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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正文完结 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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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月做出要去美国读书的决定后, 一切都变得紧张了起来。

    原本她就错过了最佳的申请时间,为了不再多浪费半年,她把自己过去这一年的材料悉数整理好, 又根据季岑风的建议做了一些调整和修改, 压着上半年的申请截止时间提交了材料。

    三月初的时候,去考了语言。好在她读书的时候英语就很好, 这么多年了, 也没有退步很多。

    成绩一出来就补交了材料。

    整个二月和三月忙得焦头烂额, 直到提交完成绩单的那一刻,司月才算能安稳地坐下歇一口气。

    季岑风是下午六点到的楼下,他最近好像也有些忙,常常工作到很晚。

    司月自从那天辞了职之后, 就没再去过辰逸了。

    家里的门铃响了三下, 司月越过沙发上有些凌乱的文件, 踮着脚跑去了门口。

    门一打开, 就看见季岑风站在门口。

    他朝司月伸出了手, 女人踮着脚尖拥上了他的脖颈。

    “辛苦了。” 季岑风轻抚了下她的头发, 偏头亲了亲她的眼角。

    司月拉着他进了门, “你忙完了?”

    “嗯, 事情之前都做完了。” 季岑风换了鞋子, 看到了她凌乱无比的沙发。

    司月连忙转身过去想要收拾了一下。

    “没事,我不坐。” 季岑风拉着她没让她去忙,“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收好了。” 司月点了点头, 转身从卧室里拎出了一个小包,“我们后天晚上回来是吗?”

    “是。” 季岑风伸手接过了司月的行李,“现在可以走吗?”

    “可以,我去穿外套。”

    季岑风早早就和司月约下了这个日子。

    她考完语言, 提交完所有的申请材料。

    不过最重要的是,今天是司月的生日。

    车子一路向南边开,天色还算亮的时候,能看见沿路的花,越往南开得越艳丽。

    天色彻底暗下来之后,世界仿佛就只剩下了车子里的他和她。

    远处是无穷无尽的黑暗,他们带着这片安稳的亮光驶向未知的前方。

    音响里在放一首很低缓的音乐,季岑风把声音调的很小,仿佛是怕听不见司月说话。

    可是司月并没有说话,她同这男人一起看着无人的远方,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这一刻,司月觉得好心安。

    那是未知的目的地,那是未知的行程线。

    黑暗里看不清他们即将要去的方向,沉默里谁也没问起那个地方叫什么名字。

    音乐应和着几不可闻的引擎声,就是这个夜晚唯一的声响了。

    司月侧着靠在皮质的椅背上,抬眼望着季岑风。

    男人似有察觉,右手轻轻拉住了她。

    “困了可以先睡。”

    司月回握了一下他的手心,“专心开车。”

    “好。” 男人嘴角轻轻地扬起,收回了自己的手。

    车子一路往南开了三个小时,停在了一家酒店的门口。

    司月有些困了,她依在季岑风的怀里,跟着他一起朝里面走去。

    这家酒店的旁边都是光秃秃的荒地,一路开过来,只有这一个地方亮着光。

    黑暗里看不清这一片到底是什么地方,司月也没多想只跟着季岑风去了前台。

    “风景台八号帐篷。” 前台小姐很快查到了季岑风的预约记录,“先生您请稍等,一会我会给您带路。”

    司月一听到“帐篷”两个字有些意外地朝季岑风看了看,“住帐篷?”

    “可以吗?” 季岑风低头亲了一下她发间。

    “可以。” 司月点了点头,觉得有些新奇,她还真没住过帐篷。

    前台小姐很快做完了信息录入,“先生小姐,请跟我这边来。”

    季岑风和司月跟在前台小姐的身后,他们从酒店前门走了出去,很快就看到了远远的黑暗里,有几个昏黄的亮点。

    再往前去,司月才发现,远远看去的一个个亮点,居然就是一个个帐篷。

    只不过在远处的时候看不清楚,走近了才发现这些帐篷被扎得极好极牢固,高度差不多两米。

    “先生小姐,入住愉快。” 前台小姐把司月和季岑风送到门口,很快就离开了。

    季岑风看着司月眼里跃跃欲试的好奇,帮她打开了门帘,“要不要进去看看?”

    司月极快地应了一声,就抬腿走进了帐篷里。

    司月以为,帐篷里,该是她从前在电视上看过的样子。

    红黑花纹的毡毛毯子粗犷地扑在黝黑的泥土大地上,一张简易的床板放在帐篷的一侧,另一边是一条长长的板凳。

    其实司月也不知道正常的帐篷该是什么样的,但是,左右,不是眼前这样的。

    木质光亮的地板铺在干净整洁的帐篷里,墙壁的内侧有一圈明黄的光带,照得整个屋子异常的温馨静谧。

    里面的面积其实并不大,一间卧室和一件洗手间。雪白松软的大床放在帐篷的偏右侧,左边是一个与卧室毫无间隔的白色椭圆形浴缸。

    不知名的熏香淡淡漂浮在司月的鼻间。

    一切都是高档到极点的装饰,甚至可以说就是高级酒店的套房。与司月刚刚以为的“帐篷”二字,毫无关系。

    站在门口看楞了神的司月慢慢回过头看着季岑风,季岑风把行李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抱着司月的腰问她:“喜欢吗?”

    司月噗嗤笑了出来,“我以为是帐篷。”

    “这就是帐篷。”

    “可是这里更像是酒店。”

    季岑风低下头,额间贴着她,声音变得很缓,“不喜欢也可以换。”

    司月抬头轻轻地吻了他一下,“我喜欢。”

    “那我们,先去洗澡?” 男人目光渐渐地变得黏稠而又发热。

    司月甚至不用想,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好呀,你先。” 她笑着推开季岑风,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想要挂到衣柜里,却没想到男人折身追上了她,将她拦腰抱到了床上。

    四周很静。

    远近只听见得见,他的呼吸声。

    男人的身子沉沉压着司月的呼吸将她完全圈在了自己的怀里,季岑风的气息很重,他克制地收敛着自己的情绪,起伏的胸口却还是那样不客气地暴露了他所有的想法。

    司月深深陷在这片柔软的被褥里,她手脚被束缚,身子被禁/锢。

    但是躺在这张床上的两个人都知道,这一场清风白日的你情我愿,由一个叫司月的女人说了算。

    季岑风的鼻息缓缓打在司月的脸颊上,男人的眼眸里流转出一种浓重而又深邃的情/欲,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司月,像是那片蛰伏许久的暗海,沉默地隐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肆意勃发。

    司月动了动她被握住的手腕。

    季岑风手指乖巧松开,然后顺着司月的肩颈,一路下到了她只穿了一件短衫的腰际。指尖挑起衣角,滚烫的手掌便紧密地贴在了那片细腻上。

    一阵酥麻顺着腰后蔓延上了头皮,连带着司月的指尖都有刹那的瞬间轻颤了一下。

    司月轻轻咬住了自己的唇角,她伸出细细的食指,点上了季岑风的眉间。

    然后是鼻尖。

    然后是唇。

    男人喉结缓缓滚动,轻轻含在了嘴里。

    “司月。” 季岑风声音含糊。

    司月低低地应了一声。那灯光似是模糊了她的眼眸,司月,有些看不清了。

    潮湿紧密地附着在她的指尖,她再想抽出来的时候,已是无能为力。

    身下的手掌越收越紧,越收越上。男人身子克制地紧绷在一起,目光灼灼地看着司月。

    燥热层层笼罩司月的身子,她另一只手有些失了轻重地揽上了季岑风的脖颈。男人听话地把头靠在了她的肩旁,听见她说:“我们,去洗澡。”

    潮水涨起在月色最盛的夜半时分。

    暗流涌动的巨浪拍打在坚硬屹立的礁石上,层层白沫浮荡在一波又一波的侵袭里。夜色中,仿佛听见有人在吟唱。

    或许是在他的大海里。

    或许是在他的胸膛里。

    那只肤色艳丽的小玫瑰上下浮沉在那片深不见底的浪花里。

    浮浪一阵一阵涌过她的口鼻,又一阵一阵赐予她新的生命。雪白纤长的臂膀无力地缠绕在那只晃晃荡荡的渔船上,或许是在这个放纵的夜晚要同她一起共沉沦。

    温热的水花一次又一次地溅起在司月的发间、颈间,寂静无声的帐篷里,潮湿将层层包裹着两具紧密相依的身子。

    无数尚不成调的话语在这个无须言语的夜晚被撞碎,也许他知道,也许她知道。

    他们之间何须更多的言语。

    她伸手的那个瞬间,他张口的那个瞬间。

    司月就知道,这辈子,再也不可能是别人了。

    凌晨一点半,退潮。

    司月迷迷糊糊中被他清洗了身子,裹着宽大而又柔软的浴巾抱去了床上。

    她指尖都累得没了力气,摸到被子的瞬间就沉沉睡了过去。

    一觉睡得过分舒畅,好像回到了婴儿时期。

    包裹在温暖的羊水中,晃晃荡荡就长了这么大。

    长大后,遇见了季岑风。

    他那么坏,却又那么好。

    坏起来叫她气得掉眼泪,好起来又让她舍不得。

    真是坎坷又坎坷。

    坎坷又坎坷。

    半梦半醒中,司月掉了一滴眼泪。

    黑暗里,她无声地睁开了双眼,并不知这滴眼泪到底为何而流。

    身边没有人。

    司月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看见了掀起一条缝的门帘。外面是浓重的靛青,不远的昏暗里,有一个男人在抽烟。

    司月静静地朝着那个方向看了一会,起身穿了一件小裙子。

    天色仍是沉沉地笼着这片尚未苏醒的大地,带着些凉意的冷风吹在司月的脚踝上。她终于看清了他们这晚到底是住在何处。

    往前继续走二十米,是一片再无前路的悬崖。

    浓雾滚动在深不见底的山涧处,将这片土地彻底割裂。

    季岑风似是听到了动静,他逆着冷风转过了身子,昏暗的天色里,男人的眉眼亮得像天上的星。

    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衫,那样清冷而又挺阔地立在这片悬崖的边缘。

    季岑风朝司月淡淡笑了一下,便伸手掐灭了手里的烟朝她大步走来。

    司月尚未开口说话,那个男人就捧着她的脸颊重重地吻了下来。似有若无的烟草气味卷着晨起的潮湿与温润,温柔地碾过她口舌的每一个角落。

    司月伸手回抱他,同他加深这个吻。

    天色冷寂到没有任何的声响与涌动,时间在这一刻停止。无边无尽的悬崖与云雾,凝视着这对无言拥吻的情人。

    他们沉迷于一个不知缘起的吻,又或许,从今往后的每一个吻,都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许久,季岑风才慢慢松开了司月,冷风卷袭着侵入他们之间,带走了些许残存的温热。

    男人大拇指轻轻抚了抚司月的唇角,轻声说道:“生日快乐,司月。”

    司月唇间还残留着他的余温,她微微扬起脸笑道,“谢谢你。”

    季岑风双手抚着她裸露的肩头,慢慢滑到了手臂。摩挲着摩挲着,最后握住了她的两只手。

    男人修长有力的指尖在她的手指上反复轻捻,他低着头,认真地看了很久。

    尤其,是那只没有戴着戒指的,无名指。

    季岑风的情绪很重,他不说话,司月却察觉得到。要不然也不会这样早的时候,站在这片悬崖边独自抽烟。

    司月也就任由他弄着,终于最后有些忍不住了,笑着想要抽出来。

    却忽然看见季岑风,抬头对上了她的目光。

    那像春天里燃起的第一把火,一眼看过去,就燎起了漫山遍野的荒野。

    司月心口倏地收紧,只见男人拉着她的手,单膝跪在了她的面前。

    那是一个司月从未见过的季岑风,他眼神那样的卑微而又充满信念,脆弱而又充满诚恳。

    司月手指有些慌张地紧绷,却被他牢牢地抓在掌心。

    “司月。” 季岑风看着她,从身侧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黑色丝绒的戒指盒。

    淡淡的天光从那个男人的身后照来,寂静的悬崖起了风。

    浓雾翻滚着,翻滚着,涌向无尽的天边。

    季岑风打开了那只黑色的盒子,一只通体璀璨的粉色钻石在这样不甚明朗的天光里散发着无可比拟的亮光。

    司月的心跳停止在这一刻,她看着那个单膝跪在她面前的男人。

    他或许准备了很久,他或许思索了很久。

    但是当他看到她的时候,当他拿出那枚戒指的时候。

    所有的言语和情绪都变得瞬间苍白。

    他们站在这片广袤无垠的天地之间,同这轮回了数千年的清风明日一起,见证这个男人的真心。

    季岑风的声线有些难以克制地轻颤了一下,他握着司月的手心慢慢收紧、发烫,“司月,过去的一切就到这里结束,好不好?”

    “所有好的,不好的,我们就在这里都结束了。从今往后,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冷风不知何时鼓鼓地吹起了司月的裙边,她看见朝阳初升的金光泛起在那片没有尽头的悬崖边,她看见那个男人坚毅的眼神,还有挺直的后背。

    他一动不动地跪在她的面前,拉着她的手,求她一个机会。

    她还看见了那天,她坐在那间小小的楼梯间里,手掌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叫人听见她的哭声。

    那一天,他出现在她的眼前。

    那一天,他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那只曾经挣扎着破碎翅膀的小蝴蝶,终于挣扎着、挣扎着,飞向了更加广袤的天地。

    那滴醒来时不知为何而流的眼泪也许找到了它的理由,也许它知道,也许她知道。

    司月的眼眶慢慢泛红,她听见季岑风朝她问道:

    “司月小姐,请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会永远保护你、珍惜你、相信你,尊重你,永远爱你。”

    男人的话语又缓又重,他目光不移地沉沉看向司月。

    也许在季岑风人生过去的三十年,他早已学会了如何同人说着些过分虚伪的场面话。

    与人周旋,而又麻木不仁。

    可在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他又瞬间失去了所有伪装的能力。

    他变成了一个世间最普通不过的男人。

    他有爱,有恨,有渴望,有缺陷。

    他如此害怕这个女人的离开,才这样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一颗真心剖出来叫她看清楚。

    山间猎猎地起了大风,季岑风的手却没松。

    他无比渴望地,看着司月的眼睛。

    看着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对他说:好。

    她同意讲从前所有的痛苦与伤心全部一笔勾销,同他一起,往前走。

    季岑风手指发颤着将那枚戒指戴上了司月的无名指,这一次,它与她严丝合缝。

    司月看着那个男人深深地吻上了她的手背。

    好像这么多年,她一路跌跌撞撞。

    她曾经以为自己就要死在那片无法走出的沼泽里了。

    那个男人一次又一次地走到她的身边。

    他给她带来伤害与痛苦,却也曾叫她快乐与不舍。

    而这一天,她终于能够没有任何负担地站在他的身边。同他说,好,岑风。我们从今往后,一起往前走。

    真好。

    真好。

    司月轻轻地笑了起来,泪水划过她的嘴角,她反手握住了季岑风的手。

    “那我们明天一起回家,好不好?” 男人站起了身子,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司月伸手揽上了他的脖颈,用力点了点头。

    “好。”

    那天早晨,盘桓悬崖数日的浓雾第一次散了干净。

    陡峭的岩壁直直插万丈深渊。

    凌晨六点半,一对有情人沿着山崖狭窄的阶梯拾级而上。

    他们朝更深的山里走去。

    晨风微微卷起了司月的裙角,听见她同那人讲着:

    “岑风,今天说过的话,我们一言为定啊。”

    季岑风紧紧握住她戴着戒指的左手,轻声说道:

    “好,司月。”

    “这次我们,”

    “一言为定。”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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