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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篇……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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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事情,我也就不瞒你了,你表哥确实不姓董!”

    “他姓窦?”

    “嗯,不错,窦家的不传之秘你已经知道了,你表哥其实名叫窦翰林,从幼年之时就被曲子镜送到了我这里,便是为了保他平安,这窦家之人皆都残忍无比,以互相残杀为己任,逼的他改了姓氏,不仅是他,就是其他窦家子嗣打一出生也都会被秘密送到其他人家代养,直到自己长大成人觉得有了自保之力才会恢复姓氏,又以杀掉其他兄弟姐妹和寻找照妖镜为终身目标而活着!”

    “现在的董瀚麟恐怕已经恢复了姓氏,再也不是你那个情同手足的表哥了!他上次在望仙宫不辞而别,就是想要单独寻找照妖镜,想要摆脱我的掌控!”

    爷爷狠狠的握了一下手掌,“这种人,我们楚家已经容不得他了!他日再因照妖镜之事见面,切勿手下留情,窦家人太过残忍,一旦反目,就是手足也会下死手的!”

    “怎么会这样!”我颓废的一下瘫坐到了沙发里,董瀚麟与我幼时一起长大,感情自然深厚,他的品行在十里八乡提起来那是要竖起大拇指的,我很难将他与杀人狂魔联系到一起。

    但关于窦家的传言我如何不信,就以秋爱婉来说,她去斩杀云柔母女那可是眼都没有眨一下,不可谓不是冷酷至极!我又想到表哥曾经斩杀贤风雨之事,那出手也是狠辣,也曾提过宿命,当时我多有疑惑,现在想想恐怕那贤风雨根本就窦风雨吧!

    等等,提起秋爱婉与董瀚麟二人,我想起了万鬼域窟,当日我与刘大能、童菲菲等人逃过一劫,全靠秋爱婉指点,以秋爱婉对万鬼域窟的了解简直就是如回自家,这里还有另外一个疑云我也突然间解开,那万鬼域窟中最厉害的大粽子有一次与我擦肩而过却不下手,只是追杀秋爱婉,有一个说法,僵尸先害亲人,岂不是说那僵尸也是窦家人?

    如此这般一说,布下万鬼域窟的高人乃是窦家之人,而董瀚麟、秋爱婉能如此了解万鬼域窟的真实原因便顺理成章,他们通过家族秘闻知道了点啥。

    那董瀚麟在万鬼域窟石棺中只凭一行小字就能确定望仙宫的存在,难道历史上神秘崛起的妖道林灵素根本就是什么窦灵素?

    天啊,我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见过了这么多窦家人,简直太匪夷所思了,就是刘大能现在跳出来对我说,老子也姓窦恐怕我都不会惊讶了。

    那么秋爱婉要找我表哥,她是要杀董瀚麟吗?那么为什么又要救我?听爷爷的口气对董瀚麟早就多有提防,可是为什么他又要把董瀚麟一手带大,传授高深的道法,让他飞速的成长起来?

    这后一个问题我直接就问了爷爷,哪想到爷爷回了我一句,“这个我自有我的原因,现在你还不能知道!”

    听到这个回答,我顿时眼前一黑,天啊,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神啊救救我吧!

    就在这时,院中进来一个女子,站在门外,很有礼貌的问道,“请问,楚媒人在吗?”

    我与爷爷同时答道:“在!”

    211、好个屁

    我和爷爷互相看了一眼,我得意洋洋的说“爷爷您早就改当道士多年了,还和孙子抢饭吃干什么!”

    爷爷当仁不让,“外面的丫头进来吧!”

    这院门大白天的当然没锁,邻里邻外的谁不知我爷爷的本事,就连小毛贼都不敢来惹是生非。

    那女人进来了。

    但见这女人长的也是十分标志,大约有个三十来岁,可保养的那是十分好,不仅白嫩连个皱纹都不见,只是脸上却有一片化不开的愁云。

    爷爷道,“你是?”

    “您是楚媒人?”

    我急忙霸气侧漏的说,“我就是楚媒人楚小天,你找我有什么事?”

    这女人就有点疑惑了,“地址就是这里啊,难道之前的那个楚媒人搬家了?”

    “哈哈,你找的可是老夫?老夫正是楚时招!”

    曾几何时,爷爷也是大名鼎鼎的鬼媒人啊!我心中一暗,觉得所有的光芒都被爷爷掩盖了!

    女子赶紧自我介绍,“爷爷您好,我叫许小诺,这次来拜访您是有事相求。”

    “哦?”爷爷有点奇怪,现在爷爷做了野道士,基本来寻求帮助的都是打着求楚大师出手,哪有问楚媒人的啊,难不成这许小诺所求之事有关冥婚?

    这么一想,我就又有了底气,“许小姐有事只管说,我爷爷现在改行了,不过我也是鬼媒人,如果你是想给家人举行那种事情,完全可以同我讲嘛!”

    “对不起,这件事情我更相信楚老爷子。”许小诺当下就对我说了这么一句,差点把我给气昏过去。

    爷爷想了想,听这许小诺的语气似乎所言之事不简单,便请许小诺坐下,道,“许小姐,你的事可以先讲一讲,如果没有什么困难我这孙子绝对可以帮到你。”

    爷爷言外之意,如果有困难老头子我也得考虑考虑咯,姜果然是老的辣,不像我直接就应承了下来。

    许小诺谢过爷爷,就坐在了沙发上,开门见山的说了起来,“楚老爷子,刚才您的孙子猜的不错,我想请您帮我的事情确实和举行冥婚有关系,但我更希望您能出面。”

    “为什么?”爷爷眼睛在许小诺的脸上扫来扫去,“老夫不做鬼媒已经多年了,而且我这孙子确实有些本事。”

    我连连点头,心里觉得许小诺这个人太苛刻了,不就是配冥婚吗?找哪个鬼媒不一样!

    许小诺探了口气,“我并不是信不过您的孙子,主要您的威名远播,只有您才能劝的动他的二老给我配一场冥婚……”

    等等,她是说给她配一场冥婚?我去,难道眼前这个活人是鬼?

    我这般一想,立刻就向爷爷身后一躲,脸上有些惊慌,这鬼居然敢大白天的跑到我爷爷这个老道士的家里,公然提出请他老人家给主持冥婚,也太过彪悍了吧!

    我这小动作落在许小诺的眼里,自然许小诺有些鄙夷。

    爷爷说,“你继续说。”

    我见爷爷没啥反应,这才知道是我小题大做了,不由的讪笑一声,不过许小诺没理我,只是继续对爷爷讲道,“您老人家可记得下塘村一家姓鲁的人家吗?”

    唔,看来这是要揭陈年旧账了。

    我也很好奇的看向爷爷,爷爷说,“下塘村倒是有些印象,至于这鲁家什么的不记得了,大约三十八年前我去配过一场冥婚。”

    我咧个去,三十八年前啊!那是什么年代啦,怪不得爷爷不记得了。

    许小诺点点头,也没有任何意外,“老爷子您走南闯北,到处行善积德,这些小事您记不得,但是这鲁家人可记得。”

    “当时这鲁家有一子嗣,年纪轻轻不幸夭折,便听人介绍不知从何处找了一个也是刚死不久的姑娘搭了尸骨,可是自从这之后,家中夜夜不能安静,不是砸锅摔碗就是家人无辜被绊倒,后来人人都说是这家人惹上不干净的东西,还去道观请法师来看过,但却没有任何好转,差点搬家。”

    我一听,“定是那法师法力不够!”

    爷爷却打断我,“你继续说。”

    “后来正好遇到您路过,听说了此事,只用一把凿钉就将这些奇怪的事情给解决了!”

    什么?凿钉可以抓鬼?这种事情还真的闻所未闻呢!

    爷爷哈哈一笑,“你要这么说我便想起来了,说来也是好笑,那家人也太过粗心,居然把入门的媳妇名字刻错了,惹的新人大发雷霆,这才生了事端,我这辈子见过太多难缠的事情,但这么粗心大意的事还真是少见,故此记得!”

    爷爷又问,“难道又出了什么问题?”

    许小诺急忙回答道,“这倒不是!”

    “那死去的鲁家年轻人说起来是我男朋友的一位大爷,楚老爷子帮他家解决了这么大的问题,当然让全家人对您深深的折服,我男朋友也当趣事给我提起数次,所以我才知道了您。”

    我听后,想不通道,难不成现在才想起要感谢我爷爷,这也太晚了吧!不过要是送几个红包的话,我也不介意。

    爷爷也是非常奇怪,这许小诺到底想要说什么啊。

    “楚老爷子,实不相瞒,我男朋友dave(戴夫)。”提到这里,许小诺眼睛立时变的通红。

    “带啥?带鱼?咋起这种名字啊?”我大为好奇,鲁带鱼,真新奇啊!

    爷爷瞪了我一眼,“小天,你平时要是少看点黄色杂志,多读点书就好了,dave是英文名字!”

    我老脸一红,“那是刘大能看的,不是我!”同时暗暗咋舌,爷爷居然还懂英语,太厉害了!

    果然许小诺仇恨的看了我一眼才继续说道,“dave他三个月前因病去世了,是淋巴癌,我们感情很深,他住院期间全是我一手照顾,既要给他筹钱治病,又要照顾饮食起居,我想要他好起来,我怕他离开我……”

    许小诺说到这里就有些抽泣了,我把我刚才准备抱着的那卷泛黄的卫生纸递了过去,结果许小诺没要,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纸巾继续说起来,“他知道自己活不久了,说要我以后找个好男人,其实我知道,他是想和我结婚的,只是怕拖累我,他想永远拥有我!”

    永远,是多么一个飘渺的词汇,带鱼喜欢许小诺,许小诺也喜欢带鱼,如果没有淋巴癌,我想他们会幸福,我又联想到了我,纯粹有感而生,苏柳梦其实是爱我的,我也爱她,但是却有那么多现实问题摆在了我们面前,让我们终归暂时分开了,说是暂时,是因为从严格意义上我们并没有谈到分手这个字眼,可是,那些现实问题真的能比过生死吗?

    有过感情经历的人一定会懂得,他们彼此的坚定真的很感人……

    我扯了一块卫生纸,抹了抹眼角湿润的地方,爷爷没有什么态度,问道,“然后呢?”

    “我想请老爷子为我们主持一场冥婚,我想嫁给他,与他举办一场冥婚,然后、然后我终身不嫁!”

    许小诺的话让我心灵一颤,眼角又湿润了,就要再扯卫生纸的时候,爷爷摇头道,“举办一场活人与死人的冥婚并不难,我这孙子也可以办到!”

    我被感动了,更多的是为了表达我对苏柳梦因为芝麻绿豆的事情把我赶走从而引发的心理不平衡,我急着想要找到一件能肯定爱情的事情,便连忙表态,“对,我也没问题!”

    爷爷狠狠瞪我一眼,示意我闭嘴,“不仅是我孙子,如果你们之间都同意也没有太多的讲究,甚至普通的婚庆公司也可以做到,但你偏偏从大老远的地方指名道姓的要找老夫,必定其中有非常为难的地方吧!”

    爷爷果然老练,说的话一针见血,我怎么没想到呢?许小诺当下点点头,“dave的父母不同意,我的父母也不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我和爷爷一同出声问道,但爷爷分明只是想要知道原因,而我多了一些不甘。

    “因为,我比dave大六岁,dave活着的时候他的父母就不想让我们在一起,为此dave还和他父母吵过一架,离家出走,现在他的父母一见我就把我拒之门外了,我想起dave以前和我讲过他们一家都很信服楚老爷子您,这才特地来请您帮助我的!”

    许小诺见爷爷有些沉思,急忙补充起来,“至于我的父母您不用担心,我从澳大利亚留学回来以后很少联系,他们阻止不了我!”

    我也对爷爷说,“爷爷,您就帮帮许小姐吧,他们的感情很真挚,您德高望重只是一句话的事!”

    爷爷一愣,我对许小诺说,“我爷爷乐善好施,特别有爱心,像你们这种事情我爷爷绝对会尽力撮合的,许小姐你放心!”

    许小诺眼前一亮,“真的?”

    我笑道,“你不信问我爷爷,他一定会帮你的!”

    许小诺就问爷爷,“您帮帮我好不好!”

    爷爷一拍桌子,“好……”

    “看,我爷爷答应了,他说好了!”我听见爷爷已答应,立刻对许小诺说,“你把你的联系电话告诉我,回头我爷爷帮你办妥之后我打电话给你!”

    许小诺就不好意思了,“这怎么能劳烦老爷子自己跑一趟呢,我明天开车来载你们!”

    “不用!我……”爷爷还挺客气的,我急忙对爷爷说,“您客气啥呢,有车接不是更好?”

    许小诺听到这里就连连道谢,高高兴兴的走了,只说明天早上就来。

    我目送着许小诺走出院子,回头高兴的对爷爷说,“爷爷,想不到您的威望老高了,而且还这么乐于助人,以后我一定以您为榜样。”

    爷爷冷哼一声,“你小子替我答应的蛮快的嘛,明天你好好努力吧。”

    “我好好努力?”我有点不明所以,“不是您去嘛?”

    “我可没说。”

    “可是爷爷你刚才说好了!”

    爷爷听后当时就一拍桌子,“我说好个屁!”

    212、多数派与少数派

    我说爷爷你不能坑我啊,你看人家情比金坚、恩爱有加吧啦吧啦一大堆赞美的话,为啥爷爷你就不能伸出友善之手帮帮他们呢?

    爷爷一怒,“大孙子,你不能为了别人坑爷爷不是?”

    我说我想不通。

    “呵呵,咱们说媒,即便是给死人说媒也要讲究个双方家庭你情我愿对吧!可是现在呢?人家两方父母谁都不愿意,你让我说给谁听去?爷爷年轻时给人或鬼做媒还没不成过一桩,现在这么大岁数,你让我说一桩不可能说成的冥婚,岂不是让爷爷晚节不保?”

    我说,这要成了方能体现爷爷你不同一般媒人的超高水准,国际一流啊。

    其实这话说给我也不信啊,许小诺和带鱼一家的关系早就搞僵了,我只是寄希望于爷爷有恩于鲁家,能说上话而已。

    爷爷气道,“如果老夫以从前的那点小恩惠或者其他手段强拉硬逼,这又与强迫人家做违心的事情有什么区别,岂是我们媒人应该做的事情?”

    我一下就说不上别的话了。

    “哎,小天,我们鬼媒人虽然有千年的传承与文化,可是时代不同了,这会是现代社会,是信息社会,许小诺那个丫头我真的给她配了一场冥婚,她是说终身不嫁,要是如果明天她后悔了,还有人敢娶她吗?她才三十多岁啊,还有很长的日子要过呢?你说说你这是在帮助她还是在害她呢?她的父母该多伤心啊?”

    爷爷的话也不无道理,在这一瞬间,我就自问难道我真的错了吗?或者是我考虑的太少,爱情这个东西真的超越不了德道与现实的束缚吗?

    爷爷摇摇头,“你从上海回来,一定很累吧,好好睡一觉,明天你劝劝许小诺这丫头,算了吧,这件事情根本不行,没有祝福的婚姻是不幸的!”

    爷爷说完就回了房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回到床上即便是再累,也无法安然入睡,许小诺听到爷爷答应了这件事情时高兴的样子让我无法将爷爷的话复述给她听。

    这一天过的很郁闷,我仔细的分析了一遍又一遍,我问自己,如果明天你遇到了这种事情你会选择这样做吗?前提是绝不是因为一时的冲动!

    答案是否定的,我不会,只要是一个正常人,都不会选择这样做,爱一个人一定要用这么极端的方法来证明爱情吗?难道不可以永远把对方记在心里吗?

    第二天早上我有了决断,这件事情我应该劝许小诺放弃,这才是我应该做的!

    大约早上八点半的时候,我听见一阵敲门的声音,我赶紧穿好衣服,蹦跶的跑出去开门,等一打开门,只见外面站着的并不是许小诺,而是一个男人。

    “你……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他,但很庆幸,如果来的是许小诺我不知道该怎么打消她的想法。

    “请问楚时招楚老爷子在吗?我是许小诺的朋友,受了她的委托来接楚老爷子出门办事!”这个男人说话很有礼貌,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谈吐也不一般,是个斯文人。

    我想了想,“许小诺呢?”

    他很抱歉的说道,“小诺今天有事,我来不行吗?”

    “这倒不是,不过很抱歉,你要接的楚老爷子恐怕不能同你一起去了。我能冒昧的问一下你与许小诺的关系吗?”我听他叫许小诺叫的亲切,忽然有了一个主意,他要是与许小诺关系不错,可以让他去劝劝许小诺啊,有些话从朋友嘴里说出来应该比我更合适吧!

    “我是许小诺的男朋友,楚老爷子为什么不能去了?小诺对这件事情很期待呢……”这个男人居然是许小诺的男朋友,这让我惊的合不拢嘴,尼玛的,这男朋友做的够大方的,帮自己女朋友和别的男人去结冥婚,这世道开放到这种程度了?

    我看见这个男人对我爷爷不能去游说鲁家人好像还很失望,实在不能理解,但我还是摇摇头说,“老爷子觉得这件事不合适,所以不去了。”

    “那,我可以见见他老人家吗?”

    对于这个男人的请求我表示了拒绝,爷爷是什么人我知道,他说不去就肯定不去,“咱们要不去别处说说,老爷子是肯定不会见你的!”

    “那好,去我车里说吧!”

    我透过窗户看了看无动于衷的爷爷,然后表示同意。

    我关好门后,两人一起上那个男人的小汽车,“我叫楚小天,是楚时招的孙子!”

    那个男人伸手与我友好的握了握,“我叫骆学海,很高兴认识你。”

    “骆学海?你真的是许小诺的男朋友吗?你知道她要干什么吗?她要和别的男人结冥婚啊!这样你都无所谓吗?”

    骆学海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其实也不是小诺的男朋友,我只是在追求小诺而已。”

    艾玛,这样也够坑爹,心爱的女神要去结冥婚,他还帮着忙前忙后的,你们这是要颠覆我的常识吗?

    我说,“老骆啊,能这样称呼你吗?”

    骆学海点点头,不知道我想干嘛,我也干脆直接和他说了,“许小姐的这件事情很困难啊,他们俩双方的父母都不同意!”

    “嗯,是挺困难的,所以才找楚老爷子出面,希望dave的父母能给个面子,他父母是乡下人,信这套!”

    我说,“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个了,你既然在追求许小姐,难道你认为许小姐这样做是对的吗?她还很年轻,现在却要结冥婚,还发毒誓终身不嫁,且不说她这事别人怎么看,就是以后她后悔了,谁还敢娶她,如果我爷爷帮她这么做了,实际上是害了她,我想你作为许小姐亲近的朋友,你应该劝她,而不是跟着瞎胡闹!”

    我把我昨天彻夜未眠的所思所想都讲给了老骆听,而且说的义正言辞,我不是想教训谁,我只是想让他明白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被社会所接受的事情,另外我觉得我也很扯淡,身为一个鬼媒人竟然在劝别人不要结冥婚,这不是自己砸自己饭碗吗?

    可是我觉得我必须这样做,我不能毁了许小诺的人生。

    “请问一下,这跟价钱不合适有关系吗?”骆学海问了我这么一句,“如果楚老爷子觉得开价太低,我可以补足差价!”

    我擦,昨天根本就没有谈价格好不好,我只是好心好意的摆清道理而已。

    “不是!”

    骆学海点点头,递给我一支烟,“抽吗?”

    我接了过来,我觉得我要是拒绝了显的很高冷,这样不利于打交道。

    骆学海给自己点了一只,吐出一个烟圈,“小诺和dave的感情很深,小诺今天没来就是为了寻找可以办婚礼的地方,我不想让她失望。”

    “楚小天,你说的很有道理,这些话小诺不是不明白,如果换在我身上,我也不会去结什么冥婚,因为我害怕也不敢面对道德的压力,但是我问你一句话,换成是你你敢吗?”

    我当然不敢,这我早就想好了!

    骆学海笑道,“但是小诺敢,这也是我迷恋她的地方,她就是这么一个敢爱敢恨的女人,我只想说如果有一天她后悔了,想要结婚过正常人的生活,我娶!”

    我顿时语塞,骆学海问我,“你有爱过的人吗?”

    我居然迷茫了,在许小诺的这份坚持面前,我的坚持简直弱爆了,正是因为我的不坚持,才让我爱的人离我而去,如果我可以坚持,而不是因为什么现实压力就逃避,或许我只要坚持给柳梦一个拥抱,坚持说一句,柳梦现在和我走吧,苏柳梦就不会离开我。

    苏柳梦说如果下次再见面请你珍惜,当时何必要选择下次见面,从现在开始就选择珍惜不可以吗?但是悔之晚矣,许小诺何尝不是一种珍惜,珍惜与带鱼的最后一别,给她的爱情画上句号,这是她的选择,我居然懂了。

    说的难听点许小诺还有骆学海这个备胎,作为一个备胎骆学海都能同意,我又有什么资格去劝说人家?

    我越想越觉得是我自己的人生观出现了问题,或者这个世界广大的不认同让我站在了大多数人的立场上而已,但我现在有了取舍!

    我下车不停的渡来渡去,我是一个鬼媒人,我应该有自己的看法,我从一开始不就赞同这件冥婚吗?我想的太投入了,以至于烟蒂都烧着了也不知道,直到烫了手才急忙将滚烫的烟蒂扔在地上狠狠踩灭,一头钻进车里,“我爷爷是肯定不会去了,我也是个鬼媒,让我去试试吧!”

    骆学海愣了一下,“你是认真的?”

    “嗯!”

    我刚说完,骆学海就一踩油门,汽车猛的窜了出去,向着远处开去。

    “楚小天,谢谢你能理解小诺!”

    据说鲁家人已经搬到了市里,地点骆学海也清楚,直接就到了鲁家,我就下了车,骆学海又说,“小天,小诺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我点点头,“放心!”

    说完我就走到鲁家的大门前,狠狠的敲了敲门,只听里面有人回应道,“谁啊……”

    213、馊主意

    我定了定神,先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按骆学海说的,这鲁家还有三口人,分别是dave的父母和他哥哥。

    带鱼是有中文名字的,叫鲁志夫,不过他哥哥的名字就不怎么美好了,居然叫鲁志深,总让我觉得如果我进去说错话就会被暴打一顿的感觉。

    不过借着我爷爷的威名,我还是大声的答道,“你好,我叫楚小天,特地来拜访鲁大爷的!”

    “楚小天是谁?没听说过啊!”开门的果然是鲁志深,那体格也是没的说,膀阔腰圆的,一脸恼恨恨的样子,人见都要怕三分啊,我倒是真佩服他的老爹竟然未卜先知,取了这么贴切的名字。

    我咳了一声,“这位可是鲁志深大哥?我爷爷楚时招,或许鲁大爷还有映像。”

    鲁家上一代人是对爷爷敬仰有加,但这后辈我怕是不吃这套啊!

    但没想到鲁志深一听我提到爷爷的大名后,脸上先是一惊,随即现出一抹惊讶,“原来是恩公的孙子,快请进!”

    鲁志深说的有点江湖味,我瞬间感觉回到了古时候,当下回道,“哪里,兄台请!”

    鲁志深古怪的瞅了我一眼,我已经走了进去,鲁家住的是独门独院,房子倒是不大,我进屋的时候,看到堂屋里有几个年轻小伙子在打牌,鲁志深赶紧把门关上,“嗨,我家里的几个亲戚等着帮忙,您请进正屋吧,我老爹老娘都在。”

    我跟着鲁志深就进了正屋,这正屋就是最大的一见房,也是鲁家爹娘的卧室。

    进了屋,只见床上躺着一个老太太,喘着半口气,紧紧闭着眼,看起来是生了重病,而床头坐了一位老大爷,也是愁眉苦脸的。

    老大爷一见我,就问他儿子,“这是谁呀?”

    “这是爹你老给我们说的那位楚大师的孙子,叫楚……楚小招!”

    噗……

    “大爷,我叫楚小天。”

    老大爷想了想,一下跳下来握住我的手,“哎呀,原来是他老人家的孙子啊,失敬失敬,不知道他老人家还好吗?”

    我连忙也客气的说,“挺好挺好。”

    鲁大爷请我坐下,让他儿子给我沏茶递烟的,甚是客气,我一看这么待我,心里想这事八成能成。

    鲁大爷和我絮叨了一会,才奇怪的问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我家的,莫非是有什么事情?”

    我也不想绕弯子,干脆直接就说了,“不错,我这次来还真是为了您儿子来的!”

    鲁志深就一愣,“为了我?”

    “不不不……”我连忙解释道,“是你弟弟,鲁志夫!”

    我话一出口,这一屋子三人,包括重病在身的老太太也挤了挤眼,有些反应。

    鲁大爷瞪着我,“你为了那个滚球来有什么事?”

    看起来这带鱼和家人的关系还真不和谐呢,“鲁大爷,常言道人既然走了,就要走的安心,您儿子也没结过婚对吧!”

    鲁大爷点点头。

    “您看,这人的一生就得图一个圆满不是?什么是圆满呢?儿女从出生、长大、结婚组成一个家庭,这就**了,也就算是圆满了。”

    鲁大爷顿了顿,道,“你就说要干啥吧!”

    鲁大爷挺直接的,反到弄的我刚想好的一番话白准备了,我也开门见山的说,“鲁大爷,我是来帮助你们的,给你孩子配场冥婚,让他没有遗憾的离开这个世界!”

    鲁志深一下就懂了,一拍脑瓜子,“你是来要那小子的尸体的,给多少钱啊?”

    我一下就愣住了,我去,这也太直接了吧!

    鲁志深嘿嘿一笑,“配冥婚嘛,我知道,要给彩礼钱的!”

    不过他的要求也合情合理,现在市面上卖上一个尸体,差不多也有几万来块钱,但是今天这事可不同往常,我根本就为了帮助许小诺,钱的事我根本就没和许小诺说过。

    “那你想要多少啊?”这家伙既然说出口,我也没辙,干脆试探一下,谈个价钱让骆学海那家伙出不就完了,反正听那家伙的意思是肯出钱的!

    鲁志深正要说话,却被鲁大爷打断了,“胡说什么,楚老爷子是咱们家的恩人,怎么能要钱呢?小天作为楚老爷子的孙子开了口,那我也就同意了,算是这混球运气好吧。”

    我一听,心里当下就有点小激动,这么顺利啊!这鲁家挺通情达理的嘛。

    鲁大爷问我,“但是你总的告诉我这是也把这家伙配到哪家吧?”

    我当下就回答鲁大爷说,“就是您儿子之前那个女朋友嘛,许小诺呀!”

    我的话还没说完,鲁大爷已经眼睛瞪的老圆了,嘴巴也张的大大的,连床上带鱼的老娘也抽抽的想要说话。

    鲁大爷暴喝一声,“不行,谁都行就她不行!”

    “为啥?”我就不明白了!

    “那个女人比他大六岁,还想老牛吃嫩草,我直说了吧,这事死也不行,我们一家劝了他三番五次,都要断绝关系了,他也不回头,我早就不认这个小王八蛋了!”

    鲁大爷一指床上躺着的鲁大娘,“他老娘都快病死了,他一分钱也不往回拿,更是连回来看都不看一眼,都是让那娘们教唆的,现出他娘撑不住了,都是他气的。”

    鲁志深也附和着啐了一口,“都是这个混球不好,气死俺娘了!”

    “还想结冥婚,找个比他大六岁的娘们,丢人都丢到他姥姥家了,还有要不是那女人非要和医院打什么官司,这混球至于三个月下不了葬吗?现在屁也没告下来,还不是得我们去给他火化?小伙子你要不是楚老爷子的孙子我今天肯定不会和你说一句好话,回去告诉那娘们,明天我就去把他的尸体给烧了,以后甭想打主意了!”

    我当下骇的说不出话来,没想到我这趟来事没谈成,还把鲁家人给激的这就要去烧带鱼的尸体……

    我还想再说什么,鲁大娘呜呜的想要赶我走,也是对自己的孩子失望透顶了,这下一家人二话不说直接把我往外轰,连那几个本家兄弟都冲出来了,一看这架势,再不跑肯定挨打,俗话说的好,双拳难敌四手,当下我就落荒而逃了。

    爷爷说的对,作为一个鬼媒不应该只懂一些简单的流程和小把戏,要是我真的能说活死人、武功盖世那今天、那我还当啥鬼媒啊!

    我逃出来直接就钻进骆学海的车里,赶紧对他说,“快开车吧!鲁家人打出来了!”

    骆学海也是一愣,赶紧就发动车跑了,其实鲁家人还是给了我一点面子,追出大门就没有再追,但是我却得知这带鱼这么对他快要病死的老娘,也确实挺操蛋的,而且许小诺也不该不让带鱼回来看病重的老娘。

    骆学海见我把事没办成,问我去哪?我直接告诉骆学海去找许小诺去。

    许小诺和骆学海约了一家咖啡厅,我们一会就到了,一进去就看见许小诺还有另外一个女孩坐在一起,只是许小诺脸上依旧布满愁云,那个女孩在劝着许小诺什么。

    骆学海告诉我这个女孩叫席梦琪,是许小诺最好最好的闺蜜,而且另外惊奇的是她居然和我的年纪差不多大小,穿着也很靓丽,有一种哈韩的风格。

    席梦琪的头发染成了米黄色,特别长,也特别柔顺,带了一副很大的紫色眼镜,我走进一看,那眼镜居然没有眼镜片。

    许小诺见我跟来了,连忙抹了抹眼泪,问道,“怎么样?事情办成了吗?”

    我挺生气许小诺教唆带鱼对他们家里的生硬态度,就不高兴的质问起这件事情,许小诺就又哭了,“当时他妈妈卧病在床的时候,dave还躺在医院里,怕他本来就病重的妈妈担心,怎么敢回去?没有拿一分钱送回去,是因为那个时候dave的住院费都不够,我们哪有钱再给他妈妈啊。”

    我听完解释,又有点唏嘘,另外许小诺说,她和医院打官司也是根据dave的遗愿去办的,dave当初患了淋巴癌,可是那家医院却给误诊成淋巴瘤,耽误了病情,dave死前为了得到一笔赔偿让我还给他治病欠下的钱,才要我去打官司的,但现在dave的遗体在殡仪馆躺了三个多月了,许小诺说她不想继续打官司了,只是想让dave早点入土为安。

    哎,原来是这样,可惜带鱼的家人并不理解,我摇头叹息,忽然我惊道,“坏了!”

    这一声叫喊似乎有点大声了,咖啡厅里其他的客人全看了过来,我连忙闭嘴,骆学海问我,“怎么了?”

    我暗恼自己太莽撞,居然没啥把握就跑到了鲁家,一脸后悔的对许小诺说,“刚才我和你男朋友家人谈配冥婚的时候,惹怒了他们家人,他们……”

    “他们说明天就要火化你男朋友的遗体……”

    我把这话一说,许小诺等人顿时就呆住了,许小诺过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哇的一声哭了,席梦琪赶紧劝她,又瞪了我一眼,“你这人怎么办事这么不牢靠,办不成事还起反作用!”

    “我!”我语塞,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连自己也挺自责的。

    许小诺边哭边说,“算了,别怪小天兄弟了,要怪就怪我和dave命太苦了,呜呜呜……”

    骆学海也摇头叹气,“我原来以为这位兄弟说的话挺满,肯定是有把握的,没想到事情搞成这样,我也有责任……”

    我去,你们这是都怪我咯?

    可是看见许小诺的样子我也不想再说什么了,怎么办?

    忽然我想到了一个主意,他妈的,豁出去了,就这么办了!

    我一咬牙,下定决心一般道,“我说,既然事情搞成这样了,咱们把尸体偷出来吧……”

    214、坎坎坷坷

    “偷尸体?”这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吓的我赶紧对他们做了一个收声的手势,“大哥大姐们,你们想害死我啊!小声点啊!”

    这三人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捂着嘴巴不敢出声。

    席梦琪眨这两只大眼睛,一副非常惊讶的表情,“你是说把dave的尸体偷出来?真的吗?”

    我点点头,“现在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难道你们还有其他方法?”

    大家都摇摇头,骆学海说,“我是一个律师,偷尸体是犯法的事情,我不能和你这么干!”

    席梦琪说,“好怕怕哦。”

    许小诺一脸哀伤的看着大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我看了一下许小诺的这俩朋友,知道指望不上,“你们不去我去,结完冥婚赶紧给送回去,再让他们家里人火化,神不知鬼不觉,但是大律师你可别把我给举报了才好!”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我知情不报就是包庇罪,我很为难……”骆学海拿出了对待客户的扑克脸,我真想泼他一脸矿泉水!

    “学海!”许小诺不满的看着他。

    “不过既然是小诺的事情,哈哈,那就另当别论啦。”骆学海被许小诺这么一盯,立刻学会了变通,但他还是补充了一句,“但是一码归一码,偷尸体的事情你别拉我,我是律师!”

    “知道了!大律师!”我狠狠咬着牙,心里想谁要你这家伙帮忙了,这种事情以前和刘大能又不是没干过,只不过这次我一个人去罢了!

    “好惊险,我要去,我要去!”令我没想到的是,许小诺的好闺蜜席梦琪突然激动的说起来,“欧巴,带上我吧!”

    噗……带上你?看你这副表情好像是去玩一样,你确定你不会坑我?

    席梦琪满眼冒着小星星看着我,许小诺被似乎是感动了,“谢谢你梦琪,你真是我的好妹妹!”

    “姐姐你说哪里话,你们这么浪漫的感情我一直都好羡慕,就好像……就好像韩剧里一样浪漫!我一定支持你的啦。”

    呃……我当下问席梦琪,“你平时都干点什么啊?”

    “当然是窝在家里看韩剧啦!”

    “……”

    许小诺也巴巴地望着我,“那我需要做什么?”

    我笑了,“许姐,你是新娘子,还是在婚礼现场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等着新郎吧!”

    本来这是一句玩笑话,可是许小诺听我这么说就低下了头,连席梦琪也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怎么了?难道有什么问题吗?”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许小诺表情的不对。

    “婚礼现场……我没有找到。”许小诺委屈的说,席梦琪连忙挽住许小诺纤细的臂,愤世嫉俗的说道,“这些人一点都不懂爱情,姐姐你别生气了,总会有办法的!”

    “没找到?”我猛然想到骆学海说许小诺今天没有出面去接爷爷的主要原因就是要去找结冥婚的场地。

    许小诺从澳大利亚回来,是海龟又信教,她希望的是一场盛大的欧式婚礼,和我干的老本行并不一样,当然我还是比较尊重信仰的,我的任务不过是劝说鲁家同意让带鱼和许小诺结冥婚,所以剩下的事情许小诺并未征求我的意见。

    可是当许小诺找到了牧师,说明来意,当下就遭到了牧师的反对!

    既然这一条路走不通,许小诺也并没有太过执着,带着席梦琪又找了一些酒店,可是酒店一听是要和死人结冥婚,那怎么可能干呢?纷纷说会吓跑客人也不吉利,多少钱也不肯租。

    别说酒店了,就是帮着承托气氛的婚庆公司也不肯干,人家说从来就接过这种事,再说搞婚庆就是图个喜庆,如果接了许小诺的生意在业界传开了,以后谁还会用他们啊,这不是自砸饭碗吗?

    一来二去,这一天算是都跑冤枉路了。

    席梦琪无不担心的说,“现在都这个点了,再找什么都来不及了,明天dave就要火化了,这可怎么办啊!”

    “咳咳……”我轻咳一声,想要引起大家的注意,见大家都没啥反应,不得不继续咳了数声。

    席梦琪跟看神经病似的,“你嗓子里卡鸡毛了?不会说话呀!”

    我红着脸才说,“许姐,我是鬼媒人哎,司仪的事情可以交给我嘛!”

    “真的?”许小诺猛然醒悟,然后捂着嘴巴看了我一小会,才破涕为笑,“我都给忘了,小天你一定要帮帮姐姐。”

    我说那是一定的,席梦琪又问,“媒人是找到了,可是那婚礼的场地要在哪里啊?”

    “我看实在不行,就去你家吧,咱们布置布置还来得及!”我又出了个主意,倒是大家也没什么可反对的!

    当下骆学海开车带着我们购置所需用品,骆学海把车开到了婚庆店门口,我却进了不远处的丧事一条龙,里面购买了金银财宝、纸人纸衣,红柱白蜡等等,这些都是给带鱼准备的,另外还购买了喜果、合杯酒用的杯子等等,总之都是按着套路来的。

    而席梦琪则购买了喜字拉花、窗花丝带、瓜子茶糖,更加让我不明白的是她手里还拿着一卷双面胶带还有一袋气球。

    “你买气球干嘛?”

    “当然是布置家用的啦!”

    我说,“咱们这是布置冥婚现场,用不着这个!”

    “不嘛,我就要买!”席梦琪才不管我那一套,对我撅起了小嘴,哼了一声。

    “……”

    对于选取新衣的时候,许小诺边哭边买了一件白衬衣,红色领带,黑色西装,她说dave生前很节俭,这次要让他体体面面的走。轮到许小诺选衣服时,我自然是建议购买咱们中国传统服饰,但席梦琪又不同意了,“姐姐、姐姐,要穿婚纱啦。”

    “喂,你懂不懂中国文化啊,冥婚要穿的正式点!”

    “喂,你有没有看过电视啊,结婚都是穿婚纱的嘛!”

    骆学海看了看争吵中的我俩,“喂,楚小天你老和女孩子计较干嘛,要多让着女孩子才能找到女朋友嘛!”

    我去,算我服了!

    就这样,一场半中半洋的婚礼差不多筹划好了,从商场出来的时候,席梦琪又看见圣诞节过后打折促销的圣诞树还有彩灯,不由的两眼放光,我赶紧拉着她就走了!

    路上许小诺又给一个人打了电话,说明了参加婚礼的情况,那人说一会就到,一定要来看看。

    我问许小诺这位宾朋是谁?

    许小诺说是dave生前的同事,也是dave这边唯一愿意来参加冥婚仪式的人,我心里觉得这个人与dave一定关系很好。

    许小诺的家住的是高楼,在二楼,屋子也不大,顶多70平米,一厅一卧一卫而已,那装扮起来倒是简单,我在客厅设了一张桌子,骆学海搬来一张大照片,竟然是许小诺与带鱼生前拍的婚纱照,原来带鱼没有检查出淋巴癌之前已经打算和许小诺结婚了。

    桌子上布置了喜果香烛,前面摆了铜盆,准备了金银财宝,我这里也就算成了。

    倒是席梦琪和骆学海两人挂了个气球墙,还到处贴了许多喜字,搞得和活人结婚一样。

    许小诺试了婚纱一脸幸福,直问,“我好看吗?”

    一脸的幸福。

    “好看!”席梦琪与骆学海异口同声的答道,许小诺又对气球墙非常满意,还说他们辛苦了,可我这倒是无人问津,真是白幸苦了!

    正说着,带鱼唯一肯来的同事进来了,是个四眼仔,大众脸,龅牙。

    许小诺当然要感谢人家明天同意参加婚礼,另外请他坐下喝茶,这家伙摆摆手,也不说话,四处好奇的看来看去,终于发现了我!

    “唔,啧啧,纸钱红蜡烛,有点样子啊!”

    我见这人有眼光,有点惺惺相惜的问,“老兄明白人,对这些懂吗?”

    “不懂才要来看看,不过也没啥特别的!”

    我一听这话就有点生气,你这人怎么搞的,啥忙不帮还说风凉话,我问他,“你和dave很熟吗?听说只有一个人来。”

    “不太熟,我俩工作了一年多,总共就说过三句话。”

    我一下就很佩服这人仗义,哪想到这家伙又说,“看完啦,明天几点开始,我来看看!”

    我去,来看看,这话说的,我问他你就是来看看的?

    “我就来看看啊,我和dave又不熟,红包我是不会给的。”

    我说那你来干嘛!

    “就是看看,没见过好奇。”

    说完他就走了,气的我直想揍他,还是许小诺安慰我,“小天你别生气了,dave这边就他一人肯参加,你要是把他揍了,就没人送dave了!”

    我说他叫什么,许小诺说也不知道,原来整场婚礼许小诺这边只有席梦琪还有骆学海参加,真是特别“盛大”。

    真是应了爷爷的话了,这是一场没有祝福的婚礼。

    我的意思是晚上动手,结冥婚也是晚上举行的,但是骆学海死活不肯晚上去,而我们需要他的车,没办法只好商量着明天早上八点前偷回来,然后九点送回去,时间应该差不多。

    因为明天早上要早早出发的原因,我们都没回去,席梦琪和许小诺睡床上,我和骆学海睡沙发,我听见里面许小诺激动的喳喳喳的,和小麻雀一样,我不禁为自己能来帮助她感到庆幸,同时也为许小诺喝了一声彩,她是一个勇敢的人,爱情也不该被世俗束缚,这场冥婚应该见证一场旷世奇缘。

    我想和骆学海聊聊,可是骆学海发出一阵呼噜声……

    215、恶趣换装

    早上,我们三个就坐进车里,由骆学海驾驶着向殡仪馆开去,席梦琪还打着瞌睡半梦半醒之间,丝毫不感到害怕。

    “喂,说好了我可不进去偷尸体,出了事也不要把我抖出来,我可是一名律师啊!被人发现我的前途就毁了!”骆学海还是不放心的又嘱咐了我们一遍。

    “知道啦,大律师!”

    这偷尸体的方法我也想好了,我在后备箱中放了一只轮椅,带了一套衣服和墨镜,到时候就假装带鱼是看望去世亲人的瘸子推出来就好了。

    不一会我们就到了殡仪馆,我对骆学海说,“你在大门看着,如果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千万不要走开,马上我们就带dave出来了!”

    骆学海点点头。

    我和席梦琪这才带齐家伙,趁着没啥人的时候一溜烟绕过告别厅,从一间小门就去了,这小门之后其实就是化妆间,化妆间的后面便是冰冻尸体的停尸房了。

    席梦琪这看看那看看,新奇的说,“哇,好厉害,我居然真的来偷尸体来了!”

    这席梦琪长的其实挺好看,胸部也发育的不错,我觉得这正应了一句老话,胸大无脑!

    “咱们快进去找dave的尸体吧,那鲁家人别一会来了发现他儿子的尸体不见报了警,咱们就不好说了!”

    席梦琪才点点头,提着装了一袋子衣服的口袋跟在我身后,一起进了停尸间。

    其实大多数停尸间和香港恐怖电影中的样子没什么太大区别,都是几张担架床,挨着墙放置着一排排通电的冰冻柜子,雪白发亮,寒气逼人。

    我把轮椅架起来立在地上,让席梦琪过来帮我一起找带鱼的尸体。

    席梦琪终究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只是韩剧看多了总觉的一切都应该是美好的而已,现在我拉出第一个柜子的时候,席梦琪就不觉得美好了,怕怕的拉着我的胳膊,我往里一瞧,是一个老头,一脸的皱纹,看起来还算安详,席梦琪就拉了拉我,“不是这个!”

    我说我又不瞎,就把这个柜子合上了!

    虽然我们知道带鱼的尸体就放置在这间堆积尸体的房子里,可是具体在哪一个里面并不知道,只能一个一个找了!

    我拉开第二个抽屉,这里面是个圆滚滚的汉子,年约四十,只是脸上有半块是被缝起来,似乎是死于恐怖的交通意外,显然做缝合手术的医生并不怎么高明,除去粗黑的线之外,就是一道宽阔的血痕,如果你用指头翻一下,就能看见了骨头了。

    我见的多了倒是不怕,席梦琪垫着脚尖向里面一瞧,当下啊的一声就惊叫了起来,吓的我连忙用手捂住了她的小嘴,席梦琪就不停的拍打我的胸口,呜呜的叫着,我说你别叫,要不管理员来了就惨了!

    席梦琪点点头,我一放开她就被她狠狠的用脚踩了一下,疼的我倒是差点叫出来。

    “别用你摸过死人的手捂我的嘴,恶不恶心!”

    我忍着痛没和她计较,只是继续去拉最上面的柜子,这个是空的。

    如果尸体不多,搬尸体的工人也会优先往下面放的,谁也不想爬上爬下的不是。

    “要是能找到记录存放尸体的记录本就好了!”席梦琪异想天开的说。

    我不禁觉得这家伙太异想天开了,一共就这么几组柜子我犯的着还先去管理员那偷记录?

    我俩继续打开第二个最下面的柜子,这次是个年轻人,面目还算和善,我听席梦琪没说话,一回头才看见席梦琪早就把双眼给闭上了,我去,我本来还让她去对面找找呢,看来这个想法是落空了!

    我俩一连找了七八个,才在一个柜子里发现了带鱼的尸体,还好昨天我在婚纱照上见过带鱼的样子,要不绝对让席梦琪给坑了,饶是这样,我还是不放心的问她,“是这个不是?”

    席梦琪害怕的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嗯呢,就是这个!”

    我二话没说,把手伸进柜子里,只觉得带鱼的尸体好冰冷!

    “哇,你好恶心,居然摸尸体!”

    气的我没话说,你不帮我的忙还在这里恶心我,干脆我抽出手来就直接摸到了席梦琪的脸上,“你闻闻,臭不臭!”

    席梦琪没防备,被我直接就摸到了鼻子上,我其实也不过是想吓唬她一下,谁知道她不躲,这下可摸了正着,连她薄薄的嘴唇也被我摸到了!

    席梦琪瞬间就反应了过来,哇的一下就跑到墙角里吐了。

    这下原本不怎么臭的停尸间也是一股酸酸的味道。

    这玩笑确实开过了,我不好意思的走过去,想要轻轻拍拍她的肩头,问问她有没有事,没想到席梦琪一摆手,让我别碰她,“站远点,别和我说话!混蛋!”

    呃……

    “好吧。”我也不管她了,让她吐去吧,我返身过去把带鱼的尸体给抱了出来,他尸身早就硬邦邦的了,而且光溜溜的,很难不触碰他的肌肤。

    带鱼长的眉清目秀,只是在脖子上有个很大的伤疤,我猜测是临死之前做手术的关系,当然是不是我也不知道,不过许小诺要打官司,也许和医院动了手术又没救活带鱼的命还搞的这难堪有关系哦!

    要是我也气不过啊,那么大的伤疤,死的时候都没愈合,我还能看见在淡红色的肉上还有一簇簇白色的小脓包,也不知怎么搞的,确实挺恶心!

    我一伸手,“喂,快把衣服给我,给他套上,咱们就走了!”

    席梦琪幽怨的盯了我一眼,这才提着袋子很嫌弃我的走了过来,“给你,你自己穿吧,我不管了!”

    哎,坑爹队友啊!

    我连忙先替带鱼套上裤子,又取过一件蓝色的羽绒服给他穿上,然后用围巾帮他把脖子上的伤口裹的谁也看不见才肯罢休。

    带鱼的头上又被我带了一顶鸭舌帽,一副黑色墨镜架在他的鼻梁上,我抱着带鱼往轮椅上一放,没想到带鱼被冻硬了,我手脚并用,踩在他肚子上让他坐好这才肯罢休!

    席梦琪又道,“你有没有道德,尊重一下尸体好不好,姐姐知道你这样对待dave一定会伤心的!”

    我去,我们在偷尸体好不好,干什么都要快点,难不成你想要他自然解冻?

    我伸着双手假装要去摸席梦琪,吓的这个丫头小声的叫了一下退到远处,不敢说话了!

    我看她闭嘴了,这才打算推着轮椅出去,谁知电话突然就响了,我一看是骆学海打来的心里就有点不好预感。

    电话一通就听见骆学海焦急的声音,“喂你们好了没有,鲁家父子带着几个人进来烧尸体了,不行你们赶紧出来吧!”

    “什么!”我惊的也顾不得别的大叫了一声,眼神一瞟席梦琪,一捂电话,“你马上拖住他们,能拖多久就拖多久,我们找到带鱼了,现在放弃尸体就保不住了!”

    “我怎么拖住他们啊!”骆学海有点为难。

    “你想办法啊,你可是大律师啊!”我急的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临挂电话前还听见骆学海小声的嘟哝着,“这和律师有什么关系?”

    席梦琪也听见了电话里的内容,顿时就镇定不下来了,“怎么办,他们要进来了!”

    “脱!”

    席梦琪就愣了一下,“脱什么?”

    “脱衣服啊,把你的外套脱下来,把他装成女人啊!你俩衣服换一换!”

    我忽然间脑洞打开,对席梦琪打起了主意。

    “啊,不要啊,他现在这样谁能认得出来!”

    我一看,带鱼虽然被我包裹的有些严实,但进来的人可是养他二十多年的爸爸和朝夕相处的哥哥啊,露出一点马脚,挨打被抓是小事,关键是前功尽弃了啊!

    我看席梦琪不同意,哪还管她怎么想,一把将她抓了过来,三下两下就把她的外套给拔了下来,急的席梦琪都快哭出来了,挣扎中席梦琪的头发都掉了下来,我一看,这长长的黄头发居然是假发,那好,征用了!

    我把带鱼又提起来,给他换了席梦琪的衣服,又抓住席梦琪把带鱼刚穿过的羽绒服给她套上了,要不大冬天的不穿外套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的,这自然又受到了席梦琪激烈的反抗,我脸上还被挠了两下,不过也值了,带鱼穿上席梦琪紧身的紫色衣服,头上戴了假发,我真想再给他抹上口红,但是时间来不及了!

    席梦琪紧咬下唇,眼中尽是秋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的我也是心疼不已,但我发誓要是换成平时我肯定不会这么粗暴的对待女人,但是这不是没办法嘛!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门外走廊里想起鲁志深粗犷的声音,“外面那个傻x有神经病吧,死活不让咱们停车,他以为停车场是他家开的啊,揍一顿就老实了!”

    我嘴角抽了一下,可怜的骆学海。

    我正要推着带鱼和席梦琪一起出去,忽然又听见鲁志深说,“爹,昨天那个楚小天肯定是许小诺请来的游说咱们的,打死也不能让他们结冥婚,咱们这就一把火把混球烧个一干二净,看他们怎么打尸体的主意!”

    我看见一道黑影出现在门缝下面,眼睛顿时惊的瞪了老大,鲁家人见过我!我光顾的给带鱼化妆了,我怎么办,这就要被他们撞破了啊……

    216、后有追兵

    鲁志深跟着殡仪馆管理员一起进来,只见我脸上用半块围巾捂着,只露出眼睛,倒也能避人眼目。

    其实我胃里也泛着恶心,这块围巾是我给带鱼围脖子的那块,一着急就撕了一半下来,也不知是不是刚才接触腐烂伤口的部分,反正贴在嘴上也够令人作恶的了。

    管理员见了我俩也是一愣,“你们是谁?”

    我连忙推了推席梦琪,席梦琪红着眼睛就说,“我和姐姐、姐夫一起看爹,现在看完了,就要回去啦。”

    呸,老子没给带鱼配了冥婚,你倒是先给我配了一把,但我还是装着很悲伤的样子在男尸拌女尸的带鱼肩头拍了一下,以示安慰。

    管理员连着鲁家来人全都看向了我们三,我脑门上一下就渗出了细密的冷汗,管理员说,“下次不许偷偷进来!”

    席梦琪赶紧应了一声,我便推着一头长发的带鱼从鲁大爷身边经过,出了停尸间。

    我还听见鲁大爷感慨的说,“看人家的孩子多孝顺,哎,家门不幸啊!”

    鲁志深嗯嗯的应付着他老爹,眼神却一直瞟着我的背影,“老爹啊,你有没有觉得那个男的有点像一个人?”

    “楚小天!”鲁家父子登时惊呼一声,我心里咯噔一下,坏了被发现了!

    这鲁志深和我是什么仇什么怨啊,居然我把记了这么仔细,吓的我一拉席梦琪推着带鱼就跑,同时管理员吼起来了,“尸体不见了,有人偷尸体!”

    我向后一瞧,鲁家父子带着人都追出来了,这要是被追上我非得给他们扒一层皮啊,也顾不得掩饰了,我一把扯下半块围巾,对着门外鼻青脸肿悻悻然的骆学海喊道,“被发现了,快开车啊!”

    骆学海一听我们让人给发现了,那也是吓了一大跳,跳上车就启动了引擎,席梦琪打开车门刚爬了进去,就觉得身后有个人趴上了她的后背,一瞧,差点给气昏了。

    我直接把带鱼的尸体就塞进车里了,这才挤进后面,两人夹着一尸坐在那,骆学海一踩油门就冲出去了,轮椅都顾不得收起来。

    骆学海驾着车碾过了两个锥形帽,撞坏了一个三脚架,这才开出了停车场,“完蛋了完蛋了,他们要是把我告了我会被律师所给开除的,你们见过一个律师请律师打官司的吗?”

    骆学海已经惊的魂不附体,汽车也开的歪歪扭扭的,带鱼的尸体也被甩的左右摇晃,一旦倒在席梦琪肩上,席梦琪就尖叫着向我身上推,我只好一边用手顶着带鱼一边很淡定的对骆学海说,“你可以自己给自己打官司……”

    “唔,我完蛋了!”

    还没开出多远,就看见一辆面包车尾随了上来,骆学海瞄了一眼后视镜,“那车是鲁家人开的,我刚才拦他们时看见了,他们追来了!”

    我心道追来才正常,要是人家傻呆呆的看着我们逃跑那才不正常。

    骆学海一点油门,刚要拐弯就看见面包车后面还跟了一辆殡仪馆送尸体的车,也是,殡仪馆里的尸体被盗了,保安不追也不合情理,骆学海更是惊的淡定不下来,可是让骆学海更加淡定不下来的是,殡仪馆车后还跟着一辆警车……

    骆学海嘴巴都合不拢了,“他们报警了,我们触犯法律了,我完蛋啦,啊啊啊……早就说不来不来,非要我来,我的人生被你们也毁了!”

    我说你赶紧开吧,争取进去之前能把冥婚给结了。

    骆学海就一脸黑线,狠狠踩着油门,“他妈的,事已至此我豁出去了!”

    汽车立刻又飞速的冲了一段,将几辆宝马给超了!

    骆学海一加速,后面的三辆车也跟着飞驰起来,尤其最后面狂飙的警察拉响了警报,两旁其他车辆纷纷让道,反而让我们的路途也跟着坦荡了。

    骆学海越开越快,连红灯也顾不得等,立刻上演了一出公路追逐赛,忽然我们的车屁股一抖,我回头看去,只见鲁志深开着那辆面包车顶了我们车尾一下,骆学海的车差点打滑,气的骆学海大骂鲁志深没素质,顶他的车屁股。

    我心想别人偷了你家家人的尸体试试,没顶翻你就不错了。

    鲁志深看我们没停车的意思,也不顾面包车转速表快要爆值,一手攥着方向盘,一边探出脑袋来大骂,“楚小天,你个王八蛋,要是让老子抓住你,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席梦琪道,“好刺激!”

    “……”

    又追了一会,骆学海一踩油门就要飙上高架桥,我连忙说,“别,要是堵车咱们就完蛋了,你跑都跑不下来!”

    骆学海这才听我的开车往市中心的另一条路开了过去。

    可是现在这点是上班的高峰期,哪都堵啊!

    不等一会,骆学海闯了几个红灯就堵到了国际xx大商场门前,挤进去后就再也过不去了,好在我们这车小,挤的靠前一点,我看鲁志深的面包车根本就进不来,后面殡仪馆的大车更是一点都看不见了,那警车自然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骆学海急的满头大汗,“怎么办?”

    “下车跑吧!”我一边说话一边注视着鲁志深他们一车人的动向,只见鲁志深的面包车被两辆车给挤的连人都出不去,鲁志深这人火气暴躁,一看出不去,早就从车窗户里爬到旁边车的车顶上了,剩下的几个亲戚也是跟着就爬了出来。

    我一看这情况,急的拖着带鱼的尸体就下了车,席梦琪也不敢留在车里,只有骆学海急的又想跑又不敢跑,“我的车咋办?”

    我说你是想一会被鲁家人打个半死还是等回头去交警队领车去?

    估计骆学海也是给鲁志深他们刚才打怕了,痛下决心一拔车钥匙跟着跳出车来,我们三就往人堆里钻了过去。

    鲁志深也不管脚下车主伸着脑袋骂他,正张望着找我们跑哪去了呢。

    原本给带鱼准备的轮椅也被我遗弃在了殡仪馆门前,现在我只好背着带鱼,所以特别明显,鲁志深一眼就看见了,一指我们,“草,偷尸体的贼,给我站住!”

    他这一指,我们顿时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连远处追过来的警察和殡仪馆管理员与保安都看见了,鲁志深就踩着一辆又一辆汽车车顶跳过来。

    “他是猴子变的啊!”我急的让骆学海与席梦琪和我往商场里冲,这带鱼我是背定了,他们两位可不会替我分担,现在只求进了商场能甩掉这些人,赶紧回去给许小诺配了冥婚,人家还一往情深的在家等着呢!

    我背着带鱼几个箭步就冲到了商场门口,今天商场似乎在搞什么活动,门口搭着舞台,许多漂亮的女郎换着时尚好看的衣服花枝招展,惹的许多客人驻足观看,还有人举着照相机拍照,人山人海,倒是很好的为我打了掩护。

    可是带鱼的尸体爬在我身上,脑袋就耷拉到我的耳朵跟前了,最恶心的是带鱼这侧脖子上碗大的疤也蹭在我的脖颈处,一走路就蹭一下,想起来就毛乎悚然的。

    “快,上楼!”一进了商场的大门,就看见不远处的电梯,而其他四周一排又一排的柜台就好像迷宫一样,谁知道跑着跑着会不会遇上鲁志深他们。

    我们三这就跳上电梯,还没上了一半,就看见鲁志深带着自己的几个本家兄弟追了进来,这家伙眼神真好,又看见我了!

    “哇呀呀,兄弟们上,别给我面子,揍的这三家伙连他妈妈都不认得他!”鲁志深一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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