不忍这才命孙侯给二哥武王送信。有武王楚昊俨和和众多龙卫高手守护,大哥楚昊然终还是遭了天刺的暗算伸手重伤,楚昊宇虽不意外却有些好奇,张口问道:“怎么回事?”

    圣上楚昊然遇刺后,天卫很快便得到消息且非常详尽,孙侯立即答道:“回禀公子,子时两刻,三名刺客硬闯养心殿,两名天人境高手一名先天高手,其中一人正是七年前被公子抓到的天刺二统领兵戟。就是禁卫、龙卫与刺客缠斗时候,另外一名刺客潜入养心殿……”话到此处,却是被楚昊宇打断。

    听到兵戟,楚昊宇不由想起了那颗消失的玄龟丹,天刺逆贼花费偌大力气得到玄龟丹正是要培养一名宗师境高手,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不曾听闻有谁突破宗师境,楚昊宇才将此事淡忘,而能够在武王楚昊俨和龙卫高手的包围下重伤圣上楚昊然,唯有宗师境高手。想到这里,楚昊宇脱口问道:“宗师境,谁?”

    孙侯张口答道:“回禀公子,是圣教教主莫忘生。”

    “莫忘生。”楚昊宇似不曾回过神来,自语一声脸色大变,高呼道:“莫忘生?”

    在楚昊宇的注视下,孙侯点点头,道:“正是圣教教主莫忘生,虽然被武王爷和两名龙卫高手斩杀,莫忘生最后以精血凝剑伤了圣上的肺腑,小的离京时候还不曾醒来,武王爷正在为圣上疗伤,同时让小的接公子回京稳定大局。”

    得知圣教教主莫忘生竟然是天刺逆贼,且极有可能便是大统领,楚昊宇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莫忘生的高傲和自负,叫楚昊宇以为他行事磊落不会是天刺中人,这些年不问圣教事物闭关冲击宗师境,楚昊宇一直也不曾多想,甚至真以为他气血耗尽即将坐化,现在看来不过是障眼法罢了,而且莫忘生是天刺逆贼,白墨生的身份呢?这个想法一闪而过,楚昊宇随即又摇摇头,即便白墨生真是赵氏余孽又如何,苟延残喘再翻不起风浪来,倒是大哥这次受伤,真真正正将自己逼到绝境上了,自己要如何选择?

    半天不见自家主子回答,孙侯轻呼道:“公子?”

    楚昊宇终被孙侯唤醒,只是起身望着天际那轮红日,楚昊宇再没了往日宁静反而看到一片血腥,深吸一口气,楚昊宇尽可能平静的说道:“回京。”

    圣上楚昊然遇刺,皇宫立即戒严,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岗,若非楚昊宇身份尊贵,也入不得养心殿。走到养心殿,看皇后、太子、五哥还有岳丈陈柏寒、宰相沈澶等数名大臣一脸焦急的侯在殿外,楚昊宇便知道大哥还未能醒来,心底发出一声幽幽叹息,说不清又道不明。很快,楚昊宇便收起所有情绪,冲皇后和太子问道:“大嫂,小博,大哥怎么样?”

    盯着养心殿,皇后娘娘难掩脸上的忧色,有些无奈的说道:“武王,李神医还有数名太医正在救治圣上,还没有消息。”

    轻摇摇头,楚昊宇开口安慰道:“大嫂,大哥吉人天相,应该无碍,你安心就是。”

    此刻,太子楚元博也张口说道:“母后,七叔所言甚是,父皇承天启命,又有武王爷、李神医救治,定然无碍。”说到这里稍顿,楚元博转身望着楚昊宇说道:“七叔来的正好,本宫正有要事与七叔商议。”

    听到楚元博的话,楚昊宇突然间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身体也为之一颤,见此,楚元博赶忙上前将他扶住,一脸关切的问道:“七叔,你怎么了?”

    自楚昊宇出现,众人都将目光放在他身上,都看到了他身体的异状,英王楚昊渊也上前问道:“小七,可是累着了?来人,拿椅子来。”

    楚昊宇轻挥挥手,张口说道:“这几日忙碌,数日不曾休息,无碍。小博,说吧。”

    望了楚昊宇片刻看他神色恢复如初,楚元博才张口说道:“那好,本宫就长话短说,完了七叔你先去歇息片刻。昨晚父王遇刺后,本宫与二叔、五叔,还有陈大人,沈大人、侯大人和方三叔商议,暂将父皇遇刺的消息隐瞒下来以稳定朝局,等父皇的病情稳定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楚昊宇听懂了楚元博话中的意思,若是圣上楚昊然病情稳定下来一切好说,不然,就要另做打算了。深吸一口气,楚昊宇张口说道:“好,先这么办。”

    楚元博似知道楚昊宇会同意,接着又道:“另外,父皇遭天刺逆贼刺杀,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七叔执掌天卫,我等想七叔对天刺逆贼出手。”

    天刺一直隐藏在黑暗之中,若能够找出来楚昊宇早动手了,楚元博这番话明显话里有话。神色不变,楚昊宇张口说道:“本王执掌天卫,大哥却遭天刺逆贼行刺身受重伤,本王定给大哥给朝廷一个交代,诸位放心就是。”说到这里看楚元博张口想要说话,楚昊宇直接挥手将他阻止,接着又道:“再者,圣教教主莫忘生乃是天刺大统领,前赵氏皇子亦藏匿圣教,等本王与方尚书商议后,兵发七情谷捉拿天刺逆贼。”

    等楚昊宇说完,楚元博立即借口说道:“七叔,你误解了小博的意思,天刺逆贼行事诡异嚣张,这次行刺父皇想来早就安排好了,与七叔无关。”

    此刻,英王楚昊渊也开口说道:“小七,我们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反倒是你这些年的努力,我们都看在眼里。这次天刺逆贼行刺圣上,小七你应该引以为戒,设法将天刺逆贼一网打尽。”

    听到五哥楚昊渊的话,对天刺逆贼一网打尽,楚昊宇眼中猛然闪过一道光芒,如此耀眼,只是很快便暗淡下去。抱拳冲众人行了一礼,楚昊宇沉声说道:“大嫂、五哥、小博,诸位大人,你们尽管放心好了,这次本王定然找出影子,将天刺逆贼一网打尽。”

    在楚昊宇铿锵有力的声音中,楚元博、楚昊渊以及几位大臣眼中都露出异彩,这才是他们所认识的楚昊宇,只是未等他们开口,养心殿大门终于打开,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走出来的是武王楚昊俨。似知道众人的担忧,楚昊俨先口说道:“圣上伤势已经稳定下来,皇后、元博,诸位大人无须担心,静等皇上醒来就是。”

    听楚昊俨如此说来,众人不由松了口气,然皇后又想到什么脸上露出一抹担忧,张口问道:“武王,圣上何时能够醒来?”

    众人再次将目光放在了楚昊俨身上,都看到了他轻皱的眉头。稍稍思索片刻,楚昊俨张口说道:“圣上伤势稳定,李神医随时可用金针刺穴将圣上唤醒,只是我等期望圣上能够自己醒来,如此大有益于伤势。皇后,元博,你们着急半天,进去看看圣上,莫要惊扰圣上。”

    最后一句,楚昊俨明显是加上去的,而后将目光放在楚昊宇身上。楚昊宇似知道二哥楚昊俨想说什么,先口说道:“二哥,看你脸色苍白神情疲惫,劳累半宿,还是先休息片刻,小七送你。”

    众人都是心思敏锐之辈,如何不知两人有话要说,加上心急圣上的伤势,纷纷走进养心殿看望圣上。

    盯了楚昊宇片刻,楚昊俨迈步同时说道:“也好,走吧。”

    573逼入绝路

    缓步走在幽寂的小路上,楚昊宇当先打破了沉默,张口说道:“二哥可是想问小七,为何会知道这场暗杀又不曾现身?”

    停住脚步,楚昊俨直直盯着楚昊宇说道:“正是,小七你既然知道这场暗杀,连时间都一清二楚,为何不提前通知大哥。”

    与二哥楚昊俨对视片刻,楚昊宇突然笑了起来,张口说道:“这场暗杀,小七只是猜测,至于时间,二哥是否还记得父皇遇刺那日,也是子时,未曾通知大哥,是因为……”说到这里稍顿,楚昊宇在短暂的沉默后沉声说道:“因为大哥正在等待这场暗杀。”

    “什么?”忍不住的惊呼声中,楚昊俨直直盯着楚昊宇,眼中充满震惊和不敢相信,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眼中爆射出两道精光,楚昊俨更是散发出凌厉的气机,沉声喝道:“小七,你给二哥说清楚,不然,今日二哥定不饶你。”

    面对二哥爆发出来的强大气机,楚昊宇仿若未闻,自顾一笑后张口说道:“二哥可信命?”根本不待二哥楚昊俨回答,楚昊宇便张口答道:“这些年走过来,小七信了,七杀星。那晚四哥自废武功,小七喝了沾了四哥鲜血的酒,阴错阳差突破先天打开命星。大婚之日,宋玥替我挡下一枚暗器,至今小七都能梦到她扑来那刻的情景,红盖头像血一样红,所以小七去了漠北,两手沾满血腥,老者已过垂暮之年小的还在襁褓之中。最初小七连酸水都吐了出来,慢慢变得习惯、冷漠,再后来甚至生出快意,火烧乌木特,固然是为了赢得漠北一战,小七本就存了借机悟道,最终借着无边杀气、怨气突破天人境,小七悟得的本就是杀戮之道。”

    这刻,楚昊俨眼中已没了责问反倒有些不忍,发出一声无奈叹息,引得楚昊宇轻笑了声,问道:“二哥可是觉得小七有些可怜,或者,可恨?”摇摇头,楚昊宇神色平静的说道:“坚守本心才能悟道,小七自知自己的心性与杀戮之道相违背,抛去身份行走天下三年,一是自己的承诺,再就是期望寻得平常心。三年虽有所得却是模糊的很,直到太和山遭悟元子暗杀,那生死一瞬小七才有所悟。对了,小七还记得二哥曾说过,生死一瞬往往能够见到平日未能看到的东西,还曾特意让小七陷入危局,过得真快,眨眼十年就过去了,那个萌萌无知的小七,也变成了个冷血杀手,满腹心计,不过二哥你可知道天刺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行刺小七?”

    楚昊俨能够在不惑之年成为天人境高手可知其不凡,虽不过问朝堂是非然而作为旁观者倒更能够清楚看到朝堂变化,思索片刻似想到什么,眼中闪过一道光芒。

    看到二哥楚昊俨的神色变化,楚昊宇又是一笑,不过声音越发平静,张口说道:“父皇和大哥都是明君将这天下打理的井井有条,天刺逆贼见势不可违便将注意打在我们兄弟身上,想让我楚王朝祸起萧墙,这才有了四哥起兵谋反一事,只是四哥兵败,他们选中我楚昊宇罢了,一场场血腥只为逼出小七的弑杀本性,一次次布局都让小七深入朝廷掌控大权,天卫,玄甲卫,现在又是大元帅,真真正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盯着楚昊宇,楚昊俨终开了口,厉声喝道:“既然你已看透天刺逆贼的布局,为何不与大哥明说?反而看着大哥遭天刺逆贼暗算,莫非小七你也有……”后面的话,楚昊俨终没有说出口,可这番话已惹得楚昊宇哈哈大笑起来。

    忍不住的大笑声中,楚昊宇看二哥楚昊俨脸上有过一丝不喜才忍住笑声,只是脸上的笑意是怎么都忍不住的,似笑非笑的望着二哥问道:“二哥,小七都能看出来,大哥岂会看不透?”

    这次,楚昊俨非但没有反驳反而皱起了眉头,诚如楚昊宇所说,他一个调皮顽童都看了出来,以圣上楚昊然的大才岂能没有察觉?只是,大哥非但没有阻止反而任由形势发展,意欲何为?

    就在楚昊俨沉思时候,楚昊宇神色逐渐平静下来,静静说道:“在大哥和影子眼里,小七都是一枚棋子,影子想要小七掌控大权最后祸起萧墙,大哥想要小七找到影子为我楚王朝除此毒瘤。为我楚王朝,小七义不容辞,只是,大哥为何不言明,小七只是一调皮顽童。”

    此刻,楚昊俨似抓住了事情的关键,沉声说道:“那你昨晚为何不现身,只要救下大哥,足矣说明一切。”

    瞪了二哥楚昊俨片刻,楚昊宇摇头说道:“二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小七刚才不是说了,昨晚一切本就在大哥算计之内,你要小七如何阻止?”

    楚昊俨冷哼了声,盯着楚昊宇说道:“小七,你把话说明白,说清楚。”

    自顾一笑,楚昊宇张口说道:“既然二哥想知道,我便告诉二哥好了,现在就是大哥和影子在下棋,母后的辞世,更是点燃这场乱局。影子先落下一子,抛出赵庆霖这枚弃子,大哥卧病在榻又是一子,命元博监国又是一子,只是这些尚不足以将小七逼到绝路,影子便又落下一子,行刺大哥,大哥借机又落下一子,昏迷不醒再无法过问朝堂是非,朝堂陷入混乱。不然,皇宫内院之中,大哥真无法躲避这场暗杀?”在楚昊宇提高的声音中,楚昊俨陷入沉默,而楚昊宇接着又道:“二哥,小七早没了退路,只能顺势而上。”

    顿时,楚昊俨眉头皱起,大喝道:“小七,你怎么犯糊涂,那可不是过家家。”

    楚昊宇摇摇头,道:“影子高居庙堂之上,对大哥一举一动都了解异常,乃是我大楚最大的毒瘤必须除去,大哥为此不惜以身犯险,小七要是不顺势而为,大哥的伤,岂不白受了?”话到最后,楚昊宇更是发出一声说不清道不明的轻笑,似无奈似嘲讽。

    楚昊俨知道楚昊宇所说都是实情,一时间神色有些复杂,沉默片刻张口问道:“小七,你有没有想过后果,如何收局?”

    楚昊宇并没有回答,笑问道:“二哥,你怎么还这么问,小七有曾有退路?若小七所料不差,影子下一子便是造势,圣上病危,太子病重,朝堂乱成一团,然后众皇子由暗斗变成明争。或许,二哥可以说小七可以扶一德才兼备的皇子,可二哥以为大哥会给小七退路吗,只要传出消息有意立小七为太子的消息,小七立即就成为众之失地。”

    听楚昊宇说完,楚昊俨真真正正愣住了,沉默良久发出一声幽幽叹息,盯着楚昊宇问道:“小七,二哥现在就问你一句,你有没有那个心思?”

    楚昊宇根本没有迟疑,摇头说道:“累,太累了,若有选择,我会离开京城。”

    楚昊俨轻点点头,拍拍楚昊宇的肩头说道:“若真有那么一日,二哥拼着性命,也保你离开京城。”话到最后,楚昊俨转身离去,看的楚昊宇眼中多出一抹温情,只是很快就散去,抬步走向养心殿。

    楚昊宇离开皇宫已是黄昏,不过他并没有回府而是去了宋府。宋家远在岭南,虽在京城有所大宅子却少有人居住,平日只有一些下人打理着,唯独宋鹏回京会小住几日,这次居住数月算是时间长的了。

    宋鹏正在书房内看书,看楚昊宇走了进来有过一丝意外,却是急忙站起身来拜道:“末将见过王爷,不知王爷大驾有失远迎。”

    抬手扶住宋鹏,楚昊宇张口说道:“宋兄无需客气,本王今日前来,只是心中苦闷,找宋兄聊聊。”

    宋鹏与楚昊宇的关系,因宋玥两人关系不错却也因宋玥多了几分陌生,平日见面大都是公事少有私事,现在猛然听闻楚昊宇竟然因苦闷找自己聊天,宋鹏眼中露出一抹异色,怕是有事找自己。心中如此想着,宋鹏脸上露出一抹笑意,道:“王爷如此说来,宋某就不与王爷客气了,喝酒还是喝茶?”

    “茶。”楚昊宇随口回了句,而看到桌上的书卷,笑问道:“宋兄还在读孙子兵法?”

    宋鹏点了点头,张口说道:“孙子兵法博大精深,每次读来都觉得不同似有所得,让人感慨。”

    楚昊宇出口附合道:“听宋兄的口气就知道所得不小,怪不得能够率领玄甲卫百战百胜,倒是本王,虽是玄甲卫主帅,却少过问玄甲卫事务,兵法军略也差宋兄许多,惭愧啊,至于大元帅,更是赶鸭子上架。”

    这刻,宋鹏似猜到了楚昊宇的来意,顺着楚昊宇的话说道:“王爷执掌天卫每日忙碌不休,这些年怕是比我等更劳累。”

    楚昊宇点点头,随即却是轻叹了口气,道:“这些年,本王还真是累了,尤其作为一颗棋子,一个过河卒。”说到这里稍顿,楚昊宇突然盯着宋鹏说道:“昨晚有刺客闯入皇宫,大哥身受重伤到现在都不曾醒来,而且,太子元博当年漠北一战伤了心脉,至今未愈。”

    听闻圣上遇刺,宋鹏眼中猛然爆射出两道寒光,而听闻太子心脉有伤,整个人更是爆发出凌厉的气机,直直盯着楚昊宇。没有言语,书房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而就在此刻,有侍女端着茶壶走了进来。察觉到房间内的气氛,侍女明显有些不安,小心翼翼的为两人斟满茶水离去,离去前还不忘将大门关上。

    很快,宋鹏便散去所有气机,对楚昊宇说道:“七王爷,宋某还是那句话,身在军伍听从军令,至于家族,不是宋某能决断的。”

    望着宋鹏,楚昊宇自顾一笑,道:“看来宋兄知道的东西不少,今日,本王只是想问问宋兄都知道什么?”

    盯着楚昊宇,宋鹏先是一愣,随即便摇头苦笑起来,道:“七王爷还说不同军略,这招声东击西,是炉火纯青啊!”

    574山雨欲来

    诚如楚昊宇所料,即便众人刻意封锁了消息,然而区区数日,圣上楚昊然遇刺的消息已传遍京城是人人皆知,且更有消息说太子楚元博心脉受损时日无多,不然何意这么多年不过问朝堂是非,一时间京城是谣言满天飞,山雨欲来风满楼。

    傍晚时分,劳累一天的楚昊宇才回到王府,只是饭还不曾吃到口,孙侯便走进来拜道:“公子,中书令陈大人求见。”

    听闻岳丈陈柏寒,楚昊宇稍稍思索了下张口说道:“快请。”说话间,楚昊宇更是站起身来迎到门口。

    没过多久,陈柏寒便走了进来,只是未等他行礼楚昊宇便将他扶住,先口说道:“这是家中,岳丈何必那么多虚礼,请。”

    陈柏寒明显心事重重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张口说道:“进去说。”走进大堂坐下屏退左右,陈柏寒也不曾废话,直接说道:“七王爷,今日坊间又有新传闻,你可曾听闻?”

    楚昊宇对陈柏寒也算了解,能够坐上中书令这个位极人臣的位置可知不凡,听他如此说来便知道发生大事了,怕是天刺逆贼出招了。想到这里,楚昊宇顿打起精神,张口说道:“这几日被天刺搞得焦头烂额,根本无暇顾及那些传闻,不过何事能够让岳丈你如此着急?”

    陈柏寒并没有立即回答,盯了他片刻看他的神情不似伪作才张口说道:“今日傍晚,老夫得到消息说怜玉是金陵谢家嫡女,是天刺逆贼。”

    听闻此消息,楚昊宇先是一愣,随即眼中爆射出两道寒光,猛拍了下桌子,坚硬的黄梨木上竟留下深深五道手印。天刺逆贼散布谣言本就在他楚昊宇的意料之中,便是说他有异心楚昊宇也不会有丝毫意外,可让楚昊宇愤怒的是,天刺逆贼竟然将注意打在了怜玉身上,这是楚昊宇万万不能容忍的。

    看到楚昊宇的表情,陈柏寒似知道了什么,可还是张口问道:“七王爷,老夫现在问你一句,怜玉究竟何身份?”

    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即便楚昊宇愤怒异常,还是在呼吸间压下了愤怒。与岳丈陈柏寒对视片刻,楚昊宇张口说道:“怜玉自幼被流松前辈带入圣教,只是一可怜女子罢了,本王怎么也要保她一生平安。”

    楚昊宇的声音虽平静却有着说不出的坚定,听的陈柏寒眼中露出一抹异彩,沉默片刻张口说道:“王爷真性情,老夫佩服,只是天刺逆贼故意散布此消息,想来还要有后手,七王爷不得不防。”

    沉默片刻,楚昊宇突然笑了起来,张口说道:“十年前,影子将注意打在宋玥和郭颖身上,十年后,依旧将注意打在一女子身上,如此人物,竟想一直控制着本王,本王为之不齿。”

    陈柏寒重重点点头,却是又摇头说道:“这办法虽无耻,却很有效,王爷还是小心点。”说到这里稍顿,陈柏寒起身同时说道:“好了,老夫也是抽空过来告诉王爷一声,还要回政事堂,这几日是谣言满天飞,老臣脑子都是一团浆糊,老了、老了。”叹息声中,陈柏寒挥手示意楚昊宇莫送,抬步走出大堂。

    送陈柏寒走出大堂,楚昊宇却是陷入沉思。诚如陈柏寒所说,这一招虽无耻却很有效,楚昊宇甚至能够看透影子下一招要落子何处,可自己偏偏没有办法阻止,这种感觉,让楚昊宇有种深深的无奈,也有着揪心的疼痛,因为他能够感到,圣上楚昊宇也要落子了。

    亥时,楚昊宇一个人端坐在书房内,思索着这些日的局势,思索着如何应对影子和大哥的逼迫,思索着自己究竟如何选择才好。突然,听到门口有脚步声响起,楚昊宇紧皱的额头更变成了川字,若非发生了大事急事,孙侯怎么敢在这个时候打扰自己。

    走进书房,孙侯躬身拜道:“启禀公子,宫里刚传讯过来,圣上刚清醒过来,请公子你入宫。”

    听闻大哥醒来,楚昊宇并没有任何欣喜反而生出一丝苦涩,深深的伤感,因为他已经猜到大哥要做什么,心底暗道:“大哥,你为何也如此苦苦逼迫小七?”叹息声中,楚昊宇站起身来,一脸萧索的出了王府。

    等楚昊宇赶到皇宫,养心殿已经堆满了人,皇后娘娘,华妃、宜妃等数位嫔妃,太子楚元博,二皇子楚元逸,三皇子楚元晟等众多皇子,以及勇王楚昊铉,英王楚昊渊这两位王爷,再就是中书令陈柏寒,门下侍中侯知白,宰相沈澶,兵部尚书方林等等一众大臣。

    看到楚昊宇,众人不自觉的让开一条道路。走到大哥楚昊宇身前看到他的样子,即便楚昊宇有许多不满,脸上也有过一丝不忍。莫忘生乃是宗师境高手,最后以精血凝剑虽不曾突破楚昊然的护身宝甲却伤了他的肺腑,能够保住一条性命已经是侥幸,区区数日,整个人竟然消瘦一圈,双眼深陷额骨凸起,两鬓也变得苍白看去苍老许多。

    看到大哥楚昊然的一瞬间,楚昊宇不由想起了父皇楚天枫辞世时候的样子,两人是如此类似,使得楚昊宇鼻尖一酸,脱口叫道:“大哥。”

    听到楚昊宇的叫喊声,楚昊然终睁开了眼睛,看到楚昊宇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张口说道:“小七来了。”

    看到楚昊然脸上那没有一丝造作纯粹欣喜的笑容,楚昊宇顿生出一种错觉竟是愣了片刻,只是很快就回过神来,笑道:“大哥,你总算是醒了,这些天我们都担心死了,你可是我们的主心骨。”

    轻点点头,楚昊然不无叹息的说道:“谁能想到宗师境高手竟甘心做个刺客?不过生死关头走一遭,倒叫朕看明白很多事情。”说到这里稍顿,楚昊然收起所有情绪,沉声说道:“都下去,小七、小博,你们两个留下,朕有话要对你们说。”

    听圣上楚昊然如此说来,众人的神色立即变得各异,可即便楚昊然病重也无人敢驳他,躬身行礼后退了出去,很快,偌大的寝宫仅剩楚昊然、楚昊宇、楚元博三人,而且三人都没有出声,大堂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沉默良久,圣上楚昊然突然发出一声幽幽叹息,张口说道:“小七,把手给大哥。”说话间楚昊然更是伸出手臂,见此,楚昊宇赶忙伸手握住大哥楚昊然的手掌。

    楚昊然的手臂冰凉,而且楚昊宇是武道高绝更是发现了很多东西,脸上不由露出异色,眼中更有着深深的担忧。看到楚昊宇的神情变化,楚昊然张口说道:“小七,发现了什么?”

    这刻,太子楚元博似想到什么眉头皱起,却是将目光放在楚昊宇身上,想听他如何回答。

    在两人的注视下,楚昊宇沉默片刻张口说道:“大哥体内共有三股真气,分别是大哥和二哥的少阳真气,再就是莫忘生的万魔真气,正一点点破坏着大哥的经脉,吞噬着大哥的生机。”

    “什么?”忍不住的惊呼声中,楚元博盯着楚昊宇问道:“无法祛除吗?”

    又是一阵沉默过后,楚昊宇摇头说道:“除非二哥突破宗师境,不然只能压制,只是万魔真气和少阳真气争斗不休,不仅痛苦异常,也将耗尽大哥的生机。”

    这次,未等楚元博开口,圣上楚昊然直接挥手将他阻止,反而盯着楚昊宇问道:“那晚若非老二及时赶到,朕已经是一具尸体,只是小七,你为何不曾前来?”

    楚昊然的声音非常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是不知为何,楚昊宇突然间再没了责怪他的心思,反而有些自责。沉默片刻,楚昊宇并没有回答而是岔开话说道:“大哥,刚看到你的一瞬间,小七不由想起了父皇。父皇遭天刺逆贼暗算身种剧毒,其中痛苦不足为人道日渐消瘦,只是当时小七不明所以,以为父皇得了病,每日前来逗他开心期望父皇早点好转,可叹父皇强忍着痛苦还要笑给小七看,唉!”叹息声中,楚昊宇摇头说道:“刚才大哥你开口的一瞬,小七真生出一种错觉,仿佛看到了父皇,长兄若父,也许就是如此吧。大哥,小七后悔了,后悔那晚没有来,甚至为了躲避这一切,特意跑去了寒月峰找她们诉苦,可笑啊!”

    看到楚昊宇眼中的伤感和悔恨,楚昊然眼中露出一抹温情,自语道:“长兄若父?记得父皇新丧时候,大哥曾说过这句话,你入山为父皇守孝三年,看你离去,大哥在心里告诉自己,等你回来,一定像父皇一样爱护你保护你,给你最好的东西。父皇命你入山守孝三年,固然是爱极小七,何尝不是为了保护小七你?”说到此处,楚昊然控制不住心中的激荡咳嗽起来,看的太子楚元博赶忙上去一步将他扶住,同时轻拍着他的后背,而看到大哥现在的样子,楚昊宇也是一阵心痛,急忙说道:“大哥,你莫急,身体要紧。”

    “身体?”自嘲似的笑声中,楚昊然挥手示意楚元博停下,摇头说道:“大哥身为帝王,需要为我楚家江山考虑,天刺逆贼,必须除去。这些年,天刺就像似长在朕身上的一块毒瘤,一点点侵蚀着朕的身体,可恨朕却不知他在何处,最后看天刺逆贼将注意打在小七你身上,终没忍住啊!”

    575种因得果

    长长叹了口气,楚昊然的神色倒逐渐平静下来,缓声说道:“你守孝期满未曾回京,朕便得到消息天刺逆贼欲行刺小七你,朕当时以为天刺逆贼破坏武试不成才要行刺你,武试上你又遭受天刺逆贼暗杀也是命悬一线,朕也只以为天刺逆贼为了破坏武试引起骚乱,然而可一可二没有再三再四,你大婚之日的惨变,让朕静下心来思索天刺逆贼一而再再而三的行刺小七你,究竟欲以何为?朕思索良久不得其法,有日突然记起你小子出生时候的情景。小七你出生时候天降异象,父皇正因此武道一举突破宗师境,乃是七杀星命格。七杀星本也是一等一的将星,奈何天下已经升平,命犯天地。”

    听到这里,楚昊宇不由想起了古易,想起十年前一个夜晚在那个小酒肆中见到的神秘老者,公子命格犯冲天地,故而引来天地责罚。

    此刻,楚昊然似陷入回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张口说道:“这番话,乃是朕从一相师口中得来的,命理虽然虚无,朕却知道了天刺逆贼的意图,何况他们已经在老四身上用过一次,将小七你捧到高位,然后让我楚家祸起萧墙。得知天刺逆贼的打算,朕本来还嗤之以鼻,可是你小子伤心之下竟要加入军伍征讨漠北,要朕如何驳你?等你回来已经名满三军,武道上也突破天人境,小七你相信吗,得知你一把火屠城,朕突然间就猜到了你的心意,不正是在向我这个大哥表明心志?”

    望着大哥楚昊然,楚昊宇沉默片刻点点头,张口说道:“皇室子弟,太过优秀并非好事,一个恶名也并非坏事,再者小七当时受伤颇重,想要借机悟道。”

    此刻,楚元博也想到什么脸色微变。当年征讨漠北他为监军,一路上听闻都是楚昊宇如何英勇如何智计如何破敌,同是皇室骄子的他终生出忌惮之意,得知楚昊宇一把火屠城时候便知道,自己虽然将心思隐藏的很好,可还是被他看了出来。想到这里,楚元博张口叫道:“七叔,你何必呢?”话到最后,楚元博更是发出一声说不清道不明的叹息。

    在楚元博的叹息声中,楚昊然也是一声叹息,接着刚才说道:“看小七你主动承担下此事,大哥心底欣慰,小七你终于长大了,知道为大哥分忧了,所以,原本该要告诉你的话劝诫你的事,大哥都压在心底,在幕后注视着影子去布局,想借机找出影子,甚至还在故意推动着局势发展,只可惜棋差一招,朕身受重伤命悬一线,依旧没能找出影子。”

    望着大哥楚昊然,楚昊宇眼中射出一道奇异光芒,只是瞬间便隐去,沉声说道:“刚才大哥问小七,为何知道天刺逆贼将出手行刺大哥,小七却远远躲开?因为大哥你让小七感到了陌生,那天在灵堂内,小七原本是想当着母后和舅舅说出心里话,可是终没有说出来。诚如大哥所说,小七本就是七杀星命格,便将一切交给命运来决断,若大哥你棋高一着,小七会带着一家老小离开京城再不问是是非非,可若是……”说到这里稍顿,楚昊宇心神平静的与大哥楚昊然对视着,接着说道:“若是影子赢了此局,为我楚家江山,小七也只能顺势而上,我楚家的江山,自有我楚家男儿担当。”

    看着楚昊宇那双纯净没有任何杂质的眼睛,楚昊然突然笑了起来,喝道:“好一句我楚家的江山自有我楚家男儿担当,真豪杰,小七,大哥传太子之位给你如何?”

    噗嗤一声,楚昊宇竟是失声笑了起来,张口说道:“大哥,何必再试探小七?等揪出影子,小七立即出京,今生再不踏进京城一步,小七累了,真累了。”

    听楚昊宇如此说来,楚昊然眼中露出一抹异色,只是脸色立即寒了下去,沉声说道:“小七你什么意思?大哥命悬一线,小博心脉有损,莫非你还以为大哥有底牌没亮出来?”说到这里稍顿,楚昊然的脸色又缓了下去,摇头说道:“大哥还真留有后手,就是你小子,若是与影子的交锋失败,大哥便会传太子之位给你,这些年的历练,足矣让你成为一代明君,所以,大哥这局并不曾输。”

    盯了大哥楚昊然片刻,楚昊宇又是一笑,看去说不清又道不明,淡淡说道:“既然如此,小七就做一做这个太子吧!”说完后,楚昊宇直接转身离去,竟是连礼也懒得行了,而望着楚昊宇的背影,楚昊然和楚元博脸上都露出复杂神色。

    很快,楚昊宇便消失在两人的视线里,收回目光,楚元博望着父皇楚昊然问道:“父皇?”

    楚昊然似知道楚元博要说什么,轻挥了挥手,道:“凡事有因有果,父皇种下苦因终得恶果。无妨,小七会明白的。去吧,朕累了。”

    离开皇宫,楚昊宇神色疲惫,引得众多官员为之侧目。突然,一辆马车在楚昊宇身侧停了下来,有声音传出道:“七王爷,上车。”

    这是方林的声音,楚昊宇稍稍思索了下,随即想到什么抬步走上马车。马车内,方林半依着马车神情懒散,冲楚昊宇说:“坐。这些年越来越习惯马车,很久很久都不曾骑马了,真怀念纵横沙场的滋味。”

    这些年呆在京城,楚昊宇也是极少骑马大都乘车而行,坐下去同时说道:“该是呆在京城的缘故,出了京城,本王还是喜欢纵马狂奔。”

    “或许吧!”方林随口应了句,转口又道:“王爷怎么看眼下局势?”

    盯了方林片刻,楚昊宇并没有回答反而张口问道:“方三哥,若是小七起兵,你说小七有几成胜算?”

    听楚昊宇如此大胆且如此直接的说要起兵,方林不由愣了下,随即狠狠瞪了他一眼,喝道:“你小子说什么呢?莫非真以为是大元帅掌管虎符,便能肆意调动大军了?”说话间看楚昊宇神色不变,依旧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方林再次瞪了他一眼,只是神色倒平静下来,缓声说道:“自圣上登基,先平定了四王爷之乱,又解决了漠北之患,这十年来休养生息,使得大楚迈入盛世,其威势之重,也只有先帝能与之相提并论,即便现在身受重伤卧病在榻,你小子起兵也没有胜算,军中那些大将,也只是与你有几分交情罢了,至于朝廷百官,不过敬你是王爷殿下。”说到这里稍顿了下,方林似笑非笑的望着楚昊宇说道:“这些年过去,七王爷你培养的嫡系有多少?又有几人能够不问缘由不问结果的听从你的号令?”

    方林的话虽不好听,楚昊宇却知道他所说都是事情,非但没有恼怒反倒嘿嘿笑了起来,接口说道:“所以我才在疑惑,为何影子断定本王能够祸乱我楚家?”

    虽知道楚昊宇是在套话,方林还是张口说道:“仇恨,仇恨足矣改变一个人,七王爷你之所以变成现在的样子,很大原因都是十年前那场暗杀。”

    瞬间,楚昊宇脸上的笑容已然散去,而方林接着又道:“这十年来,七王爷你虽不过问朝堂是非,却是将天卫掌控在手中,天卫的实力,想必王爷比谁都清楚。也是这个缘由,王爷你才会甘心入局做一枚棋子,期望借机找出影子。”

    神色平静的望着方林,楚昊宇张口说道:“所以,本王就如影子所愿,谋划着起兵谋反,这不是来找方三哥你了。嘿嘿,本王倒是好奇,大哥可曾交代方三哥你什么?”

    方林摇摇头,张口说道:“兵部掌管着我大楚三百万军伍,京城却是个例外,京城三营都是陛下的亲信,想要调动京城三营,非但要兵部令谕,亦要圣上手谕,至于禁军,非圣上不可调动。所以,圣上根本无需交代什么,只要圣上在,京城、朝堂就牢牢掌控在圣上手中,不然也不会有宗师境高手甘心做个死士行刺陛下,影子这次还真是大手笔。”

    用宗师境高手做死士,确实是大手笔。心底叹息了声,楚昊宇张口说道:“方三哥你自幼陪在大哥身侧相交莫逆,你可知道大哥的底牌何在?哼,小七虽猜不到,也知道大哥定然不会允许局势失控。”

    这次,方林并没有立即回答,沉默片刻摇头说道:“圣上深谋远虑,凡事都是谋而后动,只是今日情形,方某也没能看透,或许,圣上还真藏了后手,只是我们看不透罢了。”

    楚昊宇身为天人境高手,能够通过一个人的呼吸变化来断定他是否说谎,所以楚昊宇知道方林所说都是真的,不由得沉默下去。沉默片刻,楚昊宇突然张口说道:“方三哥,刚才在养心殿,大哥说他有意立小七为太子。”

    猛然听得此消息,方林先是一愣,满脸的不敢相信,随即又皱起眉头,陷入沉思。眉头皱起又散开,如此数次过后,方林轻叹了口气,道:“圣上这些年执掌大权帝王心术炉火纯青,各种阴谋阳谋是信手拈来,往往叫人坠入局中而不自知,唯有一点这些年未曾改变过,圣上做任何事情都会留有后手,立七王爷你为太子便该是后手之一。”说到这里顿了下,方林直直盯着楚昊宇的双眼说道:“其实,七王爷你根本无需想那么多,现在是圣上和影子在博弈,保持一颗童心一颗初心的七王爷,才是我们所认识的那个小七。”

    品味着方林的话,楚昊宇终于知道自己什么地方错了,终于知道事情为何会到了这个地步,不正因为自己种下的苦果?沉默片刻,楚昊宇失声苦笑起来,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576垫脚石

    这些天京城不时冒出各种传闻,京城百姓对此似习以为常,可听闻圣上欲立孝王楚昊宇为太子,众人还是被惊住了,而有心人更是察觉到阴谋的味道,京城的天要变了。萧府,楚昊宇忙碌一个上午正准备用膳,孙侯大步走了进来,躬身拜道:“公子,五王爷要见你,特意嘱咐已在飘渺阁备下酒宴,等候公子你的大驾。”

    “五哥?”自语声中,楚昊宇脸上露出思索神色,不明白五哥在这个时候宴请自己究竟何意,只是很快便有了决断,起身说道:“备车。”

    因为赵庆霖查封飘渺阁,至今还不曾开张,曾经热闹异常人满为患的飘渺阁现在冷冷清清一个人影都看不到。见此,楚昊宇心底一声叹息,缓步走了进去。

    还是十年前那个院子,武王楚昊渊甚至特意将酒宴摆在了凉亭内,幽寂的双目望着水中游鱼,也不知在想着什么。看到五哥楚昊渊的神情,楚昊宇越发好奇,却是笑道:“五哥平日不是最烦小七,今日怎么想起来宴请小七,喏,还都是小七喜欢的菜,五哥有心了。”

    “坐。”随意应了句,楚昊渊眼中露出回忆神色,缓声说道:“小七你是否还记得,十年前我们兄弟两个便是在此打赌,你若能带小飞去漠北,五哥便将飘渺阁交给你打理,不然,你永生不出京城,真希望当年是五哥赢了,不然也就不会有这么多是是非非。”

    回味着五哥楚昊渊的话,楚昊宇坐下去同时笑道:“五哥赢了又如何,莫非真以为小七会信守承诺?嘿嘿,童言无忌。”

    这刻,楚昊渊终将目光收回望在楚昊宇身上,只是脸上并没有任何不悦反而点头说道:“所以,五哥根本不曾想过会赢,只是好奇你小子会用什么办法带小飞出京,没想到你竟然将主意打在太子身上,还真是一步好棋。”话到此处,楚昊渊端起酒杯冲楚昊宇说道:“来,小七,陪五哥喝一杯。”

    望着五哥楚昊渊,楚昊宇似猜到了他的意图,张口说道:“五哥又不是不知道小七的性子,看到五婶和小飞幽居府中,小七说什么也要让小飞振作起来,只是十年不见四哥,也不知四哥一个人在山中怎么样了?”一声说不清道不明的叹息,楚昊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听楚昊宇提起四哥楚昊旭,楚昊渊神色也有些复杂,饮下杯中酒更是一阵沉默,好半天才张口说道:“四哥年少从军,征战沙场二十年少有败绩,所创神策尉更是我大楚三大精锐之一,在军中的声望、威势较大哥也不遑多让,可起兵月余便被押解回京。如今十几年过去,大哥已完全掌控朝局,可惜啊!”拉长的声音中,楚昊渊转口说道:“这些年,大哥一直在与影子博弈,大哥想找出影子除去此毒瘤,影子想要祸乱我楚家江山,而两人手中的棋子便是小七你,将小七你捧到高位,只可惜大哥奇差一招,遭宗师境高手舍命一击,怕是……”后面的话,楚昊渊终没敢说出来,沉默片刻又摇摇头,接着说道:“所以,大哥欲立你为太子,此事并非口头说说,这几日中书省、门下省、宗人府都在忙碌此事。”

    这刻,楚昊宇又迷惑五哥楚昊渊的意思了,沉默片刻不以为然的笑道:“怎么五哥也如此以为?大哥睿智,往往能够看透三步棋五步棋,想来还留有后手,现在不过是在等影子现身罢了。”

    楚昊渊摇摇头,道:“大哥的伤势做不得假,至于后手,一为稳定我楚家江山,再就是为了影子。”

    听五哥楚昊渊如此说来,楚昊宇便明白五哥知道什么,眼中露出一丝好奇,张口问道:“五哥都说出来了,何不把话说完,吊人胃口。”

    楚昊渊依旧没有直接回答,幽寂的眼中似在想着什么,缓声说道:“去年小七你灭掉郑家后,大哥曾问过本王一句,说小七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怎么样了?当时五哥并没能猜透大哥的意思,只说小七你已经长大,肩上能够扛起重担了。大哥笑了笑,很是随意的说道但愿吧。”说到这里摇摇头,楚昊渊肃然的脸庞变得复杂起来,接着说道:“大哥看似随意一说,五哥却知道大哥必有深意,一直在猜测大哥的意思,直到最近才想明白。大哥大才不输任何一位明君,可终究也是凡人一个人,不可能事事对次次赢,所幸大哥从来都留有两手准备,便是小七你,至于五哥,则是一块踏脚石。”

    这次,楚昊宇似懂五哥楚昊渊的意思,却是张口问道:“五哥,你究竟何意?”

    望着楚昊宇,楚昊渊眼中露出复杂神色,沉默片刻出口解释道:“大哥与影子的博弈,关乎我楚家的安危,江山的稳定,大哥早就做了两手准备。大哥胜出一切好说,一旦失败,大哥便会立小七你为太子,小七你遇事冷静杀伐果断,尤其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定能够成为一代明君,带我楚家江山走向繁荣,可为了找出影子,便要给你小七众多磨难,逼影子出来。”

    听五哥楚昊渊说完,楚昊宇先是一愣,随即想到什么脸上露出震惊神色,惊呼道:“五哥,千万莫做傻事啊!”

    楚昊渊摇摇头,似笑非笑的冲楚昊宇说道:“小七你没得选择,五哥何尝不是如此?所不同的是,五哥不甘心只做一颗棋子任人摆布,这一局,不成功便成仁。”冰冷的话语声中,楚昊渊脸上又露出一抹苦笑,接着又道:“或许,这一切都在大哥的算计之内,现在,就看谁棋高一着,所以小七,莫怪五哥。”

    望着五哥楚昊渊,楚昊宇能够感受到体内真气正一点点消融,想来是他在酒中下了药,只是心中并没有责怪五哥楚昊渊的意思,神色也逐渐平静下来,张口问道:“五哥,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

    与楚昊宇对视片刻,楚昊渊张口说道:“为帅者,不言胜,先虑败,这是父皇时常对我们兄弟讲的一句话,何况争天下,五哥岂能不知后果?所以小七,五哥今日找你就是做个交易再定个赌局,五哥若赢得此局,会任由你带着一家老小离开京城。”说到这里稍顿,楚昊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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