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颗甜
谭天正了正神色，难得语气正经的说：“咳咳，来来来，不闹了，”说完推开凳子站起身来，“敬酒敬酒。” 他接着说：“大家同学一场，日后苟富贵，勿相忘。我粗人一个，说不出什么漂亮话来，所以话不多说，酒在杯中，我干掉，你们随意。”说完仰头就干掉了杯中的白酒。 大家伙儿也都纷纷应和着站起身来，一起干了杯。 喝完落座。 一旁的祥子起哄道：“谭天，既然你们班班花儿小天鹅在这里，那么要不要兄弟我给你个机会。”语气神神秘秘的，还冲着谭天挑了挑眉。 大家听到后都竖起了耳朵。 只有云溪心下一个“咯噔”。 祥子道：“给你个机会，跟你们班的班花儿小天鹅喝个交杯酒，今天让你当一晚上的新郎官儿，满足你作为一条单身狗的心愿。”说完还装作开明的问云溪，“大妹子，给个面子不？” 云溪从来没被人提出过这么无礼的要求，一时间愣在那里。 而在座的男生，都发出阴阳怪气的起哄声。 还有的直接在座位上敲着碗筷，喊道：“交杯酒，来一个！交杯酒，来一个！” 云溪尴尬的咬唇。 谭天被人弄得下不来台，他俯身给云溪的杯子里斟满了饮料，小声的凑在云溪的耳朵边上说：“妹子，给哥哥个面子，委屈妹妹你了。” 语气里竟是讨好。 云溪不吱声，也没有端起酒杯。 谭天的杯子也被斟满了，只是这次斟满的，是白色的酒。 大家都还在宴席上起哄，吵闹声鼓噪着云溪的耳膜，她没有喝酒，但是脸颊却变红了，殷红殷红的，带着些粉，在包厢明晃晃的灯光照射下，旁人只当她是羞涩。 其实云溪更多是，是羞愤。 感觉自己被当中侮辱了。 起哄声更加的响了。 就在云溪以为自己即将成为被逼上梁山的壮士的时候，她身侧传来一声清冷而霸道的声音：“谭天，你敢动一下试试。” 全场安静，鸦雀无声。 谭天听到话后不自觉的松开握住的酒杯。 云溪原本准备赴死的心突然掉落在地，但是转念一想，又悬在了空中。 她微微转头，看到的是楚墨线条流畅的侧脸和笔挺的鼻梁，他看着她，眼中浮动的情绪晦暗不明。 似乎是生气了。 云溪有些不明所以。 寂静如鸡的场面很快被打破。 祥子跳出来说话：“唉哟，是我想的不周到了。墨二少，别见怪啊。”说完还装模作样在自己脸上轻抽两下。 只是楚墨连个眼神都欠奉。 他只冷声朝着谭天说了声“走了”，刚刚进来的大部队便自觉地跟他一起退出了云溪所在的包厢。 包厢又恢复了平静。 逃过一劫，云溪揉了揉眉头，叹了口气。 倒是大家见楚墨那群人走了之后，便都入了座又嬉笑打诨起来，只是看向云溪的目光都有所收敛，而眼神中多了份打量与考究。 其中缘由，云溪不想过多去想。 倒是坐在一旁的陈茵神经大条的八卦道：“云溪，楚墨跟你什么关系，居然这么帮你。” 云溪听到后牵强的笑了笑，说：“大概是之前顺手帮过他几次小忙。” 所以他算是还个顺手的人情。 云溪在心里鸵鸟般的想着。 陈茵了然的“哦”了一声，她看了眼脸色并不太好的云溪，关心道：“云溪你怎么了，脸色有点白？” 云溪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陈茵没有放在心上，她还沉浸在楚墨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哎呀，刚刚你看到楚墨站在你边上没有，他真的好帅啊，我用余光看到他的侧脸，真的是帅到流鼻血啊。还有他让谭天别动的那个时候，眼神里都淬着冰，感觉下一秒就要跟兄弟拔刀相向的样子。” 说完她暧昧的朝着云溪顶了顶胳膊肘，说：“感觉他对你有点意思哦。” 云溪听到后更是头疼。 她细声反驳道：“陈茵，你别瞎说，没有的事。” 末了她又加了句，“就是因为之前我帮过他几个小忙而已。”语气肯定。 陈茵听到后，满脸的惋惜。 吃完饭后大家提议一起去附近的KTV，云溪想要早点回去，可是经不住陈茵的死缠烂打，便跟着大部队一起去了。 在KTV里，刘莹莹被大家起哄，起身唱了一曲。 包厢中大家很是随意，有几个男生放开了在角落里抽起了烟，云溪对烟味有些敏感，她起身准备出去透透气。 陈茵问她：“云溪你要去哪里？” 云溪摆了摆手，说：“就出去走走透透气。” “哦，那你小心点，带着外套。”陈茵把外套和随身的小包递给云溪。 云溪接过陈茵递来的东西，乘着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正在唱歌的刘莹莹身上的时候，悄悄地溜出了包厢。 这个KTV比云溪想象的要大很多，云溪跟着头顶的指示牌走了半天都没走出去。 反而走到了一个厕所。 厕所的灯光有些昏暗，云溪到水池边准备洗手，哪知道一回头，便看见楚墨背靠着墙，半张脸笼罩在阴影中，眼神晦涩的看着她，指尖点燃着一根烟。 被点燃的烟头时明时暗，云溪对于烟味有抵触的表情在脸上一晃而过，但是楚墨还是眼尖的看见了。 下一秒，他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 云溪转身打开了水龙头洗了手，又用纸巾把手上的水渍擦拭干净准备离开。 她小声的对堵在门口像个门神般的楚墨说道：“同学，麻烦让让。” 楚墨哑着声笑了。 他低哑着嗓音，抬起手将云溪圈禁在双臂和墙之间，他低垂着头，眼睛黑亮的看着云溪，不说话。 云溪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被困在墙壁与楚墨之间，动弹不得。 她有些愠怒，下意识的咬了咬下唇，言语中似乎带着些脾气地说道：“楚墨，你让开。” 楚墨低头看着脸颊上带着些淡粉的云溪，他深深地闻了一下她发间的幽香，薄唇抿了抿，口中却吐出无赖的字眼：“不让。” 云溪听到他的话后瞪了他一眼，“你想要干嘛。” “想要干你。” 狠狠地干你，这句话他藏在心里。 ”楚墨，你流氓！“云溪听到后怒了，眼睛瞪着他。 楚墨看着她，却笑了。 ”逗你的，小天鹅。“他用舌尖舔了舔唇角，”别气了。“ 云溪抬起眼眸，看着他，眼神湿漉漉的，满脸气愤的样子。 他抬手捂住云溪的双眼，”别这么看我，“他的语气很是克制与隐忍，”我怕我会忍不住。“ 楚墨身上好闻的气息在云溪的鼻尖游走，带着淡淡的男性荷尔蒙的味道，云溪一时间有点蒙，竟然忘记了推开他。 却给了楚墨可乘之机。 他火热的气息喷薄在云溪的侧脸，他低下身子飞快的在她侧脸颊的地方亲吻了一口，温热的唇划过冰凉的脸颊，带着酥酥麻麻的感觉，正中心脏。 云溪呆住了几秒钟，之后一把推开楚墨。 ”你流氓！“她恶狠狠的说道，语气中尽是被人莫名其妙亲吻过后的气急败坏。 他不动如山。 楚墨用单手就轻松的困住了她想要挣脱束缚双手，云溪想要挣脱开来，手腕却被楚墨狠狠的勒紧。 他肆无忌惮的俯身再次亲吻住云溪的唇，这次没有了之前的克制，反而是像要冲出牢笼的猛兽，带着狂妄与自傲，重重的吻在了云溪的唇瓣上。 唇齿相交，他湿热的舌尖深入云溪的口腔，带着好闻的柠檬与薄荷的味道，灵活的舌头撬开她紧闭的牙齿，在她甜腻的口腔中追逐她的舌。 直到把她的舌尖吮吸到痛，腿脚发软，也不放开。 云溪感觉到自己仿佛跳入了一汪滚水之中，滚烫的液体刺激着她薄弱的神经，舌尖细密的刺痛让头皮发麻，却也让腿脚发软，身心游荡。 他俯身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云溪再也经受不住，用双拳捶打着他的胸膛，他才罢休。 只是没有起身，而是依旧把她圈禁在臂弯里，沉溺在她身上的香味中。 欲罢不能。 只能苦苦隐忍。 良久。 “你走开，”云溪的声音中带着哭腔。 楚墨这时候才发现到不对。 他抬头，就着昏暗的灯光看向云溪。 她眼眶红了，努力忍住，才没有让眼泪滴落。 他张了张嘴，想要张口说：“对不起。” 但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反而变成了，“不准对其他男人笑。” “以后不许对别的男人笑，谁都不许。” 只能对我笑，柔柔的娇娇的那种。 话刚说出口，却变了味道。 他立刻懊悔，但是覆水难收。 云溪抬眼看向他，她努力克制住快要崩溃的情绪，一字一顿的说：“你、走、开。” 楚墨不为所动。 云溪被逼急了，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有几颗甚至滴在了楚墨的手背上，泪珠仿佛是滚烫的热油，灼灼的滴在了手背上。 楚墨的心脏一个紧缩。 “楚墨，请你离我远点，我不喜欢你，你能不能放过我。”云溪哭到打嗝，满心的委屈却无处诉说。 楚墨的心，不由得抽痛了一下。 “那你要不要，试着喜欢我看看？”过了很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云溪抬头看他。 他弯着腰，尽量视线和云溪齐平，眼中流转着熠熠的星光，带着丝丝讨好与期待，额前的碎发被精心修剪过，露出好看的鬓角。 身上有着一缕不易察觉的烟味。 “不要，”云溪轻柔的声音响起，平日里娇娇俏俏的小姑娘这次残忍的拒绝了他。 她对他说：“楚墨，我们不适合。” 从以前到现在到未来，都不可能喜欢你，也，不可以喜欢你。 他不死心，问她：“为什么。” 云溪深吸一口气，推开了他，这次，没有太过用力，便挣脱开他的束缚。 她对他说：“楚墨，好好学习，你会有一天遇到适合你自己的人。”而她，不是我。 说完，她立刻头也不回的跑开了，独留楚墨在原地。 云溪不敢回头，她怕自己会不忍心，但是，她还是跑开了，跑离了楚墨，就像离开了一种不确定的旋涡。 她有自己的路要走，也只能靠自己的脚去走。 楚墨被云溪推开，留在原地。 半晌。 他回过神，“嘁”出声来。 “等着，小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