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我不拉皮条 (1)
偌大的别墅一片安静,这是名副其实的死寂。除了夏若芸和李卫东,再没有一个活口。
夏若芸不是没有看到过死人,事实上她还曾经亲手杀过人,但是像今天这么惨烈的景象,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横七竖八的尸首大都已残缺不全,而且血肉模糊,有的甚至已经无法分辨出人形。到处都扔着斩断的肢体。大厅就像是被血洗了一遍,浓重的腥气令人作呕。夏若芸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两腿一阵阵的发软。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一步,却觉得脚下软绵绵的,低头一看,竟是一只齐肩膀斩下的手臂,手上还握着把手枪,击锤在张开的位置。很显然是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便被一刀斩下!
夏若芸再也忍不住,向前冲出几步,扶着墙壁连连呕吐。但墙上出手一片粘湿,除了鲜血,甚至还有飞溅出来的肉沫。夏若芸脑子里一片空白,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庆幸,庆幸在李卫东杀人的时候自己没有在场,不然的话,只怕此刻早已晕死过去了。
而李卫东却是一脸的茫然,满地残缺的尸首,跟刚才残留在他脑中的惨烈一幕渐渐重叠起来,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亲手制造出来的,可是让他不敢相信的是,在面对这血腥的一幕时他心中并没有任何的愧疚或恐惧,反而有种难以形容的兴奋,甚至比当初从罗北的赌场卷走六百万还要兴奋!
地上的尸首,至少有三十几人,大多是山田正男的保镖,杀了这帮家伙,李卫东一点都不觉得后悔,因为在他撞破窗户、施出血之替身术冲上对面的山坡、揪出那个蛰伏在暗中的杀手并且扭断了他脖子之后,在他耳朵上戴着的无线通话器里听到的正是山田正男那低沉而阴鹜的声音!
之后的记忆,就彻底变成了一片血腥。山田家保镖无一不是好手,但是面对喝下邪恶泉水的李卫东,就如同秋天的稻草,被疯狂的收割着灵魂。当最后一个保镖的头颅随着挥舞的长刀被高高抛起,已经彻底杀红了眼的李卫东,又扑向那些惊恐乱窜的家人……
整个战斗也不过片刻之间,豪华的别墅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坟墓。而李卫东浑身已被鲜血浸透,手中的武士刀,不断有血珠地下,落在地上的血泊里,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山田正男此刻就倒在李卫东面前,锋利的长刀将他从左肩至右肋齐齐剁成了两半。这是个倒霉的家伙,如果不是凑巧今晚夏若芸和李卫东都没有赴他设下的鸿门宴,兴许死掉的就不是他,而是李卫东和夏若芸了。背叛的下场,就是连累他的老婆孩子,都一并化作李卫东的刀下亡魂!
灭门!!!为什么会是这样?难道我……真的变成了嗜血人魔,杀人机器?
李卫东脑中一片混沌,直到远处隐隐传来警笛的呼啸才蓦然惊醒。喝下禁忌之泉的泉水,现在他的状态已经完全恢复,几个箭步冲进房间,拿起路易王冠和络彩珍珠衫收入戒指,然后返回大厅,一只手抄起夏若芸的腰夹在肋下,从后门逃出了别墅。
夏若芸那两个随身的保镖,早已被山田一伙悄然干掉。李卫东和夏若芸都不熟悉地理,听着警笛的声音越来越近,连忙翻上别墅后面的山梁。黑暗中深一脚浅一脚的摸索着不知跑出去多久,才终于看到了前面一点灯光。
夏若芸到底是女孩子,已经累的全身发软,上气不接下气了,几乎是李卫东半扶半抱地走了过去。原来却是一间汽车旅馆,李卫东现在浑身上下几乎给血洗了一遍,当然不敢露面,让夏若芸进去要了个房间,打开后窗,李卫东悄无声息的翻了进去。
经历了这一场惊心动魄,夏若芸一头瘫倒在床上,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李卫东则一头扎进卫生间,将自己丢在浴缸里,水龙头开到最大,从头上冲下来,流到脚下都变成了红色的血水。那套保罗史密斯的西装,才刚刚穿了一次,此刻已完全被鲜血浸透,李卫东也懒得洗,直接丢在一边。
手臂上的伤口,此时已经愈合,甚至完全看不到疤痕,只能从肌肤的颜色分辨出一个淡淡的圆点。那个杀手使用的是装了消声器的奥地利施太尔AUG(AUG是德语ArmeeUniversalGewehr缩写,指陆军通用步枪),这种枪李卫东可以说是十分熟悉,因为这就是他曾经酷爱的反恐精英游戏里面的CT专用枪44,在不到二百米的距离上,5.56MM口径子弹轻而易举的贯穿了他的手臂,这种贯通伤事实上也是最难包扎的一种伤口,因为无法阻止创口的大量失血。但是现在,这伤口竟然奇迹般的愈合了!
之前沈琳两次受到枪伤,李卫东给她喝下补血药水,但是只能恢复定量的生命值,却无法修复创口。而这次李卫东喝下的禁忌之泉的泉水,不单恢复生命值和魔法值,连伤口居然也能够修复,原来这泉水神奇的修复属性,不单对装备有效,对人体也具有相同的效果!
如果不是因为其本身具备的邪恶属性,这些泉水应该是一笔无法估量的财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李卫东从游戏中带出来的最神奇最逆天的物品了。可是一想到刚才那血腥而疯狂的杀戮,李卫东只觉阵阵后怕。这害怕并不是因为杀人之后的恐惧,而是怕他在邪恶的深渊中就此堕落,无法自拔!
哪怕一个人再怎么强大,如果没有了人性,变成了嗜血的恶魔,跟一具冰冷的杀人机器又有什么分别?
李卫东懊恼的一拳砸在墙上,白色的磨砂瓷砖啪的一下迸开细细的裂纹。泉水带给他的不单是修复装备和身体,同时更让他感受到那种无法形容的刺激,当敌人的肢体在自己的刀下高高抛起,那种兴奋和快感就好像毒品一样,根本无法自已。
不行,再这样下去,也许就再也回不了头了!李卫东取出戒指里的泉水,咬牙拔去木塞,想要倒进浴缸冲走,可是瓶子都举起来了,却怎样也无法下定决心。这泉水所蕴含的巨大能量,不啻于逆天的存在,世界上又有谁能抵挡得了如此巨大的诱惑?
痛苦的挣扎了许久,李卫东终于还是长叹一声,将泉水收回空间。不禁想到了在副本血之诅咒里,那个NPC占星士曾经说过,混世宝玺受到了泉水的污染,需要送到卦师那里去净化,如果按照这个设定,那么如果拥有净化一类的技能或者道具,应该可以去除掉这泉水的邪恶加成。可问题是他现在早已将混世游戏玩的烂熟,在游戏中不单没有净化技能,也根本没有净化卷轴一类的道具存在!
怎么办,难道这泉水真的就成了一把双刃剑,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李卫东闭上眼睛,试着探查自己的身体,却发现之前经过苦苦修炼才压制下去的那一小团雾气一样的东西,此时竟涨大到了跟橙子差不多大小,而且也越加浓重。如果这东西就是邪恶的种子,李卫东无法预计今后再使用泉水的话,会不会任由它生根发芽,彻底占据自己的身体!
苦苦思索,却仍然想不出半点头绪,李卫东长叹一声跨出浴缸,却才想起来已经没有衣服穿了。那些被血浸透的衣服,他也懒得再洗,顺手扯了条浴巾围住,走出卫生间。
夏若芸此时正仰面倒在床上发呆,看到只围了条浴巾的李卫东,吓的低低的啊了一声,条件反射坐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想干嘛?”
李卫东连看都懒得看她,冷冷地说:“睡你的觉,我对你没兴趣。”
这个房间是一个情侣间,夏若芸本来脑子里就乱哄哄的,开房的时候也没想那么多,加上她日语表达又不是很好,结果这时才发现,居然只有一张双人床。这丫头经过别墅那血腥的一幕已经被李卫东吓得不轻,这时更是一下子跳下床,远远地坐在椅子上。李卫东皱了下眉,说:“你不去洗洗睡吗?”夏若芸慌忙摇头。李卫东就不再管她,往床上一躺,说:“如果你打算在这坐一宿,也随你的便。”
话是这么说,李卫东可不敢真睡,毕竟亲手制造了一起灭门惨案,无论是被山田的手下还是警察发现,都不会有好果子吃,合眼躺在床上,精神却是高度集中,听着外面的动静。此时已经是半夜两点多钟,好在他现在精神加四,根本不觉困倦。倒是夏若芸连惊吓带奔波,早已疲惫不堪,坐在椅子上不一会就开始眼皮打架,一头撞到茶几上,痛的嘶嘶倒抽凉气。
李卫东翻了个身,说:“明天还要跑路,如果你没有体力拖我的后腿,别说我真的丢下你不管。”
夏若芸身子一颤,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走过来,小心翼翼的和衣躺在床边,也不敢盖被子,生怕李卫东会向在山田家里一样,突然兽性大发扑过来,那自己绝不会是他的对手。137zw.com
这丫头也真是累的极了,虽然怕的要死,但是头一沾上枕头,不一会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李卫东掀起被子替她盖上,这时候如果着凉有个头疼脑热什么的就麻烦了。可是刚过了十分钟不到,夏若芸忽然一声大叫翻身坐起,因为她本来就紧挨着床边,这么一动扑通摔到了地上。
李卫东怒道:“你到底想干嘛!存心折腾是不是?”
夏若芸咬着嘴唇也不敢吭声,默默地爬到床上。李卫东知道她是真的吓坏了,说来也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就算她表现的再怎么强势,可到底是一个女孩子,经过一晚上的惊心动魄能够支撑到现在,自己都忍不住有些佩服她了。看了夏若芸一眼,李卫东伸出一只胳膊,说:“害怕的话,就搂着我,应该会好一点。”
“谁……谁怕了。”夏若芸低低地说了一句,犹豫了半天,却还是躺倒李卫东的臂弯里,身体蜷成一团,李卫东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
女人是一种天生需要依靠的动物,说来也怪,躺在李卫东怀里,夏若芸渐渐的竟安静下来,不一会就发出了细细的鼾声。她的头发是盘起来的,大概刚才逃跑过程中散开了一绺,拂在李卫东胳膊上,感觉痒痒的。大概是姿势有些不舒服,睡梦中的夏若芸轻轻的拱了拱,发出一声模模糊糊的呓语。
对于这位“沉鱼落雁”的大小姐,李卫东一直都觉得就算她脱光光自己也不会有什么想法,可是当感受到她饱满的胸部传来的绵软,李卫东还是感觉到隐隐的有些异样。接着又觉着这个念头十分的可笑,因为就凭她的尊容,应该不会让自己有什么冲动才对的。说起来也真是奇怪,作为夏若冰同父异母的姐姐,相貌上的差距却是如此之大,李卫东都有些忍不住想去捏捏她的脸,看看究竟是不是带了什么面具一类的东西。
这丫头不知道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洗发水,头发上带着一缕淡淡的清香,若有若无,却又千丝万缕。李卫东忽然想起一个笑话,是说有一男一女晚上在一张床上睡,女的在中间划了条线,对男的说你要是过线就是禽兽。当晚男的真的没有过线,结果女的大怒,抬手就是一嘴巴,说:你禽兽不如!
李卫东禁不住很无耻的想:如果到了明天早上,这丫头发现自己的真的什么都没干,是会觉得自己很纯洁很高尚,还是禽兽不如呢?
第二天夏若芸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跟八爪鱼似的缠在李卫东身上,一条大腿也很不淑女的横过他的肚皮,忍不住啊的一声便羞红了脸,忙不迭的翻身下床,动作急了差点又摔一跤。李卫东一晚没睡也不觉得困倦,反而精神奕奕,对夏若芸说:“有没有想好下一步怎么安排,回中海吗?”
“不行,还有东西没有到手,不能离开日本。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联系上二叔再说。”夏若芸咬了下嘴唇,现在的问题有些棘手,她和李卫东的包都扔在山田的别墅里没能来得及带走,而她的电话和钱包什么的都在包里面。李卫东倒是随身带着手机,可是却没开通国际漫游,跟二叔联系不上。最关键的是,现在两个人身上可以说是身无分文,李卫东钱包里除了人民币就是工行啊招行啊建行啊各种卡,一个也派不上用场。
沉思了一会,夏若芸摘下脖子上的项链。虽然夏家在世界上都是数一数二的珠宝商,可是夏若芸很显然并不是那种喜欢珠光宝气的女孩子,项链只是简单的铂金加上个钻石吊坠,大小很普通,只是式样比较精致特别。拿出去不一会便回来,扔给李卫东一套半新不旧的衣服,还有一包吃的,然后扔下一叠钞票,说:“就只有这么多钱了。昨晚的事已经上了报纸头条,现在联系二叔怕是已经来不及了。现在除了警察,山田,塚本,高桥,几乎东京所有的黑道都在找我们,在被他们找到之前,我们必须要搞清楚东西的下落,还有,我们需要枪。”
“枪?我靠!”李卫东数了下钞票,一共有一万日元多一点,折合成人民币的话还不到一千块。而日本的消费,这么点钱简直就跟打发要饭的差不多。不禁郁闷地说:“我说大小姐,你不会是脑袋秀逗了吧?你当买枪像是买大萝卜似的,几块钱买一大堆啊?”
夏若芸忽然一笑,眼睛里闪出一丝狡黠的光,说:“消息和枪,我都有办法能搞到,现在的问题,是我们需要一大笔钱。不过我知道有个法子,应该很快就可以筹到钱了。”
“筹钱?什么办法?”李卫东心说你们夏家在日本最可靠的关系都可以出卖你,难道你还会再相信朋友?可是除此之外应该就没什么别的办法了,挠了挠头,忽然汗了一下,说:“你要是想去做三陪什么的,我也不拦着你,但是不能让我拉皮条,告诉你我可是有原则的……”
“放屁!你才做三陪呢,拉皮条也是我去拉,你去卖!”夏若芸脸立刻红了,没好气地说:“快点穿衣服吃东西,一会跟我去搞钱!”
她搞来的这套衣服不是很合身,白衬衫穿上去松松垮垮的,下面是一条牛仔裤,腰围至少三尺。不过跑路的时候也就顾不得挑剔这么多了,只好胡乱套上。夏若芸还搞到了一只口罩和两顶嘻哈风格的帽子,细心乔装一番,两人出了汽车旅馆,临走不忘了把那套血衣装在纸口袋里,远远丢到没人的地方。因为在日本这种汽车旅馆大都是偷情的好去处,所以老板看到突然多出一个男人,也并不在意。
这里距离东京不远,公路上车来车往。两人拦了一辆便车,向前走了半个多小时,来到一处小镇。这里地方不大却很是繁华,李卫东一边东张西望一边说:“我说大小姐,你不是想抢劫吧?话说光天化日的,这也太明目张胆了。不然还是考虑当三陪吧!这样至少安全一点。”
PS:发烧中……郁闷ING……第二针吊瓶鸟……
二百一十一章 装逼的大小姐
这座小镇叫番江镇,依山而建,虽然不算大,但因为毗邻日本最大的都会,似乎也受到了感染,加上这里风景优美,尤其以番江温泉著称,所以每天都要迎接大量的游客,看上去倒也热闹。
李卫东跟在夏若芸的身后,心里多少有些忐忑,因为他觉得在日本这地方如果想一下子搞到一大笔钱,除了坐台,恐怕就只有去拍AV了。
话说他对倭国的AV还是非常之有好感的,对武藤兰啊苍井空啊花野真衣啊吉泽明步啊小泽玛利亚啊等等这些勇于为AV产业献身、服务于世界男淫的伟大而杰出的女性,当然像我们这么纯洁的人一个都没听说过。但是对AV的热爱,并不等于他自己也想为这个伟大的行业中而献身,可是眼下除了他李卫东,就只剩下一个夏若芸,就凭她那自然条件,如果她肯,那男优就哭了。
除了这个办法,难道还有更好的路子能搞到钱吗?看着夏若芸胸有成竹的样子,李卫东隐隐嗅出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夏若芸估计是来过这里,带着李卫东轻车熟路的杀到位于半山腰的一家温泉,而且看上去很高档的样子。李卫东汗了一下,说:“大小姐你太客气了,现在跑路要紧,我也不是那种贪图享受的人。不过……听说日本的温泉都是男女在一起混浴的是不是?咳咳,盛情难却,既然这样我就勉为其难的去泡一下吧!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靠,想什么美事呢你!”夏若芸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毫不客气的把两眼冒光往温泉里走的李卫东给揪了回来,指着旁边一幢二层小楼说:“今天我们的目标是这里。”
这是一幢看上去很普通甚至是有些破败的房子,尖尖的屋脊,长长的房檐,很典型的日式建筑,在番江镇随处可见。李卫东挠了挠头,正想问那里面是干嘛的,夏若芸已经头前带路径直走了进去。
一进门,李卫东一下子就明白这丫头今天是打的什么主意了,因为他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地下室传来的摇晃骰子那特有的声音。一个赤着胳膊、露出一只蝎子纹身的彪形大汉迎了上来,将两人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遍,才用韩语说:“你们是韩国人?谁介绍你们来的?”
夏若芸虽然不懂韩文,听不懂他说的什么,可是看意思也能猜出差不多。原来左近的这间温泉,就是东京附近最为著名的依奈温泉,每天都要接待来自世界各地的数不清的游客。美美的泡个温泉,再趁兴来赌两手碰碰运气,那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这间赌场夏若芸也曾经光顾过,因为这里主要是面向各国游客,所以跟山田、塚本、高桥那样的黑社会不大沾边,又不会有警察来,对于现在跑路中的夏若芸和李卫东来说,这里是一个绝佳的避难所,同时也是唯一一个可以快速捞钱的路子了。
夏若芸摇了摇头,用日文说:“不,我们是中国人。我上个月刚刚来光顾过你们这里,这次带个朋友来,消遣一下。”
“中国人啊!哟西!”那个彪形大汉换上了一张笑脸,原来这厮不单会说韩国话,连中国话说的也是字正腔圆,比山田正男要强的多了。既然夏若芸是熟客,也就不再介绍规矩,直接带两人下到地下室。
这间赌场的风格,跟国内的不大一样,用那种樟子纸木格带拉门的隔断划分成一个个小房间,房间外面悬挂着竹牌,没有文字标识,只画出简单的图案,比如骰子,二十一点,同花顺等等。李卫东不禁郁闷的咕哝了一句:“靠,原来你是让我给你当苦力啊!”
夏若芸眉毛一挑,说:“怎么着,不然我大老远的带你来日本,是让你游山玩水泡澡来了?听二叔说在中海,你整整一个晚上每一手都梭哈!从赌场里卷走了六百万,今天也不必赢的太多,赢个三四千万日元,估计也就够了。”
“多、多少?!”李卫东下巴差点掉到地上,忍不住叫了声靠,抗议地说:“我说大小姐,你知道咱们现在有多少本钱吗?只有一万日元,你让我赢三四千万?想钱想疯了吧你!”
李卫东这话倒不是故意推脱啊什么的,而是他深知水晶之心幸运加二的属性,并不等同于逆天的存在,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那种。事实上在中海罗北赌场的那一次,之所以把把梭哈!打的也是一个心理战,故意让对方起疑,怀疑他出千作弊,也正因为这样对手才越发的犹豫小心,其中有半数以上的牌局都选择了弃牌不去,否则的话一旦被人看穿,或者是遇上个不吃生米的主儿,把把跟到底,只要他输上一局,就彻底的鸟蛋精光了。
这种法子说起来也是兵行险招,上次李卫东敢这么干,是因为赌本不过是五万块,输了就输了无所谓,可是现在虽然只是一万日元,这对于李卫东和夏若芸来说却已经是全副家当,最后的希望了,无论如何都输不起!
很显然夏若芸已经把他当成了赌神级别的人物,听牌记牌搓牌变牌无所不能,随便勾勾手指就有大把大把的钞票送到眼前似的。靠,如果老子真有那能耐,还上学干个毛,随便去个澳门啊拉斯维加斯的往赌场里面一坐,估计连比尔盖兹都能干掉了吧?
可是眼下除了赌博,好像真就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李卫东郁闷的叼了根烟,思来想去觉得还得跟上次一样,使劲的装逼,而且要往圆里装,把庄家跟荷官都给彻底镇住了才能有机会。一旦泄气,被人看破他的伎俩,那就只有伸脖子等着挨宰了。
想到这里李卫东就把夏若芸拉到一边,咬着她耳朵说:“想让我帮你赢钱可以,但是需要你配合我。别的不用你做什么,就一个字,装逼,只要你能帮我装圆了,别让人把把跟我到底,那咱们基本上就赢了一半了。”
“装……?”夏若芸疑惑地看了李卫东一眼,说:“什么意思啊你,你不是本来赌术就很高明的吗?还用得着装……装什么的?”
看起来这丫头是真把我当赌神了,李卫东汗了一下,说:“少废话,想捞钱不?想的话就别问那么多为什么,照我说的话做就是了。”
两个人先不急着出手,在赌场游荡了一圈。这间赌场地方不算大,但赌法却很全,梭哈!二十一点,百家乐,骰子,甚至还有俄罗斯轮盘和大老二。李卫东权衡了一下,还是觉得梭哈比较把握,毕竟上次玩过一晚上,心里多少有点底。
确定了赌法,两个人到吧台去兑换筹码。来这里消费的游客,基本上也都是比较有钱的主儿,所以这家赌场的进出也不算小,最小的筹码是一万日元,折合人民币差不多六百多块的样子。问题是两个人现在从头翻到脚,总共也只能拿出一万多日元,李卫东汗的要死,说啥也不去兑换筹码,关键是丢不起那人啊!
大小姐夏若芸,倒是牢记着李卫东说过的话,装逼要装圆,走到吧台,理直气壮的拍出一万日元,说:“全部给我兑换成筹码!”
吧台里的小姐也汗了一下,心说这已经是最小的筹码了好不好,还“全部”个屁啊!话说这间赌场紧挨着依奈温泉,生意不是一般的好,每天接待的玩家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还从没有看过哪个玩家跑到赌场里面就只兑换一个筹码的。犹豫了半天,还是忍不住说:“这位女士,您的一万日元就只能兑换一枚筹码,您确定?”
“什么意思,狗眼看人低啊!”夏若芸啪的一拍吧台,怒道:“一万日元不是钱啊?就你们这样的三流赌场,一枚筹码就能赢光你们,就是不想让你们死得太快罢了!靠,少他妈废话,你兑是不兑?”
李卫东远远的听了,羞愧欲死。装逼也不是这么个装逼法,话说穷的都快当裤子了,胡吹个毛啊?等到这一万块钱也输没了,那就真的只有喝西北风去了。
像这种赌场的吧台小姐,那都是见多识广,哪有这么容易就被轻易唬住的,筹码是给兑换了,但是看夏若芸的眼神,都是那种极度的鄙夷。李卫东这时都恨不得举个牌子写上“我不认识她”,偏偏夏若芸还觉得自己戏演的挺足,得意洋洋地走到李卫东身边,说:“怎么样,够装……那什么了吧?”
“%¥#@……”
李卫东也懒得跟她废话,一把抢过筹码,两人走到梭哈那一间。因为梭哈这种赌法是通行的世界赌法,所以在这种多以游客为主的赌场,差不多也是最受欢迎的一个。屋子里两张赌台,全都围满了人,因为梭哈的上限是五人局,李卫东一时找不到空位,心说正好先在旁边观战,看看这牌局里有没有什么猫腻。可是怎么也没想到,夏若芸牢记着装逼的宗旨,径直上前揪起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随手一推,极其牛叉地说:“靠,什么分量都敢来赌,赌神来了没看到?还不让位子,想什么呢,滚开!”
被她揪起的那个家伙,身材矮小,肤色黝黑,大鼻子,厚嘴唇,典型的马来人种。话说东南亚一带最不缺的就是暴发户,这厮打了个滚爬起来,怒道:“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抢我的位子?”
夏若芸也不鸟他,拉开椅子对李卫东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说:“赌神,请坐。”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包括荷官在内都像看白痴似地看着这一男一女。李卫东羞愧的简直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现在他肠子都快悔清了,他妈的找谁装逼不好,为什么偏偏找上了这位大小姐,日!
但是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临阵退缩也是不可能的了,李卫东硬着头皮走过去坐下。那个马来胖子不依不饶的抢过来,还想揪住李卫东抢回位置,但是被夏若芸伸手拦住,也不知这悍妞使了什么阴着,只听胖子恩的一声闷哼!然后就一瘸一拐的走出去了。
李卫东的下家是一位美国人,敲了敲赌台说:“喂,轮到你下底了。”英语李卫东是听得懂的,咬咬牙,把唯一的筹码丢了出去。赌客纠纷这样的事情,基本上每个赌场都常见的很,所以荷官也不以为意,看看其他四家都没有表示反对,开始派牌。
说来也是巧,这一局的牌面,李卫东最大,明牌是一张黑桃A,其他四家分别是红心老K和两张A,还有一张J。下家那个美国鬼子看了眼底牌,敲着赌台轻蔑地说:“喂,‘赌神’,看什么看,该你叫牌了!”
“赌神”这个词一说出来,周围的玩家还有看客都禁不住一阵哄笑,连荷官都忍不住捂了下嘴。因为李卫东的这一身行头,实在是太另类了,一件土了吧唧的白衬衫,再加上一条肥肥大大的牛仔裤,怎么看怎么像个乡下土包子,而且是完全没见过世面的哪一种。再联想到刚才夏若芸的句话,“赌神来了”,实在是让人有种喷饭的冲动。
李卫东心说反正也是这样了,索性就厚着脸皮吧!妈的被人耻笑又不会掉块肉,等下输死你们这帮孙子。也不看底牌,说:“ShowHand。”
这句话一出,众人忍不住暗暗抽了口冷气,心说这厮也真够牛叉的啊!衣服是土了一点,但是上来第一把就梭哈!而且连底牌都没有看,难道真的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一时间议论纷纷的赌台骤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看着这个乡下土包子到底能拿出多少筹码,但是伸长了脖子等了足足有半分钟,李卫东却是一动都不动。荷官实在是忍不住了,咳嗽了一声,小心翼翼地问:“这位先生,ShowHand,既然可不可以拿出您的筹码……”
李卫东汗了一下,说:“不是拿出来了吗?……咳咳,那个,我就这一个筹码……”
咣当一声,周围晕倒一片,连荷官都差点一头磕到赌台上。郁闷了半天,才无比悲愤地说:“这位先生您没有开玩笑吧?难道说,您就只用这一枚筹码来玩ShowHand?”
这种国际梭哈的赌法,跟香港五张不同,除了下底之外,并没有赌注上的限制。但话虽如此,谁见过拿着一个筹码下个底注就梭哈的?这到底是来赌钱来了,还是搅局来了?
李卫东倒是对这些规矩什么的不是很熟悉,还挺有些心虚,弱弱地问:“那个,我只有一个筹码,有问题吗?”
荷官这时已经彻底无语了,倒是下家那个美国人狠狠一拍赌台,怒道:“当然有问题!一个筹码就梭哈!你自己不想赢钱,难道我们也要陪着你坐在这里玩吗?”
这厮手里面抓到的明牌是红心老K,底牌是梅花K,老K一对。而台面上包括李卫东在内的其余四家,有三家是A,一家是J,这样的牌面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极品啊!随随便便的叫个几十万,A肯定是要跟上的,而且三张A都已经爆出来了,出现A一对的几率微乎其微。如果J凑巧再是一个对子,那么这一局的牌,至少杀掉个几百万不成问题,但是给李卫东这么一梭哈!整个就变成了纯底注的牌,老K一对只能赢五万日元,这厮气的眼珠子都红了,恨不得一把把李卫东捏死算了。
他下家的A还没有说话,再下家J先蹭地跳了起来。这厮一看那细细的眼睛就是个棒子,不会说日文,英文倒是说的还算流利,大叫道:“穷鬼,你到底会不会玩梭哈?不会的话赶紧滚开,跟在这里搅什么局!SHIT!”
原来这厮底牌不是J,而是一张方块A。眼看四张A都凑齐了,除了美国人的老K之外,牌面上不可能再有对子,而A带一张J,单打基本上赢面在百分之七十以上,被李卫东一个梭哈就这么给搅和了,气得几乎吐血。
另外的两家也都玩了半天了,自然跟着大声喝骂,恨不得让荷官一脚把他踢出局算了。荷官这时也蒙了,按说作为能在这种场合里面独挡一面的角儿,什么场面没见过,可就是没见过这种极品,捏着一个筹码而且是最小的哪一种,还死命的要梭哈!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李卫东倒是忍不住说:“怎么,底注梭哈是不是不合规矩?”
荷官擦了把脑门上的汗,说:“也没有……不过,这个,但是,可是……”
“我靠,原来没有问题啊!”李卫东立刻无比的牛叉起来,拍着赌台大声说:“不要废话,敢跟还是不敢跟。不跟的话趁早弃牌,他妈的不要在这里唧唧歪歪。”
其实就凭他说的这一句话,就已经十分的欠扁了,其余四家气的鼻子都歪到腮帮子上去了,一时气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偏偏夏若芸还觉得这逼装的不够,看到大家都不说话,无比鄙视地说:“靠,一个个拽的二五八万的,原来连个底注都输不起。他妈的,一帮穷鬼!”
“%¥#@……”
“……”
李卫东回过头深深地看了夏若芸一眼,这回连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突然就有点后悔,不如拉这丫头去拍AV好了,尽管长的悲惨了点,身段还是蛮不错的,拍个蒙面加QJ什么的,应该也是可以考虑的……
PS:今天第三天吊瓶……扁桃体摘除了,加上慢支,只要有流感,无一幸免,55555555555……貌似状态好了点,明天两更会比今天早……
二百一十二章 赌神附体
其余的四家包括荷官在内,都是满脑门的黑线,很有种随时暴走的冲动。那一个最小的筹码来搅局也就忍了,最可气的是这妞还敢讥笑别人是穷鬼!J一对那个家伙忍无可忍的跳起来,随手丢出一枚黄色筹码,用英文轻蔑地说:“没见过钱的中国人,这个是施舍给你的,拿着给我滚出去!”
这家赌场使用的筹码是红黄蓝三色,红色最小代表一万日元,黄色代表十万日元,蓝色级别最高,一百万日元,只有那些贵宾室的大玩家才用的上。李卫东一看那厮丢过来一枚黄色筹码,眉开眼笑,要知道这一局博倒四家他也只不过能赢到四万日元的底注而已,并且还有风险,只要拿到的牌输给任何一家,那他全部的家当一万日元可就打了水漂了。而这棒子随手丢过来的黄色筹码,那可就是十万日元,比赢了这局还要多出一倍,有这十万块做本金,起码底气就足的多了。至于被他骂一句,那有什么的,大不了换一桌继续赌就是了,反正挨骂又不会掉块肉,只要肯给钱,再让他骂几句李卫东也是不会介意的。
这么一想李卫东就忙不迭的伸手去拿筹码,没想到他快夏若芸比他更快,一把抓起筹码就狠狠摔到了那个棒子的脸上,勃然大怒说道:“瞎了你的狗眼!十万日元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有种就赌桌上见高低,输的你倾家荡产!”
棒子一声冷笑,抓起筹码说:“好!既然你想输,我成全你好了,看你输完了这一万日元,还拿什么来下注!”
“……”李卫东扭头看了夏若芸一眼,眼泪汪汪的都快哭了。偏夏若芸还觉得自己的做法相当的牛叉相当的酷,冲李卫东扬了扬下巴,意思是说:怎么样,姐儿们我装逼装的还可以吧?
汗,岂止是可以,那是相当的可以啊!李卫东肠子都快悔青了,眼巴巴地看着那个棒子捏着黄色筹码把玩着,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心说大小姐你该不会是故意玩我呢吧?奶奶的,如果不是这丫头长的实在是很过分,今天非把她给叉叉了不可,日!
没办法,既然夏若芸这么牛叉的话都说出来了,李卫东也只好硬着头皮赌下去了。现在他全部的家当,就都押在这水晶之心的幸运加二上,而幸运属性本身又不是无敌,能不能同时博倒四个玩家四副牌,李卫东真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祈祷了。
像这种纯底注的牌局,当然谁都不可能弃牌,反正也不用再加注,不跟白不跟。其实这座赌台赌的不算大也不算小,刚刚的五位玩家,输赢差不多也都有百万日元上下了,对这区区的五万日元当然谁都不会看在眼里,折换成人民币,也就三千多块钱而已。但是赌桌上都要讲究个运势、手气,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点子”,输钱多少还在其次,关键输了势的话,可能就再也起不来了。
所以其余的四位玩家,都毫不犹豫的表示跟这一局。荷官派牌,李卫东拿到的一对小2,外带一张梅花6,下家那个美国人,手里握着一对老K,又拿到了一对9,一张Q。而那个拿到J、底牌是方块A的棒子,接下来的三张牌分别是J、10、8,从明牌的牌面上看,他的倒是最大。
另外两家,都拿到了A,但是一家都是散牌,掀开底牌见不是A一对,直接扣了牌。剩下的一个是梅花A,又拿到了K、Q、10,而且全部都是梅花,兴奋的抓起底牌啪地摔在赌台上,一看就泄了气,原来是一张黑桃小5,既不是同花,也做不成顺子。
那个棒子冷笑着翻开底牌方块A,对李卫东说:“真不幸,这最后一张老A被我拿到了,想赢我,开个两对来看看!”
而那个美国人最担心的就是两对K大头碰上李卫东的对A对3,那才叫出门撞到鬼,冤枉死了。这时一看棒子开出了底牌A,四张老A都已经现身了,不禁哈哈大笑,抓起底牌老K摔在台上,得意地说:“两对我有啊!想赢我,除非你能开出三条!开牌,就不信你运气能那么好!”
李卫东心中默念:天灵灵地灵灵,耶稣啊春哥啊曾哥啥都行,千万保佑老子这一把能赢,不然就真的要脱裤子拍AV去了!表面上却是不敢露出丝毫的怯意,傲然冷笑,虎躯一震,冲夏若芸一歪头很是牛叉地说:“对付这么几个庸手还用得着我亲自出马吗?去,开牌。”
他也只是嘴巴上牛叉一下,其实心里紧张的直打鼓,但是夏若芸却是对李卫东十分的有信心,上去抓起底牌啪地掀开。其余的四名玩家,包括荷官以及围观的赌客眼睛唰的一下就瞪圆了,只见这张底牌,赫然正是一张黑桃2!
三条2,最小的三条,刚刚好博倒美国人的两对!大家忍不住齐齐地瞄了李卫东跟夏若芸一眼,心说这一对土包子男女怎么看怎么像个超级大SB,想不到手气倒是好的很,靠,没天理。
随随便便一出手就四家通杀,夏若芸牛叉的不行,小人得志地说:“说你们这帮蠢货不行吧?告诉你们赌神来了还不信,哼哼!活该输死你们!”
“%¥#@……”
几个玩家气的脸儿都绿了,如果不是看她是个女的,估计早一拳打过去了。——当然真要动手的话,十有八九是自讨苦吃,先前那个马来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李卫东咳嗽一声,忍不住拽了拽夏若芸的衣角,暗示她装逼差不多就可以了,要是太过分了惹来众怒,打架是不怕,上哪去赢钱啊?不巧夏若芸穿的是那种黑色的套裙,裙子挺短的,被李卫东一拽,夏若芸脸立刻红了,偷偷地瞪了他一眼,用口型送给他两个字:流氓。
靠!李卫东鄙视了一下,敲了敲赌台说:“再来。”
“还来个屁啊来,一共就五万日元的筹码,想摸鱼?了不起我换一张桌,干!”
上家一个泰国人看样子是输急了想翻本,恨恨地咒骂了一句,起身走了,旁边的俄罗斯人也耸耸肩无奈的离开。这么小的赌注,周围的看客也都觉得没劲不想加入,倒是那个棒子和美国人心里气不过,钱多少无所谓,关键是受不了这两个土包子的嚣张劲儿,大喊大叫地说:“发牌,发牌,今天非把这土包子赢光了不可!”
这样一来,赌台变成了三家,李卫东稍稍松了一口气,现在不能急着一口吃个胖子,根据幸运宝石的特殊属性,玩家越少,他的赢面才越大。
荷官继续派牌,这次李卫东很不幸拿到的明牌是梅花小4,就是传说中的“憋到死”,下家美国人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说:“再ShowHand啊!看你一个小4怎么赢这把牌!”
他明牌拿到的是一张红心Q,底牌是红心A,既可以博对子,又可以博同花顺,当然不会弃牌,很是鄙夷的扔出一支红色筹码,说:“怕押的太大把你吓跑了,我就先押一万好了。”
他的下家是棒子,运气好拿到了8一对,毫不犹豫地跟了,并且很是轻蔑的又加注一万。到李卫东这里,还是看也不看,把面前的四支筹码向外一推,说:“梭哈!”
“Shit,又来这一套!”美国人愤愤地咒骂了一句,捡起几支筹码丢了过去:“跟!”
虽说这两把押注都低的可怜,但是接连两把梭哈!还是把周围看客们的兴趣都吊了起来,想见识一下这位赌神究竟是真的身怀绝技还是在装神弄鬼。接下来的三张牌,李卫东拿到的是对7外带一张4,加上最初的一张明牌,牌面上是两对。美国人却是拿到了J、9、8,而且牛叉的是全部是红心,同花,在梭哈中这是一手真正的大牌,如果不是这丫倒霉偏偏遇上个李卫东,这一把至少赢个一两百万都轻松的很!
越是拿到大牌,这个美国佬就越觉得倒霉,气愤的抓起底牌往赌台上一摔,说:“输死你,红心同花,看你怎么赢我!”
棒子发到的是散牌,扣了对8瞟着李卫东嘿嘿冷笑。李卫东也没想到美国佬的这手牌这么大,眉头微微一挑,冲夏若芸点点头示意开牌。
啪!
“fullhouse?!”
随着底牌掀开,所有人都忍不住发出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手牌李卫东底牌竟然还是一张小4,三条4加上一对7,是个葫芦,刚好杀掉了美国人的同花!
我靠,真的这么邪门!基本上一个资深赌客都知道,在真正的梭哈中,只要不出千的话出现大牌的几率相当的低,大牌搏杀大牌,那更是只有在赌神那种电影里才能够看得到。梭哈的玩法一共有几种,一种是去掉234567的简易玩法,因为牌变少了,相对出现大牌的几率会大一点,可是现在玩的标准的国际玩法,整副牌去掉大小王五十二张,出现五张同花的几率是千分之二,出现葫芦的几率更是不到千分之一点五!而这两副大牌又同时出现在一手牌里面,这个几率实在是中六合彩一样的运气啊!
那个美国人目瞪口呆,好一会才噌的跳起来,大叫:“干!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我两对他就三条,我同花他就fullhouse!不可能,这家伙肯定是作弊出千,不信搜他的身!”
伸手朝去抓李卫东的肩膀,手还没有沾到衣服上,一旁的夏若芸手疾眼快,一把捉住他的手背,向下一按再向上一掰,只听喀嚓一声,美国人痛的冷汗立刻滚了出来。
西方人本来长的就跟大牲口似的,人高马大,比夏若芸几乎整整大出一倍去。手上吃了亏,这厮怒骂了一声:“Sonofbitch!”右拳呼的击向夏若芸面门。夏若芸微一侧头让过来势,顺手揪着他的手腕向后一带,脚下使了个绊儿,简简单单的一招顺手牵羊借力打力,便将他偌大的块头干净利落地摔了出去,跌的七荤八素。
话说这位大小姐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脾气火爆,恼恨美国佬出口骂人,不依不饶的就想冲上去。李卫东连忙拉住她说:“求财不求气,我们是来赌钱的,不是来闹事的!”又冲荷官冷冷地说:“你都看到了,是这家伙先动的手,怨不得我们。如果怀疑我作弊出千,你们可以随时检查,我配合。”
可怜的美国佬手臂脱臼,疼的脸都白了,嘶嘶直抽凉气。这时负责看场子的人也过来,询问怎么回事,按照规矩,赌场闹事肯定要被立刻清出去的,但是李卫东说的有理有据,任谁都挑不出毛病。荷官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好一会儿才说:“不关这位先生和这位女士的事。”
美国佬被几个彪形大汉架走了,一个看场子的家伙将李卫东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遍,说:“如果有人怀疑先生作弊的话,不知您是否介意证明一下自己的清白?”
李卫东笑了笑,举起胳膊,淡淡地说:“请便。”
那厮仔仔细细的摸过李卫东的袖子和腰,一般来说老千都是在这两个部位做手脚的,但是却什么都没发现,又找来一位女荷官仔细搜查了夏若芸,结果当然也是一样。那厮扭头跟荷官交换了一下眼神,有些不甘心的冲李卫东鞠了个躬,说:“对不起,打扰了。”
重新坐回赌桌,荷官用滚金耙将十五支筹码推倒了李卫东面前,仅仅是两手牌,一万日元就变成了十五万,天底下恐怕再也没有这么暴利的好买卖了,夏若芸笑的眼花没缝儿,如果不是带着墨镜加口罩,估计她这一笑至少将周围的看客要吓跑一半。
那个棒子见识到此妞凶悍,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也不吱声,抓起面前的筹码就想风紧扯呼。夏若芸啪的一拍赌台,冷冷喝道:“刚才是谁说中国人没见过钱的,妈的,想走?先问问我拳头答应不答应!”
棒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战战兢兢的坐回到赌台上。李卫东对荷官说:“现在只剩下两家,玩起来不爽,我想请你一起赌,可以吗?”
赌台上小于三人的时候玩家是可以提出这样的要求的,荷官征询了一下棒子的意思。棒子结结巴巴地说:“这个,这个,我,我……”
夏若芸厉声喝道:“你什么?”
“我没意见!”棒子擦了把冷汗,心说还好这句话反应够快,不然保不齐那悍妞一脚就踹过来了。
仍旧三家,棒子在下家,荷官在李卫东上家。要知道李卫东的本金才一万日元,想赢到三四千万,就算是手手梭哈也还要N多把,单靠赌客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要逼着荷官代表赌场出手。
这家赌场看上去给人一个很干净很正规的印象,使用的也是那种赌场专用的美国蜜蜂扑克牌,一把一换,起码到现在为止李卫东还没有察觉到什么猫腻。可是就在第三手荷官刚要发牌的时候,李卫东却一声冷笑,淡淡地说:“我要求换牌!”
荷官脸上表情骤然一僵,心里就猛的跳出两个字:高手!原来这一局牌,他故意使用了完美洗牌法,就是五十二张牌均匀分成两份、左右手轮流依次只落下一张的那种洗牌方法,连续三遍,每一张牌的位置都在他掌控之中。因为这家赌场平时基本接待的都是各国游客,有钱而且赌的也大,但是真正的职业赌徒却并不多见,加上他自信手法极快,普通的赌客绝不会发现。现在却被李卫东一眼就看穿了,很显然,这个看上去土了土气的家伙,原来是赌道高手!
一副牌直接放入碎纸机切掉,另取一副新牌,这次就不敢再搞小动作,规规矩矩的发牌。一共赌了十一手,四把梭哈!全部输掉。那位棒子早已被吓破了胆,走又不敢走,把把在那里陪底,十一手牌只拿到个对A跟了一手,还碰上了李卫东的两对,一把掠走了一百多万日元,郁闷的都要哭了。
如此神乎其技的赌术,吸引的全场赌客都不赌了,跑过来围的里外三层,有两个日本家伙当场就跪在地上咚咚磕头,想要拜师学艺。李卫东只是淡淡一笑,不予理会。
赢到一百多万的时候,李卫东分出一半交给夏若芸,担心一个失手就血本无归,这样可以留条后路,还能东山再起。而那位荷官真的被他彻底的镇住了,跟牌的次数还不足一半,再加上幸运宝石的百分之八十以上胜率,赢面远大于输面。很快,李卫东面前的筹码像滚雪球一样地滚到了二百七十余万。
最后三手,却是赌场老板收到消息急三火四地赶来,亲自恭恭敬敬的把李卫东和夏若芸迎进贵宾室,并派出最牛叉的荷官。结果三手梭哈!李卫东干净利落的全部拿下,面前的筹码由红变黄,由黄便蓝,一万日元的本金,眨眼变成了一千万还拐弯。
这赌场老板也是见多识广,深知如果再让李卫东赌下去,有多少银子也不够输的,估计最后就只有把赌场送给他好了。这老板是个矮矮胖胖的家伙,长得无比猥琐,人倒是很光棍,直接捧出三千万日元,请求李卫东不要再赌了手下留情,出来混,大家彼此留条路走,不要赶尽杀绝。
李卫东正中下怀,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盘,真要闹的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再说钱这东西不必太多,够花就行。而夏若芸明显是杀红了眼,她当然不在乎钱多钱少,只是赌博这玩意实在太刺激了,把把梭哈的感觉,岂是一个爽字了得!还想拉着李卫东再赌几手,李卫东吓得连拖带拽的才算把她弄出赌场。
一共四千二百多万日元,零头李卫东随手打赏给荷官,剩下的四千二百万全部兑换成现金,跟夏若芸出门连续换乘几两车,确定没有没有像上次罗北一样卑鄙的派人跟踪,这才算放心。两人雇了辆车来到另外一处小镇,找了间小旅馆住下,夏若芸看着满满一皮箱子的钱,眉飞色舞,要知道早上的时候两人还穷的要死要活的,突然变成了四千多万,简直跟做梦一样!
看起来李卫东这个家伙还是挺能干的嘛!不亚于一只会下金蛋的老母鸡啊!夏若芸看着李卫东的眼神,一时间温柔极了,李卫东吓得连忙捂着脸说:“别过来,再亲我小心我跟你翻脸!另外,这些钱是我赢来的,只能算我借给你,回头记得还!”
“靠!”夏若芸勃然大怒,说:“早上那一万块钱的赌本是谁的?”
“切,大不了还你!喏,两万,还你双倍。”
“%¥#@……”
PS:汗,章节标错了,最近迷糊,少了二百零九,但是内容还连贯,回头修改……不发烧了,开始咳嗽中……555555
二百一十三章 偷窥下怕什么
顺利拿到了所需的钱,夏若芸留李卫东待在旅馆里,出去转了一圈,弄回来一个手机,还有两套运动版的衣服,好歹先让李卫东把那件土了吧唧的白衬衫牛仔裤换下来了。只是这丫头不够细心,忘了李卫东连里面的裤头都丢了,竟没有买内衣,李卫东只好郁闷的真空出镜。
夏若芸先是给二叔侯万风打了个电话,本想将这边的事跟他商量一下,可是还没等她开口,侯万风在电话那头已经吼了起来:“大小姐,听说你那边出事了!你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危险?还有,今天早上方林突然离开了中海,我查过的他的航班,是转机飞往加拿大。我给集团那边打过电话,但是无法接通,我怀疑集团出事了!”
夏若芸脸色立刻就变了,按下电话接连拨出几个号码,全部无法接通,好不容易拨通了一个,只听里面传出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完了!夏小姐,方震南收购了岳家和赵家的全部股份,现在持股至少超过了百分之四十五,已经申请冻结夏氏集团的全部股份。董事会临时决议,封存账目,包括子公司在内所有资金全部冻结,完了,我们上了方家的当了!”
夏若芸面色惨白,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啪的一声将手机摔成了几半。李卫东并不清楚夏氏集团的运作方式,但是电话里的声音听的是清清楚楚,当即心里就猛跳了一下,靠,问题严重了!看这意思,难道夏氏集团要被方震南鸠占鹊巢?方震南这老家伙可真够狠的,看起来是早有预谋啊!不过夏家是不是倒霉倒跟咱没关系,关键是夏若芸要是完蛋了,圣兽之泪卖给谁去啊?日啊日,早知道这样,真不如投靠方震南,把大小姐给干掉算了!
一想到这,李卫东自己都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无耻,虽说是人穷志短吧!可也不能有奶便是娘不是?干咳了两声,说:“大小姐,你现在什么打算,不然,我们马上离开日本?”
“不!方震南这只老狐狸,想釜底抽薪,逼我就范,哪有那么容易!”夏若芸用力咬着嘴唇,斩钉截铁地说:“方震南这么做,就是想逼我放弃,好掩盖害死我父亲的真相,我夏若芸就算死,也绝不会让他得逞,杀父之仇我一定要报,我父亲的死,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李卫东摇摇头叹了口气,这位大小姐看上去很拉风很牛叉,如果单纯是生意上,或许也能独挡一面,但是说到勾心斗角,她又怎么会是方震南那一票人的对手,那帮家伙,无一不是老奸巨猾。但是话又说回来,这可是杀父之仇,如果换上自己,就算家破人亡了肯定也是要跟对方死磕到底的。所以这么一想,李卫东不免又有些同情起夏若芸来。
迟疑了一下,说:“你们夏家的事,你既然不想告诉我,我也不多问,我只问你:你说要查个水落石出,关键的问题,大概就在于你想得到的那三件东西是不是?拿到了这三件东西,是不是你父亲的死就可以真相大白?”
夏若芸犹豫地看了李卫东一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是的。我父亲在临死前最后谈的一笔生意,就是这三件东西,路易王冠,翡翠书简,还有一件古印度王室遗留下来的玛瑙手串。这三件东西无一不是价值连城,可是这一次竞标,直到最后的一刻不知道为什么竟无缘无故的放弃了,而我父亲随后遭到人追杀,侥幸逃到香港,却被岳天雄那个畜生出卖,结果被人乱枪打死!我父亲做事风格我知道,只要是他看上的东西,哪怕比别人高出两倍三倍的价格也一定会拿到手,这一次突然放弃,其中肯定有什么阴谋!所以我一定要拿到这三件东西,只有这样,才能查明真相,找出杀害我父亲的凶手!”
随即又叹了口气,说:“本来我以为这次拍卖会,至少可以拿到翡翠书简和路易王冠,没想到只拍下一件不说,昨晚那件翡翠书简又落在了山田家。如果猜的不错,现在书简已经落到了警方手中,再想拿回来就千难万难了。”
李卫东嘿嘿一笑,背过手从戒指里取出那卷翡翠书简,说:“你看这是什么?”
“啊!书简!”夏若芸眼前猛然一亮,冲过来抓起书简翻来覆去地看了个遍,才确定确实是昨天拍下来的宝贝,欢喜叫道:“就是它!东子,你什么时候拿去的,怎么我从来没有看你带在身上?”
“那当然,你不是一直当我是神偷吗,我要藏一件东西,难道还能被你发现?”李卫东打了个哈哈!从夏若芸手中把书简又接了回来,说:“算了,我觉得还是放在我这里保险一点。好不容易才搞回来的一件,放你那再弄丢的话可就惨了。”
背过手不动声色的收入空间,夏若芸眼睛立刻瞪的老大,说:“你……你究竟藏在哪里了,怎么从外面一点都看不出来?”
李卫东拍了拍手,笑嘻嘻地说:“当然了,我是神偷嘛!要是藏个东西都能被你轻易找到,那还算哪门子的神偷。”
夏若芸前后左右地看了一遍,不服气地说:“怎么可能!我就不信了,在你身上还能搜不出来,那你也太神了!不行,你起来让我搜搜看!”
不由分说的拉起李卫东,一双小手就在他身上摸索起来。也难怪,翡翠书简大概有笔筒那么大,说没就一下子消失不见了,换上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不可思议,所以夏若芸很是仔细的一寸寸摸索,摸完了胳膊摸腋下,然后是前胸后背。
对于这位大小姐,说实话李卫东基本没什么兴趣的,可是她一双小手绵绵软软的,柔若无骨,在身上摸来摸去的,是个人就难免会有反应。尤其摸到胸口,还不放心的在胸前两点上捏了捏,再加上那丝丝缕缕的发香钻进鼻孔,李卫东一下子就想起了昨晚搂着她睡觉时的样子,难免就有点雄赳赳气昂昂了,连忙推开夏若芸说:“行了别搜了,搜你也搜不到。”
“我会搜不到?”夏若芸打量了一眼,接着就脸一红,鄙视地说:“无耻!居然藏在那么下流的地方,哼!也只有你种流氓才想得出来!”
“下流?”李卫东一愣,心说我放戒指空间里了下流什么,再顺着她的目光一看,恍然大悟,只见自己下面高高鼓起了一块。这也难怪啊!本来里面就是真空的没穿内裤,再让一个女孩子摸啊摸啊的,对于随便哪个处男来说,没有反应那就不正常了。不过这不是你的书简好不好,你见过有这么雄伟的书简吗?这明明是……靠,懒得告诉你,鄙视!
连忙抓过枕头挡住下面,尴尬的咳嗽两声,说:“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没用的,先想想怎么办才好。对了,那件路易王冠,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就在方震南的手上,玛瑙手串我可就不知道了。你是不是先想办法打探一下手串的下落?”
夏若芸摇了摇头,说:“不必,玛瑙手串的下落我已经查清楚了,只是那个家伙死活都不肯转让,而这也正是我请你来日本的原因。”
李卫东郁闷的咕哝了一句:奶奶的,还不是拿老子当苦力!想了想,说:“那现在怎么办,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夜长梦多,当然是越快越好。”夏若芸看了看手表,说:“我约了人见面,时间差不多了,走吧!咱们一起去。”
一想到山田、塚本、高桥那一票人,李卫东就觉得十分的不靠谱,担心地说:“什么人,又是你朋友吗?”
夏若芸一声冷笑,说:“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有些时候相信朋友,还不如相信钱来的更实在一点。你放心,我自有办法。”
两个人拿着赢来的四千多万,出了旅馆,坐出租车来到小镇郊外,那里一片破败的平房,也看不到有人,像是个废弃的厂区。夏若芸走到靠里面的一栋房子,拾起一块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