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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七章 一代宗师(上)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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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剑明强大的意志力面前,武功稍低一些,立时便会崩溃,精神失

    常。可是,足利义光毕竟不是神,不可以做到毫无杂念,他之所以能取得“扶桑第

    一人”的地位,不光是他武功使然,也是岁月的堆积。他自认可以再活一二十年

    继续享受这个荣耀,他不能死,不能和方剑明“同归于尽”。

    其实,方剑明也并没有做到全无杂念,足利义光之所以“败走”,无非是比他

    更“怕死”一些。“怕死”有时候并不是畏惧死亡,只有懦夫,才会畏惧死亡。如

    果“怕死”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人,那么,这种“怕死”就无可非议。

    足利义光跳起来的那一刻,方剑明不禁松了一口气,全身尽湿。他知道自己战

    胜了足利义光,这样的战胜对方,比在武功上战胜对方,更要来得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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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光跑了百丈开外之后,想是清醒了过来,身形顿了一顿,也不回头臀狱。

    扶桑语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话,施展轻功,瞬息远去。足利义光一走,其他扶桑人

    自是不便久留,宫本一夫冷冷地道:“方掌门,你的武功果然厉害,放眼当今天

    下,也只有你,才能将足利大掌教打败。如果要选天下第一人的话,最佳的人选便

    是你。”说完,率众而去。

    就在一干扶桑人即将消失在天边时,方剑明运气说道:“宫本教主,天下第一

    人是何等的崇高,方某何德何能,焉敢妄称?希望你扶桑人能遵守诺言。”

    这时,龙碧芸等人已经从高坡下跃了下来,来到方剑明的身边。

    白依怡从怀中拿出一块香帕,为方剑明擦去脸上的血泪,有些埋怨的道:“你

    刚才的所为吓死我们了,那足利义光岂是好对付的吗?幸亏他的意志力比不上你

    不然的话,你就要死在他的手上了。”

    这话说得确实一点没错,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方剑明一旦输给了足利义光

    依扶桑人一向的行事作风,足利义光一定会在方剑明心神恍惚的刹那间,趁机出

    手,致方剑明于死地。

    方剑明先前倘若要杀足利义光的话,只需运起一口内劲,一直点住,就能做到

    了,只是他见足利义光弹起转身而去,显然已经表明输了,这才没有出手。

    方剑明笑道:“依怡姐,多谢你的关心,我下次记住了便是。”

    白依怡美目圆睁,填道:“还有下次?”

    白虎老人看到这,笑道:“依我看来,足利义光这次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今后

    纵然是遇上小兄弟,心里有个阴影,再也不是小兄弟的对手。”

    方剑明心知他们不管说什戳都是为自己好,便道:“如今想来,我刚才的行

    事的确是太过冒险了,但这也是逼不得已的办法,足利义光手中的两件神器,十分

    神奇,我要想在武功上打败他,实在太难,只好选择与他斗气势,斗精神。”

    龙碧芸道:“那足利义光虽然败给了你,但他不愧为扶桑第一人,短短时间

    内,恢复了神智,换做其他人,早已陷入疯癫之中。”

    几人正自说着,那一边,独孤九天从跃而起,笑道:“彭大师,咱们的

    约定,你不会不遵守吧?”

    彭和尚紧闭的双目微微一睁,道:“独孤教主,你当老钠是什么人,说过的话

    可以反悔吗?”话罢,从“莲花”上飞了下来,向独孤九天合十道:“老钠今后愿

    在盟主手下效力。

    独孤九天听了这话,好不高兴,上前拉住彭和尚,笑道:“彭大师,你老德高

    望重,岂能在我手下效力‘令后你我一起携手,一同推进武林的发展兴荣。”

    彭和尚既然说出愿在独孤九天手下效力的话,自然已经承认独孤九天的武林盟

    主地位了不用彭和尚下令南海如来率领一大帮人走了上来齐向独孤九天施

    丰L。

    独孤九天哈哈大笑,做出扶起的姿态,道:“有各位相助的话,武林的未来必

    将是一片光明。”

    话刚说完,忽听衣袂振动声响成一片,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十数条人影从独孤

    九天身后跃了出去,将两个人团团围住。

    那两个人正是樊不二和索长篙。索长篙原先与柳生无剑交战过后,本来已经昏

    死过去,但后来醒转,运功调息,现在已经恢复了不少功力。他与樊不二之所以出

    山,无非是想辅助彭和尚坐上武林盟主的位子,好教天下人知道白莲圣教的厉害

    如今彭和尚输给独孤九天,坐不上武林盟主的位子,他们觉得面上无光,以猎也不

    可能再想之前那般受到礼遇,所以想一走了之。

    两人想走,联盟那边的人自然不会同意,用不着独孤九天盼咐,已有不少高手

    掠了出来,将两人围住。这十几个人不过是第一批出来拦截的人,计有罗安通、云

    中岳、凌云子、左一峰、那浩川、瞿墨生、麦七郎、温九娘、葛文元、张道子以及

    原属太虚殿的王姓客卿、周姓客卿、秦姓客卿。

    以上这些人来,都没有在比武中出场,于今好不容易有了“表现”的机会,自

    是不会放过。十几个人中,又以罗安通最想“立功”,冷笑一声道:“两位最好不

    要妄动,否则,后果自负。”

    樊不二与索长篙吕然名不见经传,但从他们的先前出手来看,当得上是超绝顶

    高手,心里多少都有些傲气。索长篙被柳生无剑打败之后,本来就已经憋了一肚子

    气,此刻哪里坏能忍耐得住,怒喝一声:“你是什么东西,胆敢出言不逊。”说

    着,手腕翻转,一掌推了出去,一股巨大的劲道撞向了罗安通。

    罗安通本以为他早先重伤昏死,现在功力就算有所恢复,也不过只有三四成

    自己可以抵挡,想也不想,亦是一掌推出,暗含“太乙神功”的力量,只听“砰”

    的一声,索长篙身形晃了一晃,罗安通却连退了七步,险些摔倒,看上去颇为狼

    狈。

    罗安通一时大意,险些被索长篙打伤,不由又惊又怒,喝道:“好啊,想不到

    你的功力全部恢复了,罗某一时不嚓,差点中了你的诡计。来来来,咱们再较量较

    量。”走回原来的位子,双掌护胸,一副应战的神态。

    索长篙尽管一掌将罗安通震退了七步,但心中也是吃了一惊,暗道:“我的功

    力已经恢复了七成,这一掌打出去,岂非等闲?这小子竟然没有受伤,显然是个绝

    顶高手。”目光一溜,见其他人神态各异,看似毫无出手的迹象,实已各自暗中运

    功,将所有的道路封死,不由凛然,又想:“我与老樊就算功力全复,联手对付这

    十几个人,怕也难以讨得了什么好处,难怪独孤九天敢与彭师兄争夺武林盟主的位

    子,原来他不但武功高强,能够与彭师兄比肩,便连手下,也个个武功不俗。”

    1222 俯首称臣(中)

    索长篙这样的想法,樊不二也有。两人在一起钻研武功多年,心意早己枯沈沈

    互相看了一眼,便放弃了出手的念头。

    过了一会之后,才听得樊不二沉声问道:“独孤教主,这件事你怎么说?”

    独孤九天佯装没有听懂,诧道:“前辈这话的意思是?”

    樊不二心头冷哼一声,嘴上却不得不说道:“樊某与索师兄的脾气,独孤教主

    恐怕还不知道,我等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只要你独孤教主一句话,我等随时可以

    追随于你,但独孤教主若是认为硬来可以叫我等屈服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独孤九天要的就是他们的表态,听了樊不二的话后,笑道:“两位前辈误会

    了,能得两位前辈相助,独孤某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硬来?”

    樊不二道:“有一件事,樊某与索师兄必须对独孤教主说明。

    独孤九天收起脸上笑容,正色道:“两位尽管说来。

    樊不二道:“樊某与索师兄追随独孤教主之后,只听命于独孤教主一人,其他

    的人,皆不能号令我等。独孤教主同意的话,樊某与索师兄立刻俯首称臣。

    独孤九天一听,哈哈一笑,道:“我道是什么大事,原来是这等小事。两位前

    辈不必担心,彭大师此前给你们什么待遇,我独孤九天一样也不会少。两位前辈乃

    当世高人,别说其他人,纵然是独孤某,也不敢用号令二字,你们只管放心便

    是。”说完,轻轻地喝道:“你们都退下来吧。

    罗安通等人听后,将身一纵,各以绝妙的身法退回了原位。

    樊不二和索长篙待围住他们的人全都退下以后,这才面向独孤九天,躬身施

    礼,称企孤九天为“盟主”,独孤九天甚是高兴,欠身换了一礼。

    忽听得有人怪笑道:“独孤教主,你好威风啊。

    独孤九天不用转头去看,就知道说话的人是谁,接着对方的话道:“无上前

    辈,你迟迟不向独孤某表明立场,是何道理?”

    说话的人正是无上老祖。先前,南海如来率领飞鱼帮一大帮人向独孤九天行礼

    时,无上老祖不但没有上来参与,反而率领众门徒冷眼旁观,一副事不关己的样

    子。待见樊不二和索长篙都已经向独孤九天俯首称臣,知道独孤九天下一个目前将

    是自己,便率先发难,出言讥讽独孤九天。

    无上老祖“嘿嘿”一笑,道:“独孤教主,你再威风,也管不到老夫的头上

    老夫告诉你,老夫的立场就是不会向你俯首称臣。

    独孤九天面色一沉,道:“无上前辈,比武之前不是说得好好的吗?你怎么反

    悔?”

    无上老祖道:“反悔?独孤教主,这话你用错了地方,老夫何时与你谈过条

    件?比武之事,从始至终,完全都是彭兄与你在谈,与我何干?”

    轩辕世家的二少主轩辕义听了这话,大声喝道:“无上老祖,你休得狡辩,如

    果与你没有关系的话,九场比武中,你与你的徒弟为何要出手?”

    无上老祖狂笑一声,道:“小子,你要搞清楚,老夫与彭兄是合作的关系,并

    不是隶属的关系。老夫与徒儿之所以出手,无非合作的关系上,彭兄,你说

    对不对?”

    彭和尚道:“木兄这话确实有些道理。”朝独孤九天道:“盟主,老钠与木头

    陀乃多年的好友,彼此之间没有谁领导谁的关系,他不肯加盟的话,老钠也是无

    法。

    独孤九天似是知道己方会有人反驳彭和尚之言似的,忽然将左手一举,使得不

    少人张开的嘴巴又闭上了。

    独孤九天心里想道:“彭莹玉啊彭莹玉,你果然不愧是一代袅僧,几句话就险

    些将本教主难住了。哼,你说自己与木头陀是多年的好友,无非是表明这个时候不

    会出手对付无上老祖,将自己撇开。你以为本教主内伤未愈之下就不能对付无上老

    祖了吗?这你就错了,这一切早在本教主的预料之中。

    他心里虽是这么想,面上却是一派含笑,一边将手臂放下,一边说道:“无上

    前辈,这么说来,你是不想与独孤某‘合作,了?”

    无上老祖笑道:“独孤教主,你这话又说错了。

    独孤九天显得十分镇定,问道:“不知独孤某错在何处?”

    无上老祖道:“老夫并非不想与你‘合作,,而是合作的关系要改一改。

    独孤九天道:“改一改?”

    无上老祖道:“不错,你奉老夫为盟主。

    此言一出,全场一片震惊,就算是彭和尚,也微微呆了一呆。

    “凭什么?”独孤九天问道。

    无上老祖目光一转,笑道:“就凭这。”说完,伸手一抓,只听得一声闷哼

    也不知道是谁受了内伤,旋即便有一道人影疾飞而出,瞬时到了无上老祖手上。这

    个变故的发生只在转眼之间,待许多人看清被抓之人是谁后,不由骇然。原来那被

    抓之人竟是凌云子。

    与凌云子起的罗安通、云中岳、左一峰、那浩川等人野想到无上老祖刚

    才若向自己出手,自己就算再强上几分,最后租仍不免落在无上老祖手中,不由出

    了一股冷汗。

    凌云子落入无上老祖手中之后,面上便十分痛苦,只差没有张嘴喊叫出来,可

    见无上老祖手指上的力道有多狠。武林之中,能隔空将凌云子一下子抓到手里的

    人,武功之高,的确是可以笑傲江湖了。

    “独孤教主,老夫这一手功夫如何?”是全老祖问道。

    独孤九天答道:“无上前辈这手功夫堪称奇绝天下,快速无匹。独孤某倘若没

    有看错的话,这一手功夫脱胎于少林龙爪手。

    无上老祖大笑道:“独孤教主的眼力果然非凡。不错,这一手功夫的确是出自

    少林龙爪手,只是被老夫略加变化,更具威力。老夫不怕对你们说,老夫年轻的时

    候,曾在少林寺当过几年的火工头陀,学了不少少林绝技。只可恨少林那帮秃驴资

    质低下,见老夫将少林武功学得有模有样,他们便心生妒忌,联手围攻老夫,将老

    夫赶出了少林。

    1223 俯首称臣(下)

    明站在远处听到这,忍不住开口反驳道:“你胡说,分明是你偷学少丫几万

    功,被人发现,才会遭致围攻的,你休得诬赖少林。”,

    无上老祖冷笑道:“方掌门,当年之事,你知道多少?

    方剑明怔了一怔,道:“你当年所做之事,方某是从陈大侠口中得知的,难道

    陈大侠还会说谎吗?

    无上老祖哼了一声,道:“你所说的陈大侠,就是陈天相吧。老夫倒要问你一

    句,陈天相可曾亲眼目睹当年的李叫牛?

    方剑明想了想,摇摇头,道:“听陈大侠的口气,他老人家并没有亲眼目

    睹。

    无上老祖道:“这就是了,他既然没有亲眼目睹,想来也是听别人说的。单凭

    别人所说,而非自己亲眼所见,这算什么?

    方剑明听了这话,不由默然。

    无上老祖似是也不想在这件事上与方剑明争论下去,转过头来,望着独孤九

    天,将手中的凌云子一仍,“啪嗒”一声,落在独孤九天脚下。

    “独孤教主,老夫并非存心打伤你的手下,而是你的手下太过不自量力,妄图

    运功反抗,才会伤了自己。这一点,你应该看得出来。”无上老祖道。

    独孤九天蹲下身躯,将凌云子扶了起来。

    凌云子又羞又愧,张口叫了一句:“盟主一”便没有再说下去。想他武功不

    凡,在联盟中的地位属于中上层,被无上老祖一下子抓到手中,给人的感觉就像是

    丝毫不懂武功,这丢脸可丢得大了,也难怪他会说不下去。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安心疗伤才是正理。”独孤九天道。不等他盼咐,便上

    来了两个劲装青年,将凌云子扶了下去。

    独孤九天目光森森,似欲摄人心魂,与无上老祖对望着。气流之中,隐隐透出

    一股剑拔弩张。片刻之后,独孤九天冷声道:“无上前辈,你可是认为独孤某现在

    斗不过你?

    无上老祖暗自嘀咕道:“这家伙好不厉害,与彭兄斗了那么久,竟然还能与我

    对视这么长的时间。”心头虽是这么想,但他自认此时的独孤九天绝不是自己的敌

    手,便笑道:“独孤教主,你别说老夫这么做是趁人之危,以你的谋略,应该想得

    到老夫会突然来这么一手。说实话,你之所以能够打赢彭兄,完全是靠神农杖,没

    有神农杖,你与彭兄之战,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独孤九天面色冷煞,道:“独孤某不用神农杖,也一样可以将你打退,你信不

    信?

    无上老祖听了这话,发出一声大笑,直震得飞沙走石,笑罢之后,道:“独孤

    教主,你也太狂妄了,别说你现在内伤没有痊愈,就算你功力全盛之时,也休想将

    老夫打退。这万万是不可能的。

    独孤九天道:“你别管这可不可能,如果独孤某做到了,你怎么说?

    无上老祖冷笑一声,道:“如果你能将老夫逼退,哪怕只是半步,老夫就奉你

    为盟主,誓死追随。

    独孤九天道:“好!”顿了一下,又道:“独孤某倘若失手的话,不但奉你为

    盟主,还甘愿拜你为师。

    无上老祖心头暗喜,大声道:“独孤教主,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老夫没有逼

    你,希望你不要反悔。

    独孤九天道:“独孤某所说的话,向来一言九鼎,自然不会反悔。

    无上老祖身形一晃,向前移动了两丈,道:“独孤教主,请出手吧。

    独孤九天将神农杖交给独孤雄天,挥手把联盟的人撒了下去。另一面,彭和尚

    也率众退下,南海如来想要说些什么,彭和尚却以眼色制止了她。不多时,场中一

    大片空地上,只剩下独孤九天和无上老祖两个人。

    孟三思看到这里,忍不住问道:“主人,你认为现时的独孤教主可以把无上老

    祖打退吗?

    方剑明想了想,道:“这个很难说。”顿了一顿,补充似的道:“换成是我

    除非是功力全盛或者一或者有如神助的情况下,方能做到。

    连方剑明都这么说,可见独孤九天的举动实在是有些“不自量力”。

    白依怡道:“相公,你独孤伯伯是不是气疯了?说句不好听的话,场上这么多

    人,现在还能与无上老祖一较高低的,没有一个,更别说将他打退了。无上老祖若

    非看出这一点,又岂会出来争夺盟主之位?

    这一点,方剑明想不出,白虎老人想不出,龙碧芸想不出,所有的人都想不

    出,大概只有独孤九天自己一人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咦,你们看,独孤教主吃了什么东西?”孟三思眼尖,见独孤九天的手微微

    一动,像是往口里放了什么,不由叫出声来。

    独孤九天的动作虽快,但方剑明和白虎盖人早已看清他往口里扔了一颗类似丹

    药的东西。两人正自一愣的工夫,忽听得无上老祖冷喝一声道:“独孤教主,你以

    为吞食药九就能将老夫打退吗?你别妄想了!”话声中,人已经鬼魅般欺进独孤九

    天身前,双掌一提,重重落在了独孤九天身上。

    “砰”的一声,无上老祖这一掌虽非尽了全力,但也用了八分,力道之强,实

    是吓人,纵然是超绝顶高手,身上挨了一下,不死也得重伤倒地难起。令人难以置

    信的是,独孤九天受此重击之后,只是向后退了五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这么一来,无人不感觉惊骇。方剑明和白虎老人自认自己没有受伤的情况下

    就算运足了护体真气,硬挨这么一下,多少也会受些内伤。独孤九天的功力与他们

    两人差不多,在身有内伤,功力未全复的情况下,竟然只是退步,口角流血,这份

    能耐,实是过于匪夷所思了。

    “莫非是那颗类似药九的东西在作怪?”方剑明和白虎老人心头都这么想道。

    无上老祖虽然不清楚独孤九天吞了什么药九,也不知清楚独孤九天为何挨了这

    一下,竟然没有倒地,但他明白一个道理:给独孤九天时间越长,对独孤九天越有

    利。因此,他想也不想,将功力提升至九分,身形暴出,双掌落在了独孤九天身

    上,压根儿就不给独孤九天任何还手的机会。

    这一次,独孤九天被打得翱璐飞起,口中喷出鲜血,落在十数丈外。令人惊叹

    的是,他身上气势竟然尚未散尽,长发无风自动,状如狂人。

    无上老祖心头惊疑不定,可到了此时,容不得他多想,第三次出手,也是他有

    生以来最强的一次出手。就在这刹那之间,独孤九天双手齐出,与无上老祖的双掌

    对了个正着。

    “轰”的一声,一股气浪冲起半空,宛如平地响起了一声巨雷。陡然之间,独

    孤九天体内发出一股强烈的光芒,伴随着这股光芒,一道金光绕着独孤九天转了一

    圈,同时,一股骇人的精神力由他身上涌出,硬生生将无上老祖震退了三步。

    方剑明察觉到了那股精神力,心底不由一惊,暗叫道:“‘醒神经,的力

    量!

    罗安通、云中岳见了那道金光,则是不约而同的在心底大叫一声:“天哪,这

    不是‘太乙神功,吗?他只不过练了一段时间,竟然已经到了这般境界!

    这一霎时,全场的人俱都呆了,任谁也想不到本来处于劣势的独孤九天竟可以

    扭转局面,将无上老祖打退。这个结局,对于无上老祖来说,打击实在太大,呆了

    一呆之后,一边后退,一边喃喃说道:“不可能,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红叶真人斯时跃出,喝道:“无上老祖,你还不快向盟主行礼?你莫非还想反

    悔不成?

    无上老祖回过神来,见独孤九天站在原地,浑身透出一股凛然不可犯的气势

    宛如一个战神,心头禁不住一寒,不由得向独孤九天躬身施礼,道:“盟主武功盖

    世,木头陀输得心服口服。

    独孤九天见无上老祖的“信心”被自己击溃,心头松了一口气,叫了一声:

    四魂。”只见四个黑衣汉子抬着一顶轿子冲出,动作整齐划一。独孤九天身形倒飞

    出去,眨眼射进轿内,轿帘垂下,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四个黑衣汉子抬起轿子就

    走,速度快得惊人。

    到了这时,方剑明已经完全认定独孤九天就是轩辕世家的家主,见独孤九天要

    走,他身不由自己的追了出去,扬声遭呈“独孤伯伯,请慢走一步,侄儿有事要

    问。

    “剑明贤侄,我知道你已经猜出了我的另一个身份。关于这件事,目下因我身

    体不便,无法向你详细说明,只有留待你来京师探望天骄时,再同你解释清楚。

    独孤九天的声音从轿中飘出,自后便没了声息。

    就在方剑明纵身掠出的当儿,但听衣袂纷纷作响,数十道人影纵起,连成一

    片,将方剑明与轿子阻隔。方剑明若要强行突破的话,不是不能闯得过去,只是他

    听了独孤九天的话后,知道就算追上轿子,也是枉然,便停下了身形。

    1224 城下之盟(上)

    月光下,寒风劲吹,十分刺骨。时令已是寒冬,但在这粤南之地,却结纷只几肥

    一丝霜雪,对于北方人来说,这或许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但对于南方人,尤其是

    那些居住在常年不见飘雪的地区之人,早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就是这么一个只有寒风,没有飘雪的夜晚,正有一大批人老粤南一条大道上由

    南至北的疾奔着。这大批人前后一共分成三路。

    第顶轿子,抬轿的是四个黑衣汉子。这四个黑衣汉子眉宇冷煞,身上

    隐隐透着一股杀气,轿子在他们手上,显得轻若无物,脸上没有丝毫吃力之色,就

    算速度,也始终保持在极其微小的范围内。

    第二路人马,既有坐轿的,也有乘马的,阵容甚是浩大。

    至于第三路人马,更加了不得,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头,脚步声踏得大地都

    快颤抖起来,人数之多,当在万数以上。

    这么一批犹如军队的人马在夜里疾行,却绝无一人出声。不知过了多久,那第

    三路人马中,大多数人已经开始禁不起长途疾走,汗水渗透了衣裳。悄悄的,有人

    在私语。

    “不知道要跑到什么时候,我的腿都快跑断了。”第一个人道。

    “是啊,我也和你一样。”第二个附和着。

    “哼,你们看着吧,这后面的路还长着呢。”第三个人道。

    话刚说完,忽见一道黑影由前方猛扑过来,手中一条马鞭闪电挥出,只听“

    啪”的一声,虽然没有打中人,却在空中打了一个极其猛烈的响鞭,吓坏了许多

    人。

    那黑影怒道:“你们胡乱议论什么,谁再敢出声,老子就赏他一鞭子。”话声

    中,一个倒翻云,身形一转,跃了回去。轻功之高,当在一流。

    经此一事,大部队中谁也不敢出声,纵然是心有怨言,也不敢说出来,大家唯

    有咬牙硬撑,心底只是盼望最前方的那顶轿子能够早些停下来。

    很快,一灶香时间过去,许多人只觉双腿无力,几乎迈不出步子,而就在这

    时,前方的人停下来了。前方有人停下,说明可以坐下来歇息,于是,许多人都坐

    到了地上去,有那会打坐调息的,当场打坐调息起来,不会的,则是坐下来大口大

    口喘气。

    蓦地,远远地,一声轰响传来,在夜里显得格外响亮。靠前一些的人抬头看

    去,隐隐见得这声巨响,来自最前方的那顶轿子。那顶轿子不知何时已经跑到了空

    中,四个黑衣汉子双脚踏空疾踢,横空飞出十数丈,而轿子正是此时发生爆炸的。

    一道人影由轿内疾射出来,直达百丈,那四个黑衣汉子在轿中人射出之际,往

    下疾坠,稳稳地落,纹丝不动,好像钉在了地上似的。至于那顶轿子,却早

    已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得四分五裂,飞落尘埃。

    片刻之后,那轿中人缓缓降落,站在了路旁一片树林中一棵最为高大的大树枝

    头。两条人影飞跃而出,往林中投去,一跃十来丈,落在那颗大树底下,躬身道:

    “恭喜师父(姑父)破轿而出。

    轿中人听了,哈哈一笑,看上去十分的高兴。他身形一晃,从枝头飘下,站在

    了两个人身前。

    “雄天、仁儿,教你们知晓,我已经无事了。”轿中人道。

    那两人一听,自是少不得又说了句恭喜的话。

    这时,一条人影由林外走入,在三丈外停下,道:“教主,您此前交代的事

    贫道已经派人去做,不知道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事?”

    那轿中人不是别个,正是独孤九天,只见他想了一想,问道:“真人,此地距

    离联盟最近的落脚之地有多远?””.

    由林外走入的人是红叶真人,只听他道:“回教主,距此一百三十余里,有一

    个名叫刘家集的地方,此处可以落脚。

    独孤九天点点头又问道:“彭大师与无上前辈可曾孟气鑫一同随行?”

    红叶真人道:“彭大师与无上前辈因为要处理一些善后之事,未能随行,他们

    让我转告教主,年前一定到京师参拜盟主。

    独孤九天道:“有一件事,须得借助飞鱼帮的力量,万不可耽搁。”沉思了一

    下,道:“雄天,你附耳过来。

    独孤雄天道了一声:“是。”走上两步,附耳上去。

    独孤九天在独孤雄天耳边低语了一会,独孤雄天面色微微一变,却没有做声

    待独孤九天说完之后,他将神农杖恭恭敬敬的递给独孤九天,道:“师父,这件事

    紧迫而又重大,徒儿想多带一些人前去,免得彭大师和无上前辈怀疑徒儿的话。

    独孤九天接过神农杖,笑道:“你就算不说,为师也会让你这么做的。去吧

    万不可耽搁了。

    独孤雄天转身如飞而去。

    次日,大队人马休整过后,分作数十批,各回各处,以待下一次行动。而独孤

    九天则是亲率了大批高手,往刘家集赶去。那刘家集距离休整之地虽有一百三十多

    里,但这批高手,武功最低的,也是一流好手,不出一个时辰,他们就已经来到了

    刘家集。

    饭后,独孤九天带着三长老宋玉钧、红叶真人两人出了酒楼,往镇外走去,大

    批高手或继续饮酒,或出外游玩,等等,不必细表。

    镇外有一盛产园,一条小河绕庄而过,石桥跨于河面,桥头有两个大狮子,显

    得十分威武。当独孤九天、宋玉钧、红叶真人来到的时候,石桥上早已站了两个

    人。

    那两人从石桥上走下,一直走了十余步,方才停步。左首之人是个青衫中年

    人,只见他向前走了一步,一腿跪地,道:“属下卢中秀,参见教主、二长老、真

    人。

    独孤九天略一摆手,道:“起来。”望了另一个人一眼,笑道:“这位想必就

    是这座庄园的主人,薛伯齐薛兄吧。

    那人听了这话,吓得脸都白了,强打精神道:“小的薛伯齐,见过盟主。薛伯

    齐纵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盟主面前称兄。

    独孤九天道:“薛兄,你不必吓成这样,今日借贵府一用,他日必有重谢。请

    带路吧。

    薛伯齐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硬是吞了回去,原来他生怕说错话,惹独孤九天

    不高兴,便不敢再说,战战兢兢的在前领路。

    片刻之后,薛伯齐将独孤九天、宋玉钧、红叶真人领到了庄里的一间客厅中

    并叫下人把最上等的香茶奉上。那名叫卢中秀的青衫中年人却没有进庄,而是施展

    轻功,往西南方向疾掠而去。过不多时,由西南方向跃来了七个人。

    这七人速度惊人,转眼到了石桥边,除了三人身形顿住,守尤产前外,其他四

    人却以飞鸟投林之势,掠过石桥,冲过刀樟尽宇,落在那间客厅外的院子中。

    四人中的一人双脚着地后,话也不说一句,悄悄地退了下去,此人正是卢中

    秀。敢情他是带其他三人来这里的,没有资格进入客厅。

    1225 城下之盟(中)

    至于其他三个人,却是三个上了年纪的老者。内中两位,均是一身劲装,一个

    腰挂宝刀,一个身配宝剑,神色严肃,身上透出一股无形的气势,武功稍弱一些

    的,被他们逼视上一眼,只怕也得打个寒嘴。正是“残阳如血”苏残阳和江如血。

    那第三个人,身穿一件灰袍,相貌奇特。一双细长的眼睛,双耳尖尖的,下巴

    微微翘起,其上蓄着十几根花白短须。顾盼之间,眼神怪异,有一种摄人心魂之

    感。这人胳膊底下侠着一人,由于那人面朝地下,外人看不到他相貌,但从他的穿

    着来看,似乎是一个扶桑忍者。

    卢忠秀下去后,苏残阳、江如血和那相貌奇特的老者一起大步走进客厅。薛伯

    齐也算知趣,见他们三位走进厅来,忙叫丫县奉上三杯香茗,然后一挥手,带着丫

    县下去了。

    那相貌奇特的老者将胳膊下的人往大厅上一扔,怪笑道:“这家伙的武功当真

    不赖,亏得苏老弟和江老弟帮忙,不然的话,还真不好将他一下子制住。”

    苏残阳和江如血听了,脸上不约而同露出了笑容,都道:“凭喜大师的手段

    区区一个扶桑忍者,又能逃到何处去?我两人纵然不出手,此人也躲不过喜大师十

    招。”

    独孤九天走上前来,看了地上的人翩良,见这人上了年纪,面上有一道剑痕·

    像是新近被人划伤的,随口问道:“此人面上之伤,莫非是苏老的杰作?”

    苏残阳摇摇头,道:“不是。”

    独孤九天怔了一怔,转向那相貌奇特的老者,问道:“喜大师,这人是谁,可

    曾问出了什么?”

    那相貌奇特的老者笑道:“回教主,老朽将此人制住后,一直没有将他拍醒。

    依老朽的意思,是打算来见教主之后,再请教主发落。”

    独孤九天“哦”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那就请喜大师将此人拍醒。”

    那相貌奇特的老者听后,身形微微一蹲,枯瘦的手指往地上之人身上拍去,忽

    听得红叶真人的声音道:“喜大师且慢。”

    那相貌奇特的老者抬头道:“怎么?”

    红叶真人道:“素闻扶桑忍者个个悍不畏死,贫道担心此人一”

    那相貌奇特的老者“莱莱”一笑,道:“红叶老弟,你忘了我喜三昧是什么人

    了吗?这一点不用你提醒我也早已想到了。”说完,五指在地上那人身上疾弹了几

    下,忽然一掌打在那人的背心,收掌站立,口中念念有词,神色怪异,身上隐隐透

    出一股神秘的力量。

    不多时,地上之人微微动了一下,接着便手脚并用,慢慢的爬了起来,只见他

    一脸的迷茫,眼神呆滞,像是未开心智似的。独孤九天等人看到这里,心底下都或

    多或少的有些心惊。苏残阳、江如血原是同这扶桑忍者交过手的,知道他的厉害

    而独孤九天、红叶真人、宋玉钧也能够判断得出这扶桑忍者非同小可,但就在这片

    刻之间,这扶桑忍者便为喜三昧所“控制”,由此可见喜三昧的“魔功”有多厉

    害。

    喜三昧嘴角喃着一丝得意的笑,正想开口问话,蓦地,那扶桑忍者眼中爆射一

    道厉光,十分可怕,像是被困之兽临死前所做的最后挣扎。

    喜三昧见了,面色微微一变,喝道:“尔敢!”也不见他是怎么出手的,只听

    得“砰”的一声,然后便见那扶桑忍者矮了半截,却是被喜三昧一掌拍在头顶,双

    腿硬生生的陷进了地里去。

    这等情形,别说是普通人,就算是一流好手,双腿也早已被震得断了,可眼前

    这扶桑忍者连面色都未变一下,可见他身体抗打击的能力有多大。

    “好家伙,看来我还是有些低估了你。你这个扶桑忍者能有这样的定力,显见

    身份非同一般,嘿嘿,遇上我喜大师,你纵然是铁铸的罗汉,也得把八辈子的事情

    如实吐出。”喜三昧口中说着,眼神突然变得阴寒夺人,往那扶桑忍者望去,低沉

    沉的道:“看着我!”

    那扶桑忍者听了,像是中了什么邪魔似的,不由自主的往喜三昧面上瞧去,目

    光刚与喜三昧的眼神相接,便就此眨也不眨,面色痴呆,装如泥塑。

    喜三昧将手掌收回,眼中射出一股怪异的力量,道:“你可听得懂我的话?”

    那扶桑忍者点了点头。

    喜三昧道:“这就好。”顿了一顿,面色一沉,道:“我现在就是你的主人

    你可清楚?”

    那扶桑忍者又点了点头。

    喜三昧道:“说,你叫什么名字?”

    那扶桑忍者用生硬的话语道:“毛利永胜。”

    喜三昧又问:“你除了忍者的身份外,可曾有别的身份?”

    毛利永胜道:“回主人,小人还是掌教座下八大使者之首。”

    喜三昧问到这,便没有问下去,而是转目望向独孤九天,独孤九天不等他开

    口,问毛利永胜道:“你所说的掌教,可是足利义光?”

    毛利永胜不回答,只是望着喜三昧。

    喜三昧面色一冷,道:“快回答教主的问话。”

    毛利永胜听后,张嘴答道:“是。”

    喜三昧道:“从现在起,这屋子里的人,不管是谁的问话,你都得回答,明白

    吗?”

    毛利永胜道:“明白。”

    独孤九天见毛利永胜在喜三昧面前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儿,放下心来,回到己位

    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便深思起来。喜三昧、苏残阳、江如血、红叶真

    人、宋玉钧也都在厅中椅子上坐下,谁也不敢擅自出声,像是生怕打断独孤九天的

    思路似的。

    过了好一会独孤九天面上蕾一丝微笑问道:“你脸上的剑痕是谁划伤

    的?”

    毛利永胜道:“是一个白衣美妇。”

    独孤九天听后,若有所思,道:“你不但听得懂我们的话,还能说得这般流

    畅,可见是学过的,不知你什么时候学的?”

    毛利永胜道:“五十年前,小人曾奉命潜入大明,小人便是在那个时候学

    的。”

    独孤九天道:“你潜入大明所为何事?”

    毛利永胜道:“刺杀明皇帝朱棣。”

    宋玉钧听了这话,冷笑道:“朱棣身边高手如云,岂是你能刺杀得了的?你们

    扶桑人真是不自量力。”

    独孤九天笑道:“扶桑人向来野心极大,也难怪他们会派人刺杀我朝天子。”

    顿了一下,道:尖摘二说你是足利义光座下的八大使者之首,想来知道的事情不少。

    本教主对你扶桑颇有兴趣,有许多事情要问,凡是你知道的,就一一说出来,知道

    吗?”

    毛利永胜道:“知道。”

    一个时辰之后,独孤九天从客厅中大步走出,一脸的满意。喜三昧紧随其后

    走了不到四步,忽然低声问道:“教主,咱们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独孤九天并不立刻回答,走了几步之后,才笑道:“去福州。”

    1226 城下之盟(下)

    福州是福建首府,历史悠久,早在殷商时期,即为七闽之地。战国时,属越

    国,秦为闽中郡,唐玄宗年间,设福州都督府,始有福州之名。

    这一日,冬风劲吹,狂扫大地,距离福州城尚有四十余里的一处所在,正有大

    队人马往前行进着。这大队人马看上去十分雄壮,但许多人面上都难掩疲惫之色。

    着苟么些人的穿着打扮,并非中原人士,而是来自外海的扶桑国。

    大队人马正行间,忽听得前方传来数声刺耳的怪啸,转瞬之间,五条人影从前

    方疾掠而至,人在半空一翻,稳稳地落在地上。当前一人率领其他四人一起单腿跪

    下,由当前那人用扶桑语叽里咕噜说了十数句话,此人面上虽然蒙着面,看不见他

    的相貌和神色,但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听出有些急促。

    黑龙集团的会主宫本一夫听完那人的察报之后,面色变得十分阴沉,回头朝坐

    在轿子上的足利义光望了一眼。足利义光双眼微闭,看似假寐,但就在这一瞬间

    他似是察觉到了什么,面色变得阴冷,双目猛地一张,精气外泄。

    忽听得身后远方传来一声朗笑,那朗笑响起的时候,尚在十里之外,笑完之

    后,人已经来到了百丈之处。许多人听得心惊胆战,不由自主的朝后看去,只见一

    条人影以迅雷般的速度来到了近前。

    “八格牙路!

    十个扶桑人暴喝一声,纵身跃起,向来人扑了过去。三人用刀,七人用剑,三

    刀七剑,组成一道长达十丈的光幕,卷向来人。此等威势,怕是绝顶高手,也不得

    不暂先退避。令人骇然的是,那人不但没有退避,反而将身形加快了一分,形同鬼

    魅似的,竟从光幕之中冲了出来,毫发未损,悄然落地。

    就在来人落地的瞬间,至少有上百个扶桑人施展轻功,将他围在了核心。这上

    百个扶桑人的武功高低不齐,但纵然再差,也是二流,身上发出的气势,形成一

    气,朝核心那人罩去,实是惊人之至。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被围在核心的那人见了这等阵仗,不但没有动容,反而

    哈哈一笑,道:“宫本会主,你扶桑人就是这么招呼客人的吗?”

    宫本一夫听了这个声音,心头微微一凛,飞身落进圈中,道:“独孤教主,原

    来是你。

    来人笑道:“不错,正是本教主。”这人不是别个,正是独孤九天。

    宫本一夫看了独孤九天一眼,略略一想,发出一声冷笑,然后道:“本会主要

    是没有猜错的话,这几日来,三番五次骚扰我等之人,便是独孤教主所派了。

    独孤九天一手持着神农仗,一手反背,神色自如,对周围虎视耽耽的一干扶桑

    人恍若未见,笑道:“何以见得?”

    宫本一夫沉声道:“当前的中原武林,除了独孤教主有这等‘号召力’之外

    难道还有别人吗?”

    独孤九天笑道:“此事既然被宫本会主看穿,本教主若再隐瞒,也未免显得太

    小气了。不错,贵方这几日所遭遇的骚扰,正是本教主指使的。

    宫本一夫哼了一声,向前踏出一步,道:“独孤教主,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

    么?”

    独孤九天道:“很简单,就是要你等归顺。换句文雅的话,就是要你扶桑人与

    我方签订城下之盟。

    宫本一夫听了这话,怒极反笑,道:“独孤教主,我知道你正天教的势力不

    小,但要我等归顺,只怕还不够资格。

    独孤九天笑道:“是吗?”

    话声甫落,忽听远方冲起一道道的响箭,由北向南,呈半圆状,一共有九道。

    片刻之间,数百个人各自施展轻功,朝场上风驰电掣般赶到。就在这时,独孤九天

    淡淡一笑,将身往后一翻,动作潇洒飘逸,瞬时出了重重包围,落于己方阵前。

    宫本一夫纵身追出,距离独孤九天尚有三丈时,这才停下。目光一扫,见对方

    高手众多,心底下免不了吃惊,口中却是冷冷一笑,道:“独孤教主,你也太小看

    我扶桑人的实力了,就凭这点人,也能让我扶桑人签订城下之盟?”

    独孤九天道:“宫本会主,你先别急,你仔细听听?”

    宫本一夫不用仔细听,就已经发觉前方来了不少人。转眼之间,前方的大道上

    闪出许多人来,尚未看清来的是什么人,这大批人已经纵身来到。这一刻,场上的

    形势紧张到了极点,许多扶桑人拔出兵刃,做出了拼命的姿态。

    “彭大师,你也要我等归顺?”妙可的声音陡然响起。

    “此乃盟主之意,老钠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彭和尚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哈哈哈,你扶桑人想不到会有今天吧?与我中华武林作对,只有死路一条

    我看你们还是乖乖的投降吧。”无上老祖的声音大笑着道。

    宫本一夫听了彭和尚与无上老祖的话,心头“咯噎”一跳,这霎时间,他身上

    禁不住“惊”出了一股冷汗。他虽然不清楚前方究竟来了多少人,但彭和尚与无上

    老祖既然已经到场,飞鱼帮的其他高手,又岂能不到?

    这时,足利义光终于动了,由轿子上跃下,落在宫本一夫身边。对于足利义

    光,宫本一夫一向是心存畏惧,微微向后退了半步,口盔蓬故与他并列。

    足利义光用扶桑话对宫本一夫说了一会,宫本一夫才缓缓对独孤九天说道:

    独孤教主,这件事事关重大,我希望你不是一时被胜利冲昏了头脑。

    独孤九天道:“本教主清醒得很。

    宫本一夫道:“这等两败俱伤之事,独孤教主认为值得吗?”

    独孤九天笑道:“错货:这不是两败俱伤。当前形势,对你扶桑来说,弊大于

    利。你扶桑这次精英尽出,倘若全都死于此役的话,我敢说,三百年之内,也休想

    恢复元气。

    宫本一夫自忖己方人数虽然不在对方之下,但论整体势力,大有不如对方。如

    果来敌只是独孤九天一伙的话,己方倒还可以斗斗,大不了与对方拼个鱼死网破

    但加上彭和尚一伙,形势就大大不妙了。真要硬拼的话,髦对是拼不过对方的。这

    么一想,不由深思起来。

    1227 一杖之力(上)

    独孤九天见宫本一夫沉思了半天,兀自没有开口,显然是不敢冒然做出决定晰

    不由笑了一下,道:“我知道宫本会主身为扶桑武林的首脑人物之一,对这么重大

    的事必须多加考虑。不如这样,咱们双方各派一人,以武功高低决定胜负。我方胜

    了,你方就得答应归顺。我方倘若落败,不但将贵方的船只人员归还,本教主还要

    亲自送贵方出海百里,如何?”2盯

    宫本一夫听了这话,面色不由一变。当初,他扶桑大批高手东渡而来,因怕为

    人所趁,所乘之船,藏在了一处十分隐蔽的地方,连飞鱼帮的人都不知道。此刻听

    独孤九天这么一说,显见那些船只和人员,已经被人发现。失去了那些船只,他扶

    桑人纵然有天大的本事,怕也回不了扶桑了。

    宫本一夫沥印今了一会,问道:“独孤教主,我想知道我方的船只是如何落于你

    方手中的。

    独皿九大值:’‘这件争我只能长话短说,贵万般只扮在之地是被不教田人探出

    来的,而夺得贵方船只的功劳,却是飞鱼帮的弟兄。”顿了一顿,道:“我之所以

    派人在贵方途中骚扰,就是为了拖延贵方的时间,好叫彭大师与无上前辈率众走水

    路北上,连日赶到福州。

    宫本一夫呆了一呆,不得不赞叹道:“独孤教主好高明的计谋。

    独孤九天笑道:“过奖了。

    宫本一夫自知除了选择独孤九天的建议,尚有一丝机会回到扶桑之外,再也没

    有别的办法,只得将这件事对足利义光说了。足利义光听己方船只被外人所夺,面

    色显得十分阴沉,待听完宫本一夫的叙述之后,足利义光大叫了一声“八格牙

    路”。

    独孤九天见足利义光气成那样,心头暗笑,将手一挥,道:“本教主有一件礼

    物要送给足利教主,还请足利教主笑纳。”话声方落,只见两个中年汉子抬着一人

    越众而出,将那人抬到场上放下之后,便纵身退了回去,身手十分矫健。

    足利义光一眼就看出了被抬出的人是谁,面色变得越发阴沉,突然一脚抬起

    往地面重重的落下,“砰”的一声过后,那被抬出之人,也就是毛利永胜惊叫一

    声,从地上弹了起来。

    毛利永胜本是被喜三昧用特殊的点穴手法制住,想不到的是,足利义光只是往

    地面跺了一脚,由地底传出一股力道,打在毛利永胜身上,便将他被制住的穴道解

    开了。这等本事,当真是匪夷所思,闻所未闻。

    独孤九天看到这里,心头微微一凛,突然之间,他有了一个想法。这时,毛利

    永胜早已“璞通”一声,面向足利义光跪了下去,一脸的惶恐。

    足利义光一脸的严厉,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话,毛利永胜才刚说了半句,足利

    义光忽然长叹一声,将手中的八尺琼勾玉往外一翻,一股巨大的力量涌出。别说毛

    利永胜不敢反抗,就算反抗,也来不及,惨叫一声,被那股力量打得脑袋开花,横

    死当场。

    独孤九天哈哈一笑,道:“足利教主,你以为杀了毛利永胜,本教主就不知道

    你扶桑的一些隐秘之事了吗?”

    足利义光虽听不懂独孤九天说些什么,但他可以判断得出,独孤九天所说的

    话,定是与他扶桑有着极大的关系,朝宫本一夫大叫了一声。

    宫本一夫已明其意,道:“独孤教主,你当真知道?”

    独孤九天道:“宫本会主奠非不信?那好,本教主就说说足利教主为何武功这

    般高,却从来没有踏入中原半步之事。据本教主所知,在佐藤武藏称雄扶桑之前

    扶桑武术届的第一高手是柳生家的柳生一雄,柳生一雄剑法了得,在众多扶桑精通

    武术之人中,算得上是首屈一指。但就是这个号称扶桑第一高手的柳生一雄,却在

    一人手中,只攻出了三十剑,便已落败。扶桑真正的第一高手,其实才是这个曾经

    暗地里打败过柳生一雄的人,只是因为此人身份特殊,加上为了不想被一些冒失之

    人所打扰,所以这一战才没有公布出来。柳生一雄自从被这人打败之后,十数年

    间,武功进步不大,最终被迎风一刀门的门十佑藤武藏后来追上,将他打败。自

    此,扶桑第一高手的名号便落到了佐藤武藏的头上。那扶桑真正的第一高手自从与

    柳生一雄交手之后,认为自己的武功已经大成,举世无双。他得知一座孤岛上住着

    一个姓梁的高手,便于某日出海到这个孤岛上,同那姓梁的高手交手。那一战,两

    人足足打了三天,不分胜负。此后,那真正的扶桑第一高手回到扶桑,闭关修炼。

    他心中明白,那个姓梁的老人,只不过是从中原来的一位武林人士,他连这么一个

    人都打不败,又何以到中原横行?足利教主,我说到这,你应该清楚我所说的这个

    真正的扶桑第一高手是谁了吧?”

    宫本一夫将独孤九天的话转述给足利义光听后,足利义光不但没有暴跳如雷

    面色反而平静了下来。独孤九天心头暗暗吃惊,他原本打算藉此机会给足利义光一

    次心理上的撞击,没想到适得其反,竟促使足利义光定石系了心神。

    足利义光对宫本一夫说了几句话扶桑话后,由宫本一夫代他说道:“独孤教

    主,足利大掌教要我对你说,你还知道些什么,请全都说出来。

    独孤九天自忖倘若不说的话,倒显得自己矫情了,便打了一个哈哈,道:“足

    利教主果然不愧是扶桑第一高手,定力如此超人,不得不让独孤某深为佩服。好

    足利教主既然请我说,那我就畅所欲言了。足利教主,说起你的身份,刁马坐是神道

    教大掌教那么简单,你还是贵国‘足利幕府,第三代大将军足利义满的伯祖父。想

    当年,足利义满以雷霆手段,逼降扶桑南朝天皇,扶桑才得以一统。而你足利教

    主,便是在这个时期,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

    1228 一杖之力(下)

    “扶桑天下平定之后,由于你足利教主与足利义满政见不同,被足利义满排

    斥,便离开军部,去了神道教,不出三年,就坐上了大掌教之位。我朝成祖皇帝登

    位之后,遣使者到贵国,足利义满接受我朝封赏,称臣纳贡,但你足利教主却深以

    为耻,派刺客潜入大明,刺杀成祖皇帝。成祖皇帝身边护!高手众多,焉能叫你得

    逞?转眼之间,到了佐藤武藏夺得扶桑第一高手的那一年。此时,你早已暗中成了

    扶桑最有权势的人,你见佐藤武藏是个人物,便暗中授意军部,大力扶持迎风一刀

    门,遂使迎风一刀门成了扶桑第一大门派。不过,为了防止迎风一刀门过于势大

    你也在暗中支持黑龙集团。可以说,这两大势力,不论任何一方,都在你的掌控之

    中。佐藤武藏事败之后,声望一落千丈,你便放弃了迎风一刀门,全力扶持黑龙集

    团。许多年来,孤岛上的那位姓梁的高手没死,你也没再去找过他。当柳生一剑得

    到魔阳剑,打败佐藤武藏之后,你便叫黑龙集团的人放出消息,说朝鲜的乌龙禅师

    乃佐藤武藏的师兄,武功还在佐藤武藏之上,柳生一剑十分好强,自然不会放过这

    等机会。谁曾想,乌龙禅师已经圆寂,柳生一剑扑了个空。柳生一剑不得不退而求

    其次,打算与乌龙禅师的师弟通惠比武,拍诵惠自知不敌,要柳生一剑去找孤岛上

    的姓梁高手比试。论武功,柳生一剑绝不是那姓梁高手之敌,只因为那姓梁高手丝

    毫没有斗志,只是想一心劝说柳生一剑回头是岸,最后却被柳生一剑仗着魔阳剑的

    威力,以及他妻子的笛音,合力震伤了内腑。对于姓梁高手来说,被柳生一剑震

    伤,当然就是落败了。柳生一剑到中原后,着实风光了一段时间,你扶桑人这个时

    期,想来一定是偷偷直乐,也做好了大举进攻的准备。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剑神冷

    暮云找上了柳生一剑,魔阳剑和阿难剑同时毁掉,我中原武林免去了一场劫难。足

    利教主,以上这些事,部分是我从毛利永胜口中得知的,部分却是我推测的,不知

    道你听了之后,觉得如何?”

    宫本一夫将独孤九天所说之话转述给足利义光听后,足利义光大笑几声,叽里

    咕噜说了几句,独孤九天虽然听不懂,但已经猜出那是赞赏的话,果然,只听宫本

    一夫道:“足利大掌教要我对独孤教主说,除了柳生一剑与姓梁高手一战,他不知

    详情外,其他的事,基本上与独孤教主说的一样。

    独孤九天笑道:“我倒忘了,柳生一剑与姓梁高手交手之事,是柳生一剑死而

    复生后告诉我的。

    足利义光双目微露精芒,盯着独孤九天,叽里咕噜的说着,宫本一夫在旁转述

    道:“独孤教主,该说的你都说了。这一场较量,除了你我之外,又还有谁有资格

    出手?来吧,就让我见识见识独孤教主的绝学。

    独孤九天见足利义光信心十足,一时之间倒不好接口,想了一下,已有计策

    笑道:“能与足利教主一战,那是独孤某的荣幸,说句不客气的话,你我均是当今

    天下最顶尖的高手,一旦交上手,要想分出个胜负,也得千招之后一”就在他说

    话的时候,宫本一夫也在用扶桑话对足利义光说着。

    “一足利教主手中的两件神器,威力无匹,用句通俗的话说,可谓是‘天矛

    地盾,。因此,独孤某也丝毫没有把握赢得了足利教主半分。独孤某新近领悟了一

    招仗法,也不知威力如何,打算使出来与足利教主一见胜负。独孤某倘若未能撼动

    足利教主一步的话,就算独孤某落地,反之亦然。

    足利义光听了宫本一夫的转述之后,不禁微微一怔。过了一会,他才开口问了

    一句,转述过来,却是“当真?”。

    独孤九天正色道:“独孤某说话向来一言九鼎。

    足利必光沉思了一下,便答应了下来。原来,他也看出独孤九天的厉害,知道

    双方如果展开缠斗的话,自己虽有八咫镜和八尺琼勾玉,而对方有神农杖,不见得

    能占上风,如果只是斗一招的话,只要自己紧守门户,将全身功力聚于八咫镜上

    难道还不能挡住独孤九天的一杖?

    足利义光虽是很有把握,但也没有丝毫大意之色,待宫本一夫退下,场外之人

    远远走开之后,将八咫镜往胸前一放,暗自运转内力,霎时之间,整个人已经和八

    咫镜融为一体,身上毫无一丝破绽。

    这时候,独孤九天伸手入怀,拿出了一枚碧绿的扳指,套在了大拇指上。戴上

    扳指之后,独孤九天的人突然变了个样,面色冰冷,像是数九寒天里的冰人似的。

    场外之人知道这场较量虽只是一招,但远比百招千招也都要来得猛烈,都睁大

    了眼睛看着。寒风萧萧,却吹不进独孤九天和足利义光十丈之内。无情的朔风在十

    丈外打转着,像个无家可归的醉汉,最易转向别处,发出刺耳的锐啸之声。

    忽然,只听得独孤九天舌战春雷般暴喝一声,直震得许多人身不由己的一抖

    电光石火之间,独孤九天手起杖落,往足利义光挥了出去。这一杖,绝无半分花

    俏,也无半分后招,正因为这样,这一杖的力量才显得无比的惊人,令人避无可

    避。

    “吮”的一声,像是九天的万锣齐鸣,又像是地府十八层的八千冥钟同奏,除

    了少部分人能够挺立原处之外,大部分人或已暗自运功,或已掩耳后退。

    不等旁人看清神农杖与八咫镜是如何相撞的,独孤九天将神农杖迅速收了回

    来,胸口微微起伏,显见这一杖耗费了他极大的精力。

    足利义光面上万分凝重,八咫镜护在胸前,身形看似一动不动,却又像是在暗

    中抵御什么。仿佛过了许久许久,其实只在转眼之间,忽见足利义光张嘴一咬,硬

    是用牙齿咬破了嘴唇。鲜血滴落,却也未能阻止他的身躯向后晃了一下。

    州,小小的一步,看上去没什么大不了,但对于场上的两大高手来说,已经能够分

    出高下了。

    “承让。”独孤九天面上毫无得意之色,向后退开五步。

    1229 大势所趋

    足利义光面色由凝重转为苍白,在独孤九天退开五步之后,他深深吸了一口

    气,一言不发,只是望着独孤九天,似是要把独孤九天看穿。独孤九天脸上露出淡

    淡的笑容,任足利义光细瞧,他知道,对于足利义光这样一个有着极大身份的高

    手,如果不给他一些时间来平衡“失败”时的那种失落,说不定会激起他的“羞

    恼”。

    不知过了多久,足利义光才唱然长叹,用扶桑话说了一句什么。独孤九天虽然

    听不懂,但察言观色,已经明白足利义光已经是甘愿签订城下之盟。独孤九天将手

    一挥,片刻之后,只见三个人走了上来,一个拿着笔,一个拿着纸,一个拿着墨

    砚。

    足利义光看也不看纸卜写着什么,拿过笔来,蘸了一点墨汁,在纸上留下了自

    己的大名。独孤九天目光一转,望向宫本一夫,道:“宫本会主,你呢?”

    宫本一夫心头恨得痒痒的,但不敢表现出来,道:“独孤教主,我也要签

    吗?”

    独孤九天笑道:“这是当然。黑龙集团现为扶桑第一大势力,你身为会主,如

    果在盟约上留下你的墨宝_这比口头上的承诺难道不重要得多吗?”

    宫本一夫无法,只得走上前来。他先是看了一眼纸上的盟约,却是要扶桑众武、

    学之士奉独孤九天为盟主,他知道自己一旦在盟约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就等同于“

    卖国”了,但他若不留下自己的名字,不但回不了扶桑,只怕连性命,都要留在异

    乡。

    宫本一夫一咬牙,拿起大笔,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大名。独孤九天似是知道他

    心中所想,笑道:“宫本会主,你既然精通我们的言语,就请在盟约上留下宫本一

    夫这四个汉字吧。

    宫本一夫原以为自己的心思无人可以看破,那料仍是被独孤九天一眼看穿了

    迫不得已,只好又在盟约上留下了自己的汉名。

    独孤九天望向一干扶桑人,眼神转了一圈之后,最后落在妙可身上,道:“妙

    可大师,据独孤某所知,你在扶桑佛门中有着极大的威望,还请你也来留下自己的

    墨宝。

    足利义光是神道教的大掌教,宫本一夫是黑龙集团的会主,而妙可虽然不是扶

    桑佛门的首领,但也是代表夕被之一,如果连他都要在盟约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可

    以说,整个扶桑,是彻底的“沦陷”了。

    妙可走出人群,双手合十,道了一声佛号,然后将头上的僧帽摘了下来,拿着

    左手,道:“独孤教主,你以为贫僧会答应你的要求吗?”

    独孤九天道:“今日今时,由不得大师答应。

    幼峨砚

    妙可愤然道:“独孤教主,你也太小看我大和民族了,贫僧知道,盟约上一旦

    留下贫僧的笔记,必将是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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