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缘如流水
陛下自北征回来, 就忙着收拢朝局,安排关外战后事宜, 基本没怎么去过后宫。 十四皇子的满月酒倒是办得热热闹闹, 可惜结束后陛下还是去了德妃娘娘那里,嫔妃们恨得绞碎了帕子, 也没分到半滴雨露。 德妃娘娘白担了不少嫉恨, 有苦说不出。 陛下是越来越清心寡欲了,好几次都是盖着棉被纯聊天, 她不是大夫,也能确诊他吃错药了。 怎么就雄|风不再了呢? 德妃娘娘丝毫不觉, 陛下已是四十许人, 都快当爷爷了, 而她也青春不再,勾不起陛下的欲|望了。 德妃娘娘当然更喜欢精神契合,不过天天跟陛下谈心压力也很大的, 太容易暴露自己了。 今年选秀之时,程观音特地挑了几个好苗子, 按照陛下多样化的口味,小白花、霸王花、白莲花、玫瑰花应有尽有。 程观音一脸献宝,慕容彻万分无语, 拉过她身体力行地证明了,他绝对不是身体不行!! 程观音难得满足了一次,从上到下每一个毛孔都舒爽得不行,懒懒趴在慕容彻怀里问, 那些秀女你还看吗? 慕容彻从鼻孔里出气,拉着她又证明了一回。 最后那些秀女还是被他收用了=_=。 程观音腹诽,何必装深情呢,你我都不适合啊。 慕容彻最宠爱一个妩媚天成的女孩子,封她为灵嫔,最喜欢她矫揉不造作的撒娇。 她时常大胆地赖在他膝头,指使皇帝陛下做这做那,慕容彻把她当个宠物,每次都温柔地服伺她。 程观音这才闲下来专心养儿奔事业,越来越多地去看言贵妃,渐渐真的有几分姐妹情谊。 两人从不吐槽慕容彻的花心,只是谈到他近日又纳了哪位新人时,不免相视一笑—— 帝王之爱,他自己也看不明白,她们何必纠结呢。 或许纵情,只是为了忘记一个人呢。 而那个人,又真的过得很逍遥。 柳三汴与程九思在青州开了家私塾,学费不高,寒门子弟可以赊欠,或者帮书院干活抵账。 公孙扬很无语,如今教师门槛太低,这两货如今都能当先生了,也不怕误人子弟=_=。 公孙扬捋着胡须想,能回归初心,也是好样的。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不穷不达,则治小家。 柳三汴的书院叫移花书院,意思非常明显—— 我栽的花木,是要登堂入室的。 程九思觉得她有病,这创作作品还创作出瘾来了? 柳三汴高深莫测: “想想几百年后,这些后生名垂青史,都有我的一笔。” 程九思说您谦虚: “皇帝的名字都是你写的,你还在乎别人吗?” 柳三汴一把搂过他,狠狠啵了一口,邪笑着说当然在乎,我最在乎你嘛。 程九思面色泛红,非常尴尬,戳戳这货的腰,掰正她的脑袋,示意她往前看—— 书院的学生们在不远处齐刷刷站着,看见先生放荡不羁,都闹了个大红脸。 柳三汴老脸红了红,很快从程九思身上跳下来,握拳清咳一声,默念一百遍无伤大雅。 尼玛他俩是夫妻谁都知道啊。 公孙扬听说此事后大笑不止,指着柳三汴说你丢尽了读书人的脸面。 他想了想又修正自己: “哦对了,你不是读书人,你是个专业骗子!!” 公孙扬抓到正宗读书人程九思教训: “她胡闹你也不拦着,知不知道礼义廉耻四个字怎么写?” 程九思在公孙扬面前还是要点脸的,不由瞪了柳三汴一眼。 这货搞得自己被学生们耻笑,都说他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光辉形象一下子木有了。 程九思委屈道: “她就这个流氓性情,我也奈何不了啊。” 尼玛我限制她流氓操作干嘛,我明明也很享受啊。 公孙扬无语,决定亲自出山,给他俩做个道德典范,彻底扫清书院的歪风邪气。 公孙扬可知道,这俩货秀恩爱不分时间地点场合,书院里都是些年轻小伙砸,被他们天天撩拨一下子,难免想谈恋爱,就无心做学问了。 万一他们断袖了,那就更可怕了。 移花书院从此多了一位山长,人称公孙先生,自称是名臣公孙扬的族兄。 柳三汴非常满意,不枉费她跟程九思演这场戏—— 他们表现得越不专业,公孙扬心里头就越痒,其实他早就想焕发青春,发挥余热了。 他们仨工作之余,常去游山玩水,两个男人优雅垂钓,一个女人采花拔草。 程九思间或瞄一眼头戴花环的柳三汴,眼中缭绕的情意时常被公孙扬嘲笑。 公孙扬不想知道他们是怎么开始的,只是非常疑惑,程九思怎么能放下仇恨呢。 程九思自己也说不清楚,想着想着却低声笑了,春|情荡漾,从未自知。 公孙扬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勉强听清楚了程九思的肉麻话: “她刀斩风月,我引颈受戮。” 我也不是心甘情愿,只是好像控制不了自己。 公孙扬不由朗笑,原来因缘际会,长如流水,不到最后不见分晓。 见了分晓又如何,不过是沧海一粟,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作者有话要说: 暂定结局。作者准备出国,此文先停,可能会后续,不过结局不变,应该会加几个甜番外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