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经理虽然倒下, 但有更多的往前面扑, 人越来越多。 “怎么办, 看样子今天很难走的掉了。”冯云兴的腿抖的更厉害了些。 “走的掉也要走，走不掉也要走，今天必须要找到那个门。”卜恩的脸阴沉的厉害, 他的任务是保护白甜甜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她现在的状态是完全投入进去了，整个人跟梦游差不多。 终于，古钱币发出莹莹的绿光, 卜恩眼前一亮，冲着后面说：“再顶一下，快了。” “顶不住了啊。”正在跟人打斗的郑子强一回头，吓了大家一大跳, 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后面继续有人冲了过来, 好在走廊很窄，易守难攻。 “what!”威廉实在是顶不住了，嘴里骂出来一串脏话！ 把自己困在这种地方，实在是顶不住的话，撤都没有地方撤, 郑子强等人也后悔没有给自己一条退路，眼前的这帮人，早就没有之前客客气气的态度。 请他们过来是解决问题的, 如果出了乱子，上头给的指示是直接可以处理掉这里的任何一个“客人”，闯入者就不用说, 他们本来就不是受欢迎的人群。 郑子强往地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骂道：“不管了，小丫头实在是找不到那扇门咱们就冲出去，咱们还有车，还有食物，能撑几天就撑几天。” “你是不是傻逼。”路振斌急眼了：“空间的变化是质变引发到量变，现在的状况就是已经开始量变了，空间已经没有生命了，这帮傻逼还不知道死活，老子不走，今天就算死，也要战死在这里！” 他带着视死如归的勇气，决定耗都要耗死在这里了。 平常很胆小的路振斌都下了这么大的决心，其他的也信心满满，威廉说：“这个地方很好守住，郑子强负责远线，我跟冯还有小胖子负责近的这条线，我们只有死守住这里，才有出去的希望，大家一定要对自己有信心。” 威廉真的是一扛三的硬汉，电影里面经常出现的那种硬汉，胳膊上粗壮壮的小耗子也给了其他人信心。 是的，还有威廉了！ 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打扰白甜甜，这是共识。 外面最新一波的攻击又开始了，没有想到里面这几个人有这么强的生命力的门内人，不知死活的又冲上来。 走廊里面惨叫声不断 “门开了。”正在大家顶不住的时候，白甜甜说。 ＊＊＊＊＊ 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感觉真好。 路振斌深深的呼吸了几口粤城燥热的空气，却觉得粤城此刻实在是太可爱了，虽然潮湿、燥热，还带着一点海腥味…… 但这种阳光直射的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没错，手表的秒针开始转动，起初他觉得这种感觉不真实，又把手表的表面再擦了几下，没错，秒针滴滴答答转动的声音实在是太好了。 防线即将被突破，大家都在心里叫完蛋了的时候，白甜甜打开了那边的“门”，众人齐齐跳了下去。 包括冲进来追的那些酒店工作人员，也都一起掉了下来。 与此同时，前面那些工作人员也掉了下来，正当门关紧的那一刹那，里头传来了一声巨响。 大片的粉尘，随着那声巨响，哄的一声扩散开来。 大家心里同时咯噔一声——空间崩塌了。 不知道里面的人到底会怎么样，但至少，大家逃出来了。 一起掉下来的工作人员，还准备追下来，但回忆起刚才那一声巨响，人人都是一幅庆幸的表情。 庆幸完，就想赶紧开溜。 “你们，还好吗？”卜恩问。 “不好。”威廉说：“郑受了很严重的外伤，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医院。” 郑子强是个单身汉，无亲无故，除了威廉这个好朋友，也没有别的亲人和朋友了。 “先打电话通知医院和肖斌，然后把这些人抓起来。”说完这话，白甜甜支撑不住，往地上倒了下去：“通知肖斌，跟他说有825案件重要线索。” 这是她晕倒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看什么看，捡回来一条命知不知道。”路振斌在一旁龇牙咧嘴，他也受了很重的伤，现在对这些“空间”里面掉下来的人 一起掉落下来的小青年们面面相觑。 很快就被威廉和卜恩制服，冯云兴打了一通电话，通知肖斌过来，很快肖斌按照冯云兴指的地址赶了过来，带走了这几个小青年，同时还通知了内部医院安排这几个人。 白甜甜和卜恩一起消失了两天，这两天林梦急的要命，也报了警，一报警，肖斌就知道了。 尽管知道这个小丫头功夫很好，看到她伤到昏迷不醒的时候，肖斌还是下了一大跳。 而且这群人里面有号称物理小天才的路振斌，和十几年前消失的国际知名人士威廉.阿莫斯。 这件事情很快就引起了上级部门的重视。 除了白甜甜和郑子强以外，其他的人都只是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轻伤。 但也需要住院看护，卜恩在医院里面，把大家在“门”里面遇到的事情，大致的交代了一番，当然，消失的时候向女士也在场，因为她是海外人士，如果需要她配合调查的话，还需要一些手续。 冯云兴被有关部门带走协助调查，很快，目标定在向女士集团的身上。 上级部门得知“825事件”还有后续进展，也十分重视这个案子。 专案组很快展开了调查。 向女士的集团，从云南、贵州等偏远地方搜罗了很多流浪者，补贴空间的生命，这些人很多都没有建档，无从查起。 专案组从空间掉下来的那些人着手查起，确实获得了不少猛料！ 这里面有四个侍应，一个领班，还有一个经理。 这里面级别最好的就是那个经理，他知道的最多。 刚刚劫后余生的这些人，得知自己死里逃生以后，痛哭流涕。 空间里面还有很多他们的同事、朋友，这些人贪图高收入，进入到空间里面工作，终于有一天，丢掉了自己的姓名。 而逃生的这几个人，余生也要在铁窗里面度过了。 “说说，你知道的情况。”肖斌跟专案组另两位同事，对经理进行了一次秘密审讯。 经理的嘴很紧，像他这种接近高层的人，知道的秘密也多，当然也不是一点把柄都没有在别人手上的，他女朋友就在集团下面的一个公司工作，如果知道是他吐口的，他女朋友的姓名也会受到威胁。 虽然知道自己下半生没救了，还是打算把嘴巴闭紧一些，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只是打工的，上面的那些，我都是不清楚的。” 累了好久的肖斌，此刻有一种说不出的愤怒，想到那些突然在人世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流浪者，还有那个无辜的孩子，真想把手里的东西丢那人脸上。 “没有话说，就这样晾着他，一千瓦的灯泡给我照着。”他冷冰冰的丢过来这句话。 旁边的同事吃惊的看着肖斌，肖斌也算是他看着成长起来的，从刚开始进警队，抓个小偷都畏畏缩缩的样子，到现在面对着这些阴险狡诈的犯罪分子脸色都不会变，才花了短短两年。 难怪当初他师父说他是个可造之材。 肖斌从审讯室里面出去以后并没有闲着，很快就搜集到了经理的档案：陈超，1975年出生，赣城人，父母双亡，兄弟跟他关系不好，他是91年来到粤城，一直也没有结婚，有个女朋友，在向女士旗下的公司上班。 这个人可以说身家很清白了，向女士的旗下，很喜欢招募这些没有家底，没有退路，只能往前冲的年轻人。 很快从他女朋友着手，查到了向女士旗下的公司的一些蛛丝马迹。 一天以后，三个人又回到了审讯室。 被一千瓦的大灯，照得精神崩溃的陈超，在肖斌等人的威逼利诱下，终于招了。 向女士旗下的公司，专门有一个团队是为了这个空间服务的。 陈超虽然是经理，但是只负责对空间的人员进行管理，他并没有涉及到向女士旗下的其它核心业务。 向女士很谨慎，她在各个单元的划分上，有自己的独立性，负责A板块的不会负责B板块，即使A板块被人攻破，也不会使得另外的业务受到影响。 案子陷入了僵局。 半个月后 白甜甜从昏睡中醒来，第一眼看见的是，憔悴不已的林梦，还有守在旁边的卜恩。 好像睡了几个世纪一样的，**辣的阳光从窗户外面照进来的时候，白甜甜还是一下子没有适应过来。 林梦坐在病床旁边，手肘子驻在病床上，正在打瞌睡。 卜恩坐在病房的空处的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本《大学物理》，眉眼柔和。 动了动身子，或许是因为每天都有人帮忙翻动的原因，身子没有想象中那么僵硬。 “你醒了？”卜恩放下书本，看着她的眼睛，眼神虽然有些不知所措，但真的，她醒来了。 醒来了就好。 她试图问一问后续工作到底怎么样了，刚一张口，发现喉咙里面干干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卜恩心领神会，收拾了一下床头柜上面的东西，倒了一小杯热水给她。 温热的水从嘴角蔓延开来，一直到喉咙里面，慢慢滋润着整个身体。 她还想起来，被卜恩按住了：“别动。” 他的手苍劲而有力，让她想起来一些往事。 曾经也有个人，这样呵护着她，她把他忘记了，整整五千年，那个人都站在阴影中看着她，一言不发。 他在等待自己把一切都想起来。 可每次她努力去回忆过去的事情，总会把事情搞的很糟糕。 头会痛好几天不说，心情也会变得很差。 慢慢的，她就不去想那些事情了。 “你说过要陪我去北辰看星星的，后面好像一直没去……”她的声音很轻，怕林梦醒来了看见。 卜恩本来弯着腰，手扶着枕头，准备扶她起来的，却在这个时候一抖。 半天都没能抬起头。 他怕自己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白净的手，拉住他的手腕。 白皙的皮肤，通透的能看得清静脉的走向，卜恩甚至能看清楚血流的方向。 都是往心脏那个方向流动的。 “师父。”她的声音很轻，刚好够他听得见，距离这么近，他能感受到她睫毛在轻颤。 他更加控制不住自己，坐下来努力的平复自己的情绪。 等了五千年，甚至连她下届历劫他都跟着来了，还有这么死缠烂打的男人吗？ “你每次都站在离我不远不近的地方，像个坏人。”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从她记不起自己开始，他就一直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守护，直到今天，一直都是这样。 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很难。 林梦从睡梦中醒来，看见女儿拉着卜恩的手，不自然的轻咳一声：“那个，甜甜刚醒，我回家煮点白粥给她。”经历过失去的痛苦和得到的喜悦，女儿早恋这种事都不算什么了。 行了，妈妈都懂。 林梦很快从现场逃离。 家里离医院有点远，煮好粥带过来起码要两个小时。 看着卜恩这张脸，她有点失神。 其实以前也经常见到他，但每次，她都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总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盯着她，盯得她发毛，也不知道为什么北辰，总是看自己各种不爽。 现在想想一切都明了啦。 她终于忍不住，憋住让自己不要笑。 卜恩把她的脸扳过来，两人就这样干巴巴的直视，他脸上一脸的严肃：“笑什么，不要笑，也不许笑。” 因为实在是崩不住，白甜甜的肩膀笑的一抽一抽的颤抖，樱唇被咬出来一层层的牙印子。 确实是好玩。 “你到底想起来多少事情，全部？一点？” 白甜甜抬起头来卖关子：“不管多少，都不会告诉你。” 他深棕色的眸子里面闪出熠熠光辉：“那你总该记的对我的承诺，不许耍赖。”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里，已经慢慢接近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