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七章 一代宗师(上) (34)
很有问题。第一,我点苍派从来不会为
了任何一个人卖命,现在是,将来也是。第二,你我双方,似乎谈不到什么赏识。
当然,能得到你的赏识严许多人都会感到荣幸,但我方剑明却不稀罕。我点苍派这
次前来,只是想讨回一些公道而已。”
南海如来道:“什么公道?”
不等方剑明开口,祝红瘦冷笑道:“我剑谷毁于你飞鱼帮之手,我身为剑谷弟
子,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
南海如来眉头一皱,道:“你是何人?”
祝红瘦一个字一个字的道:“祝红瘦!”
南海如来笑了一声,道:“你就是那个江湖中人称‘媚笑剑,的祝红瘦吗?很
好,很好。你剑谷既然已经不存在了,你何不拜本帮主为师?本帮主绝不会亏待
你。”
祝红瘦听了这话,气得柳眉一扬,纤腰一扭,急电般跃翘,然后飞坠下了高
坡。身法之快,疾逾飞鸟。方剑明等人怕她一个人吃亏,也下了高坡。
1200 我要报仇(中)
“祝红瘦回头道:“方大哥,你们不要担心我,我心中自有分寸。飞鱼帮失雯孟紧
多,我想一个个杀光,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我现在只想斗斗飞鱼帮的高手
杀他几个,也算是报了师门的而海深仇了。”说完,向飞鱼帮那头走了过去。
方剑明等人听了她的话,心知这是她的一大愿望,也就没有多言,任她上去。
凭祝红瘦现在的武功,哪怕是遇到绝顶高手中的厉害人物,也是可以斗上一斗的。
独孤九天想不到祝红瘦会在这个时候出场,乐得先看热闹,也就没有问南海如
来接下来该怎么打。
“小丫头,你当真是不想活了不成?”南海如来见祝红瘦竟敢独身一人上前挑
战,忍不住怒喝道。
祝红瘦抽出银龙剑,但见剑光激射,光芒照人。她将宝剑遥遥一指南海菩萨
道:“南海菩萨,你出来,看我怎么取你的狗命。”
南海菩萨一听,气得火冒三丈。他堂堂飞鱼帮的副帮主,当着许多人的面被祝
红瘦这般辱骂,若不出去给祝红瘦一点厉害尝尝的话,岂不是很没面子?不过,由
于他先前与正天教的四长老赵宝光斗了半响,消耗了部分功力,此时倘若应战的
话,未必能够打得过祝红瘦。
面子虽大,但性命更加重要,南海菩萨多少有些心计,厉喝一声道:“姓祝的
丫头,你要与我南海菩萨交手,还差了些火候。识相的话,赶快退去。”
祝红瘦冷笑道:“南海菩萨,你莫非不敢应战?倘若不敢的话,跪下来磕十八
个响头,本姑娘就饶了你。”
“贱脾休得猖狂,让我赵家兄弟取你小命。”
随着话声,只见三个肤色黝黑,身材壮实的渔夫飞奔而上。到了祝红瘦身前数
丈外,三人停住身形,中间那位将手中的鱼叉一指祝红瘦,喝道:“贱脾,你竟敢
出言侮辱副帮主,还不快跪地求饶。”
祝红瘦道了一声:“不知死活。”也不见她怎么发力,身形平飞而出,一剑刺
了上去。这一剑的速度看似不快,但十分的轻灵。
那渔夫看不出这一剑的妙处,举起鱼叉就挡,只听得“当”一声,剑叉相交
窜起一溜光圈。
忽听“哎哟”一声大叫,那渔夫向后退了出去,肩头鲜血泊泊,鱼叉的叉头也
不知何时被银龙剑给斩断了。其他两个渔夫听了他的大叫,还以为他被祝红瘦暗算
了,大喝一声,举叉朝祝红瘦攻了上去。
说实话,这三个渔夫都算得上一流好手,叉上功夫也颇为了得,但在此刻的祝
红瘦面前,他们的功夫根本就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饱书吧印珊珊P加日比妇c珊)不一样的体验,好去处
祝红瘦将第一个渔夫刺伤了之后,“咧咧”两剑,剑气纵横,剑光恰似流星划
过,快得那两个渔夫都没有怎么看清宝剑的走势,只觉剑气临面,顾不得其他,纵
身后退闪避。可他们身形再快,也快不过祝红瘦的宝剑。
“啊”“啊”两声大叫过后,一个右耳血淋淋的掉落,一个左耳被割‘两人面
色苍白,落地后退了好几步,不敢过于靠近祝红瘦,像是生怕祝红瘦再向他们出
剑。
三个一流好手眨眼之间就让祝红瘦给伤了,这让许多人猛吃一惊,谁也不敢再
她。其实,那三个渔夫倘若一起出君,尽展所学的话,倒还能够接下祝红瘦
三四招,只是他们小瞧了祝红瘦,这才会落败得这般快法。
祝红瘦本有能力杀掉三人的,但她觉得杀此三人,有辱神龙剑。杏眼一瞪,娇
喝道:“还不快滚?难道真想死在本姑娘的剑下吗?”
三个渔夫哪敢多言,灰溜溜的转身逃命而去,裹伤不提。
南海菩萨看到这里,心头冷笑道:“姓祝的丫头,我要不是因为功力尚未恢
复,岂能容你伤人?我飞鱼帮高手如云,我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转首望去,见
边上的天残嘴角挂着一丝冷笑,遂道:“天残兄,这臭丫头好不可恶,你上去给他
一点厉害瞧瞧。”
天残道:“副帮主,我三兄弟要对付的人是方剑明,可不碧t狡个丫头,你还是
另请高明吧。”
南海菩萨听了,心头很是不满,不过,他对此也是无可奈何。他虽然是飞鱼帮
的帮主,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指挥得动的。天门三残(原为四残,死了一个,现为
三残)是飞鱼帮的客卿,换成别日,可能还会听他的话,但此时此刻,天门三残有
了私心,除非是南海如来或者彭和尚,怕是谁也号令不动他们。
忽见一人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却是飞鱼四老中的老二桑大亮。此人本是不用
兵器的,但现在,他手中却拿了一柄白色的蒲扇,一摇一摇的扇着,好像很热似
的。
方剑明先前观战的时候,见桑大亮就是凭着手中的蒲扇,与“潇湘渔婆”温九
娘斗了个旗鼓相当,知道那是一件不可低估的‘武器”。他施展传音入密的功夫
对祝红瘦道:“祝妹妹,以你现在的武功,足可以应付此人,不过,你要小G他手
中的蒲扇,我怀疑他的蒲扇另有玄机。”
桑大亮走到祝红瘦两丈开外,收住脚步,笑道:“祝姑娘,攻打你剑谷,桑某
也有份,你要报仇的话,尽管出剑便是。”
祝红瘦冷笑道:“你们飞鱼四老,本姑娘都不会放过。你一个人不是本姑娘的
对手,还是把其他三个人也叫上来吧,免得本姑娘多费手脚。”
桑大亮听了这话,哈哈大笑,道:“你不过是剑谷的漏网之鱼,只因是方剑明
的女伴,得到他的指点,武功才会这般突飞猛进。若论你剑谷的武功,实是不值一
提。什么‘神异经,,我看根本就不够资格被称为‘八大 宝 书 ,之一。”
祝红瘦娇叱一声:“胡说八道!”玉腕一振,银龙剑化作一道银龙,朝桑大亮
攻了上去。
桑大亮见她暴怒出手,心头一喜,自认奸计上手,手底下也不敢大意,挥动蒲
扇,竭力出招抵挡。
桑大亮手中的这把蒲扇也不知道是用东西做成的,竟是不惧银龙剑的剑气,除
了不敢与银龙剑的剑锋硬碰之外,其他的打法,均不受银龙剑所伤,但见扇影纷
飞,宛如无数大朵大朵的雪花。
三十多招过后,桑大亮看似气力不够,边战边退。祝红瘦不依不饶,银龙剑发
出骇人的光彩,看得人目眩寻摇。
忽见桑大亮身形一晃,招式上露出了一个极其微小的破绽。祝红瘦乘隙而进
一剑斩下。这一剑又快又猛,桑大亮脚下疾走,瞬间换了七种身法,但祝红瘦如影
随形,剑锋也即将斩实。
桑大亮暴喝一声,挥扇硬挡。只听得“当”的一声,银龙剑的剑锋落在了蒲扇
上,“璞”的一声,一股银白色的粉末从蒲扇里喷了出来。
这一霎时,祝红瘦只觉一股异味扑鼻,神智有那么一丝不清,但很快,她体内
升起一股暖流,直达脑部,将异味摒除,神智顿清。
桑大亮本以为祝红瘦中了这一招,势必倒下不可,就算不倒下,相会因为神智
不清,功力大打折扣,自己只要将蒲扇往前一推一扫,便可以将祝红瘦击败。谁料
祝红瘦早已百毒不侵,那银白色的粉末虽是天下奇毒之一,也不能伤害她。
祝红瘦心中大怒,更加不会放过对方,运足内力,真气贯注在银龙剑上,只听
“噬噬一”的,桑大亮手中那把坚硬如铁的蒲扇已给银龙剑开了一道口子,并顺
着口子往下落。
桑大亮吓得魂飞天外,将全身功力运在蒲扇上,希望能够挡住一时半会。
飞鱼四老的老大詹华吉、老三赵五六、老四沈秋阳看到这里,心知桑大亮要
遭,不约而同的从人群中飞了出来。三人中詹华吉的轻功最高,当先赶到,喝道:
“臭丫头,你敢!”心神一沉,一股气劲向祝红瘦打了过去。
不等气劲打到,祝红瘦面色突然变得十分可怕,双眸透出奇异的身材,“砰砰
砰”三声,桑大亮全身陡然剧烈的响起了三声怪响,然后便见他如同一条死鱼似的
朝后倒了下去,手中的蒲扇也被银龙剑给彻底劈开。
祝红瘦挥剑一封,剑上发出一股怪劲,将詹华吉的气劲接下。这股气劲是詹华
吉为救桑大亮所发,其力量之强,自是非同小可,但祝红瘦身形只是晃了一下,便
立刻站稳了,冷声道:“姓桑的,你死在我剑谷的‘神异经,之下,也不算死得冤
枉了。”
原来她刚才借着剑扇,向桑大亮施展了“神异经”的功夫。这门绝学,她已经
练到了相当的火候,桑大亮连中三下重击,经脉尽断,岂有不死之理。
1201 我要报仇(下)
“愧嘿剖申手隔空一抓,顿时将桑大亮吸到手中,低头看了一眼,大叫了~臀梦。
“老二!”目毗欲裂,抬起头来,怒视着祝红瘦,满面杀气。赵五六和沈秋阳一听
詹华吉的喊叫,便已知道桑大亮已经气绝身亡了,不禁呆了一呆,面上旋即露出悲
愤之色。
他们四人虽非亲兄弟,但结拜之后,情同手足,也早已发过了同年同月死的誓
言,此刻桑大亮命归地府,其他三人又怎能不悲痛万分?
赵五六和沈秋阳大吼一声,同时朝祝红瘦扑了上去,掌掌如山,恨不得将祝红
瘦打成肉酱。祝红瘦冷笑一声,道:“你们早该一起上了。”口中说着,展开剑
法,与两人激斗了起来。
祝红瘦以一敌二,将银龙剑的威力发挥得淋漓尽致,剑芒长达两丈,看上去十
分吓人。赵五六和沈秋阳虽然各有神功,但遇上银龙剑,也不敢硬来,一边闪避着
剑气,一边寻机朝祝红瘦打出威力不凡的招式。所以,一时半会,双方根本就分不
出个高下来。
詹华吉抱着桑大亮的尸体呆了一会,转身跃出,几个起落,落到人群中,将桑
大亮的尸体随手交给一个人后,伸手给桑大亮合上了眼睛,冷冷地道:“老二,你
安心的去吧,你不会白死的。”说完,大步走出。走了三十步之后,浑身骨骼突然
开始发出“嚼嚼啪啪”类似炒豆一般的怪声,身形加快,往激战的三人飞奔过去。
白依怡担心祝红瘦一人斗不过他们三人,将身一纵,瞬时飞出,人在半空,娇
声喝道:“三个打一个,算什么本事。詹华吉,你有胆量的话,就跟姑奶奶打,看
姑奶奶我不把你的骨头拆了。”
詹华吉仰天长啸一声,腾身跃起,双掌狠狠的印向了白依怡。
白依怡道:“好啊,你要和姑奶奶比试掌力,姑奶奶就成全你。”也不动用干
将剑,两只玉手一翻,迎向了詹华吉的双掌。
两人四掌一碰,运功朝前一堆,顿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忽听詹华吉一声闷
哼,向后翻了一个筋斗,落地后退了三步。
白依怡嘻嘻一笑,飘身至地,道:“怎么样?姑奶奶的功夫一”话声未歇
詹华吉目射寒光,双臂一振,周身透出一股骇人的力量,人宛如闪电似的直冲而
上,忽拳忽掌,记记杀招,根本就不给白依怡说话的时间。
白依怡虽然自认武功在詹华吉之上,但遇到这样的打法,也丝毫不敢大意。她
本想抽出干将剑来对付詹华吉的,但心想如果动用干将剑的话,未免让旁人小瞧
了,于是,便施展出“紫府秘岌”上的武功出来,与詹华吉在沙地上展开了一场异
常激烈的搏斗。
方剑明远远地观看了一会,面上忽然露出一丝微笑,道:“你们看,依怡姐已
经占了上风。”话声方落,只见白依怡大展神威,掌上攻势凌厉到了极点,立时将
詹华吉迫退了几步。
白依怡得势不饶人,步步进击,每出一掌,均能叫詹华吉退一步。片刻之后
白依怡连接出了二十四掌,詹华吉也连退了二十四步,面色显得十分的苍白。
詹华吉身为飞鱼四老之首,自认武功非凡,除了在方剑明手底下吃过极大的苦
头外,何时被人打得如此狼狈,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妇道人家。他知道自己今日势难
报仇了,索性与白依怡做个硬拼,说不定还能够一命换一命,猛地一咬舌尖,双拳
“砰”的一声打在了自己的太阳**上。
白依怡正好一掌拍出,见詹华吉突然发了疯似的打自己的太阳**,微微一怔
但这并没有耽搁她的出手,一掌迅无声息的落在了詹华吉身上。她本以为这一掌就
算不能将詹华吉打得半死,也能将他打得吐血,谁料这一掌落实后,宛如打在了一
片铁板上,而且那铁板还是厚到了使得她的掌力无法穿透的地步。
詹华吉面上闪过一丝冷笑,胸膛微微一挺,一股恐怖的力量从他身上声了出
来,将白依怡震得惊呼一声,飞了出去。詹华吉纵身追出,宛如苍鹰博兔,一对拳
头轰向白依怡,拳上的力道大得吓人,白依怡周围十丈宛如凝固了似的,封得死死
的,连一丝风儿也吹不进来。
“臭娘们,老夫就算死,也要和你同归于尽!”詹华吉怒骂道。
白依怡无处可避,想退却已经来不及,娇叱道:“我本想让祝妹妹亲手杀了
你,可你自己想这么快去死,我也只好代祝妹妹取你狗命了!”口中说着,心神一
沉,目中光芒闪烁,有若实质,纤细的双臂转动,两个粉拳打了出去,正好与詹华
吉的双拳对上。詹华吉拳大如斗,白依怡的拳头也及不上他的一半,两下交击,任
谁都会为白依怡捏了一把汗。
“轰”的一声,地面为之一震,沙尘浮动。突然之间,两人四周冲起了十股粗
如双手合围般大小的泥沙,地面赫然现出十个大洞,深达丈余。
“啊”的一声惨叫,詹华吉庞大的身形倒飞出去,每飞三丈,便会狂吐一口鲜
血,身上的气势也会骤减一分。当詹华吉喷了七口鲜血之后,人已经是奄奄一息
眼见就要落。就在这时,一道人影从一顶轿子上掠出,施展凌空点**的手
法,瞬息出了三十六指,指气嘶嘶,破空射出,将詹华吉的身躯打得不住的翻滚
像是一个陀螺一般。
随后,那人一掌拍出,一股阴森的掌力透入詹华吉的体内。詹华吉全身一震
“膨”的一声落地,飞沙四溅。那人身形即将落地之时,忽然急转起来,衣袂飘
动,发出奇异的力道,居然将他的身子托住,向后飞了出去。飞到轿子的上空时
转动的身躯已经越来越慢。直至落于轿面,他才双腿一盘,正好坐稳了身子,那轿
子却动都不曾动一下。
这一手功夫实在骇人,即便是绝顶高手中的高手,也不可能做得这般轻松,除
非是超绝顶高手,方能有此修为。此人这么高的功夫,想来不是无名之辈,可看他
的相貌,却是陌生得很。只见他一身灰衣,面上略显苍老,身后背了一件兵器,一
小截斜伸于肩后,形如剪刀的剪嘴。
“来人啊,将詹老抬下去,好生照顾。”南海菩萨大声喝道。四个汉子纵身而
出,飞快的上去将詹华吉动也不动的身子抬了起来,动作敏捷的下去了。
白依怡虽然运用“紫府秘岌”上的神功,将詹华吉打得半死,可她自己也消耗
了不少真气,站在原地暗自调元。这时,祝红瘦与赵五六、沈秋阳的大战也即将见
了分晓。赵五六、沈秋阳一心要置祝红瘦于死地,手底下自然是毫不留情,尽展所
学,出手毒辣。祝红瘦斗到激烈之处,把从“神异经”上学来的功夫全都用上了。
陡听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不见三人身影只见剑影和掌影的战团之中猛然飞出
一人,“啪嗒”一声落地。只见这人双眼眼珠已无,血肉模糊,宛如两个窟窿,加
上他披头散发,身上剑伤累累,鲜血遍布,简直跟厉鬼没有什么分别。正是赵五
一之一。
“老夫与你拼了!”还在与祝红瘦激斗的沈秋阳突然大叫一声,然后一切戛然
而止。众人望去,只见祝红瘦一剑刺穿了沈秋阳的身子,而沈秋阳的一只手掌落在
了祝红瘦的肩头。祝红瘦身形晃了一晃,猛然飞起一脚,将沈秋阳踢飞,刚巧落在
赵五六的边上。
银龙剑发出骇人的光芒,其上竟是不沾一滴鲜血,祝红瘦一步步的朝赵五六走
去,谁都看得出她是想把赵五六也结果了。她走了几步之后,突然停了下来,面色
显得异常苍白,以剑杆地,厉声道:“赵五六,你给我听清了,我现在不杀你并不
是我再无出手之力,而是我不想再杀人。本来我最想杀的人是南海菩萨,怪只怪你
们飞鱼四老逞能,做了南海菩萨的替死鬼。”说完之后,面向北方,双膝跪在沙地
上,樱唇蠕动,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跪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她一跃而起,那料因为耗损了大量的体力,肩头受伤,足下不稳,险些摔倒
幸亏白依怡一掠而坐,将她扶住。方剑明等人赶紧飞奔而到,龙碧芸当先冲出,与
白依怡一起搀扶祝红瘦。
祝红瘦整个人显得银虚脱,可她面上充满了欢喜的笑容,望着方剑明道:“方
大哥,我知道我做得还不够,但我已经尽力了,师父她老人家在九泉之下,不会怪
我吧?”
“祝妹妹,你表现得很好,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好好调息。”方剑明心疼的望
着祝红瘦,衣袖轻轻一拂,隔空发出一股柔和的力道,打入她的体内。
飞鱼帮和扶桑人那边,刚才出手救詹华吉的那个老人忽然对南海如来道:“张
师妹,那赵五六还有一口气,倘若不赶紧救治的话,怕是活不过半刻。”
南海如来在这人面前,倒是不敢托大,扬声道:“哪两位上去将赵老和沈老抱
下来?”
一时之间,竟是没人敢上去,有的是怕上去了,被方剑明等人留难,有的却自
忖身份,不屑做这等事。南海如来见无人敢上去,面上微微泛起一股怒容,但就在
这时,两道人影忽然疾射而出,瞬时落在了赵五六和沈秋阳的边上。
内中一人冷冷地道:“方掌门,断剑之耻,我闻人龙今日倘若不死的话,他日
一定向你讨回。”却是通天教主闻人龙。
另外一人是白莲童子,只见他俯身将赵五六抓起之后,转身如飞而去,手中虽
有赵五六,但却跟没有似的,丝毫不影响他的身形。
沈秋阳已经死了,闻人龙对他也用不着客气,伸脚一踢,将他踢起,然后伸手
提在手中,好像提着一件货物似的,转身欲回。
“闻人龙,我家主人先前要置你于死地的话,岂能容你活到现在?你若不服的
话,用不着我家主人出手,我李芳武就与你在此大战一场。”李芳武冷笑道。
闻人龙的身子顿住了,像是要转过头来,可他终究没有回头。口中微微哼了一
声,身形一起,转眼到了己方阵中。
1202 大赌
南海如来待白莲童子和闻人龙带着一伤一死的赵五六和沈秋阳回到自己阵瞥省
中后,冷冷地道:“方剑明,你点苍派究竟是第三股势力,还是与正天教、轩辕世
家一伙?”
方剑明一怔,道:“这有什么分别吗?”
南海如来道:“分别可大了。你点苍派要是第三股势力,接下来的比斗,可以
算上你点苍一份,但你点苍派若以正天教马首是瞻的话,本帮主就不用和你多说
直接与独孤九天说话便是。
方剑明想了想,道:“这一”
才刚说了一个字,那头,独孤九天的声音传来道:“方掌门,贵派高手如云
自成一家,当然是不受任何力量的约束了,是不是?”
方剑明道:“是。
独孤九天笑道:“南海如来,你听得到了吧,方掌门a纤说是了。本教主知道
你心中是怎么想的,但现在,你一定很失望吧。
南海如来发出一声令人起鸡皮疙瘩的怪笑,道:“本帮主有什么可失望的,这
样更好,免得你正天教占了便宜。”顿了一顿,语气突然变得很是温和,道:“独
孤教主,方掌门,咱们三方若是血战到底的话,后果之严重,我想你们都看得出来
吧。
方剑明道:“这是自然,那时候武林必将是一片血海,人才凋零。
独孤九天虽然没开口说完,但他的沉默,表示了他同意方剑明的意见。
南海如来馗:“武林大势,必将一统,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咱们争来争去
最后还不是为了一个武林至尊的名号一”
方剑明忽道:“慢着。
南海如来道:“方掌门有何话说?”
方剑明道:“我先得声明,方某这次前来,并非为了什么武林至尊的名号。我
这么说并不是表明我方剑明是一个圣人,别人有的七情六欲,我方剑明同样也会
有,但在这件事情上,方某的确没有多大的兴趣。”他说得感慨激昂,倒是没人怀
疑他的话。
南海如来眉头一皱,道:“这就难办了,方掌门既然没有如此雅兴的话,贵派
似乎也用不着混这趟水。
方剑明道:“方某不混这趟水,却可以混另外一趟水。
南海如来一愣,道:“这话怎么说?”
方剑明道:“方某有件事也想问问你,贵帮与扶桑人究竟是一种怎么样的关
系?”
南海如来道:“合作关系。
方剑明道:“请帮主说明白些。
南海如来道:“用句通俗的话说,就是一根线上的蚂蚌。
方剑明淡淡一笑,道:“我与扶桑人有些过节,今日倘不在此解决的话,对我
点苍派后患无穷。
南海如来道:“方掌门所谓的混另外一趟水指的就是这个?”
方剑明道:“不错。
南海如来又发出了类似妙龄女子的娇笑声,道:“方掌门,这一点你大可放
心,我飞鱼帮倘若成了武林至尊,就会主持武林正义的,绝不会任人胡来。到时无
论是谁,敢对贵派无礼便是对我飞鱼帮不敬,我飞鱼帮定不会饶恕的。
方剑明哈哈一笑,道”“帮主的话·的确动听·可惜方某不敢全信。
南海如来面色微微一沉,但很快,她又恢复了原来的表情,转过头去,望向一
顶轿子。
那顶轿子垂着黑布,望去黑沉沉的,里面有什么人,谁都不清楚。抬轿的是四
个穿着怪异,黑布包头蒙面的人,身配长剑,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须藤教主,不知你有何高见?”南海如来问道。
轿内应该有人,但却是没说话,只听得有人接着南海如来的话道:“张帮主
须藤教主他老人家与令师兄一样,正在养神,这件事还是由我来决定吧。
南海如来看向说话之人,道:“宫本会主既然能做主,就由你与方掌门交涉
吧。”心中却是微微有些不快,心道:“须藤之男何德何能,敢与我师兄相提并
论,要不是这次需要借助你扶桑夕刃之手,我飞鱼帮岂会将你们从扶桑请来。
那说话之人正是扶桑黑龙集团的会主宫本一夫,此人武功之高,细数整个扶
桑,怕是数不出五个在他之上。从他的语气中,可以看出他对那轿中的人十分尊
敬。这轿子里的人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能令宫本一夫这般恭敬。
宫本一夫扬声道:‘护芳掌门,你要我黑龙集团今后不再找你的麻烦,除非你答
应我们一个条件。
方剑明道:“什么条件?”
宫本一夫道:“将‘天河宝录,中的藏宝图拿出来。
方剑明冷笑一声,道:“别的事还可以考虑,这件事恕难从命。
宫本一夫道:“方掌门,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希望你能仔细的想想。一张藏
宝图换你点苍派永世的安宁,这简直就是一件天大的便宜。
白依怡听得不喜,怒骂道:“放你的狗臭屁,你扶桑人死到临头还敢在这里耀
武扬威,实在叫人好笑。你有胆子的话,咱们斗上一斗。”说着,便要纵身上去。
龙碧芸忙一把拉住了她,低声道:“依怡姐,此时还不是动手的时候,一会再
动手也不迟。
白依怡道:“扶桑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这黑龙集团的会主更是让人讨厌。
孟德笑道:“大夫人,你要是觉得这人讨厌,想出手教训他,有的是机会,就
怕他做缩头乌龟,不肯出来交战。”他故意把这话说得很大声,让全场的人都听见
了。
“巴嘎卫”上千个扶桑人大喝一声,许多人都抽出了刀剑,顿时,一股杀气由
那头传了过来。即便是方剑明,心神也为之一凛,暗道:“好强大的杀意,扶桑人
这次与飞鱼帮联手,一定是倾全扶桑武林人士之力,我万万不可大意。”心头想
罢,口中道:“宫本会主,方某可以拿‘天河宝录,作为一个赌注,就怕你不敢打
赌。
宫本一夫哼了一声,道:“方掌门,你也太小看我宫本一夫了,无论是什么样
的赌,我都愿意和你赌上一赌。
方剑明道:“那好,咱们就此一言为定,如果你方输了,你方如何?”
宫本一夫道:“我方要是输了,也就说明我扶桑人不配得到‘天河宝录,中的
藏宝图,我扶桑人从此以后,绝不会对藏宝图有一丝贪图之心。凡我扶桑人,今后
谁敢来中原找方掌门,我扶桑全武林必将全力杀之。
孟三思听了这话,“味”的一笑,道:“宫本一夫,你的话又不是命令,还能
管得着其他扶桑人吗?”
宫本一夫大声道:“我宫本一夫乃黑龙集团的会主,手握大权,只听命于我国
天皇。我的话,大多数人都是要听的。再说了,这里还有我扶桑十几个大派的宗
主,有他们在,等于是我扶桑全武林的人都在,难道还有谁敢不听话吗?”
孟三思道:“你的意思是,你所说的话,他们都同意?”
宫本一夫道:“他们不同意,自会开口,他们既然不开口,便已经表示同意
了。
孟三思笑道:“这还差不多。
方剑明知道他小自谨慎,所以也就让他与宫本一夫交涉。扶桑武林的情况,方
剑明从段淳风哪里已经多少有些知晓。据段淳风说,扶桑武林和中土武林很不一
样,中土武林的人,向来不受朝廷的约束,有的甚至是与朝廷作对的,而扶桑武
林,因为每个学武之人的出身,不是武士,就是各大家族的人,而各大家族夕往往
有自己的兵力,掌权的人,都是军部的人。与其说扶桑有武林,倒不如说它有武学
界呈因此,宫本一夫所说的话,方剑明还是觉得可靠的。
方剑明道:“我方输了,方某立刻就将藏宝图献上。”顿了一下,道:“不知
宫本会主认为咱们以几场决定胜负。
宫本一夫道:“贵派就来了你们这点人吗?”
方剑明正要答话,忽听远传传来一声虎啸,这声虎啸来得太过突兀,以至于许
多人都是吓了一跳。倏忽之间,高坡上出现了一物,赫然是一只威风凛凛的白虎
白虎上还坐了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
“看来老夫来得正是时候。彭和尚,听说你被雷峰寺的宝珠禅师打伤了,如今
痊愈了吗?”那老人骑着白虎甫一出现,便开口说道,语声洪亮,宛如撞钟。
那结枷跌坐的僧人听后,双眉微微一掀,双目睁开,眼神深沉如汪洋大海,说
道:“前辈,你终于来了,莹玉等你多时了。”说完,人已消失在“白莲”上,下
一瞬却出现在半空,僧袖一展,刮起一道劲风。
几乎是同一时间,白虎老人从白虎上飞了起来,踏空而奔,好像脚底下托着一
层无形的东西似的,加之他的衣袂飘舞,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寿星下凡。
忽听“轰”的一声,风卷残云,劲气排空,白虎老人与彭和尚的双掌己纤接上
了。两人身形一横,向左移了十丈,接着又向右移动,回到原位。如此十次以后
彭和尚发出一声长笑,笑声中,人往后飞出,瞬时落回“白莲”,站于其上,合十
道:“阿弥陀佛,前辈的功力,依然那么精深,莹玉领教了。时至今日,前辈难道
对当年之事,还耿耿于怀吗?”
1203 草剃剑
**和尚飞退的当儿,白虎老人身形一荡,宛如一片树叶似的落在了沙几竺宝二~
站在方剑明边上。听了彭和尚的话后,他淡淡一笑,道:“彭和尚,你用不着说这
种话来试探老夫,老夫如果一心要找你算账的话,也就不篇么般轻易放过你了。
话锋一转,颇为惊讶地道:“想不到你被宝珠禅师打伤后,修为不退反进,武功越
发精湛,你近来又练了什么武功吗?”
彭和尚很是谦虚地道:“莹下该点武功在你老面前,又算得了什么。莹下新近
的确是练了一门武功,且有所成就,前辈若有雅兴的话,错过了今日,莹玉他日定
当奉陪。”白虎老人刚才所说的话,无疑表明他不会在这个时候与彭和尚较量,所
以,彭和尚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白虎老人道:“只怕你今日的武林至尊梦会变成黄粱一梦。
彭和尚道:“你老认为我飞鱼帮会输给正天教?”
白虎老人道:“你飞鱼帮若有实力的话,也就不会被打得节节败退了。
彭和尚似是很有把握,笑道:“前辈的话听上去颇有道理,但焉能不知这是我
飞鱼帮的一大计策呢?”
白虎老人道:“老夫看不出这算什么计策,以退为进也不是这个样子的。
彭和尚微微一笑,也不多做解释,问道:“看前辈所站的位子,似乎与点苍派
有着极大的关系,莫非你老这次想帮点苍派出头?”
白虎老人道:“这叫什么话,老夫这许多日子以来,吃住都在点苍派,又与方
掌门甚是投契,岂会坐视不理和点苍有关的事?呵呵,事情演变成这样,你应该感
到庆幸才对。
彭和尚一愣,道:“前辈此话的意思是?”
白虎老人道:“老夫这次前来,本是想和你一决高下的,但以现在的情形来
看,你我今日是不会一定要分出个胜负来的了。
彭和尚听后,陡然发出一声震耳大笑,道:“我知道前辈的武功独步天下,但
今时今日的莹玉,已非昔日可比,真要展开一场大战的话,谁胜谁负,怕是很难说
呢。”说的时候,脸上毫无一分骄傲之色,有的只是自信。
白虎老人见他“口出狂言”,一时之间,倒是没有出声。白虎老人先前与彭和
尚象征性的斗了几下,试出对方武功确实比上次捉日也的时候高了一些,自己也没有
多大的把握能够赢他。
须知高手交锋,强者为胜,但这个“强”却很难概括。一场真正的决斗,除了
比武功外,比的还有心智、耐力以及其他种种。说实话,今日彭和尚的实力,完全
有资格挑战白虎老人。白虎老人虽有绝学在身,但他的年纪毕竟比彭和尚大,从这
一点上来说,白虎老人是处于下风的。
在没有分出胜负之前,谁也不能断定谁要更厉害些。
当然,白虎老人考虑的不光是这一点,他考虑的还有其他两个原因。第一个原
因就是,他与独孤九天素无往来,犯不着“帮”独孤九天的忙。别看他一副闲云野
鹤的样子,其实他比许多人都要清楚当前武林的情形。不论是飞鱼帮,还是正天
教,做了武林至尊,对点苍派来说,都没有什么好处,虽然独孤九天与方剑明看上
去关系极好,但也只能说明正天教对点苍派态度比飞鱼帮对点苍派的态度好一些
并不能就此表示有朝一日不会找点苍派的麻烦。第二个原因就是,他怕方剑明这边
人手不够,在与扶桑人的比斗中吃亏。两相比较的话,他当然选择先帮方剑明打跑
了扶桑人再说。
“哦,是吗?那老夫倒要恭喜你了,如果你飞鱼帮成了武林至尊,你便是武林
皇帝了,伯偏该不是你的一场美梦。”白虎老人笑道。说完之后,转头过头来,对
方剑明道:“小兄弟,你千万不要和我客气,只要你说一声,我随时可以出场。
方剑明心中大喜,道:“有白老相助的话,我点苍这次虽不敢说一定获胜,但
也多了几分把握,多谢白老。
这时,宫本一夫的话声传来道:“方掌门,我方决定以七场比试决定胜负,你
认为如何?”
方剑明道:“七场?这太多了吧,我觉得五场最是合适。
宫本一夫怪笑一声,道:“方掌门难道怕贵派的人手不够?”
不等方剑明开口,忽听独孤九天道:“宫本会主,这等话亏你还说得出口。方
掌门这次倘若带上全点苍派的人,别说七场,便是十场二十场,你扶桑也场场败
北。好,你扶桑要斗七场那就七场。司马公子,李大侠。
只见司马衰宇和李布衣越众而出,高声道:“盟主有何盼咐。
独孤九天道:“方掌门若需要人手的话,你们两个上前代点苍参战。
宫本一夫听了面色一沉,道:“独孤教主,这是我扶桑与点苍之间的事,请你
不要插手。
独孤九天冷笑一声,道:“实话告诉你,方掌门一行,是本教主请他们出来
的,从这点来说,本教主就不得不插手。点苍派的高手还多着呢,如果你觉得这不
公平的话,他日你们双方约集好全部高手,再较量也不迟,只怕那时你扶桑人只有
挨打得份了。
宫本一夫面色冷煞,待要说些什么,忽听那顶黑沉沉的轿子中传出一个声音
用扶桑话说了一句什么,顿时,宫本一夫的面色变得十分恭敬,应了一声丁然后道
:“五场就五场。方掌门,你是一派之尊,在中土武林也是大大有名的人物,希望
你不要言而无信。
方剑明仰首一声大笑,道:“方某说话算话,自是不会言而无信。不知第一场
你方由谁出战。
宫本一夫道:“这五场比武,事关我扶桑的大计,第一场出场的人便是本会
主!”说完,身形一晃,瞬时落到了场中。
这般一来,全场一片吃惊,因为谁也想不到他会是第一个出战的人。以他的身
份和武功,按理来说,也要延后一两场,想不到他会是第一个出来。从此便可以看
出,扶桑人这次为了能够拿到藏宝图,不惜倾尽全力。
白依怡见宫本一夫第一个出场,不由怔了一怔,旋即娇叱一声,纵身跃出,破
空飞出三十多丈,落在宫本一夫五丈外,道:“你既然这般急着想死,姑奶奶我就
送你一程。”伸手按在剑柄身上,浑身透出一股冷冷气势。
宫本一夫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道:“方夫人,本会主可不是詹华吉,你最好不
要一时冲动,坏了你夫君的大事。
他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认为白依怡不是自己的对手,自己就算能打败白依
怡,在全场人面前,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纵然点苍派这一场沉经日的是女子,他宁
愿选择龙碧芸,也不愿选择白依怡,因为白依怡的名气比起龙碧芸来,还差了不
少。尤其是龙碧芸所学的“春夏秋冬岌”,乃八大 宝 书 之一,他更想见识一下。如
果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将龙碧芸打败,这绝对是一件让扶桑武学威震中土的好事。
宫本一夫本以为自己这么一说,必定把白依怡激怒,谁料他低估了白依怡,白
依怡面上除了冰冷冷的外,毫无一丝发怒之色。
白依怡有时候看上去是个粗枝大叶的人,但其实她心思玲珑,粗枝大叶只是她
的表象。宫本一夫的武功有多高,她虽然没有与之交过手,但宫本一夫曾经是和天
鹭子交过手的,连天鹭子都颇为赞赏的人,又岂会差到哪里去?
宫本一夫见白依怡毫不动怒,心下微微一惊,立时意识到白依怡绝非那种莽撞
之人,遂收起轻视之心,道:“方夫人,请出手吧。
白依怡也不客气,娇躯往前一纵,电光石火间拔出干将剑,她拔剑的速度很
快,但出剑的速度更快,转眼间攻出了三百六十三剑。这三百六十三剑一气呵成
剑气之盛,笼罩了十数丈的地面,可谓是惊世骇俗。
远远观看的人,只觉剑光耀眼,一团巨大的光华以猛若寒涛的气势冲向宫本一
夫,根本就看不见白依怡的身形。许多人倒吸一口冷气,均是在想:“她的剑术如
此精妙,换成是我,便连这一招也抵挡不了。
就在众人为白依怡这一招所震惊之际,宫本一夫发出了一声震天的长啸。长啸
声中,他手中突然多了一件东西,光彩之胜,丝毫不在干将剑之下,而气势之诡
异,更是干将剑所不能拥有的。
待那东西迎上干将鲜并以奇快绝伦的速度攻出三百多下之后,场外的人才感
觉得到那是一把剑,一把不凡的宝剑。
方剑明猛吃一惊,心道:“好强大的剑气,这把剑的威力丝毫不在柳生一剑当
年所用的‘魔阳剑,之下,不知依怡姐是否能够抵挡。
“当”的一声,两把宝剑在攻出数百剑之后,由虚转实,终于碰在了一块。两
剑相交,白依怡便觉一股怪力袭来,大吃一惊,身不由己的退了数丈,而宫本一夫
却觉得一股冷气扑面,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嘴,心头的惊骇,远在白依怡之上。
白依怡身形站定之后,左手暗自运起“紫府秘岌”上的神功,冷冷的看着宫本
一夫,道:“你的剑倒还不错,叫什么名字。
宫本一夫将手中宝剑一扬,一脸的肃然,低沉沉地道:“此乃我扶桑三大神器
之一,名曰草剃。
1204 白鹿遇金鹿,失色
“草剃?”许多人面上微微一怔,都在想这剑的名字可真够奇怪的,就禺乞大紧
人的姓氏一样,那么的古怪。
这“草剃剑”通体纯白,望去宛如一道右雪似的。长二尺七、八寸,剑刃形似
营蒲叶,剑身极厚,剑柄的花纹犹如鱼的骨节。它是用什么材料打造的,谁也不知
道,因为在这把宝剑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存在了。
传说中,扶桑的“破坏神”须佐之男,在与一只八头八尾,被称为“八歧大
蛇”的怪物相斗之际,从它的尾巴中得到了一把宝剑,这把宝剑就是“草剃剑”。
后来,须佐之男将这把宝剑献给了自己的姐姐天照大神。那天照大神得了“草剃
剑”之后,觉得它力量无穷,十分喜欢,便把原来那柄跟随了自己多年,却沾了无
数鲜血,带有魔性的“魔阳剑”埋藏在圣山之中。从此以后,“草剃剑”便成了天
照大神的佩剑,过了许多年,这把宝剑还传到了扶桑的第一代天皇手中,作为一种
传承的象征。
可以说,这“草剃剑”是一把堪比“墨阳剑”的武器,更重要的是,在它身
上,还赋予了一种权威,就好比中国的玉玺。
“嘿嘿,这把剑乃我扶桑天皇赐予本会主的武器,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当世
无双。方夫人,本会主看你手中之剑也是一柄难得的神兵利器,不知道它叫做什么
名字?”宫本一夫道。
白依怡道:“我手中之剑,便是我中土十大宝剑之一的干将。
宫本一夫面色微微一凛,道:“干将?难怪敢与草剃争锋,果然与众不同。
旋即阴沉沉一笑,语气颇为傲慢的道:“方夫人,干将剑虽然厉害,但也不一定能
够一直与草剃剑抗衡下去,如果你就此认输的话,或许还可以保得住干将剑,否
则,只怕流传了千古的干将剑将会在这一战中毁掉。
白依怡冷笑一声,道:“你还是担心你手中的草剃剑吧。”说完,一剑刺了上
来。宫本一会挥剑一挡,只听“当”的一声,两人身形尚未分开,便化作一道电
光,在场中激斗起来。两把绝世宝剑的光辉立时把二十丈内的范围所笼罩,纵然是
超绝顶高手,要想进来的话,也非易事。
两人虽然是第一次交手,但因为彼此均有神兵利器,都不敢大意。宫本一夫剑
术之精,堪称扶桑第一流。他之所以能够坐上扶桑第一大集团首脑的位子,除了因
为黑龙集团是他爷爷一手创立的外,更重要的还是他一身所学,已经远远超过了他
爷爷。此外,他更是扶桑有数几个精通古武学的人。
凭着“草剃剑”,凭着“古武学”,他自认可以将白依怡击败,可惜的是,他
对白依怡的了解实在太少了。今日的白依怡,已经完全称得上一代高手,她除了拥
有一身奇异的武功外,还懂得古武学。她练习古武学的时间虽然远远没有宫本一夫
那么长,但她所学的却是要比宫本一夫更要正宗。
所以,他们两人这番交手,在斗了五十招之后,彼此明白想要分出胜负的话
至少也得千招之后。他们本想尽快取胜的,但在这样的情形下,他们又不得不采取
了“稳中取胜”的策略。是以,两人看上去斗得异常激烈,只见剑光不见人影,但
只要是绝顶高手,都看得出他们这场交锋是一场苦斗,也是一场长斗。
独孤九天看了一会之后,忽然扬声道:“彭大师。
彭和尚闻言,笑道:“独孤教呈淆何赐教?”
独孤九天道:“不敢,不敢。先前令师妹说了,为了减少你我双方的损失,应
该换个打法,却不知这个打法如何进行?”
彭和尚想了一想,道:“这个打法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比武决定武林至尊的归
属。
独孤九天道:“请恕在下不太明白,还请大师说得更详细些。
彭和尚并不急着细说,而是问道:“独孤教主,你可知道我彭和尚的来历?”
独孤九天道:“彭大师的来历,天下共知,在下岂有不知之理?”
彭和尚道:“独孤教主既然知道我的来历,想来也知道我白莲圣教与贵教的一
场情谊了。
独孤九天道:“昔年之事,在下也曾从先师哪里得知一二。
彭和尚点点头,道:“这就好。想当初,家师将白莲圣教发扬光大,势力遍及
海内外,一时无两。某一年,家师上京传教,与贵教的抗天教主不打不相识,彼此
因为知己。数年后,他们因看不过元廷的残暴,便相约率众起事,一举推翻蒙古人
的统治。令人扼腕的是,起事的那一天尚未来到,内部便出现了叛徒,出卖家师和
抗天教主。元廷派出大批高手和士兵,以车轮战将家师和抗天教主害死。从那以
后,不但使得你正天教在一段时间内群龙无首,更让我白莲圣教分化,遂有南、北
两宗。这件事虽然过去了一百二十多年,但老钠从来没有忘记。倘若不是叛徒的出
卖,你我两家,早已坐分天下,又哪里坏会在这里为了武林至尊而争斗。
独孤九天听后,颇为感同身受地道:“彭大师说得极是。
彭和尚道:“既然咱们两家当年有这么一场情谊,何不就此结为一家?”
独孤九天听后,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在下明白了,原来彭大师的
意思是,咱们两家是可以成为一家人的,只是由谁来领导的话,却要通过比武,是
不是?
彭和尚笑道:“独孤教主果然是个聪明人,老钠的这个想法,不知独孤教主认
为如何?”
独孤九天沉思了一会,陡然发出“哈哈“一声大笑,道:“这个想法的确很
好,我若不点头的话,未免辜负了彭大师的一番美意。”他这话说得很是狂傲,好
像他一定会赢彭和尚似的。
彭和尚听后,倒没有露出生气之色,南海菩萨却已经怒喝道:“独孤九天,你
以为你方赢定了吗?”
独孤九天道:“本教主从来不打没有把握之战。
南海菩萨想要说些什么,彭和尚鼻中微微哼了一声,南海菩萨深知彭和尚的脾
气,不敢再言语。
彭和尚问道:“独孤教主,你我双方这次的较量,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谁
能成为武称发尊,开创江湖新气象,就要看谁的势力更强大一些了。独孤教主认为
咱们以几场决定胜负呢?”
独孤九天道:“在下的名字中有个九字,不如便以九场决定胜负,大师认为如
何?”
彭和尚笑道:“老钠毫无异议,九场就九场。
独孤九天道:“大师觉得什么时候开始为好。
彭和尚道:“现在。”话锋一转,喊道:“天宝。
南海菩萨躬身道:“在。
彭和尚道:“你出战第一场。
南海菩萨道:“是。”说完,纵身跃出,几个起落,到了场中。由于场地十分
宽阔,白依怡和宫本一夫的比斗虽然激烈,涉及的范围也极大,但也影响不到南海
菩萨所站立的地方。
在此前的那场混战中,南海菩萨也是出了手的,正天教四长老赵宝光恨不得与
他再一较高下,见他出来,向独孤九天请战道:“教主,这一场就交给我吧。
独孤九天道:“四长老,我知道你老武功极高,不过这一场我早已安排好了人
手,你老就不用劳动筋骨了。
赵宝光虽然很想上场,但听了这话,不得不退了下去。
独孤九天待他下去之后,拍了拍手,忽见一人从一顶轿子中飞了出来。那人甫
一出轿,便发出一声大笑,笑声未歇,人已经落在了南海菩萨身前数丈外。
这人的打扮与南海菩萨一模一样,只是大髦的颜色不同而已。似这样的打扮
武林中原来共有四人,一个是南海菩萨,一个是东海菩萨,一个是北海菩萨,最后
一个,就是方剑明所装扮地藏菩萨。方剑明自从酥始使用自己真正的身份之后,就
没再扮过地藏菩萨,而东海菩萨是太虚殿的殿主太虚子所扮,太虚子已经战死,所
以,这从轿内出来的人,便是北海菩萨了。
“是你?”南海菩萨见来人是北海菩萨,微微一惊。
“不错,正是我。”北海菩萨道。
南海菩萨双目闪射寒光,道:“本帮主不知是该叫你一声北海菩萨呢,还是叫
你一声司徒寒松。
北海菩萨司徒寒松笑道:“这没有什么区别,北海菩萨和司徒寒松都是我,你
想怎么叫就怎么A日。
南海菩萨将手一扬,手中已多了一把宝刀,拔刀出鞘,只见刀光耀眼,刀气逼
人。
“好刀。”司徒寒松赞道。
南海菩萨冷笑一声,道:“司徒寒松,本帮主知道你武功很是不错,但你想要
打败本帮主的话,还差了一些。
司徒寒松道:“你手中这把刀,是不是叫做‘白鹿,?”
南海菩萨道:“想不到你也是个识刀之人。
司徒寒松突然叹了一声,摇着头道:“可惜,可惜。
南海菩萨道“可惜什么?”
司徒寒松道:“可惜你的‘白鹿刀’今天遇到了克星。
南海菩萨喝道:“胡说!”目光扫射,在司徒寒松浑身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却
始终看不出他的身上藏着兵器。
“你若不信,尽可出刀试试。你我这一战,应该打得很快,或许一刀就能分出
个高下。”司徒寒松道。
南海菩萨哼了一声,道:“不错,你我的确是一刀就能分出高下,因为本帮主
的这一刀一定能够叫你见血!”话声未落,人己纤腾飞而起,正是一式“飞鹰在
天”。转眼之间,他身法一变,连人带刀的变为一式“万点星光”,白鹿刀的刀尖
一晃,洒下无数重刀影,罩向司徒寒松。这一刀南海菩萨用了全力,因为他要让司
徒寒松知道自己的真正实力。
司徒寒松站着不动,好像没有看见南海菩萨已经出刀,眼见刀影即将落到他的
身上,他突然向后纵了出去,他这一纵,远达十五丈。南海菩萨如影随形,紧追不
放。忽听得“当”的一声震响,刀光乱闪,一股巨大的力量从两人之处传了出来
狂风大作,直将沙土卷去。
倏忽之间,一道金光在无数重白光之中乍现,以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撕破白光
的笼罩。陡听一声裂帛之音,也不知是谁中了刀,然后便见南海菩萨和司徒寒松身
形骤分,飘落地面。
南海菩萨落地后,立刻低头去看手中的白鹿刀,这一看,立时气得七窍生烟
原来在白鹿刀上,已经多了一道米粒大的口子。白鹿刀何等的锋利,想不到今日竟
是为其他兵刃所伤,可见这件兵刃是多么的厉害了。
“你一”南海菩萨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怒视着司徒寒松,可在他的心底
却是一片惊骇。他的胸前衣裳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缝,肌肤若隐若现。
此时,司徒寒松手中多了一把短刀,一把金色的刀,他道:“怎么样?飞鱼帮
副帮主,你还要来吗?”
南海菩萨惊声问道:“你用的是什么刀?”
司徒寒松道:“上古神刀,名曰金鹿。
彭和尚看到这里,眉峰微微一簇,道:“好一把金鹿刀,白鹿刀遇上它,连光
芒都失色了不少。天宝,你退下来吧,再打下去,你连命都会输掉。
南海菩萨听后,话也不吭一声,扭头退回自己阵营中。
1205 和尚打和尚,无
这第一场较量来得快去得也快,但其中的那股气势却深深地震动了不少失沙岩
些人的武功不高也不低,也就介于一流到超特级之间,他们不像一流高手以下,一
点也看不出司徒寒松和南海菩萨这一刀需要多少的功力,也不像绝顶高手以上,十
分懂得这一刀的厉害。他们只知道,司徒寒松和南海菩萨所表现给他们的,是一种
令他们这辈子都在极力追求的境界,所以,比起其他两类人来,司徒寒松和南海菩
萨的这一战虽然是惊鸿一瞥,但已在他们心底留下了难以抹去的印象。
彭和尚待南海菩萨回到自家阵营中后,道:“司徒施主之名,老钠早已听闻
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司徒寒松道:“惭愧,惭愧,在下要不是仗着‘金鹿刀’的威力,又岂能一刀
之下,胜了贵帮的副帮主。”他语气虽然谦虚,但谁都听得出他潜在的意思是:我
司徒寒松没有金鹿刀的话,也照样能将南海菩萨击败,只是时间要长一些罢了。
彭和尚老谋深算,怎么会听不出来,只是没有表现在脸上,淡淡一笑,问道:
“这把‘金鹿刀’堪称绝世神兵,却不知司徒施主是从何处寻到的?
司徒寒松道:“此刀是独孤盟主借给在下用的,至于它的来历,在下一概不
失口。
彭和尚“哦”了一声,目光转动,泛起一层摄人心魄的寒光,笑道:“想不到
咱花七教主的宝贝真不少,据老钠所知,正天教没有这样的一把宝刀。独孤教主,这
把‘金鹿刀’你是从别处得来的吧?
独孤九天哈哈一笑,道:“彭大师,关于这把刀的来历,今后有时间的话,咱
们再作详谈。不知贵帮第二场派谁出战?
说话的当儿,司徒寒松已经退了下去,他也没有走进自己的轿子内,而是走到
了符无忧的身边,并把头上的面具摘了下来,拿在手中。
彭和尚道:“我方已经先出了第一场,这二场还是由贵方先出吧。
这“谁方后出场,谁方将会占些便宜”的道理,彭和尚和独孤九天都懂得,所
以,彭和尚并没有上独孤九天的当。
在这一点上,独孤九天自然是不能“谦虚”下去,想了一想,笑道:“二相大
师,这第二场由你出战,你觉得如何?
二相听了这话,忙越众而出,躬身道:“盟主这般看得起贫僧,那是贫僧的荣
幸,贫僧一定不会辜负盟主的厚望。”话罢,转过身来,往前走去。他的步子迈得
不是很君就与寻常人差不多,但突然之简飞众人忽觉眼前一花,他的人已是出了
五十多丈外。
二相展示了这般盖世轻功之后,引得不少人啧啧称奇。二相甚是得意,伸手一
指,道:“南海如来,贫僧想会会你,看究竟是你这个如来厉害,还是我这个僧人
厉害。
南海如来听了这话,目光闪过一道寒光,却没有出声。二相的师姐,也就是骊
山神尼看到这里,禁不住对身后的弟子道:“你们的这个师叔还是改不了自大的脾
气,学武之人,最忌骄傲自满,你们可不要学你们的师叔。明白吗?
众弟子都道:“是,弟子明白。
彭和尚深深望了一眼场中的二相,将手一挥,道:“普杰,你上去会会他。十
招之内,为师要你胜。
只见用手托着“白莲”的两个和尚跃出一个人来,此僧一出,“白莲”便成了
另外一个和尚一人所举。那和尚出来之后,躬身向彭和尚施了一礼,道:“弟子遵
命。”听他的声音,并不是很苍老,奇怪的是,他却生了一对又白又长的眉毛。
那和尚说完,也不见他转身,忽然倒跃出去。凌空翻了几个跟头后,便已到了
场中,双脚落地时,人已面向二相。身法之快,动作之健,实是万中无一。
二相见了对方这一手轻功,倒也不敢大意。他微微打量了对方一下,见对方白
眉胜雪,身体极为壮实,便双手合十道:“师兄如何称呼?
那和尚道:“普杰。
二相道:“原来是普杰大师。”站着不动,以为对方会问自己的法号,那料等
了一会,普杰却只是冷冷的望着他,并不开口。
二相心头泛怒,暗道:“好你个秃驴,居然敢这般小瞧我,看我一会怎么收拾
你。”心头想着,脚下微微一动,道:“请。
普杰一动不动,看上去一丝动手的意思也没有。
这般一来,二相怒火更甚,低吼一声,一掌朝普杰拍了过去。这一掌一出,立
时便将周围三丈的退路封住。普杰仍是站着不动。二相武功之高,出手之快,自是
不容多说,掌影在普杰身前晃了一下,便收了回去。原来这一掌其实是虚招,二相
只不过想试试普杰的反应。
“这秃驴在搞什么鬼,我刚才那一掌若是实招的话,早已一掌将他打得吐血
了。难道他已经看出了我这一招是虚招?不可能啊,我这一招十分高明,便是师
姐,只怕也看不出来。”二相心中念头急转,脚下移动,绕着普杰走动起来。奇怪
的是,他走到哪,普杰便望到哪,一双森寒的眼睛始终盯着他。
二相绕着普杰走了六七圈后,身形突然加快,相应的,普杰在原地转动的速度
也随之加快。片刻之后,二相化作一道灰影,早把中心的普杰挡住了。
忽听“蓬”的一声巨响之后,灰影一顿,停在了三丈外。众人凝目往场中看去
时,却见二相一脸的怒容。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一会,才听得二相冷笑道:“好啊,原来你是在与我拼命,你以为这样一
来,我就怕了你吗?我倒要看看你你能挨得住我的几掌!”说完,身形一起。这一
次,他的速度倒不是很快,远处的人都能清清楚楚的看见他一掌按向了普杰的胸
口。
“砰”的一声,二相一掌打在了普杰的胸口上,但也就在同一时间,普杰出手
如电,亦是一掌拍在了二相的身上。两人在中掌的刹那,都运起了护体真气,但挨
了这般重击,即便有真气护身,也吃不消,普杰尚还能忍住没出声,只是退了五
步,二相却是忍不住闷哼了一声,也向后退了五步。
如此一来,二相的心头火气更大,大吼一声,运足功力,双掌向普杰印了过
去。普杰待他双掌来近之后,这才出手迎上。二相掌势突然一变,到了普杰的身
后,那料普杰的身法诡异之极,刹那间就转了个身,仍是出手迎上。二相身形晃
动,在电光石火间换了数十种身法,结果仍是徒劳无功,无论他的掌力攻到哪,普
杰的掌力都能及时的迎上。
二相虽是个僧人,但性子颇为暴躁,见普杰采册这种古怪的打法,令自己满身
的武功无从施展,一时火冲顶门,口中哇哇大叫,排山倒海的向普杰发出了三记重
击。
“轰轰轰”三声过后,沙土飞扬,劲气四涌。二相和普杰各自“哇”的一声
张嘴喷了一口鲜血,向后连退十数步。
二相站定身子,感觉内作颇重,不由又惊又恨。他的功力原是被方剑明破去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