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女人至死都是少女
陆歌华一边和颜若玉合作, 一边和自己说她在配合颜若玉的表演。
最让焦秋没想到的事是，陆歌华还猜到了她的一些想法，甚至不需要说提起, 就自己能配合上。
什么叫最佳队友，这就是了。
她居然还想帮自己。
系统问：“你这是进去还是不进去？”
“再等等看。”焦秋说，“如果陆歌华真的想帮助我, 那反而是个麻烦，这样我就不能刷健康值了。”
“你钻牛角尖了。”系统说, “人类对于感激的情绪缘由多种多样，有不少例子可以证明, 帮助者的内心反而会比被援助者的内心，有更多充沛的感激之情。而且被帮助过多, 到了某个程度，反而会变成一种负担。”
焦秋似乎想到了什么, 点头说：“你说的对。”
“这边有什么危险吗？”焦秋又问。
“没有。”难得被承认一次，系统美滋滋说, “估计是那个中二病的能力还太低，所以只能做到这种程度，目前不会有什么危险, 以后不确定。不过我会帮你盯着的。”
焦秋这才转身离开，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人, 来时遇到的那人，还在检查电灯泡，焦秋过去叮嘱他不要和陆歌华说她来过的事, 并给他发了红包。
那人连连保证说自己不会说出去。
转头就给桓元明说了这事儿。
还没走远的焦秋，听到了他的心声。
——“给大佬当线人真爽，打个电话就能收钱。”
焦秋又默默走到了拐角处, 听到了他和桓元明的通话内容。
“桓先生，你好，对，焦秋又有动作了，她没见到陆歌华，还给我说不要告诉陆歌华她来过的事。”
“嗯嗯，我会继续看着的，一有动静就会给您打电话。”
系统：“要我入侵他手机吗？”
“算了。”焦秋说，“估计桓元明要去给叶昼说了。”
“你看他，果然不是好人。”系统趁机说。
焦秋把这事抛到了脑后，带着司机一道离开。
回去之后，等焦秋的身影消失在门内，司机又把这她奇怪的动静给焦烨打了个电话报备。
屋内的焦秋正在喝茶。
系统说：“焦烨不会起疑吧？”
“会吧。”焦秋说。
“那怎么办？”系统问。
“静观其变。”焦秋回答。
系统：“……”
它沉默良久，觉得这画面有点熟悉，又想到已经死在看守所的吴敏。
“所以，你又在酝酿阴谋了吗？”
“没啊。”焦秋说，“我只是在围观局势发展，毕竟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至于颜若玉和那个中二病，陆歌华明显是想自己解决。所以我现在，就是一个闲人。”
看样子颜若玉并不打算听那叛逃系统的话，所以才会选择找陆歌华合作，两人一起演戏，试图迷惑所有人。
“哦。”系统还想说什么，却突然没了声。
焦秋忍不住感慨：“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坐等健康值到账……包租婆大概就是这样的心态吧，有持续不断的收入，但内心莫名空虚。”
换以往，系统少不了怼她一句不知足，但今天它没有。
因为它老板突然找他。
001：陆文晓那边扑了个空，看来1066之后没有再去找过她。
001：还有线索，提供给我，给你减刑。
001：如果根据你的线索抓到1066，可以给你减掉一半的刑期。
由于系统程序的关系，系统不会说谎，或者说他们不屑说谎。
因此001完全没想到，4444系统会和焦秋学会了猥琐（bushi）的本领。
可见，不管是什么物种，新生的一代，总是会出现进化，并且和老一代区别开来。
毕竟时代在变化，倘若自身也不进化，那么就会被抛到时代后头，举步维艰。
系统回复：女主陆歌华正在和男二颜若玉下套，想把1066引出来，可以试着潜伏在他们的周围，短期内应该就会有效果了。
系统：以及他们周围还有一个中二病少女，也是遇到了1066的人，不过我没看到她，所以对她的身份也不清楚。
系统：但她的说话风格异于常人，一旦和她说话，就一定会认出来的。
001：好，再给你减刑十年。
系统：好^_^。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微博热搜被陆歌华霸榜了。
【顶级豪门独生子疑似追求陆歌华】
【豪门独生子颜若玉，让我从此看小说男主有了脸】
【陆歌华颜若玉般配】
【颜若玉纨绔】
焦秋还关注了一下舆论，本来还想着估计会出现说陆歌华心机，上位，高攀之类的言论，结果完全没有之类言论，反而是一水的在骂颜若玉。
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大概是陆歌华年纪确实不大，而且长得确实朴实，给人特别单纯的感觉。
“颜若玉都一把年纪了，居然还想老牛吃嫩草？长得帅又怎么样，就是个人渣，我们小歌华才18呢。”
才20出头的颜若玉：？？？
“我的天呐，小歌华太可怜了吧，居然遇到了这么纠缠人的追求者。”
“讲道理，小歌华才18吧，还在准备高考吧，颜若玉这么大一个人，怎么会好意思向高中生下手？”
“颜若玉这个身份，指不定有过多少女朋友呢，估计就是图新鲜，想要往往 ，小歌华还那么单纯。”
焦秋默默同情了颜若玉一分钟。
她本来以为也不会有自己什么事，但很快她的私信就爆了，而且唯一的微博评论区短短一天就增加了10万评论。
来来去去都是在劝她管管陆歌华，说陆歌华还在上升期，还是个孩子，好好学习好好演戏，早恋禁止。
孙昊英特地给焦秋打了个电话，让她交出账号，他要交给公关部处理一下。
焦秋问他打算怎么处理，他说就是按照那一套，说一堆有的没的废话算是回应，然后压热度。
焦秋于是拒绝了他，表示要自己来。
孙昊英问：“您打算如何处理？”
“站小歌华。”焦秋说。
“具体内容可以发给我看一下吗？”孙昊英问。
“行。”焦秋好脾气说。
随后她编辑了一条微博，先截图发给孙昊英看了一下。
孙昊英那边沉默了很久，才说：“要不加上一句‘小歌华在认真拍戏，大家多期待一下她的电影，她的演技我看过，绝对不会让人失望，请大家不要只是把歌华当成一个网红或是偶像，她不是靠脸吃饭，她只是一个演员，演员有自己的私生活很正常，让我们一起期待歌华的新电影吧’，这样不仅可以立一下她的演员人设，还可以顺带给电影增加一波热度，毕竟我们也投资了。”
“好。”于是焦秋就把那句加上了，并发了微博。
小焦：每个人都有恋爱的权利，我们合同也不禁止这个。不过呢，如果那位是个渣，我会扭断他的狗头。
ps：校歌华在认真拍戏，大家……
发表于下午13:06。
评论区：
“她还是个孩子。”
“焦姐姐霸气！”
“呜呼，看来焦姐姐不是普通的富二代，居然敢和颜如玉硬刚！太帅了。”
“所以这波其实是电影宣传吗？”
“真的吗？毕竟小歌华才开始接触演戏，如果演的不好我也能理解的，但是看到这条微博，我反而有点不安了，到时候小歌华演的不好被嘲了怎么办？焦姐姐你别拉高路人的期待感啊啊啊，毕竟是你手下的人，名声不好对你也不好啊。”
“srds，还是不希望小歌华恋爱啊啊啊啊啊……”
“姐姐一定要保护好小歌华啊啊啊！！”
“好的，我一定拉上我全家一起去看！”
“难怪可以从如山挖人，原来也是不是普通的富二代，希望人鱼之声可以红红火火，多挖几个好的演员来，我真的受够那些只会瞪眼的小鲜肉了！”
还混入了奇怪的人。
比如：
“焦姐姐看看我们家哥哥？也是很棒的演员哦，只是没有好机会可以演制作的戏！”
“焦姐姐看看我家老婆吧！业界良心！就是签了垃圾公司。”
这事儿闹腾了几天，最后在焦秋的一条微博之下引爆热点，比起陆歌华，路人反而更好奇敢拧断颜若玉狗头的人是谁。
还有人跑到颜家企业的官博下喊话，说有人想拧断你家公子的狗头。
焦秋的公司就是用自己的身份注册的，各方面信息也不难查，顶多是想知道她长什么样得看她自己乐意不。
因此很快就被查出是焦烨的女儿。
但找不到她的照片，网友们只能好奇。
“焦爸爸那么帅，焦姐姐肯定也不会丑。”
网友们是这么想的，于是涌入了焦烨的官博去，花式喊岳父。
焦烨人在公司坐，天降无数女婿。
他看了一圈事情经过，关了手机，无视之。
最难受的人大概是叶昼。
他的最大情敌陆歌华（？）还没解决掉，又出现了这么多……
他快克制不住想见焦秋的心情了，没别的，就想看看她，只是看着她在自己眼前呼吸着，他就觉得很好。
在他即将克制不住的时候，叶元青发来短信。
叶元青：忍住。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记住，你现在的忍耐，都是为了以后可以惊艳焦秋。就剩几天了，你要趁此机会，做好准备。
叶昼盯着这段掺杂着孟子大佬所著名句的话，深深呼吸一口，忍住了。
现在确实不是时候，上次不就被焦秋给讨厌了吗。
网友的兴奋点，往往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超过三天的时间，网友们的注意力就跑到其他事上面去了，到了这个时候，焦秋才开始让孙昊英去把剩余的热度压一压，尽早让这事儿冷下来，冷到无声无息的程度。
转眼就到了江亦云生日这天。
江亦云本来打算简单过一下就算了，但耐不住亲朋好友们已经给她准备好了一切。
这些人的想法，她哪里能不知道啊。
最近那些个小伙子都在学做饭，就等这一天展示了。
江亦云没想到自己的生日宴会，有一天会变成“比武招亲”大会。
她本来还有点担心朋友们准备的场地，会是那种仿佛厨艺比赛现场，一排过去的比试灶台，并且还有主持人，但幸好不是，只是包了家酒店的宴会场，经过一番装饰。
宾客们过来时，往往会把准备好的贵重礼物递给江亦云，再由江亦云背后的助理接过，拿去放好，等晚上一起运回焦家。
只是这次他们送了礼物之后，又会拿出做好的食物，说：“平时没什么好爱，就喜欢下下厨，收拾收拾卫生，养养花，这是今天做的，想着带来给您尝尝也不错，就带来了。”
众人的说辞大同小异，反正就是都在不经意间表现出自己很爱下厨，而且性格温和。
说罢，往往还要看一眼焦秋，展示一下自己那灿烂如阳光的微笑。
焦秋还能怎么办？
她只能微笑以对。
来客们带来的各色食物，填满了自助餐桌的桌面。
酒店经理提前收到风声，因此并没有一开始就准备很多的食物。
他只能说，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奇怪的豪门宴会。
“还有多少人没来？”焦秋趁着空隙，问了一下江亦云的助理。
“都来了，就差一个叶先生。”助理回答。
焦秋想象了一下他提着食物来的画面，有点难以想象。
正说着，空气骤冷。
她知道，他来了。
果然，一道高挑的身影出现，场内安静了下来的，众人假装不经意的偷瞄那道人影。
江亦云也是表情怪异，她知道叶昼会来，但不知道他还真带了礼物和食物来。
“江夫人好。”叶昼将礼物给她之后，才把看着极其朴实的保温盒递给她说，“这是我父亲吃的一些养生的食物，他说不错，我就带了一点过来给您尝尝看怎么样，如果不觉得不错，可以给我打电话，到时候我让人送些过去。”
江亦云愣住了。
这是何等的心机！
所有人都明目张胆的冲着焦秋来，只有他，采用了迂回战术，不去看焦秋，而是看着她这个当妈妈的，并且送上了一份心意。
这一举动直接把其他人比下去了。
再一看场内的那些小伙子，只是因为他来了，就安静了下来，这份气势也是远远压过了他们。
他们输了。
江亦云想，焦秋自己都不怕叶昼，又怎么会喜欢害怕叶昼的人？
虽说自家有钱，不介意对方有没有钱，但也不能弱到这种程度不是。
“有心了。”江亦云笑笑接过。
叶昼只是点点头，随后看向焦秋。
焦秋也看着他，倒是有点好奇他是笑还是不笑，毕竟他自己也应该知道，他的笑容还挺吓人的。
叶昼没有笑，只是朝她点点头打了个招呼，就入场去了。
系统说：“看来他是打算先搞定你爹妈，然后再搞定你。”
焦秋：“以他那榆木脑子，肯定想不出这个来，背后必然有高人指点。”
“敢指点他的，估计也就他爹了。”系统下了定论。
焦秋这次没鄙视它，甚至表示赞同。
“小秋，怎么样，有没有看对眼的？”江亦云喊了她一声。
“禁止早恋。”焦秋说。
“那是对18岁以下的人说的。”江亦云说。
“女人至死都是少女。”焦秋说，“我18，您也18，我们永远18。”
“哎呀你瞎说什么呢。”江亦云乐不可支。
客人接完，就得入场玩了。
来来去去不过是吃吃喝喝，闲聊，互通一下消息。
小伙子们碍于叶昼在场，没敢笑的太灿烂，只是在和焦秋说话的时候，会不经意间透露出某某菜是他做的。
焦秋以为这就已经够了，没想到还有妹子也这么玩，还有妹子邀请她一起参加厨艺班。
本来妹子们非常热情，她们总不会被叶昼当情敌吧？
结果还真能。
最后连妹子们都不太敢和焦秋热情说话了。
只是在叶昼的对比下，笑容甜美，说话还好听的焦秋，看起来，和天使没差。
这波算是拉了不少的好感值，虽然没什么用。
徐晚月得空的时候，就去找了焦秋，焦秋这会儿脸都笑僵了，看到她那也是下意识扬起一抹笑。
徐晚月对此没什么看法，只是说：“叶昼真的喜欢你？”
“看样子是。”焦秋没否认。
徐晚月既不在剧情内，也对叶昼没什么想法，因此和她说话倒不用藏着掖着。
“那你得小心宋子桑了。”徐晚月说。
“咦？”焦秋没有说太多，只是表示自己的惊讶。
“她喜欢叶昼。”徐晚月淡淡说，过了几秒，又补充了一句，“挺多年了。”
“是吗？”焦秋继续惊讶。
“你看不出来？”徐晚月也有点惊讶了。
“没注意过。”焦秋回答。
徐晚月喝了一口酒，没有多说。
“不过你和我说这个，没关系吗？”焦秋继续说。
“别整这些绕绕弯弯的。”徐晚月瞥了她一眼。
系统提示道：“她喜欢爽快点的，当然，仅限原来的焦秋。”
“单箭头式友情？”焦秋问系统时喝了口酒作为掩饰。
“有点那个意思，也不能完全算是。”系统说，“毕竟小时候是邻居，俩家关系也好，也没有利益冲突，关系自然比别人更好一点。”
焦秋放下酒杯说：“那我也不绕弯子了，宋子桑那边，你帮我注意着点，不是大问题吧？”
“可以。”徐晚月点头。
“如果她有奇怪的地方，你也不要试探，不要多问，不要做出什么行动。”焦秋继续说，“和我说一声就好了，但不要发短信，最好是打电话，打电话不要录音，最好可以空出时间约我见个面。”
徐晚月看着她片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只是点点头。
“我看你最该小心的人是叶昼。”徐晚月突然说，“我不过是和你说了几句话，就盯了我几眼。”
焦秋：“……无视吧。”
“你能无视，我不行。”徐晚月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说，“祝你早日脱单。”
说罢，拿着酒去别处了。
多损呐这人。
她被叶昼盯着，要么和叶昼在一起，要么等不知道多久之后才能遇到那么一个不怕叶昼的人。
早日脱单，好比上青天，难得很。
正如江亦云所想，她如果找男朋友，那对方害怕叶昼就真的不行。
说不定叶昼瞪他一眼，人就跑了，那多搞笑。
只是不想找和不能找之间，那区别就很大了。
前者是自愿，后者是被迫。
尽管结果一样，但后者就是让人不爽。
故此，焦秋主动溜达到叶昼身边，眼看他眸光一亮，嘴角微微上扬，又想到什么似的压下去。
那是相当直白的喜悦和一份不易察觉的体贴。
焦秋的脚步忍不住放缓了些许，但最后还是狠心上前，问：“你为什么喜欢我？”
我从这一刻开始就改。
叶昼一时不明白她的想法，但还是诚实问出自己的疑惑：“需要理由？”
焦秋：“一般会有的。”
“……”
叶昼了然，随后陷入沉思，打算给她一个完全遵从本心的回答。
焦秋就在一旁等着。
系统道：“你一看就没恋爱过，爱上一个人，哪里需要什么理由。”
“胡扯。”焦秋有自己的想法，“爱情这玩意儿，说到底不过是荷尔蒙作祟，要么见色起意，要么见财起意。他自己就有财了，那估计就是见色起意了，这也不奇怪，我这脸也算得上顶尖一挂的，只是以前他都没喜欢上，那说明是某个瞬间戳中了他的喜好点，只要让他明白那瞬间不过是错觉，或者是他被风啊什么的东西迷了眼，看岔了，那他大概就会放弃了。”
系统久久无言，最终下了一个定论：“你只适合孤独一生。”
焦秋开了能力，一时间大量的信息涌入她的大脑。
——“没戏了，白跑一趟。”
——“叶昼啊……那比不过。”
——“可恶，白费我学了那么久的厨艺。”
——“哎，早知道就不浪费时间学什么破煮菜了。”
……
焦秋揉揉眉心，一道清泉般的声音涌入她的大脑。
——“她不舒服吗？”
其他的杂音都被压了过去，大脑得到了片刻的释放。
焦秋忍不住看向边上的男人，他暂时从沉思中抽身，面无表情看着自己，只是垂着的眼帘让他有了几分忧郁的气质。
焦秋的睫毛轻轻颤抖了一下。
——“睫毛……像蝴蝶的翅膀。”
——“果然还是不舒服。”
——“是因为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