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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34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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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斯年朝远处一个方向望了一眼。

    徐时礼循着他的目光穿越篮球场朝篮球场铁网入口处看了过去,他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你们?”

    余斯年定定地望着那个方向,唇边掠起一抹温和的笑,“恩。”

    那边站着的女生戴着一副细边眼镜,穿着休闲,应该是站那等着余斯年。

    余斯年满面春风的笑说,“我女朋友,沈朝容。”

    徐时礼收回视线,沉默了一下,“什么时候的事......不是说是误会?”

    余斯年把书本夹手臂一侧,单手插进裤兜里,觑了徐时礼一眼,“没时间解释,人还在等我。”

    言罢,余斯年迈步朝沈朝容的方向走去。

    太阳逐渐爬到脑后,余斯年的背影有点晃眼,除此之外,徐时礼总感觉他还带了明晃晃的嘲弄意味。

    “呵呵。”徐时礼低笑两声,转身朝陈俊和梁子昂走去。

    高二生每周六日休息,高三周日要补课。

    整个周末只有周日晚上温瓷窝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看见徐时礼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两人在家里碰上过一面,温瓷跟他打招呼,他也只是淡淡地“恩”了一声......

    在接下来的三两天里,屋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温瓷一次也没碰上他。

    星期一早上的时候,温瓷没改之前的闹钟,特意跟高三作息表一样,提前了半个多小时起来,没想到出门时徐时礼已经走了。

    “......”

    温瓷也不是傻子,同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两人压根就没碰上两次,除了徐时礼不想看见她以外,这个事情没有别的解释。

    那天买早餐的事她给他发了两条微信,他后来才回了一个【恩】字。

    显得回她消息有多不情愿似的。

    周四早上温瓷起了个大早,她把门开开关关好几次,两人终于很“巧”地,在房间门口碰上了。

    温瓷扬起手冲人打招呼,“早。”

    徐时礼一头凌乱,书包随意挂脖子上,手上还拿着本语文书,看见温瓷时别提有多意外了。

    他欲言又止地开口,“你......去上学?”

    温瓷理所当然地回答他,“当然。”

    他看着她,沉默了一下才再次开口,“现在凌晨四点半。”

    意思是外面天都还没亮。

    温瓷看着他,低头看了眼手表,然后显得特别意外,“是吗?”

    徐时礼:“......”

    这周开始张姨请了假没过来,两人都不在家里吃早晨。

    两人很“巧”地碰上了出门时间,于是两人很“巧”地,一道出了门。

    凌晨四点四十分,天色昏暗,远方鱼肚白还没有翻起,雾气重,前路一片灰蒙蒙地,几欲看不清路。

    两人站在大门门口,抬头望着灰黑的天,同时无语了。

    徐时礼他妈的没想到他凌晨四点钟出门都能碰得上。

    而温瓷觉得徐时礼这人简直丧心病狂,躲她躲得凌晨四点半天还没亮去学校这种事他都干得出来。

    既然碰上了,徐时礼也不能再说什么,眼睫低垂着看她一眼,淡声出口,“走吧。”

    温瓷:“......好。”

    这个点附近蛙声还没有止歇,周围安静得可以听见花圃里“呱呱”的叫声。

    这个时候别说公交车了,连的士都打不到。

    徐时礼个高腿长,走路又快,温瓷走在偏后方一点,见他走太快了,快走两步上去拉住他校服摆,“你......慢点。”

    徐时礼顿住脚步。

    温瓷也跟着停下脚步,抬头看着他。

    没有路灯的道路上,温瓷根本看不见他什么表情,下意识松开了抓他衣摆的手。

    下一秒,“唰”一下,他的脸如鬼魅般乌白发亮,手电筒灯光从下颌处自下而上照在他脸上......这个死亡白光,把人映照得跟鬼没有区别。

    温瓷被吓到了,连忙后退两步。

    徐时礼看着她大惊小怪的动作,没说话。

    温瓷站稳后看着他吓人的脸,觉得这他妈简直了,她十分疑惑地问,“你上学还带手电筒?”

    她心想这难道是什么乡下留守儿童跋涉千里为求学的励志故事吗?

    ......

    徐时礼把手电筒转了个向照到地上,没在意她的大惊小怪,说了四个字。

    “有备无患。”

    温瓷:“......”

    徐时礼把手电筒柄给她,示意她拿着,她接过后两人继续往前面走。

    手电筒的光束照着前路,视线清晰明朗了许多,感觉上也安全了许多,身边人不自觉慢下了脚步走在她身边。

    中间有好长一段时间两人没说话。

    突然,温瓷叫了他一声。

    “恩。”他应声。

    温瓷踌躇了一下,“晚上一起吃饭吧?有个事想跟你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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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瓷说完,能感受到身边人愣了一下才侧过脸来看向自己,声线和这清冷的早晨如出一辙,“说什么。”

    说什么?

    温瓷自己也没想好。

    问他生的哪门子美国闷气?还是问他过了那个村还有没有店?

    可人自己都说了过那村就没那店了,她这个人还不知好歹打了人一巴掌。温瓷绝望地想着,为什么别人的早恋是暗生情愫美好轰烈,而她的早恋被她一巴掌脆生生打了回去。

    况且。

    温瓷没忘记季枚的存在。

    温瓷心里乱得一团麻,暂时没想清楚。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胡诌了一个理由,“就......当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说完,她自我肯定似的“恩”了一声,“就......很高兴认识你。”

    刚好走到学校大门,徐时礼在学校大门口止住步伐,黑沉着脸看着她,“什么意思?”

    他舔着唇,略带几分嘲讽,“你就决定好了是吗?”

    温瓷“啊”了声,睁着茫然的大眼看着他。

    徐时礼看见她这副无辜神情,接下来的话霎时说不出来了,不耐地说了声,“没什么。没空吃饭。”

    说完,徐时礼径自迈步走进校门,温瓷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出口叫了一声。

    徐时礼跟没听到似的,还在往前走。

    温瓷看着他冷漠的背影消失在木棉廊道的尽头,一股无名火窜上心头。

    她很无语。

    ——

    看着他背影消失,温瓷抬手看了眼手上的时间。

    五点整。

    多亏了徐时礼,温瓷第一次见到凌晨四点半的容城和五点的容城一中......

    容城一中即将迎来高二下学期的期中联考。

    高二七班班主任老李上个星期就带着班长从省竞赛凯旋了,这周学校已经撤掉七班语文课代课老师,七班语文课由老李亲自上。

    老李全名李儒,从高一起就带着七班,全班人习惯叫他老李头。

    下午最后一节语文课前,老李头嘱咐全班同学务必好好准备这次的期中考,此次期中考与以往的学校单独出卷不同,这次期中考试是将会进行全区排名的。

    是人是鬼,是黑马还是白马,一考便知道。

    老李头在讲台上训完话后还特意cue了温瓷,让她有不适应的或者学习上跟不上的地方随时请教同学,温瓷应声说好。

    下课铃敲响之后,各个科代表都主动把以前的笔记借给了她,温瓷不想拂了人家的好意,全数收下。

    放学从教室里出来走在木棉树下,温瓷拿出手机,她指尖悬于屏幕上,犹豫了两秒点进徐时礼的对话框里。

    五秒钟后,温瓷什么也没发,收起了手机往前走。

    容城一中分为初中部和高中部,初中部就在隔了几条街的隔壁,高中部占地是初中部的三至四倍,里头高一高二区混合。学校为了给高三学生一个遗世独立的学习氛围,将高三区安排在了学校的最北处。

    从高一高二过去高三,要穿过一个操场足球场和一个比别的学校大几倍的篮球场。

    傍晚惬意的光洒落在高中学生的脸上,和煦地拓在温瓷的身上,温瓷没想这么早回家,穿过篮球场在学校里漫不经心地走着。

    十五分钟前下课铃就已经敲响了,但温瓷所经过之处的高三教室里依然是安静一片。学生门埋首在作业和试卷里争分多秒心无旁骛,无暇抬起头来欣赏这外头的霞光万丈。

    抬头是前路。

    埋首是前途。

    在经过其中一条走廊时,温瓷看见走廊的那头迎面走来一个气质极佳的女生,女生乌发披散,校服裙穿得规规矩矩,就算是戴着副眼镜,仍然无法掩盖她身上非同一般的气质。

    温瓷看见她校服上的胸牌的名字——沈朝容。

    温瓷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见过这个名字。

    她与那个女生擦肩而过,而后听见身后有几个学生对着那女生叫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温瓷听清楚他们叫的是什么了。

    余斯年。

    温瓷恍然。

    余师兄和沈学姐。

    温瓷虽然不参与班上女生的八卦讨论,但任谁在高凡和纪园的前后夹击下,都会对这个女生的名字有印象的。

    温瓷不过就转头看了一眼,看见那个徐时礼称之为老余的男生,正干干净净地站在走廊的那一头,温情地注视着那个女生。

    温瓷收回目光,朝最里面的高三一班走去。

    温瓷远远就看见高三一班的班牌。

    她在二十米开外处站住了脚步。

    她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

    怎么下意识地就找到高三一班徐时礼所在的班来了。

    温瓷想起他这周的莫名其妙的态度,直接转身就要走。

    就在她准备转身的片刻,听见了一道声音——

    “你好,帮我叫一下时礼同学。”

    那个女生站在他们教室后门前掐着嗓子说话,省去姓氏的称呼让人听起来就觉得她和徐时礼很熟。

    那个女生侧对着温瓷的方向而正对着里面,很快里面传来几起嬉笑哄闹声。

    “礼哥!!!校花来找!”

    听见校花二字,才唤醒了温瓷很久之前的记忆。

    先是沈朝容,余斯年,然后是唐苏酥。

    几乎全部的容城一中风云人物,让温瓷短短五分钟内都碰上了。

    就差个徐时礼了。

    紧接着,徐时礼就出现了。

    他站在校花跟前,两人说了什么,然后一起朝那边走去。

    温瓷:“......”

    温瓷脚步定定地站在原地,抬头望了眼天。

    啊。

    原来是真的没空。

    没骗她。

    她还以为他瞎几把说的借口呢。

    温瓷转身原路返回,身后传来高三一班男生不嫌事大的起哄声。

    校花来找徐时礼这件事,好像还挺值得他们高兴的。

    唐苏酥身为这一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学生会主席,长相甜美为人高调,所到之处必然受到其他同学的注目礼,再加上她旁边走着一个徐时礼,更引人注意了。

    徐时礼对这种关注显得很不耐烦,他蓦地顿住脚步,睨着她,“你要和我说什么?就在这说吧。”

    他的语气算不上友好,只能说是保持了基本的礼貌。

    唐苏酥双手抓紧裙摆,手心因为紧张冒了层薄薄的汗。

    现在,就在眼前——

    立着的少年是她从初中起就一直仰望着的人。

    初三的时候唐苏酥就给人送过情书,可是那封情书和许多女生送的一样,都石沉大海了。

    唐苏酥家境殷实,打小也是被周围人夸漂亮的女生。她所属的这类女生骨子里难免都有点孤傲自赏。

    她没想到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东西根本就入不了眼前人的眼......

    唐苏酥后来和容城三中的蒋见航在一起过,蒋见航模样周正,也是个正儿八经的级草,除了成绩没那么好之外没什么缺点。

    可成绩再不好,蒋见航也是国家重点大学保底的。唐苏酥就是没那么喜欢蒋见航,她觉得他打哪都没徐时礼好,徐时礼在人群中无意看她一眼,就能让她感到无比雀跃。

    于是唐苏酥和前男友在一起没多久就提出分手了。

    果然应了那句年少不要遇见太惊艳的人的话,否则得不到又心痒难耐的感觉既折磨人又难受。

    唐苏酥喜欢徐时礼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她以为这种舆论造势起码会让他关注到她,最好是像其他那些男生一样主动来追求她,然而没有......

    唐苏酥从来就没被他正眼看过。

    唐苏酥不甘心。受了学生会里成员的鼓舞,她最终决定亲口对他说出那句话。她还是想要试一次......

    一向在别人面前耀武扬威的唐苏酥在这人面前变得腼腆异常,她怯生生地抬头,与他对视。

    三两年来,唐苏酥从没这么正面地跟他对过话,也从来没有这样正式地被他这双漆黑的眼镜注视着。

    唐苏酥的心里咕咚咕咚地,仿佛要跳出来了。

    她咬着嘴唇,手紧紧抓住裙摆,“那个......我有话要对你说。”

    徐时礼本来心情就不太好,现在瞧见有人看着他支支吾吾欲哭无泪的模样,他心情更不好了。

    徐时礼向来讨厌这种女生。

    不知怎么的,他现在脑子里浮现出了温瓷的模样。

    那小姑娘长睫下是一双好看的杏仁眼,瞳仁里头乌黑发亮,看着他时的目光总是坦然又直白。

    她从来就不会这样扭捏作态地讲话,可是徐时礼认为她却比那些娇滴女生可爱得多得多。

    他一米八往上的个子高出了唐苏酥一个头,手抄口袋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情冷漠,“如果你要说你喜欢我类似这样的话,那就免了吧。”

    他的话可以说是极其的冷酷无情,完全让唐苏酥呆在了原地,她原本酝酿了两个星期的话完全说不出来了。

    唐苏酥鼻子一红,手紧紧地拽住了裙摆。

    他顿了一下,眸光落在她发顶,继续开口,“你叫......”

    他似乎是回想了一下,终究还是没从脑海里喊得出她的名字,最终说了句,“以后有事没事都不要来找我,我对你没兴趣。”

    说完,徐时礼转身离开。

    唐苏酥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手指甲陷进手心里......137zw.com

    暮合时分,此时高三一班人还挺多,多半都是留下来学习的。

    徐时礼回到班上拉开凳子坐下,从抽屉里掏出作业卷子,做了起来。

    他同桌安逸转过来看着他,对他这几天早来晚走每天都交齐作业的行为表示费解。

    安逸仔细回想了一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来着?

    大概就是这个星期。

    以往徐时礼都是和安逸前后踩准预备铃踏进教室的,然而从这个星期开始,他那完全不用学就能考他个几倍分的学霸同桌在每天他来之前就已经坐在位置上潜心学习了。

    并且,安逸觉得他不是比他来早了一星半点。

    安逸知道徐时礼没有把作业拿回家写的习惯,但是这些天他每一份一份不落地,居然都交了,据此可以推测这人到校的时间有多早。

    不止早上,还有晚上。

    按照以往的习惯,徐时礼都是准点下晚修铃走的,偶尔人不想学了还会提前给自己下晚修。

    因为那人是徐时礼,人虽然对学习抱有轻蔑的态度,但是人可以轻松地驾驭,就算是看晚修的科任老师也没说什么。

    然而徐时礼这周一改以往对学习的傲慢。

    安逸觉得真是见了鬼了。

    “同桌,你心情不太好?”安逸小心翼翼地打探。

    徐时礼在物理卷子选择题上写下一个A,然后抬起头来,耷拉着的双眼死亡凝视着他同桌安逸,“很明显吗?”

    安逸点点头,昧着良心回答,“也不是。”

    徐时礼没理他,继续垂头,在下一题的括号里写下一个B。

    安逸惊呼,“你都不用想的吗?”

    徐时礼抬头望了安逸一眼,他虽然没说话,但是同窗一余载,安逸解读出了他眼神里的意思——就这还用想?

    “......”

    安逸第一次知道,原来他们学霸还可以靠做题来发泄心情!

    没一会儿,安逸抬头看了眼时钟,把桌面的东西收拾回书包里,“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啊?放学一起出去呗,今天周五,明天在家休息,估计没一会儿班上人都走光了。”

    徐时礼眸眼眯了起来,微愣,看着安逸,“今天星期五?”

    安逸:“对啊,怎么了吗?”

    徐时礼放些手头的笔,往椅背后靠,眼睫低垂,默然看着地板。安逸觉得,他整个人气压变得更低了。

    安逸不太确定地开口,“星期五不对吗?”

    星期五诶?那说明了什么,说明明天不用上学,而今晚可以玩手机玩通宵。这还不够让人热血澎拜吗?

    徐时礼没抬头,声音嘶哑,“明天星期六。”

    他清晰地记得,她那个叫岑年的发小说的话——我们下周六走,订的容城机场的票。

    ......

    徐时礼双手覆上了脸,他扬起脖子,教室最后昏黄灯光把他的下颌线条拉得很长,而他保持着那个姿势许久,一动不动。

    安逸:“......”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安逸只觉得......星期六还不好啊?

    安逸收拾完东西后就走了,没多久班里人也走了。

    徐时礼去了个洗手间,洗手间回来后,高三一班教室已经空了,灯光也灭了,保安也来检查完了。

    他拉开后门的窗,轻松地就跨了进去,把凳子拉开。

    “吱呀”一声,凳子腿划破空无一人的教室,徐时礼坐下,长腿敞着,他也没开灯,一个面对着漆黑的教室,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掏出手机,想给他妈季枚打电话。

    想了会,还是没打。

    她跟他妈说了吗?

    徐时礼觉得他妈没理由不同意。温瓷是他妈朋友的小孩,他妈本来就忙剧组里的事无暇顾及家里,倘若温瓷希望跟她那两发小出国,他妈倒也不会不尊重她的决定。

    徐时礼把屏幕熄了又开,开了又熄。

    他垂着头颓然地不知道在教室里待了多久,很久之后转头看向窗外。

    外头月亮渐息,夜晚悠长,天空闪烁着几架飞过的飞机灯。

    徐时礼头抵在课桌前,一个人在教室里坐了一晚上。

    直到凌晨五点的时候,徐时礼抬起头看了眼时间。

    “......”

    已经是星期六早上了。

    他打开手机给温瓷发微信,【几点的飞机?】

    等了一会儿,温瓷没回。

    徐时礼收起手机,开门冲了出去。

    周六学生不用来学校,徐时礼疾跑出学校时学校的保安惊呆了,在他身后大喊,“同学!你是哪个班的?!!”

    保安没把人喊住,一溜烟,人就消失在了晨幕里。

    这个点学校附近打不到车,徐时礼朝着家的方向夺步冲了出去。

    回到锦绣山桩打开门的一瞬间,他没顾上剧烈的起伏着的呼吸,直接冲上二楼,敲他房间对面的房门。

    敲了三下。

    没人应声。

    他又敲了三下。

    还是没人。

    徐时礼扭动把手,直接把门推开。

    开门的一瞬间,往房间里送进去一阵风,风将落地窗帘吹得微微飘动,而房间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有,平时温瓷放她带来的行李箱的那个位置也不见了行李箱。

    徐时礼退出房间,下楼,然后从家里冲了出去。

    他拦下大门外刚送人过来的一辆的士,上了车,紧绷着的神经导致连带声音也带着几分颤抖,“去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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