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这样倒V回去…… (30)
朋友的儿子,原来是这样。” 赵然唇角扯了一点笑意,转回头看季云泽,“既然没事了,那我们先走一步,请便。” 说完,他就带着宁攸离开了。 季云泽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再看站在赵然身边,半点没有刚才冷傲气场的宁攸,眼里意味不明,忽然笑了。 宁攸跟着赵然离开之后,就一直沉默不语,直到被赵然带进了车里,她才不管不顾,一头扎进赵然的怀里,“你在这里?” 赵然扶了扶她的肩头,“今天跟教授出来吃饭,你进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了,不过看你跟了人进来,就没有叫你。” 宁攸解释,“那是我爸爸!” 赵然拍了拍她后背,“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都没有见过他!” “我相信你。” 宁攸心里一酸,“那你为什么还在这里,不跟教授一起回去。” “等你。”赵然顿了一下,“知道你看见了我,送教授上车之后,就想着在外面等等你,可能你也快出来了。” “赵然,你怎么这么好……” 赵然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没事了,我们现在回学校?” 退开了一点,宁攸坐在副驾驶座上,仍旧抓着赵然的手,想要跟他解释些,虽然他相信自己,但她不想让两人之间有什么会触发误会的地方,“我爸妈,在我初三暑假的时候离婚了……” 这是他们两人重归于好之后,第一次谈及宁攸的初三暑假,那是一段对赵然而言不明不白的岁月,但是,仅仅是这么一句话,不用宁攸再有任何的解释,他就知道了,当年一定发生了让她很难过伤心的事情。 以至于突然从宁攸的口里听到这句话,他愣了半晌。 宁攸扯了扯唇角,“父母离婚之后,我就很少见到我爸爸了,今年他常驻帝京发展,上次在校门口,是我今年第一次见到他,这次,也是他说要带我出来吃饭……”宁攸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赵然,以前我爸爸很疼我的,我们感情很好,虽然父母离婚了,一开始的那两年,我也很怨恨他,但其实,心里还是很羡慕,很想回到父母还没有离婚的那种时候……” 宁攸似乎不太懂得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好像怎么想,都想不到更好的可以解释的话。 但赵然是懂得的,那只是一种父母离异之后,哪怕源于对父母离异的不满,却也仍旧渴求的曾经的亲子之间的感情,哪怕在心里否认了千千万万次,也仍旧割舍不掉。 何况,当年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赵然最经常听到宁攸说的是,“我爸爸如何如何”“我爸爸说”这样的话,那时候,他就想,她的爸爸在她心里,应该是全世界最好的人,他还拿自己来跟她口中的爸爸对比,想着以后也成为那样对她更好的人。 他最懂得宁攸对父亲的感情,如今又怎么会不明白她的矛盾。 他伸手握了握宁攸的手,“我都知道……” 宁攸笑了笑,“只是我不知道,今天他也叫了另外的人过来,刚才那个人,我已经明确拒绝的,你不能误会我!” 赵然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我没有误会你。” 宁攸仍旧不满,瘪了瘪嘴,“那你一点也不吃醋么?” 赵然哭笑不得,最后,还是喟叹了一声,将宁攸拉入了自己的怀里,“吃醋!” 他回答了一句,语气似乎还带了一点郁闷。 宁攸终于笑了,赵然去问她,“吃饱了没有,刚才。” 宁攸摇头,“我看见你之后,就跑出来了,不对,是打算跑出来了,然后就看见你了。” 赵然失笑,“带你去别的地方吃点?” 宁攸点头,赵然驱车带她离开。 怎么可能不吃醋,赵然看着宁攸笑得一脸开心的样子,想起自己前几分钟之前的行径,不由得在心理唾弃自己,就因为看见她跟一个人在一起吃饭,就做了那件不礼貌的事情,若是再有更大的一点的刺激,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季云泽回到了包厢,季明有些奇怪,“不是送人回去么,怎么就回来了?” 季云泽笑了笑,“在外面碰上了她的朋友,他跟朋友一起回去了。” 宁俨皱了皱眉,想起女儿的抵触,还是压下不问。 几人吃完的时候,宁俨正招徕服务员结账,却已经被告知,他们这个包厢的账单已经被人结了。 宁俨显然一愣,“有人结了?” 服务员微笑,“是一位年轻的先生。” 季云泽眯了眯眼,想起刚才见到的赵然,道,“应该是攸攸的朋友,刚才我送她出去的时候,看到她那位朋友了。” 宁俨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脸色微沉,对服务员点了点头,与季明父子一块离开。 ☆、225 你的以后,交给我负责(1) 晚上。 宁俨坐在车里,看着宿舍楼前的校道上,携手而来的两个身影。 男生两手插兜,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女孩两手抱着他一只胳膊,不知道两人在说着什么,女孩脸上的笑容显得很开心。 自从他和前妻离婚之后,在为数不多的见到宁攸的时候,都极少看到她像这样开心的笑。 再看看那个男孩,就单单从样貌这一点上来说,在同龄人当中,也绝对是无可挑剔的了,而宁俨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女儿长得尤其出挑,单单就只是这么一眼的感觉,就能看得出来两个人尤其登对。 更何况,男生的身上,还有这个年纪的同龄人极少见到的自信和从容之味。 宁俨也不得不在心里感叹一声,就单单大多数年轻人现在的角度来说,女儿跟这个男孩子,看起来确实是不错的,只是…… 他皱了皱眉,“那个男孩,就是攸攸现在的朋友?” 这话是跟司机说的,司机闻言点头,“男生叫做赵然,是现在帝京大学计算机系的学生,在帝京大学,倒是有点名气,在计算机方面,多得帝京大学老师们的赞扬,个人和带队都参加过不少比赛,获得不菲的成绩。” 司机很客观回应宁俨的问题。 宁俨眼里划过一抹赞赏,“是个不错的年轻人,只是……” 他顿了一下,语气里不难听出并不太当一回事的不在意,“学校里,学得再好的成绩,获得再多的奖项,以后出了学校,谁又知道是什么样的呢。” 说到这里,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你说他叫什么,赵然?” “先生有什么问题么?” 宁俨想起当年和宁攸的母亲离婚的时候,刚好那一年发现了宁攸的手机里跟一个男生联系得比较紧密的事情,那时候,他们在准备离婚的事情,不管是他还是宁攸的母亲,对这件事的反应和情绪都比较大,女儿才初中就跟学校的人早恋了,这是绝对要阻止的事情,因此,宁攸放暑假的那段时间,手机就被没收了,被断绝了一切和那个男生之间的联系,后来因为离婚的事情,夫妻两人闹得不愉快,宁攸被她母亲带着离开了一段时间。 两件事混在一起,宁攸的心情可想而知,但不论是离婚还是对女儿的早恋的杜绝,在当时的宁攸跟宁母看来,都是必须的事情,他们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处理女儿的情绪,而因为宁攸当时的情绪太大,他还清楚地记得那件事,记得当时那个跟宁攸联系的人,名字好像就叫赵然。 宁俨眯了眯眼,摇头失笑,不想,兜兜转转几年之后,两人却依旧在千里之外的帝京大学重逢了么? 那边,宁攸和赵然已经快要走到宿舍的门口,宁攸正打算跟赵然告别,转眼却看到赵然身后不远处的一辆并不陌生的车,她视线看过去,顿时脸色就不太好了。 宁俨知道女儿看过来了,便也推开车门下车,朝着两人的方向看过去。 赵然见到宁攸神色不太好,“怎么了?” 这么问着,他也转头,顺着宁攸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宁俨朝着他们走过来。 宁攸一下子抓住赵然的手臂,神色瞬间变得警惕起来,就像看到的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一个随时会危及自己的坏人似的。 宁俨自然也看到了这样的神色,不由得心里一痛。 赵然看了一眼宁俨,回握住宁攸的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不怕。” 宁俨走过来,只是打量了一眼赵然,就没有再给他什么眼神,好像这个人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似的,然后看向宁攸,“攸攸,爸爸有些话要跟你说。” “我没有什么话要跟你说的。”宁攸反驳。 宁俨语气带了些无奈和无力,“攸攸。” 宁攸咬了咬唇,转过头去看赵然,赵然见此,拍了拍她的手臂,“好好说话,我在旁边等你。” 宁攸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一个头,宁俨再看女儿这副跟父亲说话却还有问男朋友的神色,心中略微升起一些复杂的情绪。 父女两个也没有去哪里,宁攸就跟着宁俨坐进了不远处的车里,一坐进车里,她就表明了态度,“有什么事情,你说,说完了我好回去宿舍。” 宁俨透过前车窗,看向不远处,赵然依旧双手插兜,站在不远处等宁攸。 他的视线转回来,“那位是你男朋友?” 宁攸没有回答,“你今晚这么晚来学校,就是为了问他是不是我男朋友,是,他就是,你的话说完了?” 宁俨一阵无力,“攸攸,什么时候我们父女之间变成了这个样子。” 宁攸低头,似乎也笑了一声,不过她的笑声比较讽刺,“是啊,爸爸,我也想问,什么时候,我们父女之间,也变成了这个样子,曾经那么疼爱我的人,有一天也会为了自己的事业,做出卖女儿这样的事情。” “攸攸!”宁俨语气严厉了一些,“说的这是什么话?” 宁攸怒极反笑,“什么话,你不是很明白么,就算你们离婚了,我前些年怨恨你,抛弃了妈妈,也不要我了,所以我不想见你,但我后来也慢慢明白,你们感情不好了,走到这一步,也是必然的事情,谁也不能怪,更不能要求你们为了我而继续维持已经不存在的夫妻关系。但是爸爸,我一直以为,就算你们分开了,你还是关心我的,即便这几年,我们已经不像从前那样了,可是我没有想到,现在我们见面,你竟然已经变成了可以拿女儿去换取更加坦荡的仕途的人!” “攸攸,我没有,昨天跟你季叔叔吃饭,纯粹只是一场吃饭而已,你不要想太多。” “是么,是我想太多了,你敢扪心自问,你心里完全没有和季家联结的意思,爸爸,我已经是成年人,不是当年那个哭着闹着想尽办法不让你们离婚的小女孩了,说这些谎话,有什么意思?” 对于女儿的质问,宁俨无从辩驳,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攸攸,我是你的父亲,无论如何,也不会害你。” 宁攸沉默,但脸色依旧不好。 宁俨语重心长,“我知道,我跟你母亲分开,的确给你造成了一些伤害,前些年,你的抵触情绪比较大,就算我有心想要补偿你一点,也无从补偿,只是,你现在慢慢长大了,已经能比较理智地明白我和你母亲之间的事情,爸爸现在,只是想找多一些机会来补偿你。” “补偿,怎么补偿?”宁攸转过来,去看宁俨,光线并不是很明亮的车厢里,还能看到她一双冷傲的,带着些执拗的质问的眼神。 不等宁俨继续回答,宁攸就继续道,“爸爸,有些东西,不是你说想补偿就能补偿的,以前我希望你们不要离婚,可你们还是离婚了,你们离婚之后,我希望你还可以回来看看我,可你没有,是啊,你忙着自己的事业,有了自己的家庭,我和妈妈,也只不过是你的过去而已,我曾经无数次想过,如果你们没有离婚,我们会是什么样的,你可能还是那个一有时间就带着我去玩的爸爸,还是那个妈妈严厉批评我的时候把我护在后面的人,还是那个帮着我瞒着妈妈带我去吃我喜欢吃,但是妈妈不给我吃东西的人,我们还是那个还能分享小秘密的父女,可这一切都已经随着你们离婚,随着你组建了另一个新的家庭而分崩离析了,补偿,你不觉得这个词是最没有意义的词语么,如果什么都可以补偿,这世界上,哪来的后悔这个词?我曾经期望过,后来看到你和你的新家其乐融融的时候,就再也没有期望过了。” “攸攸……”宁俨被女儿这样质问,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这样,爸爸,我们各自有自己的生活,既然分开了,还不如维持先前那样的关系,而且,你不觉得,你现在这样做,很累么,何必把我们之间仅存的那点父女关系消磨殆尽呢?” 宁俨抬手揉了一把自己的额头,“攸攸,我是你的父亲,如论如何,你都还是我的女儿,跟我的姓,身上流着我的血脉,这是我们父女之间,没有办法割断的渊源,爸爸不会害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现在还年轻,经历的事情不多,也没有看看这个社会到底是什么样的,不能理解爸爸的用心,我不怪你,但你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也总会明白。” 宁攸忽然情绪有些失控,“可我不想这样!是,你总有你自己的一套,说什么为我好,但我这几年既然不用,现在和以后,也用不上!何况,你已经放弃了我和妈妈,不觉得现在做这些,很虚伪么?” 宁俨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最后,声音略微低沉,“看来,你的母亲,还没有告诉你,当年我们离婚的时候,法院其实是把你判给了我这一方。” 宁攸一下子愣在当场,宁俨叹了一口气,“攸攸,爸爸并没有放弃你,只是,当年我们离婚的时候,你太依赖你母亲,加上当时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和你母亲最后达成了决定,法院把你判给我,但是你在成年之前一直生活在你母亲那一边。” 宁攸现在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感受,只是觉得被一块大石头压着一样,压得她五脏六腑都是难受的,就连当年的事情,在脑海里,都变成了一团浆糊。 直到后面,宁俨到底跟自己说了什么,她完全没有听进去,直到她浑浑噩噩地下车。 赵然看到她下车之后,脸色不太好,赶忙迎上去,“说完了么?” 宁攸看到赵然的时候,眼泪刷的一下从眼睛里冒出来,这个架势,把赵然吓了一跳,也不去管旁边宁俨的车子还没有离开,揽着宁攸走到一旁,“怎么了,这是……” 宁攸不说话,眼泪掉出来之后,只双手抓着赵然的胳膊,似乎带了一些隐忍,死死咬着嘴唇。 赵然不知道刚才的父女谈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见此,只是将宁攸揽入了自己的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宁俨坐在车里,看着车外相拥的两个人,叹了一口气。 赵然看向车子的方向,抿了抿唇,显然对于宁攸与宁俨见面之后情绪就失控成这个样子不太愉快,宁俨自然看见了男生不快的神色,但也不做什么表示,深看了一眼车外的两人,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最后吩咐车子离开。 直到车子离开了,宁攸依旧还趴在赵然的怀里,啜泣的声音慢慢小了下来,她才断断续续,语无伦次地跟赵然说起了当初父母离婚的事情,她们分手的事情,以及法院把自己判决给宁俨,但是不论是她妈妈还是宁俨都没有跟她说过的事情。 两人在一起这么久,这还是赵然第一次看到宁攸这么失控,当年她还是个俏皮捣蛋的女孩,在帝京大学再见,她虽然已经兑变了,但是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总是开心快乐的,这样的宁攸让他慌措,但更多的是心疼。 她说得断断续续,像是发泄着什么情绪一样,可赵然听明白,都明白了。 等到宁攸慢慢恢复过来的时候,赵然已经带着她离开了原地,正坐在宿舍区不远处的一张石凳上,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宁攸缓过来之后,大约也意识到了自己情绪的失控,任是再大胆的人,也有一些不好意思。 赵然继续安抚宁攸,他大概真的不太会安慰人,来来去去只会抚着宁攸的后背,不断反复地安慰她,“好了,没事了,没事了,还有我在。” 宁攸还有失控之后反应过来的羞赧,“你怎么都不会安慰人啊,来来去去就会这么一句。” 赵然的手一顿,大约也觉得自己实在有些不太会安慰人,沉默了两秒钟,“不管你的父母以前做了什么决定,攸攸,我不管法院把你判给了谁,他们又将在你的人生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你的以后,交给我负责。” 本来还带着挺伤感的情绪,却被赵然的这句话,消弥了不少,宁攸坐在原地,沉默了一下之后,忽然双手抱住赵然的腰,赵然什么也没有说,依旧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他大概天生木讷,就连接触的东西,也都是成天不会跟他说话的计算机,人人都说,做这一行的人,都是比较宅的人,赵然以前不觉得如何,但是跟宁攸在一起之后,就越发觉得了,因为,自己经常不知道怎么逗她开心,似乎也不像别的男孩那样时不时想到一些浪漫有趣的办法逗女孩子开心,就连宿舍里的人都怀疑宁攸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会不会无聊。 但自从两人相遇,自从决定在一起之后,赵然就一直在规划两人的未来。 他说要负责宁攸的人生,并不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而突然冒出来的话,事实上,他已经有自己的计划了。 宁攸再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宿舍里的两人见到她回来,都立刻看过去,看到她眼圈还是红着的。 事实上,先前肖雪和叶凉夕从画室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宁攸跟赵然在宿舍楼下相拥的一幕,而赵然显然在安慰宁攸,那时候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时候看到宁攸回来,不由得有些担心。 宁攸看着两个室友的神色,眼圈虽是红的,但还是失笑,“你们两个,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宁美人,你没事?”肖雪发问。 宁攸一笑,“我能有什么事情。”她知道自己的眼睛瞒不住两个室友,笑道,“跟我们家赵然依依惜别,不行么?” 见她还能这么说,叶凉夕和肖雪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叶凉夕上前拍了拍她的手臂,“不论如何,有什么事情,跟我们说,我们尽量帮忙。” 宁攸脸上微有动容,“没事,家里的一些私事。” 两人见此,都点了点头,肖雪走上去,给了宁攸一个熊抱,“好啦好啦,宁大美人,快去洗把脸,不然明天你怎么出门!” 宁攸笑叱了她一声,“走开,就算我今天眼睛肿成了核桃,明天出门也还是大美人一个!” “噗嗤”的笑声在宿舍里发出来,但那点浅淡的哀伤,却在这样和睦与友好的氛围中慢慢驱散。 ------题外话------ 很多这样的例子,父辈们总喜欢以自己的想法来左右儿女的未来,认为这是为儿女好,宁攸的父亲也是这样的,甚至,带着一点自私的成分,但是,放心啦,宁美人有赵师兄。 ☆、226 车祸?(2) 宁攸自从那天晚上的失控之后,后面就一直表现得没有什么事情。 后来,宁攸打了一个电话回去给宁母,两人在电话里聊了很长的时间,没有人知道她们母女两人聊了什么,但自从那一天之后,后面,宁俨再来了一次学校,跟宁攸出去过一次之后,宁攸的情绪也没有什么明显的表现,而后,他就没有像先前那样来找女儿了。 而这个学期,也即将走向了末尾。 自从被宁攸提醒之后,加上后来去跟左一帆蹭饭之后,不知是真的受到了宁攸的话的影响,还是自己也觉察到了一些什么,肖雪后面就慢慢开始能不去左一帆家吃饭就不去了。 但被养刁了的胃口,却也开始发出抗议。所以,后面就经常拉着同样喜欢美食的叶凉夕出门吃东西,可惜,叶凉夕偏重口味,而肖雪却更加喜欢江南菜,虽非众口,两人口味依旧难调。 看着肖雪吃饱喝足却依旧不尽兴的模样,叶凉夕不由得笑,“胃口被左师兄养刁了,现在是不是吃着外面的东西,都觉得难以下咽。” 肖雪无力地吐了一口气,“报应啊……” 叶凉夕噗嗤一声笑出来,“左师兄最近也不是很忙好像,你怎么不经常出去赠吃的了?” 肖雪猛地甩头,“不去了,不去了,多不好意思。” 叶凉夕难得,“咱们雪哥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啊。” 肖雪幽怨地看了她一眼。 叶凉夕心里一直很好奇,“唉,雪哥儿,你说,你跟左师兄,真的没有……” 话没有问完,肖雪连忙打住,“没有!” 叶凉夕一阵无语,“你知道我要问什么了么?” 肖雪剜了她一眼,“你现在跟宁小攸一样八卦!” 叶凉夕抿唇笑,“我觉得左师兄蛮好的啊,你看啊,你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多少人羡慕不来啊,左师兄性格温和,你就刚好……这样,多中和啊。” 肖雪抖了三抖,“你被月老附身了么?” 叶凉夕反应过来,拍了她胳膊一掌,“那你没事,躲着左师兄做什么?” “没有!” 叶凉夕摊手无奈,还想继续问她什么,肖雪明显地转移话题,往前边不远处一看,“咦,那不是时老师么?” 叶凉夕顺着肖雪的视线看过去,果然就看到时浅站在不远处,手里还提着一个袋子,肖雪眼前一亮,赶紧走上前去,“时老师!” 叶凉夕一阵无语,这转移注意力和话题的方式,也太明显了,不过还是追上去。 时浅听到后面的声音,停下脚步,转回头看,就看到肖雪和叶凉夕的身影,不由得一笑,“原来是你们啊。” 她是认识叶凉夕的室友的,曾经在学校外面碰见的时候,还一起吃过饭,更何况是工作室里还有一个左一帆呢, 叶凉夕也走上去,“浅浅姐。” 时浅笑,“刚刚出去回来么?” 叶凉夕点头,“你这是……” “我刚刚去买了一点东西,这就回学校了,你们要回去了么?” 叶凉夕和肖雪点头,肖雪帮忙提过时浅手里的袋子,“时老师,我帮你。” 时浅,“不用不用,我来就好。” 肖雪却已经拿过她手上的袋子,“没事,我力气大着呢,我帮你提。” 时浅见此,便也不挣扎,由着她来了,其实也不过是两本书而已。 三人一边说话,一边在路口等红绿灯,绿灯亮起的时候,三人正要穿过人行横道,一辆车子却忽然地从侧边冲过来,直直三人地方向过来,走在中间的肖雪最先反应过来,一手拉过旁边的时浅,一手拉过旁边的叶凉夕,“小心!” 面对突如其来的情况,不管是时浅还是叶凉夕,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甚至看到猛冲而来的车子,出于常情,脑子还有一瞬间的空白,直到被反应敏捷的肖雪往后扯,可车子太猛,即便肖雪的动作再快,时浅还是被猛冲而过的车子擦到了脚,叶凉夕被摔到了身后的人行道上,肖雪大概也因为拉着两人加上避开车子的冲力,往后倒在了地上,脚踝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眼泪就这样飙了出来。 而那辆车子,却很快就消失在了她们的视线之中。 路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反应过来的行人纷纷上前,把三人扶起来。 市医院,冷欢和傅景湛几乎是同时赶到的,双双在大厅里碰面,两人一看到对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明白过来了。 这里是宋家的医院,叶凉夕和时浅以及肖雪被送来的时候,就已经惊动了宋熙嘉,傅景湛和冷欢一到,立刻有护士迎上去,将他们带去时浅也叶凉夕的病房。 受伤比较重的是时浅,她走在最靠近车子的那一边,即便被肖雪拉了一把,还是被撞到了,擦伤了小腿,也碰到了骨头,拍了片子,小腿骨裂,打了石膏。 而肖雪因为拉开时浅和叶凉夕,加上受力不当的原因,扭伤了自己的脚踝,脚踝处肿了一片,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叶凉夕倒还好,就是倒在地上的时候,撞到了两只胳膊肘子,被擦伤了,其余的都没有什么问题,不过,两只胳膊胳膊肘还是被包上了一层纱布。 病房的门被从外面打开,两个男人几乎是一起冲进来的,病房里,正在给时浅吩咐一些打了石膏之后的注意事项的护士被吓了一跳,冷欢直接冲到时浅的面前,脸上犹似带了惊慌,“浅浅?” 再看到时浅打了石膏之后的右腿小腿,脸上的表情就跟时浅得了什么绝症似的,一个平常时候泰山崩于前而岿然不动男人,脸上都是紧张的神色。 “浅浅,你的腿……”冷欢几乎不知道怎么去碰时浅。 傅景湛也好不到哪里去,看到叶凉夕被纱布包裹着的两只手肘,差点不敢碰叶凉夕,好像他一不小心碰到了叶凉夕,叶凉夕就会疼一样,他双手张开在叶凉夕的身边,不知道怎么去碰她比较好,甚至,脸上的表情,也带着不知所措的空白,“怎么,伤这么严重?” 全程被忽略在旁边的宋熙嘉忍不住翻白眼,“她们两个没事,一个小腿骨裂,打石膏,后面好好休息,七八周之内就能完全恢复,另一个擦伤了手肘,一周之后就好了,又不是什么绝症,至于么你们……” 话还没有说完,傅景湛和冷欢齐齐回头,“闭嘴!” 宋熙嘉一噎,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两个老婆受伤了之后连常识和智商都没有了的男人,瞬时觉得,现在医生的地位,真是越来越低了,竟然还有病人家属敢给医生脸色? 就连原本坐在床上疼得龇牙咧嘴的肖雪,看到冷欢和傅景湛出现之后的场景,也愣在了一边,莫名其妙地看着。 话说,她才是疼得最厉害的那个人,脚踝都肿了一大片了。 时浅看到冷欢这副表情,原本还觉得腿疼得难受,可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音,“我没事的,真的,就是骨裂了而已,养一段一瞬间就好了,不信你去问宋医生。” 冷欢明显不信,想去碰她的小腿,又不敢去碰,连声音都轻柔慎重了几分,“疼不疼?” 时浅轻轻摇了摇头,看他实在是一副好像她说疼,他就会失控的模样,只好浅笑,“不疼。” 旁边,叶凉夕自己也在安抚傅景湛,“我真的没事,只是擦伤而已,擦破了一点点皮,过两天就好了。” 显然傅景湛把这件事看得很重,这时候终于正经地转头去看宋熙嘉。 看到傅景湛这种神色,宋熙嘉也不敢打趣他和叶凉夕了,简单说了一下叶凉夕和时浅的问题,让两人放下心来。 紧接着,宿舍里,宁攸也匆匆而来,不过,她的身后,却跟着一个左一帆。 肖雪一下子就看到了左一帆,不知道为什么,神色一凛,瞬间变得警惕起来。 叶凉夕有傅景湛在,宁攸一出现,看到的就是脚踝肿成了大蹄子一样的肖雪,眼睛都直了,“雪哥,你这……” 左一帆一言不发地走到床边,低头看肖雪,眉头怎么看,怎么都是皱着的,“怎么会伤这么严重?” 肖雪打哈哈,似乎连疼都不感觉,“还好,还好。” 左一帆抿唇,弯下腰认真看她的脚,“还伤到哪里了么?” 肖雪摇头,微笑,看宁攸,示意问她左一帆怎么会在这里。 宁攸看肖雪这样,心里也有了点底,原先在电话里听到叶凉夕和肖雪齐齐受伤进了医院而悬起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这才语气无辜地道,“我听说你跟夕夕都进医院了,你们又没有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心一急,就拉上了半路上碰到的左师兄过来了,搭左师兄的车子过来的。” 肖雪咬牙,“我们没事。” 宁攸拍拍她的小腿,“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左一帆看了一眼宁攸的手,宁攸讪笑着收回。 病房里因为多了几个人,一下子就变得热闹和拥挤了起来,不过,所幸都不是什么住院的事情。 最后离开的时候。 冷欢抱着时浅离开,傅景湛也要带走叶凉夕了,唯一剩下肖雪,正打算从床上下来,左一帆就已经对宁攸到,“麻烦你帮她拿一下鞋子,我背她出去。” 宁攸愣了一下,很快就应下来。 肖雪脚一缩,不小心碰到了床边,疼得她眼泪都要出来了,“我没事我没事,我自己走自己走。” 左一帆看她这副样子,心里实在是气不打一出来,直接弯下腰,背对着肖雪,语气也严厉了几分,“上来。” 肖雪看宁攸,宁攸秒转头看窗外,但抖动的肩膀,似乎泄露了什么情绪。 看肖雪没有什么动静,左一帆无奈叹了一口气,“好了好了,别跟我别扭了,你的脚这两天还是先不要下地受力的好,想难受么,我背你出去。” 肖雪听到这里,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趴在了左一帆的背上,“一帆哥,谢谢你。” 左一帆应了一声,就把人背起来,往外面去了。 开车回去的路上,傅景湛一路上都是眉头紧锁的样子,还时不时转回头看叶凉夕被包住的两只胳膊肘子。 叶凉夕知道他是在担心,但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让他放心下来。 傅景湛这才问起叶凉夕擦伤的事情,叶凉夕想了一下,回忆起当时的情形,顺着记忆跟傅景湛说了一遍。 傅景湛听完了,却陷入了沉思,叶凉夕去问他,“怎么了?” “你是说,你们绿灯过马路的时候,那辆车突然从侧边开过来的。” 叶凉夕点头,想了一下又道,“我们倒下之后,车子就刷的一下跑远了,我只来得及看了一眼车牌号,也没有看清车子里的人长什么样子,不过,我总感觉那辆车是故意的,但他明明有机会撞更准些,却偏偏要从我们的前面擦过去。” 傅景湛打断她的话,“别胡说!” 叶凉夕吐了吐舌头,“我是就事论事嘛,何况,你看我现在也没事啊。” 傅景湛无奈地看了一眼她的手,“这叫没事么?” 叶凉夕瘪嘴,“真的没事嘛。” 傅景湛无奈,“真拿你没办法。” 叶凉夕笑,傅景湛看她还能笑得出来,又问了一句,“疼不疼?” 叶凉夕摇头,傅景湛继续仍旧继续开车,“车祸的事情,我会去查清楚,别担心。” 叶凉夕点头,顿了一下,傅景湛仍旧不放心,“明天就是周五了,今天跟我回家?” 叶凉夕无奈,“只是擦伤了而已,真的没事的,比较严重的是浅浅姐和肖雪,你不要那么担心。” 傅景湛当然知道,可大概是习惯了,叶凉夕被碰了一下,他就觉得问题很严重,想到自己的担心,也不由得无奈,只好不再说什么在,一路上都在嘱咐叶凉夕小心,不能沾水之类的。 叶凉夕心里感动的同时也哭笑不得,一路上都很认真地听傅景湛地叮嘱,直到回到宿舍之后,看到宿舍里只有宁攸一个人,叶凉夕也不由得疑惑了,“雪哥呢?” 宁攸摊手,“被左师兄带走了。” 叶凉夕点了一下头,略微纠结,“这么容易被带走。” 宁攸继续摊手,“鉴于我的无力回天,雪哥说了,等她回来之后会找我算账。” 叶凉夕一下子就笑出来了,想起刚才在医院里左一帆面对肖雪受伤时候的情形,笑道,“可能左师兄比我们照顾得更好也不一定。” 宁攸微微一笑,颇为认同。 另一边,傅景湛才刚刚驱车离开不久,手机里就发来了一分视频,是李泽发过来的,他在路边停下了车子之后,拿了手机,反反复复看了几次那个视频,最后眯了眯眼,转发给了冷欢。 在叶凉夕被傅景湛送回去宿舍的时候,时浅也被冷欢送回了帝京大学后面的公寓。 下了车,她抱时浅上楼,回房,把她放在床上,面对她包着石膏的脚,仍旧小心翼翼,就连抱着她走路的姿势,都因为过分小心而怪异了几分。 时浅不知道已经说了多少次自己真的没事了,最终还是拗不过单方面认为她伤得很重的冷欢。 她不由得想起当年她被开水烫伤了脚的时候,冷欢也是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由得失笑,“欢,我真的没事,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我不是骨裂了而是截肢了。” 冷川责怪地看了她一眼,“不许乱说话。” 时浅笑着应下,“好,那你也不要太担心了,现在我都要反过来安慰你了,一般这种时候,不是你来安慰我么?” 冷欢听她这么说,实在有些无奈,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浅浅……” 不难听出他的语气带了一点自责,时浅无奈,“又不是你的事情,你自责什么?”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时浅笑了,“难道你要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跟在我的身边么?” 冷欢很认真地点头,时浅笑出来,“你愿意我还不要呢。” “老婆……”委屈的语气。 时浅实在无奈,“好啦好啦,你再逗我笑,我就真的疼了。” 冷欢一下子就紧张了,“疼么?” 时浅笑,“骗你的。” 冷欢也不跟她计较,抓住她的手在唇边吻了吻,“接下来就不要去学校了,学校那边不是结课了么,好好呆在家里养伤,我陪你。” 时浅犹豫了一下,看他这副紧张的模样,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下俩,足不出户是不可能的,但现在也只能先让冷欢安心了。 接下来冷欢才问起车祸的事情,时浅自然是将当时的情况回忆了一遍,客观地跟冷欢说了几句,才刚刚说完,冷欢还没有说什么,手机同时响起了两声短信提示的声音,他拿出手机一看,正好是他让人查的时浅被车撞倒的时候的摄像头拍摄下的场景和傅景湛发过来的视频。 当时摄像头拍到的,他拿出来,两个视频都看了一遍,脸色就慢慢沉了下来。 ------题外话------ 我又要搞事情了……捂脸(*/ω\*) ☆、227 那个人,又出现了(1) 时浅受伤这件事,冷母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当天就火急火燎地赶到了时浅和冷欢的公寓。 看到时浅被打了石膏的腿,冷母又是心疼又是不知所措。 时浅好不容易打消了冷欢的那点担心,结果冷母来了之后,却也好不到哪儿去,每个人见到她的腿,都是一副出了大事的模样,她也实在是深感无奈。 “妈,我的腿真的没事,只是轻微骨裂而已,过几天就好了,您真的不用太担心。” 这句话并没有安慰到冷母,“怎么能不担心,和都骨裂了,要多疼啊,浅浅,你可别为了安慰妈妈说自己没事啊。” 时浅无奈地笑,“真的,妈,明天我就能下地走路。” 冷母赶紧按住她,“你别乱来,伤到了骨头要好好养着,伤不好先别乱下地,唉,这……这可怎么是好,我让李嫂给你熬点骨头汤,咱们好好补回来啊。” 时浅淡笑,她的婆婆怎么这么可爱,但她妈妈去世得早,跟妈妈之间那种亲密的母女关系的印象,都停在了小时候,而随着长大,很多东西也会渐渐淡化乃至消失在记忆里,甚至后来,记得的事情也越来越少,这时候看到冷母这么关心自己,时浅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暖意,鼻子酸酸的,只能应下冷母的话,“嗯嗯,我都听妈的。” 冷母还是不放心,“怎么就受伤了?” 时浅笑道,“只是出去买点画具而已,过马路的时候,车子来了我没有小心。” 冷母一听这话,就皱眉看向旁边的冷欢,“怎么自己一个人出去,阿欢都不知道跟你一起出去的吗,这孩子……真是……” 时浅赶紧解释,“是我自己从学校出去的,阿欢,他还在公司上班,妈,真不是他的责任,您别怪他。” 虽然时浅已经这么说了,显然冷母并不这么认为,也或者只是看着儿媳妇受伤了之后意识性地去责怪而已,她很不满了地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儿子,冷欢默默地收下来自母亲的责怪,并且还诚恳地认错,“妈,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浅浅。” 冷母叹了一口气,“浅浅,阿欢打小就不是个会照顾人的孩子,你看你这都受伤了,要不搬回家,跟妈妈住几天,家里还有人照应一把。” 时浅赶紧摇头,“妈妈,真的没事的。这事儿,奶奶还不知道,我们并不想让奶奶知道,还是在这里,先不要回去,免得奶奶担心。” 冷母犹豫了一下,想着也确实是这个道理,想了想应下,“那妈妈在这边住两天,看你没有什么问题了,再回去啊?” 冷欢无奈,“妈……” 冷母像是知道一开口儿子就会拒绝似的,语气也强硬了几分,“你们别拒绝我,这不是我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你不心疼自己媳妇,我心疼我自己儿媳妇。” 冷欢大感冤枉,他何时不疼自己的媳妇了,恨不得替她疼了,不过在母亲的面前,到底没有反驳这番话,只是道,“您在这边住,奶奶问起来,您要怎么说呢?妈,浅浅这边有我就好了,我这两天在家办公陪她,绝对不会出什么差错。” 冷母想了想,最后还是答应下来。 时浅和冷欢对视了一眼,眼里具是闪过一些无奈的笑意。 冷母说要给时浅炖骨头汤,就真的给时浅顿了一锅的骨头汤,饭桌上还一个劲的劝时浅多喝一些,并且已经决定,虽然时浅不回冷家老宅住,但她会每天让李嫂煮好了汤拿过来给她,时浅见冷母这么郑重其事,都一一应下来,没有拒绝,“谢谢妈妈。” 冷母笑道,“谢什么,你啊,好好的,早点给我们家添个小宝贝。” 时浅脸一红,忍不住冷欢那边看了一眼,发现冷欢也正笑着看她,脸上的神色在餐厅灯光的映照之下,都柔和了几分。 时浅有些羞赧,低低应了一声,继续低头喝汤。 用过晚饭之后,时浅和冷母在沙发上聊天,冷欢看着时间还早,就回了一趟书房。 今天看过时浅被车子撞到的视频之后,他便能从那个视频之中发现了些端倪,他可以完全肯定,车子是专门向着时浅来的,而那车子,也并不是真的要给时浅造成什么重伤,因为对方分明有机会造成更大的伤害,最后却只留下了一个这样的痕迹。 冷欢再次拿出那个视频看了一眼,看着看着,神色就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 手机也刚好在他第三遍看完视频的时候震动了起来,冷欢直接按下接听键,“查出来了?” “车还在,人不见了?” “我知道了。” …… “继续。” …… 一通电话,打完也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不过挂断电话之后,冷欢的神色更加冷冽了,在这空荡荡的书房之中,竟然有几分军中时候的骇人气势。 手里的电话,又嘟嘟地震动了起来,冷欢拿出来一看,眯了眯眼,打开书桌的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手机,直接拨了出去。 电话被接起的那一刹那,听筒里传来一个坚毅中正的语气,“飞狼,罗纳出现了。” 冷欢平静的眼眸,突然迸射出一份骇人冷冽的光,让人似乎产生一种看到了战场上那一匹不可小觑的飞狼的错觉。 等到冷欢下楼的时候,冷母也要准备回冷家老宅了,离开之前不忘叮嘱时浅多注意,见着冷欢从书房下来了,冷母又忍不住叮嘱了儿子几句,才仍旧不放心的离开。 晚上,时浅在冷欢的帮助下洗漱之后,被他抱到了床上,冷欢小心翼翼地按照医生的嘱咐在时浅的受伤的小腿下垫了一只高高的枕头,又小心地给她调整了姿势,“这样可以么?” 时浅点头,“嗯嗯,可以了,你快去洗澡,我没事。” 冷欢笑了一下,凑过来亲了她一口,“先自己坐着,我很快就回来。” 时浅略带嫌弃地挥开他,“你快去洗澡。” 冷欢失笑,倒也没有多磨蹭,很快拿着衣服去了浴室,很快就把自己的洗漱问题给解决好了,连时浅都诧异,“这么快?” 冷欢笑,“怕你等久了。” 时浅低声咕哝,“我又不需要你做什么?” 冷欢也并不介意他这句话,掀开了被子的一角上床,动作也显得小心了一些,生怕碰到了时浅。时浅其实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严重,只是一条腿被打着石膏,有些不太方便而已,但见冷欢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知道怎么说他也不会放心,索性就任由他而去了。 两人在床上说了一会儿的话之后,时浅的就渐渐睡了过去,冷欢却半分睡意也没有,靠着床头坐在时浅的旁边,侧了头看她睡得安详的面容,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抚了抚她的容颜,神色中带着不舍也带着说不清的眷恋。 今天的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当年他留在帝京大学做卧底的那个贩毒组织,是南亚一带最大的毒枭罗纳组织的,而最后销毁得并不彻底,对方的头子预先离开了,也导致了他后来的受伤多年,从此只能远离军中的生活,罗纳消失了六年多的时间,这六年的时间,他就像钻到了底下似的,半点消息也找不着,南亚那边的军方,也在留意他的消息,早一年多钱,他就曾经被南亚军方抓到一丝出现的蛛丝马迹,但却仅此一次之后就再次销声匿迹,让人以为是错觉,而今,他却又悄无声息的出现了。 而他一出现,就首先向自己发出了挑衅——时浅的车祸。 冷欢隐隐有一种预感,罗纳的出现,可能与他重现人前是有关的。 冷欢想到这里,眯了眯眼,眸中迸射过一抹冷漠的光芒,在昏暗的房间里,让人不敢直视。 半夜的时候,时浅是被小腿的一阵疼痛给闹醒的,白天的时候虽然也疼,但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并不觉得,不想到了深夜,这份忽然的疼痛,就明显了起来。 她才刚刚因为疼痛醒过来,眉头还皱着,冷欢的声音就在她的头顶响起来,“是不是腿疼了?” 时浅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没来及回答,“你怎么还没睡觉么?” 冷欢确然没有睡觉,一则是在医院的时候,医生提醒时浅半夜的时候可能会疼得比较厉害,二则是因为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也让他睡不着,不过没有回答时浅的问题,他再次问,“是不是疼得很厉害?” 时浅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因为疼痛,额头都冒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声音也有几分无力,“嗯,有点疼。” 冷欢小心翻身下床,“我去给你拿止痛药。” 时浅应下来,躺在床上,脸上表情仍旧难受。 冷欢很快就倒了一杯温开水回来,手里拿着两片药片,走在时浅这边的床侧,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单手揽过时浅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来,先和口水。” 时浅很顺从地喝了一口水,冷欢才把药丸递到她的嘴边,时浅疼得不行,但还是很顺从地吃下了两颗药丸。 她半点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吃了药之后,便一直皱着眉头靠在冷欢的怀里,想等那一阵疼痛缓解过去。冷欢也没有离开,知道她在难受,但这种时候,他却什么也不能帮她,只能把她揽在怀里,小声安抚。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候之后,药效发挥了作用,时浅才慢慢缓过来,但因为这么一番折腾下来,人都清醒了一大半,她才推了推冷欢,“我没事了,你回来睡觉。” 冷欢却并不觉得如何,看时浅真的缓过来了,这才绕到床的一边,也翻身进了被窝。 时浅有些睡不着,看冷欢一副不打算睡觉的样子,开口道,“你不困的么?” 冷欢摇头,“我不困,你睡。” 时浅摇头,挣扎了一下,想要起来坐着。 冷欢见她这样,小心扶了她一把,一手绕过她的背后,让她坐在床头靠着自己,“睡不着,还疼?” 时浅摇头,“没那么疼了,只是不太想睡。” “怎么了?”冷欢侧过头,在她半干半湿的额头亲吻了一下。 时浅沉默了一下,“欢,你今天怎么了?” 冷欢一顿,“怎么了?” 时浅无奈地笑了一下,“你今晚这样,让我想到了当年,你要离开的时候的情形。” 冷欢浑身一僵,“浅浅……” 时浅动了动,找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靠在冷欢的怀里,“今天看过那个车祸的视频之后,他就有些不太一样,晚上从书房出来之后,你就更加不一样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冷欢犹豫了一下,“没有的事情,只是你受伤了,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别多想,好好休息,好好休养,嗯?” 时浅却并不太相信这句话,两人相处久了,有些事情,会达成默契,这是夫妻之间的默契,而她也明白,冷欢的身上,还有着另一个身份,那就是军人,从他们结婚的那一天,那几个人出现在他们的婚礼上,从她看到冷欢在看到那几个人时候显现出来的真性情和当时的高兴,她就知道,自己爱的这个男人,绝非只是一般的豪门公子,他身上流动的,还是属于军人的血脉,时浅知道的,如果有一天需要的话,冷欢依旧会回到属于自己的那一片领域。 而作为他的妻子,她深知,这个男人,并不完全属于自己,他是军人,如果国家需要,他就要离开。 而冷欢今晚从书房出来之后,看她的眼神,就如同当年他从帝京大学离开的时候,那般眷恋不舍犹豫和复杂。 她怎么会不懂他? 尤其是经过了这几年的变化,他要离开,更不知道如何跟自己开口。 可时浅理解,所以,她替他开口了,“是不是要离开一段时间了?” 冷欢忽然握住她的手,开口的声音,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主了似的,“浅浅……” 不用他回答,时浅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当年的那件事情,冷欢是其中的主力军,也是最了解罗纳的人,这次罗纳既然出现了,他不可能无动于衷,不管是为了当年自己受伤的事情,还是为了这件,当年没有全部完成的军务。但他要离开,就会觉得对不起时浅,所以,不知如何开口。 房间里忽然沉默了下来,时浅过了许久才问,“什么时候离开。” 冷欢揽着她的手臂收紧了几分,“还在等通知,随时,但不会是马上。” 时浅又沉默了,冷欢心里像是被什么压着似的,将人往自己的怀里收紧了几分,“老婆……对不起……” 时浅伸手抱住他,“没有什么对不起的。” 冷欢不说话,时浅就静静地抱着他,在昏暗的房间里,她的声音低沉和压抑了几分,“我知道,这是你的使命和身份,欢,我不阻止你,只是,想让你答应我,不论如何,一定要好好的。” 良久之后,冷欢这沙哑着声音应她一声,“好。” 怎么能不好好的,他现在已经不是自己一个人,他有一个家,家里有一个心爱的女人在等着他,有了这一层顾虑,飞狼就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连命都不在乎的飞狼了,这条命,不仅仅是他自己的,还是他的女人的。 这一夜,两人相拥而眠,第二天之后的好几天时间,冷欢果然如他自己所说的一般,没有去公司上班,全程在家陪时浅,二十四小时照料,弄得时浅也无所适从,偏偏这个男人像是一个大无赖似的,她就是小腿打了一个石膏,他差点也吃饭都要亲手喂,活像一直黏人的巨型犬。 当然,另一边,同样受伤的肖雪,就过得没有那么惬意了。 ------题外话------ 今天,卡文得要吐血,从早上写到晚上,才写了三千字,欲哭无泪,卡到怀疑人生。 等下周发到今天写的那一章,我一定深刻地吐槽一番!嗷嗷嗷! ☆、228 居心叵测跟蓄谋已久(2) 肖雪怎么也没有想到,左一帆不是带自己回宿舍,而是回他的公寓。 让她更加想不到的是,宁攸这个小婊砸,不但不帮她,还这么放心地把她交给了左一帆。 自从觉察到来自左一帆的某些被往常的美食掩盖住的某些微妙的东西之后,一向大大咧咧的雪哥终于觉察到了某人对自己的某些微妙的不一样。 她长这么大,别说暗恋别人了,就连小时候都没有被小男孩偷偷递过情书,一觉察到某些奇怪的东西,而且这个人还是跟自己长大的左一帆,而她还蹭了他很长时间的饭菜,睡过他的床,一想起这些事情,肖雪就觉得自己被一只麻绳给捆成了一只大粽子似的,乱得连左一帆做的菜都召唤不动她了,只能逃之夭夭。 被左一帆拉回他的公寓的时候,肖雪一路上都在据理力争,“我真的没事,你放我回宿舍行不行,何况我在你这里也多不方便。” 左一帆难得强硬几分,“不行,没什么不方便。” 肖雪觉得心累不已,累得脚都疼了几分,“我是扭了脚,不是残废了!” “别乱说话。” “左一帆你不放不放我回去?” “别乱动,等下不小心碰到的还是自己,疼的是自己。” …… 不管肖雪这么据理力争胡搅蛮缠,左一帆始终温和以对,让她感觉自己一个拳头打在棉花上一样,心里堵着一口气,很想打人。 “别看我脚受伤了,左一帆,我还能打你!我可没有不打书生的规矩。” 左一帆看了她一眼,“别动不动口就说打人的话,你要是真疼得厉害,打我几拳也没有关系。” 肖雪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打左一帆不过是吓唬人的话,别看她自诩身手不凡,可真的不敢打这文弱弱的小书生。 “我来你这儿,能做什么啊,何况,我还要期末复习考试啊。” “你一向大大咧咧惯了,这种时候我不放心,期末考试的事情不用担心,我帮你划重点。” 肖雪的心神一下子被划重点带走,怀疑地看左一帆,“你确定?” 左一帆自信从容,“本科生的考题,都是教授们让研究生出的,你说我知不知道考试重点是什么?” 正好电梯这时候到了两人所在的楼层,楼层一打开,就见林哲正站在门外等电梯,看到肖雪和左一帆同时出现,扬了扬眉,“哟,回来了?” 左一帆扶着肖雪出来,“出去?” 林哲没有马上离开,看了看肖雪的脚,抬头问左一帆,“怎么了这是,家暴呢?太不会疼人了!” 肖雪本想说一句不小心扭到了,但听到这句话,瞪大了眼睛,一哽,浑身都僵硬了。 左一帆瞪了一眼看热闹的好友,“没事就走。” 然后他不再理林哲,带着已经处于惊呆之中的肖雪回了公寓。 刚才被考试重点吸引的肖雪被林哲的一句话打回了原型,进入左一帆的公寓之后,坐在沙发上,就浑身不自在。 左一帆也不理会她的不自在,把她的药拿出来,看了一下使用方法,“你先好好坐着,不要乱动。” 肖雪正不自在着,蓦然听到左一帆这句话,也不像先前那样闹了,应了一声又坐好。 左一帆提醒了这一句之后,就往厨房去了,不过两分钟,他就从厨房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个东西,然后移了一张凳子,坐在肖雪的对面。 肖雪一下子警惕,“这是什么?” 左一帆无奈,“冰块。” 他才刚刚说完,一只手就抓住肖雪受伤的那只脚的小腿,提到自己的膝盖上,肖雪吓得一下子就慌乱了,尖叫出来,“左一帆你干嘛!” 左一帆深感无奈,“医生说,受伤当天,每隔两三个小时要冷敷一次,我在给你冰敷。” 肖雪缩了缩自己的脚,气势莫名低了几分,“我自己来就行了。” 左一帆按住她的脚,语气莫名低沉了几分,不容置疑,连肖雪乍然听了,都不敢反抗他,“别动。” 如此一来,带着那一点点别扭和不自在,肖雪只能任由左一帆把她那只肿成了一只猪蹄子的脚放在他的膝盖上,拿着冰袋冰敷。 偏生左一帆做得细致认真,肖雪自己不自在了,左一帆看起来半点不自在都没有,而左一帆好像也感受不到她的不自在似的,仍旧不紧不慢地给敷脚,还一边是时不时抬头问她疼不疼。 实际上有些疼,不过也不知怎么的,肖雪一边皱眉,一边一个劲的摇头。 左一帆的动作轻了一些,“疼就不要忍着,扭伤了,一开始冰敷有利于消肿和促进血液循环,疼也要忍着一点,从明天开始就热敷,过两天你就可以随便走路了。” 他细心叮嘱着,肖雪一边忍着不自在,一边皱眉应下。 接下来又是一顿沉默,肖雪平时的闹闹渣渣也不见了。 她就这么坐在沙发上看左一帆给自己敷脚,看着看着,就有些发愣了。 左一帆原本就属于眉眼细致的那种男孩子,长相随了他的妈妈,肖雪还记得,小时候的左一帆,也是长得漂漂亮亮的总是被院子里的长辈说着,明明是个小男孩,却总是一副沉静细腻的样子。 就像现在这个时候,他给自己敷脚,也是一副认真细致的样子,就像对待画画一样。 她虽然大大咧咧,但一些事情,却也不是真的不明白,虽然打小跟左一帆长大,两人的关系也比一般人要好很多,曾经还能对宁攸的调侃无视之,但是近来也慢慢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肖雪是个爽快人,心里藏着磨着自己不上不下的东西,就觉得难受得紧,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候,跟左一帆呆在一起,不上不下的,再看他半点不自在也没有,被逼到了极致,脑袋一发热,忽然出口,“左一帆,你不会是喜欢我?” 话一说出来,肖雪立刻就后悔了。 眼神漂移地看着房子里的东西。 左一帆帮她敷脚动作一顿,慢慢抬头,很认真地看肖雪,唇角似乎还扬着一抹笑意。 肖雪被他看得更加不自在,低了头打哈哈,“那个,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你别介意别介意,当我什么也没有说过。” 左一帆低头,轻轻笑了一下。 肖雪还没有呼出一口气,然后,左一帆就问她,“这段时间,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总是躲着我?” 肖雪立刻反驳,“我没有!” 左一帆也不理会她的反驳,语气不难听出几分轻快的感觉,“按照你这样大大咧咧的性子,我以为我会等很长一段时间你才会发现。” 肖雪惊得脚一抖,瞪大了眼睛去看左一帆。 左一帆看他这个模样,深感挫败,“小雪,你这样,我会很受伤。” 肖雪指着他,声音都颤抖了,“你,你好好说话。” 左一帆笑了,“我说我喜欢你。” 听到这句话,肖雪像是被人钉在了十字架上似的,神色的都僵硬在了当场。 就算左一帆不想,看到肖雪这个样子,眼里还是划过一抹懊恼,毕竟任是谁,跟自己喜欢的女孩告白的时候,得到对方这样的反应,还是会觉得很挫败。 左一帆从小到大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极少出自己意料之外的差错,偏偏在肖雪这儿,他小心翼翼,却每每总是出了意外,让他一再受挫。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在肖雪这样的神色中,左一帆无奈地笑了一声,“我猜到你的反应应该不会让我多么惊喜,只是没想到……” 左一帆说着,摇了摇头。 肖雪悄悄把自己的脚往回缩,想要继续打哈哈,“那个,那个你开玩笑的。” 既然已经说开了,左一帆并不打算隐瞒,而且,这个小丫头现在已经学会躲着自己了,左一帆认为自己将近一年的努力并不是没有收获的。 所以,在肖雪想要打哈哈揭过这件事的时候,他很认真地看肖雪,“小雪,我没有开玩笑。” 肖雪神色一凛,眼神忽然变得慌张起来,左看右看,不知道看什么,最后情急之下,逃跑的因子又升起来,猛地双脚落地想要逃走。 不过显然的,左一帆已经发现了她的目的,在她的脚还没有下地的时候,就及时摁住了人,“小雪!” 小雪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你放开我啊。” 左一帆揉了揉自己的眉头,“别乱动,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小雪还是浑身不自在,这时候连怎么跟左一帆说话都不知道了。 左一帆看她这个样子,又重新坐了下来,“我说喜欢你,是那么可怕的事情么,你这样……”他顿了一下,看着肖雪,似乎在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这样,唯恐避之不及。” 肖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要颠覆了,“你好好的,你喜欢我干什么啊?” 左一帆笑了,“我怎么就不能喜欢你了?” 肖雪欲哭无泪,“左一帆,我到底哪里好,你要喜欢我,我改掉行不行?” 左一帆听到这句话,只觉得一口血卡在心口,不上不下的,索性他了解肖雪的性子,一着急,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却并不是都是出自本意,“你哪儿都好,不用改。” 左一帆看她这副慌措的样子,实在没有办法,决定好好跟她讲道理,“小雪,我们好好说话。” “还能说什么?”肖雪警惕。 “你讨厌我么?”左一帆问。 肖雪犹豫了一下,她当然不讨厌左一帆,不说两个人是从小起长大的,小时候左一帆帮她背锅锅还护过她,这一个多学期来经常给她做吃的,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讨厌左一帆。 她犹豫了一下,摇头。 左一帆眸中划过一抹笑意,“既然不讨厌我,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