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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回忆杀.金丝雀吃了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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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上旬的第一个周五,这天洛杉矶依然是艳阳高照。    这个下午,戈樾琇没去参加“森林午餐计划”,没去“森林午餐计划”自然也去不了宋猷烈学校公寓房间,她今天上午需要到心理医疗中心去复诊,每次去完心里医疗中心她都会很累,需要休息一个下午调整状态。    和往常一样,午餐过后,喝了混有少量安神剂的热牛奶,戈樾琇上床休息。    觉睡得不是很安稳,迷迷糊糊间戈樾琇想起一件事情。    忽地,睡意全无。    这件事情导致于安神剂发挥不了作用,翻来覆去想着从心理医疗机构回来时洁洁说的事情。    洁洁说她前天无意间听到宋猷烈和他朋友通电话,通过通话内容洁洁猜宋猷烈也许有女朋友了,因为宋猷烈在电话中打听了关于送生日礼物的事情。    “听语气就知道礼物是送给女孩子的。”洁洁语气笃定。    问生日礼物就是有女朋友了?听完嗤之以鼻。    “格陵兰岛来的孩子有女朋友了”这说法让戈樾琇觉得滑稽,那是一个只会学习的孩子,再说了,他哪有时间去交女朋友。    那时,戈樾琇压根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洁洁的性格她是知道的,菲律宾人总是爱送作堆。    躺在床上,想着洁洁的话。    当把“格陵兰岛来的孩子有女朋友了”换成“宋猷烈有女朋友了”就不那么滑稽了,甚至于……    不可能,她天天中午和宋猷烈在一起。    不,不对,昨天前天,从礼拜一后的中午她就没到宋猷烈学校公寓房间去,这样一来就算不上天天在一起,起码这几天。    学校公寓房间不是她不想去,而是宋猷烈说近几天有事情不能回公寓房间,问他什么事情他没说。    越是睡不着躺在床上就越闷,也许到花园走走会好点。    打开宋猷烈房间戈樾琇是心不在焉的,心里还想着她怎么来到宋猷烈的房间了?刚刚明明是在花园散步的。    还有,她打开宋猷烈的房间要做什么?    很快,戈樾琇就知道自己打开宋猷烈房间是要做什么了。    无非是想驳斥洁洁“宋猷烈有女朋友了”这个说法,只是,宋猷烈有女朋友了这好像和她没关系。    可是……可是,很久很久以前,她和他说了,宋猷烈你不能认识别的女孩,为了以示公平,她也和他保证了,自己不去认识别的男孩。    你看,那些来到她面前和她要电话号的男孩子她都不去理会,连看也懒得看。    宋猷烈的房间戈樾琇再熟悉不过,她知道他放东西习惯,什么东西会放在什么样的位置。    戈樾琇也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好,但是……谁让宋猷烈是贺烟的孩子,这也不是她第一次翻他房间东西了。    很快,戈樾琇就在宋猷烈那格用来放较为重要物件的抽屉找到了一个小巧的盒子,这应该是用来放礼物的盒子。    小礼盒颜色戈樾琇并不喜欢,但放在盒子里的小玩意却是她喜欢的。    那是一双耳环,耳环吊坠为含苞待放的吉梗花,浅色调。    乔治镇的花园种着很多吉梗花,比弗利的花园在她来了之后也种上大片桔梗花,乔治镇的吉梗花是妈妈的,比弗利的吉梗花是戈樾琇的。    喜欢上妈妈喜欢的吉梗花,喜欢着妈妈喜欢的吉梗花,她以这样的方式来倾诉想念,怀念。    浅色吉梗花耳环很合戈樾琇的心意。    来到镜子前,把吉梗花耳环往自己耳朵比了比,浅浅的花骨朵映衬着墨色发丝,很好看,也耐看。    忍不住一再比划,正面比一下,侧面比一下。    很可惜,她没穿耳洞。    此念头一触及,有如天灵盖重重挨了一掌。    她没耳洞,宋猷烈却买了耳环。    耳环就放在小礼物盒里,这说明了什么?    有问题。    很快,戈樾琇在小礼盒里找出压在最下面的一张便笺。    便笺上写着一行文字。    那行文字戈樾琇一看就知道来自于谁。    耳环是用来送人的,送给即将过生日的人。    她的生日早过了,耳环不可能是送她的,而且,便笺上的文字也清清楚楚说明了,吉梗花耳环不属于戈樾琇。    那是宋猷烈送给别的女孩的生日礼物。    瞳:生日快乐。    寥寥几字。    忽地,笑了起来。    笑得不能自己。    格陵兰岛来的孩子什么时候也耍起了男孩子们讨好女孩子们的技艺了:打电话询问应该送什么礼物合适;挑好礼物放在精美的礼盒里,再写上祝福。    瞳,生日快乐。    金灿灿的海平面,在风中飘扬的绿色裙摆,抹茶味的冰淇淋。    “她叫鲜于瞳,是我的同学。”    所以,吉梗花耳环是宋猷烈送给鲜于瞳的生日礼物了。    那有什么,她不是每年也收到宋猷烈的礼物,但那不一样。    戈樾琇知道,每年宋猷烈交到她手上的生日礼物都是来自于贺烟,贺烟把挑选好经过精致包装的礼品交到宋猷烈手里,拿到她面前,就变成宋猷烈送给戈樾琇的生日礼物。    虽然心里耿耿于怀,但因为那是格陵兰岛来的孩子,那孩子只懂得学习,怎么会懂得那些花哨玩意。    事实证明,格陵兰岛来的孩子不仅只会学习。    瞧瞧,礼物选得多好。    这一次,她得惩罚他,她要惩罚他。    拿走了吉梗花耳环,戈樾琇和管家交代了一句“我今晚不回家”就和洁洁一起出门,出门时间为六点一刻。    载着离开她的车和接宋猷烈回来的车擦肩而过。    鲜于瞳家的地址是洁洁打电话问的,每年洛杉矶各大院系的奖学金百分之十五来自于SN能源赞助,要一名学生的资料还不容易。    很快,戈樾琇就拿到鲜于瞳的资料。    想必,但凡看过鲜于瞳资料的人都会给予这位十五岁女孩同情和赞美。    同情她幼年失去父亲,和母亲相依为命;赞美她是一名勤劳聪明懂事孝顺的孩子。    鲜于瞳是凭着每年高出学校第二名五十分以上成绩引起西海岸第一私立高中的注意,派人游说,给她安排了奖学金名额,就这样,她和宋猷烈一起成为了这所高中唯二的两名跳级生。    宋猷烈之所以跳级是他不想浪费时间,鲜于瞳跳级是想早一年得到工作岗位,让妈妈休息,得到更好的治疗。    鲜于瞳的妈妈是一名抑郁症患者,早年为杂志社编辑,后因抑郁症被解雇,现在一家图书馆当临时管理员。    看完鲜于瞳的资料,人之常情,她也许应该把资料或者销毁,或者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那女孩目前生活艰难,既要学习,周末还要打小时工,她没必要给她添乱。    但,值得一提地是:鲜于瞳的居住环境。    鲜于瞳目前居住的环境处于洛杉矶的中产阶级区域,那个区域得年薪上百万的人才能勉强居住得起,怎么也轮不到一名临时工,更有,鲜于瞳的妈妈每月在心理治疗方面花费不少,心理医疗医保保障额度小。    电话还是洁洁打的。    结果也很快出来了:鲜于瞳目前居住房屋原房主是一个名叫史蒂夫的男人,史蒂夫三年前死于癌症,他把名下唯一的房产留给在他癌症末期一直照顾他的义工,这名义工就是鲜于瞳的妈妈,为此,史蒂夫的女儿还曾向法院提交诉讼要回父亲的房产,诉讼被驳回后史蒂夫的女儿找鲜于瞳的妈妈私下交涉,但鲜于瞳的妈妈拒绝交出房子。    按照洁洁的分析,鲜于瞳的妈妈应该是很聪明且狡猾的女人,比如说她是在史蒂夫癌症晚期成为照顾他的志愿者,结合史蒂夫女儿口述的“因那位女士的从中作梗,导致于我后来几次都不能见上父亲的面”,所以,史蒂夫的房子应该是鲜于瞳的妈妈投机取巧所得。    车子停在一家美容诊所门口。    从美容诊所出来时,戈樾琇多了两个耳洞,耳洞戴着吉梗花耳环。    是的,是宋猷烈送给鲜于瞳的吉梗花耳环。    在她打耳洞的期间,洁洁已经把她要她办的事情办妥。    洛杉矶多地是痞子们,越贵的痞子店办事效率就越高,那些人分两批,一批去砸鲜于瞳的家,一批去抓鲜于瞳。    也就一个打耳洞的功夫,那些人家也砸了,人也抓了。    搞笑地是,洁洁还以为那对住在高级公寓的母女要么是妈妈勾引了戈鸿煊,要么就是女儿搭上了戈鸿煊。    “上帝啊,那女孩才是十五岁。”洁洁嘀咕着。    这一次,戈鸿煊有点冤来着。    坐上车,戴上墨镜。    问戈樾琇接下来要做什么,接下来,她要去警告鲜于瞳。    妈妈是聪明人,女儿自然不会笨到哪里去,基因很可怕,她就是一个典型案例,妈妈是一名精神病患者,她也变成了一名精神病患者。    如果说,鲜于瞳像她资料填写的那些作呕的言论去实践还好,努力学习,争取早一点某得好差事。    但是,为什么偏偏要去招惹宋猷烈。    西海岸第一私立高中因宋猷烈的来到,恨不得昭告天下。    那名叫做宋猷烈的学生和SN能源首席执行官有亲密关系,有可能成为SN能源未来接班人等等等讯息层出无穷。    鲜于瞳不可能不知道。    车子在华灯初上的夜色中穿行着。    那些人给她的地址有些偏僻,道路也不好走,车子每一次颠簸都会导致耳环晃动,一晃,新打的耳洞就隐隐作痛,给她打耳洞的医师说了,她皮肤是容易过敏体质,刚打耳洞不适合戴有吊坠的耳环。    车停在一处废弃的篮球场。    不到五分钟,鲜于瞳就被带到戈樾琇面前。    眯起眼睛,隔着车窗玻璃,鲜于瞳已不复那天在海滩时看到的悠闲劲,头发散乱,鞋子掉了一只,一边的脸肿起,看来应该是在反抗过程中挨打了。    痞子就是痞子,看到年轻女孩都不懂得怜香惜玉,这样子要是给宋猷烈看了非得心疼不可。    想干就干。    拉下车镜,示意那些人把人带到车窗来,她要拍照。    隔着车窗,戈樾琇在暗处,鲜于瞳在明处。    真不听话。    “让她把头抬起来。”戈樾琇拿着手机,说道。    鲜于瞳的脸强行被动面对着她,挑了好的角度,来了一个五连拍。    嗯,可以了。    把手机放回包里,推了推墨镜,手肘抵在车窗上,手掌托腮。    问:“知道你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来吗?”    无应答。    曾经冲着宋猷烈笑得很灿烂的嘴角紧紧抿着,像……一头倔强的小牛仔。    楚楚可怜的模样配上倔强的嘴角,可否就是把她的甜莓迷住的武器?    冷冷说:“以后,离宋猷烈远点。”    把墨镜拉下一点,目光越过墨镜框——    嘴角还紧紧抿着呢,只可惜,宋猷烈看不到她现在倔强模样。    “同学,你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家被砸了,”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你那患有抑郁症的母亲现在在下班路上,你说你家里乱七八糟的样子会不会把她吓了一跳。”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倔强的小牛仔开口了。    真健忘,刚刚还和她说离宋猷烈远点。    烦死了,她还得告诉她一次。    伸出手,食指抵在鲜于瞳的额头上,发力:“离!宋!猷!烈!远点!!”    这话似乎还不够力道。    于是她告诉鲜于瞳,如果还是记不住她说的话,那么她的家以后会常常被砸,而她会常常被抓,直到她牢牢记住“离宋猷烈远点!”    接下来,她用那种坏人的语气阴阳怪气告知事态后果:    “家里的东西每隔几天就被砸,女儿每隔几天被抓被揍,这很不利于令堂康复治疗,不仅不利于治疗还会加重病情,明白不?”    不是说孝顺的女儿吗?是孝顺女儿的话就应该为母亲好好着想。    对了,还得告诉这头倔强的小牛仔一件事情。    “如果你要报警的话,我希望你能有个心理准备,洛杉矶的警察们会用一万个理由拖延,他们不会告诉你,你得罪了你们得罪不起的人物,而是让你改天再来,今天是缺人手,明天是会加快进度,后天是案情比较复杂,你会被那些家伙气坏的。”    好了,坏事干完了。    拉上车窗。    车子离开废弃的篮球场,往威尼斯海滩方向。    为了让鲜于瞳明白到她不是和她闹着玩的,她给鲜于瞳弄了一间五星总统套房。    明天八点,鲜于瞳就可以离开酒店房间。    顾及到鲜于瞳妈妈的心理承受能力,她让学校打招呼了:女士,无需为您孩子担心,您的孩子今晚会在学校借宿一晚。    现在差不多八点时间,相信十二个小时时间更有利于鲜于瞳长记性:离宋猷烈远点。    当然,宋猷烈也得罚。    不过,那是明天的事情,她现在有点累,她需要好好休息。    这个晚上,戈樾琇住在威尼斯靠海的度假屋里,明天她要和宋猷烈出海,戴着宋猷烈买的吉梗花耳环。    吉梗花耳环在洗澡时戈樾琇也没脱下。    明天,她要当宋猷烈的面把耳环丢到海里去,桔梗花耳环她戴着偏偏又很顺眼,顺眼得她都舍不得摘,能戴着它的时间很短。    洗澡时耳环没拿下,睡觉时耳环也舍得拿下。    临睡前,戈樾琇把鲜于瞳几张鼻青脸肿的照片发给宋猷烈。    完毕,关掉手机。    喝下混有安神剂的热牛奶,沉沉入睡。    一夜无梦。    早晨六点十分,闹铃声如约而至。    站在镜子前,戈樾琇发现自己两边耳垂肿起了一大圈,疼吗?    疼。    手缓缓落在心上位置。    那个方位,更疼。    很快,她就会和她的甜莓狠狠吵上一架。    戈樾琇很怕。    她会吵输,她会吵不过他。    宋猷烈那小子现在已经不听她的话,也记不住她的话了。    她叮嘱过他:不要有别的姑娘。    先是叮嘱,后来哀求。    “宋猷烈,你不要认识别的姑娘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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