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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没有比兵部更好玩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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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来说,状元的升迁途径之中,极少出现出任兵部郎中的情况。
    兵部武选司郎中,雅称大兵槽,职位虽小,实权却不小,负责全国五品及以下官员的选拔和任命及各种军事人事工作。
    钱祭酒心如明镜,自己又被当成陈琰的挡箭牌了……
    一回生二回熟,钱部堂很快就把自己劝明白了,皇帝都不嫌他无能,他有什么好担心的,再陪陈琰熬几年,把他熬熟了,自己也算功德圆满,找个回乡奉养父母的由头提前致仕——正三品致仕,怎么也算光宗耀祖了。
    带着这个美好的愿景,钱部堂心安理得地去上任。
    平安倒想请三天假,美其名曰侍奉父亲更调兵部,帮忙斟茶递水收拾签押房,实则是想去品鉴一下兵部厨子的做饭水平。
    郭恒从陈琰那里听说了他的想法,去内阁办事经过博兼堂时特意把他叫出来,屈指敲他脑袋:“上个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爹没有仆从长随吗,需要你来侍奉?”
    平安捂着脑袋道:“长随哪有亲儿子体贴,而且我爹的长随阿祥被我祖父征用了,其他人都做不来,我临时顶一下嘛。”
    总有一大堆的理由。
    郭恒说不过他,只提醒他功课不许落下,便离开了博兼堂。
    珉王一脸羡慕嫉妒恨,他也想像平安一样潇洒,想去哪玩就去哪玩。
    平安临散学前反复强调,他可不是去玩的,是充当苦力侍奉亲爹的。
    珉王去乾清宫做功课时,特意将这件事告诉了父皇,言下之意是让他看看,这世上不止他一个人喜欢逃学,连陈平安也会找借口偷懒不上学。
    谁料皇帝听后好一顿嘉许,自古“忠臣出于孝子之门”,这份纯粹的孝心就比学识还要难得,让他多学一学。
    珉王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您怎么不学一学平安他爹的好脾气,让儿子上赶着去跟前伺候,像你这样没事就狮子吼的,哪个儿子愿意主动接近?我没孝顺过你吗?你生病我没有侍疾吗?伺候一次被揍一次,我说什么了吗?
    正在心里叨叨叨,就听太监禀报,璐王殿下来了。
    “让他进来。”皇帝道。
    璐王匆匆进殿,跪地给父皇请安。
    “来得正好,帮朕办件事。”皇帝说着,拿起一本劄子,并打发幼子出去玩。
    被踢出群聊的珉王还有些奇怪,什么事需要瞒着他?
    ……
    平安散了学,兴冲冲地收拾书箱回家,并告诉他爹是二师祖同意了的!
    陈琰:“………”
    老师也真是太惯孩子了。
    次日,平安起了个大早,陪着老爹去兵部衙门报道。
    朱漆大门巍峨耸立,大门两侧蹲着一对耀武扬威的石狮子,与其他衙门不同的是,石狮子背后的八字墙下,立着两排披甲执刀的卫兵——听说兵部有数百名直属兵卒,拱卫着这座大雍最高军事机关。
    陈琰在国子监是二把手,一把手又不太管事,因此下面的人见到平安总是“小衙内小衙内”的喊,兵部衙门的人就没那么客气了,且他们与武官打交道习惯了,身上难免带着点煞气。
    平安一进门就警惕地看着四周,冷不防想起杨贯被贬出京城时也兼着兵部尚书,便觉得这里每一个人都要来欺负他慈眉善目温良恭俭的爹。
    “你怎么像进了土匪窝似的?”陈琰打趣他。
    平安这才强装镇定,跟着老爹去见兵部尚书周琦和左侍郎吴恒文。
    因为“改土归流”的建议,周尚书和吴侍郎与陈琰打过多次交道,算是比较熟了,尤其是吴侍郎,竟笑着起身迎他:“状元公来了!”
    平安战术后退半步,才发现堂上都是熟人。
    陈琰笑着行礼:“部堂折煞下官了。”
    陈琰调任兵部武选司是郭恒的意思,这个职位暂时由右侍郎管辖,皇帝为使他不受上级掣肘,把钱祭酒调过来给他做上司,足见对他的重视。
    怪只怪陈琰太年轻,连胡子都还没蓄,脱下这身官袍混到监生里去,还以为二十出头呢,国朝官员又升迁自有一套规矩,即便是破格超擢,也不能太过离谱。
    不过陈琰入仕不过五载,整饬了国子监,提出了“改土归流”,随沈廷鹤治理了黄河,前后两期状元都还在翰林院编书修史,他已经为朝廷办了许多实事,眼看压也压不住几年,迟早要位列九卿的。
    这样的人,等闲上司是不会在他面前摆架子的。
    而平日里常伴帝侧的部堂高官,也没有不认识陈平安的,周琦还见过他和珉王因为在文华殿外纵火,被拎到乾清宫罚站呢。
    周琦只是很好奇他为什么没去博兼堂上课。
    “告假了。”平安道:“我爹的长随被祖父征用了,我今天是我爹的长随。”
    引得两位部堂发笑。
    官员带子侄上衙,伴随身侧、差遣役使是很常见的事,尽管平安年纪有点小,可谁让他爹也年轻呢,又只有一个独子,不使唤他使唤谁?
    两位部堂又问他馆阁体练得如何,让他当场写几个字来,他们要拿回家去给家里那些推崇“小状元体”的子侄们瞧瞧,创始人都弃暗投明了,他们还在坚持个什么?
    平安:“………”
    他看向老爹,这里可是大雍最高军事机构,他们不忙吗?
    陈琰出差一年挺累的,这段时间大都在家歇着,没有多少社交,显然还有点没弄清“小状元体”的来龙去脉。
    眼见得小吏端来一池新研好的墨,平安只好坐下来,在几张纸上分别写下几句劝学诗。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
    一口气写了一小沓,让他们拿去随便散发——为了帮老爹在上司面前留下好印象,他真的很有诚意了。137zw.com
    两位部堂果然心满意足,还夸他的字已经初具筋骨,让他再接再厉云云。
    平安还是头一次听到“初具筋骨”这种夸法,是说他的字终于站起来了?
    从周琦的签押房出来,又去见老钱,左右侍郎各有一套院落,老钱的院子里乱糟糟的,他倒不敢把八哥、百灵带到这种地方来,不过他带了花苗……
    陈琰轻轻一叹,使唤书吏:“令武选司、职方司郎中、员外郎、主事们来钱部堂的签押房议事。”
    新官上任三把火,自然要先召集属下开会。
    两个书吏面面相觑,站在原地不动。
    钱侍郎道:“你们可能还不太习惯,以后在这个院儿里,陈郎中的话就是本部堂的话,去吧。”
    两人领命而去。
    片刻便将武选、职方二司的下属召集起来,听钱侍郎讲话。
    钱侍郎道:“本官初来乍到,对兵部诸司的事物知之不详,一时没什么要说的,各位恪尽本职之外,辅助陈郎中落实‘改土归流’的方略,再有其他事由,本官另行告知诸位。”
    又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便让他们各司其职去了。
    陈琰便回到自己的签押房中,留自己手下的员外郎、主事们开小会。
    真正涉及到具体事务时,表面上一团和气的氛围一下子就被打破了,很难心平气和地说话,吵得平安脑子直嗡嗡,都想提议让他们出去打一架,谁赢了听谁的。
    当然,兵部这种掌兵衙门,火气大也很正常,陈琰虽全程皱眉但并未打断,只能从他们吃了火药似的腔调中获取有用信息。
    更神奇的是,他们吵得你死我活、面红耳赤,一旦聊完公事,又能神色如常地说笑。
    这时陈琰也对武选司庶务了解了各大概,开始以常人难以企及的速度,处理上一任郎中离任期间攒下的公文,并趁此机会熟悉自己的本职工作。
    平安也没闲着,像上次陪大师祖去巡河一样,抄抄写写,端茶倒水,忙得像个小陀螺,可有眼力见儿了,半天下来,陈琰都不想放他回博兼堂读书了。
    平安见老爹使唤自己使唤得还挺舒服,笑嘻嘻地提议:“要不我不回去读书了,就在兵部给您当跟班吧?”
    陈琰翻他一个白眼:“别害我,敢耽误你的学业,你两位师祖定然饶不了我。”
    平安:“………”
    好像没有两位师祖,他就可以不用读书了似的。
    转眼到了巳时末,陈琰挂起毛笔,带着平安去馔堂用昼食。
    不知是不是兵部官员火气比较大,兵部的厨子做饭还挺认真,虽然食材不如鸿胪寺供给博兼堂的饭菜,只有普通的猪肉、羊肉、青菜和豆腐,但胜在新鲜,做法也可圈可点。
    平安吃饱喝足,总结道:“做人果然不能脾气太好。”
    陈琰哭笑不得:“又在胡说八道。”
    回到签押房,跟老爹讨茶水喝,出门前娘亲给装了一罐上好的明前茶,他都看见了!
    都说小孩子喝茶不好,陈琰拿眼量了量平安的个头,应该问题不大,便倒给他半杯茶,又兑了半杯白开水,清清淡淡小小气气地拿给他喝。
    气得平安逢人就说他爹给他喝兑了水的假茶。
    众人:???
    什么茶是不用兑水的吗?
    ……
    平安帮老爹跑腿一整天,回到家满脸兴奋地对娘亲说:“有热闹看,有好吃的,没有比兵部更好玩的地方了!”
    林月白倒是已经习惯了,别人家孩子还在玩泥巴的年纪,她的儿子辗转各大衙门蹭饭吃,还吃的很开心,好像家里不给吃饱……
    陈琰也不忍扫他的兴:“顶多再玩两天,大后天可要乖乖去上学了。”
    平安是个说到做到的孩子,说玩三天就玩三天。
    谁知到了第三天,平安听到一个大八卦——王御史在晋州丢失的账册找到了!
    他撂下手头的活计,赶紧跑回博兼堂向珉王打听到底怎么回事。
    失去长随的亲爹:“………”
    珉王只说父皇派璐王去官驿取回账册,但是璐王殿下自作主张,将账册就地烧了……为此被父皇罚跪了整宿,今天一早又遭到了御史言官的弹劾。
    平安错愕之际,很难不怀疑这是皇帝和璐王父子在唱双簧,烧毁的账册压根就不是真的,只是为了安抚人心安排的一出障眼法,锦衣卫一定还在马不停蹄地寻找真正的案卷和账册。
    平安原本觉得这是一件与自己毫无瓜葛的贪腐案,王御史是他杀还是死于非命,丢失的账册到底记录了什么,都轮不到他来操心,可是璐王的出现让他开始产生联想。
    午休时间,他去藏书阁找了一份舆图,璐王当年就藩秦州,从秦州发兵京城,势必要通过晋州这样的边防重镇,以一个藩王的能力,想要攻破晋州防线几乎不可能,除非晋州守备不战而降。
    可晋州是皇帝的老巢,应该只认传位诏书,而不是听命于一个已经就藩的亲王,那么还有一种可能,他们不是自愿为其开门的,而是受到了要挟或贿卖,甚至两者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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