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序 (10)
摇头,楚昊宇接着问道:“几岁了?”
在楚昊宇的注视下,孙七小声答道:“九岁。”
或是因为长时间不能饱食的缘故,九岁的小孩看去只有六七岁大小,不过楚元敬的目光却是有过一丝异色。
“九岁。”自语一声,楚昊宇再次问道:“你学这个多少年了?”说话间,楚昊宇将孙七手中钱袋拿了起来,一次次抛起又接住。
“五年。”孙七的声音依旧极小,似还有些害怕楚昊宇。
轻哦了声,楚昊宇却是将目光放在了孙七的手掌上。孙七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唯有一双手掌还算干净,五指细长匀称没有任何疤痕,尤其让人称奇的是,小指、无名指、中指和食指这四根手指几乎齐平。
盯着孙七的手指,楚昊宇开口问道:“这也是练出来的吗?”
点点头,孙七答道:“是,想要有饭吃,就必须偷够一定的银子。”说到这里,孙七望了楚昊宇一眼才接着又道:“很多跟我一样的小孩,就是因为手脚不够快,被打断手脚在街头行乞,而且,要是讨不到足够的银子,一样没饭吃。”
当孙七的话落下,从不曾听过这些的楚昊宇大怒,以致用力过猛将钱袋拍碎,使得金豆子、金叶子散落一地,发出一声声脆响。
不理弯腰拣金子的孙七,楚昊宇一声冷哼后将目光放在了李怀仁身上,沉声说道:“李大人,那些小混混你要如何处理?”
听到楚昊宇话语中的怒气,李怀仁赶忙躬身答道:“七王爷放心好了,下官一定将这些目无王法之辈绳之以法。”
楚元敬并不关心几个小混混,却一直在看孙七拣金子。孙七的手很快很稳,看的楚元敬有些目不暇接,突然,楚元敬开口问道:“你真没练过武功?”
听到楚元敬的话,孙七抬起脑袋说道:“没有。”
盯着孙七,楚元敬眼中突然闪过一道光芒,也不见任何动作,人已站了起来,抬手便是一掌拍向孙七的肩膀,同时更有一股天阳真气涌入孙七瘦小的身体,沿筋脉游走
孙七自然看到楚元敬的动作,心中虽吃惊却没有任何动作,任由楚元敬的手掌拍下。
看楚元敬突然出手,楚昊宇有些摸不着头脑,张口问道:“小敬,你干什么呢?”
在楚元敬霸道的天阳真气下,眨眼工夫,孙七竟颤抖起来,脏兮兮的脸庞上更是布满汗珠,而当楚元敬的手掌离开,孙七似虚脱了一般差点软到在地。
收回手掌,楚元敬似没事人一般坐了回去,轻声说道:“还真没练过功夫。”
“嗯?”楚昊宇很不满意这个回答,直直望着楚元敬。
端起茶杯,楚元敬轻呡一口后开口说道:“根骨不错,是个好苗子……”
楚元敬的话没有说完,楚昊宇已将他打断,叫道:“你小子不会打算收个徒弟玩吧?”
不耐的冷哼一声,楚元敬开口说道:“本公子才懒得收徒呢,不过你倒是可以让他拜个高手为师。九岁还不算太晚,努力一些,还能成个好手。”
望着楚元敬,楚昊宇颇为吃惊的问道:“小敬,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不过,今天你跟以往有些不一样啊。”
又是一声冷哼,楚元敬傲然说道:“本公子不仅文武双全,还是个有涵养的谦谦君子。”说完后楚元敬更是呡了口茶,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噗嗤一声,楚昊宇忍不住笑了起来,叫道:“就你,小霸王?你要是谦谦君子,那本公子就成圣人了。”
再次瞪了楚元敬一眼,楚昊宇的目光却是落在孙七身上,思索片刻后开口说道:“给你找个师父也不是不行,以后,想要什么东西就让你帮我借来,嗯,这个主意不错。”
看孙七还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李怀仁笑道:“还不赶紧谢过七王爷,跟着七王爷,不说荣华富贵,起码保你一生衣食无忧,再不用担心给人卖了。”
顿时,猛然回过神来的孙七跪在地上一个劲冲楚昊宇磕头,发出嘭嘭声响。
看孙七磕个不停,楚昊宇不由笑了声,开口说道:“好了,我可不喜欢这个,先去吃点东西,别饿着了。”
笑望着楚昊宇,李怀仁抱拳行一礼,道:“下官恭喜七王爷收得一个得力属下。”
当李怀仁的话落下,恰有敲门声响起,道:“李大人,饭菜好了。”
听到田寿的声音,李怀仁又是一笑,叫道:“赶紧拿进来。”看田寿拎着食盒走了进来,李怀仁笑道:“两位公子,先吃点东西,一会儿下官在给两位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歇息片刻。”
很快,田寿便摆了一桌子菜上来,一盘盘散着醉人清香,引得楚昊宇和楚元敬食欲大动纷纷拿起筷子,而李怀仁就在一侧为两人添茶倒水,唯有孙七,肃立一侧不敢动弹。
看到孙七的神情,楚昊宇不由一笑,道:“吃吧,没事。”
望了楚昊宇片刻,孙七终是拿起了筷子,不过依旧极其小心,生恐引得两人不高兴。
酒饱饭足,楚昊宇端起茶杯呡了口,却是在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张口问道:“李大人,牢房那人是谁?”
顿时,楚元敬也来了兴趣,张口叫道:“你不说我差点忘了。那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有一身好功夫,怎么甘心呆在牢房?”
看到两人的神情,李怀仁知道不说不行了,稍稍整理了思路开口说道:“那人叫谢志远……”
李怀仁刚开了口却是被楚元敬打断,摇头说道:“谢志远?没听过。”
瞪了楚元敬一眼,楚昊宇颇为不满的说道:“你以为你是谁,什么都知道。”
冷哼一声,楚元敬张口说道:“本王不才,京中有多少先天高手还是知道的,根本没听过这个名字,而且,江湖中似乎也没有这么一号人物。”
见楚元敬将目光望了过来,李怀仁点点头,道:“敬郡王没有听说过也属正常,毕竟都快二十年了。”稍顿了下,李怀仁才继续说道:“前赵氏王朝覆灭之前,举办了最后一届科考,谢志远正是那届的状元。”
顿时,楚昊宇和楚元敬都是一惊,望去的目光充满惊讶,毕竟谁也不会将一个堂堂的状元郎和一个衣衫不整的犯人联想到一起。
在两人的注视下,李怀仁开口解释道:“那时赵氏王朝已是飘摇欲坠,不过那届科考中却是着实吸引了不少有才之辈,现吏部丁侍郎就是那届的探花,不过最耀眼还属谢志远。”
稍顿了下后,李怀仁平声说道:“谢志远不管相貌、性情、才华都是上上之选,而且出身也不凡,高中状元后,更是被前朝皇帝所相中并将最心爱的安平公主赐婚于他,成为真正的状元驸马郎,真可谓是一时风光无限不知羡煞多少人,只可惜花无百日红啊。”
长叹了口气,李怀仁摇头说道:“后来前朝覆灭,谢志远本欲带安平公主远走高飞浪迹天涯,然而不知何故,安平公主惨死宫中。有人说公主被赐死,有人说公主是遇害的,也有人说公主自尽身亡,不过安平公主死去后,谢志远单人独剑闯入皇宫将安平公主的遗体带了出来,出来时候,一身白衣都被染成血色……”
“慢,慢。”挥手将李怀仁制止,楚昊宇满是疑惑的问道:“你说这个,是父皇入京前还是入京后?”
望着楚昊宇,李怀仁笑道:“是先帝入京之前,下官表述不清,七王爷勿怪!”说话间,李怀仁更是躬身冲楚昊宇行一礼,而后才继续说道:“本以为谢志远会自此消失,不想先帝入城后谢志远竟又折返回来,至于他如何会在京兆尹大牢,下官就不得而知了。”
“嗯?”楚昊宇和楚元敬都是一声轻哼,望去的目光更是疑惑。
苦笑一声,李怀仁开口说道:“下官接掌京兆尹时候,他已经在牢中住十几年了,当时下官也很是好奇,还特意查了以前的卷宗,可惜没有任何记录。”
说到这里,看两人眼中有着疑惑和不甘,李怀仁心思一动,笑道:“两位公子若真想知道,可以问问楚四爷,想来楚四爷是清楚的。”
点点头,楚昊宇自语道:“回头问问坤叔……”说到这里,楚昊宇心思一动,转口说道:“小敬,你说让坤叔教他武功如何?”
楚元敬好武,而且父王又是天人境高手,自幼见识不凡,点头说道:“不错啊。他身体偏寒,而且四爷爷的武功胜在灵巧,正好适合他。”
听楚元敬如此说来,楚昊宇已经有了主意,叫道:“孙七……”又是一顿,楚昊宇撇嘴说道:“怎么这么别扭,你就没有名字?”
摇摇头,孙七开口说道:“没有了。”
点点头,楚昊宇开口说道:“那好,我就给你起了个名字吧。”思索片刻,楚昊宇眼中突然一亮,叫道:“盗亦谓之窃,所谓窃钩者诛、窃国者侯,你以后就叫孙侯吧。”
当楚昊宇说完,除去孙七,就是不通文墨的楚元敬也愣了下,而李怀仁更是直直盯着楚昊宇,眼中充满震惊,要知道这番话若是传入有心人的耳朵,怕是直接就给打进诏狱了。
沉默片刻,楚元敬终是反应过来,苦笑道:“小七,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轻哼了声,楚昊宇满不在乎的说道:“不就是一个名字,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孙侯、孙侯,听着还不赖。”
孙七虽然年幼不懂这些大道理,然而久在混混之中还是有些眼力劲的,赶忙跪拜道:“孙侯谢过公子赐名。”
点点头,楚昊宇嘿嘿笑了声,道:“嗯,起来吧,吃饱没?”看孙七点头,楚昊宇站起身来,道:“那好,咱们这就去找坤叔。”
楚元敬终是好奇谢志远的事,点头站了起来,见此,李怀仁大喜,张口便要恭送两位,不想恰在这个时候楚昊宇又停住脚步,看的李怀仁心跳都停了那么一下。
转身盯着李怀仁,楚昊宇开口说道:“李大人,知道我们为何打扮成这样吗?”
李怀仁如何能不知,赶忙点头说道:“公子放心好了,下官知道怎么做。”
瞪了李怀仁片刻,楚昊宇轻点脑袋,转身离去。
055萧府
萧府,再普通不过的一所宅子,然而有心人听到这个名字,怕是要心惊肉跳的,因为,萧府正是楚家天卫所在。
当楚昊宇三人走至门口,一青衣小厮已迎了上来,拜道:“七王爷,敬郡王,请随小的来。”
被青衣小厮一口叫破身份,楚元敬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沉声说道:“你是何人?”
在楚元敬的注视下,青衣小厮不紧不慢的答道:“小的奉四爷之命前来迎接两位,请随小的来!”说完后,青衣小厮并不入门而是沿墙走向后院。
萧府并不算大,只是院中多高大树木看去甚为幽静,而且多为枫树,伴随着清风有黄叶飘零,透出幽寂、清远的味道。
走在青石小路上,看枫叶飘落,楚昊宇心中很是安静,同时间,楚昊宇似明白这庄子会叫萧府。小路尽头是一八角亭,亭中石凳石桌,桌子上更是摆了壶清茶,只是人却在亭子外面候着。
看楚昊宇和楚元敬走来,灰衣灰发的楚坤一跪到地,恭恭敬敬的拜道:“老奴叩见七王爷、敬郡王!”
见状,楚昊宇一个箭步窜到楚坤身边弯腰想拉他起来,同时说道:“坤叔,你怎么如此见外?”
楚坤并不起身,躬身拜道:“都是老奴考虑不周,使得小少爷遭贼人暗算,奴才罪该万死。”话到最后,楚坤更是冲楚昊宇重重一拜。
楚昊宇使劲想要将楚坤拉起,可根本不能拉动楚坤丝毫,最后只能说道:“坤叔,你这是干什么,赶紧起来。”
此刻,楚元敬也拉着楚坤的手臂劝道:“坤爷爷,赶紧起来吧。小七这不是好好的,再说,不让他小子长长见识,他还以为他天下第一呢。”
瞪了楚元敬一眼,楚昊宇开口说道:“四叔,你起不起,再不起我可走了。”
楚坤终是站了起来。望着楚昊宇,楚坤平静的双目有过一丝欣慰,道:“小少爷长大了。”
稍顿了下后,楚坤沉声说道:“我们兄弟五个,老二老三早已过世,现在大哥守候在主人身侧也算是终生无憾,老五生性鲁莽,楚四自当尽心保护小少爷安危。先前楚四已知有人欲对小少爷不利,还使少爷为人所伤,此事,楚四一定会给少爷和主母一个交代。”
摇头苦笑了声,楚昊宇不再讨论这个问题,走向凉亭同时开口问道:“坤叔,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来?”
楚坤并不意外这个问题,开口答道:“京城防范极严,有任何风吹草动天卫都会得知,何况此时京中人多且杂,谁敢放心小少爷一个人在外。”
“什么?”大叫声中,楚昊宇直直盯着楚坤问道:“坤叔,你是说,一直有人保护我们?”
楚坤并不回答,躬身冲楚昊宇行了一礼,道:“还望少爷勿怪。”
冷哼一声,楚昊宇端起茶杯却是又放了下去,问道:“四叔,你安排了多少人,我怎么没有察觉,你呢?”
看到楚昊宇望来的目光,楚元敬摇摇头,道:“我也没有发现。”
对于两人望来的目光,楚坤仿若未闻,淡淡说道:“少爷放心,他们只是负责你两人的安危……”
楚坤的话不曾说完,楚昊宇却是已将他打断,道:“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知道身边总跟着不少人,那还有什么乐趣?”
楚坤平淡无奇的脸上并不曾有任何变化,不紧不慢的答道:“楚四只是想告诉小少爷,武试期间,有很多人都在惦记着少爷,一定要小心些。”
看到楚坤是脸色,楚昊宇顿觉无趣,摇摇头端起了茶杯,轻呡一口却是发出一声惊讶,出口问道:“坤叔,这不是父皇常喝的蒙顶甘露?”
楚坤点了点头,张口说道:“主人还在世时,每年枫叶变红,总会来这儿坐坐,喝一杯清茶。”
轻哦一声,看看楚坤再看看碧黄清澈的蒙顶甘露,楚昊宇似有点明白楚坤为何要将自己带到这里了。轻笑一声,楚昊宇开口说道:“坤叔,坐。小敬,你也坐,站着干什么?”
看两人都坐了下去,楚昊宇眼珠一转便将孙侯拉倒身边,笑道:“坤叔,今日我找你可是有事,你看这小孩怎么样?”
扫过孙侯一眼,楚坤缓声说道:“资质不错,不过,随我练武太苦。”
听眼前的灰衣人说完,孙七如何还不明白他的意思,一跪到地并大声叫道:“孙侯不怕,见过师父!”磕了一个头,孙七却是再拜不下去,不由抬头望向灰衣人
受了孙侯一大礼,楚坤开口说道:“我传你武功,但并无师徒之名,一拜足矣。将来武功有成,好好跟在公子身侧效鞍马之劳,不然,我必取你性命。”
听到楚坤的话,孙侯先是一愣,随即便沉声说道:“孙侯谨遵先生教诲,定不负公子。”
“起来吧!”楚坤随口一句后又望向楚昊宇,道:“少爷,马上就是武试,少爷你就把他留在这里就好了。”
点点头,楚昊宇却是又开口问道:“四叔,谢志远是怎么回事?”
楚坤早就知道楚昊宇要问这个问题,直接开口说道:“谢志远,前朝末年状元驸马郎,而今却在京兆尹大牢中,少爷可是觉得奇怪?”
点点头,楚昊宇又开口问道:“还有,安平公主又是怎么回事?”
望着楚昊宇,楚坤开口说道:“前赵氏王朝最后一位君王虽称不上圣主却也并非无能之辈,只是前朝大厦已倾他已无力回天。安平公主是他最喜爱的一位的女儿,赐名安平可知喜爱,也可知其志向。如此一位公主,自然是朝中大臣、各大世家争取的对象,然而最终赐婚谢志远。”
“谢志远出身岭南谢家,谢家声明虽然不显,却是真正的千年大族,不仅在当地有着极高的威望,在不少隐世家族中都有着不弱的声望。赐婚于谢志远,故在于他的相貌和才情,也是想给安平公主留条后路,只是前朝覆灭之时,安平公主终是死在了暗影手中,也就是现在是天刺,不过……”说到这里稍顿,楚坤才继续说道:“安平公主的死虽说是天刺所为,却也由我们和谢家联手促成。”
楚元敬正听的有趣,不由问道:“为什么?”
看楚昊宇眼中也有着疑惑,楚坤开口解释道:“因为安平公主不能活着,不管对谢家来说,还是我楚家。”
楚昊宇本就是聪明之人,很快就明白了楚坤的意思。安平公主若是活着,即便她只是想平平静静的活着,可有心人会放过她吗?到时候,谢家要怎么办,楚家又该如何。
沉默片刻,楚昊宇开口问道:“那谢志远又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呆在大牢里?”
楚坤平声答道:“是我下的命令。安平公主被杀后,谢志远单人独剑闯入皇宫,不过皇宫禁地,哪怕将要覆灭,也不是一个人能够闯的。谢志远能够带安平公主的遗体出来,故是宫中那位不想伤他,更因有人在暗中帮他,而那个帮他的,极有可能便是影子。”
盯着楚坤,楚昊宇忍不住叫道:“影子?”
楚坤自然知道楚昊宇的疑惑,解释道:“暗影的统领称为影子,意指赵皇一个虚无缥缈的影子。至于影子为何会帮他,一是想趁其失意时候加以引诱使他加入暗影,另一个原因就是谢家。”
思索片刻,楚昊宇似有点明白了,开口说道:“所以你就把他关进了大牢?”
楚坤轻点脑袋,道:“这二十年来,老奴费尽心机都不曾打探到影子的消息,谢志远既然见过影子,老奴自然想要从他口中得知影子的消息。”
望着楚坤,楚元敬大叫道:“既然如此,坤爷爷你怎么不用刑呢?哼,任凭他再坚强,大刑之下,保证他什么都说出来。”
摇摇头,楚坤张口说道:“他毕竟是谢家的人,而且主人怜其才和忠义,并不允许对他用刑。”
轻哦了声,楚昊宇又开口问道:“这都十几年了,他都没有开口?”根本不用楚坤回答,楚昊宇撇了撇嘴,叫道“还真是个怪人。”
“不对。”大叫了一声后,楚元敬开口说道:“坤爷爷,他既然敢单人独剑闯入皇宫,武功自然不差,京兆尹的大牢还困不住他吧。”
点点头,楚坤面色虽平静却是发出一声轻叹,道:“其实,对他来说,牢房或许才是最好的归属。”
思索片刻,楚昊宇也是一声忍不住的叹息,毕竟一个如此风流人物成现在模样,如何能让人不为之惋惜,不过楚元敬并不这么认为,发出一声冷哼,叫道:“一个大好男儿却如此做作,空负一身功夫和才学。”
猛然想到什么,楚昊宇望向楚坤问道:“四叔,影子真就这么难找,就没有其他线索?”
摇摇头,楚坤缓声说道:“历代影子都由赵皇亲自指派,可以是身边近侍,也可能是朝中大臣、江湖豪杰,甚至是一毫不起眼的普通人,除去皇上,极少有人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影子。而且,为了迷惑众人,影子每次出现都会带上面具,连声音也各不相同。这十几年来,天卫与天刺明争暗斗不休,却从未打探到影子的消息。”
稍顿了下后,楚坤接着说道:“就是因为影子他隐藏的太深,才更有威胁,主人一生曾遭数次暗杀,大都是天刺所为。而且,十几年过去,他们的少主已经长大,定然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听楚坤提起暗杀,楚昊宇一直平静的眼中突然闪过一道光芒,而就在此刻,楚元敬却是开口问道:“少主?”
楚坤点点头,道:“对。当年攻入京城时候,赵氏一族几乎被斩尽杀绝,可依旧有漏网之鱼,老奴更是亲自带队追杀这些人,任何敢与赵氏扯上关系的,一律格杀,不过,还是有两名皇子不知所踪。”
说到这里,楚坤直直盯着楚昊宇说道:“少爷,老奴之所以告诉你这些血腥往事,就是想你知道,你的身份在那些人眼中究竟有着多重的分量,千万不要因一时贪玩而被有心人所逞。”
在楚坤的注视下,楚昊宇冷哼了声,沉声说道:“我还怕他们不来呢,早晚我要把影子找出来。”
056圣教二代弟子
水云涧,取自古诗“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一句,而水云涧有山有谷,有水有云,端是人间胜地。当夜幕降临云雾升起,清冷的月儿洒下如水光辉,让人不由得沉浸在这静谧、朦胧的夜色之中。
缓步走在如梦似幻水云涧,楚昊宇却没有欣赏风景的雅兴,反而撅嘴叫道:“小敬,水云涧这么大,怎么找?五哥也是,不就是反驳了他两句,小气。”
楚元敬能够前来,是想与魔道二代弟子较量一番,冷哼道:“再找找,要真找不到,一句魔崽子,就能叫他们出来。”
顿时,楚昊宇眼睛一亮,叫道:“这个主意不错,嗯,你这就叫吧,也省得找了。”说话间,楚昊宇更是拍了拍楚元敬的肩膀,只是看楚元敬正瞪着自己,楚昊宇又开口说道:“你不会是不敢吧?”
“什么?”忍不住的大叫声中,楚元敬眉头更是一阵跳动。
看楚元敬要发火,楚昊宇挥手说道:“好了,好了,没有你楚元敬不敢做的事情,赶紧叫吧。”
狠狠瞪了楚昊宇一眼,楚元敬张口就要大叫,然而就在此刻,有琴声在两人耳边静静响起。
淡淡的琴音,如同月儿撒下的月光,飘渺空灵;又似不时吹过的微风,如梦似幻,让人不知琴声从何处响起,又在何时落下。
不知琴声落下多久,楚昊宇才回过神来,道:“还真是神乎其神,厉害,走。”大叫声中,楚昊宇飞身而起顺着琴声飞去,楚元敬紧随其后。
背山临水一八角亭内,一白衣女子面水而坐,虽还看不清真容,然而清冷月光、粼粼水波、朦胧云雾,再加上不时的清风扶起她的长发、白衣,飘飘欲仙想来也不过如此。
望着怜玉,即便只是一个侧影,还不谐男女之事的楚昊宇竟是愣了下,心道天下怎么会有如此女子,完全就是不沾尘埃的仙子。
此刻,有声音响起,道:“一年不见,师妹你的琴中已然有物,红尘炼心,果不欺然。”
清朗的声音中,一白衣公子飘然而至。俊朗的面庞上挂着温和笑意,然而两道剑眉却透着一种傲然,明朗的双眼似笑非笑仿佛在笑看风云,明明有些矛盾却又给人说不出的好感,加上一身一尘不染的白衣,当真算得上尘世中的佳公子。
白衣公子的脚步似缓实快,当话语落下人已在凉亭内站定,同时笑望着楚昊宇这边说道:“两位朋友既然来了,何不过来喝杯茶呢?”
顿时,凉亭内数人都将目光望了过去,唯有怜玉不曾有任何动作,仿佛除了手中琴,再无他物能够引起她的兴趣。
盯着白衣公子,楚昊宇不由笑了声,而楚元敬眼中则闪过一道寒光。他和楚昊宇虽没有刻意隐藏却也不曾暴露,然而白衣公子后至却能点破两人的身形,可知其武道修为。
轻笑声中,楚昊宇飞身而起,灵动的身姿看的凉亭众人又是一惊,而楚元敬沉稳、霸道的步伐,让众人不由得陷入沉默,猜测两人的身份。
看到楚昊宇的身法,白衣公子一直平静的目光中有光芒闪过,抱拳笑道:“再下白墨生,不知两位贵姓?”
心道好奇怪的名字,楚昊宇却是随口答道:“孙七。”说话同时,楚昊宇打量起凉亭内的数人,眼中更是露出有趣神色。
最左侧男子个子不高,然而面容俊朗眉间含笑,尤其肌肤雪白犹若女子,身穿儒衫手握折扇,犹若游山玩水的柔弱书生。
与儒衫少年相对而坐的是一面带笑容的胖子。胖子一身锦衣,腰挂玲珑玉坠,指带翡翠扳指,看似一富家子。看到楚昊宇的目光,胖子更是咧嘴笑了笑,不过手却不曾停下,肥胖的五指却如蜻蜓点水般抓起一个个瓜子,飞快却又给人灵动之感。
两人中间站立了一玄衣男子。男子面容平静尤其双目,沉寂如同一汪幽谭,双手负在身后,整个人就那么静静而立却给人以一种傲然一种大气,仿佛一切尽在他胸中。
紧挨着怜玉的是一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小姑娘浑身翠绿越发侧托她白皙肌肤,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正直直盯着楚昊宇,眼中尽是好奇。
仔细打量了几人,楚昊宇眼中有过一丝疑惑,张口问道:“你们真是魔教弟子?”
白墨生自然明白楚昊宇话语间的意思,自顾一笑后开口说道:“孙兄以为何为魔?”
摇摇头,楚昊宇撇了楚元敬一眼,道:“起码也得像他这个样子吧。”
也怪不得楚昊宇如此说,易容之后的楚元敬身材壮实,面容凶狠,再加上身为龙子龙孙所养成的霸气,看去确实极有气势,反观魔教这一群弟子,一个个都是极其俊美,而且气度不凡,当然,一直吃个不停的胖子除外,不过他脸上那种人畜无害反而看似傻傻的笑容,最难让人与魔道精英弟子联系在一起。
当楚昊宇的话落下,翠绿小姑娘倒是笑了起来。清脆又活泼的笑声之中,小丫头白皙的手掌上却是多出一条尺长碧绿小蛇,不时吞吐着红红的芯子。
看楚昊宇吓了一跳,小姑娘的笑声更是响亮,笑道:“怎么样,这下像了吧。”说话间,小姑娘更是抬手轻轻抚摸着蛇身。
楚昊宇确实给小丫头吓了一跳,不过回过神之后便笑了出来,问道:“你是毒门传人?”
点了点头,小姑娘收起青蛇端起茶壶倒了杯清茶,而后笑望着楚昊宇问道:“敢不敢喝?”
在小姑娘的注视下,楚昊宇轻摇脑袋,道:“不敢。”
望着楚昊宇,小姑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叫道:“胆小鬼。”说话同时,小姑娘却是端起茶杯喝了下去。
也不恼怒,楚昊宇望着白墨生问道:“你又是那门传人,花间、还是极乐?”
噗嗤一声,小丫头又忍不住笑了出来,叫道:“你这个人还真挺有趣的,白师兄,我就说了,你一看就是个小白脸。”说话间,小姑娘故意冲两人做了个鬼脸。
看到小丫头的笑容,楚昊宇也是一笑,然而不知为何,楚昊宇突然感觉有些模糊,而就在此刻,一声大喝响起,叫道:“魔女,你敢下毒。”冰冷的大喝声中,楚元敬抬手便是一拳向着碧绿女子砸去。
听到楚元敬的大喝,楚昊宇已惊醒过来,只是这刻,楚昊宇觉得手脚有些不听使唤,想来是中了小丫头的道儿。
在楚元敬出手的一刻,一直肃立一侧的玄衣男子也动了起来,同时开口说道:“既然朋友有意,南宫就陪兄台玩两招。”当话语落下,玄衣男子挥动的手掌已与楚元敬的拳头相交。
看玄衣人出手,碧衣丫头,锦衣胖子、儒衫少年都有过一丝吃惊,随即便露出思索神色。玄衣人南宫瑾为法门传人,而法门中人素以智计行走天下,很少用武力来解决问题,何况对他们几人来说,同门之义完全就是扯蛋,不相互争斗已不错了。
楚元敬无法猜测几人所想,不过看玄衣人出手,眼睛却是一亮。对于一个小丫头,楚元敬还有所保留,不过对于玄衣男子,楚元敬却无任何顾忌,凝聚了全部修为的一拳卷起凌厉气势,想要给魔道这群弟子以威慑。
拳掌相交,两人都控制不住向后退去。楚元敬脚步沉重,在坚硬石板上留下数个清晰的脚印,而南宫瑾则借势飞出凉亭,身姿飘逸。
即便只有一击,楚元敬已明白对方绝非弱者,然而恰因为此故,楚元敬心生无尽战意,又是一拳砸了出去。
这一拳不含任何拳法、技巧,就是一个简单的砸,然而随着楚元敬沉重的脚步,整个人的气势在瞬间攀上顶点。那是一种勇往直前有敌无我的气息,一种万千人吾独往矣的豪迈。
盯着楚元敬,南宫瑾一直沉寂的眼中突然亮起一道光芒,缓缓抬起的手臂间,手掌握成剑诀,生出无尽剑意,使得一身玄衣无风自动,
很快,楚元敬的拳头便砸在了南宫瑾的剑诀上,只是这一次,楚元敬给远远震翻了出去,而南宫瑾缓缓后退的步幅间,在青石板上留下一个个清晰脚印。
人在半空,楚元敬一声长啸压下胸间翻腾的气血,而后自上而下向着南宫瑾扑去,凌厉的气势犹若搏击九天的雄鹰。
硬生生承受了楚元敬一击重拳,尤其是其中的杀气,让南宫瑾极为难受,然而看楚元敬扑下,南宫瑾毫不示弱的迎了上去,只是这一次,南宫瑾却如同一个影子般让楚元敬的重拳落在空出。
看到玄衣人的身法,楚昊宇脱口叫道:“如影随形?”
南宫瑾所使用的正是魔教如影随形身法,而且,楚昊宇脑中更是浮现出郭振星所说过的话。“江湖五大门派,无极观讲究以静制动,天龙寺以身为基讲究稳,在身法上并无太大讲究。圣教如影随形身法,讲究的是一个随,贴身时身动影动难以甩开,闪避时影随身动身影永不重合。本庄轻功身法亦悟自流水,叶入水而不沉是为轻,水遇石则绕道是为重,至于何为轻何为重,就要靠公子自己去悟。”想到这里,楚昊宇紧紧盯着两人。
南宫瑾的身法虽然玄妙,然而楚元敬在也不俗,凭借着凌厉的拳势与南宫瑾战作一团。两人一人霸道,一人沉稳;一人豪迈,一人谨慎,拳来脚往战成一团,怕是短时间难以分出胜负。
看两人陷入缠斗,尤其楚元敬正在兴头上,楚昊宇又将目光放在了碧衣小丫头身上。这不过片刻工夫,楚昊宇发现真气也无法凝聚,更不要说运功驱毒了。
苦笑一声,楚昊宇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下的毒?”
听到楚昊宇的话,小丫头才将目光从半空两人身上移开,笑嘻嘻的望着楚昊宇说道:“谁让你不喝我的茶。”
轻哦了声,楚昊宇张口问道:“因为我没喝你的茶,你就下毒?”
很是赞同的点点头,小丫头笑道:“既然你怕我下毒,本姑娘还真就下毒给你看看,哼,你也太小看本小姐了,本小姐下毒,岂用得着茶水。”说到这里稍顿,小丫头又是一笑,道:“你的功夫不错嘛,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倒下,不过,我看你还能撑多长时间,到时候,我就让小青喝你的血。”
似在回应着小丫头的话,碧绿小蛇又钻了出来,且对着楚昊宇吐出红红芯子。
057怜玉
楚昊宇自然无惧小丫头的威胁,只是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小丫头威胁,觉得有些好笑,然而还不等他开口,白墨生先口说道:“好了青青,莫再调皮,还不把孙兄的毒解了。”说到这里,白墨生笑望着楚昊宇说道:“孙兄,师妹调皮,莫怪莫怪。”
还不等楚昊宇有所表示,苏青青倒是发出一声不满冷哼,叫道:“师兄尽帮外人,不过,即便白师兄给你求情,你也得求本小姐,或者……”拉长的声音中,苏青青眼珠转动,道:“你想法让怜玉姐姐笑出来,”
又是一顿,苏青青撇嘴说道:“我都两年没见怜玉姐姐笑了,只要你能让怜玉姐姐笑出来,本小姐马上给你解毒,再给倒茶赔罪,怎么样?”
当苏青青的话落下,楚昊宇将目光放在怜玉身上。不施半点粉脂的俏脸挂着种难以形容的淡然,一双黑亮眼眸明澈如水却又透露出某种超乎俗世的追求和坚定,犹若她刀削般充满美感的轮廓线条。乌黑青丝简单的在头上结了个发鬓,以古朴木簪固定,随意的有一小撮发丝垂下来,更添一抹风韵。
望着怜玉,楚昊宇不由一阵沉默。从两人出现至今,便是楚元敬和南宫瑾动起手来,怜玉的神色都不曾有任何变化,仿似遗世独立的仙子,万物都不能撼动她的心神。这刻,楚昊宇突然有过一股冲动,打碎她那漠然的外壳,竟是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思索片刻,楚昊宇突然撅起的嘴角上挂着一抹浅笑,望着苏青青问道:“听说怜玉姑娘不说话?”
也不知是不满楚昊宇这个问题,亦或其他缘由,苏青青轻哼道:“怜玉姐姐以前都好好,都怪张子默那个混蛋,硬逼怜玉姐姐嫁给他,怜玉姐姐给逼的没法,学大和尚修闭口禅,说什么时候琴道上有所突破再开口,再谈婚论嫁。同时,姐姐为了避免张子默的纠缠,离开七情谷入世炼心。”
点点头,楚昊宇却是又开口问道:“武道有先天、归真、宗师之分,难道琴道也有这样的区分?怜玉姑娘,你现在又是什么境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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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知道怜玉不会回答,楚昊宇接着说道:“其实,怜玉姑娘你的琴技已经是神乎其神了,我刚才还以为是神仙在奏乐呢。你已经修炼到如此造诣,还想要达到什么境界呢?活那么累干嘛。”
看到苏青青眼中的不满,楚昊宇嘿嘿笑了声,同时挥手阻止她开口,继续说道:“要我说啊,怜玉姐姐,你没必要活那么累。武道讲究自然而然,想来琴道也是如此。就像本公子,练着练着就先天啦。”
当楚昊宇的话落下,周围几人都是一怔,一个个满脸震惊的望着楚昊宇,有怀疑有吃惊甚至嫉妒,便是与楚元敬战作一团的南宫瑾也忍不住撇了楚昊宇一眼。
或是为楚昊宇年纪轻轻便迈入先天境界,怜玉终是转过头来,望着楚昊宇。
与怜玉四目对视,即便楚昊宇这种不谐男女之情的顽童也感到一种惊艳,尤其是伴随着一抹清风吹过扶起她鬓角青丝,使得楚昊宇惊为天人。
很快,楚昊宇便回过神来,笑道:“真是先天,不骗你。”说到这里,楚昊宇嘿嘿笑了声,接着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练着练着就先天,嘿嘿,虽然还没有感觉出阴阳究竟是怎么回事,可也是先天。”
不解释还好,听到楚昊宇的解释,以白墨生几人所锻炼出来的心境,都大感浪费,有人眼中甚至有光芒闪过。
望着楚昊宇黑白分明的眼睛,怜玉的玉容上虽不见半点波动,然而坚毅的眼眸中却有所松动透出一抹好笑神色,仿似看到了邻家一顽童。
即便只有一瞬,楚昊宇却是看到了怜玉眼中的那抹笑意,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叫道:“姐姐你笑了,哈哈……”欢快的笑声如同一个个调皮的音符在凉亭中响起,而且。大笑声中,楚昊宇更是走向怜玉。
点点头又摇摇头,怜玉转过了身去,同时间,一双眼眸再次变得枯荣不惊。怜玉如此,不过其他几人却是神色各异。
看楚昊宇真的引起了怜玉的兴趣,苏青青大喜,咯咯的笑了起来。
也不知是震惊楚昊宇年纪轻轻便打通任督二脉,亦或吃惊怜玉的表情,锦衣胖子从不曾停下的手竟是顿了下,而后便冲楚昊宇笑了笑,那表情,那眼神,似在表示对楚昊宇的钦佩,甚至伸出了拇指。
望着楚昊宇,儒衫少年眼中突然闪过一道异色,而后笑道:“还真是很长时间不曾见到怜玉师妹的笑容了,今日托公子你的福了。”
点点头,白墨生开口说道:“叶离所说不差,今日还真是托了孙公子的福。”
楚昊宇并没有理他们,不过听到一个孙字时候,眼珠转动已有了主意,甚至嘿嘿笑了声。
走到怜玉身侧,楚昊宇更是将脑袋凑到怜玉耳边,小声说道:“姐姐,我才不叫孙七呢,我叫……”
在楚昊宇拉长的话语中,众人都竖起了耳朵,只是楚昊宇却没有说出来的打算,嘿嘿一笑后开说道:“他们都在偷听,我可不想让他们知道。”
随着楚昊宇的话,几人又是一愣,随即又变得各异。
怜玉还真给楚昊宇勾起了兴趣,不曾想楚昊宇在最后关头竟然卖了个关子,片刻的失神后,怜玉竟是失神笑了起来,虽没有声音,然而淡淡的笑意从朱红嘴角扩散,如同一圈圈的涟漪扩散瞬间弥漫整个脸庞。
怜玉的笑容虽短暂,可楚昊宇一直注视着怜玉,看的楚昊宇一阵失神,而后便大笑起来,叫道:“姐姐你又笑了,真好看,哈哈……”
在怜玉昙花一现的笑容中,失神的不仅有楚昊宇,白墨生、儒衫叶离,锦衣胖子也都直直盯着怜玉,便是正在争斗中的楚元敬和南宫瑾,竟是不约而同的停手,将目光放在了怜玉的笑容上。
听到楚昊宇的笑声,楚元敬才惊醒过来,同时也是一阵忍不住的哈哈大笑,叫道:“这才是小七,几年不见,还跟小时候一样调皮,不过,你小子终是长大了。”
看楚昊宇竟然真的将怜玉逗笑,苏青青也笑了起来,张口说道:“姐姐,笑起来多好看,非要板着一张脸。”
冲怜玉做了个鬼脸,苏青青还真倒了杯茶送到了楚昊宇身前,道:“喏,本小姐说过敬你一杯,请。”
与苏青青对视之中,看苏青青似要发怒,楚昊宇赶忙将茶杯接了过来,叫道:“我喝,我喝。”
看楚昊宇一口灌下,苏青青撇嘴说道:“胆小鬼。”稍顿了下后,苏青青眼珠转动,张口说道:“毒呢,本小姐信守承诺给你解了,不过呢……”拉长的声音中,苏青青嬉笑道:“不过你勾起了本小姐的兴趣,所以在茶杯中下了点毒,现在,告诉本小姐你叫什么。”
端着茶杯,楚昊宇不由一愣,随即便苦笑起来,刚才他就是用这招逗笑了怜玉,不想这么快就报应到他身上了,然而就在此刻,一缕琴音静静响起。
即便只有几个音符,孙青青却是听出怜玉的意思,颇为不满的盯着楚昊宇说道:“既然怜玉姐姐开口,今天就饶了你,不过,千万别让我碰上,不然……”
听着苏青青的清脆笑声,楚昊宇竟是远远逃了出去,生恐再受到苏青青的暗算。
看到楚昊宇的神情,白墨生不由一笑,道:“孙兄果然福泽深厚,年纪轻轻已打通任督二脉,武道一途不可限量。对了,还没有向孙兄介绍呢,叶离。”
看白墨生指向自己,儒衫少年自顾一笑,开口说道:“花间叶离,希望改日能见到公子真容。”
盯着白墨生,楚昊宇可是真吃了一惊。他这副面容,是二哥特意找易容高手为他打造的,便是楚昊宇自己看了半天都没能发现破绽,听儒衫少年一语道破,楚昊宇如何能不心惊。
还不等楚昊宇开口,苏青青这个小丫头倒是大叫道:“什么,他易容了?”仔细盯了楚昊宇片刻,苏青青开口说道:“你究竟是谁,名字是假的也就算了,还易容?”
眼珠一转,楚昊宇已有了主意,开口反驳道:“谁说我易容了?再说,易容能易容成这个样子,起码也得像他那样的小白脸。”
说到这里稍顿,楚昊宇更是发出一声冷哼,道:“都说魔教诡异,还真如此,怜玉姐姐仙子一样的人物,被你们逼的修闭口禅,连话都不能说。你这小丫头看似活泼可爱人畜无害,竟然耍毒。”
摇摇脑袋发出一声叹息,楚昊宇又望向了叶离,道:“还有你这小子,长的文质彬彬一副书生模样,没想到也是鬼的很,说不得还有一肚子花花肠子呢。”
看楚昊宇将话题岔开,白墨生笑道:“要是不诡异,谈何魔教。苏青青,想来公子已经认识了,朱状元。”
憨厚一笑,锦衣胖子开口说道:“喊我朱胖子就好,他们都是这么喊的,至于状元不过是家父想我好好读书考个功名光宗耀祖,可惜我自幼贪吃长成了现在的模样,现在想都不敢想了,唐离那小子还差不多。”
望着朱状元,楚昊宇不由笑了声,道:“人不可貌相,说不得胖子你真能高中状元呢?”话到最后,楚昊宇又是一阵忍不住的笑声,张口说道:“马上就是武试,胖子你可以考个武状元嘛,反正都是状元,管他是文的还是武的。”
顿时,朱状元肥嘟嘟的脸庞上笑出了花,只是随即便凋谢枯萎,皱着眉头说道:“我也想啊,可他们几个都在,那有我的份,尤其是这小子。”
看楚昊宇望了过来,与楚元敬动手的玄衣人开口说道:“法门南宫瑾,见过孙公子。”说话间,南宫瑾更是抱拳冲楚昊宇行了一礼。
058奇怪要求
望着玄衣南宫瑾,楚昊宇眼中闪过有趣神色,随口问道:“法门?”
点点头,南宫瑾开口说道:“公子似乎对法门很有兴趣?”
哈哈笑了声,楚昊宇开口说道:“是,有空咱们好好聊聊。”说话间,楚昊宇扫过众人一眼,最后望着白墨生说道:“法门,花间,味门、毒门、乐门,你不会是极乐门弟子吧?”
白墨生轻笑了声,开口说道:“白某并非六门中人……”
不等白墨生的话说完,楚昊宇便将他打断,叫道:“你是教主一脉?”
点点头,白墨生开口说道:“恩师正是我教宗主。”
轻哦了声,楚昊宇却有过一丝疑惑,张口问道:“怎么不见极乐门传人?还有,你们聚集在这里,有事?”
这次回答楚昊宇的是苏青青。发出一声冷哼,苏青青开口说道:“当然有事了,你不请自来也就罢了,还问这问那,懂不懂江湖规矩?”
摇摇头,楚昊宇开口说道:“不懂,什么江湖规矩,告诉我。”
盯着楚昊宇,苏青青有些无语,最后冷哼道:“真不知你怎么修炼的,还先天?真是傻人有傻福。”说完后苏青青已扭过头去,再不看他一眼,而且似觉得无聊,苏青青又逗弄起青蛇来。
见此,白墨生开口说道:“再有几日就是武试,我们几个总不能全都参加,只能选个人出来了。”
点点头,楚昊宇直接问道:“谁?”说话间,楚昊宇的目光却是在白墨生、南宫瑾和儒衫叶离三人身上游荡。
看到楚昊宇的目光,叶离一声轻笑后开口说道:“叶某只留恋花丛,对朝堂不感兴趣,若是科考,做个状元郎倒也不错。”
听叶离如此说来,楚昊宇不由得打量了他片刻,而后笑道:“你倒也自信,不参加武试亏了,武状元也不错的,都是状元郎。”说话间,楚昊宇将目光放在了南宫瑾身上,问道:“不会是你吧?”
点点头,南宫瑾神情自若的说道:“正是叶某,可别倒时候遇到孙公子,那南宫只能俯首认输。”
哈哈笑了声,楚昊宇开口说道:“我不参加武试,不过他小子是要参加武试的,到时候,你们两个可别碰到一起。”
点点头,南宫瑾将目光放在了楚元敬身上,抱拳行了一江湖礼节后开口说道:“兄台功夫不错,有机会,定要与兄台好好叙叙。”
冷哼一声,楚元敬大叫道:“也别以后,来,再打一场。”
南宫瑾已猜到了两人的身份,不然也就不会不问姓名,然而看楚元敬如此直接,南宫瑾还是愣了下,只是马上笑道:“兄台爽快,倒叫南宫汗颜。已经打过一场,我看今日还是算了,不过,兄台真有意,一会儿我请兄台喝酒,咱们酒桌上较个高低,如何?”
瞪了南宫瑾片刻,楚元敬冷声说道:“好,武功不分胜负,咱们就拼酒,看看谁先趴下。”
当楚元敬的话落下,朱状元立即开口叫道:“带上我怎么样?我知道一家酒坊,虽然不大,不过酒都是自酿的,很是甘醇。”
南宫瑾并没有开口,而是望向了楚元敬,扫过两人一眼,楚元敬点头说道:“好,不过酒一定要好。”
听楚元敬同意,朱状元嘿嘿笑了声,道:“公子尽管放心好了,我朱胖子没别的本事,吃喝绝对不差。”
看南宫瑾在如此短的时间搞定楚元敬,楚昊宇不由扫了南宫瑾一眼,而就在此刻,苏青青竟也跳了出来,叫道:“我也去。”
根本不待几人同意,苏青青又望着怜玉说道:“怜玉姐姐,你也去吧?”
怜玉并没有开口,只是轻摇脑袋。见此,苏青青虽有些失望不过脸上笑容不变,叫道:“朱胖子,说,酒坊在哪,咱们这就过去。”说话间,苏青青又瞪着楚昊宇说道:“敢不敢跟本小姐拼酒?”
楚昊宇并不好酒,即便苏青青也算得上绝色,奈何楚昊宇还不懂男女之情,摇头说道:“你们去吧,我想听怜玉姐姐弹琴。”说话间,楚昊宇更是走到怜玉身边,问道:“怜玉姐姐,你能不能弹奏一曲呢?”
似不曾听到楚昊宇的话,怜玉既没有搭理楚昊宇,更不曾弹琴,见此,苏青青很是得意的笑了起来,叫道:“你也不看看你的样子,还想怜玉姐姐为你弹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哼!”
听到苏青青的话,楚元敬也是一阵大笑,叫道:“小七,既然你想听美人弹琴,就努力吧。不打搅你的好事了,走,喝酒去。”说完后,楚元敬大步离去。
随着楚元敬的离去,南宫瑾和朱状元也随之离开。望着三人的背影,苏青青狠狠跺了跺脚却不曾迈步,大叫道:“气死我了,你个死胖子,就知道吃。不去了,省得你欺负怜玉姐姐。”说话间,苏青青却是又走回去在怜玉身边坐下,而且那神情,明显是在防范楚昊宇靠近怜玉。
看到苏青青的神情,叶离不由笑了起来,道:“夜清月明星稀,山重雾弥风盈,佳人如期,归去归去!”大叫声中,叶离飘身而起消失在云雾之间。
望着楚昊宇,白墨生轻笑道:“白某有事先行告辞,他日有缘,再与七公子相聚。”
盯着白墨生的背影,楚昊宇不由一阵沉默,称七公子而非孙公子,莫非他猜到了什么?就在楚昊宇的沉默之中,苏青青却是不满的叫道:“呆子,看什么呢?”
“嗯?”忍不住的叫喊声中,楚昊宇扭头望向了苏青青。
瞪着楚昊宇,苏青青不满的叫道:“说你笨,你还真是笨,有美人相伴,你还看他干什么?对了,你叫什么,现在没人了,总可以告诉我和怜玉姐姐了吧。”
看苏青青眼珠转动,楚昊宇赶忙挥手说道:“苏小姐,别、别,我算是怕你了。”
很是得意的冷哼一声,苏青青仰着高傲的头颅说道:“说,不然……”
在苏青青的冷笑声中,楚昊宇一脸愁容,叫道:“不是我不说,是我答应了别人不说的,不然,我就得回家。”
点点头,苏青青眼珠转动却是又有了主意,小声说道:“你告诉我,我保证不说出去,反正这里就咱们三个。”
沉默片刻,楚昊宇似下定了决心,只是还有些犹豫,张口问道:“你能保证?”
没有一点犹豫,苏青青将玉手高举,叫道:“我发誓。”
望着苏青青,楚昊宇重重点了点头,道:“我也发过誓。”
当楚昊宇的话落下,苏青青不由一愣,而此刻,噗嗤一声忍不住的欢笑,从怜玉口中发出。
看到怜玉笑容的一瞬,楚昊宇也是一愣,随即便笑了起来,张口说道:“姐姐,你又笑了。”
此刻,猛然回过神来的苏青青大怒,叫道:“孙七,找死不是?”大叫声中,苏青青抬手一掌拍向楚昊宇的肩膀,而且,芊芊玉手间却是带起五彩光芒,想来是带了毒。
看苏青青又使毒,楚昊宇没有任何犹豫的向后退去,只是这次,苏青青却没有放过他的打算,抬步就追了过去。
虽没有回头,怜玉却是清楚察觉到了两个小儿女的神态。摇摇头,怜玉脸上笑容不变,不过挥动的五指间,一缕琴音犹若水雾般升起,在山谷间弥漫开来。
听到怜玉的琴声,苏青青虽不愿却也止住了脚步,跺脚叫道:“姐姐,你怎么也向着他?哼,不跟你们玩了。”话到最后,苏青青赌气似的走回凉亭,坐在石凳上用双手支着脑袋,气鼓鼓的望着楚昊宇这个罪魁祸首。
冲苏青青笑了笑,楚昊宇却是很快为怜玉的琴声所吸引。缓缓流淌的琴声,就似这无尽夜空,真实又虚幻,近在眼前却不可触及,犹如怜玉其人,而且,在她淡然的琴声中,楚昊宇更是听出她享受生命的欣然,面对命运的傲然。
望着怜玉那张俏脸,清冷的月光给她圣洁、坚定,清风带起的云雾又让她变得飘渺,难以捉摸,楚昊宇是真有些痴了,竟不知琴声在何时落下。或许,唯有这清风明月,才能懂她。
楚昊宇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摇头说道:“想听你弹琴,可又不敢,唉!”低沉的叹息声中,楚昊宇缓步走进凉亭内坐了下去,只是脸上再没了笑容,反而一脸安静,如同一个乖宝宝。
看看怜玉又看看楚昊宇,苏青青眼珠转动,张口问道:“你喜欢怜玉姐姐?”
也不否认,楚昊宇点头说道:“是。”
苏青青也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那你娶怜玉姐姐好不好?”
这次,楚昊宇是真有些吃惊了,见此,苏青青鼻间发出一声冷哼,满脸不喜的叫道:“笨蛋。瞧你那傻样,能够娶怜玉姐姐是你八百年修炼的福气。听到没有,从明天、不、从现在就开始,你就得追求怜玉姐姐。”
楚昊宇却是喜欢怜玉,可也只是单纯的喜欢,还不曾有男女之情,听苏青青说完,楚昊宇是真的吓了一跳,叫道:“你什么意思?”
看着楚昊宇的痴呆模样,苏青青再次摇摇头,冷哼道:“你就说吧,喜欢不喜欢怜玉姐姐,想不想听她给你弹琴?”
这次,楚昊宇没有任何犹豫的点点头,却不曾开口,生恐苏青青再曲解他的意思。
苏青青虽调皮,却是冰雪聪明之辈,点头说道:“那好,既然你喜欢怜玉姐姐,你就得追求怜玉姐姐。怜玉姐姐,你说是不是?”
当苏青青的话落下,楚昊宇也将目光放在了怜玉身上。沉默片刻,怜玉挥动的五指间,琴声悠扬。
狠狠瞪了楚昊宇一样,苏青青却是得意的笑了出来,让楚昊宇越发摸不着头脑,不过很快就为怜玉的琴声所吸引,沉浸其中。
059古易
不大的酒馆,昏暗的油灯,寥寥无几的客人,掌柜都不知去处。
推门走进酒馆,看楚元敬和南宫瑾爬在桌子上毫无动静,唯有朱状元还端坐在凳子上,不过两眼迷离,看似快撑不住了。
看到楚昊宇,朱状元想要站起来却差点摔倒,冲楚昊宇苦笑了声,而后顺着凳子滑了下去。见此,楚昊宇不由笑了出来,而且扫过满地的酒坛,楚昊宇竟是拎起酒坛给自己倒了碗,轻呡一口品尝起来。
酒确实不错,非但没有辛辣味道反而带着淡淡的香味,极是甘醇。品味片刻,楚昊宇将一整碗喝了下去,而此刻,有声音响起,道:“一个人喝酒无趣,要是小哥不嫌弃,过来喝一杯?”
听到说话声,楚昊宇不由望了过去。说话之人身材颇高,着一袭青色长袍,清秀面容上因几道皱纹透着沧桑之感,细长的丹凤眼似笑非笑有着看透世事的淡然,一缕灰白色长发自鬓角垂下更添几分风采,即便灯光黑暗,却遮掩不了青衣老者的气度。
望着青衣老者,楚昊宇竟是不由自主的想到欧阳轩,顿生无限好感,笑道:“先生太过客气,那小子就打扰了。”说话间,楚昊宇更是抱拳行了一礼,而后才在老者对面坐下。
拎起酒壶为楚昊宇倒满一杯酒,老者开口说道:“这是桑落酒。自古有言,色比凉浆犹嫩,香同甘露永春。十千提携一斗,远送潇湘故人。说的就是此酒,而且,掌柜别出心机,酿造时候又加了些糯米,使得洛桑酒更加甘醇,公子尝尝。”
楚昊宇并不好酒,连什么酒都品不出来更不要说分辨何物酿造。端起酒杯,楚昊宇笑望着青衣老者说道:“先生见识广博,小子佩服,请!”
放下酒杯,楚昊宇为青衣老者添酒同时问道:“敢问先生贵姓,仙乡何处?”
呵呵笑了声,青衣老者开口说道:“老夫古易,千古江山的古,易经的易,不过,还真跟易经打了一辈子的交道。”
顿时,楚昊宇眼中露出有趣神色,张口问道:“先生是算命的?”看古易点头,楚昊宇接着问道:“江湖相师不都扛个幡吗,上面写一卦千金、铁口断金什么的,你怎么没有?”
看楚昊宇四处张望似在寻找幡布,古易不由一笑,道:“古某行走天下五十余年,从来不带身外之物。碰到有缘人,古某自会卜上一卦,若非有缘,就是跪求古某,古某也懒得理他。”说话间,古易有端起了酒杯,一副悠然自得模样。
轻哦了声,楚昊宇眼珠转动便有了计较,笑道:“先生,你我深夜在这小酒馆相遇,且同坐一桌饮酒,算得上有缘吧?”
哈哈一笑,古易开口说道:“公子可是想老夫算上一卦?”
重重点点脑袋,楚昊宇开口说道:“正是,先生是看面相还是看手相。”说话间,楚昊宇更将手掌放在桌子上。
古易既没有看面也没有看手,而是笑道:“深夜相遇,确是有缘,给公子算上一卦也不是不可,不过,我们这一行,自古就是言不走空,而且,替人算命是泄露天机,要遭天谴的,尤其对于公子这般天潢贵胄。”
听到天潢贵胄四字,楚昊宇脸上的笑意瞬间不见,眼中更是爆射出两道寒光,直直盯着古易,叫道:“你说什么?”
与楚昊宇对视片刻,古易脸上笑意不变,缓声说道:“公子气度不凡,周身更有紫气环绕,除去皇室中人,还能是谁。”
再次盯了古易片刻,楚昊宇脸上的戒备神色散去,颇为疑惑的问道:“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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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头,古易出口解释道:“人自出生就带有各种气,如贵气、财气、福气,当然也有丧气、病气、魇气,这也是我们常说的命格。越受天地钟爱,气运也就越厚,世间常用紫气东来来形容吉祥,也就是这个意思,紫微星更是被誉为帝星。”
看楚昊宇一副聆听模样,老者接着说道:“公子正值弱冠,可谓是正冉冉升起的初阳,再加上武道有成,周身紫气已然成型,只要精通相术,不难看出公子的出身。”
听古易说完,楚昊宇的目光并不曾离开古易的脸庞,好半天过去才扫了自己的手臂一眼,道:“你所说的紫气,我怎么看不到?”
哈哈一笑,古易开口说道:“相术中所言的气,类似武学中的精气神,武功高者自然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气机甚至是压制对方的气机。公子武道有成,自然明白这些,只是未曾修习过望气之法,所以看不到相术中所谓的气,老夫也是修行四十余年才摸到一点门道。”
再次望了古易片刻,楚昊宇挥手将钱袋拍在桌子上,道:“先生请了。”
灯光虽昏暗,然而钱袋代开的一瞬,却照得金豆子、金叶子闪闪发亮。
自顾一笑,古易拿起一片金叶子,看到楚昊宇目光中的疑惑,古易笑道:“老夫并不缺钱,只是与人相命必须收钱,祖师爷的规矩不可坏。”
轻哦了声,楚昊宇开口问道:“先生是看手相、面相,还是测生辰八字?”
摇摇头,古易开口说道:“这应该是我问公子才对,不过公子出身富贵,自不会问前程、财运这些,至于姻缘,呵呵……”轻笑声中,古易仔细打量起楚昊宇的面相来,而且,脸上的笑意竟是逐渐隐去。
看到古易脸色的神色变化,楚昊宇张口问道:“怎么了?”
沉默片刻,古易恢复了一贯的轻笑,开口说道:“没什么,只是公子命格太好了……”
古易的话不曾说完,楚昊宇已然将他打断,张口说道:“我易过容,先生还能相面?”
呵呵一笑,古易开口说道:“古某行走天下六十年,对三教九流都有了解,公子的易容虽然高超,却还难不到古某。何况,相由心生,就是易容也掩饰不住公子的命格。”
点点头,楚昊宇却是开口问道:“你都看出了什么?”
望着楚昊宇,古易缓声说道:“公子天庭地格以及三轮,无不彰显着富贵,只是印堂晦暗难名,此行恐会有血光之灾。不过,公子也无需担心,并无大碍。”
顿时,楚昊宇眼中有光芒闪过,不过脸上笑容不变,问道:“这也能看出来?”
古易并没有解释而是开口问道:“敢问公子,此前可有过血光之灾,而且,不过月余?”
点点头,楚昊宇开口答道:“月初确是见过血,并无大碍。”
轻点脑袋,古易又开口问道:“在此之前,公子从不曾有过类似的经历,不要说见血,甚至大小病也少有。”
这次,楚昊宇并没有开口,只是点了点脑袋。见此,古易继续说道:“公子命格太过富贵,而且自幼便受尽万般宠爱,若是普通人家自然一生平安富贵,奈何公子偏偏生在帝王家。”
盯着古易,楚昊宇沉声问道:“先生究竟何意?”
在楚昊宇的注视下,古易开口说道:“公子命理太贵,以前有紫薇相遮掩自然无事。现在,非但没了遮掩,公子还打通了任督二脉,也就打开了命星露出锋芒,只是现今天清地明,公子命格犯冲天地,故而引来天地责罚。”
听到古易的话,楚昊宇脸色逐渐寒了下去,而古易则继续说道:“公子若想化解此局,需要重新寻到紫微星,让其遮掩公子的锋芒,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