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19)
她常说女大十八变所以不担心我们的长相。 小时候爸爸妈妈的关系很好，我和姐姐的关系就更好了。因为我们的家房间只有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妈妈和爸爸睡在左边的主卧。我和姐姐就睡在右边的小卧室，我和姐姐从小几乎都睡在一起。 我们时常闹到很晚才睡觉，导致我们第二天上课精神都不是很好。 小时候我们一直是一个班的同桌，老师开始似乎也有意把我们放在一起坐。 因为我们的长相几乎差不多，除非和我们关系很好的同学或者班主任才能分得清我们谁是亭亭谁是盈盈。 但远处看去，我们就是最标准的双胞胎。 而我们成绩不错，当然这个不错是有原因的。 这都是姐姐提出来的办法，平日里我们写作业语文就是我的。数学就是姐姐的，然后互相交换再抄一遍。 考试的时候语文我写一遍，然后换卷子再写一遍。 就这样原本极度偏科的两个人，反而在班里稳稳的排上了前十。 当然好景不长，二年级学期末的考试变得严格了。 不在想开始的小打小闹，摸底考试的时候大家都会被特意隔开。 一个班级分到两个教室考试，突如其来的改变我们都没有反应过来。 那次的期末考试下来，我们的秘密就这样被发现了。 被发现的还有我们班的男班长，原来他的成绩差的一塌糊涂。每次考试都会抄同桌的答案，而他的同桌是班里成绩最好的女生。女生在每次写完考卷之后都会把答案写在白纸上递给班长，而班长则是用平时的零花钱贿赂这位女同学。 我和姐姐还有班长在第三年级的开学初被全校通报批评，全校几百个学生看着我们在最前面接受批评。为了让我们映像深刻，早会结束之后我们继续在学校站到第一节课开始才让我们回去。 那天之后班长被剥夺了班长的职务，被调到了第一排单独一个人坐。这个第一排顾名思义并不是最前排，而是更前面老师讲台的最两边，被单独的拉出了一个位子留给了班长。 ------------ 《人姓人性》（三） 听说其他班级讲台的两边都有两个座位，被称为特殊人才座位。 其他班级坐的都是他们班最皮的学生，而我们班坐的就是我们这位班长。 而班长也因为整个事情身败名裂，被大家称为学习的败类。 至于我们因为是女孩子，被点名批评后通报了家长。之后我和盈盈被分到了班级一左一右两边的位置，这样就保证我们没办法在作弊了。 妈妈从来不打我们，她有自己的学生要管。而到我们的爸爸那段时间是工程最忙的时候，回来的很晚也无暇顾及我们。 我们逃过了一劫没有挨打，但后来想想估计爸妈也应该知道我们会偏科。 接下来的事情，班长门门不及格。 和我语文几乎满分的情况下数学不及格。 盈盈相反数学满分的情况下语文不及格。 老师对我们又爱又恨，但拿我们没有办法。 那年我们小学四年级，爸爸的工地项目赚了一大笔钱。 那次爸爸带我们还有妈妈吃了牛排还看了2014年上映的宝莲灯，在这之前爸爸一直很忙妈妈也差不多。 但那次电影之后，我们家就变了。 爸爸和妈妈深夜时长不停的吵架，爸爸妈妈可能以为我们都睡了。 但是我和姐姐隔着两层墙和一道走廊，在寂静的夜里能很清晰的听到他们的谩骂声。 我们听得很清楚，那时候爸爸手头有一笔小钱。想辞了工程师的工作再把妈妈名下的房子抵押出去创业，而妈妈却表示不肯觉得现在这样的生活很好了不想血本无归。 爸爸说的都是自己已经摸清了房地产这个行业，只要足够的启动资金后续只要开始售卖起来。就会大赚特赚有源源不断钱进来，这么多年看了那么多成功的老板成为房地产大亨。但期初帮他们投资设计建造前也几乎是穷的叮当响，爸爸一次又一次的恳求说成功一次就会收手。自己有十足的把握之类的话，但妈妈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就变成了家常便饭。 我们后来才知道爸爸一直是苦孩子出身，妈妈这边也只是因为外公单位分来的房子和老房子在同一个街道。旧城区改革的情况下分了两套新房，这才有了我们现在的家。 而爸爸过惯了穷日子，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看着一个个老板成了房地产大亨心里肯定不好受。况且他自己有本事这行在他心里摸得清清楚楚，那个时候对于他确实就是差钱了。当然这钱差的很多很多，也不是卖掉一套两套房子能解决的问题。 就这样，我们五年级的时候爸爸和妈妈离婚了。 离婚是在法院进行的，妈妈跟我和姐姐说到时候法官问我们喜欢谁就一起选妈妈。 当时开庭我法官确实叫了我们上庭，问我们选爸爸还是妈妈。 我直接选了妈妈，姐姐犹豫之后也选了妈妈。 但法官在一大堆陈述之后，还是决定将我们对半分。 我后来也才知道的，这种案子有两个孩子的情况下。只要双方都有要孩子的意愿几乎都是对半分，无一例外。 ------------ 《人姓人性》（四） 选择权到了妈妈手里，两个只能要一个的情况下。 妈妈咬着牙选了我，而盈盈姐姐跟了爸爸。 爸爸则是带着盈盈姐姐回了爷爷奶奶家。 之后世界都清净了，晚上在也没人和我闹了。 妈妈时常会叫我去她的房间和她一起睡觉。 但我每天上学还是能遇到盈盈姐姐，我开始憎恨老师。 其实也恨自己为什么要同意姐姐作弊，我和盈盈姐姐在教室隔着十万八千里。放学又要各自回到各自的家，只有每节课间能抓着聊上几句。 开始的时候盈盈姐姐几乎什么都不说，甚至故意躲着我。 我连续找了她一个多星期，盈盈姐姐才哭着和我说了她的状况。 盈盈姐姐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说家里只有爷爷奶奶了。爸爸带着爷爷奶奶的积蓄还有自己的钱，又借了高利贷去了北方。天天有人上门泼红油漆，爷爷还为此堵上门泼油漆的人被打了。 我把听到的事情和妈妈说了一遍，妈妈给爸爸打了电话。 我就在一旁听着，十一岁的我听不太懂里面的意思。 爸爸的意思似乎是手里的钱不够在这里发展，只能去更远的北方。爸爸似乎选择了湖北那边，并且找到了几个合伙投资人。期间又吵了一次，爸爸的意思是让妈妈别管。 妈妈挂了电话，让我带上了书包一起去了爷爷奶奶家。 我和盈盈姐姐在院子里写作业，而爷爷奶奶和妈妈在房间里面聊。 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听到不断的哭声。 都哭了而且还在聊，聊了很久很久。 久到我们都写完了昨夜，晚饭都忘了做。 妈妈带着爷爷奶奶和我们下了馆子，期间我看见了爷爷的手臂用白布抱着。 我询问爷爷是怎么伤的，爷爷摇着脑袋说地上滑摔倒的。 我又问了严不严重，爷爷一个劲的摇着脑袋说明天就好了。 那天饭后，妈妈带着我和盈盈姐姐回了家。 之后的日子又恢复了原样，只是没了爸爸。 我们每个周末，星期六看望爷爷奶奶、星期日则是去看望外公外婆。 就这样我们度过了小学来到了初中，班级里一半的同学也都升到了一个班。 我和盈盈姐姐也没有被分开，当我们要求坐在一起的时候再一次被拒绝了。 新的初中班主任的意思是我们在一起会互相影响学习。 从小学到初中，我们几乎都没有变过。 从开始的语文英语慢慢变成了语数英科四门。 我语文和英语几乎都在九十到一百一十分之间，而数学和科学又是不及格。 盈盈姐姐和我相反，数学和科学在满分一百五十的情况下都能到一百三十多。但同样的语文不及格，英语则是更差只能拿到十几二十分的成绩。 初中开始，学校变得越来越严格。 我们还是重点学校，一个星期原本上五休二的作息被改成了上六休一。 只有周末可以有一点喘息，周六的晚上我们被要求去外婆外公家吃饭。 而周日我们都要去爷爷奶奶家。 ------------ 《人姓人性》（五） 我们也时常询问爸爸去哪了？和爸爸还会回来吗？ 当然我不敢直接问妈妈，问都是问爷奶奶的。 爷爷奶奶总是回答我们爸爸死了，但是我和盈盈姐姐都知道妈妈几个月就会接到一次爸爸的电话。 当然都是以吵架结尾，爸爸询问最多的是我和盈盈姐姐怎么样了。妈妈说道这里几乎都是歇斯底里的咆哮，并大喊婷婷和盈盈不需要你。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但是我和盈盈姐姐的学习成绩就这样定型了。 初中班主任姓陈，叫陈浩。是个教语文的糟老头，时常就拿我们举例子。说要是我们能捆成一个人就好了，捆成一个人中考哪个重点学校上不了？ 我现在都记得我们初中的时候有多苦，老师几乎是硬性的逼着我们学习。 我的语文英语好，数学科学差。就一味的逼着我学数学科学，而盈盈姐姐刚好和我相反。 结果到了初二，我们适得其反。 我的数学科学并没有上来，反而英语和语文开始变得只有七八十分。语文英语还好，你拿老知识胡凑瞎拼都能拿点分。 而盈盈姐姐全科都挂在了不及格线上，试卷我们不敢交给妈妈。开始的时候一门好一门差的妈妈最多骂几句，现在门门都在及格线上下我们真的不敢给妈妈签字。 妈妈平时也忙，时常说小学初中跟上就好了。都是小打小闹，到了高中再好好教我们。 还是盈盈姐姐的主意，我们把要签字的卷子统一留到周末。 周末的时候我就拿着盈盈姐姐全部不及格的试卷给外公外婆说她考的不好不敢让妈妈签字，外公外婆总会笑着说会保密并且签上自己的名字。 而我不及格和拿不出手的卷子就由盈盈姐姐交给爷爷奶奶也是同样的说辞，在统一到周一的时候交给小组长。 老师也只是认签字的主，后来还是因为我们那位学习的败类我们才知道有更厉害的办法。没错就是那位二年级后就没有及格过的班长，一直是花钱让门口小卖部的大叔帮他签的。两元一张，签的多还能有折扣。 当然签字好糊弄，但是每个学期末的家长会可不好应付。 开始我们还想着打电话给爷爷奶奶，让他们出面帮我们一次忙。 上个学期成绩还好就是偏科还能糊弄，这个学期成绩都不及格。 班主任陈浩不知道从哪里打听来的我们妈妈是高中老师，让我们一定要叫妈妈来开会。就算我们说妈妈忙，班主任陈浩也是咬定了说自己会亲自给我们妈妈打电话。 没想到妈妈刚好也有时间，我们知道我们完蛋了。 我在家里紧张的手脚发麻，盈盈姐姐更是想到了离家出走。 妈妈从来没打过我，但曾经打过一次盈盈姐姐。 那次是爸妈离婚后盈盈姐姐刚回妈妈家的时候，平时都是爸爸做饭。离婚之后盈盈姐姐还在爷爷奶奶家的时候我和妈妈吃的都是外卖，但后来盈盈姐姐来了之后三个人在一起吃饭。一个月下来似乎超了妈妈的预算，就改成了妈妈亲自下厨。 ------------ 《人姓人性》（六） 可一辈子没做过饭的妈妈做出来的饭菜真的不敢恭维，我勉强下咽但盈盈姐姐却吃不下还吵着要回爷爷奶奶家。妈妈当时就急了，用吃饭的筷子一个劲的刷盈盈姐姐的嘴巴。还让盈盈姐姐不能哭，就这样抽泣着将饭菜吃的干干净净。 那次之后我们都记忆犹新，从来不敢忤逆妈妈的要求。 说吃饭就吃饭，说洗澡就去洗澡。我们不敢让妈妈生气，生气的妈妈实在太可怕了。 那天我们在家里等待着妈妈开家长会回来，我是劝着盈盈姐姐没要真的去离家出走。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九点半，妈妈进来之后一个劲的骂老师。 这让我们有些意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班主任和妈妈进行了激烈的讨论。妈妈回来之后嘴里开始出现一些骂人的基本词汇，就是那种以家族母系亲属用动词描述的句子而且都是不经意间的。 等妈妈骂了半个多小时消了气，看着我们说道：“成绩变差了？都往不及格去了？那个秃头教的？” 我和盈盈姐姐吓得都不敢说话，但思考着都在点头。 班主任陈浩是有点秃头，就这样我们把考不好的责任全推到了班主任头上。 妈妈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那个狗屁班主任我已经打好招呼了，他以后不会在管你们学什么了。以后你们按你们自己的学，就算考不好也没事。其他的我有办法，你们安心读书。” 妈妈说完就坐在饭桌上改自己班级学生的作业去了。 后来我们想想才明白，班主任和妈妈都是教语文的。同行之间怎么可能服气呢，更何况妈妈教市重点的高中、班主任教实验班的初中。 那天之后，我们果然被班主任放弃了。 但是半个学期考试下来，我的语文和英语又排上了班里的前五。 而盈盈姐姐的数学、科学也能轻松的挤入全班前十，但我能够感觉的出班主任在针对我们。 平时考试的语文试卷甚至能以卷面不整洁多扣我几分，而姐姐的语文试卷更是被红笔圈的一无是处。 作文还给了盈盈姐姐一个不及格，用红笔写了句：文不对题、错漏百出。 很显然是班主任想让我们拿回去给妈妈看的。 而且班主任的意思也是，让我们在忙也统一给妈妈签字。 这两个活阎王就这样对上了，妈妈签字写意见、班主任收到写评语。 我和盈盈姐姐就成了传话筒，妈妈以成绩回弹为论点、班主任以两个大偏科为反驳。 我们的试卷上方空白处每次都是密密麻麻的评语，严重的时候甚至能看见一切骂人不带脏的字。 以前还能时常看见班主任那我的文字出来读给全班听，现在哪怕分数在高也不见班主任点我名了。 当然之后家长会妈妈也没去过，也让我们不许叫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去开。 就这样我们来到了初三，那是初三的期末爸爸点名要回来看我们。 妈妈接的电话破口大骂，之后冷静下来跑到了我们的房间问我们要不要去见爸爸。 ------------ 《人姓人性》（七） 我不敢说话，盈盈姐姐微微的点着脑袋。 妈妈心软了下来，那是我们和爸爸时隔四年的第一次见面。 在我们那次看宝莲灯电影院下面的肯德基，爸爸点了一份肯德基的全家桶。 是妈妈开车带我们来的，却在车里没有下来让我们自己进去。 爸爸的样子苍老了许多，头发声一层一层的灰白头发。 盈盈姐姐开的头问爸爸这几年都去哪了。 爸爸笑着说：“我干活去了呀，再几年我就有钱回来接你们了。” 我看见爸爸颤抖的手从包里拿出了钱包，鼓鼓的一个钱包。 拿钱包的时候包里一阵细碎的响声，我仔细看了看里面是一串又一串的钥匙。 钱包里面满是红红的人民币，爸爸抽出了十张各给了我们五张。 我不知道那一叠里有多少钱，那个时候我认为一百块就能买很多很多的东西了。 我和姐姐的零花钱是一周二十，所以五张一百对我们来说简直不能再多了。 盈盈姐姐没要，我也没敢收。 爸爸塞回了钱包放入包里拉上拉链，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零钱说道：“这是打车和买全家桶剩下的零钱，你们就拿去。” 爸爸将钱粗略的分成了两堆，我和姐姐各拿了一堆。 我看着我手里应该是五十多块，姐姐手里的我没看见。 我几乎没说话，看着盈盈姐姐一个劲的问爸爸。 爸爸只是说人在湖北，盖了四栋十几层高的大楼。 爸爸说着还会拍拍包里的钥匙，然后谈大高楼在我们这里很吃香。但是湖北那边的人都爱住砖瓦房，没人愿意来住大高楼。然后说国家政策马上就下来了，房子会好卖什么什么的。 说道最后爸爸眼角都湿润了，捂着脑袋说道：“反正和你们说了那么多你们也不一定懂，你们只要知道爸爸会赚很多很多钱回来就对了。” 后来我才知道爸爸真的建了四栋居民区，和几个合伙人把资金手续关系都找齐了。但建好之后一间都卖不出去，中国人内在还是很保守的。住在砖瓦房的人一辈子积蓄也不会舍得去跟一帮人挤在一栋大楼里。我们这里是沿海，靠近海边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香港和上海住的都是这种居大高楼。所以建了大楼为了赶洋气会有人买，才成就了那些拼一把的大老板。湖北就不一样了还爱闹小地震，爸爸当时包里一串串的钥匙就是四栋大高楼里一整栋的房间钥匙。 我们和爸爸一起吃完了全家桶，里面东西本来就不多被我们吃干抹净。我和盈盈姐姐吃的不多，记得当时全家桶里刚好是三杯可乐。 盈盈姐姐只喝了几口都塞给了爸爸，爸爸走之前说今年是2007年，爸爸手头还有公司最后一点钱。它说他要去搞一个叫房地产的东西看看能不能帮他把房子卖出去。 爸爸打了一辆出租车走了，我们坐上了妈妈的车。 一路上妈妈在问爸爸最近在干嘛，特别问了一句爸爸有没有给我们找新妈妈。 ------------ 《人姓人性》（八） 盈盈姐姐没说，我思考着将我能听懂的都和妈妈说了一边。至于什么新妈妈的我摇着脑袋，表示听不懂。 妈妈叹了一口气说道：“改革开放的时候都是国企分的房子，房地产行业倒是一直都有。但到如今买得起房子的能有多少人？瞎搞，就是在瞎搞。” 特别是最后一句瞎搞，我记忆犹新。 我不太明白妈妈的意思，但我听懂了瞎搞。大概妈妈觉得爸爸会失败，所以我也是这样想爸爸的。 因为我那时候觉得爸爸就是个建房子的，一个好看漂亮的大高楼爸爸有几十种图纸的画法。可买卖东西这种事情爸爸可不会做，不会做就代表不靠谱。 那次之后到初三毕业，中考。 中考前需要填志愿，妈妈二话不说让我们填了她所在的市一中。 那一届中考总分语文100分、数学120分、英语120分、科学180分，总分520分还有80分的体育分和30的各类特长分总计630满分。 这个体育和各类特长分的110分我和盈盈姐姐都拿到了，但考试因为我们两个大偏科都在祈祷奇迹发生。 显然奇迹不会那么简单发生，中考成绩公布当天。 我语文93分、数学55分、英语110分、科学63分，加上体育和特长分总分431分。 盈盈姐姐语文40分、数学103分、英语20分、科学170分，加上体育和特长总分443分。 妈妈所在的市一中630满分的情况下最低的录取线对外是525分，当时听同学说想考上好学校差的分数一分要补钱才能上。一分交两万，交得起就能上。 这叫潜规则，我和盈盈姐姐随便算了算都是七八十分的差距。 这一分两万两个人三四百万，妈妈不可能给得起。 吓得我和盈盈姐姐回到家后默不作声，妈妈一直问考的什么样。 我们只能低着脑袋不敢说话，但当天吃饭的时候成绩就以短信的方式发到了妈妈的手机里。 饭点，妈妈拿着手机笑着说道：“你们考试成绩都还不错啊。” 当时我吓得就哭出来了，妈妈看着我举着筷子问我干什么哭。 我才捂着嘴巴硬忍了下来，下一刻妈妈淡淡的说道：“好好玩一个寒假，接下来大学看你们自己了。上高中都是小事，大学我可帮不了你们了。” 后来我们才知道，妈妈作为市一中的老师有走后面的权利。 市一中对老师的子女成绩相对宽松，四百分以上就能入学市一中。当然这样上学一点都不光彩，而且会被学校标星留底。 学校会在高三的时候观察你成绩，如果太差市一中是考虑升学率的。知道可能考不上大学的情况下学校就会在高考前问你肯不肯改掉所在的学校去高考，你要是同意会塞给你一个下属中专学校的准考证让你参加高考。这也就不会影响市一中的升学率，并且考不上还能帮你保送到北方的农业大学。农业大学还有两个学期的全额补助金，所以妈妈一点都不担心我们上学。 不行就学农，是妈妈后来高中三年最常说的话。 ------------ 《人姓人性》（九） 后来我们才知道国家缺少学农方面的人才，所以有这个专业的学校几乎都会补贴两到三个学期的学费。哪怕就是让你读个大学，甚至更多的奖学金和补助金都只是为了把人留下来。 当然如果你不肯改准考证，一定要拿着市一中的名额去参加高考拉低市一中的升学率。能考上二本再差的大学学校都不会说什么，但你要是考不上二本的学校去了专科。市一中甚至会延后发放高中结业证，甚至给你写上一个中等偏下的评语。 那时我们都很听妈妈的话，让我们玩我们就玩了一整个寒假。 对了那时候qq是个好东西，但我们都拉黑了小学的qq群。大家都在群里互相询问用什么样的分数考上了什么样学校的时候，我们却一点都不敢为我们靠上了市一中而炫耀。但我和盈盈姐姐会偷偷看qq群的聊天，看他们说什么。幸好高中我们班没有一个上了市一中的，甚至小半都去了中专。代表就是被叫学习败类的班长也上了中专，在群里时常发学习有什么用。因此被老师和管理禁言，踢了重加都好好几次了。 记得那年电脑上最火的游戏叫梦幻西游，盈盈姐姐很沉迷这个。 盈盈姐姐把压岁钱和平时存下的零花钱全部花在了里面，那时候什么帮抓泡泡、帮带打鬼什么的老玩家都明码标价收点卡的。 不过我们的大屁股电脑只有一台，我们就会规定谁玩上午谁玩下午。 那个时候盈盈姐姐起床都比我早，都是她玩一个上午我中午起来之后接手。 那时候小学的同学们都在玩一款叫冒险岛的游戏，因为梦幻西游要钱所以我就跟着玩的冒险岛了。 盈盈姐姐的话，小孩子才玩冒险岛。画面那么卡通，大人就应该玩点动脑的。但是我觉得梦幻西游也是卡通画面啊，也不知道姐姐为什么有这种优越感。 家里唯一的大屁股电脑玩冒险岛每次过图都要等好久，有时候还会卡上好几秒。但就是这样我玩着牧师在废弃都市刷幽灵刷的不亦乐乎，盈盈姐姐为了自己下午也能玩游戏。那时候还会拿出钱给我冲点卡，一张十块钱的点卡换我一个下午玩电脑的时间。 我都同意了，我真不知道盈盈姐姐是怎么把钱存住的。当然在不敢动压岁钱的情况下，我的零花钱每周都能买小零食刚好用完。 就这样一个暑假下来，我冒险岛的角色换了一套好看的点装衣服。都是来自盈盈姐姐的点卡，而家里唯一的一台大屁股电脑在开学前的最后一个星期报废了。 妈妈知道后没有修电脑，叫来了一个收废品的老大爷当废铁卖。以八十块钱出给了人家，一点没犹豫就给搬走了。 记得这台电脑是爸爸还在的时候买的，说是用来工作的当时花了上万元。 那时候我们都十七还没有成年，没有身份证正规网我们又去不了。 ------------ 《人姓人性》（十） 黑网我不敢去，盈盈姐姐倒是一直拉着我去小区外的黑网玩。我让盈盈姐姐一个人去，但是她说什么都不肯一个人去玩非要拉着我陪着。 那时候的黑网有一股浓重的烟味，我很不喜欢。里面的人看着也怪怪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坐在盈盈姐姐旁边看着她玩梦幻西游，盈盈常常说给我也开一台机子。 我摇着脑袋说不要，我觉得来黑网已经是我能陪姐姐做最多的事情了。 在这种地方玩电脑会学坏的，待久了都觉得自己会学坏。 有时候怕什么来什么，那几天姐姐估计是没钱了坐在黑网的电脑前发愁。 开学倒数第三天，大早上我还在睡觉听见响动。 期初没觉得什么，但是响声一直没断。 我微微睁开眼睛看见姐姐在翻我的柜子。 床头有左右两个柜子，盈盈姐姐睡左边所以左边的柜子是她的。 而右边的是我的，我们说好谁都不许动对方的柜子。 我假装打了个哈欠提醒盈盈姐姐后微微坐起身子，盈盈姐姐停止了动作背对着我缓缓合上了我柜子的门。 我坐在床上有些慌张知道姐姐在翻我的柜子，我明白她是为了找我的压岁钱。 许久的僵持终于姐姐说话了，她问我能不能把压岁钱借给她。等开学了在慢慢还给我，我思索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同意了。 我从床底下拿出了我的压岁钱，给了盈盈姐姐三百块。 她独自去了黑网，第一次没有要我陪着。 之后的三天我都没有陪盈盈姐姐，我在思考为什么姐姐会喜欢玩梦幻西游。 我有时候在想，我随妈妈、盈盈姐姐随爸爸。 而这种回合制的游戏更偏向计算和博弈，所以喜欢数学和科学的姐姐才会那么喜欢。 相比之下冒险岛只是刷刷怪组组队去副本的样子，我甚至有时候拿来当聊天工具。 那三天每次姐姐都是饭点或者饭点后才气喘吁吁的跑回家，妈妈为此说了盈盈姐姐几次。 明天就开学了，晚饭过半妈妈问我姐姐到底去哪了。 我摇着脑袋说不知道，思索着说道可能是去找爷爷、奶奶或者外公、外婆了。 妈妈当着我的面给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打了一个电话，那天是姐姐第二次被妈妈毒打。 姐姐气喘吁吁回来之后就被妈妈拉进了主卧关上了门，我只能听到哭声和喊叫声。我试着贴在门上听，但是我也怕妈妈忽然出来发现我在偷听。 那时候就听见姐姐说下次不敢了、下次不敢了。 之后姐姐在房间里一个劲的哭，盈盈姐姐问我有没有告密。我摇着脑袋，盈盈姐姐哭着说妈妈进入了更年期。 那是我第一次听说这个词，那年妈妈四十六岁。 开学了，早上我们和妈妈一起去上学。 放学后我们则是等妈妈下班一起回家。 妈妈找关系将我们分到了一个班，高一四班。 高一四班的语文是妈妈教的，但妈妈并不是班主任。 ------------ 《人姓人性》（十一） 高一四班的班主任姓庞叫庞大海，是个教体育的。 似乎是学校没有班主任编制的位置了，就让体育老师来兼任了。 不过体育老师当班主任还是有好处的，好在除非你干了翻天的事情不然班主任大海基本不问世事。 大海常说叫家长干什么，我是过来人我知道你们怕什么。 当然坏处有很明显，大海的体育课只有两种状况。 要么是各位同学，今天体育考试大家跟我下楼。 要么是各位同学，今天由我们a班英语、a班数学、科学或者语文老师来补一节课大家掌声欢迎。 对了没错，市一中的高中英语和数学被分为ab班。 a班就是重点班，b班就是普通班。 入学当天有摸底考试判断各个学生是a是b，当然入学考试之后我们成绩一边倒的事实就被发现了。 我的英语进了a班，盈盈姐姐的数学也进了a班。 每到数学课和英语课的时候，都是整个年级一起上的。 数学和英语课的铃声和其他课程的不一样，一般都是早上两节课短促清脆并且会隔五分钟响两次。 前五分钟我们会按照顺序离开教室去往多功能厅，然后等第二次响声后几百个学生在一间教室上课。 ab班的教课速度都不一样，教的内容也不一样。 正常的内容下，a班一般是花半节课的时间教书上的内容。问一遍大家懂了没有，就开始用剩下的时间教大家扩展出来的题目和内容。 而b班则是花了半节课的时间教完之后就开始做题，拿着课本上的例题和句子不断颠倒重复拆解来教。 在a班的教学架构上我的英语和姐姐的数学得到了更好的进步，而且a班平均的教课速度都是b班的两倍。 而但在b班蒙公式蒙语法就成了我们每天的日常，成绩有提升但不得要领。 只能在六十七十之间徘徊当然也很容易靠不及格，但还好同学是一种特殊的感情关系。没有在私下听到讨论我们偏科的原因，也没人怀疑我们是如何考上市一中的。 当然学校里肯定也会有学习差的孩子，不管是好学校还是差学校都有不可避免。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些差生和偏科生就是家里找关系走后门进来的，不是老师和老师亲戚的孩子就是给了大把的补助金的。 而几乎门门不及格的那些就是真正有钱人家的孩子了，我们这届刚开学学校图书馆就拆除重建了。原因就是我们班成绩最差的那位学生，为了进市一中直接捐钱重修了图书馆。 当然还有一部分人成绩好的要死，但他们不是市一中的学生却才市一中读书。他们被称为借读生，是其他比较差的学校选出的拔尖生来市一中借读的。听说里面也有潜规则，就是市一中允许其他学校送借读生来接受更好的学习环境提高成绩。但来的借读生不仅仅是家长给了钱，借读生原本的学校也给了不少。 当然这些事情我都是听盈盈姐姐在家晚上睡觉前聊起的，我平时可不关注这些。 ------------ 《人姓人性》（十二） 而我们再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剥夺休息时间，或者说妈妈为什么每天都那么忙。一个星期七天要上六天半的学，没错只有星期日的下午可以休息半天。 我们和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失去了联系，妈妈还会在电话里特意提及说我们要读书不能被打扰。 打扰我们也能看见妈妈不停挂一个电话，十几秒打来一次。就这样反反复复半个小时后，妈妈出去接起电话破口大骂。 骂完回来告诉我们爸爸向我们问好，我一半不会说话。盈盈姐姐倒是会问一问爸爸在哪，怎么了之类的。 妈妈说爸爸造房子造傻了，才卖出几套回了一点本。连欠的债都没还就继续找国家谈开发区了，一个叫新城的项目刚招商就拿着所有钱钻进去了。熬不付出开始欠国家的钱了，还不肯收手。并且让我们别多问了，影响学习。 每天海量的作业和复习内容，我们确实也估计不来爸爸在哪。 妈妈也开始用她的那条办法教我们学习，按妈妈的意思上课的内容也就老师过一遍罢了。最重要的还是自己复习，老师说什么前一天就复习掉。这样和那些不复习不一样，不复习的听老师说的都是新内容。而复习的听到的就是巩固一遍的老内容，学两边当然比学一遍管用。 我不知道妈妈的办法对其他课程有没有用，但确实语文就是这样学的。不然干嘛以前老让我们提前把古诗背了，提前把课文读三遍。当然我们只能点头答应妈妈所谓的复习，当然不管这么做该偏科的还是偏科。 高一的暑假有整整两个月的时间休息，妈妈也买了新的电脑。同样玩电脑的时间被分成了上下午，但我迷上了。 那时候学校附近都是小书店，十五元的押金能借两本书。租金只要一块钱一天，什么都好只要不被老师没收就行。不然不仅押金没了，见到哪家小书店都要绕着走。 开始我看的是什么麻雀要革命、龙日一，你死定了之类女孩子看的书，后来还跟班里的男生看起了遮天、盘龙和斗破苍穹。 那个时候我几乎不怎么玩游戏，冒险岛闹出了挂机和吸怪脚本。玩的人也开始变少游戏变得落寞，我就一整天一整天的看。 而姐姐就一整天一整天的玩梦幻西游，终于妈妈看不过去了。 妈妈不知道在哪里给我们找了个辅导小学生的暑假工，我负责语文英语、盈盈姐姐负责科学数学的教孩子。 开始的时候孩子的爸妈还觉得我们太小可能不合适教他们的孩子，但妈妈极力劝说下并且拿出了我们市一中的身份。 没错，市一中很管用。 孩子们的爸妈很快的接受了我们是那种成绩很好的学生，并且让我们在教的时候多上点心。 妈妈早上送我们去别人家里我们就教，饭点前把我们接回来。 其实也简单，就是在人家家里看着小孩子写暑假作业。写完之后改一改，再告诉小朋友哪里错了。偶尔小朋友父母在家还有饮料和水果，除了有点不自由外也没什么。 ------------ 《人姓人性》（十三） 就这样我们两个人暑假一个半月的时间里赚了两千块。我们分别拿着钱在妈妈的同意下卖了手机，那年2010年六月暑假iphone4刚出。 安卓那时候也很火，诺基亚的塞班算是强弩之末。 我们买不起五千多的iphone4，那时候的安卓机由htc带头。但htc最便宜的安卓机都要一千五、一千八左右，我们两千刚合适但盈盈姐姐不肯。 盈盈姐姐不肯买贵的，又想和我买一样的手机用不一样的颜色。 这个要求下，最好还能给她留下七八百块钱。 那么就是一千二到一千三的手机，最后翻来覆去我们买了2008年出的诺基亚e63。刚出的时候两千块，两年后报价一千二，姐姐选了红色我选了蓝色。 手机话费也是一笔开销，姐姐在高一开学前借的三百至今没有还。也被我渐渐淡忘，思考着那时候盈盈姐姐也给我冲过点卡。我就全当是自己拿三百压岁钱买了冒险岛的时装了，反正妈妈也从来不过问我们的压岁钱。 高二，学校里不再是按班来给学生排名。 市一中新老两个校区，我们在老校区。 现在老校区里最新的就是已经快建成的新图书馆。 老校区和新校区其实只隔了一条马路，老校区一半镶嵌在居民区里。 后来市一中有了钱和名气之后，就买下了马路对面的人民广场。 人民广场卖了一半的地给市一中，市一中就在市中心建了我们市最好的高中。 一老一新两个校区，中间只隔了一条去往人民广场的双车道马路。 平日里一到上下学的那几个小时，全部都会堵得水泄不通。各种豪车都是等待自己孩子的父母开来的，基本上到了早晚饭点其他想要路过的车都会绕道。 新老校区一共十五个班，老校区包揽前六个班。 到六班之后的七班开始到十五班都在新校区学习。 新老校区区别不大，就是新校区大了老小区一倍。 什么都打了一倍，教室数量、学校操场甚至多媒体教室数量。 估计也是因为老师们全部都往新校区输送了，所以庞大海这个体育老师才会当上班主任。 当然，七班开始到十五班都是重点人才。 就是正儿八经实力过硬考进来的，而我们一到六就是关系户和一些借读生了。 同年级差不多七百多名学生，大家的排名就是根据此订立的。 我的语文和英语能在全校稳定发挥能排前三十名，但总成绩却排在五百多名。 盈盈姐姐的科学和数学能在全校排轻轻松松排上四十多名，但总成绩也排在五百多名。 市一中这几年的升学率浮动是49至53%，大概就是随便抓市一中的两个孩子来有一个就能考二本以上。 别看数据上大概上二本以上的概率是五五开，可这都已经是市一中每年努力的结果。其他学校都只有三十到四十左右，二十到三十的高中比比皆是。 也就是说市一中这七百名学生只要排在三百五十名左右就能上好大学。 ------------ 《人姓人性》（十四） 当然我们也明白有一部分实在太差的都同意学校改了准考证。 但就算是这样，我们也差不多明白。 本科一本的文理科分数线在528和484。 本科二本的文理科分数线在406和345。 在市一中眼里读专科就等于失败的情况下。 高二的时候模拟考满分750，我和盈盈姐姐只能拿到400左右。 妈妈的期望是让我们上一本，对她的期望来说上二本读出来的学生在社会上等于没地位。 在这样的压力下，我们此刻的成绩就算不下降顺延到高考可能都只能在二本打转。 要是稍微退步说不定二本都可能上不上，一本的最低分数线是理科的484分。如今400的我们大概差八80多分的情况下。必须超超超常发挥才有那么一点点的机会，而且我们还是两个人。 两个人都超长发挥的概率几乎是微乎及微。 当班里同学都在做着提前录取的梦，并且听到谁谁谁又被什么好学校提前录取的时候。 我们却只想着再提高八十多分，八十多分就行了。 听着是容易，但一门课满分也就一百多。拿我来说偏科的数学和科学至少有一门要拿到高分，但这根本不可能。 我曾经试着翻阅高中的数学，甚至找出初中的数学。我发现我连最简单的公式都看不懂，跟何况那些更难的变种。 一元一次是什么？二元一次又是什么？对我来说就是天方夜谭，脑海里只有不断的蒙题。 我哭着找盈盈姐姐问这个公式到底该怎么解，盈盈姐姐的意思是说了也没用。数学要举一反三的，而且自己也只会算不会教数学。 相对的盈盈姐姐看语文也和我差不多，她说文言文一个字都看不懂。作文短短一句话能有两三个错字，她想改也改不了。 妈妈只关心语文，因为她说到底还是个语文老师。 就这样姐姐一次次的考试后挨打，但每次妈妈都是把姐姐带到主卧室的小房间里打。 打了还不让拿让盈盈姐姐哭，打完之后才让盈盈姐姐回自己的房间哭。 那时候我们每周二十的零花钱上到了五十，我们因为妈妈并不住校。 但家里的新电脑被叫停了，叫停的方法也很粗暴。妈妈直接将电脑最重要的电源线拔了藏起来。 盈盈姐姐曾经趁妈妈不在家翻遍了家里每个角落都没有找到。 不过上有应策下有对策，盈盈姐姐不知道从哪里查来的消息。电饭锅的那根电源线和电脑主机是通用的，就拔下来用。 那天妈妈提前买菜回来，发现家里电饭煲的线没了。 姐姐虽然关了电脑但是没办法将线放回去，抓了个正着。 之后电脑和显示器后面再也没有一根线，全部被妈妈藏了起来。 但晚上我可以看见姐姐偷偷从床上爬起来蹑手蹑脚的开门出去，我知道她是去外面黑网上网玩游戏去了。 每次妈妈发完零花钱，晚上十二点左右的时候她就会起来出去上网。四点多的时候回来，之后睡三个小时起床上学。 ------------ 《人姓人性》（十五） 一个星期妈妈发一次零花钱，周四开始盈盈姐姐就会变得老实。周一则开始爆发，就这样循环往复。 只睡三个小时，英语课和杂课的时候盈盈姐姐就用来补交。数学、科学还有妈妈的语文课时就非常认真，我真不知道盈盈姐姐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后来我才知道，盈盈姐姐上学期间把自己的号交给了二年级的那位被叫学习败类的班长。一百元一个月的帮姐姐刷梦幻西游的日常，当然点卡的钱盈盈姐姐另出。 败类班长读了中专，有的是时间。我思考这游戏点卡要花钱，败类班长估计手头紧才答应的。梦幻西游好像能多开，盈盈姐姐说甚至看到过五开玩游戏的。这样那位败类班长花一倍的时间玩还有钱赚，况且刷到好宝贝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独吞。知道这个事情，也是姐姐凌晨四点从黑网回来之后小声的骂东西少了。 妈妈说姐姐比我跟容易考上一本，因为语文只要肯用心死记硬背还是能有机会考出好成绩的。但现在盈盈姐姐每天干的事情，似乎是在放弃学习。 可我又不敢和妈妈说，妈妈每天都很忙。晚上过了十一点半几乎就会上床睡觉，几乎雷打不通而且很难叫醒。 高二结束到了高三钱的寒假，姐姐更加猖狂。 因为寒假家里电脑不能用，又因为都在家所以断了压岁钱。 记得那个寒假，妈妈嘟囔着看着家里的账本说数字对不上家里钱少了小一千。 这不是一笔小钱，我知道八成是姐姐拿的。高二的寒假，妈妈说还有一年高考了就没让我们出去打工。 而姐姐白天都好好的复习或者睡懒觉，晚上却继续出去玩电脑。 寒假在断了零花钱的情况下，家里只有三个人的话钱只能是姐姐拿的。 而且姐姐是有前科的，翻我柜子就是例子。 而我的钱都放在书包里随时带着，况且我看之后也没多少零花钱。钱都在借来的书的押金里，小书店里自己打印的书就拇指厚。 我最厉害的时候一天可以读上三本，我一般一次接上三天的量就是十本。这样三天一到找个借口出去换书就好了，这样不用每天出门让妈妈起疑。 可一天租金就是十元，三天就是三十。开始还能买点小零食边吃边看，但后来借书都成了难题要跟老板商量挪动压金还租金。甚至有时候觉得当书店老板是个不错的出路，想自己有钱了也在学校门口开一家一样的小书店。 暑假的妈妈比较清闲，有了休息睡觉也不用那么早了。 终于一天晚上听到了姐姐出门的动静，之后发现姐姐在开大门。妈妈问姐姐干嘛去，姐姐当然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妈妈拉着姐姐来到房间把我叫醒，问我知道不知道姐姐去哪？都第几次怎么做了？ 睡意朦胧的我摇着脑袋说不知道，事情不了了之。 但是妈妈留了个心眼，那次之后我们的钥匙就被没收了。 ------------ 《人姓人性》（十六） 家里的门是防盗锁，可以考在房间里插钥匙反锁。这就算在里面没钥匙也开不了门，晚上妈妈睡觉之前就会从内靠钥匙反锁大门之后将钥匙踹在睡衣口袋里去睡觉。 我们家住二楼，妈妈这样做的第二天。 盈盈姐姐忍不住了，就能看见盈盈姐姐爬窗户出去。 从空调外机做平台，靠排水管滑下一楼地面。 下去玩电脑是容易，但上来的话每次都要给我打电话。 那时候开始每个凌晨四点左右，我都会被盈盈姐姐用电话叫起来一次。 随后用我和姐姐的床单打死结，从二楼的窗户扔下去。 之后死命抓着床单给盈盈姐姐一个支点，就可以让盈盈姐姐抓着床单踩着墙壁爬上来。 还好盈盈姐姐不重，而我每次都是死命的拉着床单的另一头。 我曾经想过要是我松手了怎么办，万一盈盈姐姐摔倒地上死了我会不会被警察叔叔带走关起来。 还好盈盈姐姐好景不长，才重复一个星期就被发现了。 因为妈妈洗床单的时候，床单不仅仅脏还被磨出了痕迹。 妈妈不傻，来房间看了片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结合妈妈自己能知道的消息，那天是盈盈姐姐被打最恨的一次。 妈妈一直询问姐姐到底去哪了，但是姐姐就是什么都不说。 电脑里有游戏，妈妈几乎也知道了什么。 遭殃的还有我，妈妈大概知道了姐姐出去是为了玩电脑游戏。而我看书的事情也被妈妈发现了，十本借来的书在书包里被翻了出来。 妈妈将小说堆在一起，一边骂一边在厕所里烧成了灰。 我当时没在意妈妈骂的什么，但是我心里清楚学校外的书店以后看见老板就真的只能绕着走了。 那天我和盈盈姐姐都被打了，我第一次被妈妈打。 而盈盈姐姐不知道是第几次了，我被打的比较轻。 而盈盈姐姐的脑袋上，头发里被筷子狠狠的敲出了三道血痕。 还好在头发里，只要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这三道血痕每天都要我绑着擦碘伏，直到开学前还有深深的一条痕迹。 寒假距离开学的那最后几天是盈盈姐姐最难熬的，手机被没收并且每天都要陪着妈妈一起睡觉。 当然哪怕开学了也只是还了手机，还要陪着妈妈睡觉。 姐姐曾经跟我说过就因为那几天失去了联系，败类班长和她失去了联系。并且游戏也登不上去了，开始也觉得是好事。后来我才知道败类班长把盈盈姐姐的号卖掉了，之后删了盈盈姐姐一切的联系方式。姐姐说她的号至少至五六千，那是早高中的我根本无法理解的概念。 到了高三已经没有新课程了，每天剩下的就是单调的复习老内容和模拟卷。 听说英语的b班还有课没交完，因为进度还差几节课。但是盈盈姐姐上英语就是用来睡觉的，有没有新内容根本不重要。 离高考越来越近，我们的压力就越来越大。 姐姐和我都出现了晚上睡不着的情况，盈盈姐姐带头我跟在身后和妈妈谈买安眠药的事情。 ------------ 《人姓人性》（十七） 虽然安眠药的事情被否决了，但是每天晚上我们都多了一杯热牛奶。 高考倒计时从来没有停过，在教室后面的黑板用粉笔标注着时间。 每天没事做的班主任大海就会去改黑板上距离高考的时间，一个体育老师老老实实的成了监工。那时候离六月份越来越近，天气也越来越热。大海在大中午还会给我们批发冰条吃。五毛一根的小布丁或者山寨绿舌头，全班四十五个人一天天的也是不小的费用。班主任大海从来没说过自己在这上面画了多少钱，但他常说你们不用回报我。要是真想着回报，考上大学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 相比之下别的班级就没那么好运了，因为冰条毕竟是班主任大海对我们的福利。 估计也是因为大海这体育老师是临时上岗当班主任的原因，我们私底下也会打趣问大海班主任好当吗？大海也会笑着说当爹当妈的难，如果还有下次肯定不会为了多几百块那么累了。 那段时间妈妈也很忙，没有管我们甚至让我们自己回家。盈盈姐姐似乎不玩梦幻西游了，那时候的游戏似乎都没落的很快。没几天就可以听见班里那些男生讨论游戏，但几乎每个星期讨论的游戏都不一样。 盈盈姐姐换了一个叫英雄联盟的游戏，并且在家里翻到了我们的身份证。那时候妈妈真的忙，盈盈姐姐拉着我去正规网玩。我只是抵触黑网烟味的情况下，加上盈盈姐姐的恳求还是去了网上网。 那时候盈盈姐姐打英雄联盟，而我坐在一旁在用电脑在网页上看小说。我不喜欢用手机看，因为屏幕是在太小了。纸质书和大显示器是我阅读的底线。当然我也在盈盈姐姐的要求下偷偷玩了几把英雄联盟，那时候盈盈姐姐下路寒冰。而我在要求下选盖伦辅助她，虽然根本不知道玩的是什么。但是盈盈姐姐一直在大吼大叫，我也跟着大吼大叫。真的很开心，似乎只有那时候可以看见盈盈姐姐是真的在笑。 高考倒计时最后一个月，学校各科布置的作业和试卷都变少了下来。 老师也开始要求我们自习，不懂的随便问。 没人问的情况下，老师就会从最开始重复说各类难点。 一句一句这题必考，这里划重点什么的。 班主任大海也开始应要求一个个的从最差劲的那堆学生里询问，询问里面谁愿意改签准考证上的学校提高学校升学率。 最差的那一批几乎都点头签字了，逼近这样还能上个大学。 班主任大海并没有问我和姐姐，班主任大海可能觉得我们有机会可以考二本。 而我们心里也没底，姐姐似乎也是怕了怂恿我一起去签。 班主任大海也就笑了笑，没问原因递给了我们表格。 那时候我和盈盈姐姐的成绩也几乎齐平，维持在四百三十的总分左右。只要别失常发挥的情况下可以稳二本，离最差的一本还差五十分。 ------------ 《人姓人性》（十八） 高考的考试点定在了市一中，所有市一中的学生高考前有三天时间休息。 姐姐分到的考场在市一中，而我分到的考场是四中。 距离市一中有半个小时的车程，也算不上远。 我们的参考学校都是市一中名下的市中等教育职业技术学校。 倒数第三天，妈妈把我叫到了主卧室。 那天晚上，主卧室里我和姐姐看着妈妈。 妈妈手里拿着我们半年内所有考试的模拟卷，沉默了片刻说道：“你们的成绩一本似乎有点，愿不愿意试试我的注意，如果没问题的话，几乎是百分之百两个都能上一本。” 妈妈的话谁敢忤逆，我和姐姐都点了脑袋。 妈妈指着盈盈姐姐说道：“你数学科学满分一百五的卷子能拿到一百三十以上。” 盈盈姐姐几乎想都不想的点了脑袋。 妈妈又指着我说道：“你语文英语满分一百五的情况下也可能拿到一百四以上。” 我跟着也点了点脑袋。 “你们两个合在一起，不就能考上一本了吗？再好的大学都有机会不是吗？”妈妈说道。 我不敢说话，小学的那位班主任。也就是那位和妈妈吵的不亦乐乎那位，也曾经说起过这个事情。 “可是我是我，妹妹是妹妹呀？”盈盈姐姐立刻说道。 “傻呀，你们是谁除了认识的人谁又能知道呢？”妈妈笑着说道。 我看着盈盈姐姐，盈盈姐姐也看着我。 确实我们是双胞胎不是熟人仔细辨认的情况下，谁又能一下子认出我们呢。 妈妈继续说道：“你们今年开始，先让一个人拿起四门接近满分上一本。另一个考完拿着差的成绩去复读一年，明年在继续照葫芦画瓢不就都上一本了吗？” 妈妈说完，姐姐第一个点头。 而我有些紧张的说道：“这不太好” 妈妈摇了摇脑袋看着我说道：“我知道这是一个蠢办法，可为的是你们两个都能有更好的未来和前途呀。” “妈，我们要是在自己考场写别人的名字不会被老师发现吗？”盈盈姐姐说道。 “傻呀，一天考试分上下午。我开车带你们来回换不就好了，现在就是考虑先让谁上一本的事情了。”妈妈说道。 确实，这样我和姐姐都只用把自己擅长的那一门考好。这样几乎没有难度就可以考上一百三十多分，四门正常发挥都已经五百大关了。之前还在考虑理科484的最低分数线，现在只要不出现大错误就可以稳在一本了。 盈盈姐姐思考着说道：“我们抓阄。” 妈妈点了点脑袋，随后又摇了摇脑袋说道：“不抓阄了，先让姐姐过。从大到小的来，等等要是姐姐还差妹妹一届才读完大学，外人听了会说闲话的。” 妈妈的说法，我们几乎都没办法反驳。 三天转眼即逝，高考前一天我失眠了。 2013年高考，所有高三学生的噩梦。 第一天上午语文、下午数学。 早上妈妈开车带我们去学校考试，分别是市一中和四中。 ------------ 《人姓人性》（十九） 因为妈妈也要去市一中监考的情况下先放姐姐去了四中，之后带着我去了市一中考语文。 我手里拿着的是姐姐的准考证和身份证，而姐姐拿着我的。 妈妈打开了车门看着我说道：“记得，名字别写错了。” 早上九点开始考试，监考老师不是别人居然是班主任大海和一位没见过的老师。 大海之后站在前黑板，而那位没见过的老师站在后面黑板。 班主任大海从前往后，没见过的班主任从后往前核对准考证和身份证。 我坐在第二排的排头，班主任大海拿起了我的准考证和身份证看了一眼之后笑着对我说道：“盈盈呀，我知道你语文不好但是也要努力呀。” 我苦笑着低下了脑袋没有说话，我很紧张因为不知道班主任到底有没有把我认出来。或者说他认出我了才故意说的那段话，我只能底下了脑袋不去看他的眼睛。 试卷很快就下发了，几分钟的阅卷时间。 不允许提前答题，但是可以写上自己的名字。 我没有犹豫写上了姐姐的名字欧阳盈盈还有她的准考证号和身份证号，为此我们昨天晚上还互相背下了对方的号码。 之后是铃声响起，开始考试。 语文的试卷，内容我几乎是得心应手。 全是认识的知识点，我写的很快。 审核了一遍几乎无错，全是规规矩矩的正确答案。 一下到了作文，作文题目是以“更重要的事”为题写一篇八百字的作文不允许诗歌。 脑海里不知道为何出现了家庭的影子，想起了姐姐和爸爸妈妈。 摇了摇脑袋把家庭抛在脑后，因为怕真的写了关于姐姐的内容出错就不好了。 翻来覆去，拿癌症患者和先天残疾的人乐观向上套题写了一篇更重要的事是活着。 写完还有二十几分钟，我交卷跑出了教室。 来到了职工停车场打开了手机，姐姐已经给我发了消息说已经考完出来了。 下午是数学，等待了二十分钟左右妈妈也监考完毕来了停车场。接上我去接姐姐，之后吃了一顿肯德基。 我和姐姐在车上再度换了身份证和准考证，下午我去四中靠我的数学。 而姐姐去市一中靠她的数学，期间车上我还说了一次早上的监考老师是班主任庞大海，姐姐点了点脑袋表示知道了。 下午考试，我重新做回了我自己。 因为是数学，我在想我是乱写一通还是努努力。 思考着毕竟是高考，我还是认真的写了起来。 时间全部用完，我才出了教室。 这一天就算过去了。 第二天是英语和理综，也就是科学和英语。 我们如法炮制，监考的老师和昨天的也不一样。 在都不认识的情况下，我们在再一次换了身份。 下午全部考完，我松了一口长气。 之后的暑假盈盈姐姐玩的很开心，但是我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不论如何我都知道我四门极差的情况下需要复读，当然也可以不复读去农业大学。 ------------ 《人姓人性》（二十） 当然农业大学是不可能的，复读一年和盈盈姐姐一起上一本。 这是我和盈盈姐姐每天晚上聊得事情，只不过多等一年罢了。 暑假我在房间里都看不进去，盈盈姐姐出去玩电脑的话我就每天看着语文和英语书发呆。 成绩下来那天姐姐和妈妈脸上乐开了花。 我的成绩四门都不及格，最差的一门只有二十一分。 最好的哪一门是我自己考的数学，也就六十三分。 而姐姐的成绩好的没话说，几乎全部都和我们想象的一样。 语文满分150分拿了136分，我知道是因为作文没有写好。 数学满分150分拿了143分，姐姐自己也承认超常发挥了。 英语满分150分拿了141分，错的题目我心里也有数。 最后的物理、化学、生物，分别拿了95分、91分和83分。 姐姐的高考总分689分，2013年的清华大学录取线是文625分、理683分。 因为志愿填写的问题，妈妈找了点关系。 姐姐轻松以689分上了北京清华大学，并且原本想选爸爸的建筑学。但是在妈妈的要求下改成了计算机科学与技术，妈妈几乎像所有的亲戚朋友都炫耀了一遍。 但是姐姐和我不敢和学校里任何一个认识的人说。 每当亲戚朋友问起我成绩的时候，妈妈总是尴尬的笑着说我差十几分也是清华。所以选择了复读，其他一本看不上。 当然不管妈妈怎么说，我也只能笑着点头。 那年2013年八月份，即将上清华的盈盈姐姐因为选了计算机科学与技术。妈妈也觉得她需要一台电脑，妈妈开心的掏了老低说要给她买最新的苹果笔记本。 那时候是最新的苹果笔记本是macbookair，售价7999元。 姐姐说自己买，妈妈给了八千之后她卖了一台二手的外星人笔记本花了6000。 盈盈姐姐带着外星人笔记本去了北京上了清华，而我在妈妈身边复读一年。 原本我应该可以在学校里复读一年，但是妈妈怕出乱子。找了个借口和关系让我回家复读，并且将失去的影响压到了最低。 那个时候姐姐一个月的生活费是一千五，而我因为在家所以没钱。 妈妈的意思很简单，姐姐在外面需要钱。而我在家里有吃有喝的只需要复习就好了，而我也只能一遍遍的看书复习。 姐姐的数学和科学书留了下来，妈妈的意思是按照上面的笔记复习就好了。 妈妈还说不懂可以问她，可是语文我几乎没什么不懂的东西。而其他几门自学或者说单靠姐姐的笔记简直难的登天，我开始借用家里的电脑在网上复习。 2013年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