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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无道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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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却在处理鬼事的过程中,被活活吓死。

    检查完毕以后,我们把床头柜的位置还原,然后准备离开这个房间。我走在最前面,开门的时候,我被一阵强力的风迎面刮来,迷得我有些睁不开眼,但是当我定睛一看的时候,阴暗的走道、我们的门口,直挺挺的站着一个红衣女鬼,还能是谁呢,就是缠着我们的那个。虽然我们算得上是帮她找回了遗骨,我却被它这种突然出现的方式吓得不轻,于是我本能地迅速退了几步,我这一退,把大家都紧紧挤在床沿和床头柜的夹缝之间。

    我想不止我一个人看见了,而是大家都看到了,因为彩姐正发出恐惧的叫喊,却很快被付韵妮或是胡宗仁捂住了嘴,我们5人都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个门口的女鬼,它呈现一个立定站好的姿势,面无表情,眼睛因为是倒八字的关系,我区分不出它的情绪究竟是生气还是不生气。就这么过了大约半分钟,它始终在那里一动不动。

    胡宗仁率先沉不住气,他大骂道我靠你他妈要这样吓我几次才爽啊!他在我的右后方,我感觉到他冲动地想要站起来冲过去,我赶紧用右手按住他,他的力气很大,于是我不得不转身去按他,但是就在我在转过身,我却看到一个一模一样的女鬼,蹲在彩姐身后的床上,脖子微微伸长,把下巴放在彩姐的头顶,眼睛鼓得很大,朦胧的看不清颜色的眼仁却在拼命朝下,看着彩姐的鼻梁。

    问题在于,彩姐根本没有发现。

    24.将塚

    我赶紧把目光转移开,为了不让彩姐因为我的眼神而害怕。同时也是不希望继续看着那张让人讨厌的鬼脸。转头后我把目光停在了司徒脸上,连连对他使眼色,让他明白我们背后还有一个。司徒明白我的意思以后,从他的包里,抓出一把米,迅速朝天一撒,然后叽里咕噜的念着咒。他是道家人,他的咒文几乎总是以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来结尾,等到咒文念完,他挣扎着从被我压着的地方站起身来,双手合拢,右手在上捏了个二指决,左手也呈二指状但是用右手捏住伸出的食指和中指,接着他一边重复念叨着“HA!HA!HA!”的音,一边跺脚,我感觉到背后一阵气流刮过,转身看彩姐的时候,她头顶那个女鬼已经不见了。司徒赶紧又摸出一把米,分发给我们全部人,让我们含在嘴里。接着从另一个小布袋里抓出一小撮类似香灰的东西,递给胡宗仁,让他对着门口那女鬼先用嘴里的米喷它,然后再撒灰。

    我的位置实际上是离那个女鬼最近的。但是司徒却把灰给了胡宗仁,我知道他这样的举动是因为胡宗仁比较粗暴,他敢冲上去。换句话说,如果他给我的话,我或许会鼓起勇气冲到跟前,然后畏惧退缩。胡宗仁冲上前去,噗的一口把嘴里的米连同他自己的口水实实在在的喷到了女鬼的脸上,于是那是我第一次看见这个缠了我很久的女鬼,流露出那种被惊吓到害怕的表情,她的嘴巴呈O字形张开,而且还张得很大。原本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手开始朝自己脸上捂,那样子就好像胡宗仁喷出的是硫酸,然后它被毁容了一般,胡宗仁接着就把手里的灰朝着女鬼的脸上扔去,只听见以上“呀”的尖利惨叫,女鬼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胡宗仁退回我们身边,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门口处,房间里顿时恢复了安静,那种让人害怕的安静。司徒低声对我们说,胡宗仁走中间,你们几个赶紧快速冲到外面有阳光的地方去,我来断后。说完我点点头,扶起彩姐和付韵妮,我们四人从屋里跑出去,路过二叔身边的时候,都没能给他道别,而是心急火燎的朝着门外冲去。

    大多数的鬼魂,都害怕阳光。我想司徒也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才让我们站在能被太阳照到的地方。过了一会,司徒也跑了出来,想必他已经给二叔打过招呼说我们走了。然后他带着我们原路返回,除了那条阴暗小巷子我们走得比较快以外,其他地方我们都尽量朝着人多的地方走。最后我们全部安全钻进司徒的车里,才卸下防备,松了一口气。

    我本来不打算把身后有鬼这件事告诉给彩姐,却被司徒抢先说漏了嘴。因为他告诉我们,起初朝天上撒米念咒的时候,其实是在让彩姐身后那个女鬼知难而退,但是念完以后发现门口那个依然还在,才迫不得已让胡宗仁去喷了一口。司徒说,按常理来讲,我们帮这个女鬼找到遗骨,她本当应该感谢我们才是。但是却冷不丁的这样出现吓我们,他也不确定这是不是那个女鬼表达感激的方式,因为鬼原本就是因为非常理而出现的东西,所以自然不能用常理的逻辑来判断。司徒告诉我们说,这件事情一时半会我们也都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也许最后的答案只有付强才知道,当下我们该做的,还是尽快破掉剩余的两个星位,也许在破完以后,会引起付强和魏成刚的注意,到时候即便我们不去找他们,他们恐怕也会主动来找我们。

    当司徒说完这番话,我下意识的看了看彩姐。我可怜的女人,因为自己没有亲眼所见,却从旁人口中得知了刚才自己身后有鬼的事情,大白天在车里也依旧瑟瑟发抖。我发誓不会告诉她那个女鬼不仅是站在她的身后,还伸长了脖子把下巴放在她的头顶,这些要是被她知道了,我担心她会被吓出病来。

    司徒把车开走,路上跟我们说,回家以后大家该休息就休息,昨晚都没怎么睡觉。我们三个男的把今天的事情和铁盒里的东西好好梳理一下,明天不知道还要发生什么事呢。说这话的时候,司徒的表情木然,显然这段日子以来发生的一切,已经让这个江湖老前辈感到心力交瘁,只是因为他觉得是自己欠我的,因为当初若是没有出手跟我一起处理那个魏先生的事情,现在的我也不会因此被那群人给缠住不放。我明白司徒心里想的,他认为这一切的起因是他请来魏先生师门的人,给了他严厉的惩戒,才有了今天的一切。137zw.com

    他认为欠了我,我却不这么认为,反倒是我欠了他。

    从路上一直到回到司徒家,我始终没有跟彩姐说过一句话。我其实很想安慰她,但是我却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她因为我而卷入这场原本跟她的生活本不该有交集的世界,这是我直到今天最为自责的一件事。到家以后,付韵妮陪着彩姐在沙发上发了一阵呆,然后彩姐提出她想要洗个澡,我点点头让付韵妮在浴室门口守着,乘着她洗澡的功夫,我和胡宗仁协助这司徒师傅,把先前我们住的那个房间重新驱了一次邪,直到各种探灵手段都不再找到任何鬼魂的踪迹为止。司徒甚至还在房间的窗台上和门背后都用红绳结了一张类似蜘蛛网的网子,他说这样一来,肯定可以保证万无一失,即便这个世界上满大街都是鬼,这个房间也绝对是最安全的。

    尽管之前那只女鬼混进了屋子,但那只能说明司徒疏忽了,而不是他能力不够。我们回到客厅,我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让彩姐卸下心中的恐惧,重新回房间里休息的时候,她洗完澡出来了。我战战兢兢的告诉她,房间已经被我们重新清理过了,现在很安全了,要不你还是回屋里床上去休息下吧。依照我对她的了解,她是个很怕鬼的人,却在我说完这番话后,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对大伙说了声我去睡一会以后,就进了房间关了门。她的举动异常,这让我非常担心。说好听点,她就好像是强烈克制着自己心中的恐惧,故意想要让我放心却恰恰效果相反,说难听点,她好像被吓得精神有些恍惚了。

    于是我跟着进屋去,看见她已经睡上了床,背对着房间门,湿漉漉的头发凌乱的散在枕头上,蜷缩着身体,杯子盖住了半个脑袋。我走到她跟前,蹲下看着她的脸,心里想要说点什么,却有怎么都开不了头,只能抓着她的手,来回在我的手心里搓着。过了一会,她睁开眼睛看着我,因为杯子的边缘挡住了她的嘴巴和半个鼻梁,她看上去像是一个蒙面人,却让人心疼得要死。她也看着我很长时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她挣脱我握住的她的手,把手伸到我的脸上,然后用手捏住我的耳垂说,我没事,你忙去吧。这段时间我看你好累啊,耳垂都变得没什么肉了。

    彩姐平时在家的时候,就最喜欢捏我的耳垂玩。当然,她偶尔还会把我的耳朵当成风扇档位来扭,不过那一般都是我干了什么蠢事的时候才会发生。我曾经警告过她,不要老是玩弄我的耳垂,问她有没有考虑过我耳垂的感受?而且耳朵常常被人摸来摸去,到了冬天很容易长冻疮的,而且耳根子也会越来越软。我想她永远都不会改掉这个习惯,因为我真的觉得我的耳朵越来越软了。

    原本我的心里就充满了愧疚,却被彩姐这一句简单关心的话,感动到不行。于是我一把抱住她对她说,你放心好了,这件事很快就会结束了。

    我一直呆在房间里看着她睡着后,才出了客厅。客厅里,胡宗仁和付韵妮正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吵得面红耳赤,胡宗仁嘴巴比较不给力,骂来骂去都只有几句“死女人、哈堂客”一类的字眼,付韵妮的词汇却是丰富多了,我多年前曾经领教过东北人民的骂功,只不过重庆女人撒起泼来,也堪称无敌了。我没兴趣去知道他们俩因为什么而争吵,只是我看司徒坐在一旁眼里闪烁着看热闹的那种光芒,我就这的一定又是什么很弱的事情。于是我没有理他们,绕过他们身边,坐到了司徒对面。我对司徒师傅说,我们来把今天的事情稍微梳理一下吧。司徒师傅说,好。然后冲胡宗仁喊道,你们要不要一起过来聊一聊?付韵妮歪着脑袋叉着腰,正满脸不爽的看着胡宗仁,胡宗仁则指了指付韵妮说,叔叔今天先放过你,哪天真把叔叔惹毛了我一定要把你卖到越南去。

    大家围坐在一起后,司徒问我,媳妇还好吗?我说没事了,睡着了。他点点头,然后把我们今天在白象街找到的小铁盒拿了出来,对我们说,大伙今天都看到那两个女鬼了,按照我的分析哈,它昨天晚上在手机里给我们传递的信息,要我们去救她,就一定是在指找回她的遗骨了。只是因为我们找到以后,或许是疏忽大意了,没有想办法把遗骨进行封存,这样就导致她大概觉得我们要对她的骨头做什么,而且突然的现身,应该不是要来故意吓我们,起码到目前为止,她的出现只是吓到了我们大家几次,还没有对我们任何人造成实际性的伤害吧?说完他看了我一眼,顿了顿说,当然你媳妇那个除外。我问司徒,你所谓的把骨头封存是个什么意思,他说在他们道家,尤其是在解放以前和古时候,常常都会替人处理那种尸体骨骸不全而造成的闹鬼事件,很多鬼魂对尘世有所留恋,而留恋的东西包括生前喜爱的东西,或者是深爱的人,这些都很容易造成一个让它留下来的理由。而它留下来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有人动了它的私有物品,例如骨骸。

    司徒解释说,在几十年前,全国大部分的人死后,都会选择土葬或是其他葬法,因为那个时候火葬这样的技术并没用得到普及。中国人讲究入土为安,所以有钱的人家会修剪豪华墓穴,穷苦人家会随便找个地方挖坑埋了,甚至连棺材也不买,连墓碑都不刻。但是古时候虽然也偶有鬼事的发生,却远远不如如今这样高发的频率,你们知道为什么吗?我们三人一起摇摇头,样子很像拨浪鼓。司徒说,因为现在凡是有土地的地方,就会有大规模的工程,今天挖了这里,明天就挖那里,这挖来挖去的,难免就挖到一些死人。要知道,任何一个城市原本都是从穷苦之地开始的,有些时间久远的,或者是想得开的,没有记挂的,自己也就消散了,即便是鬼魂也没有办法跟开发者的铁马抗衡。而也有不少是因为自己的遗骸被胡乱捣动,甚至统一收集起来丢进江河,或碾成粉末,这对亡魂是极大的刺激。司徒指着胡宗仁的鼻子说,你试想一下,假若有一天你在路上高高兴兴的走着,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向你迎面走来,二话不说抱着你的头就开始挖你的鼻孔,你是什么心情?胡宗仁大声说,那怎么行!我非揍死他不可!司徒于是两手一摊,表示道理就这么简单。胡宗仁这样火爆的人,今后他死了我一定亲自给他送行,要是他变成了鬼,估计这世界要乱了套。

    司徒说,所以我现在觉得,你们身上的那个女鬼的出现,原本是付强计划好的一件事,是他率先动了那个女人的骸骨,然后再藏了一根指骨在我们今天去的那个地方,星位是廉贞,代表着囚禁,我们取出来,事实上算是把这女鬼给彻底释放了出来,而那女鬼昨晚说的救救她,不是要我们把她救走然后超度,而是救她出这个牢笼,也就是说,直到今天,我们的每一步都依然被付强算计着。

    我和胡宗仁不由自主的同时望向了付韵妮,付韵妮脸上却闪烁着一种对父亲的骄傲。你骄傲个屁你老爹把老子给害惨了,早晚我要挑起胡宗仁来揍你一顿。

    司徒说,那只草编的蟋蟀我暂时还没想得很明白,不过我估计这只具象化的蟋蟀实则是在代表这某种阴暗的东西,因为蟋蟀是生活在草堆和岩石缝里的,在同大小的昆虫当中,它的力量是出奇的大,所以我不知道这只蟋蟀守在指骨边,是不是在代表着什么,不过有一点是值得肯定的,就是从现在开始我们看到的那个女鬼,将会发生一种形体上的变化了。我赶紧问他,应该是什么样的变化,司徒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如果所谓的囚禁被释放开来不是指她将会重新变成一个个体的话,那估计会变成更多,多到没有数量。你们难道没有发现吗?今天我撒米之前,床上的那个女鬼是靠在你媳妇身上的了。

    我心里大惊,这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本来两个就够让我头疼的了,如果再分身为很多个的话,恐怕不用魏成刚来拿我的命,我自己都没活下去的勇气了。我抓鬼十三年了,从来没有任何一个鬼,激起过我如今这种程度的恐惧。胡宗仁说,那还不简单吗?我们晚上开了房门照照相就知道了,司徒扁着嘴摇摇头,那意思是孩子你太天真了。他说,难道你们没有发觉,虽然我们破阵的节奏和难度在渐渐降低,但是那个女鬼出现的频率和手段却越来越多了吗?甚至还弄断了我的牛骨符,这说明什么,说明它的力量已经是在越来越大了,直至此刻我已经猜到,付强所设下的这个七星大阵,他早就知道我们要破阵,但是他却从来不想法子来过问打听我们破阵的顺序,是因为他一早就明白,我们每破掉一个,那个女鬼的能力就会强大一分,如果七星的顺序最后才是天枢位的话,恐怕我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且他从最初就主动给了你们俩线索,让你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破了天玑,就是算好了要一开始就让鬼跟着你们。

    听到这里,我突然心烦。于是愤怒的点燃一根烟,问司徒说,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先让我去破天玑?若是我们最后才破了天玑和天枢的话,那我不是马上就完蛋了吗?司徒说,他就是要你活着,只有通过了他最后要摆的**,你才能跟哪个姓魏的换命,你死早了,他反倒叫做失败了。

    我沉默不语,大概这就是另一种形式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就好像在玩电子游戏,付强给我们设定的关卡越来越有难度,而我若从头再玩,就会觉得前面的都是小儿科,轻松过关了。循序渐进的好处在于让我明白了更多事,也会把我锻炼得越来越坚强。于是我问司徒,那接下来怎么办?开阳和摇光两个星位必然也是一个局,还要不要继续追查下去?司徒说,当然要,不过我们可能要改改方式了。这是一个陷阱,毫无疑问,但我们不但要朝里面跳,拿了里面的东西,还要给他捣捣乱,起码搞些让他想不到的东西进去。司徒冲胡宗仁说,你去把笔和纸拿来,我们把之前找到的这五个盒子里的东西,列一个清单,然后我们把顺序打乱,除了女鬼身体部分的东西以外,我们重新装回盒子里,然后等会我们就出发,把身体部分连同其中一个盒子放回埋骨的地方去,其他的几个被我们破了的星位也都重新塞个盒子回去,明天我们去开阳位找到的盒子,就放到后面要去摇光位去,打乱它们的顺序,也多少能给魏成刚制造点麻烦。

    我点点头,我也同意他的做法。凭什么我要让人无止境的玩我,这回老子也要玩玩人了。司徒师傅让付韵妮下午在我们出去的时候在家里照顾好彩姐,我们三个人分头走,只要赶在天黑以前回来就没问题了。付韵妮答应了。当下我和司徒就开始整理和分装那些找到的东西,胡宗仁和付韵妮则在厨房煮面给大家吃。两人在席上跟着我听司徒侃侃而谈了许久,这会又开始拌嘴,若不是胡宗仁是我的好哥们,我真有心让这两朵奇葩在一起。

    下午出门后,我们三个人分开走,我直接去了白天去过的望龙门美华洋行,因为那地方不算远,家里还有个彩姐我也得尽快赶回来。司徒则和胡宗仁一起去了南岸区的四个星位,大概是各自负责两个,不过由于路程比较远,加上还要挖坑埋骨,他们耽搁的时间比我要久一些,不过大家赶回来的时间都在天黑以前。

    我放好东西后就立刻回了司徒家里,一直在床边陪着彩姐,直到接近晚上7点的时候,司徒他们回来了,我也叫醒了彩姐。

    晚饭后,彩姐主动提出要参与我们的聊天,她跟我的解释是,既然都已经发生了,就要坦然面对了。虽然现在自己还是会感到害怕,但是害怕并没办法解决问题,相反还会拖累我,所以她决定跟着我一起破解剩下的星位。而付韵妮则更加奇妙了,她对胡宗仁的称呼,从最初的“流氓、变态、毛驹、哈麻批”,变成了“宗仁哥”。于是从那时候开始我隐隐有种预感,付韵妮若非要改邪归正的话,胡宗仁就要改正归邪了。

    于是大家坐在一起商讨着,我问司徒,接下来我们要去开阳了,但是之前他说过开阳的位置不该在我们最初预想的巴蔓子,而是在魁星楼,是不是巴蔓子那儿就暂时不用去了。他说不是,我们这两个地方都得去,而且尽量在一天时间里跑完,然后马不停蹄的破了摇光,这样我们才能够空余出几天的时间,来好好找付强,或是了解魏成刚的下一步动作。他对我们说,明天一大早就出发,先去巴蔓子墓,虽然可能性不大了,但依旧不能排除不管。

    司徒告诉我们,巴蔓子墓又称为巴将军墓,就在我们即将要去寻找的开阳星位一带,重庆是巴人的古都,在东周末期的时候,巴国出现了内乱,贼子枭雄四起,巴蔓子是个忠诚的将军,于是他前往楚国,请求楚国的君王出兵帮忙平息内乱,并承诺楚王功成之后,将奉送三座城池以示感谢。当时的楚国国力强大,于是就答应了巴蔓子的请求。楚国的兵马一到,很快就平息了巴国内乱,国内朝纲恢复了太平,乱臣贼子也都各自伏法。于是楚王派出使者前来巴国,直接对巴王要求其兑现当初巴蔓子的承诺,将三座城池送给楚国。当时的巴王虽然不是个昏君,但却是个缺乏主见畏首畏脚的人,于是他召来巴蔓子和其他众位大臣,询问这事应当怎么办,是该拱手相让城池,还是来个耍赖的方法。巴蔓子心想既然自己对楚王有所承诺,但是确实心中也舍不得自己的国土,于是他对楚王的来使说,我无法兑现承诺,为了表达我对楚王的歉意,我愿意自刎谢罪。随后他在朝廷之上当着楚国使臣的面,自杀并要人割下自己的头颅,请使者带回楚国献给楚王。楚王看到巴蔓子的头颅,使者转告了巴蔓子的歉意后,楚王觉得十分感动,赞叹道“臣既此,况国乎?”于是吩咐大臣,将巴蔓子的头颅按“上卿礼葬其首”,也令派使臣,告知巴国当以“上卿礼葬其身”,至此,巴蔓子的头葬在楚国境内,身体却葬在如今的七星岗一带。

    司徒说到这里,叹息道,堂堂一代名将的墓地,竟然在一个家具市场的地下室里,只有巴掌那么大块地方,还只能隔个栏杆远远的看。重见天日,恐怕很难了。我点点头,接下来我们继续东拉西扯的闲聊了一会,我对司徒说那我跟彩姐先回屋休息了,大家都早点睡吧。

    进屋前我回头看了看他们三人,付韵妮和胡宗仁虽然依旧针锋相对,但是味道,有些微妙的改变了。

    25.蛇纹

    次日一大早,因为当天要走两个地方的关系,司徒早早的就把我们全都喊了起来。整个屋子里他的岁数最大,却是起得最早的一个人,这要归结于他多年以来养成的固定的生活习惯。我也曾经多次想要跟他一样,把作息规律调整过来,这样我最少也能活个司徒这般大的岁数,我是指,如果这次我能够活下来的话。

    上午不到9点的时候,我们就到了七星岗一代的巴蔓子墓那里。以往还有个文物管理处的人在这里做讲解,如今却只是在下地下室入口的地方有个穿的很像警察叔叔的保安大哥,而且他正在全神贯注的玩自己的山寨手机。见我们5个人来了,只是很冷漠的说了一句,9点半才开放参观哦。想要以此把我们拦在外面不让进去,司徒却对那个保安说,我们就在这里看看,等下还要赶火车。那个保安摇摇头说,看看也不行。胡宗仁站出来说,你怕撒子嘛,我们未必还能把坟给偷走了迈?他块头大,声音也大,本来可以好好说的话,被他这么一吵,就变得好像是在无理争吵一般。那个保安被胡宗仁这么一说,有点虚了,于是就说,不是他不让我们进去,而是管理处有规定,不到时间不放游客进去的。我则站出来说,这有个什么关系嘛,反正你这里一天也来不到几个人,我们就进去看最多10分钟,完了就走,通融一下嘛。说完我给保安丢了一根烟过去。保安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铁栏让我们进去了,我在进去的时候捏了捏胡宗仁的手臂,意思是你先忍忍你的火气,否则这家伙老是这么冲动,早晚要给我们添麻烦。

    这是一条狭窄的通道,从保安的位置走下去不到20米,我们的侧面就有一个类似防空洞的建筑,洞口横着一排铁栏杆。洞里是穹顶造型,看上去既昏暗又潮湿。巴蔓子的坟墓,就孤零零的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巴蔓子墓我已经来过很多次了,不过那是在很多年以前,学校每学期都要组织一次无聊透顶的重庆一日游,地点出了渣滓洞白公馆磁器口解放碑,还有就是红岩村和巴蔓子墓了,我当时就觉得字水中学的校长脑子有毛病,你说我们好好的花钱到学校来念书你让我们去接受革命教育也就罢了,还带着这么多同学去给巴蔓子上坟是个什么道理呢?尽管多次这样以为,但是每次都会因为自己年幼不懂事而只能服从安排。不过这一次来,却是带着不一样的心情,虽然司徒师傅告诉我说,这里多半是我们起初的误判,但是我依旧对这里怀有一丝希望。

    付韵妮指着墙上挂的那些画,指指点点的跟胡宗仁解释着,我则一直把彩姐牵着,昨天把她吓得很惨,此刻我也不愿意在任何情况下松开她的手了。司徒则一直趴在墓前面的栏杆那里,伸头朝着穹顶上望去。完了以后,司徒退到入口的地方队那个保安说,你们这里一般多久要修缮一次啊?那个保安说前不久才来了文物管理团队,整治了一下穹顶上漏水的问题。司徒对保安说,那我看怎么那里还在滴水呢?保安一惊,说不会吧。于是就跟着司徒走了下来。

    我们大家都不知道司徒这样做是在为什么。保安翻过栏杆去,问司徒滴水的地方在哪里啊,我怎么没看见?司徒就隔着栏杆一直指着,就在那里啊,那么大一团水渍。保安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却依旧纳闷的说,你到底指的是哪点哦,我真的没看到。司徒说,小兄弟,你把灯打开,我好好指给你看。于是那个保安就打开了里面那个估计不怎么常常开的灯,因为是忽闪忽闪了好几下灯才亮了起来。司徒接着指,就在那儿呀,这个墓碑对过去,很大一团,唉,小兄弟你是啷个回事哦,这么明显都看不到,来来来我进来指给你看。

    这时候我们大家才明白了司徒的意思,他其实就是在找一个理由,好翻越栏杆到里面去。如果不耍点小计谋,那个保安一定会阻止我们。这么一来,保安非但没有阻止他,反而生怕司徒翻栏杆的时候摔着了,还热心的来扶了他一把。司徒进去以后,作势自己的腰好像有点用力过猛,然后喘了喘气,我当然真的他是装的,因为两只眼睛正贼溜溜的打量着坟墓后面的地方,大概他起初就已经好好观察过了站在栏杆外能看到的部分,发现没有什么线索,于是想要借机去看看墓的背后。

    一般来参观巴蔓子墓的人,几乎都没有机会看到墓的后面是什么模样,司徒的小计谋得逞了。不过我觉得这种把戏更适合我和胡宗仁,因为我们都是年轻人,嬉皮笑脸的,做这样的事情更是得心应手。

    司徒就这么在里面磨磨蹭蹭了几分钟,装老年人他最会了,因为他本身就是老人。然后他对那个保安说,不好意思啊小兄弟,我人岁数大了,眼睛花了,我还以为那是水渍,结果是光线的阴影。不好意思啊,你能不能再把我扶出去啊?那个保安无奈,只能再把司徒给搀扶着翻出来,然后司徒笑嘻嘻的对他说,谢谢了啊,我们也看得差不多了,这就走了。

    保安一头雾水的走到自己工作的地方,给我们打开了栏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司徒利用了一把。幸好司徒师傅是个道士,要是是个演员,恐怕是要包揽各大颁奖典礼的影帝桂冠。

    出来以后我问司徒,这才半个小时不到的时候,巴蔓子墓就算看完了?虽然我知道司徒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但是这速度快得有些让我惊讶。司徒拉着我们到街边站着,然后问我要了一根烟,点上后才笑眯眯的对我说,看完是没看完的,不过我已经在巴将军坟后面找到了线索。

    他说,他骗那个小保安的确是为了能够到里面看看背面的情况,他在坟后刚好被挡住、外面看不到的地方,墙上的其中一块青砖上发现了点东西。司徒告诉我们,来之前,虽然自己对巴蔓子墓有所了解,但是还是查阅了一些资料,做了点功课的,以保万无一失。他问我,巴蔓子是哪个时期的人,我说周朝末年啊,他又问我,那个时候这地方的国家叫什么,我说叫巴国啊这些你之前不是都告诉过我们吗?他说,你可能不知道吧,我来之前查到,这个坟墓已经不是最早巴将军墓的样子了,几千年下来,它早就破旧凋零了。我们今天看到的这个青砖石墓,其实是建立于民国初年,是一个叫做但懋辛的人重新修建的。这墓碑上的“东周巴将军蔓子之墓”就是他亲笔题刻的。巴将军的尸骨早就已经不在这坟墓里了,而是一座空有其名的衣冠冢。我说那尸骨哪去了?他耸耸肩说,几千年下来,打了无数的仗,死了无数的人,修好了又垮,垮了又修,早就不知道到哪去了。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修这个墓的但懋辛,他本是一个**将领,也是个爱国分子。而且他的祖先,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巴人。当时修建坟墓的时候,他曾请来道士先生,为这个衣冠冢念经做法,还在这穹顶上的石砖上刻过诗赋。不过后来因为多次翻修的关系,大部分已经遗失了。我绕道坟墓后面去看,其实也是在赌赌运气,谁知的还真的赌对了。

    我问司徒,你到底在后面看见什么了,别卖关子了。他说,正对坟背后的青砖上,刻了个小小的太极八卦,而这块砖周围的9块砖,则按照9点钟方向起逆时针围了一圈,分别刻上了1至9条蛇。司徒怕我听不懂,于是跟我解释说,就是一块砖上刻一条,第二块砖上刻两条,以此类推,一直到九条。我问他,这叫做个什么线索呢?因为我实在不懂这玩意跟我的事情有什么关联。司徒说,通常我们说的八卦,是指的太极、两仪、三才、四象、五行、**、七星、八卦,分别对应了乾坤兑离巽震艮坎,但是这里的蛇却多了9条,也就是说,当初在修建这个墓道的时候,已经考虑到了一个由八卦衍生而出的新相,叫做“九宫”。而正是因为这个九宫,我才确信我们今天要找的东西,一定就在魁星楼。

    九宫格我知道,小时候常常在报纸上玩那种九宫格的填字游戏,但是九宫到底是在指什么,我却真的不懂了。司徒笑着说,这是道法里面的东西,在道家对天象的认知力,把天宫划分为九个部分,四周的八个是按照八卦顺序分别对应,称为乾宫、坤宫、兑宫、离宫、巽宫、震宫、艮宫、坎宫,而正中间的那个,则称之为中宫。本来起初魁星楼也是我的猜测之一,但是现在我确信无疑。因为魁星楼是重庆在这开阳星位一代,唯一仅存的道家楼,而且魁星楼早在清朝雍正年间修建的时候,就是按照这九宫的布局来修建的,它本来是用作给那些官员富贾观星所用,但是那群人往往都是附庸风雅,只顾站上来看,看得懂看不懂则另说,却完全忽略了当初修建此楼的前人的智慧。不过现在的魁星楼已经是完全的商业化了,不但有珠宝城,甚至还开了个KTV。

    那个KTV我去过,在里面醉过不少次,也常常因为长相的关系被里边的服务员小妹妹调戏。

    司徒叹了口气说,后来魁星楼也经历过动荡,也有过垮塌的危险,经过了几次重建和改建,原来一个小小的观星台就扩大了,现在临江门魁星楼的位置,其实不是原来魁星楼的位置了。而是稍稍从坡下移到了坡上,位置虽然移动了数十米,但是结构还是严格遵照以前的布局来的。真正的魁星楼的墙根,位于现在的魁星楼背面,有一个修在山坡壁上的堡坎,那堡坎下去没多远就能在草堆里找到。司徒说,他小的时候也常常到这里来玩,他之所以这么肯定,还因为他看到旧墙根是按照九龙(蛇)柱的形式修建的,每个墙根底座上,都分别刻上了蛇形的图案。

    我问司徒,为什么是蛇呢?这跟蛇有什么关系?难道是像你说的那样,道教的始祖是伏羲,而伏羲是人首蛇身的样子吗?司徒摇摇头说,并不是这样,因为重庆古时候叫做巴国,在建都之前实际上就是一片穷山恶水。而巴文化原本就是一种比较独特另类的文化现象,它更接近于野蛮人。这也是为什么到如今巴渝地区依旧民风彪悍的原因。重庆特殊的地形,山多水多,那个时候道路也不发达,很多人如果不住在窝棚里,所以渐渐的,巴人就把房子修在悬崖边上,房子的底部用几根粗大的木头支撑,这就是吊脚楼的原型。唐朝有个叫做元稹的人写过一首诗,“平地才应一顷余,阁栏头大似巢居。”就是在写唐朝的时候,依旧沿袭了不少巴国习俗的重庆民居。他还说“巴人多在山坡架木为居,自号阁栏头也。”所谓的阁兰,就是现在的吊脚楼。

    我问司徒,这还是跟蛇没什么关系呀,司徒跟我解释说,古时候的巴地炎热但潮湿多雨,冬天却不怎么下雪,而且丘陵草木众多,这样的地方,是蛇最理想的生存环境,所以在《山海经》里特别说道,巴地多蛇,巴蛇、修蛇、食象蛇,修蛇就是长蛇的意思,食象蛇则是那种巨大的蟒蛇,所以有个谚语叫做“人心不足蛇吞象”,就是指过度的贪婪,会让人有一种把大象这样的庞然大物都囫囵吞下的意思。而且这次你遇到的这些事,不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写照吗?所以巴国多蛇,但是巴人敬蛇,蛇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巴文化的图腾信仰。

    司徒这么解释我就明白了,接着司徒带着我们朝魁星楼走去,路程虽然不远,但是还是要走大约10来分钟。路上司徒又跟我讲了不少关于魁星楼和巴文化的关系,走到临江门的魁星楼前,他对我说,翻山坡这样的事情我是真做不了,还是你和胡宗仁去吧。

    我点点头,转头看胡宗仁,他正在津津有味的和付韵妮玩掐人游戏。我不知道胡宗仁是不是太久没有近过女色,连被付韵妮掐都那么爽。我突然对付韵妮有种可怜的感觉,如果你真要选择胡宗仁,你的好日子估计也到头了。我太了解胡宗仁这个家伙,虽然看似一派天真无邪,却因为多年没交女朋友的关系,导致他不怎么会拿捏分寸,在我眼里,充其量就是个雄性荷尔蒙膨胀的野兽,付韵妮虽然强悍,我估计也不是胡宗仁的对手。这会两个人打打闹闹好像在开玩笑,千万别激起胡宗仁的兽性啊,他可是一个看着老干妈的商标都能干出奇怪事情来的人。

    我叫胡宗仁到我和司徒身边来,不要再继续**了。他揉着自己被付韵妮掐出快感的手臂走过来,问我要干嘛,我把司徒的交代跟他说了一遍,他说好啊,你带路吧,我们该怎么翻下去。这一问却把我给问道了,虽然我也来过不少次这里,我还真是不知道到底该从什么地方才能够翻越到背后的小山坡上去。司徒说他也不知道,以前来的时候都是很小的时候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一带早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换,以前直接就能下坡的地方现在被高楼阻断着。于是我提议,要不我们到上面的观景台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路可以下去吧。

    于是我跟胡宗仁走到景观台上,趴在栏杆上四处张望,终于让我们找到了通往下面的路,于是我们折返后告诉司徒他们,让他们就在这上面看着我们,如果我们在草堆树丛里迷失了方向感,也好叫我们一下。

    我和胡宗仁顺着下坡往黄花园大桥的方向走去,在途径一个有着非常犀利名字的“情趣网吧”后,我们右拐进了一个小道上,曲曲折折的走了不远,抬头就能远远看见司徒他们。按照司徒交待的位置,我们一边慢慢爬坡,一面仔细寻找着司徒口中的那九龙柱。天气比较冷,那个时间在这附近散步的居民几乎都是老年人,而老年人是爬不到我们当下的位置的。我和胡宗仁分头找了大约接近半个小时,我才在杂草堆中找到了一块露出地面一寸左右的石头桩,我看那样子很像是经过打磨,但是却有因为年代久远被风蚀了不少的感觉,于是我喊胡宗仁过来,让他看看这东西像不像是我们要找的东西。他看了看,就对我说我们挖深一点看吧。于是我俩就在那用树枝和瓷砖片沿着边缘挖。

    幸运的是,当往下挖了一寸左右,一条蛇形纹路开始出现,接着挖下去,环绕着这个柱子,一共六条形态各异的蛇形雕刻清晰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26.九宫

    找到这个蛇纹桩以后,我非常兴奋。我让胡宗仁继续刨挖着,好让更多的部分露出在地面。我则顺着那个小坡朝下走去,到一个能够让司徒他们看见我的地方,我对司徒他们挥挥手,意思是我们找到有价值的线索了。司徒则对我比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于是我摸出电话给他打了过去。

    电话里司徒问我,找到几个柱子了,我说目前只找到一个,他又问我说,柱子上的蛇或者龙是几条?我告诉他,有六条。他沉吟了一会说,魁星楼的九宫顺序是按照后天数来设计的,你们找到的六条蛇,应该是位于九宫右下角的“乾”位。说完他要我站回到那个柱子跟前,按照山形计算出古时候观星台的正面方位,我用罗盘测了测方向,按照山势的走向,魁星楼理应是一个坐南朝北的方向,观星的方向是朝着正北方,我把这个结果告诉了司徒,司徒则说,那你现在站在你们挖到的那个石桩跟前,面朝正北,然后往正东方向寻找一下,看看能不能挖到另一个墙根,如果那个墙根上的蛇纹数量只有一个的话,那就是“坎”位,如果确定了其中的两个柱子的方位,剩下的七个也都能找到确切位置了,那么付强在这里埋下铁盒的位置我们也就能够计算出来了。

    于是我让胡宗仁跟着我一起朝着东面走,距离之前那个石桩大约在20多米的地方,有一个块略微突起的小土包,上面有石头断裂的痕迹,于是我跟胡宗仁就开始七手八脚的刨起来,这个过程就相对要麻烦一点了,因为我们不但要跟坚硬的泥土搏斗,还必须忍受着旁边一个垃圾堆散发出来的剧烈恶臭。果然如司徒计算的一样,那个石桩展露出来后,形状跟先前挖到的那个一致,但是上面只刻了一条,奇怪的是,这里却不是刻的蛇,而是有角、有爪、有鳞的龙。

    于是我再一次打电话给司徒,告诉了他这里刻的是龙,但是数量没错。司徒思考了一会,说等他在纸上画画再给我们打过来。挂上电话后我跟胡宗仁蹲下抽烟,于是我们聊起了关于付韵妮的话题,我跟他说话向来不会拐弯,于是我挑明了问他,你是不是喜欢上付韵妮那女流氓了。被我突然这么一问,胡宗仁有些诧异。不过他的反应告诉我,他其实是对付韵妮深有好感,只不过自己却一直没有察觉而已。他问我,为什么我会这么觉得,我只告诉他我觉得付韵妮这样的女人若非和咱们立场有差别,她的确是一个非常适合你的女人,但是现在我们自己的麻烦都很大,而她的身份现在有半敌半友。或许是我想得太多太复杂,我始终觉得如果此刻的胡宗仁和付韵妮在一起,会不会是付强及魏成刚等人设下的另外一个圈套。于是我告诉胡宗仁,喜欢谁是个人的自由,不过我希望在我们的事情解决之前,他还是尽量要跟付韵妮保持距离才是。胡宗仁虽然整天疯疯癫癫,但他起码不是个傻子,他自然明白我的意思,于是拍拍我的肩膀说,兄弟你放心吧,我不会做任何伤害咱们这个团体的事情的,很多事情现在也不是考虑的时候,你放心,我懂的。

    他肯这么做,我很感激,也很放心。

    过了一会司徒师傅打来电话,他告诉我,魁星楼的位置在七星阵中是在开阳位,开阳在星宿里指的是武曲星,将开阳对应到天宫九格里,因为是位于摇光位后的第二个星宿,所以在九宫中对应的应当是“坤”位,而参照我们刚刚找到的乾和坎,九宫排列后坤位应该在坎的东北方,在乾的正北方,但是结合魁星楼的九宫顺序,司徒说,我们面朝正北站在乾位上,坤应当在我身后正南方,越过刻了七条蛇的艮位,再朝南走从乾到艮的同等距离,就应该能够找到坤位了。司徒告诉我,如果他这样的计算方式没有错的话,坤位上石桩的蛇应该是两条,而且付强埋的铁盒就在那里。

    老实说,我也只是填鸭式的记住了司徒的话,对于星相尤其是道家的星相,我是非常不懂的。挂上电话以后,我把司徒的意思口述给了胡宗仁,于是我们俩开始在最初挖到六条蛇纹的地方开始朝南走,那是一段上坡,直直走过去就是司徒他们目前所在的魁星楼的根基。我计算了一下从乾到坎的距离,大约是20多米,也就是说,从乾到艮差不多也是这个距离,而从艮到坤也一样。这样一来,就表示我们从乾沿着正南的方向走40多米,就应该能够找到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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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坤位的石桩,是裸露在外的,非但如此,它还成了现在魁星楼连接地面的根基。因为我们在现在的魁星楼底下连接地面的地方,找到了这个和魁星楼联成一体的石桩,正如司徒的预测,上面刻了两条蛇。顺着坤位的魁星楼墙根朝着左面走,隔20米我们找到了刻了九条龙的“离”,再走20米,我们又找到了刻了四条蛇的“巽”。只是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们找到的坎和离,不是刻的蛇,而是龙。我记下这个疑点,打算晚点问问司徒。

    我和胡宗仁在坤边上的石头缝里,拿出了一个小铁盒,这次付强不是埋下去的,而是塞到石头缝隙之间,我拿出铁盒后打开来看,里面有一枚古时候女人用的那种发钗,至于具体是不是古时候的东西我就无法确定了。另外还有两片黑色的打火石和一根大蜈蚣的尸体。我必须得承认,看到蜈蚣尸体的时候,我吓得差点从山坡上滚下去。因为我讨厌多足生物,当然我也知道付强装上一根蜈蚣的目的绝不会是为了吓得我滚落山下,然后半身不遂,而是需要用到这样一种诡秘的动物,来完成他的**,只不过理由是什么我们都不知道罢了。

    我重新关上盒子,给司徒打电话说我们找到了,司徒说那好你们原路回来,我现在让两个女孩在这里等你们,我去把车开过来,接到你们就一起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对一些事情不怎么明白,于是就跟司徒询问,我到不是因为那些星位顺序而弄不明白,因为那本身就不是我本家的东西,我不懂其实也是正常。但是司徒告诉我,这些排列和推断,都是确凿的,如果今后有谁说我们的推断错了,你让他来说服我。我问司徒,为什么一和九对应的坎和离的柱子上刻的是龙而不是蛇呢?司徒说,这个他也不是特别清楚,只能告诉我他对这事的理解。因为在中国的古时候,尤其是在远古巴王时期,几乎全部人都把“龙”作为是一个瑞兽,当作我们的图腾,但实际上在很早以前,很多人是分不清楚龙和蛇的区别的。有些地方把蛇叫做小龙,有些地方却把龙称为大蛇,你们今天找到的魁星楼的旧石桩,它始建的年代没那么久远,是清朝雍正年间才修建的,而那个时期的人对于龙和蛇已经能够很好的区分,基于对龙的敬仰,和对古代巴人于蛇的尊敬双重考虑,才把这些纹路刻成这样。而“九”这个数字本身对于中国人来说是比较特殊的,九龙柱更是如此,因为在古代对于龙的传说中,龙是一个掌管天上人间的神兽,天地间总共有九条龙,每条龙都有九个儿子,但是龙的九个儿子却形态各异,已经不是龙形。而传统上说的“九龙”,每条龙都各自代表这一个神仙,青龙神广仁王、赤龙神嘉泽王、黄龙神孚应王、白龙神义济王、黑龙神灵泽王、东海广德龙王、南海广利龙王、西海广润龙王、北海广泽龙王,它们各自掌管一定的职能,维护天地间的正义平衡。

    我问司徒,那到底这世界上有没有龙啊?因为这个问题从小就一直在我的脑子里,我们华夏民族称之为“龙的传人”,而龙在我们中国人的记忆中,又是一个非常具体的、根深蒂固的形象,常常听到人说起,却没有人敢承认自己亲眼见到过,尽管后来慢慢长大,老师说的,课本写的,都说龙是一个被古人臆想出来崇拜的虚拟的动物,想要推翻这个世界上有神兽这样的说法,我却一直不曾这么认为,正如同鬼一样,多少年来一直被当作是封建迷信,是自己在吓唬自己,很多人爱看鬼片但又怕得要死,只不过是因为他们心中一直有一个念头,反复在提醒他们自己,这是假的,这是假的,迫使自己不去相信自己身边一些有违科学逻辑的事情,这样的人,一旦遇到真的,往往也就晚了。而我常年跟鬼打交道,早已习惯。习惯的不只是鬼怪这样的现象,还有别人批判和质疑的眼光。

    司徒告诉我,他也曾经跟我一样纠结过这个问题,因为他不太相信古人会凭空臆想出这样一个有血有肉的动物来让自己去崇拜,龙有蛇的身躯,鹰一样的爪子,鳄鱼一样的头,羚羊的角,没有翅膀却能够在天上飞,没有鳍却能够水里游,中国的四大神兽里,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白虎朱雀玄武都是在现实生活中能找到原型的动物,难道古人创造这四大神兽的时候,偏偏就把青龙完全凭空捏造了出来吗?如果你说麒麟貔貅这样的瑞兽是被想象出来的我还能理解,但是龙,我说什么都没办法说服自己。司徒告诉我,也许龙这样的动物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已经绝种了。千百年来,因为人类而灭绝的物种,难道还少了吗?

    我想这也是他唯一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了,因为随着网络科技的发达,很多以往我们不为所知的奇闻开始被大家知晓,例如曾经轰动一时的营口龙尸事件,以及日本寺院陈列的龙骨,甚至连上海东方卫视的新闻画面里,播报龙吸水现象的时候,竟然真的有一条蛇形生物从天空中贯穿而过。种种目击现象却因为这样的生物太过于神秘而在未进入研究阶段就被否决,司徒还告诉我说,他记得《临安志府》中提到过,在中国的某地(请自行百度),有一个贫寒农家家里有一口水井,家里怀孕即将临盆的妇女到井边打水的时候被从井底泛起的一阵黄色光芒吸引,于是凑进去看,发现里面盘旋着一条树干粗细的黄龙,妇人受惊后,摔倒在井边,导致了孩子的提前出生,而这个孩子,后来做了中国的皇帝,嗯,尽管没当多少年,而那口井,至今都还在当地,成为一个传说。

    司徒说道这里,突然有些发火似的对我说,记住,我们的国家虽然是世界上最自由最开放的的国家,但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说的也别说,因为我们要留着这张嘴巴,要用它来吃饭的,明白了吗?

    我猛点头,很像啄米的小鸡。因为我深知司徒这话的意思。

    到家以后,我们把今天的收获尤其是在魁星楼找到的东西列入清单,然后聊了聊,根据司徒的分析,盒子里的打火石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途的,或许要弄明白付强这次的七星大阵所用的这些材料各自是用来干什么的,还得等到把剩下的一个铁盒子找到,或是找到付强逼问才能知道。那天,已经是1月5号,距离我们所推算的日期还有剩下的10天,付强的下落依然没有消息,司徒说,明天一早我们就前往十八梯一带寻找盒子,如果找到了,剩下的9天时间,我们就要用尽一切可用的关系和手段,来把付强找出来了,找到付强,不止是想要遏制他对七星阵的施法,也算作是给付韵妮跟付强彼此一个交易的砝码,因为不管怎么说,付韵妮此刻还在我们手上,从她口中对付强的描述,这个人虽然心狠手辣,但却并不是一个冷血的人,至少他对他的女儿还是非常爱护的。付韵妮出于正义感而选择了给我通风报信,而我却因为道义的关系在路上搭救了付韵妮一把,还因为她跟人莫名其妙的打了一架。胡宗仁和付韵妮的关系却始终停留在那种有些暧昧的阶段,我想我们承诺付韵妮帮忙找到付强,她自己心里也清楚我们的目的是什么,只是我不知道她始终跟我们一样对此事绝口不提,是因为她觉得原本就该这么做,还是她的入伙本身就是一个阴谋。想到这里,我身上冒起一阵冷汗,我虽然一身痞气但是也算得上是个坦坦荡荡的人,这种勾心斗角不择手段的方式,我一辈子都没用过,说到玩弄心计,恐怕我和司徒加上胡宗仁都不是付强的对手,而从之前付强逃跑留下的诗看来,这人也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至少在魏成刚这样强势的雇主前,依旧也是不卑不亢的。付强这个人,如果不是个非常铁杆的伙伴,就一定会成为一个非常可怕的敌人。

    到了晚上10点,我们几个才结束了聊天,而直到那个时候,我们才开始弄晚饭吃。大家都知道次日面对的也许会是我们整次事件的关键的一天,于是都打算早点休息,保证充足的精神。却在准备各自回房的时候,司徒的电话响起来。

    “喂,查到了是吗?太好了!”

    27.身份

    我们几人,听到司徒拿起电话说的这些话,全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进屋的脚步。当然胡宗仁不用,因为他自从把房间让给了付韵妮,他就只有睡沙发的命了。只听见司徒一边接着电话,一边走到桌前,拿起笔来,在纸上写着,一边不时从嘴巴里发出“嗯、嗯”的声音,最后他说,好的,辛苦了,谢谢你。改天我带着小兄弟们上门来拜访你啊。

    我知道,司徒这通电话就是之前帮我们调查魏成刚的那个人。司徒挂上电话以后,看我们大家都在看着他,对我们说,魏成刚的身份查到了,大家还是先睡吧,这事咱们明天再说。

    我们依旧没有人离开,尤其是我。魏成刚的身份和背景和我有莫大的关系,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司徒这时候卖这么大一个关子,我怎么睡得着。司徒看我们大家都还是没有回房,说那好吧,大家再聊十分钟。不过我看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含着笑意,说明事情他已经掌握得非常清楚,甚至是胸有成竹。我们大家重新围坐在一起,除了我让彩姐先回去睡。司徒告诉我们,魏成刚的老家在重庆合川,父母双亡,自从他离开家乡出来上学开始,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了,家里的事情都交给大哥魏成健在打理。包括自己父母的丧事。司徒接着说,这个魏成刚,虽然在家里是排行老二,但是却是魏家的独子。

    “独子?”我大叫道“怎么可能,他不是还有个哥哥吗?就你刚刚说的那个,叫什么魏成健的。就是当初被我俩弄掉的那个。”司徒点点头,说其实怪就怪在这个地方。当时帮我查消息的这个朋友也是觉得这有点不合逻辑,为什么明明是个两兄弟的家庭,却说魏成刚是独子。后来一打听才知道,魏成健根本就不是魏家的儿子,而是被魏家人收养的一个孤儿,父母是谁生辰几许都没办法查证了。经过当地的人打听,知道魏家夫妇在年近40的时候都还没能够生个孩子,以为自己是没有生育能力,就产生了去领养一个孩子来给自己养老送终的念头,因为在农村,没有子嗣的话,被人笑话也就算了,老了无依无靠,日子肯定很凄凉。后来大概也是缘分吧,魏家夫妇在回家路上,在回家必经之路一个叫做“土炮台”的地方,听到一阵孩子的啼哭之声,夫妻俩就循着声音去找,结果在一片人家种植的桂花园里看到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当时魏家夫妇还以为是桂花园主人自己家的孩子,觉得天气这么冷,把孩子放在户外很不应该,因为那个年代的人比较淳朴,虽然收入不高但是养活几个孩子还是没太大问题,所以遗弃孩子的事情并不常见,跟如今的我们不一样,虽然工资收入涨了好几十倍,但是却很多人养不起孩子。帮司徒调查的那个人说,魏家夫妇就把孩子带去找到桂花园的主人,主人却说不是他们家的孩子,于是如此一来,魏家夫妇才知道,这是一个弃婴。司徒师傅跟我们说,大概当初遗弃这个孩子的父母,觉得桂花园种植的家庭大概会给孩子一个比较不错的生活环境吧。可是那家人却不要孩子,于是魏家夫妇心想反正自己也没孩子,于是就把这孩子当成是菩萨送来的礼物,收养了下来,并给他取名字叫“魏成健”。

    我心中叹息,因为起码他刚出生的时候,绝不是那个刻意接近一个女人却是为了偷走女人孩子的命的人,孩子的眼睛都是纯净的,只是在生活的过程中,不免接受了一些让人发生改变的信息,有些人会迷途知返,有些人却越陷越深。魏成健就是这样的人,人的贪婪一旦作祟,谁都可能变成魔鬼。

    司徒接着说,本来魏家夫妻对魏成健也是疼爱有加,不过几年后,魏家的女人却自己突然怀孕了,全家都非常开心,觉得总算有了属于自己的孩子了。他们并没有因此而对魏成健变得刻薄,依旧对他视同己出。但是魏成健在很小的时候就听同村的人说过自己的身世,他一早就知道自己是个被收养的孤儿,这种特殊的经历让他比同龄人要早熟,弟弟出生以后,魏家人给他起名叫“魏成刚”,从那时候起,魏成健就把自己的身份摆放得很微妙,虽然自己的养父养母对自己也是一视同仁,但是他却开始处处都让着自己的非亲弟弟,吃的让给他,玩的让给他,后来因为中国的政治变革,许多农村人失去了土地,虽然给过赔偿金但是那点小钱能坚持多久呢?土地才是一辈子的资源。家里突然穷了,开始有些捉襟见肘,弟弟也到了快要念书的年纪了,于是这个时候,本身都还是个小孩子的魏成健,坚决地选择了辍学,把念书的机会让给自己的弟弟。养父养母虽然对他这样的举动感到心疼,但是也知道他是在想办法给家里减轻一些负担。因为当年**说我们要普及义务教育,孩子念书不要钱,学费是免了,学杂费却越来越高,高到一些家庭渐渐承受不起,并且从那时候开始坚信花了高价钱念书,就一定要念个有模有样。

    司徒师傅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说,如果从人的角度来说,魏成健是个好孩子,只可惜后来走了弯路。但是从儿子和兄长的角度来说,他是个好儿子,也是个好哥哥。司徒告诉我们那个去合川当地村庄打听的人,回来把这消息告诉了司徒的朋友。司徒在听到以后也有些不相信一个那么好的孩子,最后竟然变成了一个害人摞命的凶手。

    司徒师傅接着说,后来兄弟俩的父亲去世了,家里就只剩下妈妈跟年迈的奶奶。而且奶奶曾经中风过,生活基本上没有办法自理,于是母亲就花了比较多的时间来照顾亡夫的母亲。魏成健起初是在家里面帮着妈妈种地,好让妈妈多点时间照顾奶奶。到了魏成刚即将要升高中的时候,学费突然高了不少,而魏成刚又是个学习非常用功的人,很有希望能考上大学,这个时候,魏成健就跟家里说自己要出去打工,然后寄钱回来。供弟弟念书。尽管母亲挽留过但是魏成健还是坚持离开了家。就这么过了段时间,魏成健就开始往家里寄钱,是他寄来的钱,才支撑魏成刚念完了大学。

    司徒告诉我们,在魏成刚念完大学之前,他都一直是个好人。而魏成健在离家以后,就遇到了他的师傅,于是开始学习道法,但是师傅去世得早,也没把门派的高深道法教给他,他急切的想要多挣钱回家,于是就辞别师门开始在各大城市游荡,期间的确也用自己所学的皮毛给人解决过问题,从中牟取利润,也正是这一笔钱补贴了家用,让魏成刚上完了大学。但是后来自己却通过学习了一些歪门邪道,从此就偏离了方向,变成一个坏人了。司徒说,即便是一个靠伤害他人来让自己获得利益的人,但是他对自己家里人还是真的很好,弟弟大学毕业后没回重庆,在当地找了工作,但是觉得不顺心,是魏成健拿了一笔钱让魏成刚开始做生意。魏成健自己表面上是一个配件商人,其实他的配件生意一直也不怎么红火,赚的钱他只用来管自己糊口,而通过道法赚来的钱,则用作于给家里和弟弟。后来母亲和奶奶去世了,魏成健处理完丧事,就没有再离开,一直呆在重庆。我问司徒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他说自从前阵子你出事以后,魏成健的事情我透过上次联系带走他的师傅得知了,当时他在师门石洞里被罚面壁了三个月,还被自己的师叔师伯锁了眉,他从此就跟个废人一样,而他师门的人因为他的所作所为严重有损师门戒律,就让那些恶果反噬他,以此做为惩戒。那天晚上接到你的电话以后,我就马上问了那边的师傅,说他几个月前感觉人快死了,气息奄奄,于是就联系了他唯一的亲人,也就是魏成刚,要他来把人接走。此刻的魏成刚,已经由当初那个投机倒把的小商人,变成一个旗下拥有连锁超市、旅行社、地产和酒店的大老板。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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