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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这样倒V回去…… (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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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了,对环境灵敏的感受,让他在时浅出现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个女孩,知道她是来这里画画的,并且也知道,自己可能已经进入了她的画景了,但是没有办法,他的所在的那个角落,是个不错的地方,刚好能透过一层层厚厚密实的棕榈树看到外面的景象,是个再好不过的地方,可惜的是,刚好,能从时浅这个角落看到他的位置。    因为身份和情况比较特殊,他不能让这个女孩把这幅画留下。    看到时浅终于反应过来,他皱了皱眉,很开门见山地提醒时浅,“你好,很抱歉,你把我画进去了,这幅画,你不能带走。”    对方声音带着一点低沉,即便不是那种煞气丛生的感觉,还是让人感到一瞬间的威压和忐忑。    时浅一下子就愣住了。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状况。    在外面写生多了,自然就不仅仅是风景写生,也会有人物写生,画过的人不少,有些是模糊的一个轮廓,有些是比较清晰的人物图,如果是特写的话,时浅会跟别人说一声,得到允许了才会画画,但是,像冷欢这样的状况,几乎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而且,对方明明没有注意这边,就像一个在那般独自思考或者黯然伤神或者在等人的游客一样,竟然会……    时浅一下子愣住,“我……”    她想解释一点什么,看到对方不容拒绝的眼神,却一时无言,也不知道是因为不好意思,还是别的什么情绪,她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和耳朵都有些发烫,“不好意思,我原本不是要画你的,但是后面不小心把你画进去了。”    冷欢抿了抿唇,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所以,很抱歉,这幅画,你不能带走。”    虽然不是有意的,但是,的确是真的把人画进去了,时浅自然要尊重对方的意思。    时浅看了看画,又看了看对面的男生,有些为难。    虽然最后完成的作品跟自己一开始想要的效果有一些差距,但是,不一样的效果却也带来了不一样的惊喜,她还想再挣扎一下,“我真的不能留下这副作品么?我保证,只是我自己留着,不当成作业交上去,也不拿去参展和做一切会公开的活动。”    冷欢依旧是强硬的态度,无声地摇头。    “我……我是帝京大学的学生,我是来这边写生的,你完全不用担心我刚才的承诺。”时浅最后还是想要挣扎一下,从包里找出学生证想要给对面的男生看,但却发现,自己今天换了一个包,并没有带学生证。    而对面的男生,依旧在不容拒绝地看着时浅,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时浅最终在心里呼了一口气,认命地把画架上的作品拿下来,交给冷欢,“抱歉。”    冷欢看着前面的人,一脸垂头丧气的模样,低垂着头,把画依依不舍地交到自己的手上,就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似的。    他很冷静地接过这幅画,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地转身离开。    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时浅收拾了画架,准备回学校。    对于交出去的那幅作品,她感到一阵心疼。    不知道那个人会怎么处理那幅画,是半路扔掉,还是拿回去随手放在家里的储物柜,或者放在别的什么地方。    她刚才想跟对方说,其实画面很好看的,这样的画法和技巧把他表现在画布上,实际上是很美的场景。    但是,对方的气场太过强大,加上她被对方的行为唬得一愣一愣的,就说不出来了。    她有点后悔自己不应该这么忐忑。    收拾好了画架,时浅背着东西,离开公园,在公园的门口等公交车的时候,她又再次见到了那个男生。    他的手里还拿着自己的那幅画,正坐进一辆出租车。    时浅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在出公园的时候就扔掉了,但是,这么想着,她还是不能安慰到自己,如果是刚才在公园里一路出来找不到垃圾桶呢?    她叹了一口气,上了停在前面的一辆公交车。    等到她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八点钟。    室友夏夏正在宿舍里敷面膜,见时浅回来了,不由得愣住,“你不是去公园写生么,怎么回来得到那么晚。”    时浅有些心虚,“去远了一些。”    但其实并不是,她上错了公交车,在她为自己的那幅作品惋惜的时候,看到前面的一辆公交车来了,竟然就跟着人流一起上车了,上车之后,还在想着刚才那幅画,想着想着甚至还能想到该怎么更加完善。    等到公交车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时浅才发觉自己上错了车子,等再换车,转车,回到学校的时候,早就晚了。    不过这种事情,当然还是别跟室友说了,不然会被笑死。    夏夏原本只是想问这么一句,但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很奇怪地再问了时浅一句,“你不是出去写生么,作品呢?”    “呃……”时浅眨了眨眼,“我送给别人了。”    夏夏不再多问,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常事。    时浅放下画架之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只觉得豁然开朗,很快就把画架搭好了,拿出了画笔和颜料,重新开始作画。    夏夏看着她兴致勃勃废寝忘食的模样,只从心底里甘拜下风。    等到她把脸上的面膜撕掉,去洗了一把脸,再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时浅的画架上,出现了一个人的人物肖像。    她哟了一声,坏兮兮地凑过去,“这位帅哥,是谁啊。”    时浅被她吓了一条,看着画布上的人,轻咳了一声,“今天出去画画的时候,碰上的一个人。”    夏夏一下子就被勾起了好奇心,满满的八卦,“谁啊,如此风流倜傥的小哥哥。”    时浅睨了一眼满心满眼都在八卦的室友,“我也不知道是谁啊,反正就是公园里遇见的人。”    夏夏一下子就猜出来了,“你不会是今天去画画的时候,把别人给画了?”    时浅囫囵地应了一声,语气有些不太自然,“不小心画了人家,最后被人把作品收走了。”    夏夏一拍她的肩膀,“行啊你,时浅浅,功力见深啊,这一招,完全可以放入撩小哥哥的指南宝典里了。”    时浅无语,“……我真的只是出去画画,还是不小心的啊!”    夏夏笑得开心,“是这样滴,很多故事的发生,一开始,都是不小心的哦,没准,你跟这个小哥哥有缘分,没准,人家回去看着你的画,想起曾经有个人,在人海茫茫的公园之中,于千万人之中,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就这么发现了自己,并且很巧合地画下了自己,最终发现,自己竟然对着这么一个素味平生的女孩,一见钟情,再睹物思人,一往情深……”    时浅赶紧捂住口无遮拦的室友,“少看点网络小说!”    ------题外话------    番外开更,每天一更,等我存稿啊,我会努力存稿送上爆更的。    番外从时浅和冷欢开始,看看,六年前青春年少的他们,后面会写六年后的生活。    应该不多,整个两人的番外,可能也就三四万字,另外,番外的写法和正文可能不太一样,不是按照事情发展的顺序,可能只是截取某时间点里的某些事件成章写出。    冷欢欢第一次见媳妇就这副吓人的表情,哼!    ☆、272 冷欢时浅之再遇(2更)    那天的“公园事件”之后,时浅虽然惋惜了一段时间,但繁忙的课业,还是让她很快就把对那幅画的惋惜,抛在了脑后,而当晚回来之后,画下的那一幅画像,被夏夏开了一晚上的玩笑之后,她就非常无奈地卷起来,压在了书柜的最角落。    她发誓,再也不要让夏夏看到那幅画,免得这个分明恐怖的女人总是拿自己来开玩笑!    但她想不到,竟然会在学校里见到方然。    而且,还会这么快。    那天中午下课之后,时浅跟夏夏去学校的食堂吃饭,两人原本一边在吃饭,一边在说话,时浅正在听夏夏和男朋友的约会经历,对方美其名曰让她从心底里产生一点羡慕然后好好去谈一场恋爱,不要总是拒绝师兄们啦之类云云。    可她一点也不觉得羡慕,只感觉心灵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夏夏说着说着,忽然顿住,往时浅后侧边的方向看好几秒钟,然后拍了拍时浅的胳膊,示意时浅往食堂打饭的地方看。    时浅咋一看过去,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脸迷茫,“怎么了?”    夏夏指了指正在排队打菜的一个男生,“唉,你看看,那个男生,像不像你的一见钟情?”    时浅;“……”    一见钟情,她对这个别致的称呼感到很无语,但没办法,夏夏已经叫着叫着就顺口了。    虽然很无语于这个称呼,但是,时浅还是顺着夏夏指向的地方看过去了。    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男生的侧脸。    但时浅知道,没有错,那个人,就是那天在公园里见到的,被她画下的男生。    相似的白T恤,黑裤子,以及脚上一双运动鞋,清爽的短发,不苟言笑的表情。    时浅以为自己已经把这个人给忘记,但是,不想,再次见到的时候,竟然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但让她感到意外的是,原来,这个人,也是帝京大学的学生啊。    怎么,她以前好像没有见到过呢。    夏夏却在旁边神秘兮兮地对时浅眨眼睛,“是我们学校的哦,唉,你说,我们来了帝京个大学这么久,怎么就没有见过这样优质的男生。”    时浅无语地看了夏夏一眼,你敢在你的男朋友面前这么说么?    夏夏大约是知道时浅在想什么,讪讪一笑,“当然,我家某人还是最帅的。”    时浅忍不住捋了捋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这么两句话的时间,方然已经排到了打饭的窗口,他打了一分时蔬、一份番茄炒蛋,以及一份糖醋排骨。    隔得太远,听不清他跟打饭的阿姨说话的声音,但看打饭的阿姨眼里的欣赏和面上笑得那么跟见了自己儿子一样的表情,以及打菜的时候绝不会抖的手便知道这男生,简直老少皆杀啊。    夏夏啧啧赞叹,“喜欢吃甜的男生。”    “有什么问题么?”时浅问,因为她知道,夏夏总是能在这一方面,说出一大堆让人莫名其妙偏偏要觉得好像挺有道理的理论。    果然,夏夏轻咳一声,颇为专业地说,“书上书,一般来说,喜欢吃甜食的男生,具有合群,为人随和,性格开朗,内心光明等特点,大多数人玉树临风,生活规律。这一点呢,放到爱情上来说,就是忠犬型的伴侣啊,具有二哈潜质,个性很活泼温顺,对主人的热情无以比拟,但依然保留了雪地狼族的原始状态,在家中依赖主人,外出性情表达狂野,兼具备了小狼狗的霸道和强悍,同时也具备了小奶狗的黏人和软萌,简直是不可多得的生物,放在现实生活之中,这种男人,简直就是……别说了,给老娘来一打!”夏夏可能是词穷了,双眼放光看时浅,“要不要去问问对方,那个学院的,微信QQ还有电话。”    时浅被夏夏一阵无厘头的长篇理论弄得心神俱疲。    夏夏大约是没有见过那个男生让她把画交给他的时候的那个冷酷的表情,就像她要是不交上去,下一刻就会掐死人似的,什么小奶狗小狼狗的,这个人,显然就是一匹狼好么,夏夏果然是乱七八糟的东西看多了。    但是时浅还是忍不住多看了那边那个人一眼,冷酷、狼性是真的了,就不知道,在熟人面前,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她不太能想象,夏夏把这个人的本质说成二哈那么软萌可爱的狗狗。    那天,夏夏鼓捣着要去问方然是哪个学院的人,但最终并没有成功,因为方然吃饭的时候,吃到一半,好像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匆匆离开了。    自从知道那个男生也是帝京大学的人之后,时浅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下意识会去关注这个人一样。    她每次来食堂的时候,不论是坐下吃饭,还是在排队打饭打菜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去看人群中有没有那个身影。    有时候,缘分就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    有的人,当你没有认识,或者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即便在一个小小的地方,也不会有希望见到对方的觉悟甚至有什么相互认识的机会。    可是,一旦注意到了这个身影,认识了对方,就会发现,好像,到哪里都能经常见到对方的身影。    时浅觉得,自从在食堂相见之后,她就经常能见到那个男生的身影了。    有时候,是在校道上。    有时候是下课了之后。    有时候是在食堂里,有时候是在超市,总之,学校的任何公众场所,似乎都有那个男生的身影。    有时候甚至只是路过篮球场,时浅不经意的转头,都能看到操场上那个肆意潇洒运球熟悉身影。    时浅开始好奇,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是哪个学院的,又叫什么名字,为什么那天下午,自己一个人在公园,坐了好几个小时。    可惜,没有人能回答她的问题。    在校园里见到这个还不知名字的男生,似乎渐渐发展成为时浅这个把绘画上的细腻发挥到生活的女孩日常的一部分。    注意那个陌生的男生,似乎成为了一种常态。    不知道名字,想要知道名字,但偏偏有一种其实不去问也没有关系的那种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心情。    偶遇的次数多了,关注的时间久了,不知不觉之间,某一些隐秘的小心思,便在心底里悄悄滋生。    带着一点隐秘的小心思,甚至在那些曾经见过这个陌生男生的地方,都会让时浅的心里会产生一点期待,如果当天没有见到人,比如排队打饭的时候,没有在食堂里见到那个男生,她会有一点忽视不了的失落,就连夏夏都讶异,她这段时间,怎么经常去食堂吃饭了。    直到有一天,时浅去图书馆借书。    她在艺术类的书籍区找几本画册,好不容易找到,抱到前台去刷卡验证的时候,抱着好几本精装的厚厚的书籍,正在狼狈不已觉得怀里的书就要掉下来的时候,忽然听到前面的图书馆管理员冷冰冰问话的声音,“方然是?”    “嗯,是我。”    时浅一听到这个声音,就猛地一下抬头看过去。    即便只是一个背影,时浅还是能认出前面,那个排在自己前面两个人的男生,就是那个人。    刚才管理员问的是什么,方然?    时浅愣了一下,才回想起来。    她不知道是哪个fang,哪个ran,但是借书室刷卡的电脑屏幕,有一台是对着学生的,她稍稍侧了下身体,就能看到屏幕上的学生姓名。    方然。    原来,他就是方然啊。    是这个方,这个然。    一个不错的名字,真是人如其名。    时浅忍不住再多看了几眼屏幕。    屏幕上还有学生借书的记录。    管理员很快刷了条形码,每刷一本,一本书就被记录在屏幕上,时浅注意去看了。    是一些机械类的书籍。    这么说来,方然是机械学院的学生咯?    机械学院跟美术学院距离并不是很远,怪不得她就算不经常离开美术学院太远的地方,也能见到这个人,嗯,不过他的踪迹似乎很广大,在学校哪哪都能见到。    方然借了四五本,刷了卡之后,很快就离开了。    排在时浅前面的女生只借了一本书,也很快就刷卡离开了。    到了时浅这里,几本厚厚的精装的画册,要刷刷好一会儿才能离开。    她原本不想借这么多的,但是,其中两本是图书馆里仅仅剩下的两本了,时浅担心再不借走,等再回来借的时候,就没有了,她可是预约了好久才预约到的。    等她抱着几本又厚又重的精装书离开图书馆的时候,竟然意外地在图书馆门口不远处又看到方然。    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将刚刚借来的几本书放在前面的大理石石柱上,似乎正在看手机。    时浅看了几秒钟,最后还是抵不住手里这么厚重的书本,往前走去。    她路过方然身边的时候,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并没有转头看过来。    时浅在心理轻叹了一口气,匆匆往前走。    但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抱在手里的那几本书重得不行,跟几块砖头似的,她才走下了一大级台阶,一个承受不住,手里的书差点从手上掉下去。    但是,书本没有掉下去。    因为旁边一只手伸过来,稳稳托住了她的书本。    时浅保持着弯腰和重心下降的姿势,还没有看清对方是谁,就一个劲道谢,“谢谢,谢谢。”    “不客气。”    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过来。    时浅一下子抬头看过去,就见,原本在那边看着手机的方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过来,甚至能帮她托起即将要掉落在地上的书本。    时浅一时有些愣住,不知道该做什么什么反应。    二十年来,竟然第一次在一个男生的面前,有种心跳加速,不知所措的感觉。    但书本被托稳了,她便也顺势站了起来。    方然很快放手,手离开的时候,大概是不小心,碰到了她托在画册下的手背。    见时浅已经托稳了手里的书本,方然并不多做停留,没有什么表情地看了时浅一眼,然后带着自己的书本,匆匆离去。    时浅看着方然离去的背影,心里莫名升起一抹失落,想着,他大概已经不记得她了。    毕竟,距离那次公园写生,已经过去竟将近一个月,后来她再去公园写生的时候,也再也没有见到过这个人,这么长时间了,他应该是不记得了,不然,刚才看到自己的眼神,也不会那么陌生。    时浅轻轻吐了一口气,忽略掉心里那一点点淡淡的失落。    回到宿舍,夏夏依旧躺在,闷着被子。    时浅将书本放在桌子上,觉察有些不太对劲,走过去,夏夏,你怎么了?”    夏夏从被子里钻出一个头,“我肚子不太舒服。”    时浅明了,“那个来了?”    夏夏点了点头,她例假的时候,经常会不舒服,时浅给她冲了一杯红糖水,“你要不要紧啊?”    夏夏缓了一些过来,“好多了,老毛病了,今天下午的公共课,可能去不了了,我已经把唯一一次允许旷课的机会用完了。”    时浅叹了一声,“什么课,我帮你去。”    夏夏苍白的脸绽开一点笑意,“就知道你最好了,电气自动化。”    时浅一噎,“什么鬼?”    夏夏有气无力地回答,“我哪儿知道是什么鬼,选课四大类,有一个信息及科学技术类的,但是课都被抢完了,为了学分,我就抢到了这个。”    时浅哀叹了一声,“算了,下午我帮你去上课。”    夏夏简直要感激涕零,“你最好了,小浅浅。”    时浅哭笑不得,“行了,你先好好休息,真可怜。”    夏夏这个逃课王,给了时浅一个错误的教室地点。    等时浅把这个病号从床上挖起来,得到她选课系统的密码登进去,又在机械学院饶了一圈才找到教室之后,距离上课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    真是囧得不行。    偏偏选这个课程的学生还那么少,教室里也就寥寥几人,但是,讲台上的那个分明头发已经花白了的老师却讲得兴致勃勃。    大概选这门课的学生是都真的喜欢电气自动化的人,所以都往前面三四排靠拢,不到二十人的教室,突然从后面猫着腰走进了一个人,讲台上正在兴致勃勃讲课的老教授很快就发现了。    老教授心里还有些惊喜,这样的课程,一般都是男生才会选,没想到,还有一个女生,老教授深感欣慰,连那一点点对这个迟到了的学生的不满,也烟消云淡了。    唯一的女生,让老教授感到欣慰的结果就是,时浅这个后知后觉自己是唯一的女生,就被老教授点名了。    可是她连问题都听不懂。    什么叫做电气自动化在我国发展的现状。    这个问题,是什么问题,电器自动化是什么鬼,现在大学老师上课还喜欢点名提问学生么,要怎么回答?    时浅站起来,默默无声在脑袋里天人交战了半分钟之后,还是一个字都回答不出来。    老教授很是“慈祥”地提醒她,“没关系,你就说说自己的看法。”    时浅能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应该是不错的……我们是制造业大国……然后电气发展,跟制造业……”    她磕磕绊绊地说着,只说了一句我们是制造业大国之后,教室里就响起闷笑的声音,几乎所有人都回头看时浅。    时浅当然知道自己的回答很让人嘀笑皆非,但是能有什么办法,她能说出来已经不错了,只能一直低垂着头,努力减少存在感,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快烧熟了。    老教授轻叹了一声,很快摆手让时浅坐下来,“小姑娘,还是要好好听课啊,就算我讲得不那么幽默,但你也不能完全不听进去啊。”    “是,教授,我会好好看书的。”时浅深感无力。    教授看她认错的态度很好,不再为难,继续讲课。    时浅捂脸,她决定,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训夏夏一顿。    可是,不经意抬头往前面一排的左边看过去,时浅就身形一僵。    脸色不受控制的一下子腾地红起来,直接烧成了一个大苹果似的。    因为,她看到了方然,而她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那个人的唇边,带着一抹还没有消失的笑意。    时浅捂住自己的脸,这脸真的丢大发了……    ------题外话------    哈哈,二更,想不到,我也想不到,这两三天有个手机推荐,然后每天两更,下周恢复一更,o(╥﹏╥)o默默为我的存稿默哀……    欢哥第二次见媳妇儿,不帮忙拿书就算了,还在媳妇儿回答不出问题的时候取笑之,他完了!    ☆、273 时浅冷欢之又偷画(1更)    那天帮夏夏上过选修课之后,时浅就对机械学院有阴影了。    然而,时隔一周之后,夏夏在同样的一天去上过选修课回来之后,就兴冲冲地跑回宿舍,“浅浅,浅浅,你猜,我得到了一个什么重大消息。”    时浅一点兴趣也没有,夏夏的重大消息是什么。    不就是班里谁又谈恋爱了。    那个学院的院花被人追到了。    下课半路回来的时候,盯上了某位帅哥。    或者,娱乐圈里,谁和谁又在一起了,谁和谁又分了。    毫无兴趣地看了一眼兴致勃勃的夏夏,时浅给了她一个职业微笑表情,然后转回头,继续去看自己的书。    夏夏一把抽掉时浅手里的书,“重大消息!”    时浅摊手无奈,“你说。”    “你的一见钟情!”    时浅眼皮一跳,“我说那不是……”    话没有说完,被夏夏毫不在意打断,“哎哟就是你画那个人行了,我今天去上课的时候看到了,机械学院的高材生啊,叫做方然,是个交换生,原本的学校,在美国,现在大三,刚刚交换回来半年,但是,成绩好得不得了,在机械学院名声可大了。我专门帮你打听的哦,激不激动,感不感动?”    夏夏邀功一样去看时浅。    但是,她说了一通之后,却发现,时浅一副一点也不惊讶的模样,不由得愣住,“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我上次帮你去上课的时候,见过他了。”    “啊?”    时浅微笑,“难道你今天去上课的时候,就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么?”    一想起这个,夏夏才反应过来,“你不说我差点忘记了,是真的奇怪,连那个老教授看我的样子,就跟我脸上被画了几笔颜料似的。”    时浅继续微笑,“我上周忘记告诉你了,我替你去上课的时候,老师问了我一个问题,然后,你知道的,我们学美术的呢,对机械的东西一窍不通,更加不知道目前电气自动化在国内的发展状况,我想,作为全班唯一一个女生,并且还回答不出这种对于机械专业的学生来说轻而易举的问题,老师会很深刻地记下你的名字。”    夏夏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反应过来,抬手就要去掐时浅,“时浅浅,我恨你!”    时浅笑得乐不可支,宿舍里闹开了一片。    此后的时间,时浅没有再去帮夏夏上过课,但却也经常见到方然。    有时候是在自习室里,有时候是在超市里。    或者还是学校的食堂。    但是,也仅仅是见面而已。    时浅每一次都能很快地捕捉到方然的身影,然后下意识地去多看几眼。    却每次都接受不到方然的眼神。    她想,大概方然是真的不记得有过她这么一个人了。    心里那一点点淡淡的失落,被繁忙的课业覆盖掉。    ——    这天下午,时浅在画室画画。    分配给她班级的这间大画室,靠着南面的窗户,对着不远处的篮球场开着。    帝京大学校史漫长,以前建校的时候,不知道是出于何种原因,在每个学院的外围空地上,都有一座小小的运动场,这么多年过去了,学校有过翻修,却始终将最初的痕迹保存下来了。    时浅画完了一幅素描,站在画架前端详了好一会儿,觉得自己的作品尚还满意。    她拿起旁边的水杯想要喝水,却发现水杯里已经没水了,只好走出去,在外面的饮水机上打了一杯水回来。    才刚刚返回画室,便见打开的玻璃窗外,传来一声声尖叫的声音。    很是热烈,应该是在举行什么活动,她知道外面是篮球场,时浅不用想也知道,应该是球赛,这个季节,学校里有不少篮球友谊赛。    时浅有些好奇,拿着水杯,走到窗外的旁边往外看去。    一目了然。    的确是不远处的篮球场上,一群学生正在打比赛,不知道是哪个班和哪个班,或者说是哪个学院和哪个学院的。    学校里经常有这样的活动,上次美术学院还和音乐学院打来一场联谊赛,结果双方都是娇弱文人书生,一场篮球赛打下来,精彩的不是比赛,而是赛场上,滑稽的打法,以及都惨不忍睹的双方,那场比赛,成为了别的学院的笑话。    说实话,时浅自从高中毕业上了大学之后,还没有认真看过一场篮球赛。    篮球场上很是热闹,比赛的双方,后援团还蛮多的,分别站在球场的两边,从时浅这边看过去,刚好能看到对比的分数。    二十二比二十八。    一边写着一个“机”一边写着一个“数”。    时浅忍不住在心里想,难道是机械学院和数学与统计学院?    这么想着,她很快就往球场上的穿着红色球服和白色球服的球员们看过去。    都穿上了球服之后,似乎每个人都长得一样。    但是,时浅的目光,还是很快地就被球场上一道白色的身影拉住了视线,即便是穿着跟别人一样的白球服,但是,时浅仍旧很快就认出,那个人就是方然。    白色的身影,在运动场上,是那样潇洒的姿态,他一动运球,想要进入对方的禁区,但是却被几个人稳稳拦住了,但是,方然仍旧从容不迫,一个旋身,将球丢给了外围的队友,队友接过球之后,尝试投篮,但是,当方然把球扔给对方的时候,很快就吸引了对方队员的注意力,许多人都去围攻那位带着球的对方队友,但是,方然的那个队友在几个假动作之后,再次把球扔回了方然的手中。    方然一跃而起,投球入篮。    一个漂亮的,充满力量的动作。    站在场外的女生们发出一阵阵尖叫的声音。    分数牌上,在二十二比二十八,瞬间变成了二十二比二十九。    时浅握着水杯,看着篮球场上的那一幕,唇角忽然展开一抹浅淡的笑意。    原来,这个人打球起来的时候,是这样样子的。    跟平时的不苟言笑的模样真的很不一样,她觉得每次看到方然,似乎都能发现他不一样的一面。    第一次的时候,他一身凛然,不苟言笑,那样严肃地让她把画交给他,不容拒绝。    第二次在食堂看到他,他是一个喜欢吃甜食的男生,似乎有点反差萌。    第三次在图书馆见到他的时候,他是个热心的人,看起来外表有些冷淡,实际上应该是外冷内热的那种类型,时浅在心里默默地想,这样的人,应该是很负责任的那种人。    后来在见到他,是在夏夏的选修课上,那时候,他可能也因为她无厘头的回答而觉得好笑,唇角漫开了一抹浅淡的笑意,整个人,眉眼都柔和了几分。    每每想起,时浅都有些悔,当时太难为情,忘了多看几眼了,不然还能凭借着记忆画下来。    想到这个,她脑海里灵光一闪,看着球场上那个充满了力量了矫健身影,时浅看了看旁边的画架,眼里突然升起了一抹想法。    这时候已经放学了,今天是周五,画室里的人早早就已经离开了,所以,现在画室里只剩下时浅一个人。    半分钟之后,她的画架被挪到画室的窗前,上面放了一张大大的素描纸,手里是一只素描笔。    虽然不是学素描的,但这也是必修课,加上先前学了好几年画画,时浅的功底摆在那儿。    迎着窗外的夕阳,时浅在美术学院高高的画室楼上,隔着一扇窗户,看着那个在运动场上矫健的身影,手里的笔也在刷刷刷地作画。    她画得飞快。    仅仅是几分钟的时间,一个画纸上,一个穿着白色运动服运球的身影就出现了。    是简笔画,但是,每一笔的勾勒都充满了神韵,尤其是男生脸上,那个认真的表情,尤为生动。    不知道是时浅的功底过于身后,还是被画下的那个人,本来就是非凡的模样,跃然纸上的时候,更显气质。    时浅似乎画上瘾了。    她能飞快地捕捉方然在球场上的每一个动作,笔下的简笔画,寥寥几个线条,却出神地勾勒出了球场上那个不能让人忽视的身影。    画纸上唰唰唰的作画的声音,在夕阳的余晖,傍晚的微风之中,与不远处球场上惊呼的声音,交织成为一片和谐的乐曲。    球场上的比赛结束。    等到时浅放下手里的笔的时候,一张对开的画纸上,已经全部被一个人,不同的的身姿与动作占据了。    时浅数了数,竟然有二十个方然。    她忽然觉得脸颊有些发烫,像是做了什么坏事的小孩似的,感觉自己的动作有些出格。    当然,如果是别的什么时候,以实物来写生,像这样也不是不行。    但是,可能因为画下的人,似乎比较特殊,让她心里产生一种忐忑的心情,感觉自己冒犯了对方一样,何况,这个人,曾经那么严词拒绝地拿走她画他的画。    时浅再转头看着球场上的一切的时候,双方已经散开了。    方然站在一圈队友的旁边,时浅看到,他掀起自己的球服,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隔得有些远,她看得不是很清楚,然后她就看到,一个原本应该算是观众的女生,拿着一瓶水杯跑到方然的面前,大约是在跟他说话,让他河水。    时浅的脑袋,在那一瞬间,忽然想过一个想法——那是他的女朋友么?    他有女朋友么?    这个想法一出来,她自己就被惊住了,但是下一秒,心里那种还来不及消化的落差就被重重地上下颠簸了一次。    因为,方然似乎拒绝了那个女生。    拒绝了啊,那就不是女朋友了。    她心里感到一点点庆幸,这个认知一出来,她再次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庆幸……    可还没有从自我的惊吓中回过神来,时浅再往外看的时候,然后就看到,方然转头,似乎往她这边的方向看了一眼。    时浅忽然觉得有些心虚,脑袋里还什么都没有想,就从窗户旁边缩了回来。    缩完了之后,她大概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些奇怪了,别人只是往这边看了一眼,她怎么就觉得自己偷偷画人家的行径被发现了,这么想着,时浅就笑开了。    再转头看向窗外的时候,发现,球场人的人已经四散分开,她看了一圈,似乎找不到方然了影子了。    时浅轻轻叹了一口气。    将画架和上面的作品连带着搬回了画室之中她原来的位置。    只是,时浅看着画架上的那张纸,忽然觉得有些棘手,从第一次的印象里就知道方然有些抵触别人画自己,她想着,要不毁尸灭迹。    但是,怎么舍得。    且不说这是自己的作品,而且,她觉得画的真是不错,连她自己都一点也不谦虚地觉得,自己真的把对方的神韵画出来了。    这样的话,她自己私自留下来,不给任何人发现,自己保留和收藏总应该可以,毕竟这是她少有的速写作品里让她感到满意的了。    然而,脑海里的小算盘还没有定下来,时浅就看到,画室的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影。    方然的身上还是那一身球服,打过球之后,出了汗,球服上似乎带了一点点出汗的痕迹,那一抹白色,带了一点湿意之后,不太正常的白。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手腕和膝盖都还带着护腕和护膝,此时此刻,正站在画室的门口,一脸微妙地看着时浅。    时浅心里咯噔一声。    然后,方然的目光,缓缓地从时浅的身上,移到她的画架上,以及画架上画着的那二十个相同的人,不同的动作。    时浅的脸,一下子就烧红了。    她甚至不敢去看方然。    因此,也错过了方然微妙的眼神之后,在看到画架上的那些速写人物的时候,眼里划过的那一抹诧异。    他不得不承认,画得很好,甚至也很传神。    他抬手揉了揉额头,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时浅第一次在公园里画他之后,他就知道了时浅是帝京大学美术学院的学生,当然,在学校的各种地方,都碰见过不少,甚至也见过她在学校写生。    对方然来说,这女生,似乎有些特别,尤其是每次看到自己,都像是在观察什么模特的美术生似的。    此时此刻,看她一脸囧然的样子,方然感到一些无奈。    画室里安静了几秒钟,直到时浅觉得自己真的不能再任由沉默继续下去的时候,只好开口,“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画你的。”    方然不说话,只是站在画室的门口,眸光沉沉地看着时浅。    时浅被他这样的眼神看着,莫名觉得心里很紧张,这个人的眼神,带着一股张力,即便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人,也让人感到一种压迫。    时浅轻呼了一口气,已经不用方然说什么,她就知道对方的意思了,将画架上的画取下来,走过去,交给方然,再次道歉,“抱歉。”    方然对于时浅这么好说话,甚至还主动交上来,有一些意外,但还是接过那幅画,看了一眼,然后卷起来,收在手里。    看着低垂着头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他开口问,“你叫时浅?”    时浅一下子就愣住,诧异于对方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当即凛然,“是,我是时浅。”    说完,似乎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度了,耳朵一红,只能强装无事地盯着方然的肩膀看。    方然的唇角,似乎划过一抹浅淡的笑意,看了看手里的卷长了一筒的话,道,“以后别再画了。”    时浅被这么一句话,刺激得脸色从耳朵红到了脸颊,却怎么也解释不出自己真的不是故意跟着他画画的。    方然见此,也不再多说,只带着时浅交上来的画,转身离开了。    ------题外话------    推荐校园小甜文《蜜宠365天:校霸,有点甜》/颜霸霸    传言,校霸霍风拥有10个小弟,平日作风不正,逃课抽烟,惹事打架,是个无法无天的混混!    如此令人闻风丧的恶霸,某天,突然给她递了一封情书!    于桑知当场凌乱…    之后,她想方设法让他放手,逼他知难而退,说尽扎心话!    她说:“我高中不谈恋爱。”    她说:“考不进200名别追我。”    她说:“不管你怎么努力,我都不会喜欢你!”    她还说:“你霍风在我眼里,只是一个成绩低下,态度不正的市井小人!我永远都不可能喜欢你这种档次的人!”    ……    然而3年后,她打脸了。    当霍风领她站到10个小弟面前时,她一脸羞涩,“嗯,我们交往了。”    校霸不太坏,校霸有点甜…    ☆、274 时浅冷欢之游戏(2更)    自那以后,时浅再也没有在任何公开的,或者能被方然觉察的场合画过他。    当然,倒也不是真的非要画他不可,只是,出于学美术的人对美的物品的欣赏,她有时候也不太能控制得住自己。    而自从在那天之后,在学校见到方然的次数似乎也少了一些。    时浅感到些许怅然。    以至于她甚至在不知不觉之中在公众场合搜寻方然的身影。    夏夏跟她在食堂打饭,却发现,时浅一直在左看右看,不知道在看什么,“你在看什么呢,找人么?”    时浅一愣,而后反应过来,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没有。”    人的习惯真的太可怕,而一个人,要养成一个习惯,并不需要太长的时间,诚如书上说的,整容后的人需要21天来适应他们的新面貌,而截肢病人出现的“幻肢”体验往往也是需要21天才能消退。人要习惯习惯某种变化,只需要二十一天的时间,而时浅,在过去的几个二十一天,大概已经养成了在广大的校园搜寻一个人身影的习惯。    时浅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对劲,不应该是这样的,她不能总是下意识去找那个身影,就算找到了,也不能如何。    只是,情感和理智往往是分开的。    这天傍晚,她从校外回来,进入正要进入校门的时候,便听到背后一阵说话的声音,一群人说的是英文,不知道在谈论什么,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她本来也不多注意什么,只是,偶然听到了其中一个带笑的声音,她的身形一下子顿住,忍不住转回头看了一眼。    刚好就看到方然跟帝京大学的几个外国留学生,似乎是刚刚从学校外面回来,这时候正在说说笑笑地进来。    那一群外国留学生,时浅并不熟悉,但一群留学生之中,却只有方然是华人,她只稍一转眼,立刻就能看到方然了。    这一次,不像别的时候那样,时浅发现他的时候,他没有发现时浅,而是在时浅看过去的时候,他刚好也朝着时浅这边看过来。    时浅一下子就愣在原地了。    因为,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时间,时浅看到方然眼底划过的那一抹笑意,似乎是浮于表面的某种情绪,那双张力十足的双眼,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紧张的情绪。    以至于,她就那么站在原地,看着方然和几个外国留学生一起走过来。    可方然也只是看了她一眼,很快就移开了视线,依旧跟那群外国留学生一起说说笑笑地走过她的身边。    也许是觉察到了方然停留在时浅身上的视线,其中一位外国留学生很愉快地往时浅这边吹了一个口哨,然后去看方然的反应。    时浅一下子反应过来,移开视线,低头看手机。    那群外国留学生,似乎笑得更加开心了。    路过她身边的时候,时浅听到其中一个外国留学生问方然是不是认识她。    时浅听到方然不在意的耸耸肩,说是不认识。    时浅看着一帮人走过自己的身边,方然的身影在他们中间极有辨识度。    她长长吐出一口气,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为了自己刚才的失控,还是为了方然那一句毫不在意的不认识。    是啊,的确算不上认识,她只是误画过对方两次,因为两次误会,多关注了一下别人罢了。    这么想着,她深呼一口气,朝校内走进去。    才刚刚走了几步,时浅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一位研究生师姐打给她的,她和师姐的感情一直很好,时不时有什么事情都会联系。    时浅毫不诧异地接起电话,“喂,李师姐。”    “嗯,我在学校呢,这两天也没有什么事情,怎么了?”    “明天啊……”    电话那头,不知道对方跟她说了什么,时浅略有犹豫,然不过只是犹豫了一下,时浅就点头应下了,“明天晚上,明天晚上可以,到时候我去找你一起去?”    等电话挂断了之后,时浅才略微皱眉。    李师姐是她现在的老师的研究生,跟她关系很好,经常带她出去玩,说是明天有个师兄要出国了,他们这边要聚在一起聚聚,她想带上时浅一起出去,时浅经常跟着李师姐一起出去玩,倒也不觉得如何,何况,要出国的那位师兄,还是另一位研究生师姐的男朋友,而她跟那位师姐关系也不错。    正这么想着,她就答应了下来,而她才刚刚挂断了电话,走出去几步,又接到了那位师姐的电话,鉴于刚才已经跟李师姐说过了,时浅便很快答应了下来。    但时浅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场聚餐上看到方然。    她最近和方然,意外的偶遇,似乎实在是太多了。    方然是晚到的那一个。    当然并不是他自己一个人晚到,而是跟另一个时浅并不认识的男生,应该叫做师兄。    方然和那位师兄进门的时候,时浅正坐在李师姐的旁边,听着众人对那位即将要出国的师兄和他仍旧留在国内继续学习一年才能跟他在国外相聚的女朋友的调侃。    应该都是玩得比较好的人,而餐桌上的这些人,时浅虽然不是特别熟悉,但也算得上是认识,因此还是能说上一两句话。    正在大家调侃得愉快的时候,包厢的门口就这么被从外面打开了。    走进来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男生,一进门就笑着跟大家抱歉,“路上堵车,来晚了来晚了。”    时浅一看过去,注意力不是在说话的男生身上,而是在跟着一起进门,在那男生说话的时候,正落在后面一步跟着一起进门的方然的身上。    她的表情,大概是太过惊讶,以至于拿着筷子吃东西动作,在看到方然的时候,就这么傻愣愣地定在了原地。    李师姐提醒她,“浅浅,看什么呢,傻眼了?”    时浅反应过来,“没什么,没什么。”    餐桌上的人都是她的师兄师姐,个个都拿着她当小孩似的调侃,“浅浅是看到我们大帅哥就魂飞天外了?”    时浅无奈,“师姐……”    对方笑着打了个暂停的手势,“好了好了,不笑你了。”    不过她却转头对着走过来的方然和另一个男生道,“管你们路上是什么理由,迟到了就是迟到了啊,自罚三杯!”    黑色T恤的男生倒是很很爽快地拿起了桌上的一罐啤酒,直接打开灌了几口,“行行行,我自罚,自罚好?”    女生看向方然,“方然,你呢?”    方然倒也没有多说,只是浅浅笑了一下,拿起桌上的另一罐啤酒,也喝了几口,然后顺势在旁边的空椅子上坐下来,刚好在时浅的对面。    方然和那个男生一座下来,出国师兄的女朋友就跟时浅介绍,“浅浅,来,我跟你介绍介绍,这两位是机械学院的师兄,这位是方然,这位是周同,你应该还不认识。”    被介绍了,时浅只好也看过去,打招呼,“方师兄,周师兄。”    那位师姐继续跟后来的这两个男生介绍时浅,方然只是对着时浅点头,好像第一次看见时浅,先前并不认识一样,倒是周姓师兄比较好客,加上时浅是师妹的缘故,很快就热情地跟时浅搭话了。    总的来说,餐桌上的氛围很是轻松。    餐桌上汇聚了几个学院的师兄师姐,都是跟出国师兄关系比较好的,就算再不熟悉的人,一顿饭吃下来,也熟悉了不少。    方然一如既往地话并不太多,但是,却并不是那种不说话的人,偶尔会说几句话,似乎谁发出来的话,他都能接得下去。    在餐桌上,他的姿态也更加随意了几分,懒懒地靠坐在椅子上,眉梢带了一些笑意,跟前两次看到时浅的时候,那种吓唬人似的让她把画好的画交出去的感觉,实在是相差太大。    以至于,在他说话的时候,时浅总是忍不住去看他。    哪怕他不说话的时候,时浅的视线也会下意识往方然的方向看过去。    她看到这样随和放方然,不由得想起了以前在食堂的时候,夏夏跟她说过的那一番理论——爱吃甜食的男生,内心本质都是二哈。    她现在忍不住怀疑,莫非夏夏说的是对的,不然,该怎么解释方然现在跟这帮人在一起的时候那么随和,完全不是先前那个凛然不苟言笑的模样。    莫非,此方然,非彼方然?    正在她盯着对面的人胡思乱想的时候,不期然,原本正在转头跟旁边的人说话的方然一下子转过来来,视线直直撞向时浅的眼眸之中。    时浅一慌,一下子错开了视线,像是在寻找什么躲避似的,拿起旁边的杯子就往肚子里灌。    可她大概是动作太匆忙了,等杯子里的东西已经灌入了嘴巴,才知道,原来那并不是果汁,而是倒在她旁边的啤酒,但是被师兄师姐们照顾批准她可以不喝的啤酒。    啤酒的味道太刺激,时浅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吐出来不是咽下去也不是,只好忍着吞了下去,这一吞之后她自己就开始咳个不停,李师姐赶忙给了她一杯果汁漱口,“你说你,都批准你不用喝啤酒了,好端端的喝什么啤酒,呛到了?”    餐桌上也响起了善意的笑声,“唉,浅浅也不是小孩了,喝点啤酒怎么了,没事,就从这一口开始学起。”    时浅简直羞愤得无地自容,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坐在对面的那个人,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好想哭,为什么,每次在方然的面前,都是这么狼狈啊。    其实这当然不是她第一次喝啤酒,只是太久没有喝,有些被那个味道给冲到了,有些缓不过来,时浅狼狈的想,她会被笑死的?    等她恢复了过来,再看对面的人,时浅确定,她看到了对方眼角还没有完全消失的睡意。    唉……囧死她算了。    这一点插曲,很快就过去。    既然是给师兄出国的饯别会,自然少不了一些娱乐的项目。    偏偏这群二十三四岁的师兄师姐们还玩起了幼稚的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    餐桌上,氛围似乎越来越高,啤酒一罐一罐灌下来,虽然醉不了人,但多少也刺激了一点兴奋度。    全程只有时浅在喝果汁,以及自进来的时候,喝过几口啤酒之后,就不再捧着酒杯的方然。    真心话大冒险这种游戏,时浅玩过,但不多,自然也不是其中的老手。    而大家一开始只是为了气氛而无聊的游戏,渐渐的,就玩得越来越开了,各种层出不穷的鬼点子也越来越多。    时浅一个小菜鸟,几轮下来,终于在师兄师姐们例常的“有没有初恋”“初恋是谁”“有没有喜欢的男生”这种常规问题之中完全了解了她这个情感上的小白。    然后,在时浅继续输掉了几轮之后,大家终于不再同意她选择真心话这种一点也不好玩的问题。    时浅只能被迫选择大冒险。    但是,师兄师姐们玩得太大了。    时浅手里握着被师兄师姐们百度出来的电影台词,在大家的笑闹下,认命地走到包厢的门口。    开门的时候,会见到什么人,不是服务生,就是隔壁包厢的人。    但是,见到隔壁包厢的人概率应该是百分是十以下,就像对面如果开门看到他们这个包厢的人的概率很小也是一样的。    时浅觉得没什么,虽然电影台词比较羞耻,但是是属于那种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场游戏的东西。    而且如果是陌生人的话,就更好说了,大家笑笑或者尴尬一下就过去了,反正谁也不认识谁。    如果是服务员的话,餐厅的服务员,还有什么阵仗没有见过的,光是刚才来上菜的服务员,都知道他们在玩什么。    可是,包厢的门口打开的那一刹那,时浅就愣在了当场——    因为,她忘记了,几分钟之前,餐桌上,刚好有一个人去了洗手间,那个在她被问到有没有喜欢的人的时候,努力不让视线看过去,并且非常心虚地表示没有的人。    ——方然。    方然握着门把从外面推门进来,看到站在门口,一脸惊愕、纠结、不知所措的时浅,扫了一眼后面的人,就知道她肯定又输了游戏了。    果然,后面传来哄闹的声音,“时浅,快履行承诺哦。”    时浅手里握着手机,微微用力了一点,指尖都有点泛白了。    是真的羞耻,她宁愿对陌生人念,而后大家一笑了之,各自尴尬之后忘记,当做一场笑料,也不愿意对方然说出这这个电影台词。    因为对于她来说,这是一场心理挑战好么?    对着方然,怎么说的出口啊?    方然依旧站在门口,“你们玩到了什么?”    里面一位师姐笑得开心,“不止是时浅,方然,你也得配合哦。”    “浅浅快点。”    时浅深呼一口气,略微纠结地看了一眼方然,不知道是包厢光线的问题,还是她真的有些脸颊发烫,抑或是不久前喝了一口啤酒,她脸颊有些红,视线盯着方然T恤上的英文字母,在大家的催促之中,认命地拿起手机,像是要豁出去似的,看着屏幕上的那一段话,尽量毫无感情地念出来,“从现在开始,你只许疼我一个人,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都要做到,对我讲得每一句话都要真心,不许欺负我,骂我,要相信我,别人欺负我,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了,你就要陪着我开心,我不开心了,你就要哄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也要见到我,在你的心里面只有我。”    尽管做足了豁出去的准备,并且不断告诉自己,这是游戏,这是游戏。    可时浅知道,自己还是被影响的了,不是为了什么,只是因为站在身前的这个人,叫做方然。    她不能再否认某些东西。    还没有念完,时浅就觉得自己的脸烧得可以煮鸡蛋了。    是真的恨不得地上有一条缝隙,可以让她钻进去,或者原地消失!    等她念完,背后响起一阵哄然大笑的声音。    方然知道只是玩游戏,往身后一帮七七八八喝的醉醺醺的同学们看了一眼,语气带了一点笑意,“欺负人呢这是?”    “方然,不带这样的啊。”    “难得看到方然怜香惜玉呢,要不,浅浅刚好也没有男朋友,人家都这么跟你告白了,你总不能拒绝。”    时浅已经羞得恨不得把自己埋了,还被人这样调侃,回头瞪了一眼某位开玩笑的师兄。    大约是觉察到了时浅的窘迫,方然推了推她的肩膀,让她回去,“没事,大家都是开玩笑呢,等下你赢了他们,再狠狠欺负回去。”    他好像突然变得很好说话了,连时浅都有些意外和诧异。    就这么被方然愣愣地推回了餐桌的旁边。    一场真心话大冒险,在时浅的窘迫之中维持不下去了,因为,大家都已经喝多了。    可时浅整个晚上,就没有安定的时候,自打那个台词游戏之后,再也不敢正眼去看方然一眼。    等到结束的时候,跟着一起来的男男女女们都已经没有完全清醒的了。    最后清醒的,竟然是全程都在喝果汁的时浅和只喝了两口啤酒的方然。    还好开了车,有两个住在学校外面的师兄师姐找了代驾,时浅和方然将剩余的两个师兄师姐搬到后座之后,开车的自然只剩下方然了。    但时浅没有上车,想要自己打车回去。    方然看到她站在车门外,开了副驾驶的门,“上来啊。”    “方师兄,你送师兄他们回去,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    “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方然拒绝。    “没事……”时浅还想要说什么。    方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都是回学习,何况我自己带着他们回去,这两位师兄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你那两位师姐怎么办?”    时浅一想也是,总不能让方然带师姐回宿舍啊,她叹了一口气只好坐进了副驾驶。    一路上,开车和坐在副驾驶上两个清醒的人,几乎没有语言交流。    时浅坐在副驾驶上,目光认真地看着前方。    方然也在认真地开车,似乎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后面的座位上,已经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在静谧的车厢里,显然越发安静。    在这样安静的车里,气氛让时浅有些不太自在。    直到快开到学校的时候,方然才忽然开口说话,“饭桌上,大家都是在开玩笑。”    时浅忽然听到他的声音,慢慢转头去看方然。    方然的表情,似乎却没有太多变化,在昏暗的车厢里,脸上的光线,除了头顶那盏并不太明亮的灯,也只有外面的街道上的灯光映照进来投射在他的脸庞上的光线。    这样的环境,让时浅看不太清楚方然的表情。    却只能听到方然的声音,平静无波地继续道,“他们这帮人,平时都喜欢爱这样的玩笑,你年纪小,就容易被他们欺负,其实没有恶意,也别太放在心上。”    时浅知道方然说的是什么,微微低垂了头,“谢谢,方师兄,我知道。”    其实方然完全可以不必说那么多的,这一句安慰她的话,反而带着某种解释的味道。    时浅想,他一定是那种非常清醒并且聪明的人,该是想要要跟自己说些什么。    回到学校之后,冷欢首先带着两位师兄回了宿舍,最后才带着时浅和余下的两位师姐回她们的宿舍。    两位师姐的宿舍在一起,但时浅的宿舍并不跟她们在一起。    最后,冷欢送她回到宿舍的楼下。    已经太晚了,宿舍楼下已经没有人走动。    自从在车上跟方然最后的对话之后,时浅便不怎么说话。    而方然将他送到了宿舍楼下之后,也没有任何停留的意思,看了一眼宿舍楼,客气地道别,“到了,回去早点休息。”    时浅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下车,“谢谢方师兄。”    方然微微点头,在车外时浅小幅度挥手的动作之中,将车子开走了。    只余下时浅,站在原地,看着那辆开走的车子,轻轻叹了一口气。    ☆、275 时浅冷欢之吸引(1更)    自从在那一场聚餐之后,时浅似乎在学校也还会偶而看到方然。    大多数时候,隔着远远的距离,还是像往常一样,大多数时候是时浅看到他,但是,他并不往时浅这边看过来。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没有看见时浅,还是即便看见了,也不往她这儿看过来,明明,经过那一次的聚会之后,他们之前,也已经算是熟悉了。    但是,那一次聚会之后,她心里的某些曾经模糊或者被她刻意忽视的想法,就变得越来越清晰了。    时浅不能否认,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已经喜欢上了方然。    或者,也不是说喜欢,而是,不知不觉,被对方吸引了。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但是,她还不至于感觉不出来。    只是,每次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时浅都会想起那天晚上,方然送她回来的车上说的那段话,里面有个词,始终让她印象深刻——游戏。    像他这样聪明的人,大概在自己无数次面对他的窘迫之中,已经明白了一些事情了。    是不是,其实已经代表了方然的一些暗示。    年轻的女孩,面对喜欢的人,心思总是多了几分,哪怕只是在对方的只言片语之中,好像也能解读出许多不一样的意思,时浅也不能例外。    但这个换的换挡女孩并不知道,那个男生的话,纯碎只是安慰难为情的自己。    而她,也还没有足够的勇气站在对方的面前,大胆地去说什么,从小到大的教育,让她在这种事情上,含蓄而被动,从未自己主动迈开过一步。    但人心就是这么复杂,即便心里明觉似乎不可以,可还总是有一腔执念,而这一腔执念,会随着你越加告诉自己,没有用的,不可以的之类的暗示之中越发强烈。    时浅有清醒的认识,但是,却不能说服自己。    这天,她和夏夏路过篮球场,篮球场上又是一片热闹,时浅不期然听到一个声音,确切地说,是听到一阵尖叫的声音里,并不算陌生的名字——方然。    球场上又是篮球比赛,不少女生正在为自己学院的队伍加油,球场上充斥着“方然加油”以及“方然最棒”这样的喝彩的声音。    时浅就这么停顿了一下,转头往篮球场上看了一眼。    夏夏这个嫌事儿少的,自然也听到了看球场上传来的声音,听到方然这个名字,转了一圈眼珠,拉了时浅走过去,“走走走,我好像听到了你的一见钟情的名字,咱们去看看。”    时浅现在已经不想反驳夏夏嘴里说出的这四个字,何况,她心里清楚,夏夏这四个字并没有错,真是一语成谶,方然不会如夏夏想象的那样,因为一个女孩画过自己而对对方一见钟情,然后思之生情而后一往情深,但是,她自己却在长时间的关注中,不知不觉被这个人吸引了。    球场上,是机械学院和外国语学院在比赛。    比分惨不忍睹,外国语学院的分数,简直连机械学院的一半都不到。    比赛的胜负,几乎已经见分晓了。    时浅看着那个比分,就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她被夏夏带着,两个女孩很快就站在了场外不远处一个可以环视全场的地方。    球场上的方然,正在运球。    似乎并没有注意场外的情况,时浅看方然打过球几次,毕竟画过,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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