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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早在玩这个游戏的小半年钱就把自己的号搞到VIP12了。 而我此刻看到我的账户都VIP9了，也就是说大海无聊的情况下都在我的账户里砸了两万块。 ------------ 《是兄弟就来砍我》（六） 其实我自己也有点动摇了，陪玩确实是如今看来一个不错的出路。 因为我心里明白我离研究生差的太多，而医学生未来的前途几乎和学历成正比。 当然这次考上考不上，我应该都只能找个医院从实习干起。 爸妈并不知道我的真实状况，我也只是告诉他们我还在学。 等出师了就能当医生了，他们也只是在期待我工作上广告牌的那天。 对着电脑的游戏界面一个劲的发呆，显然大海也看出了点什么。 “怎么了？号看着陌生了？放心，号里剩下的钱你随便花。”大海说道。 “没，在想以后呢。”我说道。 “都说了跟我混呀。”大海说道。 我敲了敲显示屏说道：“总不能玩一辈子？” “我都还玩着呢，你怕什么？”大海说道。 “又来了，我们不一样。你玩得起，相比之下我不行。”我说道。 “那你想干嘛？”大海说道。 “想钱想名，还能想什么？”我无奈的说道。 “听你意思想做生意？需要投资吗我入股啊？”大海说道。 “得了，你这正儿八经市场营销的都不敢做生意。我这学医的敢吗？卖大力丸吗？”我苦笑的说道。 和大海说话从来都不正经，我和大海也一直都保持着一段距离。 我知道朋友好到一定境界会坏，并且当兄弟的一定不能谈钱。 哪怕大海在我眼里那么有钱，我和他的花费也几乎都是AA。 除非大海主动要求请客，并且几乎他都是那么干的。 但是借钱之类的我从来不敢提，我这辈子也就向大海借过一次钱。 那是大三那年的五月十三日母亲节，家里唯一的洗衣机坏了。 那天刚好是星期日我回到家，看着妈妈着急的样子我就想给他买的洗衣机。 当时手里的钱都是平时省吃俭用存的，当然也都是爸妈给的。 一共两千四，看上了小天鹅的洗衣机。 七升的滚筒两千五，虽然直筒的便宜些但我知道滚筒的好看并且洗的更干净。 我到现在都记得我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向大海借了一百，并且说清楚了状况。 大海随后给我打了三百，并且是他给我回了个电话。 要求我买八升的两千七的，说洗棉被也不吃亏这钱不能省。 村里的孩子都实在，那时候我觉得大海这个朋友我这辈子真的交定了。 而也是那天开始我变得不再敢请大海帮任何一点小忙，所以才会这样陪着他玩游戏。 我怕失去大海，毕竟我们是那种条件下认识的。 当然我和大海也吵过架，结局也是大海主动认怂。 因为大海似乎真的除了我一个朋友也没有，毕竟一个铁打的宅男没有工作只玩贪玩蓝月要朋友也真的很难。 憋了半天，我叹了一口长气说道：“大海。” “怎么？真有事？咱爸妈出事了？”大海说道。 “想什么呢？我想说你是我该怎么选？”我说道。 “选什么？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那么多事？”大海说道。 撇了撇嘴的我说道：“如果今年考研还是不上，我是去找个医院实习算了还是再等一年？” “有的选吗？”大海说道。 “什么就没得选了？”我反而迷糊了。 “你自己后路都想好了，要选复不复读了你心里没点B数了吗？”大海说道。 确实，我心里也知道自己估计这次也考不上了。 ------------ 《是兄弟就来砍我》（七） “那么。。。”我说道。 “没有什么怎么那么的，我给你找工作。你来当我助手，一万一个月的工作你去哪里找？”大海说道。 “你又来了。”我无奈的说道。 “什么叫又，我哪次不是严肃说的？”大海说道。 “好了好了，带我下本。”我说着转移了大海的话题。 大海听到游戏几乎也不想了，而我心里几乎也下定了注意。 这里是武汉，有名的医院就那么几个。 简历全部给一遍就是了，几乎没得选。 我的念头是大专的医生都有市场。我一个本科不可能没地方收。 第二天我鸽了大海，几乎向所有的三甲都给了简历。 武汉的三甲就几家，武汉一圈有名的都是。 武汉最出名的算协和、同济与中医院，厚着脸皮的我都投了一份。 闲下来等回信的时候坐不住的我查了查论坛和百科，发现我自己想多了。大城市三甲医院的名额博士生都要排队，我这种本科实习根本没有机会。 看了一圈也只恨自己没早出生十几年，早一辈文化程度不高的时候中专也能当医生。当时医务人员紧缺大专就非常高级了，普遍是中专水平了。 无奈，我将目标改到了武汉各地的社区医院和更加落后的卫生院。 三甲就几家，可相比之下社区医院和卫生院就多如牛毛了。 为此我鸽了大海两天，躲在家里用电脑投简历。 显然我的异常很快就被大海发现了，大海坐在我的床上看着我搞了一个下午的简历投递一直到晚上。 没出门我和大海叫了外卖，睡觉的时候回了各自的房间。 之后的两天我也没有陪大海，识趣的大海也没有烦我。 投简历的第三天开始，陆续能接到回访的邮件。 期初都是三甲医院的回信，消息几乎都千篇一律。 一大堆客道话之后是一句很遗憾你未被本医院录取，请再接再厉之类的。 随后也有部分社区医院和卫生院的回信，社区医院几乎也多事拒绝。 卫生院则表示来者不拒，只要肯去都有位子。 这显然也是我猜到的结果，毕竟武汉的情况差不多就是这样的。 而我也在等，我也不指望三甲中任何一个让我去面试了。 只要社区医院有那么一家，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在我不知道投了几家的情况下，我就留下了离住所和爸妈家最近的四家卫生院的面试回执。 之后再等待社区医院给我一个机会，但迟迟没有收到新的回信。 我打算再等一天，并且给几家卫生院都打了电话延迟面试时间。 晚上点外卖不见大海，思考着他估计是去网了。 也没太在意，隔天醒来已经是大中午了。 手机里居然有五封邮件，前四封分别是三家卫生院和一家社区医院。 居然都是通过的，唯一的社区医院是江汉区新华街社区。 这是唯一一家对我提出面试的社区医院，因此我高兴的忽略了第五封邮件。 但思前想后发现汉江区实在有点远，第五封邮件是协和的。 协和算三甲中的头牌了，我都没点下去的**了。 但处于强迫症和处女座的倔强我还是点开了，当我点开的那一刻耳边似乎出现了幻听。 熟悉又苍老的男人声线在脑海里喊着：金色传说。 ------------ 《是兄弟就来砍我》（八） 邮件的内容极短，寥寥几个字却写的非常明白。 我就这样过了协和的面试，这是我怎么都想不到的。 仔细的阅读上面的面试要求，需要的东西历历在目。 附件是一张表格，规定了所要的东西都有什么。 身份证复印件之类的东西，都是一个下午能搞完的。 我再度看了一遍邮件的账号，有那么一刻我都以为这是骗子邮件。 再三确认邮件就是协和医院的，不知道为何我开始害怕了。 我居然想到了大海，不会是大海找人托了关系？ 不能排除大海，他要是花钱找关系这也是能做到的。 立刻给大海打了个电话，嘈杂的喊杀声虽然在包厢里但是还是很清楚。 我确定大海此刻坐在网里，而且百分之百在玩贪玩蓝月。 高兴的和大海说了我被协和医院面试的事情，大海表示很好啊并且询问我协和是好医院吗？ 看着大海的态度，听语气他似乎连协和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松了一口气，大海如果骗一个人语气会变得相当紧张。 所以我相信大海和面试的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彼此攀谈了几句我挂了电话。 确定协和的面试定在明天，我再度给卫生院打了个电话找了借口要求继续延后。 显然这些卫生院都在抱怨我做事没分寸，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的。 他们那里知道我这边接了一尊大佛看不上他们这些小庙。 至于那个社区医院我也要求延后了，确保协和面试不成还能有后手准备。 可不能协和面试不上把其他的都丢了。 下午出去复印了一切需要复印的，按要求全部塞入了一个透明档案袋里。 这些搞完回去的时候，大海已经在家了。 而我也直接回了房间没有理会他，大海倒是说要点外卖是否带上我。 蹭了一顿外卖我回了房间。 面试的协和医院离我这里不远，为此我订了闹钟睡去。 规定的时间是九点，但早上六点我就醒了。 不因为别的，大海着畜生玩电脑一夜没睡。 早上六点犯困了就打算搞点事情提提神，这玩意带上了头戴耳机却忘了3.5厘米耳机插口没插。 带着耳机半天听不到声音就以为电脑坏了，一个劲的转喇叭的音量旋钮。 等大海带着头戴耳机捂得严严实实听到了动感的***歌曲，而整个歌曲同时也传过了一整面墙到了我的耳朵里。 当然这家伙浑然不知，直到动感的音乐变成了奇怪的叫喊声。 忍无可忍的我起床穿上拖鞋推开了大海虚掩的房门摘下了他的头戴耳机，在充满奇怪叫声的房间里他尴尬的第一反应是关掉屏幕。 无奈的看着他再度点亮屏幕去点播放器上的右上角，随后尴尬的笑着问我出去吃早饭吗？ 就这样我被强制性的提早了一个半小时出发，到的时候才八点提前了整整一个小时。 一大早的医院就格外忙活，我在面试办公室门口的椅子上坐着。 平时都是睡到中午才起，今天反差的那么早就起来了我开始打瞌睡。 ------------ 《是兄弟就来砍我》（九） 迷迷糊糊睡着了之后，被一双大手在按住了脑袋。 睁开眼一看是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大叔里拿着表格，看着对方拿的表格我才发现我手里的表格不见了。 估计是睡觉的时候滑落到了地上，碰巧被对方捡了起来。 “那个，我的。”我无奈的说道。 “立夏是？”大叔念叨道。 “是的，表格是我的。”我说道。 “进来，我给你面试。”大叔说着夹着我的档案掏出钥匙开了一旁的门。 我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房间内就简单的一张床和一套沙发。 大叔看了我一眼说道：“我叫陈浩，你坐沙发就行了。这里没有办公桌，虽然这里是办公室。你喜欢喝茶还是水？” “没事，我不渴。”我说道。 “喝茶，看你困的。昨天晚上没睡好？”陈浩亲切的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股天然的亲和力，我想了个借口说道：“看见面试激动的，没睡好。” 陈浩在床头柜上烧着水，从柜子下面掏出了袋装茶叶。 估摸着问我喝水喝茶反而是陈浩自己想喝而已。 陈浩直接坐在了床上，拆开了我的档案袋。 “那个，陈。。。医生还是主任？”我思考着犹豫间不知道该叫什么了。 “叫老师就好了，没那么多规矩。”陈浩翻看着我的档案。 “为什么这个面试气氛好奇怪啊。”我说道。 陈浩看了我一眼说道：“因为这次面试只有我招一位助理，而我的整个科室有些不一样。” 我观察着四周，确实这里一张办公椅和电脑都没有。 偌大的房间只有一张床和一套沙发，完全就是休息室的样子。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请进。”陈浩说道。 打开外面站着五位和我年纪相仿的人探头向房间内，带头的说道：“这里是面试的地方吗？” 陈浩皱着眉头看着表格没有说话。 门口的人再度问道：“是这里面试对？” 许久的尴尬，陈浩挥舞这手说道：“走，没事结束了。你们都不合格。” 我的第一反应是我的表格没被看上，无奈站起了身子打算要走。 陈浩抬头看了我一眼说道：“你起来干嘛？” “陈老师，不是说我不合格吗?”我无奈的说道。 “诶你留下，其他的人都不合格我的意思是。”陈浩说道。 门口原本只有五位，这一耽误都快十几个人了。看样子都是来面试的，手里也都拿着表格资料。 陈浩的话外面人是听得清清楚楚，几个炸毛了开始窃窃私语。 “凭什么？” “是啊，走后门了。” “凭什么留下他我们走，我们资料都没看过呢。” 。。。 门口此时聚集了大概十几个人，都是陆续过来的。 手里拿着档案袋在道不平，一个个怨气十足。 陈浩放下了我的档案，晃晃悠悠的走到了我的面前望着门口说道：“医生的职责是什么？怎么才能算个好医生？” 陈浩出了问题，众人都沉默下来。 几个站了出来，站在房间的门口开始答题。 ps:书友们，我是得了，推荐一款app，支持下载、听书、零广告、多种阅读模式。请您关注（）书友们快关注起来！ ------------ 《是兄弟就来砍我》（十） “严格遵守医院制定的各项规章制度，认真学习医院和各级主管部门颁发的文件和政策法规？” “应该是时时刻刻为病人着想？” “是救死扶伤。” 几个答案说的也都有模有样，底气十足的样子。 。。。 一群人在门口叽叽喳喳的说，陈浩将食指放在嘴边表示安静后众人也再度安静下来。 陈浩转过脑袋看着我说道：“立夏是？你说，医生的职责是什么？怎么才能算个好医生？” 大家都看着我，都在观察我有什么过人之处。 而我明白不能和之前任何一个人说的一样，不然肯定会被小看。 我想起了大学的时候自己写的论文结尾的感想，类似于快速发展的当代医生已经不再是单单治病救人为目的职业之类的一大堆话。 在脑海里面快速的梳理了几遍，清清嗓子展开了播音腔。 厚重的声音从我的嘴里发出，我压低着嗓子慢慢的说道：“那个，快速。。。。” 因为说的满，快速两个字刚刚脱口而出。 我陈浩一只大手压在我的脑袋，直接把我打傻了。 吓得我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看着陈浩我闭上了嘴。 “听到没有，简简单单就是要快。那么多大话有什么用？说救死扶伤、说为病人着想、说什么本分的都是屁话，你们以为病人有多少时间？你们做医生的又有多少时间？你们一秒钟都等不起，还给我搞迟到？这位立夏，来的比我还早。你说我面试选谁更好？胡闹，都散了。”陈浩说道。 “可面试是九点啊，现在才刚九点呀？” “是啊，我们没迟到。” “我们来的时候也才八点五十。” 。。。 误打误撞？我掏出了手机此刻确实才九点。 整个地方开始吵闹起来，都在觉得面试的陈浩不公平。 陈浩笑了笑缓缓的说道：“你们一个个给我听好了，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大吵大嚷的忘了这里是医院吗？医生等病人天经地义，反过来病人等医生天理不容。就那么简单的道理，你们一个个小年轻的就老糊涂了？病人身体状况什么样？整个面试要是个手术台，病人会给你们机会吗？你们要是没准备好就走，时间从来就不等人。” 不知道为什么一股威严之势，压的众人鸦雀无声。 其他人开始离开房门口，但还有几个不肯走的死站在门口。 但整个房间就只剩下我和陈浩两人，陈浩再度说道：“怎么还站着不服吗？” “没有。”几位异口同声。 “等着也没有用，机会只有一次人命只有一条。我对你们的心已经死了，不跳了你们知道什么意思？”陈浩说道回到了床头将烧开的开水倒满了两杯塑料杯。 随后撒上茶叶看了一眼我说道：“来喝茶，对了锁门。心烦，这种原地站着浪费时间的人最烦了。” 我立刻动手关上了门，走到了床边拿起了茶杯刚打算喝。 陈浩一把手抓住了我的胳膊说道：“急什么？那么烫你不怕喝出食道癌啊？我师傅上个月刚走。七十来岁食道癌走的，当年就是火急火燎的人。死的时候瘦了整整一圈，平日里没什么毛病就爱和热茶。” ------------ 《是兄弟就来砍我》（十一） 吓得我放下了纸杯，看着陈浩不敢吭声。 而韩东自己拿起来吹了吹喝了一口说道：“吹吹再喝就没事了，你的资料我看的差不多了。学历勉勉强强在标准以内，我我这边需要照常问你几个问题。走个程序而已，你别紧张啊。”陈浩说道。 “陈老师你说。”我点了点脑袋思考着早起还能有着好处，这算不算托了大海的福？ “那个如果有的选，你想去什么科室干活？”陈浩说道。 “血液科。”我说道，之前来的是就打量过了血液科最轻松。 陈浩点了点脑袋密密麻麻的写了一堆字，我记得血液的笔画没那么多啊。 探头看了过去，看到陈浩所写的我发蒙了。 表格上密密麻麻的写着：普外科器官移植分室。 天南地北？血液科和普通外科就失之千里了，这器官移植分室又是什么鬼？ “陈师傅，我说的是血液科。”我说道。 “我说了流程而已，然后你认为怎么才能当一个好医生？”陈浩说道。 我愣了愣，之前不是问过了吗？投其所好我改口说道：“要快？” 片刻的沉静，陈浩摸了摸脑袋说道：“这个我是不是刚刚问过了？”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觉得这个陈浩有些不靠谱。 陈浩再度说道：“你未来五年的规划是什么？” “踏踏实实干好本职工作，学习接受新知识。从而提高自己，更好为病人服务？”我说道。 “不错，那么你体力如何？平时运动吗？”陈浩说道。 “应该不错，站着做手术不会晕倒的。”我说道，思考着真的又不少几个小时的手术医生低血糖站不住的。所有大手术的专家几乎都是男性，女性在这方面比较吃亏。 “看你的样子没女朋友？”陈浩笑着说道。 “没有。”我有些无奈的说道。 陈浩自顾自填写表格，我看了一眼表格上的内容。 问我的和陈浩写的完全是两个东西，写完之后陈浩将表格装入了档案袋对着我说道：“好了，明天来上班。” “不是这就上班了？不是应该还有别的流程吗？”我不解的说道。 “我会搞定的，我人都要了人事部还能怎么说？打今天起你就是我普外科器官移植分室的助理了，我们明天动身去外地。”陈浩说道。 “不是陈老师，这。。。太快了？还有去外地？你不是协和的医生？”我说道，难道被骗了？ 这一刻我有些懵，完全搞不懂状况。 陈浩看了我一眼，将桌上我那杯茶递给了我说道：“我当然是协和的了，你现在也是了。忘了我最开始那些话了吗？做事情就是要快。当医生兵贵神速，医生等病人。” “天经地义？”我思考着接话说道。 “病人等医生。”陈浩脸上高兴的再次说道。 “天理不容。”我无奈的跟着重复。 “学的很快吗，那么我们路上再说。”陈浩说道。 “不是陈老师，协和的医生去外地干嘛？”我说道。 “器官移植，通俗一点就是争分夺秒。去外地当然是找供源了，好了一切到路上问。我现在困了，刚回来好不容易有一天休息你让我多睡睡。”陈浩说着拍着我的肩膀将我推出了房间。 ------------ 《是兄弟进来砍我》（十二） 被陈浩推出去的时候，门口的其他面试者都已经离去了。 估计要是他们还在，我还真怕我会被打一顿。 毕竟十几号人就过了我一个，其他人连面试的机会都没有。 站在门口还想询问些什么，陈浩摆了摆手关上了门。 我试着推了推，推不开是被反锁了。 手里拿着热茶的我喝了一口，开始思考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陈浩的话语不算多。 总结起来就那么几句：困了？速度？普外科器官移植分室？好不容易有一天休息？ 这些词在我脑海里来回飘荡，思考事情的来龙去脉。 是因为陈浩也困？所以看见在一旁睡觉的我产生了好感？ 是因为陈浩的岗位在器官移植？这玩意估计真的要争分夺秒所以人的性格就变得火急火燎的？ 而我说了没几个字，戳中了速度被对方看上了？ 还是赶走其他面试者只面试我一个是因为陈浩困了不想浪费难得的休息时间？ 才全部劝走的？ 如此思考下来，我有些怀疑了。 明天来和陈浩去外地？难道要去取器官供体了？ 没有离开的我选择在整个协和逛了一圈，询问那些暂时无所事事的护士和医生一些问题。 效果还是很明显的，一问就问到了这个普外科器官移植分室的具体状况。 和我想的差不多，器官移植这玩意在协和就是边角料部门。 是为了对抗同济设立的，相比之下同济的器官移植则是重要部门。 拿着手机坐在板凳上，喝完了最后一口茶水。我查了许久的资料，结合医生护士的话我对器官移植也有了初步的了解。 这个器官移植学科确实是国家重点项，但这玩意完全是同济医院的优势项目。在1964年国家科委批准成立研究的，1989年各医院分出了器官移植外科并被卫生部列为重点实验项目。 但这一切都是对于同济来说的，相对之下我现在所在的协和医院器官移植外科只是一个小分室。 其中协和的资料网上几乎处于空白，唯一能查到的是北京协和有这方面的专门研究。但这里不是北京是武汉，几乎没有见到过任何相关报道。 看完这些之后我大概明白了什么，我现在被最好医院的最冷门科室破格招收了？ 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摇了摇脑袋，再度拿起茶杯发现水已经喝完了。 通俗来说在武汉同济和协和差不多就等同于北京的北大和清华。 此刻我应该就算是被清华北大破格录取的学生，但学的确实好学校里最鸡肋的课程。 但我知道我几斤几两，再差的清华北大也还是清华北大呀。 但是再差下去的我？就真不知道下限在哪里了。 从凳子上坐了起来，握了握拳脑海里只剩下了干。 毕竟这里是日后工作的地方，我把塑料水杯自觉的扔到了垃圾桶里。 刚打算走，想着明天这个点来找陈浩。 但却发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陈浩似乎只说了明天来找他没说时间。 思考着陈浩估计在睡觉，想着要不明天早一点来算了。 ------------ 《是兄弟就来砍我》（十三） 续赶一个七点，不相信这都迟了。 回到家之后在大厅看电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有点小兴奋。 想着自己居然还有这样的一天，十几个人中直接破格的感觉真的好。 终于下午的时候收到了一条短信提示我九点来医院，看样子号码就是陈浩的而且陈浩睡到这个时候刚起床。 回了句收到之后，心送算稳妥了点。思考着约在九点，但看陈浩的样子我应该是八点就要到了。 大海在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回家，而我在大厅继续看着电视。 大海一眼看出了什么，询问我为什么那么开心。 我笑着说道：“我协和的面试通过了。” “医院的？”大海说道。 我笑着点了点脑袋说道：“十几个人就过了我一个。” “挺好的有工作了，要不要庆祝一下我请你吃饭然后出去浪？”大海说道。 我摇了摇脑袋说道：“不吃了，对了我可能要出去。不知道几天的样子，这第一天上班就要出差，家里你记得关门别忘带钥匙。” “那么不浪了？就出去吃个饭？”大海说道。 “不行了，需要早点睡觉。跟的老师有点激进，喜欢不迟到的。所以我估计要早点去上班，给足好印象。”我说道。 大海没在接话回了房间，而我打算把节目看完就睡觉。 节目快放完，大海的外卖到了。 摸了摸肚子不算饿，我回了房间拉上了窗帘打算睡觉。 第二天一早我起了床，迷迷糊糊的洗漱。 大海的房门虚掩着，能听到清晰的鼾声。 估计也没几个女生能受得了这个声音，我急忙搞完出了出租屋。 半个小时到了协和门口，一直进入了里面。 在陈浩办公室的门口敲了敲门，期初没人开门。 但是隐约间也能听见喊声，思考片刻陈浩应该就在房间内。 无奈等到了八点半，猛敲了敲门。 门被打开，陈浩看见了我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 “是你呀，进来。”陈浩说道。 我点了点脑袋，陈浩敞开了门往床的方向走。 陈浩边走边说道：“现在几点了？” “差半个小时九点。”我说道。 “好，我洗漱一下就走。”陈浩说道。 我进入了房间，此刻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档案袋还在陈浩的床头。 档案袋没被送去给人事部？ 我不解的说道：“陈老师，我的资料不用给人事吗？” 陈浩此时正在穿衣服，也看了一眼床头挠了挠脑袋说道：“诶，睡了一天睡忘了。不急，你回来我在给你登记就好了。工资不会少你的，天数也会给你算进去的。” 陈浩都这样说了，我又能说什么呢。 看着眼前不靠谱的陈浩穿好衣服，从床底下拿着脸盆的毛巾出了房间洗漱。 陈浩看了我一眼再度说道：“我去洗漱然后出发。” “好。”我说完看着陈浩出了门。 我观察起了整个房间，在床头柜靠床的房间我看见了一张照片。 照片贴在床头柜的内侧，只有躺在穿上才能看见。 照片上只有两个人，我试着侧靠在床上。 ------------ 《是兄弟就来砍我》（十四） 照片上的人看样子关系蛮好的，两位靠在一起拍照。 里面的其中一个人我认识，正是陈浩本人。 并且非常年轻，像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 而另一个人看起来比陈浩年纪大了很多，应该就是陈浩所谓的食道癌走掉的师傅。 观察着照片拍摄地点，似乎就是协和的大门口。 我整个靠上了床，仔细的观察着照片的细节。 “你在看什么呀？照片吗？”陈浩从门口走了进来说道。 “陈老师照片里是你和师傅吗？”我说道。 “是的，这照片转眼二十年了呢。到时候我们也拍一张，好了走。”陈浩说道。 我转身看去，陈浩将脸盆塞入床底。 之后一手抓住了自己的包，一手拿起了自己床上的白大褂披在身上。 “我们去哪？”我说道起身跟在了陈浩身后。 陈浩笑着说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跟着陈浩出了协和的正门，陈浩上了一辆停在一旁的小车。 我跟着坐上了副驾，车子开出了医院上了高架桥。 看样子是离开了武汉，朝着荆州的方向开去。 我看了一眼车子，很普通的一辆日产轿车。 车在高架上行驶着，我倒是找不到话题和陈浩聊天。 开了一会儿陈浩说道：“你帮我个忙，我的包最前面的一层打开。里面有一个临时停车牌你拿出来一下，放在副驾驶玻璃前面。” 我看了一眼，陈浩的包被他自己扔到了后座位。 我伸手过去拿到了手里，听着陈浩的话打开了第一层。 里面确实有一张折叠起来的临时停车牌，我看了一眼停车牌上的文字写着：湖北省荆州监狱临时停靠。 陈浩看了我一眼说道：“对头，就是这个。摆在车前面，把医院的停车牌挡住。” “陈老师？为什么是监狱的停车牌？”我不解的说道。 “我们下面要去的地方啊。”陈浩说道。 “去监狱干什么？”我再度不解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紧张。 “去干活啊，难道去玩？”陈浩说道。 去监狱干活？我脑子里有些乱？但想了想器官移植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怪怪的。 我坐的副驾驶前方，原本就有一个协和医院的停车牌。我将监狱的临时停车牌压了上去随后摆正。 陈浩笑着说道：“立夏是，说说你现在想的什么？” “我吗？没在想什么呀。”我说道。 “你知道医院最缺的是什么吗？”陈浩问到。 “不知道。”我说道。 “医院其实什么都缺，前些年没人献血的时候血库都快空了。这些年义务献血的多了，但供医院研究的尸体真的不多。”陈浩说道。 “陈老师说的是大体老师？”我说道。 大体老师是医学生的一个称呼，其实说罢了就是遗体捐赠者无偿捐献他们自己的遗体。遗体捐赠者在过世8小时内急速冷冻到零下30℃保存，在教学使用时再复温到4℃。从而能够保证遗体的新鲜程度，让学生能在最接近真实的人体上进行模拟手术训练。从这些遗体捐献者的躯体上，医学界的学生们掌握和丰富人体基本知识。让学生们去感受救死扶伤的深刻内涵，这些遗体是医学生第一个手术的患者。也是医学生的老师，他们被尊称为尊称为大体老师。 ------------ 《是兄弟就来砍我》（十五） 以前上学的时候，学校里解刨课就一直很缺大体老师。我们的学校一个季度大概也就两三具左右，轮流供几百名同届的学生使用。 我一直以为只有学校会需要这种东西，但不知道协和这样的大医院也会需要。 此刻我恍然大悟，陈浩说的这些加上我们要去的地方。 我思考着说道：“陈老师，我们去监狱不会是搞大体的？” “你觉得医院尸体多吗？”陈浩说道。 “不知道，多？”我说道。 思考着当时上学的时候老师说大体老师都是医院里拿来的，现在一想我要是都要去监狱拿尸体了哪医院的尸体也真的不多了。 “医院的尸体其实很多，我记得我们协和还有一具二十年都没人认领的尸体呢。但你要说大体多吗？真的少的可怜，虽然有了遗体捐献。你估计不知道我们省每年大概都有三百多个人提交遗体捐献，但捐献成功的一年都不到七八个人。而光武汉叫的上名的医学院就有八家，叫不上名的十几家都有。你觉得够分吗？切开按腿分吗。”陈浩笑着说道。 “不是陈老师，尸体很多可大体不多说不过去？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我不解的说道。 “人是越活越长寿了，如今几个年轻人能说自己三五十身体就不行了。能在医院里去世的哪个不是七老八十？能留下来的都是老尸，做成大体给谁用啊？”陈浩说道。 陈浩的话我听明白了，医院里无人认领的尸体确实存在。但年纪几乎都偏大，想要让医学生练手的估计都要是年轻的大体。而这里面就产生了巨大的间隙，难道弥补这些间隙的就是监狱？ “等等，陈老师。我和你以后不会都是干这个的？”我说道。 “干什么？”陈浩不解的看着我。 “运大体?”我脱口而出。 “一部分的时候是的，还有一部分是运器官。”陈浩说道。 “监狱里运器官吗？死刑犯的？”我说道。 “你想什么呢？这次带你去监狱是让你熟悉一下流程。到时候是要随时准备出动运器官的，器官可比尸体要求更苛刻。而且这个话题你可别乱说，虽然以前这都是黑历史。”陈浩说道。 “黑历史？真的会把死刑犯的器官捐献？”我惊讶的说道。 “今年都一七年了，记得一四年的时候很多医院已经停止使用死囚器官了。一五年更是全国停止使用死囚器官作为移植供体来源，现在是想要搞都没有机会。”陈浩说道。 “陈老师说说这里面的事情呗，我好奇。”我说道。 “没什么好说的，我知道的也不多你想问啥？”陈浩说道。 “死囚移植一五年取消了？为什么取消？”我问道。 “伦理上和社会层面上不允许被，而且设备也不允许。我们这辆车是改装过的，但是你想想在刑场等枪决和药物处死之后你跑过去解刨取出器官冰冻运输。刑场是什么地方？消毒设备能达标吗？八成以上会造成取出和运输过程中的真菌感染，所以废除的有道理。”陈浩说道。 “怎么说陈老师你见过执行死刑吗？枪决和你说的那些药物注射？”我兴奋的说道。 ------------ 《是兄弟就来砍我》（十六） “什么傻问题，你这样问我说个题外话。你估计不知道国际上不接受来自中国关于器官移植的任何学术文章，你猜为什么？”陈浩说道。 “因为你要转移话题？”我说道。 “够了，因为中国大部分学术文章不能解释器官来源。”陈浩说道。 “不是，陈老师你这样回答。是不是就默认了你看过死刑了？不然的话你怎么知道器官无法解释来源？”我说道。 “这哪跟哪啊？包里掏钱过收费站了。”陈浩说道。 “哦，包里吗？”我再度伸手拿过了抱掏出了里面的钱递给陈浩。 之后行驶在高速上，陈浩似乎特意回避这个问题开启了音乐开始哼歌。 陈浩开始一路给我科普这些歌的歌手，和人家的传奇经历。 确实陈浩听得都是些迪斯科类的老歌，类似路灯下的小姑娘和什么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说着说着看我不喜欢，就开始有一茬没一茬的说自己干这行二十年了。两年前开始国家不允许器官移植之类的话题。 这就说明了陈浩跟陈浩的师傅肯定干过，说不定还见过行刑。 我想着找点话题，思考着再度问道：“陈老师，死刑犯知道自己要死的时候都什么样子？吓尿了还是很镇静？” “我又不是死刑犯我怎么知道死刑犯想的些什么，你现在那么兴奋我怕你真的见了兴奋不起来。”陈浩说道。 “怎么会，我有不是没见过大体老师。”我说道。 “新鲜的能跟那些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比吗，对了我说一下因为这次去的监狱设施比较落后，尸体的脑袋上少不了一两个洞。血和脑浆什么的你悠着点，想吐提前打招呼别回来吐在车里头。”陈浩说道。 “是枪决吗？为什么还有一个两个？”我说道。 “我也不太清楚，你就理解成一枪没打死补了一枪。反正三枪的我也见到过，听说也在改革中了。在过几年应该能改成药物注射，人能走的轻松一点。”陈浩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听完陈浩说完这些话，我居然有一点小兴奋。 两个多小时的路程，我们下了高速去往了荆州监狱。 进入监狱的时候，门口的守卫看了一眼停车牌也没有拦下我们。 车子开到了一旁的停车场，这里也停着几辆小轿车。 陈浩看了一眼之后叹了一口气说道：“有抢生意的了。” “抢生意？”我不解的说道。 “来进去再说。”陈浩说着下了车，一手抓过了自己的包。 我跟在陈浩的身后进入了监狱，第一道门过后是一个篮球场。 可以看到很多人在打篮球，他们穿着白背心。 周围有哨塔，哨塔上有端着枪的武警。 我无法分辨这些打球的是狱警还是犯人。 一旁的一位全副武装的武警走出了保安亭走了过来对着陈浩说道：“耗子，难得你今天过来。” 陈浩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带新人见见世面，开开眼界罢了。” ------------ 《是兄弟就来砍我》（十七） “你新徒弟啊？没想到你都当师傅了。”对方有说有笑的说道。 “谁让入手不够呢，我也没办法。怎么今天有人也来拿货？我怎么不知道？”陈浩说道。 “四位刚刚被车送出去，执行完一个半小时的样子。你到会客室等，里面都是自己人你自己跟他们商量。”对方说道。 陈浩向着里面走去，我跟在了陈浩身后。 我路过那位全副武装的武警的时候，对方拍了拍我的肩膀使劲掐了掐说道：“看着瘦摸起来还不错，跟着耗子好好干。” 我点了点脑袋，跟着陈浩进入了大楼里。 左手边第一个房间，陈浩站在门口对着我说道：“你先不要进来。” “我先不进去？”我不解的说道。 “我先进去看看状况，等下说不定有能用到你的时候。”陈浩说完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 我站在门口掂量着房间里面的事情，门被陈浩关上什么都看不见。 我发现了一旁的窗户，窗户早已经被不透明的窗户纸贴住了。 但是贴合的地方不是特别的整齐，我斜着通过窗户缝看了进去。 此时房间里已经有五个人并排坐着，看见陈浩之后似乎聊了起来。 看样子聊得还挺激烈的，但是我这个角度根本听不见在说什么。 看着一旁房间的门虚掩着，我走入了一旁的房间。 这里是跟对面一样的休息室，我在桌上发现了一次性纸杯。 拿着一旁的水笔在纸杯底狠狠的戳了几下，之后撕开一个大口子。 试着贴在了墙壁上，将耳朵凑在了孔洞里试试看能不能听清。 三三两两的说道声，我只能勉强分辨出陈浩的声音， “先来后到啊，知道吗？” 陈浩笑了笑说道：“看来几位都说好了，谈先来后到？那你们几组人啊？” 陈浩的声音虽然略带笑意，但听起来确实威慑感十足。 我似乎明白来为什么面试的时候陈浩一个人能让那么多面试者打退堂鼓，陈浩这个和死人与脏器打交道的老一辈确实有独到威严。 “三队人，没你们协和的位置。我们友好要两具，手头东西都齐了。送出去的也就一共四具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没得谈了？”陈浩说道。 “我听说曾老活着的时候找我们医院借过一个肾源，你师傅曾老后来看我们医院都要矮一个头。你见我们是不是也该客气一点啊？” “怎么扯到我师傅了？”陈浩说道。 “早些年的事情了，反正今天就是没位子了。我们这里三个医院要四具，卖我们个面子曾老这事情我已经就不提了，你下个星期再来。” “我给你面子，协和给我面子嘛？我师傅曾经何时跟人低着头过了，你们这是要抢了？”陈浩说道。 纸杯里收声传来的效果并不怎么样，但是大概的聊天内容还算听的一清二楚。 现在大概什么状况我知道，看来三家医院是打算让陈浩白来了。 几秒钟的寂静，场面似乎刚上了。 ------------ 《是兄弟就来砍我》（十八） 陈浩摆了摆手说道：“怎么？仗着我师傅走了就这样欺负起我了？” “你们协和那么出名，也犯不着和我们抢几具尸体是？” “今天这事情就没得商量，哪怕什么都不谈也谈先来后到？这规矩可是监狱定的，你排屁股尾还想怎么样？” 我听见了种种的关门声，思考着是陈浩出了门。 我立刻将纸杯扔到了垃圾桶里也从隔壁走了出来。 陈浩扭过头看见了我说道：“躲哪去了？让我好找？” 我苦笑着说道：“陈老师这趟是不是白跑了？” “怎么？你都听见了？挺灵的吗？你在哪偷听的？”陈浩说道。 “隔壁耳朵贴着墙呢。”我说道。 “也好，我今天就教你一课孙子兵法。”陈浩说着伸手拉扯了一下我的肩膀。 “孙子兵法？”我不解的说道。 “来来来，今天叫你三十六计之借尸还魂。”陈浩说道带着我出了门。 陈浩走出了监狱的大门，但是没有去停车场的位置。 那位武警还笑着问了陈浩去干吗，陈浩笑着说出去买水。 之后陈浩带着我去了几百米以外的小卖部，买了一包中华。 我看着陈浩说道：“这是做什么？” 陈浩笑着说道：“等下问你什么都点头说是说好，听到没有？” 我点了点脑袋。 陈浩笑着和我走回了监狱，门口没人拦。 陈浩走入了监狱的保安亭，之前和陈浩有说有笑的武警说道：“耗子，找我叙旧呢？不去和你那些同行聊聊？” “有什么好聊的，还是和你聊最爽快。”陈浩笑着说道。 两个人有模有样的聊了几句，我站在一旁不知道陈浩打算干什么。 几句下来陈浩有些尴尬的说道：“那个，我这里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稀奇了，耗子你还有事情找我帮忙？”对方说道。 “我这徒弟一直有个当兵的梦，这不是老和我唠叨想穿着军装拍个照。能借个外套加上大圆帽吗？我就去找个房间给徒弟选拍几张让他解解馋，也不用一套都穿上。”陈浩说道。 “怎么？打起我的注意来了？”对方说道。 陈浩立刻从下方将一包中华递了过去说道：“你知道的梦想这种东西。。。反正你懂的。” “小伙你叫什么？”对方说道收了陈浩的烟看着我说道。 “立夏。”我说道。 “你小子真想当兵？”对方说道。 “想，真想。”我说道。 “这怎么没去呢？每年不都有征兵吗？”对方说道。 “爸妈就我这一个儿子，不肯让我去冒险。怕被人欺负，他们想让我当医生。”我说道。 “我跟你说，让你拍几个照片不是问题。我看在耗子的面子答应了，但你要明白这照片你只能自己留着看。不许到处宣传，冒出军人是要蹲大牢吃牢饭的。”对方说道。 “不敢不敢。”我说道。 对方拖了自己的上衣，从一旁的墙上拆下了武警的大圆帽说道：“半个小时必须回来，我这边交班的。” ------------ 《是兄弟就来砍我》（十九） 陈浩接过了衣服笑着拉着我走去了大厅，我看着陈浩说道：“陈老师，你不会想让我穿衣服去骗里面几位？” 陈浩笑着看了我一眼将衣服帽子递给了我说道：“你这小脑瓜子真是聪明，来穿上让我看看。” 我和陈浩到了隔壁房间将衣服穿好站在了陈浩面前，虽然裤子鞋子都是自己的但也几乎像模像样。只要不较真，应该都能瞒得过去。 陈浩笑着帮我整理了一下帽子和衣服说道：“确实挺有那么一回事的，就是皮肤白了点不像个风吹日晒的兵。不过也够了，你记住进去找个借口把里面的人都赶出去。” “借口？”我说道。 “你可以用人带回来了没有行刑，反正表情严肃一点就成。没问题？”陈浩说道。 “陈老师，你是不是和你师父常这样做这个事情？”我说道，毕竟陈浩确实有那么一丝兵范。 “天马行空的瞎想，给我快去。”陈浩撵着我到了门口。 我思考着走了进去，稍微压低了一点帽子。 “同志，你终于来了？” “是不是要去取尸体了？” 。。。 众人都站起了身子跃跃欲试的样子。 我咳嗽了一声，压低着嗓子说道：“各位抱歉了，白跑一趟。人全完好无损的带回来了没执行，大家下次再来。” “没有执行？不会？” “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几个人够烦的居然反问起我来了，我哪知道怎么回事。 “不要意思，这是监狱的机密。”我说道。 “不是同志，你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啊。不然我们回去怎么给医院交代啊？” “是啊，以前虽然也有这样的事情你们不都会说是翻供了还是上头指示的嘛。” “对呀，不地道啊。” 。。。 我挠了挠脑袋，思考着翻供和上头指示什么的词。脑海里盘算了一下逻辑，无奈的说道：“真要一个答复？” “是啊。” 我摸了摸衣领，思考着师傅说这里用的还是枪决。脑海里盘算着画面说道：“人不都拉出去了吗？子弹当时都上膛了等开枪呢。这四个死刑犯都是毒贩，被抓的时候量还蛮大的。知道自己要死了，四个贩毒的其中一个喊着自己有重案线索没交代。一闹就给上面打了个电话，全员带回来再审一次。这个回答你们满意吗？” “好，那么下次是什么时候能给个数吗？” “是啊，白跑一趟我们兄弟伙也挺累的。” 。。。 “烦死了，审完了才知道。说不定立功还转无期了呢，你们回去等电话。”我说道。 众人都点了点脑袋开始自顾自的聊着该肿么办，一位带头的拿起了自己的包走了出去。 几个人三三两两的也跟上走了出去，留下我在房间里摘下了大圆帽擦拭着额头上的喊。 手一擦一大把，真的是够玄乎的。 陈浩从后面走了进来说道：“小伙挺能的嘛？无师自通。” “陈老师，这就是你说的借尸还魂啊？”我说道。 陈老师脱下了我的衣服拿着帽子对着我说道：“东西我先还回去了，你在这里等着。” ------------ 《是兄弟就来砍我》（二十） 《是兄弟就来砍我》（二十）(第1/1页) 我点了点脑袋，看着陈浩拿着衣服离去的背影。 陈浩出去之后几分钟，两位武警走了进来。 到房间的时候还望了望周围，之后看着我说道：“几位医生呢？” 我点着脑袋说：“我就是医生。” “我说的是其他几位呢？”武警说道。 “好像是医院有什么事情就都火急火燎的走了。”我说道。 “都走了？那你手头有证明手续吗？”武警说道。 我思考着估计东西在陈浩包里，无奈包都在陈浩身上。 正当我处于无奈之时，陈浩从门外走了进来说道：“什么都有一切好说，四具都要我们慢慢聊。” 武警走在前面，身边陈浩抵上一份份的材料。 我跟在最后面，思考着车子哪里塞得下四具尸体。 武警和陈浩在对话，我加快了脚步追了上去。 “同志，其他几个医院看样子也不要了。都便宜我们了呗，我们协和医院你肯定听过？”陈浩说道。 “你们表格里只申请了一具呀。”拿着表格的武警说道。 “表格里是只有一具，但我们都拿了不是少让你们劳累嘛。不然还要带剩下的去火葬场，多麻烦呀。”陈浩说道。 “表格货不对版的话，我们给出去了自己这边也没办法解释呀。”武警说道。 “你们流程我知道，火葬场的老吴我认识。我那一具也先不拿了，车子一起开去火葬场成不？你们按手续给老吴，我和老吴商量？”陈浩说道。 两位武将点了点脑袋没有说话，陈浩摆了摆上说道：“立夏跟上。” 我跟在了陈浩身后进了我来之时的车子，朝着监狱外面开去。 身后有一辆黑色的警备车，跟在我们的身后。 “陈老师，这是去火葬场？”我说道。 陈浩点了点脑袋说道：“是的，手头手续不够。但四具尸体都要，只能再想歪招了。” 陈浩开着车拐入了一旁小路，而警备车继续开往前方。 我不解的说道：“那是运尸体去火葬场的？我们怎么换方向了？这是条捷径吗？” 陈浩笑着说道：“这条路去往菜市场。” “菜市场？”我说道，但陈浩没有回答。 又开了十分钟的样子，我们来到了村子里的菜市场。 陈浩下了车，我也下了车。 一个猪肉小贩摊前，陈浩对着老板喊道：“大骨头有没有？越多越好我熬骨头汤。” “老板面生啊，东西肯定有。要多少？”老板开心的说道。 “有多少全要了，什么价格？”陈浩说道。 “一根十五，这里三十根。骨头还带肉，四百五十元三十根。零头我给你抹了，四百你全部拿走。”老板说道。 “你看我们开车来的好欺负是？上次买你们还是八元一根呢。”陈浩说道。 “那是老黄历了，什么东西都讲个涨价不是？”老板说道。 “三百五，给条蛇皮袋。不行我就去隔壁了，快点我没那么时间和你废话。”陈浩说道。 “好，卖了。”老板说道弯腰用麻袋在下方装骨头。 陈浩打开了包拿出钱包掏了三百，递给老板接过了麻袋塞给了我。 搜狗阅读网址： ------------ 《是兄弟就来砍我》（二十一） 《是兄弟就来砍我》（二十一）(第1/1页) 我扛着麻袋和陈浩回了车，将整个麻袋塞入了后座位。 随后我坐在副驾驶车子继续发动，去往了火葬场。 等我们到的时候，警备车在发动车子了。 前后脚，我们来警备车开走了。 陈浩立刻停好了车，着急的下车要进火葬场。 转头对着我喊道：“我先进去，你带着蛇皮袋进来。” 车门都没锁，陈浩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 无奈我背起了蛇皮袋关上了车门走了进去。 别说一个大骨也就两个巴掌大，但三十根在一个麻袋里也有不小分量。 等我进到火葬场的时候，陈浩在跟一个小伙攀谈。 而眼前四张木板床上盖着四块白布，我听到的第一句就知道难了。 因为我刚进来，陈浩就质疑着大喊：“什么老吴就退休了。” “有一年了。”小伙子说道。 陈浩将手头的资料全部拿了出来跟小伙说着道理，还指了指我手里的麻袋表示要偷梁换柱。 思考者偷梁换柱也是三十六计之一，我都怀疑陈浩是医生还是军师了。 小伙显然一个劲的摇头，表示一切都要按规矩来。 陈浩挠了挠脑袋说道：“你是老吴教出来的？” 小伙点了点脑袋。 “今天老王在肯定就会答应我这样要求。”陈浩说道。 小伙继续咬着脑袋话都不敢说话。 陈浩气的跺了跺脚，看着小伙在读说道：“孩子，家里有老人？父母年纪不小了？” 我有些无法理解陈浩为什么说这些，但小伙反应了陈浩居然点了点脑袋。 陈浩掏出了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小伙说道：“协和医院普外科主任就是我，我和警察前后脚这些资料的盖章你应该也有文件看看真假，再不相信你可以问问老吴。我要说的很简单，你帮我这一次，烧完都成灰了也没人知道是猪灰人灰。可我们协和拿去做实验，能帮助多少医生更了解病人？也不难为你，帮了以后你家里老人要是看病挂不到号给我打电话。各个部门的顶尖医学主任都是我同事，关照一声真的不难。你要不要想想？” 陈浩一鼓作气的说完，我看的目瞪口呆。 说的我都心动了，谁家里没几个老人。说不知道好医院挂号难，专家号更难。这一套话下来，小伙愣在了原地。 “你慢慢想，我也不难为你。毕竟心里的坎很多人过不去，买卖不成我们情意还在。”陈浩说道。 小伙拿着名片环顾四周，之后紧张的说道：“陈主任是？我奶奶胃癌手术做完半年了，能去你们武汉协和复查吗？” “消化内科我们协和敢认第二全国都没几个医院敢认第一的，消化科的王主任我太熟了。你要是肯帮我这个忙，着牵线搭桥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了。”陈浩说道。 “那好，我迟点给你打电话。东西你带走，那包骨头你留下就好了。”小伙说道。 事情就这样解决了，陈浩出去直接将车倒入了火葬场内。 陈浩打开了后备箱，整辆日产的后备箱都是特制的。 被改成冷藏系统位子还挺大的，外观上看不出来没想到里面还真的别有洞天。 搜狗阅读网址： ------------ 《是兄弟就来砍我》（二十二） 整个后备箱都是内嵌的，似乎比一般车子的后备箱还要深一些。 陈浩在后备箱里打开了开关，机器运转的声音出现在我耳朵里。 后备箱冒出了冷气，因为温差区别开始冒出了点点白烟。 陈浩拉着我去了第一具尸体哪里掀开了白色的床单。 一具穿着狱服的尸体，脑袋上有一个血槽。 尸体已经被稍微处理过了，但还是有血和乳白色的东西从伤口微微外冒。 我咽了一口口水，陈浩笑着说道：“你选手选脚？一起抬过去。” “我脚。”我说道。 避开了脑袋，甚至有点害怕奇怪的东西蹭在衣服上。 和陈浩抬着一具具尸体回塞入了后备箱，前三具塞进去的时候还有一小点位置。 但掀开第四具的时候我和陈浩都呆了，这玩意太胖了。 犹豫了片刻，陈浩拍了拍一旁在忙活的小伙说道：“这个带不走交给你了。” 小伙点了点脑袋表示放心。 陈浩关紧了后备箱说道：“走，改装车后备箱也就能坚持四五个小时。” 我和陈浩再度上车，一路开回了武汉。 “陈老师，这就是你的日常吗？”我说道。 “你指的什么？运尸体还是耍的这些手段？”陈浩说道。 “都有，指工作。”我说道。 “你要知道这才是三具大体老师，如果这是一具适合移植的脏器。我会更拼，相对的对手也不会留情。”陈浩说道。 “中国真的有那么多人需要器官移植吗？”我说道。 “这是个啥问题，我跟你这样说。几个发达国家，欧洲的病患和脏器比例大概是三比一。三个需要器官移植的人里面有一个可以接受移植手术康复，而这个比例在美国是十比一。你需要猜一下中国的吗？”陈浩说道。 我思考着说道：“中国人那么多？而且器官移植手术不是谁都承担得起？一百比一？” “准确的说是一百五十比一，这几年有上升到两百比一的趋势。而且这个趋势还是在国家做了调控之下的，不然更夸张。”陈浩说道。 “国家做了调控？”我不解的说道。 “以前没有规定的时候，外国人可比中国人有钱的多。那时候一美元等于八块人民币，欧元更是一比十。还有俄罗斯之类的，反正器官移植安全和便宜上没什么比得上中国了。还好现在的规定下来了，器官移植先照顾国人。但哪怕照顾国人，也是一百五比一。”陈浩说道。 “我们还会去运器官对？”我说道。 “当然了，而且器官移植手术以后你也会操作的。”陈浩说道。 “我们会做手术？那么为什么我们现在出来给医院运大体？”我不解的说道。 “给医院？你觉得忙活这些为的是便宜我们协和吗？器官移植手术流程是什么？”陈浩笑着说道。 “不知道，麻醉切除更换缝合？”我说道。 陈浩笑着单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指着后面三具尸体说道：“我以后是你第一个老师，这些就是你第二个老师。你主攻肾移植和胃部切除缝合，你知道这些尸体的用处了？” ------------ 《是兄弟就来砍我》（二十三） “用来教我器官移植？”我张大了嘴巴说道。 我时来运转了？这是我第一个想法。 陈浩说道：“我当年只花了一年就从师傅手里出师了，原因就是这些。那时候同行还在对着图片意淫和塑料假人模拟呢，听说现在还有电脑3D模型可以模拟手术。但这些都没有真刀真枪的快，所以你算跟对人了。” “陈老师，做这些都是为了我？”我说道有些激动。 “能不能行看的是你，我做的也不过是分内事。要你是扶不起的阿斗，我是诸葛亮也百搭。可你要是千里马，这伯乐我也愿意当。”陈浩说道。 此刻听到这些我无比的激动，想着回去和大海说说这个事情。 这辈子真的是除了爸妈，就没遇到过对自己那么好的人了。 对身旁陈浩的好感几乎是几何的增加，思考着一定要跟陈浩学点什么出来。 回程陈浩开的特别快，跟去程完全不是一个速度。特别是上了高速之后，全程都在一百二十和一百三之间来回浮动。 两道来回超过一辆又一辆的汽车，就算有安全带我也是抓着扶手才勉强保持镇定。 “陈老师有必要那么快吗？都超速了。”我说道。 陈浩没有先回答我而是点开了音乐，一首爱你在心口难开发了出来。 伴随着音乐陈浩说道：“超速百分之十是不会被记录的，会算到仪器偏差里。那么多年习惯了，你是没经历过前后脚的事情。” “前后脚怎么了？”我说道。 “你前脚跟带着冷冻的器官到医院，治好之后几周人还是走了。所有人都不会怪你，但是你自己心里明白一切都是你害的。再早几秒，再快一点都不会是这个结果。”陈浩说道。 “那时候运的是器官，现在着只是遗体呀。”我说道。 “剃头师傅的故事听过吗？”陈浩说道。 “什么？”我说道。 “剃头师傅的学徒，拿西瓜练习挂胡子。每次停下来都把刮胡刀插在西瓜上，师傅说了他之后他也是你这样的反应。那只是个西瓜又不是真顾客，可等他习惯到把刀插在顾客头上的时候。下次提醒他的就是警察了，听的明白？”陈浩说道。 我哭笑着说道：“老师说的是。” 一路上一首首80年代迪斯科歌曲下我们回到了武汉，回到了协和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