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七章 一代宗师(上) (19)
命也要去救,但高去闲不一样,方剑明有心救他,但更想成全他。
方剑明叹了一声,将手掌从高去闲身上移开。
高去闲本是凭着方剑明输送过来的真气才能得以苟延残喘,如今没了真气护住
心脉,顿时气绝,可他脸上,却是含着笑,好像死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解脱。
1105 群龙无首
、刘洪、黄鹤年、邹易夫、冯四海等人赶上来,看到高去闲已经裔瞥澎
逝,七笨悲痛。
方剑明将高去闲交到邹易夫手中,道:“高前辈说他死得其所,你们也不要太
难过了。”待邹易夫抱着高去闲,与其他人退下去后,他朝天鹭子走去。
天鹭子站在七八丈外,一只手背在身后,面色阴冷,似是还在想高去闲不顾己
身也要打赢这场赌之事。
方剑明走到他身前三丈外,道:“天鹭子,你输了!
天鹭子想了想,道:“想不到高去闲竟会用一条性命来换取丐帮暂时的安宁
这实件再愚蠢不过的事。
方剑明高叫道:“这不叫愚蠢,这叫信念!高前辈知道斗不过你,所以才会用
言语激得你和他打赌,他用一条性命换来丐帮的安危,对于他来说,已经值得了。
生命诚可贵,但信念同样重要。
天鹭子“嗤”的一声冷笑,道:“他的心思,本宫怎会不明白?我说他愚蠢
是因为他的所作所为,对于丐帮未来的走向,根本起不了多大的用处。就算我天鹭
宫不找他丐帮的麻烦,哼哼,相信过不了多久,其他势力也会找上丐帮的,丐帮终
究免不了要面临两个选择,一是归顺,二是灭亡。
忽听有人怒道:“我丐帮就算归顺,就算灭亡,今后也不会与你天鹭宫塔上任
何关系。”却是那名叫张旺的乞丐。
天鹭子面色一沉,道:“臭小子,你敢再说一句,信不信本宫分改男了你。
张旺哈哈一声大笑,往前走了一步,道:“我张旺只不过是丐帮的一名弟子
你要杀就杀吧,不过你杀了我后,就成了.牢不讲信用之人,遭到全武林的唾骂
以我的性命来换取你天鹭子的无耻,值了。
天鹭子面色一寒,单手握成拳,大有当场动手之意。群丐见张旺有如此胆识
纷纷叫好,辱骂天鹭子的声音更是此起彼伏。但不知怎么回事,方剑明对这名葡张
旺的乞丐,没有多大好感,总觉得他先前与大成交手,以及多次与天鹭子“叫
板”,像是一种表现。最主要的一点是,这个张旺的武功太高。
为什么这么说呢?环视整个丐帮,不乏一些并不出名,武功却深藏不漏的角
色,但这些人无不是身背八袋或者九袋的乞丐,且基形同野鹤一般的人物
了。这名叫张旺的乞丐,身背六袋,加上他在刘洪面前,颇多敬畏,显然是刘洪近
些年才收的门徒。方剑明怎么也想不通此人是怎么加入丐帮的,以此人的身手,至
少也是和刘洪一个水平的。刘洪为何要收这么一个门徒?
天鹭子面上涌现的杀气终于到了极致,像是要即将出手了,可就在刹那间,他
面上的杀气竟是忽然全都消散了,只听他“哈哈”一笑,道:“本宫要是杀了你这
个小小的乞丐,又还有什么资格做上天鹭宫的宫主?不错,我与高去闲的打赌,是
本宫输了。”说完,将背在身后那只手拿到了前面,一片衣袖确实被高去闲的宝剑
削掉了,只是那片衣袖早已化作粉屑,不知所踪。
刘洪见他肯“认输”,暗中松了一口气,道:“天鹭子,你既然打赌输了,就
应该遵守诺言。
天鹭子冷哼一声,道:“本宫当然会遵守诺言,只要你丐帮不找本宫的麻烦
本宫自然不佘超j你丐帮为难,哪怕本宫将来一统武林,也不会对你丐帮有任何企
图,除非你丐帮到时候识时务,看清大势,自愿归脚熨护”
群丐中有人道:“那查长老之死,又该如何解决?难道就这么算了吗?”却是
一个身背九袋的乞丐。
刘洪生怕天鹭子反悔,忙道:“这件事我看还不能算在天鹭宫的身上,咱们以
后还需查个明白。
那九袋乞丐冷笑道:“刘洪,这件事还需要查吗,分明就是天鹭宫的人所为
你怕天鹭宫,直接说不追究就行了,又何必找借口?
刘洪气得全身颤抖,禁不住怒道:“孙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孙楚在丐帮中虽然毫无实权,但因为他是九袋弟子,除了帮主和传功大长老
之外,就连长老也管不了(丐帮长老有实权的共有七个,刘洪算一个。其他都是挂
名,且一概是八袋),听刘洪直呼自己的姓名,不由喝道:“刘洪,你只不过是八
袋长老,而我却是丐帮九袋弟子。我虽然没权,但你怎么也得叫我一声孙兄,你直
呼我的姓名,莫非是想改掉丐帮的帮规不成?
原来在丐帮的帮规中,向来以袋子的多少表示地位,从名份上来说,九袋弟子
确实要在八袋长老之上,鉴于帮规,刘洪得叫孙楚一声孙兄的。刘洪一时嘴快,才
会犯下此等错误,忙道:“刘某一时糊涂,还望孙兄原谅。
孙楚却不放过,正要说些什么,忽听有人道:“刘长老,你何错之有?我看是
某些人仗着自己是九袋弟子,在此狐假虎威罢了。”说这话的,也是一个丐帮的九
袋弟子,很明显,他话里有话。
孙楚面色一沉,道:“蓝麻子,你说谁狐假虎威?
蓝麻子怪笑一声,道:“说的就是你,怎样?
孙楚气得将手中的竹棒往插,顿时深入一半,喝道:“蓝麻子,三十年
前咱们就打过一架,当时不分胜负,现在再来比过,你敢不敢?
蓝麻子怪笑道:“我蓝麻子还怕你不成?”也将手中的布巧特**地下。
原先群丐之中,自是以高去闲为首。有高去闲在的话,丐帮内部再有多大的分
歧,也得看在他的面子上,不敢争吵。如今高去闲一死,加上帮主王宾不在此处
群龙无首,于是,积聚多年的矛盾终于爆发了。
方剑明本打算与天鹭子交手的,看到这里,想说些什么,可他毕竟已经不是初
出茅庐的小子了,立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1106 最高境界
方剑明明暗叹一声,心道:“我又不是丐帮的人,看这些乞丐,大多陌坐祷只裴号
他们对我,也不冷不热的,我若插嘴的话,怕是连我都要骂。”
他已经不止一次听华天云说过丐帮内部矛盾之事了。丐帮净衣、污衣两门表面
没有冲突甲其实暗中斗了不少次,而从这一次的表现来看,已经远远不是这么简
单。刘洪是净衣门出身,骂他的呢,也是净衣门出身的孙楚,偏偏帮刘洪的却是污
衣门的蓝麻子。
难道说现在的丐帮已经到了鱼龙混杂的地步?什么净衣,什么污衣,这些都不
再重要,重要的是,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还是为丐帮的利益。
就在孙楚和蓝麻子要开打的当儿,卢定崛大声道:“孙兄,蓝兄,你们这是干
什么?高老刚死,你们就斗起来,这事要是传出去,我丐帮颇而何存?你们有没有
为丐帮着想过?”
丐帮七长老中,向来以污衣门的龙头老大查继游为尊,他既然已经被刺杀了
剩下的六长老中,就以排在第二的卢定崛为尊。卢定崛是净衣门的龙头老大,他的
话,孙楚和蓝麻子自是不得不考虑考虑,加上两人边上各自有九袋弟子和八袋弟子
劝说,这才平息了一场纷争。
大成看到这里,不由嘲笑道:“丐帮原来都是一群乌合之众,本神君劝你们还
是归顺我天鹭宫的好,免得到时候被其他势力瓜分,就更加不好看了。”
黄鹤年、邹易夫、冯四海听了这话,倒没怎玄黝怒,只是轻叹了一声,而其他
乞丐,尤其是以张旺为首的一帮乞丐,张嘴乱骂,若非刘洪大声怒叱,他们只怕便
要上去和天鹭宫大打出手。
方剑明看到这里,心中又是一奇,暗道:“这名叫张旺的乞丐看上去明明是刘
洪的门徒,为何他的行事,总与刘洪背道而驰?可刘洪一出声,他又乖乖的听话
了。究竟是他不对劲,还是刘洪不对劲呢。”一时之间,只觉得现在的丐帮,人事
错综复杂,怕是华天云重出江湖,也理不清了,因为华天云已经不再是丐帮的帮
主,他已经没有任何权力。
更重要的一点是,以前那些行云野鹤,很久不露面的八袋、九袋弟子,好像突
然间全都冒出来似的,其中,有不少人就是当年曾经对华天云和他的师父“铁丐”
韩元礼不瞒而出走的人。
这些虽然没有实权,但有着话语权的人既然已经重新回到丐帮,就算华天云从
绝命崖下出来,他们也万不会再让华天云重新当帮主的了。
华天云当年之所以当上帮主,一来是因为他的武功足够高,二来是因为传功大
长老和他师父的极力推荐,两者缺一不可。传功大长老早已死了,也就是说第二个
条件已经不可能。
依今日之情形来看,就算华天云的武功高到了天上去,只要丐帮中还有反对他
的人,他就休想重新做上帮主之位。
为什么丐帮会有反对华天云的人呢?其实,归根到底,还不是利益两字。丐帮
历来是天下第一大帮,什么样的人都有,自然也就会有各种各样的心思。比如说
华天云当年一心与蒙古人作对,不少丐帮中人都表示反对,觉得这件事与丐帮没有
关系,那是朝廷的事。
当然,昔年反对过华天云的人,也有不少后来忠心维护他的,卢定崛便是这样
的一个代表。卢定崛当年之所改发对华天云,其实也是和刘洪一样,觉得华天云年
轻太轻,还不够资格做帮主,不过后来,他渐渐了解华天云的为人后,为他身上的
力量所感染,这才真心拥护华天云。
天鹭子面上似笑非笑,一直看到刘洪将群丐呵斥住后,才发出一声冷笑,道:
“方剑明,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结拜大哥华天云曾经统领过的丐帮,你不觉得为
了这么一群乌合之众与本宫作对,不是在侮辱自己吗?”
方剑明怒叱道:“住口!丐帮男儿多的是,论武功,他们是不如你天鹭宫,但
论气概,我相信你天鹭宫远比不上!”话锋一转,道:“天鹭子,我告诉你,我这
次与你一战,并非为了丐帮,而是为了你我的约定。如果你怕了的话,就赶快
走。”
话是这么说,但他的心确实已经有些悲凉了。这种关乎人心的事,并非武功高
就能解决,这时,在他的内心深处,不由想起了张三丰曾经对他说过的话,那句话
就是:“武功最高的境界就是爱,同样,做人的最高境界就是爱。”
“或许只有爱才可以解决这等人心之事,可是,这需要何等的大爱啊,张真人
那样的人,尚且都说自己做不到,何况其他人呢?他希望我能在这条直走下
去,可我现在,似乎早已背离了这条路。”
方剑明心中叹了一声。他虽然聪明,但这等智慧之言,又岂是现在的他所能真
正领悟的?修为不到,武功再高,也无法体会得到。就算体会得到,只怕到时也只
是在“仁爱”这条路上才刚起步,因为世上本来就没有所谓的最高境界,有的只是
不断突破。
天鹭子听了方剑明的话后,淡淡一笑,道:“本宫早就想与你一战了,怎么会
舍得放过这等机会?你先前说过,不愿意占本宫的便宜。那好,本宫就让手下先与
你过两招,你觉得如何?”
方剑明扫了大成等人一眼,道:“就凭他们吗?”
天鹭子冷笑道:“方剑明,你休得宫的人,本宫天地两神君联手的话
比起高去闲来,只高不低。”
方剑明笑道:“是吗?不知这天地两神君是谁?”
天鹭子一挥手,只见两条人影纵身跃出,一个是大成,另一个却是与大成年纪
差不多的长袍汉子,方剑明总觉得对方在哪见过,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而已。
那长袍汉子见他认不出自己,不由发出一声怪笑,道:“方掌门,你当真认不
出我了吗?”
方剑明眼珠一转,面色忽然一变,道:“你是罗安通。”
长袍汉子呆了一呆,想不到自己的样子与当年完全不同,竟还是被友割明短短
时间内认出来了。
“不错,正是罗某。”长袍汉子道。
方剑明暗道:“这罗安通昔年也是瓦刺九大魔君之一,看他与大成一样,非但
变得年轻,且完全变了个样子,分明太乙神功的火候就在凌云子其他人之上。大成
先前之所以不敢与我交手,根本就是畏惧于我,真要和他打起来的话,我想三五招
内将他制住,绝不可能。如今他与罗安通联手,如果只是用来消耗我的功力的话
倒是不在高前辈之下。”
方剑明念头一转,道:“好,我就看看你们现在的功力究竟练到了什么程
度。”说罢,隔空一掌拍了出去。
1107 一战引气机
大成与罗安通的功力虽比昔年高了许多,但深知方剑明的厉害,自是不旅哭~
意,运足全身内力,施展“太乙神功”,周身运起道道金光,各自发出一掌。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过后,方剑明没有动,而大成和罗安通均是身形晃了一
晃。如此一来,方剑明已经试出他们的太乙神功确实要在凌云子等人之上。
“好,果然不愧为天鹭宫的天地两神君,再来!”方剑明大喝一声,站在原
地,运起功力,瞬息拍了六掌,力道是一掌比一掌大,看他的样子,倒像是要致大
成和罗安通于死地不可。大成和罗安通面色大变,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只得打起
十二分精神,运功双臂,出掌奋力抵抗。
轰!轰!轰!轰!轰!轰!
六声连珠般的巨响过后,黄土地一阵震动,许多人都变了面色,待场上安静下
来之后,只见方剑明长发飞舞,状如神人,而大成和罗安通两个,嘴角流血,脖子
以下,全都埋到了地下。两人似是耗掉了大部分的功力,完全动弹不得。
天鹭子心头一凛,暗道:“这小子根向我示威。”心念一转,笑道:“
本宫早已说过,方掌门是本宫在这个世上最大的对手之一,就以方才这几掌来说
足以傲笑天下了。”左脚在地面一踏,一股怪力自地底传了出去。
“蓬蓬”两声破土声过后,大成和罗安通纵身而出。两人落地后,向天鹭子跪
了下去,道:“手下无能,请宫主责罚。”
天鹭子将手一挥,道:“没死在方掌门手上,你们已经够幸运的了,起来
吧。”
大成和罗安通将身一起,惊惧的膘了一眼方剑明,悄然退瓦绝
其实,方噩扣月真要杀他们的话,一旦尽了全力,他们必死无疑。只是方剑明真
要借此机会杀掉他们的话,未免落于下乘,这才用巧劲将他们底,给他们一
点苦头吃。
方剑明道:“天鹭子,咱们开始吧。”
天鹭子却笑道:“慢。”
方剑明道:“还等什么?”
天鹭子道:“你不占本宫便宜,本宫自是也不愿意占你的便宜,先让你休息一
会。”
方剑明扬首哈哈一声大笑,道:“想不到你天鹭子也喜欢讲公平。”
天鹭子面色一沉,道:“方掌门,你也太宫了。本宫问你,你可曾听本
宫这些年来杀过一个无辜之人?”
方剑明怔了一怔,暗道:“他这话说得确实不错,比起那些滥杀无辜的人来
说,他确实要好了许多,只是他为人过于严厉,手段过于无情,单看大成和罗安通
刚才对他的畏惧来看,就已经知道了。”
天鹭子见他不出声,笑道:“方掌门不回答,显然是默认了,光凭这一点,足
以看得出方掌门是真君子,不像有些人,道貌岸然。”他这话似是有所指,只是方
剑明听不出指的是谁。
过了一会之后,天鹭子将手一伸,道:“方掌门,请。”
方剑明也做了一个请的姿态,随后便见两人将身一晃,瞬息到子百丈之外。群
丐与天鹭宫的人知道这两大高手一旦动手,不比寻常,自是不敢过于靠近。至于方
小棋,则是骑着马儿,与赤首神龙跑到了远处的一个土坡上观望。
天鹭子与方剑明相隔数丈,身上均是隐隐透出一股骇人的力量,仿佛整个人与
大地融为了一体。
蓦地,天鹭子双手往身后一背,气势万千的道:“咱们这一战,不关乎任何利
益,纯粹是为武而战,你以为呢?”
方剑明不看天鹭子,扬首望天,道:“不错,为武而战!若是为别的而战,也
太沉重了。”
天鹭子纵声长笑,像是很痛快。
方剑明朗声大笑,显得很气概。
一时之间,两种不同的笑声交织在一块,直冲天宇。众人听了,无不变色,纷
纷退后,有的生怕这笑声越来越厉害,赶紧运功,而有的早已伸手掩住了耳朵。
笑声激荡,一浪比一浪高,奇怪的是,众人只觉得耳鼓嗡嗡作响之外,并没有
别的异常。有那见识高的,自然已经猜出了方剑明和天鹭子己纤神制了声域。不然
的话,就凭两人的大笑,凡是听得到到,只怕十之**,早已经受不住,虽不屯洽丢
了性命,但受伤却是一定的。
两人足足笑了一盏茶时间,兀自分不出个高下,心中都是吃惊。
方剑明暗道:“我的大睡神功已经有所突破了,而功力更是增进到一个新的境
界,没想到与天鹭子比起来,竟是不能占得丝毫上风,此人果然乃一大劲敌。”
天鹭子则是想道:“这后生究竟是如何修炼的?去年在大孚灵鹭寺的时候,我
的功力尚在他之上,没想到现在,他竟然能与我比肩,须知从那时到现在,我已经
先后得到了先天太乙丹和琴蛙的内丹。如果连这后生都收拾不了话,我今后又焉能
自称天下第一人?”
当此时,两个为了取胜,自是将全身的本领施展出来。方剑明将笑声一收,电
纵而起,在这瞬息之间,他已经从怀中拿出木戒指,套在手指上,旋即便用套着戒
指的手指向天鹭子点去。这看似平常的一指,实乃方剑明平生以来,各种武学的精
华所在,可以说,这一指包罗万象,蕴含了万千种可能,没有人能够可以躲开。
天鹭子自是不能例外,所以天鹭子决定与方剑明拼了,他将太乙神功运到极
致,周身三尺之内,泛起金光,整个人看上去就如一尊神像似的,一掌自胸口缓缓
平推出去。这看似寻常的一掌,却也是天鹭子毕生的功力所在,同样也是包含着万
千种变化。
就在两人出招的瞬间,观战的人忽觉头顶一暗,不由扬,却是一片乌云
从天边疾涌而至。天气本来是炎热中带些气闷的,这片乌云来得过于怪异,就如在
人的心头落了一块巨石,好些人感觉难受,忍不住坐到地上去,捧着心口。
那是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正当众人禁不起这等痛苦,那些武功低微之
人处于发狂的边缘的时候,忽听一声“轰”的巨响远远传来。
瞬时间,一股巨大的力量涌来,将好些人推得翻滚,虽然撞得鼻青脸
肿,但比起先前心头的那股沉重,不知要好过了多少倍。
“轰隆”一声,一道闪电忽然穿过乌云,劈了下来。在这刹那间,两道人影宛
如神龙飞天一般自地上冲起,在光芒闪现的顷刻间交手。这看似一招的交手,其实
已经不限于一招,可以说,这一招所展现的,是十招,百招,甚至千招的威力。
“轰”的一声,两股撼动山岳的力量以两人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展下去,乌
云骤然分开,雨点飘下。
就在雨点飘落的当儿,方剑明和天鹭子双手互抵,急坠至地。前者周身涌出白
气,头顶不断的涌出又小又亮的金莲,一个,两个,三个一后者周身的金光大
涨,竟是将方圆一丈笼罩,连方剑明都身处其内,若不是他身上的白气以及头顶不
断涌出的金莲,外人只道他已经被天鹭子完全控制了。
方剑明头顶的金莲足足有了十八朵那么多之后,这才停止涌出。不久之后,金
莲忽然变化,形成一顶王冠样的东西,飘在方剑明的头顶,而天鹭子身上的金光
再次外放,足足又多了三尺。照此情形看来,两人已经是进了全力。
雨点继续洒落,但都没有落到他们的身上,因为以两人为中心的十丈之内,雨
点早已化成水汽,十丈的地面,遍布裂纹,随时都有塌陷的一刻。
这时,方青云等人因为久等不见方剑明和方小棋回来,只得赶车来到,远远望
见这等情形,无不变色。
竿竿和燕燕失声惊叫,她们担心方剑明,怕他一不小自,毁在这一战之下。
方青云和方青风面上一片震惊,互相看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巨大的
惊诧。在他们心中,同一时间,不由想起了一个人来,这人就是方剑明的父亲文天
赐。如果硬要他们说出一个人的武功能高到这等境界时,他们都会不约而同的说出
是文天赐。
温秀秀紧张的拉住了李自清的手,面色显得有些苍白,喃喃地道:“少十会赢
吗·少主会赢吗……
四大农夫坐到了地上去,用古老的祈祷方式,为他们的少主祝福。
只有方九耀,睁大眼睛看了一会之后,面在凝重_道:“不好,少主与这人的
功力根本就是不分轩轻,再斗下去的话,只会两败俱伤。”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见方剑明和天鹭子的身形剧烈的晃了三晃,各自退
开三步,两人均是满头大汗。
天鹭子深深地望了一眼方剑明,用一种凝重无比的语气道:“方掌门,咱们这
一战,暂且记下,日后再来比过。”
方剑明心知与他继续斗下去的话,仍是分不出个高下,便道:“咱们要分出高
下的话,只怕要等下一次见面了。”
天鹭子怪笑一声,道了一声“走”,展开身形,瞬息去得远了。
天鹭宫的人见宫主没能获胜,对方剑明是又惊又怕,赶紧撒离现场,退得一个
不剩。
1108 物是人非(上)
天鹫宫的人走后,雨下得越来越大,群丐忙着收拾现场。方剑明本想问伙贯胃
年丐帮之事,但见场中人多口杂,只得带着方青云等人,与黄鹤年等丐帮为首之人
先赶到洛川再说。
进了城,不用去找客栈,丐翱自有安排。片刻之后,他们已经来到一座府邸。
据黄鹤年说,这座府邸是丐帮一位净衣门弟子捐献出来的,在未加入丐帮之前,这
位净衣门弟子是当地的一位富商。其实,似这样的人,丐帮中数耳朔l数。丐帮虽说
有四分之三的污衣门弟子,但为了维持这么一个庞大的组织能够正常运转,还得靠
这些净衣门的弟子。
那雨一下,便下个没完,从中午一直下到黄昏,仍是下个不停。方剑明一人站
在房舍里,从窗外看去,暗道:“看来得留在城里住一晚了。
这时,只听有人敲门,方剑明过去将门打开,只见来人是黄鹤年和邹易夫。
黄鹤年道:“方掌门,房舍简陋,还请您不要嫌弃。
方剑明笑道:“黄长老,你老还跟我客气什么呢?”将两人让进屋里。
薄座夕后,方剑明见黄鹤年和邹易夫面上都还带着悲伤之色,心知他们还在为
高去闲的死而难过,便安慰了几句。~
黄鹤年和邹易夫听了,却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方剑明见两人似有话说,便
等着他们开口,那料两人多番想开口,不知处于什么原因,竟又是化成声声叹息。
方剑明忍耐不住,问道:“两位,你们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吧。
邹易夫猛一咬牙,道:“方掌门其实也不是外人,那我就说了。不敢相瞒,我
丐帮如今实已到了危险境地。
方剑明早已看出端倪,倒没怎么惊诧,道:“丐帮之事,你们就算不说,我也
会问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邹易夫和黄鹤年叹了一声,道:“丐帮之所以落到这般田地,我们都要承担一
部分的责任。
方剑明一怔,道:“两位何出此言?
黄鹤年道:“方掌门,你还记得咱们去年在‘一家客栈,相遇的事吗?
万剑明值:’‘记得啊,但这与书翎之争有何关杀昵?
黄鹤年道:“这些年来,我因为年纪大了,对帮内之事不甚关心,总认为天下
太平,无事可做,便只顾出外游玩,因此,早已引起了帮内弟子的非议,而我这个
本来有实权的长老,现在已经不顶用了。
方剑明变色道:“这一这怎么可能?
黄鹤年正色道:“我说的是真的。
方剑明道:“难道王大哥就不出来说句话吗?
黄鹤年苦笑一声,道:“自祁连山大战后,帮主就一直闭关练功,我到目前为
此,才见了他三次面。
邹易夫接过他的话道:“你好歹见过帮主三次面,我却才见过他一次面,要不
是高老这次现身江湖,我只怕还见不着帮主呢。
方剑明听了两人的话,吃惊不已。王宾的为人,他是知道的,向来是铁面无
私,怎么会变成这样?除了练武之外,难道什么事都不管了吗?还是另有隐情?
只听邹易夫又道:“我与黄兄的情形差不多,这些年来,只顾着在京城享福
为帮中弟子所垢病,虽然还担任着长老之位,但终究还是被架空了。
方剑明沉思了一会,问道:“请恕在下冒昧的问一句,两位难道就没有心腹
吗?
黄鹤年一听这话,笑得更苦,道:“方掌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与邹兄都不
是那种玩手段的人。之前在华帮主的带领下,在帮中还颇有威信,可华帮主去世之
后,新帮主又因为练功太勤,绝少露面,加上我与邹兄这些年确实没尽到自己的职
责,渐渐的,身边哪里还有什么人可用。
邹易夫道:“我现在才知道华帮主在世的时候,为什么要一心护卫边疆了。第
一,当然是为了保家卫国,第二呢,我看却与我丐帮的现实有关。华帮主一心抵抗
蠢蠢欲动的蒙古,号召丐帮上下出力,丐帮才会因此而团结一致。如今华帮主不
在,丐帮就没了事做,时间一长,人心涣散,潜伏着时茅盾就会爆发出来。方掌
门,先前你看到本帮的两位九袋弟子吵着要动手,这只不过是本帮目前一个缩影罢
了。
方剑明叹了一声,道:“其实,对于丐帮内部之事,我也早已听华大哥说过
了,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
邹易夫道:“我想华帮主跟你说的,也只是皮毛而已。你虽然是帮主的结义兄
弟,但终究不是丐帮弟子,他也不好对你全说了。我如今细想,才发觉一个我们忽
略了很多年的问题,那就是华帮主自当上帮主以来,心底就一直很苦,只是为他表
面的豪气所掩盖。他的师父,也就是韩帮主,在世的时候,曾经为帮中的许多兄弟
所不满过。
方剑明听了这话,大吃一惊,问道:“韩帮主为何遭受如此待遇?”他本以为
一帮之主,是何等的风光,哪料到邹易夫竟会是说出这么一句令人难以想象的话
来。
邹易夫一脸的苦涩,缓缓地道:“说起这事,却要追溯到高老那一代了。高老
与本帮的一位帮主原是师兄弟,论武功,高老是要在这位帮主之上的,但论领导能
力,高老却是要在这位帮主之下,所以,高老后来没当上帮主。其时,正值元末动
荡,民不聊生,各地反元义士遍起,我丐帮自宋以来,都是抗蒙的斗士之一,自是
不甘人后。当各路英豪将蒙古人赶出中原,大明王朝建立之后,高老心生倦怠,辞
去帮中大长老之位,不知所踪。那位帮主后来因病而逝,传位于李帮主。李帮主就
是华帮主的师祖,许多年前就有大头疯丐之称。这位李帮主游戏风尘,我行我素
在他的领导下,帮内虽有弟子对他的行事不满,但慑于他的铁腕手段,均不敢反
对,本帮内部倒也没起过什么冲突。
1109 物是人非(下)
谁料有一天,李帮主突然召开丐帮大会,将帮主之位传给韩帮主之后犷瓮,鄂
知去向,从此不见踪影。此事透着一种古怪,实叫人捉摸不透。事后我们也曾问过
韩帮主,可韩帮主竟也是毫不知情,不知李帮主去了何处。韩帮主继任帮主之位
后,那些不满李帮主的人,便伺机出来捣乱,说什么韩帮主武功不足以担任帮主
要另选他人,有那恶毒之人,更是攻击韩帮主的出身。韩帮主的母亲曾经做过青楼
女子,这也是他一直遭到反对的最大原因。韩帮主本想辞去帮主之位的,可那时帮
中,就属他武功最高,也有许多人拥护他的,加上有大长老的支持,他也就一直担
任着帮主之位。韩帮主有个外号,叫做铁丐,其实不光是因为他的功夫了得,更是
因为他的为人。他能忍人之所不能忍,这才是真正的大丈夫。后来,韩帮主收华帮
主为徒,见他天资奇高,心想后继有人了。不料,那些曾经反对过他的人,见华帮
主的威望越来越高,生怕华帮主当上帮主之后,会替韩帮主报仇,打压他们,便一
个个的借故离开总舵,到地方上去。华帮主当上帮主后,自然是没有向这些人报
复,他为了团结丐帮,还特地去看望这些人,不过,因此一来,而种下了今日之
祸。有些人,只要他看你不顺眼,一辈子就会记在心上,你对他再好只要一有机
会,他就会全力的打压你。华帮主在世的时候,这些人自然是老老实实的,可华帮
主一去,他们就觉得是自己的机会来了。就在祁连山大战一个月年后,这些人出来
了,声称丐帮要改革,不改就要完蛋。王帮主见他们都是八袋或者九袋的弟子,自
是不敢得罪,说实话,王帮主为人虽然铁面,但那只是指执法方面,一旦做上帮主
之位,各方面都要照顾到,难免就捉襟习浏了。有一次,王帮主被逼不过,也不知
怎么回事,就出手杀了一个八袋弟子,因此而险些闯下大祸。从那以后,王帮主就
甚少露面了,几乎天天都在练功,依照他的意思,他之所以不能服众,完夺是因为
武功还不够高,他要提升自己的功力。
黄鹤年听到这,评论似的道:“其实王帮主的武功已经够高了,我记得第二次
见他的时候,他曾经向我展示过,虽无华帮主那种天生的霸气,但也有了相当的火
候,便是十个我,怕也难以匹敌。
方剑明点点头,道:“这一点我想象得到。华大哥当年之所以看中王大哥,选
他为新帮主,一来王大哥是传功大长老的弟子,身份在那,二来就是因为王大哥当
时的武功已经极高,倘若修炼了破天录,将会更进一步。
只听邹易夫继续说道:“王帮主既然不出来主持帮务,而我与黄兄又因为自身
的原因,结果是一哎卫”深深叹了一口气。
方剑明问道:“那张旺是什么人?我以前好像没有听说。
黄鹤年道:“此人是刘长老前几年收的弟子。
方剑明道:“两位觉得此人如何?来历可靠吗?
黄鹤年和邹易夫一怔,道:“方掌门,你这话的意思是一”
方剑明见了他们的样子,心中暗道:“难道他们没有发现张旺的可疑之处
吗?”想了想,笑道:“我的意思是,这人的武功似乎不在刘长老之下,他怎么愿
意做刘长老的门徒呢。”
邹易夫道:“也难怪方掌门会这么想,张旺的武功的确是很高,但有件事方掌
门还不知晓,张旺的性命是刘长老救的。
方剑明听了,更加奇怪,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邹易夫道:“说起这张旺,也真够惨的,全家都死在了仇人刀下,他自己武功
虽高,但也架不住仇家人多势众,险些死在仇家之手,幸亏刘长老路过,与一众丐
帮弟子奋力搭救,才将他救了下来。后来,他报了家仇,为报答刘长老的救命之
恩,愿意拜在刘长老门下。刘长老原本不想收他,但终究为他的诚意所打动,又加
上经本帮弟子查知,张旺的来历确实毫无可疑,刘长老就收了他。入帮之后,张旺
处处卖力,为本帮着实做了许多事,就拿今日之事来说,他不顾自己的性命,也要
与天鹭宫斗到底,这等精神,老朽都觉得自愧不如。
方剑明想不到他会这么评价张旺,再看黄鹤年,黄鹤年也同邹易夫一样,面上
有着欣慰的表情,心知他的看法与邹易夫一样,便想:“难道是我多心了?
邹易夫见他面上一片沉思,问道:“方掌门,你在想什么?
方剑明回过神来,笑道:“没什么,对了,你们的话还没说完吧,继续说下去
吧。
这次轮到黄鹤年说了,只听他道:“本帮自传功大长老死后,因无人有资格做
这个位子,所以就一直空缺着。帮主、我以及邹兄不理帮务,这实权就落到了其他
五位长老手中,但随着回来的那些八袋、九袋弟子逐渐在帮中树立威信,加之又暗
中拉帮结派,许多弟子只听他们的。其他五位长老看在眼里,也只能长叹一声,因
为他们如果插手的话,后果只怕将会造成丐帮四分五裂,他们担不起这么大的罪
名。于是,这两年来,丐帮表面风平浪静,实已暗藏杀机,武林一旦出现大的状
况,丐帮必将不堪。果不其然,飞鱼帮在杭州一闹,弄得全江湖风声鹤峡,人人自
危,本帮这等大门派,自是首当其冲,各种各样的意见都有,听了他的,便不能听
你的,听了你的,又不能听他的,总之是乱成一团。闹到最后,以孙楚为首的一
伙,和以蓝麻子为首的一伙,为此坏险些血流五步,幸亏高老在场,及时劝住了
加上帮主破关而出,以帮主的身份压制住他们,才平息了这场闹剧。可是,因为意
见相左,帮主也不敢轻易听取任何一方,与高老商议之后,就叫大伙暂时按兵不
动,静观其变。随后,帮主又继续闭关练功,以便将来能够带领本帮在这风雨飘摇
的武林中,杀出一条血路。本来我们七个长老一致推选高老为大长老,高老许多年
前就曾做过这个职位,他当选的话,实是实至名归,无奈许多弟子又出来反对,说
高老虽然武功高强,但离开丐帮多年,不能当此重任,这件事或许伤了高老的心
不等我们反驳那些弟子的话,他便说自己久不在丐帮,这次出来,只是想为丐帮尽
点棉力,若是因为他而使得丐帮再起纷争,便有违他的初衷。于是,这件事就没人
敢再提了,大长老之位也就仍是空着。直到这次查长老被杀害,高老为了不让本帮
兄弟枉死在天鹭宫的人手中,与天鹭子力战而亡,我们才明白高老的良苦用心。
方剑明自然知道他所说的“我们”并非指丐帮上下,而是指丐帮中那些还有着
热血的弟子,当然,也包括他们两个在内。
方剑明沉默了一会,问道:“你们打算如何呢?
黄鹤年面色一肃,道:“我们打算处理完这里的事后,回到总舵,怎么也要把
帮主请出来,让他发号施令,凡是不听帮主之命的,一律按帮规处置,哪怕因此而
遭到乱些人的嫉恨,也在所不惜。
方剑明听了,拍案而起,大叫了一声“好卫”,目光扫了两人一眼,道:“若
有需要在下之处,两位还请直说。
没等黄鹤年和邹易夫开口,忽听脚步声传来,门外有人叽叽喳喳的道:“这算
什么意思,把我们当囚犯吗?谁稀罕住在这里,燕燕,咱们去对少主说,大不了不
住这里了。”却是竿竿的声音。
“是啊,不是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吗,有什么了不起
的,走就走。”燕燕的声音道。
两人的声音极是响亮,到了门边,敲起了房门。方剑明面上苦笑一声,心想不
知谁惹到了她们,走上去将门打开。
竿竿和燕燕见了他后,连屋里有什么人都不想看,拉起他就走,道:“少主
这里不欢迎我们,我们还是走吧。
方剑明当然不会走,道:“你们这是干什么?黄长老和邹长老都在这,你们叫
我走,成何体统?
竿竿和燕燕这才看清屋里的人是黄鹤年和邹易夫,吐了吐舌头,可她们天真烂
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进屋之后,竿竿道:“我看得出,两位长老对我们少主是
友好的,可有些人就不一样了。
黄鹤年和邹易夫一怔,问道:“姑娘,这话怎么讲?
竿竿道:“我和燕燕发现你们丐帮的人在暗中盯着我们,好像我们会偷这里的
东西似的。
黄鹤年道:“真有此事?
竿竿撅嘴道:“我要是骗你,叫我变成丑八怪。
黄鹤年大怒,正要出去问个明白,但被邹易夫拉住了。
邹易夫道:“黄兄,咱们现在最需要的是冷静,到时候再给这些喜欢弄手脚的
人厉害尝尝。”黄鹤年一想也对,便和邹易夫向竿竿和燕燕道歉,希望她们能原谅
丐帮的“招待不周”。
方剑明代竿竿和燕燕道:“这事不关两位,两位不必如此。
邹易夫叹了一声,道:“方掌门,你也看到了,这些人的胆子多大。你刚才的
话,我丐帮只能记在心中了,丐帮之事还需我们自己解决。
方剑明当然明白他们的难处,如果自己这个“外人”硬要插手丐帮之事的话
怕是会更加引起那些人的不快,不利于黄鹤年等人今后的行事,便点了点头。
蓦地,黄鹤年和邹易夫向方剑明跪了下去,方剑明面色大变,急忙将他们拉
起,道:“两位这么做,岂不是折杀在下?
黄鹤年道:“方掌门,我求你一件事。
方剑明道:“别说一件,十件百件,在下都答应。
黄鹤年道:“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那徒儿。如果我们的事没有成功,那时便
是丐帮大难临头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将我那徒儿以及锦蓝孩儿拉在身边,不要让他
们意气用事,只要他们不做傻事,其他的都好说了。
方剑明听了这话,自然明白他话中所包含的多重意思,重重地一点头,道:
黄老,你放心,我与黄大哥、陈大哥是好兄弟,我不会让他们做傻事的,谁若敢动
我的两位嫂子以及灵芝、羽嘉一根头发,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邹易夫道:“方掌门,我也厚着脸皮求你一事。
方剑明道:“你老请说。
邹易夫道:“今后我丐帮倘若限于劫难之中,有那忠义之士逃出生天,前来投
靠你点苍的话,还请你能收留。
方剑明道:“你老放心,同为武林一脉,我会尽我最大的力量帮助丐帮。
黄鹤年和邹易夫见他两件事都答应了,心中再也没有顾忌,人也开怀许多,再
三谢过方剑明之后,便出门而去了。
次日,雨早已停息,方剑明等人告辞离去,渐行渐远。方剑明心中虽然仍是枯
记丐帮之事,但自家的事本已够多,也只能暗暗希望黄鹤年等人的行动能够成功。
(旧版中,丐帮外号叫铁丐的,一为华天云之师,一为长老苗若浦,新版中修
改此错误,苗若浦另有外号。)
1110 药王山
方剑明一行出了城,因为昨日的一场大雨,使得道路泥泞不堪,不便忽达弊~
驰,所以只能以不快不慢的谏度往前行进。这一天虽然几乎全日都处于前行之中
但赶到黄昏的时候,也只去了一百五十多里,比起往日,少了许多。
待到第二天,天放晴,众人为了赶路,自是快马加鞭,连马车的速度似乎都比
往日快了几分。因此,不一日,已经是来到了同官,在耀县城中落脚。同官也就是
后来的铜川,历史也算悠久,明朝时,隶属耀州。
方九耀从方青云口中得知附近有一座药王山,他是学医的,眼见还有点时间
向方青云打听好了道路后,便拉了方剑明,一同到药王山游玩。竿竿和燕燕听了
吵着要去,方剑明心想她们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便让她们跟着去了。
竿竿和燕燕一身劲装,身背宝剑,策马跟在方剑明和方九耀之后。叽叽
喳喳,说个不停,见到了什么新鲜的东西,总要指指点点一番。
那药王山就在城东三里处,转眼就到了。药王山,原本叫做五台山(非山西的
五台山)由五座山峦组成,山顶平整如台,远远望去,形如五指。这座山,因药王
孙思避而得名。
三人刚到山下,便见行人众多,观察了一会,却并非游客,大多是烧香礼拜的
香客。许多香客一脸虔诚,手捧香烛,三步一拜,看上去倒像是朝圣似的。
原来这药王山不单单是与药王孙思避有关,早在南北朝的时候,这里就开始有
了寺庙,从唐到明,各朝都有修建,因此,寺庙也算众多。山上有一座药王庙,颇
为宏大,历来是百姓烧香礼拜之所。
四人将马放在山下,拾级而上,刚到天门,忽然边卜跳出两个满脸横肉的和尚
出来,将四人的去路拦住。四人微微一怔,不知他们要干什么。
那两个和尚先是有些傻呆呆的望了竿竿和燕燕一眼,这才把胸膛一挺,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来药王山做什么?
方剑明心中暗道:“这两个和尚语态傲慢,何曾有半分出家人的样儿?”口中
淡淡地道:“我们是什么人,用不着告诉你们,我们路过此地,特来游玩。
左边那个和尚横了方剑明一眼,道:“游玩?你知道这上去是什么地方吗?
方剑明道:“听说是药王大殿。
左边那个和尚哼了一声,道:“你既然知道,就该下去买些香烛来礼拜,双手
空空,莫非不把药王放在眼里?
方剑明回首向下一看,这才发现路边一处,围得水泄不通,却是六个和尚在那
卖香烛,定睛一看,心头又是吃惊又是恼怒。他眼力超凡,业已看清那些和尚所卖
的香烛,价钱比一般的香烛都要高了五倍,甚至有高出二十倍的。出家人即便要赚
钱生活,也不是这么赚的啊。
方剑明出身少林,自是容不得这等事发生,眼珠一转,一计上心,嘻嘻一笑
道:“我等不懂规矩,还望两位大师指点指点。
那两个和尚听了这话,本是凶神恶煞的样子,化作一阵春风,道:“好说,好
说。
还是左边那个和尚笑道:“我看公子一表人才,想是从远方赶来的香客吧?
方剑明打了个哈哈,道:“大师法眼如神,果然叫你说中了。
那和尚问道:“公子家中可是有人生了病?
方剑明道:“是啊,家父近日身患怪疾,卧床数日,我忧心如焚啊。”说时
面上露出一副愁容。
那和尚“哈哈”一笑,道灸“公子别担心。公子来此,想必也是听说了此处的
圣水能驱除妖邪。无论什么样的怪病,只要喝下圣水,保管药到病除。
方剑明佯装大喜,道:“是吗?那有情大师指点一二。
那和尚朝身边的和尚递了一个眼神,后者便自去了,大概是见方剑明等人不是
前来闹事的,用不着他了。
那和尚将方剑明四人领到山下,嘴里大声道:“闪开,闪开。
人群见是此处的僧人,自是不敢得罪,纷纷让开。
那和尚领着四人来到卖香烛的地方,伸手在桌上敲了三下,卖香烛的六个和尚
已知其意。
那和尚回过头来,对方剑明笑道:“公子先在这里买些香烛,到殿内礼拜之
后,自会有人前来招呼公子。小僧还有些事,暂且告辞了。”说完,便自去了。
那六个和尚满脸堆笑,其中一个还从桌后走了上来,道:“公子想买什么样的
香烛?
方剑明上前看了看,见那长长的桌案上,摆了各式各式样的香烛,只是每一样
都有标记,想是生怕香客私自携带香烛前来礼拜,坏了规矩。
那和尚见方剑明的眼光扫来扫去,像是拿不定注意似的,便笑道:“我一看公_
子的穿着,就知道绝非寻常人家。请恕小僧冒昧的问一句,尊府可是有人身体抱
恙?
方剑明道:“家父卧床已经数日。
那和尚道:“原来是令尊大人,如此的话,为了表现公子的一片孝心,自是买
这等香烛,方显公子的诚意。”说完,伸手一指。
方剑明顺着他手指望去,见是场中最贵的一种香烛。
那和尚道:“不瞒公子,上个月城里的王员外生了大病,几将病死。王小员外
前来求圣水,当时卖的就是这等香烛,王小员外礼拜之后,求得圣水,回去拿给王
员外一喝,第二天,王员外的病就全好了。
方剑明道:“此事当真?
那和尚道:“公子不信的话,可以场的各位。”话声刚落,只听周围有
大半的人都说这是真的。
方剑明见这些人分明就是香客,并非托儿,心里暗道:“这些人既然不是托
儿,那托儿便是那王员外了。哼,如果你们当真是骗人的,我非得把你们这些假和
尚赶出药王山不可。”面上却是大喜,道:“大家都这么说,显然是真的。竿竿
付钱。
竿竿和燕燕虽是刚从仙人谷中出来,但经过几日的耳闻目睹,已是明白几分这
世间的人情世故,听方剑明要买香烛,她们也不多问,只见竿竿从腰间的钱囊里掏
出一锭银子,走上来放在桌上,道:“够了吗?
那锭银子足有五两之多,自然是够了。
那和尚哈哈一笑,将香烛拿起,递给方九耀,道:“你家公子真是粗大气粗
相信你家老爷的病很快就会好的。
方九耀先是怔了一怔,旋即便把香烛拿好。于是,方剑明带上方九耀、竿竿和
燕燕再次拾级而上,走过天门,往大殿而来。
这时虽然是下午,但香客极多,一个接着一个的礼拜。方剑明正要排队进香
那料一个和尚已是走来,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卖的等的香烛,自当在
前。”说完,便引着方剑明进殿上香。
一众香客想是见惯了,也没有一个人出来说话。方剑明依照礼节,烧香磕头
后,这才仔细看了一眼神像,但见神像高一丈,白脸长须,相貌温和端庄,一身便
服,想必就是药王孙思避了。【 宝 书 网 ﹕ w W w . b a o s h u 6 . cO m】
这时,那和尚把方剑明领到边上,泡了香茶,让方剑明饮用。方九耀、竿竿和
燕燕站在方剑明身后,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随从和两个护!,只是两个女护!俏丽可
爱,当真是十分罕见。
过了一会,一个中年和尚上来,将方剑明领出了药王庙。走不多时,到了一处
僻静之所,只见场中有一株古柏,甚是粗大,相传是孙思避亲手所植,距今已经有
八百多年曹
树下坐着三个老僧,双目开合间,神光外泄,落入普通人眼中,只道是得道的
高僧,而看在方剑明的眼中,却是通晓武功,内力精深之辈。
方剑明暗道:“这三个僧人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三个老僧虽然精通武功,但比起此时的方剑明自是差得极远,压根儿就没看出
方剑明身怀武功,不过,他们倒是看出了竿竿和燕燕懂得武功。其实,竿竿和燕燕
身背宝剑,不是行家也猜得到她们是学武的。
那中年和尚走上去,在其中一个老僧耳边低语了几句后,退到一边去。
那老僧双手合十,对方剑明道:“阿弥陀佛,不知令尊身患何病,要求几等圣
水?
方剑明一怔,道:“大师,圣水也分等的吗?
那老僧道:“本院的圣水一共有六六三十六种,越高效果越好,请公子将令尊
的病情详细的说来听听,老钠也好对症出圣水。
方剑明想了想,传音入密对方九耀道:“九耀大哥,这事交给了,记住,说得
越重越好。
方九耀是方七根的徒弟,早已出师,这等事对于他来说,怕是连小菜一碟都算
不上,一张嘴,便把那病情说得清清楚楚,严重到病人不久便要死去。
三个老僧听了,怎会不信?三人商议了一下,由先前那个老僧对方剑明道:
令尊的病情万分严重,经老钠三人一致研究决定,该用第二种圣水。
方剑明本以为他会说用第一种,听说用第二种,不由一怔,道:“大师,请恕
在下斗胆,家父的病情怕是已经到了最严重的地步,为何不用第一种圣水呢?
1111 圣水不圣
那老僧望了方剑明一眼,面色微微一沉,道:“公子莫非是信不过老祝竺哭试
判断?”
方剑明笑道:“大师误会了,只是在下担心家父的病情,若能求得第一种圣水
的话,无论多少代价,在下都愿意付出。
那老僧忽然咧嘴一笑,道:“公子如此孝心,实在难得。”顿了一顿,道:
只是这第一种圣水不含于仙丹,能使人起死回生,公子怕是求不来。
方剑明面色一正,道:“大师但说无妨。
老僧摇了摇头,道:“老钠观公子非寻常人家,可就算家底殷实,也难以求得
第一种圣水,依老钠看,公子还是求第二种圣水吧。
方剑明心中想道:“难道这第一种圣水真有起死回生身之效?我都说了无论多
少代价,都愿意付出,但他们还是不愿意让我去求。
正沉吟间,忽听方九耀道:“少爷,咱们还是求第二种圣水吧,好歹拿回去给
老爷试试,如果有效的话,何必求那第一种圣水呢?如果没有效果的话,咱们到时
再来求第一种圣水也不迟。
那三个老僧听前面一句的时候,面上还是微微含笑,及至听了最后一句,面色
均是一沉,怒叱道:“无知小儿,你懂得什么,你可知道这第二种圣水能驱除身上
一切妖邪,让你百病不侵,你却说什么如果没有效果,不是砸我们药王山圣水的招
牌吗?”
不等方九耀开口,方剑明“哈哈”一笑,道:“三位大师,还请息怒,他不会
说话,还望三位大人有大量,休得见怪。”暗暗向方九耀使了一个眼色,然后问道
:“不知在下该如何求第二种圣水?”
先前那老僧道:“一瓶百两。
方剑明听了,倒吸一口冷气,暗道:“这第二种圣水就已如此昂贵,何况那第
一种圣水呢?”
那老僧见方剑明半天不出声,眼珠一转,道:“怎么?公子嫌贵吗?公子若真
是个孝子的话,这点价钱又算得了什么,公子只花五百两,求得五瓶回去,老钠保
证不出五日,令尊的病情一定好转,自后百邪不侵,活上百岁,也不是个问题。
方剑明道:“当真有此等效果?”
那老僧道:“老钠若是欺骗公子的话,公子大可到官府去告老钠,即便是将老
钠问斩,老钠也是罪有因得。
方剑明心中冷笑道:“你精通武功,官府的那些酒囊饭袋能拿得住你吗?说不
定官府中就有你们的人。”念头一转,道:“大师此话严重了。”叫竿竿拿出五张
一百两的银票,递给了那中年和尚。
只见一个老僧去了片刻之后,提了一个包袱上来,将包袱打开,在方剑明眼前
一亮。方剑明拿眼一瞧,见那包袱中有五个率意黔的瓶子,里面想必就装着第二种圣
水了。
先前那老僧道:“公子,你回去之后,每天辰时,以一瓶圣水给令尊喝下,五
日之后,老钠保证令尊生龙活虎,若有虚言,公子到时只管来找老钠算账。
方剑明笑了一笑,道:“大师是得道的高僧,又怎会说谎呢?在下这就告辞
了,待家父病好之后,在下便与家父前来拜渴。
三个老僧起身相送,待把方剑明四人送出院中,忽见一个老僧身形一晃,瞬时
消失在场中,轻功之高,骇人之极。
方剑明四人下了山,骑上马儿,往来时的路上奔去。疾奔了里许,方剑明见路
边有个岔口,竟是从岔口奔了过去。
竿竿和燕燕刚要提醒他走错了,方剑明对二人传音道:“别喊,别回头,咱们
身后有人跟踪。
竿竿和燕燕听后,自是将张开的嘴闭上了,乖巧的跟在方剑明身后。至于方九
耀,似乎早已得着了方剑明的盼咐,顺其自然的跟在后面。
方剑明四人过去不多时,忽见一条人影出现在岔口边上,身形微微一顿之后
便继续追了下去。就在他停顿的一瞬间,但见此人正是先前那消失在院中的老僧。
老僧轻功超绝,跟在方剑明四人之后,竟是没有落下。眼见去了三十余里,天
已黄昏,可道路却是越来越难走,荒无人烟。
老僧又跟了数里,心中不由起了疑心,暗道:“看那年轻人出手阔绰,想是出
身大户,他的家应该在闹市才对,怎么越走越荒凉?”
就在这时,前面四骑驰进了一片树林中,消失不见。
老僧略微迟疑了一下,便纵身入林,原来他自忖武艺高强,并不怕方剑明四人
搞鬼。入林百丈以后,又看见了跟踪之人,不过此时在他的视线内,前方却是四骑
三人,赤首神龙背上空空如也。
老僧微微一怔之际,四骑忽然转过身来,竿竿和燕燕坐在马上格格大笑,方九
耀手抚长须,一脸微笑。
“喂,你跟着我们做什么?”树上有人笑道。
老僧听了这个声音,心知已经上当,也不见他如何发力,人便如离弦之箭般往
后射去,几乎不闻一丝动静。
他快,方剑明更快,脚尖在树上一点,一晃之间,人已经落在了五十丈外,瞬
时将老僧的退路堵住,张开双臂,道:“大师苦苦跟踪,想是喃事相告,怎么说走
就走,这也太不够意思了。
老僧见方剑明的轻功如此高强,心头微微一惊,可也只是一惊而已,他可不怕
方剑明,袍袖一翻,带起一股是风,匝地朝方剑明卷去,喝道:“闪开!”方剑明
伸手一抓,笑道:“大师好大的煞气,勿恼,勿恼。
两人动作快到极点,只听“砰”的一声过后,林中掀起一股狂风,树木摇晃
好不惊人。
“噎噎蹬一”
老僧那会是方剑明的对手,被震得连连后退,可他的功夫甚是了得,退了七步
之后,硬是将身形止住,并朝斜翅里跃身而去,动作一气呵成,虽不能说是绝顶高
手,但也相差不了多少。
可没等他出得十丈,眼前人影一晃,方剑明已经木头人似的站到了他的身前。
方剑明出现得太过突兀,老僧去势又快,因此,老僧刚发觉不妙时,饶他武功
再高,也无法来得及收势,“蓬”的一声,人已经重重地撞在了方剑明身上。
“唉哟”一声,方剑明嘴里大叫了一声,人却没有动半分。
那老僧却向后飞出,在半空滴溜溜的转了十数个圈,“啪嗒”一声,摔在地
上,就此不动。
竿竿和燕燕听到方剑明的叫声,还道方剑明虽把老僧制住了,但自己也受了老
僧的暗算,花容失色,一起朝方剑明扑了过去,娇声道:“少主,你怎么样啦?”
方剑明嘻嘻一笑,道:“你们别担心,我怎么可能会有事。
竿竿和燕燕这时才明白方剑明是假装的,只见竿竿一转身,朝老僧掠了过去
飞起一脚,将老僧踢了个“葫芦打滚”。“砰”的一声,身子最后撞在一棵树下
将那树震得剧烈的晃了一晃。
方九耀走上去,在那老僧身上翻了几下,微微的“咦”了一声,然后道:“这
人练的是什么武功,浑身上下一点伤痕都没有。
燕燕道:“管他练的是什么武功,咱们把他拍醒,给他一点厉害瞧瞧。
方剑明笑道:“先别忙,咱们还是先看圣水,究竟是不是如他们说的那样,能
够驱除人身上的妖邪。
燕燕解下包袱,放,打开来。方九耀随手拿起一瓶,拔开瓶塞,闻了
闻,然后想了一想,面色微微一变。
方剑明一直看着他的脸上表情,见他变色,忙问道:“如何?”
方九耀道:“这圣水是有些药力,但也只能治疗寻常的小伤小痛,哪里会像他
们说的那样厉害。
竿竿道:“那你怎么变了脸色?”
方九耀道:“我发现这圣水中还有一种东西,这种东西我虽然不知道叫什么名
字,但只要人吃了,今后一定上瘾,很难根治。
方剑明听后,面色一沉,一掌隔空拍出,只见老僧全身一震之后,悠悠醒来
见了四人,刚想翻身跃起,竿竿和燕燕已经拔剑出鞘,放在他的肩上,喝道:“再
敢乱动的话,就叫你人头落地。
老僧心头一寒,叫道:“两位女侠饶命。
竿竿道:“什么女侠?你老老实实回答我家少主的话,若敢有一丝隐瞒的话
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老僧武功高强,平素又高高在上,但此时面对两把宝剑,也只得先保住性命胃切
说,道:“老……’僧不敢,小僧不敢。
竿竿朝燕燕得意的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