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序 (8)
敬轻哼道:“不就是说了你几句,你也好意思说出来,我可是被父皇禁足了一个月,整整一个月啊!”
顿时,楚昊宇刚止住的笑声再次响起,笑到肚子都隐隐作痛。好容易止住笑,楚昊宇开口问道:“小敬,你说二哥要关我们到什么时候?不会真等武试结束,那我们还玩什么?”
摇摇头,楚元敬轻哼道:“不知道,不过父王说话从无虚言。”
盯着楚元敬,楚昊宇开口问道:“你不想去漠北了?”
当楚昊宇的话落下,楚元敬立即坐了起来,张口问道:“怎么,你有办法?”看楚昊宇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楚元敬闪过一丝喜色,因为他对这个表情太过熟悉了,大叫道:小七,什么办法,快告诉我。”
嘿嘿笑了声,楚昊宇招招手,楚元敬连滚带爬的把耳朵凑到楚昊宇嘴巴,只是听楚昊宇说完,楚元敬却是一脸愕然,张口问道:“这能行吗?”
轻哼一声,楚昊宇颇为不满的叫道:“听不听随你,反正又不是我去漠北。”
望了楚昊宇片刻,楚元敬眼中闪过一道寒光,终是点了下脑袋。
是夜,突然下起雨来,除去数处烟花之地,上京城沉寂在滴答雨声中。雨夜,正是睡觉的好时候,可总有人喜欢暗夜,尤其是下雨的夜晚。
伊水河岸一小凉亭中,一青衣人面水而坐,手中更握了杯清茶,看去好不悠闲。突然,一道黑影仿若从地下冒出就这么出现在凉亭中。
半跪在青衣人身后,黑衣人躬身拜道:“小的叩见主上。”
青衣人没有回头却是放下了茶杯,不咸不淡的说道:“起来吧。出了何事,这么急着见我。”
“谢过主上。”再次一拜后黑衣人才站起身来,道:“这两日楚昊宇并不在宫中,前日出宫游玩时被武王留在了演武堂,而且,恐怕还有扣留他一段时间。”
听黑衣人说完,青衣人并没有任何表示,沉默片刻才开口问道:“宫里哪位怎么看?”
黑衣人立即答道:“并没有太大反应。”说完后看青衣人没有开口的意思,黑衣人继续说道:“怪也就怪在这里,太后正在为楚昊宇选亲,应该着急才怪,何况,楚昊宇回京不过数日。”
这次,青衣人并没有再问什么,而是淡淡说道:“就这些?”
听着青衣人不咸不淡的口气,黑衣人赶忙说道:“主上要求小的密切注意楚昊宇的动向,再有几天就是武试,小的恐影响主上大计才出宫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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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一声不容置否的轻哼,青衣人开口说道:“这些年你在宫中坐到现在的位置不容易,不要因为一些小事暴露了身份。楚昊宇天生调皮好动,武试,他不会错过的。”
当青衣人说完,黑衣人立即跪了下去,道:“是小的糊涂,还请主上责罚。”
“起来吧,以后聪明些,莫要因小失大。”平淡的话语中,青衣人却是又开口问道:“这几日京中盛传太后为楚昊宇选亲,你久在宫中,感觉太后意向如何?”
黑衣人虽站了起来,却是躬身答道:“皇后娘娘举荐了越中宋家和京中陈家,不过,小的看太后更中意方靖的孙女。”
“方家?”思索片刻,青衣人再次问道:“是有人向太后举荐,还是太后自己挑选的?”
稍愣了下,黑衣人小心答道:“小的不清楚,这就回去打探。”
轻摇脑袋,青衣人缓声说道:“不用,回去吧,这段时间非十万火急的事不要联系老夫。”
看青衣人端起茶杯,黑衣人也不多话,躬身一拜后消失在雨夜之中,而当黑衣人消失时间不长,又有一道黑影现身凉亭。
望着青衣人,黑衣壮汉沉声喝道:“你说那个杀神为何把楚昊宇留下?”
青衣人举着茶杯却并不曾喝下,轻叹口气,道:“是我们做的有些过了。”
黑衣壮汉顿时一愣,满脸不敢相信的问道:“过了?”
点点头,青衣人缓声说道:“楚昊宇未曾出山时候,老夫就已布局杀他。杀掉楚昊宇,再加上两年前楚昊旭的事,只要我们稍加利用,就可造成楚家不和之局,尤其是楚昊然和太后。那个老太婆虽不问世事,可身为太后又是楚昊然的生母,岂容小觑,何况太后出身孙家,可谁知竟然阴错阳差扯上藏剑山庄。郭振星也是头老狐狸,察觉局势不妙竟然放下身段亲自护送楚昊宇回京,还把孙女送给楚昊宇当侍女,哼。”
轻哼声中,青衣人继续说道:“楚昊宇也够调皮,一个实则实之虚则虚之把我们都给耍了,当老夫察觉不对时却再难下手,而且,广兴镖局出了岔子只能舍弃,老夫就在断腕前再给楚昊然一巴掌。”
点点头,黑衣壮汉却是颇为疑惑的问道:“这些我都知道,怎么会过了?”
放下茶杯,青衣人摇头说道:“在南营截杀楚昊宇,广兴镖局是明,你带高手在暗,只是有郭振星和楚铮这两名高手,广兴镖局就显得太弱,而你们没能出手,这是一错。刘铭鼎跟随老夫多年,功夫、心计都不错,尤其忠心,再加上老夫另有重用,便让他带走了老婆、孩子,这又是一错。两者加在一起,要是他们不起疑,那老夫倒要奇怪了。”
黑衣壮汉终是点点,可马上又问道:“为什么是楚昊俨这个杀神?”
“杀神?”轻哼一声,青衣人开口说道:“年岁不大已然是天人境高手,心智岂容小觑,何况,也只有他最合适。”
黑衣壮汉虽没有想明白,却不再问及,而是插口话问道:“楚昊宇被关了起来,现在怎么办?”
摇摇头,青衣人缓声说道:“你就放心好了,楚昊宇不会错过武试,只是,太后为楚昊宇选亲,陈家、宋家哪怕是朝中文武大臣,你说太后怎么会中意方家?”
盯着青衣人,黑衣壮汉开口问道:“为什么不能是方家?”
青衣人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起身走到亭子边,静静望着豆大的雨珠,道:“当然可以是方家,我只想知道是太后自己挑选的,还是有人举荐。”
黑衣人先是一愣,随即似明白了什么,急忙说道:“你是说……”
点点头,青衣人突然笑了声,道:“这盘棋越来越有趣了,既然人多,那我们就先静观其变好了。通知下去,所有针对楚昊宇的计划暂停,另外,让人密切注意北边,武试这么大的事,我就不信他们没有动作。”
043小乞丐
雨断断续续下了一天,直到黄昏时分,乌云才散去露出一丝光亮,不过清风中已夹杂了丝凉意,使得路人不自觉的裹了裹衣服,不过对于公子哥儿来说,一天才刚刚开始。一匹高头大马,一身绫罗绸缎,再加上成群的奴仆,纷纷离开府邸,且似相约好了一般直奔西城而去。
公子哥儿的事,与一小乞丐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只是,看着不时有公子哥走过,一小乞丐眼中却是露出有趣神色。
小叫花看似十三四岁模样,或许,是因为长时间没有饱食看去极其瘦弱,一张脸庞苍白又丑陋,唯有一双眼睛,明亮、狡黠透着灵动劲。
又是一队衣着锦绣的公子哥儿走过,小叫花子再也忍不住了,向身侧老叫花子问道:“武哥,他们这都是干什么去?”
撇了小叫花子一眼,称为武哥的老乞丐冷哼道:“我说你个新来的,话怎么这么多?半天也没见你讨几个铜板,晚上你就等着挨饿吧!”
虽然认识才半天,小乞丐已与武哥极其熟悉了,嘿嘿笑道:“武哥,小七就是什么都不懂,才会问武哥你啊,你老说是不是?”说话间,小叫花子将破碗中为数不多的铜板全拣了起来,虽不舍却是全都丢进老叫花碗中。
看小叫花子如此识趣,武哥脸色稍缓,点头说道:“看你小子挺机灵的,晚上武哥带你认识认识香主,要是他老人家大发慈悲,你小子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
顿时,小叫花子大喜,叫道:“武哥,你是说,小七晚上就可以加入四海帮啦?”
看到小叫花子脸上的笑容,武哥心底一声冷笑,暗道要是那么容易加入四海帮,谁他妈还在这里乞讨,不过口中却是笑道:“当然,你以为武哥是白叫的吗?武哥在四海帮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哪是哪是!”看武哥笑了起来,小叫花子眼珠一转,便笑问道:“武哥,他们都干什么去了?”
听到小叫花子的话,武哥却是发出一声冷哼,愤声说道:“一群公子哥儿,除了吃喝玩乐还能干什么,不过,飘渺阁的娘们,就是一个丫头,嫩得都能掐出水来。”说话间,老叫花眼中更是露出复杂神色,有淫邪,有嫉妒,甚至还有愤怒。
看到武哥的神色,楚昊宇不由问道:“飘渺阁是什么地方?”
武哥很不满被小叫花子打断了思路,狠狠瞪了他一眼才开口说道:“真是个土包子,什么都不知道。飘渺阁是京城最大的销金窑,那里面,赌桌上都是白花花银元宝,一个姑娘最少也值十两重的银元宝,有些姑娘还要上百两。”
说到这里,看小叫花子还是嘿嘿傻笑,武哥竟是怒其不争,大叫道:“你个小子,不会听傻了吧?”
怪不得武哥如此想,要知道,一两银子已是中等人家一月的花销,至于他们这些叫花子,一年都不见得能够讨到一两银子。
看小叫花还笑个不停,武哥冷哼一声却是挥手说道:“真是个傻子。算了,不说了,不然,非吓死你不可。”口中如此说着,武哥却又忍不住说道:“还是告诉你好了,飘渺阁的怜玉姑娘,曾有人出千两黄金买她初夜。一千两黄金,堆起来估计能成山了。”
这次,小叫花倒真有些吃惊了,张口问道:“千两黄金?”
见小叫花开口,武哥很是满意的说道:“武哥还能骗你小子,要知道,京城就我四海帮消息最灵通。”说到这里又是一顿,武哥扭头看看四周,压低了声音说道:“知道飘渺阁谁开的吗?”
摇摇头,小叫花子张口问道:“谁开的?”
或是因为小叫花子声音大了,武哥极为不满意的瞪了他一眼,然后用微不可查的声音说道:“五王爷,英王。”
顿时,小叫花子不由一愣,眼中更是充满不满相信,不由自主的吐道:“五哥?”
武哥还以为小叫花子在叫他,张口说道:“干什么?”不见小叫花开口,武哥瞪了他一眼后再次说道:“接着刚才说,那个土包子,那个土包子叫什么来着,我想想、我想想,对了,陈福生。陈福生想用千两黄金买怜玉姑娘的初夜,可非但没能没能买走反而被京城那些公子哥儿联手赶出京城。听说,这些公子哥儿还是不依不饶,硬把那个土包子搞得家破人亡。”
看小叫花子露出吃惊神色,武哥越发得意,脑袋都是微微扬起,道:“你们这些土包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京城!听过那句话没有,估计你也没听过,还是武哥告诉你吧,不到京城不知道官小,这句话就是说啊,在别的地方牛逼哄哄的人物,到了京城,屁都不是,看见那小子没有。”
顺着武哥的目光,小叫花子望向正远远走来的公子哥儿。小叫花子眼力甚好,即便隔了甚远,也能看清他那华贵一身华贵衣服,尤其腰间玉佩,一看就不是凡品。公子哥儿相貌不差,只是有些胖,微微眯起的眼睛似不曾睡醒。
扫过公子哥儿周身成群的奴仆,武哥抿嘴说道:“看到没有?他就是京城非常有名的公子哥儿,李承奉,他老爹可是户部尚书,绝对是公子哥儿中的公子哥儿,而且,他正在疯狂的追求怜玉小姐,一会你可以看看他的钱袋子,里面都是金豆子、金叶子,连银的都没有。”说话间,武哥更是颇为无奈的瞅了眼自己的破碗。
雨断断续续下了一天,街上行人本少的可怜,能够施舍给他的,更是少之又少,一天也只讨来有数的铜板,这还包括小叫花子给他的。
看到武哥的神情,小叫花子不由扫了眼李承奉腰间玉佩,眼中闪过一道光芒,似有趣、似兴奋,只是瞬间便隐去。
心中恨不能自己也变成公子哥儿,武哥却是压低了声音说道:“小七,武哥好心奉劝你一句,以后遇见这位爷,一定要躲着走,他小子不仅好色,人也不是什么好鸟,看你不顺就能打你一顿,白挨不说,说不准小命都保不住。”
轻呀了声,小叫花不由问道:“当真?”
狠狠点点头,武哥继续说道:“看到他那些狗奴才没有,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特别最前面哪个,曾经一脚踢死一匹马。”
此刻,似被勾起了话头,武哥张口说道:“知道京城四大公子不知道?”看小叫花摇摇头,武哥直接说道:“京城四大公子,分别是小霸王楚元敬,玉书生陈远鸿,傻哥儿杜晨,最后一个就是他李承奉,被戏称为小管家。”
望着武哥,小叫花张口问道:“怎么会叫小管家呢?”
撇了李承奉一眼,武哥开口说道:“还是不是因为他有个好爹。他老爹掌管户部,户部是什么?大楚的钱袋子,那他老爹不是就是大管家,所以都称呼他是小管家。”
说到这里稍顿了下,武哥接着刚才说道:“李承奉为了追求怜玉姑娘,每天都去飘渺阁捧她的场,不过,从来没有得到怜玉姑娘的好脸色。陈福生拿千两黄金买怜玉姑娘的初夜,这不是在打他的脸?李承奉联合几位公子哥儿,借着他们老爹的威势,硬生生搞得陈福生家破人亡。”
发出一声冷哼,武哥又道:“还不是有个好爹,不光他,四大公子,那个没有厉害的家世?小霸王就不用说了,真正的龙子龙孙,刚过十六,便册封为郡王,稳稳排在首位。玉书生陈远鸿出身京城陈家,他老爹是可是正二品的中书侍郎,家世显赫着呢。李承奉排第三,杜晨是老四。对了,你知道杜晨为什么排在老么?因为他老爹挂的早,不然起码也是第三,不过,死了还能让杜晨上榜,可知他老爹的厉害。”
此刻,小叫花子如何不知杜晨出身,而武哥已开口说了起来,道:“杜晨他老爹叫杜玄明,是我大楚国唯一的一位宰相,与先帝爷都是兄弟相称的,听说是过命的交情。对了,武哥我还听说啊,宰相位置之所以空到现在,都是因为先帝爷怀念杜宰相,不愿再设。”
听武哥说完,小叫花子眼珠一转开口问道:“武哥,怜玉真就那么吸引人,值千两黄金?”
望着小叫花子,武哥纠正道:“不是值千两黄金,只是一个初夜。哼,估计想买怜玉初夜的,从这都能排到永定门了,你说她吸引人吗?而且,从来没有人见怜玉姑娘开过口……”
不等武哥说完,小叫花子便将他打断,问道:“莫非是个哑巴?”说完后见武哥直直盯着盯着,脸上有过一丝害怕,小叫花子不由问道:“怎么了,武哥?”
武哥并没有回答,而是望向了前方,颤巍巍的目光中,身体都颤抖起来,因为李承奉正盯着他们两个,目光充满不善。
这刻,不用李承奉吩咐,一众奴仆直接扑了过来;顿时,街上行人纷纷让开,生恐殃及无辜。
看到李承奉的奴仆扑来,武哥直接跪了下去,磕头叫道:“李公子,都是他小子多嘴,你就饶了小的吧!”说话间,武哥更是将脑袋重重磕在坚硬的青石板上,发出一声声闷响。
看都不看武哥一眼,李承奉撇过小叫花子一眼开口问道:“刚才,是你说怜玉的坏话?”
盯着李承奉,小叫花子没有任何惧怕的叫道:“是又怎么样?”
居高临下望了小叫花子片刻,李承奉眼中有过一丝厌恶,冷声叫道:“掌嘴。”
当李承奉的话落下,小叫花子竟是没有惧意的笑了起来,就在很多人认为小叫花子吓傻的时候,小叫花子却是消失不见,随即便是啪一声脆响。
顿时,所有人都是一愣,路人、武哥、众奴仆、李承奉,而就在众人的吃惊之中,却是有尖叫声响起,痛苦又愤怒的大叫声,不是李承奉是谁?
此刻,李承奉俊秀脸庞上多出五道红红的手掌印,且一点点变大,可知小叫花子的力道。
被扇了一巴掌后,李承奉只感觉一阵火辣辣的痛,不由抬手捂住脸颊,然而触之又是一痛,牙都咧了起来。
看小叫花已飞出甚远,再看看一众奴仆还在发呆,李承奉怒火中烧,大叫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他给我抓回来,我要把他大卸八块。”
当李承奉的话落下,猛然回过神来的众奴仆急忙追了出去,使得大街乱成一团,同时,一小厮小心的走上前去,轻声问道:“少爷,还去飘渺阁吗?”
啪一声巨响,是李承奉挥动马鞭打在了小厮的脸上,大叫道:“去什么去?本公子这个样子,如何见怜玉小姐,去京兆尹,今晚,要是找不到人,本公子就拆了京兆尹。”说完后,看小厮低头捂脸,李承奉越发恼怒,又是一鞭子甩了过去,叫道:“愣什么愣,还不给本公子找个大夫。”
044大搜捕
逃出甚远不见有人追来,小叫花才停住了脚步,苍白的脸庞上露出一抹笑意,不仅因为他狠狠扇了李承奉一巴掌,也因为他顺手将李承奉的玉佩和钱袋子牵了过来。
拎了拎沉甸甸的钱袋子,小叫花子脸上的笑意越发灿烂,而且还真如武哥所说,不是金豆子就是金叶子,连银的都没有。嘿嘿笑了声,小叫花将钱袋子和玉佩收入怀中,只是抬起脚步时候,脸上却又露出苦闷神色,因为他迷路了,根本不知这是什么地方。
稍稍沉默片刻,小叫花子眼珠一转便有了主意,而且闻到路边传来的肉香味,小叫花子还真觉得有些饿了。
顺着香味,小叫花很快找到一卤肉摊,然而根本没有几个客人的掌柜看到小叫花子,脸上更是露出不耐神色,挥手叫道:“滚一边去,别来烦大爷。”
不见小叫花离开,掌柜横脸上露出一抹凶色,大叫道:“小叫花子,没听到?滚,莫非皮痒了。”说话间,掌柜更是将厚厚的菜刀砍在案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盯着满脸凶悍的肉老板,小叫花非但没有任何惧意反而笑了起来,看的卤肉老板大怒,而就在他准备动手时候,小叫花手中却是多出一粒金光闪闪的金豆子。
顿时,卤肉老板脸上的怒容瞬间散去,反而满眼不敢相信的盯着金豆子。见此,小叫花子又是一笑,大道:“够不够本公子、不,够不够老子一顿饭钱?”
卤肉老板虽回过神来却不曾回答,而是从头到脚打量着小叫花子,最后满脸疑惑的问道:“小毛孩,你不会是糊弄俺老鲁吧?我看看。”大叫声中,卤肉老板挥手便将金豆子抢了过去,放在口中咬了咬。
卤肉老板用力甚猛,发出嘎嘣一声脆响,差点将牙齿都给崩掉,可非但没有任何不喜反而满脸堆笑的叫道:“爷,你请,想吃什么肉?别看我鲁一刀这店小,却是真真正正的祖传手艺,这汤都有上百年了。你闻闻,香不香?”口中唠唠叨叨的说着,壮汉却是将金豆子揣进了怀里,想来小叫花子就是不吃饭,他也不会奉还。
小叫花子根本不曾注意到壮汉的举动,反倒是闻着诱人的香味越发觉得饥饿,扫过大锅一眼,叫道:“一个肘子、一个耳朵,再来一大块肉,老子还真饿了。”
“好嘞。”大叫声中,掌柜笑呵呵的切肉去了,同时叫道:“爷稍等,马上就好。”
小叫花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只是眼珠一转已笑了出来,再次叫道:“再来一壶酒,两个烧饼。”
一粒金豆子,就是买下鲁一刀这个小铺子也够了,因此,听小叫花发话便赶忙叫道:“好嘞,爷你就安心等着吧,马上就好。”
或是因为金子在作怪,鲁一刀的速度极快,几乎是运刀如飞,很快便端了四盘上来,一盘肘子、一盘耳朵、一盘大肉,最后一盘放了两个大馒头,以及一壶烧酒。
盯着油光发亮的肉块,小叫花子微微眯起了眼睛,一脸享受模样,而后才慢里斯条的吃了起来,只是喝酒时候,或是因为酒苦或者酒烈,小叫花不由咳嗽了一声。
看到小叫花的吃相,鲁一刀眼中有过一丝奇怪,不过随即便隐去,不自觉的摸了摸口袋里的金豆子,心道:管他是不是叫花子,管他金豆子怎么来的,只要落到老子怀里,就甭想再拿出去。
不觉中,天已完全黑了下去,即便点了盏煤油灯,小店内依旧昏昏沉沉。
看小叫花打了个饱嗝,鲁一刀满脸堆笑的问道:“爷,吃饱了?”
放下骨头,小叫花故作老成的说道:“肉不错,就是酒辣了些。”
重重点点头,鲁一刀赶忙说道:“爷,本店这卤肉可是祖传下来的,能不香吗?至于酒,小店寒掺,倒叫爷见笑了,不过,我鲁一刀绝对是拿了最好的出来,这酒,我平日都不舍得喝。”
小叫花不以为意的挥挥手,然而还不等他开口,门口却是又吆喝声响起,叫道:“鲁一刀,滚出来。”
听到吆喝声,鲁一刀已然知道是谁,脸上露出一丝不喜,只是很快便有了计较,心道:“胡三你个王八,这次来的正好,这个小叫花的金豆子来路肯定不正,只要将他们两个请进来,我看他怎么让老子找钱。”
想到这里,鲁一刀竟是笑开了花,张口说道:“来了个朋友,衙门当差的,你稍等啊。”
跑出店铺,鲁一刀粗狂的脸庞竟然堆起谄媚笑容,躬身说道:“胡哥,赵哥,你们二位怎么有空,请,请,我剁两只耳朵,咱……”
不等鲁一刀说完,一副八字胡的胡哥便将他打断,叫道:“没看见我们正在捉拿要犯吗?吃、吃,就知道吃。”话到最后,瘦弱的八字胡更是在鲁一刀脸上轻抽了一下。
脸上笑容不变,鲁一刀低头叫道:“看兄弟这眼神,真是辛苦两位老哥了,要不要喝杯酒暖暖身……”看八字胡眼中露出寒光,鲁一刀赶忙住口,甚至给自己了一巴掌,笑道:“胡哥、赵哥,有什么问题你就问,我鲁一刀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算你小子识趣。”冷哼一声后,八字胡开口问道:“看见一个小叫花子没有?差不多这么高,十三四岁,穿的破破烂烂。”
看鲁一刀愣了下,八字胡接着说道:“那可是朝廷要犯,要是见到,一定要告诉我们,不然,有你好看,知道不知道?”
不见鲁一刀回答反而思索着什么,八字胡这个人精心底一振,大叫道:“鲁一刀,你是不是见过,快告诉老子?”说话间,八字胡更是揪住了鲁一刀的衣领。
在八字胡的注视下,鲁一刀终是点点头,苦笑道:“胡哥,他就在店内,不过,兄弟真不知道他是要犯啊!”
不等鲁一刀说完,八字胡便将他扔到一边,拔刀出鞘,与同伴对视一眼闯了进去。望着空空如也的店铺,八字胡脸上有过一丝怒容,叫道:“鲁一刀。”
匆忙跑进店里,看刚才的小叫花已不见了踪迹,鲁一刀粗狂的脸庞竟是紧紧皱起,尤其是看到八字胡眼中的寒光,匆忙叫道:“胡哥,小叫花子刚才还在这里坐着呢,你摸摸,凳子都是热的,我鲁一刀什么时候敢骗你啊。”
摸了摸还发热的凳子,八字胡眼中闪过一道寒光,盯着鲁一刀说道:“好啊你鲁一刀,竟敢包庇朝廷要犯,我看你是不是想来一刀?”
脚步一个踉跄,鲁一刀粗壮的身体竟是借着桌子才能站稳,大叫道:“冤枉啊,胡哥,他就是一个来吃饭的,小弟开门做生意,总不能把人往外赶。”
冷哼一声,八字胡开口说道:“我还不了解你鲁一刀?要是不见钱,你能让一个叫花子进店,还肘子、耳朵、猪头肉,这可都是好肉啊。说,收了多少钱?”
看鲁一刀一脸肉痛不开口,八字胡又是一声冷哼,叫道:“实话告诉你吧,那个小叫花子打劫了户部李尚书的公子爷,现在,李公子就在京兆尹坐着呢,要是找不到小叫花子,不要说我们,就是府尹李大人都兜不住,而且,李大公子恼怒异常,到时候,你……”阴仄仄的声音中,八字胡更是拍了拍鲁一刀的肩膀。
八字胡的力道极小,然而鲁一刀这个壮汉竟是跪了下去,一脸惶恐,别说李大公子,就是八字胡这个小衙役,也能轻松捏死他。
跪在地上,鲁一刀急忙将金豆子取了出来,叫道:“胡哥,小弟真不知他打劫了李大公子,小弟就是杀猪买肉的,看在小的经常孝敬你老人家的份上,饶了小的吧!”
看到金豆子的瞬间,八字胡本就细小的眼睛更是眯成一道缝,其中却有掩饰不住的光芒。要是能够捉到小叫花子,即便只是线索,也足够府尹大人另眼相看了,那么……
想到这里,八字胡哪里还顾得上鲁一刀,一把便将金豆子抓在了手中,叫道:“这肯定是抢劫李大公子的,赵兄,兄弟这回去禀告,你先追捕逃犯。”说完后也不待赵姓男子开口,八字胡一溜烟便跑了出去,极快的速度,似恨不能多两条腿。
看八字胡跑了出去,赵姓男子如何不明白他的想法,跑回去报信就可以邀功,如果找不到小叫花子,就是自己的失职,就等着府尹和李大公子的怒火吧。想到这里,赵姓男子脸色瞬间寒了下去,尤其是看鲁一刀还抱着自己的腿,赵姓男子更加愤怒,大喝道:“还不带路,要是找不到小叫花子,你就等着挨刀吧。”
当赵哥的手掌从脖子间滑过,鲁一刀心里一凉,身体更是控制不住颤抖起来,抱着赵哥的腿叫道:“赵哥,你一定要帮帮我啊!”
狠狠踹了鲁一刀一脚,赵哥心烦的叫道:“还不赶紧找人,不然,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当鲁一刀领着衙役离去,窗外探出一个小脑袋,苍白的脸庞,灵动的眼睛,不是小叫花子是谁?思索片刻,小叫花却是又笑了起来,道:“不就是换身衣服吗,老子连脸都换了,哼!”轻哼声中,小叫花已消失不见。
045又被打劫了
端坐在京兆尹大堂,李承奉一脸怒容,眼中更是射出欲择人而噬的光芒,看得一众衙役、奴仆都将脑袋深深低下,生恐引来这位爷的怒火,此刻,大堂内唯有一人面色不变。
此人约莫四十岁年纪,个子不高,所以看去有些胖,不过两眼平静,一看就是沉稳之辈,此人正在这京兆尹的府尹李怀仁。
看李承奉的怒火正盛,李怀仁轻笑了声,劝道:“李公子,为一个小乞丐生气,不值。本官已经撒下去上千名衙役,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公子稍等就是。”
当李怀仁的话落下,站立一侧的瘦高之人立即接口说道:“公子,李大人都如此说了,你就放心好了。一旦抓到那个小乞丐,下官亲自将他交到你手里,到时候,嘿嘿……”
听着少尹彭泽江那谄媚的笑声,李怀仁眼中有过一丝不喜,只是瞬间便隐去无人察觉罢了。
不见李怀仁出声,李承奉脸色才舒展一些,只是声音依旧冰冷,道:“非是本公子恼怒,今日被一个下贱的乞丐打了,本公子如何咽得下这口气,等抓到他,本公子非剁了他的爪子不可。”说到这里,李承奉象征性的抱拳冲李怀仁行了一礼,道:“李大人和彭大人高义,本公子先谢过两位大人,随后一定禀明家父。”
李承奉虽然纨绔却也知道自己能有现在的威风不过是借着父亲的名义罢了,而且,面对正三品的朝廷大员,他虽然不惧却也不敢过于放肆,何况,李承奉还知道李怀仁深得皇帝信任,毕竟京兆尹这个官帽,可是不谁都能带的。
听到李承奉最后一句,彭泽江已经笑开了花,甚至得意忘形先府尹大人开口说道:“李公子太过客气了,都是下官该做的,该做的。”
扫了彭泽江一眼,然而还不等李怀仁开口,却是有衙役前来禀告道:“启禀李大人,彭大人,有压差发现了小叫花子的踪迹,在城西松子巷,而且,还带回来一颗金豆子为证。”
看到金豆子,李承奉已跳了起来,叫道:“这就是我的金豆子,李大人,赶紧派人将那个小乞丐给我抓回来。”
看到李承奉的神情,彭泽江开口叫道:“大人,下官亲自带人去将那个乞丐抓回来。”
心中虽不喜,李怀仁脸上的笑意却是不变,颔首说道:“既然彭大人开了口,本官岂能不答应?赶紧去吧,千万莫叫小乞丐跑了。”
看到李承奉望来的目光,彭泽江露出一副坚定神色,道:“大人,李公子,你们就放心好了,下官一定将小乞丐捉拿归案。”
看彭泽江自信满满的走了出去,李怀仁笑道:“李公子,由彭少尹亲自带队,你总该放心了吧?”
点点头,李承奉脸上终是浮现出一丝笑意,冰冷又残酷,道:“承奉多谢李大人了。”
不以为意的挥挥手,李怀仁笑道:“李公子见外了,来人,还不添茶。”
这次,李承奉终是端起了茶杯,见此,李承奉身边几名奴仆才算松了口气。
沉寂之中,猛然看到有衙役跑了进来,李承奉立即张口问道:“抓到没有?”
摇摇头,衙役禀告道:“启禀大人,李府大管家在门外求见。”
“章叔?”自语了一声后,李承奉脸上有过一丝疑惑,叫道:“章叔怎么来了,还不快请。”
看自己大人点头,衙役才退了下去,此刻,李怀仁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似猜到了什么。
很快,一灰衣老者便走了进来,正是李府的大总管,章万全。躬身冲李怀仁行了一礼,章万全开口说道:“章某见过李大人。”
李怀仁轻笑了声,道:“章老哥太可气了,请。”
章万全并没有坐,反而再次躬身行了一礼,道:“李大人,我家少爷给你添麻烦了,若有不当之处,还请见谅。”
听章万全如此说来,李承奉眼中有过一丝疑惑,只是他天不怕地不怕却唯独害怕自己的老爹,而章万全身为他老爹最信任的人,李承奉硬是将嘴边的话给忍住了。
呵呵笑了声,李怀仁开口说道:“老哥这是哪里话,打兄弟的脸吗?我和李公子想聊甚欢,章兄,坐、坐。”
章万全依旧不曾移动脚步,道:“不用了,章某只是来替我家老爷传话。”说到这里,章万全才望向了李承奉,躬身说道:“公子,老爷命小的请你回去。”
盯着章万全古板的脸庞,李承奉虽不愿意也只能点头,大管家前来几乎等于他老爹亲至,他如何敢逆违?站起身来,李承奉却是望着李怀仁说道:“李大人,那个小乞丐可……”
未等李承奉将话说完,章万全已将他打断,道:“老爷吩咐,案子交由京兆尹处理。”
看大管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拿父亲压自己,李承奉心底不由一阵恼怒,发出一声不满冷哼,拂袖离去。
望着李怀仁,章万全依旧不咸不淡的说道:“让李大人见笑了,告辞!”
笑望着章万全,李怀仁终是站了起来,抱拳说道:“老哥慢走,不送。”
看李承奉和章万全离开,李怀仁脸上露出一丝有趣神色,挥手招过来一个衙役,道:“去看看彭少尹抓到人没有,要是没有,就告诉他说李大公子已经等不急回府了。”
当衙役跑了出去,李怀仁又坐了下去,端起茶杯静静品尝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衙役匆忙跑了进来,叫道:“大人,不好了,李大公子又被打劫了。”
听到衙役的叫喊,李怀仁先是一愣,随即便忍不住笑了起来,而后强忍住笑,喝道:“愣什么呢,还不带本官过去。”
骑在马上,李承奉一脸冰冷,使得一众奴仆纷纷低下脑袋,连脚步声都微不可查,然而看到他们这个样子,李承奉心里更加不喜,挥动马鞭叫道:“驾!”
看骏马狂奔起来,一众奴仆面面相觑,却匆忙迈步跑了起来,生恐不能跟上少爷被他责罚,唯有大管家章万全依旧不紧不慢踱着步子。
策马狂奔在大街上,看行人纷纷避让,李承奉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快感,这刻,脸色才稍稍舒展下来。突然,李承奉想到一个办法,眼中猛然闪过一道寒光,同时勒马停住,只是马儿速度太快,差点将他掀翻在地。
稳住身躯,扭头看一众奴仆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李承奉发出一声冷哼,叫道:“李子。”
听到主人的叫唤,李子心底一寒却硬生生压住粗气,堆起笑容道:“公子,你有何吩咐?”
“过来。”大叫声中,李承奉却是爬在马背上,见此,李子赶忙将脑袋凑了上去。
对着李子的耳朵,李承奉小声说道:“你立即赶到城西松子巷找到彭大人,告诉他说,抓到人后不要压回京兆尹,直接交给你,另外告诉他,事成之后本公子定有重谢。”
听李承奉说完,李子满脸堆笑的说道:“公子高明,小的这就去,公子你就放心好了。”说完后一溜烟跑了出去。
看李子远去,李承奉眼中露出一丝寒光,冷哼道:“敢打本公子,要是不玩残你,本公子就不姓李,驾。”
这次,李承奉并没有狂奔,非是良心发现,而是因为前面就是五柳巷。五柳巷里都是朝廷重臣,有些人比他爹爹还要显赫,他根本不敢放肆。李承奉尚且如此,更不要说一众奴仆了,一个个都将脚步放到最低,唯有哒哒的马蹄声静静响起,传出甚远。
静静之中,一道黑影从路边树荫中突现,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便将李承奉抓在手中,而后站立马背上。
望着被抓在半空的李承奉,听着他急促的呼吸,众奴仆终是回过神来,不过,没有人敢出声,直直盯着魁梧壮汉。
痛,尤其是咽喉被掐住后,李承奉呼吸都是一紧,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两手不由自主的想要掰开壮汉的铁掌,只可惜白费功夫。
单手举起李承奉,壮汉另一只手在李承奉怀里摸了起来,可惜钱袋子早就被人顺走了。
不见钱袋子,壮汉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只是想到什么却又笑了起来,嘶哑着声音叫道:“都将钱袋拿出来,不然,哼!”
冰冷的声音中,壮汉手上突然加重了力气,将李承奉一张脸庞憋得通红,大张的嘴边也不知是想要呼吸,亦或大喊大叫。
还不见有人拿钱出来,壮汉又是一声冷哼,而且这次不仅加重了力道,更是一巴掌扇在李承奉的脸庞,发出一声清脆声响。
看到自家少爷通红的脸庞,听着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尤其是看到他望来的凶光,众奴仆纷纷将钱袋子取了出来。
嘿嘿笑了声,壮汉大叫道:“都扔在地上,滚。”
这次,没有人敢动弹,其中一人更是开口说道:“好汉,放了我家公子,一切好说,不然……”
不等他说话,壮汉便将他打断,叫道:“不然怎么样?”说话同时,壮汉再次加重了力道,使得李承奉的双脚乱蹬,一副快死的模样。
见此,众奴仆虽不甘也只能放下钱袋离去,惹得壮汉一阵大笑。随手将李承奉扔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壮汉捡起钱袋子离去,消失在黑暗之中。
等众奴仆跑了过来,李承奉身体还控制不住一阵抽搐,脸色更是通红通红,不过边喘气边嘶哑着声音说道:“追、追,给我抓住他,我要他他不得好死。”
046大闹飘渺阁
已经子夜,李府内依旧灯火通明,李家家主、户部尚书李天念却端坐在太师椅上不曾睡去。李天念个子中等,只是身材消瘦,尤其两颊,几乎看不到肉,使得脸庞越发严肃,紧闭双目,犹若一尊雕像。
此刻,李承奉半躺在软榻之内,脖间的乌青虽然消散不见,不过脸色还有些僵硬,五道手印子依旧清晰可见,而一众奴仆则跪在大堂内,一个个将脑袋深深低下。
沉寂之中,李承奉突然咳嗽了声,道:“父亲,已经不早了,你早点歇息吧,明日还要早朝呢。”稍顿了下后,李承奉接着又道:“京兆尹那群家伙是干什么吃的,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抓到人,一群饭桶。”
当李承奉的话落下,李天念才睁开眼睛。平静的目光似不含任何感情,然而在李天念的注视下,李承奉不由颤了下。
扫过李承奉一眼,李天念才开口说道:“好啊,还知道关心为父了,可怎么尽给老夫惹事?饭桶、拆了京兆尹,这话也是你能说的,好大的胆子。”
听到父亲的大喝声,李承奉眼皮一跳,赶忙解释道:“爹,孩儿只是在气头上,说的都是气话,哪能当真?再说,孩儿怎么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被一个小叫花子打了,不说孩儿的面子,我李府的脸面往哪搁?”
冷哼一声,李天念开口说道:“李府的脸面?我李府的脸面都给你丢尽了,看看你们几个,除了吃喝玩乐,还会什么?都给本官滚,谁要是再敢踏进我李府一步,断腿。万全,给老夫给记住了。”
当李天念的话落下,章万全立即走了进来,躬身说道:“老奴明白。”而后转身望着跪在地上的奴仆,章万全淡淡说道:“诸位,请吧。”
顿时,一众奴仆纷纷抬头望向了李承奉,毕竟他们都是李承奉的跟班,只是看父亲正处在怒火上,李承奉如何敢逆违,极其恼怒的叫道:“听不懂人话,滚。”
在李承奉的怒喝声中,众奴仆虽愤怒却也不敢有任何情绪流露,一个个乖乖走出了出去,甚至有人因长时间跪着两腿发麻而跌倒在地,看得李承奉越发恼怒,喝道:“一群废物。”
看到李承奉的神情,李天念不由摇摇头,道:“你也滚。”
李承奉先是一愣,只是听出父亲的怒气,李承奉便不敢多嘴,站起身来说道:“那爹爹也早点休息,孩儿先告退了。”说完后,李承奉一瘸一拐的走向后堂,这是刚才被打劫时候摔的。
随着李承奉的离去,大堂再次陷入沉寂,李承奉甚至闭上了眼睛,思索着李承奉被他的可能。一次被抢可以说是意外,然而接连两次被打劫,若再说意外,他李天念如何能够坐到户部尚书这个位置,如何在杀人不见血的朝堂上立足。
沉默良久,一灰衣人悄无声息的走进大堂,冲李天念行礼拜道:“老爷。”
睁开眼睛,李天念淡淡问道:“查清了?”
灰衣人并不曾起身,恭声答道:“小叫花子身份不明,至于打劫大少爷的壮汉,应该是敬郡王,现在去了飘渺阁。”
顿时,李天念一直平静的眼中猛然爆射出两道寒光,直直盯着灰衣人。
在李天念的注视下,灰衣人并不曾有任何神色变化,而是开口说道:“我们只是查到壮汉去了飘渺阁,至于他的身份,是夫子传来的。”
思索片刻,李天念挥手说道:“下去吧,以后少跟他联系,万全。”
走到李天念身前,章万全躬身拜道:“老爷。”
轻哼了声,李天念开口说道:“传我命令,武试期间严谨大少爷出府,要是他敢跨出府门一步,就不要再回来了。”
当李天念的话刚落下,大堂后面猛传出一声嘭响,想来是有人心中震惊不小心碰到了东西,不过随着一阵脚步声,大堂很快就陷入了寂静。
章万全似不曾听到后堂的脚步声,低头说道:“老奴记下了。”
看章万全离开,李天念眼中再次有光芒闪过,只是很快就隐去。
飘渺阁作为京城内最大的销金窑,盖得极尽奢华,即便隔了甚远,小叫花子也能感受到其中的热闹。这刻,已不能再称呼其小叫花子了,换了一身锦衣,小叫花也成了个佳公子,只是相貌委实太过普通,而一双眼睛又转个不定,怎么看都像个小厮,也是因为此故,倒也无人拦他,当然,也没有姑娘招待他。
走进飘渺阁,望着一对对放浪形骸的男女,小叫花子眉头轻皱,只是很快便笑了起来,拉住一大红衣裳的姑娘问道:“怜玉姑娘在哪儿?”
望着小叫花,红衣姑娘先是一愣,随机便大笑起来。忍不住的大笑声中,胸前两团高峰都是一颤,同时大叫道:“姐妹们,听见没有,这位公子想见怜玉姑娘。”
当红衣姑娘的话落下,喧嚣的大堂竟是一静,所有人都扭头望向小叫花子,随即便是一阵轰然大笑,其中更有人大叫道:“小屁孩,毛都没长全,竟然也来找姑娘玩。”
顿时,又是一阵大笑,热烈的笑声,似要将飘渺阁的屋顶给掀翻。
在众人的注视下,小叫花子也不恼怒,再次问道:“怜玉呢?”说话间,小叫花子翻手便是一片金叶子。
顿时,不少人都吃了一惊,毕竟,随手就是一片金叶子,一般人可舍不得。
看到金叶子,红衣姑娘眼中已放出光芒,可惜她终不敢伸手,而是满脸谄笑道:“公子,怜玉姑娘不接客,要不,奴家为你介绍几个?”话到最后,红衣姑娘更是挺了挺傲然的胸脯。
红衣姑娘不敢,不代表其他人不敢。一绿衣姑娘如电一般蹿出,一把将金叶子抓在手中,甚至将小叫花都拉到了怀里,笑道:“公子,你可是找怜玉姑娘?”
看到嘴的金子跑了,红衣姑娘大怒,先小叫花子开了口,叫道:“绿萍,你干什么?没见到这位公子是我的客人?”
听到红衣姑娘的话,绿萍反倒紧紧抱住了小叫花子,笑道:“红玉姐姐,咱们姐妹,还分什么你我,不都是伺候公子爷。”
看到绿萍的目光,再看看正要围上来的姐妹,红玉愤愤瞪了绿萍一眼后只能选择屈服,脸上的愤怒瞬间不见且换成笑容,变化之快,看得小叫花子目瞪口呆。
拉长小叫花子的手,红玉媚笑道:“公子,不就是怜玉吗,姐姐这就带你去见他,而且,姐姐还叫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极乐。”
看红玉和绿萍想要吃童子鸡,众人又是一阵哄笑,不过一个个又将注意放在身边姑娘上。
在绿衣和红衣姑娘的包围下,小叫花子有些不习惯,最后硬抽身出来,叫道:“带本公子见怜玉姑娘。”
握住小叫花的手掌,绿萍更是将他的手掌带上自己的胸膛,娇笑道:“公子,急什么吗?”大叫声中,绿萍更是故意耸了耸白花花的胸脯。
摸在一团温软上,小叫花子不由愣了下,回过神来后更是急忙将手抽了回来,而这又惹得绿萍一阵大笑,同时开口说道:“公子,舒服吗?走,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我们姐妹一定把公子伺候的舒舒服服。”
此刻,红玉也抱住了小叫花另一条胳膊,笑道:“爷,走吧,今晚,我们姐妹肯定不叫公子你失望。”最后一句,红玉更是在小叫花耳边轻轻吐道,惹得小叫花心里一痒。
在红玉和绿萍的软磨硬泡中,从不曾经过这种仗势的小叫花眼中竟有过一丝迷茫,只是很快便清醒过来。
挣开两人的怀抱,小叫花开口说道:“谁带我见怜玉,这金子就是谁的。”说话间,小叫花手中又多出两片金叶子。
看到金叶子,红玉和绿萍眼中都冒出光芒,同时伸手抓了过去,只可惜小叫花子这次学怪了,轻轻松松躲了过去让两人抓了个空。
望着两人,小叫花嬉笑道:“本公子有的是金子,带我去见怜玉。”
这次,望着明光闪闪的金子,红玉和绿萍都不曾出声,见此,小叫花子不由一阵好奇,张口问道:“怎么,怜玉不见客?”
不等两人开口,一锦衣老鸨走了过来,带起一阵香风。望着小叫花子,老鸨笑道:“这是那家的公子,长得真俊。”说话间,老鸨更是想要摸摸小叫花的脑袋,却是被他躲了过去。
见此,老鸨心道真是个雏,不过看着小叫花手中的金叶子,老鸨笑道:“公子爷,怜玉姑娘不接客,除非入了怜玉姑娘的法眼,不然见都见不到。不过,我飘渺阁什么样的姑娘都有,只要公子开口,老身保证公子满意。”
听老鸨如此说来,小叫花子越发好奇,张口说道:“我就要怜玉。”说话间,小叫花手中已多处一个钱袋子,正是从李承奉身上顺来的。
看到鼓鼓的钱袋子,老鸨眼中也有光芒放出,只是想到如此小的孩子能拿一袋金子出来,那家世……想到这里,老鸨却是不敢放肆了,陪笑道:“公子,你若真想见怜玉姑娘,老身这帮你去问问,只是能不能成,老身可就不知道了。”
思索片刻,小叫花子终是点下脑袋,同时将两片金叶子拍在老鸨手中,然而还不等他开口却是有冰冷的声音响起,道:“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要是有金子能见到怜玉,老子早娶她回家了。”
开口的是一白衣公子哥儿,而且稍顿了下后,白衣公子竟是扔出几片金叶子,落在地上发出声声脆响,叫道:“滚,这是爷给你的赏钱,滚出京城,不然……”
在拉长的声音,飘渺阁大堂竟是一静,因为开口的是京城四大公子之一的玉书生陈远鸿。
众人自然知道陈远鸿恼怒的理由所在,他苦等怜玉十几日都没能见上一面,看到一个想要花钱买怜玉的人自然是极其恼怒。
沉寂之中,突然有人附和道:“捡起来滚吧。”大叫声中,更是将手中酒杯扔了出去。见此,不少人起哄将酒杯、干果甚至骨头扔向小叫花子,激烈的气氛,大堂像是炸了锅一般沸腾起来。
面对众人扔来的骨头、干果,小叫花非但没有恼怒反而露出有趣神色,同时躲在绿萍和红玉身后。仅仅眨眼工夫,两女已不复花容月貌变得狼狈不堪,然而就在此刻却是有一声冷哼响起。
冷哼声并不大,却是极其霸气,瞬间响彻整个大堂,使得所有人都望了过去,尤其小叫花子,眼中既有着震惊,也有着好笑。
冷哼之人相貌普通,衣衫破烂,只是身材魁梧,尤其一双浓眉,看去极具霸气。震惊过后,便有人起哄,因为壮汉完全是凭借着金子才走进飘渺阁。
离开包房走进大厅,盯着玉书生陈远鸿,壮汉冷声说道:“刚才是你扔的金子?”
听着有些熟悉的声音,陈远鸿还没能认出他究竟是谁,不过,大庭广众之下,他陈远鸿如何能丢了面子。颇为不屑的撇了壮汉一眼,陈远鸿淡淡说道:“是又怎样?”
点点头,壮汉连说了两声好,叫道:“有钱是吧,爷爷也不差钱。”大叫声中,壮汉抛出一个钱袋,而当钱袋落在半空,壮汉又是一掌拍了过去。
顿时,钱袋已然炸裂开了,其中的金豆子、金叶子、碎银子向四周飞散,而作为壮汉特别照顾的对象,更有数片金叶子直飞陈远鸿而去。
此刻,大堂已乱成一锅粥,不少人都被金豆子打的隐隐作痛,尤其陈远鸿,更有金叶子刺入胸膛、手臂,鲜血顺着金叶子淌下。
扫过四周一眼,壮汉发出一声不屑冷哼,叫道:“这些金子足够你们看病了,给本公子滚!”
盯着壮汉,陈远鸿冠玉脸庞竟是扭曲起来,大叫道:“打,给本公子打,狠狠的打。”
047英王
飘渺阁后院一独立庭院内,一白一玄两人正相对而坐,一杯清茶一盘玲珑局,看去好不悠闲。突然,白衣人眉头稍皱,轻喝道:“进来。”
话刚落下,一锦衣壮汉便进了院子。躬身冲白衣人行了个大礼,锦衣壮汉开口说道:“非是小的打扰五爷,只是前院有人闹事,小的无法做主。”
听说有人闹事,白衣人非但没有恼怒反而露出有趣神色,张口说道:“竟敢来本王的地方闹事,倒是好胆子。张伟,跟本王说说究竟怎么一回事。”
再次躬身行了一礼,锦衣张伟才直起身子,道:“回五爷,闹事之人有三,一人是陈家陈远鸿,一人小的虽没有见过,不过身材、声音、脾性酷似敬郡王,最后一人,小的无法得知。”
沉默片刻,白衣人开口问道:“那人身材中等、偏瘦?”
虽有些惊讶,张伟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恭声答道:“是。”
摇摇头,白衣人一直漠然的脸庞上竟是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张口问道:“他们两个都做了什么?”
将大堂内的事情讲过一遍,张伟开口问道:“五爷,现在大堂内已乱成一团,还请五爷定夺。”稍顿了下后,张伟接着又道:“今晚,京兆尹正在大肆搜捕两个要犯,说是打劫了李府的大公子。”
顿时,白衣人竟是咳嗽了两声。似好笑似无奈的咳嗽声中,白衣人轻摇脑袋道:“他们两个啊,真叫人不得安生。”
望着白衣人,玄衣人眼中露出有趣神色,笑问道:“怎么,王爷认识他们?”
轻哼了声,白衣人开口说道:“怎么不认识,一个是我七弟,一个是我侄儿,能不认识吗?”
再次摇摇头,白衣人却是轻叹了口气,道:“早晨入宫面圣时候,看皇兄面带喜色,本王就问他何事如此高兴,他只说打发了个小麻烦。当时本王还在猜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现在知道了,麻烦却是找上本王啦,张伟。”
听到白衣人的叫喊,锦衣壮汉赶忙答道:“在,五爷有何吩咐?”
望着张伟,白衣人开口说道:“你去叫他们两个进来……”说到这里稍顿了片刻,白衣人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道:“还是拿本王的玉佩去吧,不然,你可请不动他们,不过要记住,不可点破他们的身份。”
双手恭恭敬敬的接过玉佩,张伟开口说道:“五爷放心好了,小的知道怎么做。”说完后看白衣人挥手,张伟后退几步才转身离去。
看张伟离开,玄衣人开口笑道:“既然王爷有事,那赵某就不打扰了,告辞。”话到最后,玄衣人已站了起来。
站起身来,白衣人淡淡说道:“今日让韦兄见笑了,改日再向韦兄讨教。”
“客气,告辞。”冲白衣人抱拳行一礼,玄衣人飘然离去。
跟随张伟走到飘渺阁后院,小叫花子再忍不住问道:“小敬,你怎么在这?”
壮汉并没有回答,而是盯着小叫花问道:“先说说你吧?小屁孩一个,竟也敢逛青楼,还怜玉姑娘,真没想到啊,小七。”
此两人正是楚昊宇和楚元敬,至于打扮成这个模样,是因为楚昊宇想玩,楚元敬想要参加武试。
听到楚元敬话语中的揶揄,尤其是看楚元敬挤眉弄眼,楚昊宇轻哼了声,道:“你不也来了,我怎么不能来?”
这次,楚元敬很是赞同的点点头,叫道:“没想到小七也长大了,哈哈……”大笑声中,楚元敬更是拍了拍楚昊宇的肩膀,做出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
瞪了楚元敬一眼,楚昊宇开口问道:“你哪来的银子?”
嘿嘿笑了声,楚元敬开口说道:“你从哪来的,我就是从哪来的。”
轻嗯了声,楚昊宇颇为不满的叫道:“什么意思?说,别卖关子。”
又是哈哈一声大笑,楚元敬更是拍着楚昊宇的肩膀说道:“你不是打劫了李承奉那小子,今天晚上,我也抢了他一次。”
看楚昊宇一脸惊讶,楚元敬越发得意,叫道:“听说李小子被一个乞丐打劫了,我就猜到是你小子干的,也只有你才干的出这事,而我呢,穷的连饭都吃不起,自然要想法弄点银子,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李小子,反正他老爹是户部尚书,不差银子。”
望着楚元敬,楚昊宇突然大笑起来。欢快、愉悦的笑声中,楚昊宇开口说道:“李小子也够倒霉的,一天被打劫两次,不过,二哥特意将咱俩分开,这一天没到头,咱俩可又碰一起了,哈哈……”
在楚昊宇忍不住的大笑声中,楚元敬也笑了起来,然而就在此刻,锦衣张伟却是停住了脚步,道:“两位公子,五爷在里面,请!”
迈进院子看凉亭内的白衣人正阴沉着脸盯着自己,楚昊宇不由一笑,叫道:“五哥。”
扫过两人一眼,尤其是他们两人的相貌,英王楚昊渊忍住笑且故作不悦的发出一声冷哼,道:“笑的很开心吗?京兆尹正在大肆搜捕两个朝廷要犯,你们说本王这飘渺阁,让不让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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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楚昊渊说话间,楚昊宇已走进凉亭,笑道:“怎么不让搜?飘渺阁光明正大,怕什么?或者,五哥害怕什么?”拉长的声音中,楚昊宇也不待五哥楚昊渊同意就在他对面坐了下去。
坐下后,楚昊宇又是一声贼笑,望着五哥楚昊渊说道:“要是我被抓了,我就回去找大哥说,五哥把我出卖啦。”
听到楚昊宇的话,楚元敬刚止住笑容的脸庞又是一阵抖动,然而看到五叔的目光,赶忙躬身行了一礼,拜道:“元敬拜见五叔,五叔安好!”
轻哼了声,楚昊渊颇为不悦的说道:“本来挺好,见到你们就不好了,真想把你们两个送进大牢。”
嘿嘿笑了声,楚昊宇眼珠转动已有了计较,笑道:“五哥尽冤枉好人,你看看这棋,都快输啦,我们来帮你解围你不感激也就罢了,进门就是一个下马威,有你这么做兄长的吗?来人,还不上茶!”
大叫了声,楚昊宇却是又小声嘟囔道:“连喝杯茶都要自己叫。”。
望着楚昊宇,楚昊渊一直漠然的脸庞上竟是一阵抖动,好久才将眉头松开,沉声说道:“小七什么时候懂棋了?不对,父皇还真教过你,而且还从来没输过,最后总能把棋盘搅乱。”
楚昊宇非但不以为意,反而笑道:“我棋下的不好,不过,想来五哥也只能赢我。”话到最后,楚昊宇随手拿过一个棋子把玩着。
看着楚昊宇的无赖模样,楚昊渊眉头轻皱,然而还不等他开口,楚昊宇却是先口说道:“五哥,我不过是说你了两句,你不会想发火吧,我可是还有事要问呢?”
盯着楚昊宇,楚昊渊没好气的说道:“看见你我就想发火,三年不见,不见你长大,倒是更调皮了。”
楚昊宇嘿嘿笑了声,却是张口问道:“五哥,这飘渺阁真是你开的?”说话同时,楚昊宇随手扔掉棋子,端起小丫头送来的茶水轻呡了口,一脸悠闲。
瞪着楚昊宇,楚昊渊发出一声冷哼,道:“要不是我开的,估计你俩能把这飘渺阁给拆了。”话到最后,楚昊渊又瞪了楚元敬一眼,接着说道:“坐,还站着干什么?要是小七因为这个再到老二那告我一状,本王以后是不是都不敢进武王府了?”
放下茶杯,楚昊宇开口说道:“二哥说笑了,那能呢?”说到这里稍顿,楚昊宇将脑袋探了过去,嬉笑道:“二哥,既然这飘渺阁是你开的,肯定知道怜玉,传来让我见见。”
这次,楚昊渊漠然的脸上先是一愣,随即便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容易止住笑,楚昊渊悠悠说道:“怎么,小七你怎么想见怜玉,莫非长大啦?”说话间,楚昊渊更是瞟了楚元敬两眼。
看到五叔楚昊渊望来的目光,楚元敬如何能不明白五叔的想法,要是宫里那位也这么想……楚元敬再不敢想下去,赶忙说道:“不是,五叔,我只是来吃饭的,碰到小七纯属偶然,小七,你开口说话啊。”
看到两人的神情,楚昊宇还有些迷茫,然而此刻,楚昊渊却是开口说道:“那打劫呢,为何是李承奉?”
“我,我……”在楚昊渊的注视下,楚元敬张口却是说不出,最后只能说道:“五叔,我只是来吃饭的,这就离开。”
看楚元敬站了起来,楚昊宇却是不乐意了,开口问道:“小敬,你小子跟李承奉究竟有什么过节?”
不见楚元敬回答,楚昊宇眼珠一转似想到了什么,再次问道:“莫非是怜玉?”
楚元敬与李承奉的瓜葛,虽有怜玉的缘由,不过更多是因为其他,只是,楚元敬并不想跟楚昊宇解释,便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见此,楚昊宇更加好奇了,望着楚昊渊说道:“五哥,那个怜玉倒地是怎么回事,传来我见见。”
摇摇头,楚昊渊开口说道:“不急,倒是你们两个分别把李承奉打了,知道后果吗?”
冷哼一声,楚元敬大叫道:“怎么,他要是敢找来,我再揍他一顿。”楚元敬憋了半天,听到五叔楚昊渊的话便忍不住放了狠话,可惜换来的却是楚昊渊的冷眼。
瞪了楚元敬一眼,楚昊渊不咸不淡的说道:“打狗还要看主人,更何况你打了人家的儿子,李天念要是肯放过你俩,那他就不是李天念了。”
又是一声冷哼,楚元敬大叫道:“我现在就到李府说人是我打的,他能把我怎么样?”
这次,楚昊渊并没有立即回答,瞪了楚元敬片刻才慢悠悠的说道:“李天念不能把你怎么样,不过,二哥最少禁足你一年,而且没有人会给你求情,即便皇兄。武试、漠北,你小子连看都不能看,只能想了。”
听到武试和漠北,楚元敬顿时如霜打了的茄子,低着脑袋坐了下去。
望着五哥楚昊渊,楚昊宇颇为奇怪的问道:“五哥,真有这么严重?”
048四大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