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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篇……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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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喜欢壮实的小伙子当女婿,那肯定是要干活的,怎么可能没的干呢?

    刘大能见我不信,只好讲出实情,“算了,也不怕你笑话,老子在那边没找到啥好工作,就给云柔她阿大免费上山放了半个月的羊,他妈的当羊倌去了!”

    啊哈哈哈……

    刘大能没说完我就笑的前俯后仰,嘴里直说活该,让你见色忘友!

    我又问刘大能,“这次不回去了吧!”

    “回,那怎么能不回去呢,云柔还在家等着我呢,不过我得先出来搞点钱花。”

    我靠,这家伙原来是打了回来赚钱的主意,想要再干一票也好衣锦还乡,如意算盘打的倒是蛮利索的。

    我正要问他有啥好买卖,因为我也没多少钱了!哪想爷爷房中先传来了一道威严的声音,其中还略有怒气,“兔崽子,还不先滚进来拜年!”

    我心道爷爷这是又抽了啥风,平时严肃归严肃,但也不至于因为我晚进去一会就这般骂我,当下回了一句,“知道啦,等会!”

    刘大能一听我说这话,眼珠一转忽然就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赶紧一边催促一边推我说,“快进去,快进去!”

    我心道你刘大能跟着发啥疯,这才不情愿的放下杯里的酒,挪着步子走进爷爷的房间,进去一看,我去,屋里坐了不少人,其中一个我居然还认识,不就是那上次见过的秦苏吗?

    秦苏见了我,当下站起来对我说,“小天老弟,几日不见,看你神采飞扬,精神饱满,红光照人,面露喜气,想来近况不错,预祝你身体健康、心想事成、财运连连、万事如意!”

    我不耐烦的说,“说人话!”

    秦苏呃了一声,“我是说祝你新年快乐!”

    爷爷见我这么没礼貌,不高兴了,“小天,你没看见还有长辈在场,怎么也不问好!”

    我一看,这屋中确实还坐着另外二人,一个中年汉子,蓄着满嘴的胡须,我这里用蓄字形容那也是过誉了,其实不如说这人根本就是懒的修剪而已,除去胡子连头发也十分凌乱,目光到算和蔼,可是却绝不好看,究其原因是横肉有点多,尤其是圆脸上的一颗眼珠中特别泛黄,而另外一颗却完全正常,猛的看上去,差异之大太不和谐了,还有点吓人。

    这中年汉子的穿着也令人不喜,就穿了一件破破烂烂的羽绒服,裤子也像许多年未换洗过一般,总之邋遢至极。

    另一个就更奇怪了,看起来只是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小女孩,脸蛋圆圆的甚至可爱,但长发都要散在腰间那么长,目光更是给我有一种穿透灵魂的错觉。

    就在我看到她眼神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脑中恍惚了一下,在看着女孩,眼中早已经是特别的单纯,说为童真也不为过。

    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小女孩真漂亮,在穿着上也洋气的很,一看就是出生在富贵家庭中,我觉得肯定不是那大叔家的孩子,瞧他那穷样,这孩子身上的衣服就够他种一年地了!

    可是这孩子是谁?总不可能是自己来的吧,莫非是秦苏的侄女一类?但这秦苏虽然表面光鲜,其实荷包也窘迫的要紧,我正胡思乱想,那中年汉子就先对我一抱拳道,“在下铁不沉,大侄子你爷爷在我面前可好生夸奖你来着,果然一表人才啊!”

    我点点头,有点小瞧他,就糊弄了一句,“过奖了,大哥你快坐吧!”

    我这话一说完,就看见所有人,包括刘大能都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铁不沉当下脸色就沉了,“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年纪轻轻就这副桀骜的样子,想必是定有过人之处,楚老爷子就让我见识一下吧!”

    说完铁不沉就伸出一指向我点来!

    不过他要是向我打过一拳头来,我恐怕还真要避一避,但他居然只是戳过一指头,我就乐了,现在要见识我本事肯定是指的我的身手罢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就是种地锻炼的力量再大,也不可能把我戳倒吧!

    我气笑了,“大哥你别闹,让你戳一下你又能怎样?”

    铁不沉见我躲都不躲,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似乎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顿时就迟疑了一下,由一指变为了两指,再度小心的戳了过来。

    好吧,这家伙既然不听我好言相劝,我就折断你的指头,当然折断倒是有点过分了,好赖人家也是客人,就折的让你痛一会也够你受的了!

    我目光如炬,紧紧的盯着戳来的二指,忽然间睁大双眼,轻喝一声,“小心了!”

    说完右手大掌就捉了过去,我这一掌志在必得,速度又快,不过提前出言提醒了他,铁不沉臂腕一弯,就似灵蛇一样绕过了我捉来的右掌,可惜、可惜我早就算计好了。

    我左手一掌早就准备在右掌后面,见他错过第一掌,我这左掌本就蓄势待发,连带着身体一个恶狗扑食,连身体都向前一步,却看铁不沉双指速度不变,还是缓缓戳来,正是大好机会,连忙左手一握他的二指,这便握住了!

    谁说我志在必得的一掌是右掌,左掌也可以嘛!

    一旦得逞,忽而又觉得铁不沉的两指就好一根铁杵一样坚硬,怎么折都不能撼动分毫,也不管他吃不吃亏,右手也抓了过来,立下变成双掌紧紧抱住了他的手指。

    我这么不要脸的打法连自己都快不好意思了,但是这铁不沉的指头就是纹丝不动,你说怪不怪?

    怪的事情还在后面,就在我折来折去都没有任何成效的时候,铁不沉笑道,“过来!”

    铁不沉将手指一拉,我整个人就跟着去了,我感觉我全身的力量都被他牵引起来,简直就是随他所欲。

    别问我为啥不放手,放不开啊!他那两根指头就好像是八爪鱼的触手,我这手掌稳稳的都被吸住了!

    去刚被他拉过去,铁不沉又低声喝道,“再过去!”

    铁不沉转了半个身子,我抓着的那条臂膀又抡出半个圈子,我便跟着小跑了几步才收住脚,求饶了起来,“大哥,我错了,你这是啥功夫啊,我咋松不开手啊!”

    “大哥?”铁不沉眼角又一抽,对我这个称呼十分不满意,“再来半圈凑个整吧!”

    话罢,铁不沉又把我抡了半圈,我感觉脚掌都不着地的飞了起来,看起来他抡的轻巧,但我被抡的可不舒服,全身就像面条一样酸软,胃里翻江倒海的。

    刚站住,铁不沉还要再抡,我都快哭了,才听见爷爷为我解围,“不沉,我就这么一个孙子,你可别把他玩散架了。”

    “楚老爷子开了口,不沉这便放了他吧!”

    铁不沉说完,看着刚刚站稳的我,一抽手指就把我放开了,我只觉得全身的力气不受控制一般全部都随铁不沉的那二指给抽尽了,再无一点能支撑我站立的力量,当下咕咚一声,一屁股重重的坐在地上,摔的我呲牙咧嘴的。

    一旁的刘大能和秦苏这才过来一边一个把我扶起来了。

    刘大能还揉了揉自己的屁股,似乎十分后怕的说,“铁叔的这一手我可领教过了,不过当时铁叔只用了一指,小天你能逼的铁叔用了两指,你的本领比我强!”

    我瞬间呲牙咧嘴表情就凝固了,这狗日的刘大能,明知道这铁不沉不简单也不出言相告,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嘛!

    我也顺着刘大能叫道,“铁大哥、不,铁叔,我服了,是我没礼貌,瞎乱叫,您可别和我们这小辈一般见识。”

    “哈哈。”铁不沉笑着说,“小伙子,天下之大能人辈出,我这门技艺足足练了快三十个寒暑了,也不敢说小看对手一分,你以后千万不要因大意丢了性命,那就太不值了!”

    我连忙说,“谢谢铁叔言传身教,我以后不敢了,铁叔你这是啥本事啊,是传说中的沾衣十八跌吗?可是也不像啊,那是一门巧劲,您这个八爪鱼功看起来要高深的多了!”

    铁不沉脸上就又一沉,“我这个不叫八爪鱼功,就是一门吃饭的手艺!”

    手艺?难道是武术教练?

    铁不沉道,“我在黄河捞尸体都三十四年了,下到黄河里,水流就是再急,尸体只要一沾我身体的任何部位就能被我带出来,省去了绑绳子的功夫,你要知那黄河里水鬼太多,多下去一刻就多一分生命危险,磨蹭不得!”

    捞尸体……也就是说这一手是用黄河里的尸体练出来的?我看了看手掌,有点恶寒。

    秦苏一竖大拇指,“铁叔这铁不沉的名号在黄河一带的江湖儿女中随便一提,没有人敢说半个不佩服的话!”

    秦苏的这句马屁铁不沉倒是大为受用,但也谦虚的道,“过奖了,都是大家抬爱,我也不过就是一个捞尸人,但是这三十多年里,我手里的船没有一艘沉的,所以才落了一个铁不沉的名号!”

    铁不沉说完,眼中现出一片精光,在我与刘大能脸上一扫,我俩顿时浑身一颤……

    作者的话:

    特地为夜加更

    230、所为何事

    刘大能被铁不沉眼神一扫,当下如受感召,大加赞赏道,“铁叔谦虚了,您的本事老子可是佩服的要紧,尤其是这在黄河开船三十年没有出一起安全事故的名号,有哪个船工敢拍胸脯保证说我也是!除非他不怎么下水!”

    我万万没想到刘大能这家伙也会拍马屁,还拍的这么响亮,但话说回来,这黄河之水可不简单,里面枉死之人年年有,因为啥?就是两个字,诡异!

    那黄河里面的道道可就多了去,我这北方的旱鸭子虽然不懂但也耳闻不少,仅凭这一手我不得不佩服的铁不沉五体投地。

    铁不沉笑道,“我能有今天的成就,离不开咱们老祖宗留下的奇闻秘术,所以大家可不必妄自菲薄,你们学的那部分手段我也的佩服,只是恨自己精力有限,只能学些皮毛,唉……”

    铁不沉的一声叹息立刻又引起了我爷爷和秦苏等人的共鸣,连刘大能也学着众人的样子哀叹一声,像模像样极了。

    刘大能一叹完,才发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我鄙夷道,“你叹个什么玩意!”

    刘大能急忙辩解起来,“你们都学了不少东西还要叹,老子什么都没学过,不是更该叹吗?”

    我们想想刘大能似乎说的很有道理,但总觉得有点不对,也不知是哪里不对。

    忽然我反应到刚才铁不沉说咱们老祖宗,不懂行的人或者文化人可以理解成铁不沉这句话是指咱们中华五千年古人留下的宝贵术法遗产,所以说是咱们老祖宗。

    但这种理解是不对的,你可以说是前人的本领,也可以说是古人的本领,但你就不能说是咱们老祖宗,你做木匠活的有鲁班当老祖宗,你当道士的也有供奉的三清圣人当老祖宗,连那杀猪的、扎纸活的也都有自己的老祖宗,总之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老祖宗,你说是咱们老祖宗,那就说明大家都是一个行当的!

    爷爷是道士,秦苏是巫术,你铁不沉是个黄河捞尸人,怎么能说咱们老祖宗呢?

    除非……

    除非你们都是鬼媒,方可提上一句咱们老祖宗!

    我有了这么一个猜想,顿时惊的合不拢嘴,这有可能吗?

    还真有,我所接触的,从古至今、从南到北,确实见识了不少前人后者,他们可能是道士、比如爷爷、董瀚麟、连那古代的林灵素都是有一个鬼媒身份,田村扎纸活的二叔,不也是鬼媒吗?连身在云南作为蛊女的云柔母亲,她是窦家人,窦家不就是鬼媒出身吗?

    你可别忘了,咱们鬼媒的老祖宗那就是拿来主义者,鬼媒道统中不知吸纳了多少各种稀奇古怪行业的本领,又分门别类传了多少后人,可以想象,鬼媒当不下去了,你还能改当别的!

    “你们都是鬼媒?”我不由的脱口而出。

    铁不沉当下答道,“是呀,我就是鬼媒,不过黄河边上都是穷人,配冥婚吃不起饭,只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当了捞尸匠。”

    秦苏也道,“我也是呀,但是我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身兼两个身份,到处游山玩水多自在!”

    爷爷不甘落后的说,“我可不就是鬼媒,你小子还用问我吗?”

    我嗡的一声头就大了,这些人都是鬼媒,他们都有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生活在阳光底下,可是谁能想到他们还有另一身份,他们离开我爷爷家之后,回到了大江南北,做起了他们平时干的活计,谁又能知道他们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我都怀疑我明天碰到一个杀猪的、一个放羊的、一个剃头的,我问他你是鬼媒吗?他会回答我,是啊,我就是一个鬼媒人啊,现在干的这行不过是兼职而已。

    我一看刘大能,刘大能立即答道,“我正考虑也要当鬼媒呢。”

    我又看向屋子里唯一一个还没开口的小女孩,还好她没说我也是。

    但这古灵精怪的小女孩立即把小手一伸对我说,,“小天哥哥新年好,给我红包吧!”

    我一愣,下意识的掏出钱包,过年了,是得给压岁钱,从里面掏出一百块钱,这小女孩微笑着摇摇头,她的眼神很飘渺,看的我脑袋晕乎乎的,我就又自觉地把手伸进钱包把所有的大面额人民币都掏出来了,秦苏当下肉痛的眼角抽搐了一下,我都没点,差不多够一千多块钱了,全部给了这个小女孩。

    小女孩也不客气,全部接了过来,咯咯一笑,“小伙子还有点钱。”

    这一笑,把我瞬间就给惊醒了,我一看钱包都空了!

    铁不沉看不过去,挠头道,“青白妹子,你给小辈下套干嘛,又不是外人,把钱还给他吧。”

    什么?铁不沉四十多岁的人了,叫她妹子?乱了辈分了吧。

    秦苏却小声道,“你别看青白前辈人长的小,但她亦有三十岁了,只是用了秘法药物将自己的容颜定格在了十多岁孩童的样子,其实青白前辈是盗门的高手,在盗门里辈分可大着呢,你要是个偷儿,见了得喊姑奶奶!”

    我彻底惊呆了,这一屋子人都不简单,这些藏龙卧虎之辈千里迢迢来爷爷这里到底是要干什么?别说是为了过年,我可不信!

    青白对铁不沉笑道,“不嘛,给了我的就是我的,我才不要还!”

    青白说话的时候,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即便是现在我都不敢相信秦苏的话,她能是三十岁的人?

    铁不沉就不高兴了,铁不沉靠的是手艺吃饭,自然瞧不惯这些不劳而获的人,青白怎么看不出来,又笑着说,“盗亦有道,我任青白不是不讲道义的人,但我现在还给小天,我不是白叫一声哥哥了?我吃亏死了,他叫我一声姑姑,我就当压岁钱还给他好了!”

    我一听这钱还能回来,当然要叫,“姑姑好!”

    任青白微微一笑,“乖,封你个大红包!”

    说完从一叠人民币中抽出一张一百的,还给了我!

    我看着一千变成的一百,拿在眼前瞪大了眼珠子瞧,无声的抗议着,任青白笑着说,“你没听说过贼不走空吗?你就当拿钱买了个教训吧,以后要知道,这妇孺老弱想要骗你钱财、占你便宜都是极为简单的,可别把盗字想的太简单了!就是随便一眼,举手投足之间,你都可能着了道。”

    我想想,得,认栽吧,随即把一百块钱收了起来,“谢谢大姐指点。”

    我又问,“任姐也是咱们鬼媒一家的吗?”

    其实我心里一直纳闷,就任青白这副天真无邪的孩童模样怎么给人家配冥婚,任青白似乎也看出我的想法,反问我,“你觉得我合适去给人家配冥婚吗?”

    我摇摇头,任青白道,“这就对了,我只是盗门中人,这次只是为给你们助拳而来的!”

    助拳?为什么要助拳?等等,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鬼媒!

    铁不沉对爷爷奇道,“怎么您的大孙子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爷爷顿时脸色一窘,咳了数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我还没顾得上告诉他。”

    我去啊,您这是没顾得上吗?二十多年了您都没顾得上,您得多忙啊!

    我哀求道,“爷爷,那您现在告诉我吧,为何我一直以来都当咱们鬼媒人丁稀少,现在却发现身边不少同行,而且今天铁叔还有秦苏还有这任姐齐聚一堂到底所为何事啊?”

    “小天啊,咱们鬼媒确实人丁稀少,更何况还分为了两派!”

    爷爷一看铁不沉,铁不沉立即接过话来,“正是秦派和严派!我属于秦派。”

    秦苏也道,“我也是秦派。”

    而爷爷却说,“咱们楚家属于严派。”

    这个我还能理解,所谓的秦派应是开山老祖的大弟子秦松一门,而我们却是属于严高一门,但既然是两派人又为何今天聚在一起了呢?

    这还有后话,爷爷说道。“虽然是两派,但在历史的演化中,越来越多的鬼媒道统也慢慢流失了,为了能更好的保留这些术法精华,许多有识之士便渐渐走到一起,建立了由鬼媒组成的集阴殿,寓意集合所有志同道合的阴媒殿堂。”

    “再到后来,随着更多人的加入,集阴殿越发成熟,成为了一个较为有章法的组织,更名为集英殿,也没有什么门第之分,反正大家都是一家人嘛!”

    铁不沉还有秦苏当下点头表示同意,“都是一家人嘛!”

    “爷爷自然也不能沽名钓誉,当然也要加入,上次你与大能去滇南之行得来的情报,就是通过组织得来的,谁知道有些出入弄错了,哎,真是白跑一趟了……”

    铁不沉顿时老脸一红,“这怪我,是我在道上的朋友给弄错了,所以这次我自然要来负荆请罪。”

    “不不不!”秦苏急道,“虽然是白跑一趟,却让我误打误撞给寻到了那大恶人董瀚麟的下落,此乃天意!铁叔不但无错,反而有功!”

    什么!我猛地心中一紧,表哥的行踪居然被秦苏发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见秦苏面色一变,深通恶绝的说道,“那日我从云柔口中得知了窦家的隐秘,思来想去断定这窦瀚麟绝非善类,早就想替天行道了……”

    231、空城

    秦苏大致说了一下事情经过,原来秦苏离开滇南古镇之后,左思右想怎么也觉得秋爱婉为自己挡了蛛蝎蛊虫的致命攻击,有救命之恩,不放心她的伤势,这才托组织中的人在古镇附近极力探寻秋爱婉的下落,没想到还真的让秦苏给找到了。

    秦苏当下便告别了红鼻子,只身追向了秋爱婉曾经出没的地方,可是秦苏每赶到一地方后,秋爱婉都先一步离去了。

    秦苏越追越远,短短半个月基本要跨过了大半个中国,终于在一个夜晚,遇到了一伙十分神秘的人,其中有一人自称董瀚麟,秦苏大惊,这人难道就是我爷爷口中十恶不赦的恶人董瀚麟吗?

    却见此人长的高大英俊、说话间谈吐不凡,为人也是特别和善,几番确定后,秦苏才敢肯定这人就是名副其实的董瀚麟,当下发出挑战,要与董瀚麟做生死之斗。

    结果居然是不论斗法还是武斗,皆都不敌,这才快马加鞭的赶到爷爷这里将情况通风报信,同时因为上次收集情报有误的铁不沉得知此事之后,邀来了盗门内数一数二的高手任青白一起坐飞机来到这里,只等爷爷一声令下组团去剿灭鬼媒败类董瀚麟。

    秦苏说起与董瀚麟赌斗的事情,现在还心有余悸的说道,“董瀚麟虽然是窦家的邪恶之徒,但他的手段确实厉害的让我佩服,可笑我当初还在楚老爷子面前夸下海口,如果被我撞到准保将他就地正法,现在看来我秦苏反倒有些坐井观天了!”

    铁不沉略一沉思,“秦苏侄儿你也不必责怪自己,窦家的这些家伙的确有些过人之处,那是因为他们修炼秘法的原因,不过董瀚麟他再厉害,也还是黄口小儿,趁着他羽翼未丰满之前,你铁叔有十足把握斗败他。”

    “那是,铁叔的手段我们可是有目共睹,此行要仰仗铁叔了!”秦苏赶紧恭维起来。

    我却听得云里雾里,董瀚麟到底干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人人都说他十恶不赦,但我表哥在我看来又似乎什么都没做过。

    我扭头就问对董瀚麟意见很大的秦苏,“我说你口口声声非说董瀚麟十恶不赦,但他到底做了什么?还是干了什么对不起你秦苏的事情了,为什么你一定要和我表哥不死不休呢?”

    秦苏一下就答不上来了,是啊,这秦苏一共就见了董瀚麟一面,恐怕之前连听都没听说过这号人物,但秦苏觉得其他的前辈都说董瀚麟是恶人,那董瀚麟就一定是恶人!

    铁不沉却为秦苏辩解起来,“小天、秦苏你们阅历尚浅,很多隐秘的事情都不知道,但你铁叔却明白,这窦家因为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祖训,一贯作风就变成了杀人和保命的关系,便也分为了那么两派,一派就是激进派,以杀人作为保护自己的手段。”

    “那另一派就是为了保护自己而被动杀人咯?”我想了想说。

    “不,只要不属于这一派的人都属于另一派。”铁不沉顿了顿,我心道这有什么区别?哪知铁不沉却说,“也有些窦家人从不杀人,便是遇上也不杀,这些人都加入我们集英殿,受到我们的保护,所以我们这些老成员对窦家的秘密才有些了解。”

    铁不沉话锋一转,谈到董瀚麟,“董瀚麟这小子既不肯加入我们,又不愿安分守己待在老爷子的身边,像这种人不是打着杀掉其他手足、抢夺照妖镜的心思还能是什么?窦家人,当属这一派最为让人深通恶绝!”

    秦苏立即找到了替天行道的理由,“杀人只为满足一己私欲的人不该杀吗?”

    我也无语辩解,只好问,“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去三少城!”

    “三少城?这又是什么地方?”

    “在山西!”一直沉默的爷爷突然说道,“秦苏就是在山西遇到的董瀚麟,而且董瀚麟似乎是在等什么人,我一直猜测山西的三少城有问题,看来董瀚麟是要找来帮手硬闯三少城了!”

    爷爷一提到三少城铁不沉就皱了一下眉头,而我们这些个年轻人却完全不知三少城到底是什么?

    “爷爷,山西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三少城,倒是有一个三多堂,但那可是闻名天下的旅游胜地啊!”

    我不禁问了起来,这三多堂乃是晋商中有名的曹三喜的深宅大院,三多,本意乃是多福、多禄、多寿!就和乔家大院什么的一个性质。

    爷爷一看铁不沉,笑道,“要是我们这些个老骨头都死完了,三少城恐怕这些娃娃们永远都不会知道了!不错,这三少城中的三少,说的也是少福、少禄、少寿,乃是一个江湖帮派,后来演变为所有晋商存储银两的地方!”

    我和刘大能对视一眼,这名字可真是怪异,什么人会把帮派名字起成这样,太晦气了吧。

    爷爷又道,“少了福禄寿这三样,你觉得更像什么地方?”

    我答道,“若是没有这三样,恐怕那里就是一个不毛之地。”

    “对,一个就像鬼城一样的不毛之地,正是藏钱的好地方啊!晋商千百年来赚了不知多少雪花银,自己家里多的没地放,正好藏在这里交由三少城看守,”

    刘大能一听这三少城里藏有大量的银两,顿时两眼放光。

    我疑惑起来,要是这么说,三少城里存了那么多钱,绝不会如此默默无闻,最起码现在也得是个古迹啊!

    爷爷又说,“晋商们存到三少城的钱本来就是余粮,一时半会也用不到,过了几十年等这些个大户真的需要用银子的时候,才发现三少城突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府邸还在,可是人和钱就那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刘大能立即问道,“这些人卷上钱财跑路了?”

    爷爷摇摇头,否决了刘大能的猜测,“不可能,晋商们也不是瞎子,那么大批的钱财想要偷偷的运出去也是件麻烦事!”

    “所以这些钱还在三少城!”刘大能浑身一震后,眼中精光更甚,眼珠子转了几转,乐的合不拢嘴,像极了打了坏主意的大老鼠,悄声对我说,“咱俩跟着去吧,偷点金银财宝出来就发大财了!”

    爷爷看着刘大能不成器的样子,怒骂道,“你当那是什么好去处?百年间不知多少小猫小狗还有深得奇门遁甲之术的高手,进去了都出不来了,相传那是鬼城!”

    “啊,鬼城!”刘大能一愣,反而又嘀咕着,“险中求富贵,鬼城老子也要进去看看。”

    老爷子也不再搭理刘大能,继续说道,“我还有一个猜测,这三少城的当家的到底是什么来头,如何能布出这么奇妙的局来,恐怕也是一位高人吧,而且这董瀚麟为什么又要平白无故的闯这地方,你们怎么看?”

    “难道说,这三少城的城主就是窦家人?而且他在城中藏了照妖镜?”

    我这么一说,这件事情就好像完全能说的通了,三少城的秘密董瀚麟能知道,全是因为他也是窦家人,而他董瀚麟每次要去的地方又偏偏都和照妖镜有些关系。

    我的猜测立刻得到了大家的认同!

    这三少城到底该怎么去,又是什么样子的,爷爷没说,只说一切听铁不沉的就好。

    铁不沉见爷爷把重任放在自己肩头,拍着胸脯保证,“楚老爷子您放心,对付一个后辈而已,他吃的饭还没我食的盐多,就请您在后方坐镇,静候佳音吧。”

    至于行程正好安排在明天的飞机,因为我突然回来一定要加入的原因,今天刘大能只好又帮我预订了一张机票,下午的时候,铁不沉作为长辈肩负起了保护我们周全的任务,觉得自己有义务对我进行一番基本功的测试,也就是看看身手是否敏捷,拳脚是否有力,结果自然是惨不忍睹。

    铁不沉拍拍我肩头,“小天你不行啊,回头要加强锻炼,等办完事跟我回黄河流域捞几年尸,铁叔调教调教你!”

    吓的我赶紧说不用了,我会努力的!

    第二天早上我们一行人便告别了爷爷,乘上飞机直接就飞到了山西,飞机上我对秦苏说,“我说上次咱们滇南一别之后,怎么你又偷偷返回来寻找秋爱婉的下落了?”

    秦苏一本正经的回答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

    我说放屁,你不会是喜欢上人家了吧?

    秦苏脸色一红,“别瞎说,万一人家秋姑娘有心上人了呢?”

    秦苏顿了顿,又问我,“秋姑娘不会真的有心上人了吧?”

    我一看秦苏就露马脚了吧,正要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就听见刘大能插嘴进来,“有啊!”

    刘大能说的一本正经,煞有其事,把我都给蒙住了,这家伙真知道?

    秦苏焦急的直问刘大能,“是谁?”

    “董瀚麟啊!”刘大能随口就答了出来,我差点喷了。

    刘大能说道,“我们俩很早就和秋爱婉打过交道,她在万鬼域窟的时候就要寻找董瀚麟,一直找到现在!不是心上人能是什么?”

    我急忙道,“胡说,人家是血亲,近亲不能结婚!”

    刘大能反驳道,“那是几百年前的事,早就不知道隔了**十多代人了,那还能是近亲个屁啊,你楚小天明天碰见个不认识的姓楚姑娘,那就是近亲了?一家夫妻就都不能一个姓?”

    我又道,“那你确定秋爱婉不是追去杀我表哥的?”

    刘大能摇摇头,摆出一个大侦探的样子说道,“我看啊,事情八层是这样的,你表哥外出行走的时候遇到了秋爱婉,二人大战一场,感情擦枪走火,所以才来个千里追夫。”

    刘大能又看了一眼秦苏,“你看咱们的秦诗人不就是打着打着感情就擦枪走火了吗?这一个女孩子家东南西北满世界的找一个男人,反正不是爱之深就是恨之切!“

    我一顿,丝毫找不出争辩的理由,难道事情真的会是刘大能所说吗?我看见秦苏眼中一片黯淡……

    232、聪明的傻子

    刘大能说的秦苏十分郁闷,这一路上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倒是铁不沉与任青白二人有说有笑的,时间也过的够快。

    一下了飞机,铁不沉就对我们说道,“机场外面的停车场里,我找人给准备了一辆汽车,咱们开车去三少城,差不多中午的时候就能到!”

    听铁不沉的意思这三少城还不是很远,但具体情况铁不沉说他需要去了才能确定我爷爷的猜测,原来来之前爷爷还有别的交代。

    出了机场的大门刚来到停车场,就看见这偌大的停车场上停满了大大小小的汽车,铁不沉按照事先约定,取了车钥匙,一按寻车键就听见某处有了回应。

    铁不沉笑道,“走吧,咱们快点赶去三少城,按照秦苏遇到董瀚麟的时候来算,他们现在应该刚去那里不过一日,咱们可以杀他个出其不意!”

    我说,都一天多了,要是我表哥他跑了怎么办?

    任青白摇头说,“不会的,这三少城里面机关无数,而且占地极广,莫要说他们还需要破解机关,就是城门大开让他们肆意寻找,一时半刻也找不到他们想要的东西,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离开呢?”

    我突然觉得这任青白很专业嘛。

    任青白刚说完,我们就看见一辆七座小客车两侧双闪不停发光,铁不沉面露喜色,快步上前想要取车,却见忽然车后走出一个中年人挡在铁不沉身前,一脸傻呆呆的表情,铁不沉想要从他左面绕过去,这个中年人就也向左跨一步,铁不沉想要从右面绕开他,他就向右跨一步,总之就是挡在了铁不沉的身前。

    “兄弟,你是哪个道上的?今天拦我去路有何指教?”铁不沉面色一沉,意识到这人恐怕就是故意挡路。

    那人又是傻笑一声,什么话都没说,但还是不让路。

    这铁不沉在黄河一带凭着一身过硬的本领经常和有求于他的三教九流打交道,也就沾染了一身江湖脾气,若遇人挡道,他不后退,非得先划出个道道来,能讲的通就先讲道理,讲不通就开打。

    可是挡道的这个汉子不论铁不沉说什么,就是一副傻笑,莫非这人就根本是个傻子?

    “得罪了!”铁不沉也不愿和傻子多费唇舌,直接伸出一指想要将这傻子给戳倒,铁不沉的一指之威我们可都见识过,那绝对厉害着呢。

    铁不沉点了一指过去,这傻子却也如我初见铁不沉时那样毫不放在心上,还傻乐呢。

    刘大能笑道,“又一个皮痒痒的!”

    我当下狠狠瞪了刘大能一眼,你说谁呢!

    “我说我呢。”刘大能立即服了个软,我俩又向那可怜的傻子看了过去。

    铁不沉这一指结结实实的点在了傻子的胸口上,便喝了一声,“躺下!”

    说来也怪,这傻子竟然出其预料般的一动未动,嘴角又勾起憨笑,看来这次是真遇上硬点子了!

    铁不沉面色又沉了,没想到自己这一招居然不管事,当下由指变爪,又抓向了傻子的面门!傻子不知避让,空门大开,被铁不沉轻易的就抓住了脑门,当下下盘扎了一个马步,将那八爪鱼神功运起,“躺下!”

    我与刘大能、秦苏三人本来就对铁不沉一指的神奇威力佩服不已,现在又看见铁不沉居然使出了大力一爪,那可是五根指头呢!不禁又为傻子担心起来,这家伙不死也得躺两天了!

    可是奇迹又发生了,铁不沉居然一爪之下那傻子硬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铁不沉慌了,他还真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对手,最重要的是对方还没出手呢,谁知道这么奇怪的人一还手会是什么样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击啊!

    铁不沉立刻收了手,以爪变拳,就要再度攻击,只听车后传来一个不急不缓的声音,“好你个铁不沉,居然连老太婆的儿子也下手这么狠,你当真是学会以倚老卖乖了!”

    铁不沉没想到来人连自己的底细都一清二楚,顿时整颗心都沉了下去,这不沉的称号算是白叫了。

    话音一落,我就看见那车后走出一位全身黑衣的老婆婆,面容枯槁,干瘦的手掌里抓着一只短小的龙头拐杖,一步一步慢慢的挪了出来,不时的还咳了一声,似乎连走路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黑衣婆婆看了我们一眼,她的眼神很阴沉,“都是一些后生晚辈,楚老狗胆子不小,就凭你们便想深入三少城拿照妖镜,我看是让你们白送死吧!”

    我去,这老太婆又是什么人,怎么连我爷爷都知道,尤其她不敬的称呼,让我不由一怒,当下反问她,“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这么称呼我爷爷!”

    刘大能一拉我,小声对我说,“小天别乱说话,这老太婆可不简单,让老铁去对付吧。”

    铁不沉看了一眼黑衣老太婆,突然大惊道,“龙婆!不沉刚才失礼了,龙婆千万别和晚辈计较。”

    说完铁不沉还抱拳一拜,十分讲江湖规矩。

    龙婆?这又是哪一号人物啊,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秦苏反应了一会,才急忙对她问好,“是龙婆奶奶,晚辈秦苏,见过前辈。”

    龙婆点点头,就算应下了,对我说道,“你就是楚二狗的孙儿?看起来傻里傻气的,连他半分精明都没有,你回去问问你爷爷,我龙婆叫他一声二狗他可敢不应?”

    铁不沉连忙替我说好话,“龙婆前辈,小天涉世未深,第一次出来见世面,您别动怒。”

    秦苏在一旁也拉拉我的衣服,小声的说,“龙婆可是集英殿里辈分很高的前辈,擅长请神之类的术法,论资排辈的话还在楚老爷子前面,咱们小辈可千万得罪不起。”

    我只好不情愿的对龙婆说了一句,“见过龙婆!”

    刘大能也赶紧问了一声好。

    带龙婆目光移到任青白的脸上时,任青白笑道,“我乃是盗门中人,和你八竿子打不着,你别指望我对你问好。”

    龙婆也不再理我们,只是问铁不沉,“你们此行可是要去三少城?”

    “回龙婆的话,我们正是要去三少城,有窦家的小辈想要硬闯三少城,我们要去阻止他。”铁不沉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那正好,我也随你们去一趟,小心你们有去无回,上车吧!”龙婆用拐杖敲了敲汽车,不由分说就要上车,铁不沉想要阻止,却被龙婆一顿臭骂,只是说我爷爷能取得这照妖镜,她为何不能去取。

    原来这龙婆根本就是为了照妖镜而来,我一直以为寻找照妖镜只是严派四大家族的使命,没想到连秦派人都这么热衷于此。

    铁不沉没办法,只好打开车门,由龙婆的傻儿子扶着龙婆上了车,我们才敢跟着挤了上去,铁不沉一踩油门就向城外开去,开出了市区,上了国道后又开了两个多小时,就看见一条无人修缮的土路,铁不沉又开了一个多小时,此时沿途早就荒无人烟了。

    因为龙婆的强行加入,搞的气氛很不愉快,所以这一路大家都没什么话。

    等再开一会,差不多也就是中午一点多,我们有些犯困,这车上终于有人说出了第一句话,居然是龙婆说的,“要变天了。”

    我奇怪的看了一眼龙婆,只见外面艳阳高照,哪有半点变天的迹象,心里想这老太婆不会是老糊涂了吧。

    刘大能也趴在窗户上看了半天,只是出奇的是刘大能忍住了好奇心没有发问。

    我奇怪这家伙怎么突然转了性子,就问刘大能难不成你也觉得要变天?

    刘大能悄悄趴在我耳朵边上说,“你没看这老太婆神神叨叨的,脾气也不好,问她白问不说,指不好还要挨骂,我才不做这亏本的买卖。”

    嘿,这家伙不到一个月没见,聪明了不少。

    开了一会,天色果然暗了一点。

    秦苏奇道,“真变天了,天色有点阴了!”

    龙婆笑道,“说不定一会会下大雨!”

    秦苏也笑了,“龙婆奶奶,这个时节应该是下雪吧,怎么可能下大雨呢?”

    说话间外面噼里啪啦的就下起了大雨……

    秦苏憋了一张大红脸,不敢再说话了,而我看着外面的雨景,心里也纳闷了,龙婆莫非长了一张乌鸦嘴?

    铁不沉盯着外面泥泞的大路,慢慢减了速,“真是见鬼了,怎么会下大雨呢?”

    龙婆似乎十分开心,接着诅咒起来,“雨很快就停,然后会起雾,大到你连前面的路都看不清!”

    我与刘大能对视一眼,我差点就脱口而出,老太婆你快别说了,也不说点吉利的,和你一起上路真是糟透了!

    铁不沉看了一眼后座上的龙婆,不信邪的狠狠一扭方向盘,沿路拐过一个大弯,这雨就小多了,没几分钟干脆一滴也不下了,只见前面的路上果然起了很大的雾,大到连路都看不清了!

    我们一车人都暗暗咋舌,不敢相信的看着前面,只有龙婆的傻儿子拍手叫好,欢快的笑着,“中计咯,中计咯!”

    一听这话,铁不沉也觉察出了不妙,干脆一踩刹车,把车停了下来,“难道这是有人故意为之?”

    说完第一个跳下车,我们也赶紧打开车门跟了出去,只听车上龙婆对她傻儿子笑道,“有人白吃了几十年的粮食,还不如我这傻儿子聪明!”

    龙婆的傻儿子就拍手大笑,“不如我聪明、不如我聪明!”

    说的铁不沉满脸通红……

    233、破阵伤人

    看着漫天大雾,我们谁都没说话,最后还是铁不沉红着脸率先开口道,“想不到我铁不沉真的白吃了几十年的粮食,还不如龙婆的傻儿聪明,唉……”

    铁不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十分自责。

    我哼了一声,“那也比某人早就看出了倪端,却不点破,害我们白白上了人家的圈套!”

    “行了!”秦苏直怕我又因为口舌之利得罪了车里的龙婆,连忙岔开话说,“进来便进来了,破了这套不就行了,铁叔也别自责了!”

    铁不沉点点头,仔细观摩起这片迷雾。

    秦苏又问我,“小天,你对这阵法怎么看?”

    秦苏特么的居然问我,这不是难为我吗?如果说以铁不沉的本事都算白吃了十几年的米饭,我那不是连从娘胎里出来以后的奶都白喝了?

    可是要是什么都不说又有点没面子,干脆咬了咬牙,“我看着圈套也没什么厉害的地方,和鬼打墙没啥区别,待一会太阳出来阳光一照,这迷雾自然就会散去了!困上一会自然就能化解。”

    刘大能听后就说,“小天,咱们刚才进来的时候外面太阳大着呢,你确定是真的突然下雨起雾?而不是幻象?”

    我草,刘大能你说的老专业了,要不你来说说咋办吧!

    刘大能讪笑一声,“嗨,我你还不了解吗?我哪懂这个啊!”

    我狠狠瞪了刘大能一眼,其实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阵内阵外的变化,我这不是讲几句充充门面嘛。

    我又说,“要不把车照直了开,别拐弯,总能开出去的!”

    秦苏打断我的话说,“不行,首先我们不了解路况,谁知道前面是什么,万一是长沟大坑,我们还不栽进去,就算运气好点开出去了,谁知道开到什么地方了!岂不是浪费了宝贵时间?其次这阵是什么阵,到底暗藏了什么杀机,你们汉人五行八卦博大高深,不懂还是不要乱跑的好,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

    我咧个去,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要我说个屁啊,你们确定不是逗我玩?

    我当下问秦苏,“那你说怎么办?”

    秦苏摇头,“我是巫师,不懂你们汉人的道术,还是让铁叔拿主意吧!”

    我翻了秦苏个大白眼,你早说我就不丢这个人了。

    铁不沉看了一眼任青白,任青白也摇头说,“我擅长的是破解机关,你是道术大家,还是你拿主意吧!”

    铁不沉咬咬牙,“我管这阵法虽然奥妙,但确实没什么杀伤力了,也不难破解,既然如此,我起坛作法,驱一道大风刮散了这雾气,咱们再上路吧。”

    说完铁不沉就要去车内的后备箱取家伙,车中龙婆哈哈大笑,“这一道小阵确实不难破解,你起道术驱散迷雾也是办法,不过却落了下层。”

    铁不沉见龙婆说话了,立即求教,龙婆又说,“这阵法本来就是两个目的,一个是拖延入阵之人的时间,你做法不用时间吗?正合了人家的心意。另外一个目的就是起警示作用,通过阵法告知对方有人入阵了,恐怕现在人家已经知道有人来了,你再做法就是告诉对方我们是专门而来,而不是误入其内。”

    “那怎么办?”铁不沉急忙问道。

    “上车!”龙婆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不再说了!

    上车?难道龙婆想一直开出去?那不就是我的办法吗?不过这话我没敢说,万一挨骂了咋办,我也学刘大能闭口不言,省的找不痛快!

    铁不沉不敢违抗,招呼我们一起上了车,就按着龙婆指出的方向开出去。

    车上龙婆破天荒的表扬了秦苏几句,“这小伙刚才说的在理,入阵破阵即可,我们不入阵又怎么破?年轻人要有胆量,不沉你真是活着倒回去了,恐怕刚才我点破前方有阵你便不敢进来了吧?”

    铁不沉连忙称是,我心里也有点不好意思,要按着我的想法,前面人家布了个阵等你钻进来,我干嘛还要上当!

    龙婆让铁不沉向前开了一百零五步的距离,铁不沉就真真的开了一百零五步,这一手卡距离的本事我也是佩服不已。

    龙婆又让铁不沉掉头开回去五十五步,再向右开七十五步,我嘴巴贱,管不住,说道,“那还不如刚才开五十步距离,再向左开七十五步好了!”

    “哼,我只管指路,不沉只管开车,至于你,只管坐好就是了!”

    龙婆一句话把我给呛的什么都说不出来了,直骂自己白痴,明知龙婆不喜欢我还要往枪口上撞。

    铁不沉按着龙婆指示的方法开到目的地,果然这边的雾气淡了不少,却见前面长有一颗歪脖子树,附近就再也没有任何景物了。

    龙婆带着傻儿下了车,我们也赶紧跟在后面,想要看看龙婆怎么破阵。

    待走到那歪脖子树下,我就看见这树被一个奇怪的六芒星给圈在其中,六芒星三个角落中又有许多奇怪的符号,倒似排列组合,怎奈我水平有限根本看不明白,但我却对这些符号似曾相识,这不就是阴阳术,童菲菲的杰作吗?

    难道秦苏所言董瀚麟在等什么人,那人就是童菲菲吗?

    龙婆一指六芒星,“只要把这阴阳术所画的符号抹去,这雾立刻就散!”

    我听后觉得龙婆果然是个高人,原来我以为铁不沉就够厉害的了,没想到龙婆更厉害!不管龙婆对我态度怎么样,我是服了!

    我立即就抢着要去抹去那童菲菲留下的阴阳术法,也好改观一下龙婆对我不好的印象,却听身后龙婆龙头拐杖狠狠点在地上,“滚回来,我可是让你擦去了吗?”我伸出的半只脚一下就顿在那里,落也不敢落,收回又挺尴尬,最后还是刘大能把我给拉了回来。

    龙婆哼了一声,对我的态度更是不喜了,伸手从黑衣中取出一支小瓶,对我说,“楚家的小孙儿,老婆子今天就教你一个道理,以己画阵,有利有弊,若遇道法不甚精通之人,这阵随心所欲那是把你玩的团团转,若是遇到本领比你强的多的人,这就是你的软肋,我以这阵远在千里就能伤他自身,你说这一招是上层还是下层?”

    我细细一想,这老婆子可真够阴毒,人家只是用阵困你一时片刻,你却要伤人,不过这种手段确实厉害,我只好点头说,“多谢龙婆的指点。”

    但心中又想,指点我也白指点,我又不会画阵。

    龙婆伸手颤颤巍巍将那瓶子里的褐红色粉末沿着六芒星在地上画出的痕迹洒满,没过一小会,那些粉末竟然自动燃起,升起幽蓝色的火苗,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又慢慢熄灭。

    龙婆收起小瓶,“画阵之人已经被我伤了,不沉,快去三少城,他们肯定已经觉察到我们来了!”

    铁不沉立刻让我们上车,就在这上车的功夫,外面的迷雾居然瞬间散尽,向前远远望去,就现出一个大院,只是距离远了点,那四四方方的大院虽然庞大,但也不过拳头大小而已。

    铁不沉立即驱车前往,也就一刻钟的时间,我们就开到了那院子的正门处,那两扇朱红色但又经历了长年累月的风吹日晒,颜色已经锈迹斑斑,门上还挂着一个木匾,上面什么都没写。

    到了这里,我们还看见门前停着另外一辆汽车,应该是表哥他们的交通工具。

    既然到了大门,我们的车也开不进去,所以大家又全都下了车,刚下车就听见院中传来一声娇喝,“什么人这么不分好赖,我表姐好心设阵困你们一刻,你们却狠心伤我表姐,真是混蛋!”

    话落,我就看见门内走出一个长发披肩的漂亮美女,长相到有三分像童菲菲,不过更为年轻,尤其是那竖着的柳眉,要比童菲菲还凌厉三分。

    可能是因为龙婆伤了童菲菲,这姑娘雪白的小脸上隐约带有几分怒意,倒是泛起一丝红潮。

    龙婆盯着这个小姑娘,“又是后生晚辈,我要出手就有点以大欺小了,你们出一人料理了她吧。”

    这姑娘长的水灵,皮肤细腻、白里透红,柳眉星眼,小耳椒鼻,要真是打起来摸一摸她的小手也挺令人期待的,可是鉴于我们和童菲菲的关系,那是万万不能上手的,再说就是上去了估计也打不过她啊!

    我和刘大能不动手,只剩下秦苏是同一辈分的了,只好让秦苏落了这么一个美差,当下秦苏走了出去,“这位姑娘,我们前来只是为了铲除董瀚麟这恶徒,不想伤了姑娘你,还请你快点离开吧,我秦苏保证只要你知迷而返,这里绝没有一个人为难你。”

    秦苏这人不愧是诗人,说起话来酸的人牙根痒痒,童菲菲的表妹听的也是不耐烦,“呸,穷酸,打就打不打滚蛋,废话那么多!”

    秦苏脸色一红,我心里想这妹子还真有点童菲菲的性子。

    “那只好为难姑娘了,我要动手了!”

    秦苏还装大侠风范,动手前总要提醒对方一下,可惜却没赢得人家的丝毫好感,童菲菲的表妹呼的一声,粉拳已经打向秦苏的大牙了……

    234、销魂屁股墩

    童菲菲表妹相比穷酸秦苏就少了一分矜持,粉拳飞速的打了过来,秦苏急忙侧过了身子也好避让,同时手一伸就抓住了美女的玉腕,这手腕肌肤嫩的就像一块美玉,我心里想秦苏这家伙可真会打,一招就先占人家点便宜,还啰哩啰嗦的胡咧咧,“你这样可不好,我见你是女人才让着你,你怎么一上来就打我脸呢?”

    美女听的烦,另一只手抬起来照着秦苏的脸就又呼了过来,秦苏眼疾手快瞬间就又给抓住了,“喂,说好了咱们好好比划一场,你怎么尽是用点泼妇打架的招式,我先……”

    嗷……

    秦苏话都没说完,猛的就哀嚎一声,虎躯一震,向后退开了,两手还捂着裆部,满脸异常痛苦的样子,我看到童菲菲表妹弹起的美足与秀长小腿,就有种菊花一紧的感觉,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疼叫蛋疼……

    秦苏就差跪在地上双手捶地了,但好赖也要保持一点诗人的风度,半弯着腰站在那就是扭曲着脸说不出话。

    “你是属唐僧吗?真烦人,我练的跆拳道,可没什么太多讲究,你还打不打了?”童菲菲表妹哼道。

    龙婆脸瞬间就不高兴了,龙头拐杖一点地面,对我说,“你上!”

    哎?让我去?我摇摇头,别说我和童菲菲还有些交情,就是没那交情,我也不想和这表面清纯内在暴力的妹子干架啊!

    龙婆一看我指望不上,又看刘大能,只见刘大能早就抬头望天数鸟玩去了,龙婆当下气道,“一群没出息的家伙,连个女娃娃都打不过。”

    铁不沉只好把脸一沉,上前一步,“既然这样,我这把老骨头就活动一下筋骨,女娃可别说我老家伙欺负你!”

    “来吧!”童菲菲表妹摆出跆拳道起手势,铁不沉背着手慢慢走近她,那美女立刻抬起一脚就侧踢了过来,铁不沉当下用铁臂一挡,我就看见那美女脸上不自然了一下,紧接着那美女迅速收回美腿,还未落下就攻向铁不沉下盘腿肘处。

    铁不沉扎了一个马步,任由童菲菲表妹踢在了自己的腿上,纹丝未动,倒是童菲菲表妹这一脚可被铁不沉给吸住了,使劲一抽,才抽了下来,可这童菲菲表妹一见铁不沉双腿岔开老远就动了刚才的心思,这脚就快落地之时又故技重施,呼的一脚踢向了铁叔的下阴。

    可怜这铁不沉老大岁数了,也不知有没有讨过老婆,反正我是不忍看下去了,正要一捂眼睛就听铁不沉沉声笑道:“嘿嘿,一个办法可不能得逞两次哦!”

    铁不沉当下双手交合,挡下了童菲菲表妹的细足,但见铁不沉一架住这踢来一脚,顿时紧紧给握住了她的脚裸,这一握,便真将那美女的脚给吸住了。

    我可感受过铁不沉一抡,抡的我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四肢发软浑身无力的感觉,这便起了点怜香惜玉的心思,急忙喊起来,“铁叔,手下留情啊!”

    我刚喊完,就见龙婆还有任青白都看向我,秦苏对我说,“你怎么胳膊肘向外拐?”

    我心里暗想坏了,说错话了,就听见院子里又有一个男声喊道,“前辈还请手下留情,不如你和我较量一下如何?”

    这声音充满了自信,而且很熟悉,我脱口而出,“董瀚麟?”

    就在我叫出他名字的时候,也听到他惊讶的回应,“小天,你怎么也来了?”

    他的样子还和从前一样,英俊带着洒脱,只是他的目光有点闪烁,正如我一样,我不知该以何种态度来面对他,他到底是善是恶,我是否该听爷爷的对他小心提防?

    董瀚麟,我在来之前有多少次想要站在你面前问问你,到底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关于你的邪恶传说,可是你我童年的欢乐时光我又历历在目,谁真谁假,我怎么去判断?

    我故意错开了他看来纠结的目光,但很快我用眼神又迎了上去,嘴角略带一点微笑,“表哥!”

    “表弟!”这一个微笑似乎也给了董瀚麟一点点面对我的理由,他就像从前那样扬起了眉毛,弯起了嘴角。

    “我……”我正要在说话,董瀚麟伸手制止了我,他又看向铁不沉,铁不沉刚才看见董瀚麟出来,已经放开了童菲菲表妹,童菲菲表妹知道自己不是铁不沉的对手,马上三蹦两跳的躲到董瀚麟身后,“就是他们伤了表姐!”

    我们这边的秦苏也一指董瀚麟,“铁叔,他就是大恶人董瀚麟!”

    董瀚麟被秦苏指成恶人,也不动怒,回道,“秦苏,前几天你主动挑战我,我让你两次,还将你放走,你却带人伤我朋友,你倒是说说这事谁才是恶人?”

    秦苏又被董瀚麟一句话给堵的说不出话来,这么一说,可不就是人家放你离开你又带人追来,这在理上秦苏听起来倒像个恶人了,秦苏你你你说了半天,铁不沉才道,“别逞口舌之利啊,董瀚麟你爷爷养你二十余年,你不好好呆在他身边尽孝,实在是不该,不如和你铁叔回去如何?”

    “铁叔说的有道理,等我把手上的事情办完,一定会去好好伺候老爷子,现在请铁叔回去吧!”

    董瀚麟还是不温不火的就把铁叔的道理给顶回去了,铁不沉气的哇哇大叫,要说这铁不沉其实我看啊,还真不是个沉得住气的人,铁不沉刚才那几句话已经算是对董瀚麟好言相待了。

    刘大能摸着屁股悄悄问我,“你说老铁本事挺厉害,那天摔我一个屁墩怪疼的,现在想想董哥可别吃了亏。”

    我这才知道刘大能对董瀚麟的态度并不和其他人一样,也是,刘大能以前可对我表哥佩服着呢。

    铁不沉见董瀚麟不听他的话,也不想多费嘴皮子,吼了一句,“小伙子,听说你有点本事,能接下我二指不?”

    又是这一招!我表哥的厉害可不是我能比的,你不拳脚一起上,老戳那两根指头干嘛?

    其实我这就有所不知了,铁不沉是个黄河捞尸人,下水去捞那沉底的尸体时都是脱光了就穿个小裤衩子就下去了,那八爪鱼的功夫全在他的皮肤上,这隔着衣服怎么抓人,就是运出来也大打折扣了。

    董瀚麟也是呆了一下,有听说过你能接我一拳不,或者接我一脚什么的,哪有问你能接我两根指头的,这不是存心小看人嘛?俗话说得好,泥人还有三把火呢,当下董瀚麟就生气的答道,“一试便知!”

    铁不沉露出了得逞的微笑,伸手就戳了两根指头过去,董瀚麟看着这缓缓攻来的二指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干脆也和我当初起了一样的心思,伸掌就抓了过去。

    董瀚麟一只大掌毫不拖泥带水的就抓了过来,铁不沉躲也不躲,更是把自己的两根指头直接送了过去,当下董瀚麟就给握住了,董瀚麟大声说了一句,“铁前辈,小心了!”

    说完我就看见董瀚麟双眼猛然一睁,连着那握着铁不沉二指臂膀也是一抖,恐怕是加了不少力气上去了!

    铁不沉哼了一声,两根指头就跟铁杵似的,任董瀚麟怎么折也是连弯曲一下都不肯,董瀚麟再加一把力气,依旧未果,心里怎么也知道铁不沉绝对有所依仗,便不愿和他的两根指头耗着了,一收手!董瀚麟的脸上就露出了一点惊讶。

    “哈哈,小子,你还是太嫩了!”铁不沉吸住了董瀚麟的手掌,使劲一带,董瀚麟立刻被铁不沉抡了半圈,这一下抡的特别狠,董瀚麟的脚掌也离了地面。

    我知道下一刻铁不沉肯定要抽手指,这一抽,必定又会带走董瀚麟全身的力气,那么董瀚麟就败了。

    果然铁不沉喝了一声,“躺下!”

    铁不沉猛然一拽被董瀚麟握着二指,可是这一拽,铁不沉的脸是真个沉的发了黑,怎么着,铁不沉没抽出来啊,他行走江湖这一招还是头一次失灵!

    这不科学!

    这就是铁不沉内心的真实写照!

    再说董瀚麟,原来早就看出了铁不沉的如意算盘,被抡了半圈,双脚刚一着地就扎了一个大大的马步,掌中再使上了力气,就死死的牵制住了铁不沉的双指。

    铁不沉没了办法,当下也扎出一个马步,这马步乃是练功夫的入门,这二人武术造诣看起来都不弱,顿时将下盘咬死了地面,二人同时出力,就看见他们二人身体之间董瀚麟那握着铁不沉双指的拳头一前一后、一上一下的相互推让,像极了友好握手,又好像在掰腕子或者打太极一般,总之在我们外行人眼中看起来儿戏的很。

    龙婆气的用拐杖直点地面,“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二人斗了一会,铁不沉已经使出了吃奶得劲,我正对着他的面门,就看见铁不沉把那牙关紧咬的咯咯作响,额头青筋暴露。

    就在这时候董瀚麟忽然喝了一声,“躺!”

    铁不沉闻声呼的一下就坐地上了,咚……

    这还不止,铁不沉又仰面冲后翻了一个大跟头,才把自己拔手指的力道卸完!

    刘大能悄悄笑起来,“高手过招果然不同凡响,屁墩都墩的这么**!”

    原来是董瀚麟刚才趁着铁不沉拔指头拔的投入,突然给松手了,你要是问我为啥董瀚麟的力气没给抽走,我也可以告诉你,原因就在这个马步上。

    扎马步有两个目的,一个是练下盘,另外一个就是聚气,铁不沉的功夫是捞死人的,死人不会反抗,一沾便跟铁不沉就走了,而我当初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把力气全都交给了手掌,力气自然是被他轻易的带动了,现在董瀚麟用扎马步的办法把自己的力气聚到了下盘,铁不沉这门取巧功夫就不灵了……

    我心中正为董瀚麟暗喝一声好,忽然听到一声脆生生的哭声,任青白抹着两眼泪花花走向铁不沉,“大爷,你怎么又跟人打架了?”

    大爷?别说是我,连铁不沉也愣了一下,走到董瀚麟身边的时候还向董瀚麟瞟了一眼,董瀚麟见任青白长的可爱,不由的弯腰一摸任青白的脑袋,“乖,快扶你大爷回去吧!”

    董瀚麟这一弯腰,任青白就用手在董瀚麟面前一摸,董瀚麟顿时两眼一翻,向后呈大字型的摔在地上……

    235、门前一战下马威

    任青白嘿嘿一笑,“老铁,你可是又占了我的便宜咯!”

    气的还站在门口的童菲菲表妹骂了起来,“原来是盗门的下三滥,真不要脸!”

    为什么童菲菲表妹要骂下三滥呢?这也是有讲究的,何为下三滥,其实就是见不得人的东西,单说在练武之人思想里,最卑鄙阴暗的那就是暗器,刚才任青白下的是药,也属暗器之流,所以这下三滥还真算的上用词准确。

    你可以骂任青白混蛋、无耻、小人,她估计都不会生气,可这下三滥是对她本事的侮辱,说她的本领上不了台面,当下任青白的脸色一变,再无童真无邪的样子,反而现出一丝凶狠,“小妮子,你且别急,等我料理了这个男人,就去撕烂你的臭嘴!”

    任青白又问铁不沉,“我现在就扎死这个男人你没意见吧!”

    说完任青白就掏出一把匕首,我一看,哎呦我去,你还来真的啊!

    惊的我立即叫道,“任姐姐,他是我表哥,你交给我处理吧!”

    可惜任青白明显不买我的帐,说话间持着匕首就走到董瀚麟的胸前,一匕首就扎了下去,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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