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扬守株
三年清知府, 十万雪花银。 地方官员尚且如此,更不必说中央大官一部尚书了。 何难这兵部尚书还没当满三年, 活活被搜出三十万两雪花银, 还不包括他堆了好几箱的银票。 慕容彻恍然大悟,怪不得这货一开始还能贴钱买马呢, 先帝还以为他高风亮节, 原来是不差钱啊!! 何难被打入大理寺大狱,一干亲信连坐。 公孙扬这回立了大功, 可陛下忙着清查兵部这一堆烂摊子,暂且没心思赏他。 群臣们便明白, 公孙扬办事得力, 就是嘴巴太臭, 陛下实在不喜。 柳三汴见公孙扬没升官,他却一点不忧愁,大概就猜到接下来会怎么样了—— 恐怕, 公孙扬这官儿,得越做越小了。 秋水阁也被查封了, 那位白衣公子却没被抓到,掌柜的被抓之后就咬舌自尽了。 公孙扬乐滋滋地泡着功夫茶,他自己喝铁观音, 不忘递给柳三汴一杯大红袍,边喝边又开始说书。 他说秋水阁的大老板,肯定是平东王这次派遣入京的长孙,平东王世子慕容素。 柳三汴觉得有道理, 说怪不得他总穿一身白,原来名字里有个“素”。 柳三汴说,这年都快过完了,陛下再怎么留他们,留到元宵节就差不多了,咱们要怎么跟着平东王世子一起回藩地呢? 公孙扬闻言一抖,摔了茶盏,差点烫了手,他目光闪烁,仍不由狡辩,吹胡子瞪眼道: “什么?要走?我可没说!” 柳三汴这回不仅没跟他猜谜,还非常直接地说了出来—— “您这官儿越做越小,接下来就得下狱了?陛下总不能直接把您贬到藩地,您必须得自个儿想办法,先跟陛下决裂了,才能当卧底去啊?” 公孙扬被她戳穿了,也只能有些无奈道: “这不是怕你小姑娘不能吃苦,才一直瞒着你。” “陛下的意思,是要你跟着我,一呢是协助,二也能监视。” 柳三汴见他仍有些心虚,不由想到什么,面目瞬间狰狞,声音变得很尖刻: “说!除了咱俩,还有谁也去?!” 公孙扬支支吾吾了半天,他灌下一杯茶,好似灌下一杯酒,给自己壮了胆,才扭扭捏捏地说出那个名字—— “程、程九思……” 柳三汴气到无语。 尼玛程九思这货看着对她挺平和的,天知道会不会怀恨在心,在沉默中爆发呢…… 但这是柳三汴不能左右的。 那位何难何大人在狱中,非但没有咬出平东王,反而咬出了揭发他的公孙扬。 何大人说,公孙扬的那个侄子,如今的库部司主事,其实是他以前上司程埠的儿子程九思。 何大人说,他看在程埠面子上没有揭发程九思,但对公孙扬这种藏匿逃犯的行径,非常非常不齿!! 程九思是谁啊?是害死陛下姐姐的仇人呢!! 这可是欺君之罪!别说程九思,就连公孙扬也得千刀万剐!! 陛下大怒,立时派人去捉拿公孙扬和程九思,却扑了个人去楼空。 陛下气得对宫里的德贵妃娘娘大动肝火,怀疑是她放走了她哥哥程九思,不顾贵妃娘娘苦苦哀求,把她降为德妃。 此时公孙扬、程九思、柳三汴三人组,正躲在秋水阁的至尊VIP包房里,因为公孙扬说要守株待兔…… 柳三汴将信将疑,表示慕容素会回来吗?这里啥都没了,回来有啥用? 公孙扬捋着胡须,目光渺远,一副不可说的神棍腔调。 程九思便帮公孙扬捂住柳三汴的嘴,说你就别聒噪了。 公孙扬效仿姜太公钓鱼,没有带一点鱼饵,在饥寒交迫的情况下躲了整整三天,才等到了那条大鱼。 慕容素偷偷返回秋水阁,去取当日匆忙逃离之时,留在至尊VIP包间里的一样东西。 柳三汴听见声音,赶紧去戳公孙扬,小声问他慕容素到底回来干嘛。 公孙扬这才显山露水。他轻嗤一声—— “还能干嘛?取账本喽。” 慕容彻关注秋水阁已久,安插了不少眼线,当日突击也十分迅捷,只跑了慕容素一个,却没找到记录往来官员交易的账本。 慕容素的人忠心,都选择了自尽,什么也没问出来。 公孙扬想,慕容素不会傻到把账本带在身上,万一被抓住就完了。 慕容素也不会破罐破摔烧掉账本,这种绝密账本一般只有一份,烧了拿什么威胁那些官员呢? 最好的办法是藏在一个稳妥的地方,等风声过去,再回来取。 秋水阁被翻个底朝天已有一个月,如今无人看守,正当好时机。 柳三汴想,何难被抓已有一个月,偏偏配合着搜查秋水阁的进度,吐出了公孙扬和程九思,好让他们“偶遇”慕容素,他到底是谁的人呢? 公孙扬觉得她很愚蠢—— 就不兴人何大人改邪归正吗?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要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