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这样倒V回去…… (1)
所以,养文的小伙伴们,赶快去看文……么么哒 ☆、九十三章 指点 帝京大学,王教授的工作室。 时浅和蒋其琛都不在,梁笑拿着扫把在工作室打扫。 工作室里,地上的灰尘多是纸屑和掉落在地上的颜料,自从她来工作室之后,就主动揽下了这件事情。 例行的每周一次。 外间的已经打扫干净,她拿着扫把进了王教授的私人工作室。 只有在打扫的时候她才可以不经过王教授的同意进来。 王教授的工作室,比外间的公众工作室只是小一点而已,但打扫起来也颇费时间。 梁笑突然在一幅画前停了下来,那幅画是叶凉夕没有完成的画,她站在画前看了好久,也看不清楚叶凉夕到底想要表达什么,上面是深浅不一的颜色,还有各种深度的灰色,她自认自己在画作上具有一定的天赋,她的父母都是都是画家,她自小就接触画画了,并不觉得自己比别人天赋低,尤其是,她既然已经被王教授选入了他的工作室,就足以证明,就帝京美术专业里的本科生来说,她的天赋绝对是一等一的。 但是…… 叶凉夕是什么人? 仔仔细细看了看叶凉夕的画作,梁笑自认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也看不出这幅被老师和温言齐齐称赞的画作到底好在哪里。 她无法形成认同。 视线最终放在画作上,被温言用便利贴标注的地方。 梁笑盯着便利贴看了很久,不知在想着什么。 最后,她若无其事地走上去,手指碰了一下叶凉夕的画面,指尖清晰感受到颜料的质感。 她笑着摇了摇头,退开,正拿着扫把往旁边走去,不小心碰到画架,便利贴可能因为已经粘了一段时间,已经不太粘,碰一下,就轻易掉了下来。 梁笑若顿了一下,无其事地拿起来,在手里看了看,又看了看叶凉夕的画作,将便利贴贴在画作上。 梁笑重新拿起扫把,继续打扫工作室。 —— 寒假之后,叶凉夕并没有马上回君山别墅,在傅景湛的公寓睡了两天懒觉之后,她就继续出门了。 帝京大学也已经放假,但王教授的工作室会直到快过年的时候才会关,因此,叶凉夕仍旧去学画画。 这一天,傅景湛去上班的时候顺便送他去帝京大学。 彼时,帝京大学已经是沉寂一片,没有什么人,车子开在路上,还能听到车轮碾压雪地的声音。 天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冷。 傅景湛将人送到了王教授的工作室,看着叶凉夕进去之后才驱车离开。 叶凉夕来的时候已经提前跟时浅打了招呼,知道工作室里的人都在,给每个人带了一瓶热乎乎的奶茶,一进入工作室,她还来不及把肩上的薄雪拍下来,就笑道,“蒋师兄,梁师姐,浅浅姐,快过来,我给你们带了奶茶。” 蒋其琛闻言笑着走过来,接过叶凉夕递过来地奶茶,“谢谢夕夕啊。” “不客气。”叶凉夕把其中一瓶递给梁笑,梁笑避开了,没有接过,“奶茶糖精太多,我一般不喝奶茶,只是喝果汁。” 叶凉夕倒不觉得什么,笑道,“那下次我给师姐果汁过来。” 梁笑笑着拒绝,“不用了,奶茶店里的水果,我一般不吃,不新鲜。” 叶凉夕这才觉得有些尴尬,时浅走过来,接过她将要放回桌子上的奶茶,“今天天气好冷啊,工作室了为了不影响颜料的原色,空调还不能开得太大,多亏了夕夕的奶茶,抹茶味的?我喜欢。” 蒋其琛也笑道,“夕夕来了之后,我才有福气喝上热乎乎的奶茶啊,谢谢。” 叶凉夕浅淡一笑,“师兄喜欢就好。” 她笑着把奶茶递给时浅。 梁笑见此,也不说什么,走回了自己的画架前,继续作画。 时浅喝了几口之后,才开口道,“半个多月不来了,会不会陌生了?” 叶凉夕笑着吐吐舌头,“我虽然不来工作室但在家里可没有松懈。” 时浅想起上次温言的话,笑道,“你前两周没有来,错过了温师兄回来,他还指点了你的画呢。” “温师兄?”叶凉夕疑惑,她虽然知道工作室还有另一个人,但那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也从来没有见过。 时浅道,“是啊,以前跟你提起过的,工作室的另一个师兄,他前段时间从国外回来了,但恰逢你不在工作室,所以也没有见上,说起来,我还没有跟你好好说过温师兄,他可是我们帝京大学美术学院的鬼才。” “鬼才?”叶凉夕对时浅口中的这个人,多了一些兴趣。 这时候,原本在一旁画画的梁笑停下来,插入时浅和叶凉夕的对话中,“你不是帝京大学的学生,加上接触画画的时间不久,可能对着一行不是很了解,温师兄在帝京大学的名气,你随便问一个人都能说得上来。” 叶凉夕朝着梁笑看过去,就看到梁笑脸上晕开一层笑意,眼睛里都是向往和崇拜的神色,“温师兄当年可是被保送进帝京大学美术系的,再此之前,他已经参加过几次全国青少年书画展,成绩不是金奖就是银奖,进了帝京大学之后,再拿着作品参加全国美展,就是金奖了,他是这一代参加全国美展中获得金奖的成绩里,最年轻的画家,全国青少年书画展和全国美展的区别,你总该知道的?不少人都想拉走他,但他偏偏看中了帝京大学美院的氛围,现在他在国外,也是忙着画展的事情,他的画展,已经开到了法国,得到法国文艺界的认可,大家都称他为书画界新一任的鬼才。” 叶凉夕听完,眨了眨眼睛,心里也不由得升起了崇敬的感觉,“好厉害。”她有些自愧,“我学了那么久的画画,但是对美术界的动态,其实了解得并不多,还不知道自己的身边,都是这么厉害的人。” 时浅笑,“那是因为你还小,当年我像你这么小的时候,还不知道在干嘛呢。” 她笑着拉过叶凉夕,“走,进去看看温师兄给你画作的指点。” 叶凉夕笑着应下来,答应了,蒋其琛跟在后面,“唉,等等我,我也看看温言给夕夕提了什么建议。” 梁笑也跟在后面,“师姐,我能进去么?” 时浅点头,“没关系,进来。” 一般这样的指点的时候,时浅都是不吝啬的。 几人进了王教授的画室,站在叶凉夕的画前,时浅看了看画作上的便利贴,疑惑道,“嗯,我记得上次师兄贴了五张便利贴,怎么只剩下三张了?” 梁笑在后面开口,声音诧异,“便利贴么?我前天打扫的时候,看到地上有几张,当时没有多想,我扫走了。” 时浅转回头看了她一眼,“没关系,我还记得。” 她看了看画作上便利贴所在的位置,直接传达了闻言上次所言的对叶凉夕画作的建议,然后道,“温师兄说,这些都是他自己的个人建议,如果你觉得他说得不对,他道歉,这几个便利贴贴着的地方,都是他给你的建议,交换个色号,别如此直白。” 叶凉夕听着,皱眉看了看自己的画作,对于温言所言的,让她在用色的时候不要那么直观,这一点她确实是认同的,文艺其实都是想通的,这个道理,就像在写作的时候,不要那么直白一样,她自己自然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虽然王教授一直称赞她对颜色很敏感,但是她仍旧有一种在用色的时候杂乱无章的感觉,就像自己没有一个系统,一直在闷头乱撞一样。 但是,这会儿,对温言所言,这个地方,换成金灰色…… 她无法认同,如果要改的话,按照温言的话,也应该是改变旁边另一个色块的颜色。 叶凉夕将便利贴拿下来,贴在了旁边的地方,“师姐,温师兄真的说是这个地方,而不是这个地方的颜色要修改么?” 她说完,将便利贴贴在了旁边,转头看时浅。 蒋其琛闻言也开口,“按照师兄的意思,确实应该是夕夕现在指的地方。” 梁笑开口,“温师兄的造诣早已是炉火纯青,夕夕在怀疑温师兄么?” 叶凉夕摇头,“不是我要怀疑温师兄,只是按照温师兄的意思,我觉得应该不是这个地方。” 梁笑继续,“我个人的建议,我觉得按照师兄的话,的确是刚才的那个地方。” 时浅盯着画作看了好一会儿,将所有的便利贴拿下来,然后重新贴好,又从旁边的桌子上拿了两张过来,贴在了原先的地方,翻出手机给叶凉夕看,“夕夕是对的,便利贴的贴错了,我当时拍了照片下来,害怕便利贴久了会自己掉下来。” 梁笑还想要说什么,这时候也只好闭口不言,叶凉夕拿过时浅的手机看,“谢谢浅浅姐。” 时浅笑,“既然已经弄懂了,有时间你就琢磨琢磨,看看怎么修改,温师兄的建议,我觉得还是不错的。” 叶凉夕点头,“嗯,我也觉得,下次师兄回来,我要好好感谢他!” 时浅将手机交给叶凉夕,那你先看着,我们先出去了。 “好。”叶凉夕拿着时浅,对着画作,琢磨温言的话,直接进入了状态。 ☆、九十四章 叶清如 这一年的春节,来的比往年都要早一些。 叶凉夕寒假的前半段时间,就在帝京大学王教授的工作室学画画,几天之后,梁笑率先回家,而后,蒋其琛也在工作室关闭的前两天回家了。 时浅好像不太着急走。 明天工作室就要关闭了,再过两天,就是大年三十,王教授也在这难得的几天,放松一下。 这一天,其他人走了之后,工作室里瞬间只剩下叶凉夕和时浅,以及王教授。 既然明天就要走了,王教授在最后一天,说要带着两个女孩去吃饭。 叶凉夕打电话给傅景湛告诉他之后,报了去吃饭的地点,然后就跟王教授和时浅出去了。 倒也不是什么特别远的地方,只是帝京大学附近一家看起来环境不错的私房菜馆。 师生三人坐下来,刚刚点了菜,帝京大学的另一个老师也走过来,“王教授,跟学生一起吃饭呢?” 王教授抬眼看过去,“唉,李教授啊,一个人?” 李教授摇摇头,“学生今天上午都走了,这不,一个人。” 时浅也转过头,打招呼,“李教授。” 王教授招呼时浅搬一张椅子过来,“来来来,王教授,一起,一起,人多热闹嘛。” 帝京大学里美院的几位教授交情都是不错的,李教授自然也不客气,坐了下拉,时浅是王教授的学生,平时也时常跟王教授出去,不少老师都是知道这是一项收徒苛严的王教授的徒弟,基本上美院的老师都已经认识时浅了,李教授这时候也笑道,“时浅今年又不回家过年啊?” 时浅笑,“回的,过两天才走。” 李教授笑着应下了,这才看向叶凉夕,“哟,这小姑娘,王教授何时收的徒弟?年纪这么小,就上大学了?” 叶凉夕有礼貌地打招呼,“李教授好。” 王教授笑道,“今年刚收的学生,小夕啊,来,这位是美院雕刻专业的李教授,那可是雕刻大家,市面上他的雕刻作品,可是有价无市的。” 李教授笑着摆摆手,“王教授可别拿我来唬小姑娘。” 王教授继续道,“这小姑娘你可别小看了,小小年纪,现在还是帝京一中的高一学生呢,但是,绘画天赋,那可是一流的。”他说着,就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言语夸张地夸赞着叶凉夕。 叶凉夕在一边听得囧然,李教授被唬弄得一愣一愣的,直竖大拇指称赞叶凉夕。 叶凉夕听着王教授的话,终于发觉,在绘画上严肃得不行的王教授,生活里就是一个老顽童,只能囧然在一旁羞愧。 时浅凑到她的耳边笑道,“老师护短,一般带我们出来都是一个劲夸着自己的学生,以后你慢慢习惯了就好。” 叶凉夕就更囧了。 饭菜很快就上来了,李教授来了之后,饭桌上的两人的话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叶凉夕的身上转移走了,说起了时下文艺界的动态。 李教授感叹,“唉,前段时间,温言参加巴黎的美展,作品不是获奖了么?” 王教授的脸上不难看出自豪与骄傲之色,“的确是获奖了。” 李教授感叹,“瞧瞧你,王教授,收在门下的弟子,未来可都是文艺界的顶梁柱啊。” 王教授笑着摆摆手,“温言啊,自小就有天赋,以后,别人说起我王仁涛,大概就会说,这曾是温言的老师,而不是我自己了,哈哈哈。” 李教授也笑,“温言的确是天赋异禀,年纪轻轻就能获得这样的成绩,这在书画界,可是少之又少的啊。” 叶凉夕原本在吃着东西,这时候听到王教授和李教授的对话,不禁抬头看向两人,她这几天已经了解了不少消息,自然知道了温言在帝京大学的地位,如果说,傅景湛是商业的王者,那么,温言大概就是国内青年画家里的王侯了。 他们走在各自的领域熠熠生辉,让人仰望,让人羡慕。 李教授皱眉,不知在想着什么,良久之后,才感叹了一声,“说起温言啊,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成绩,倒是让我想起了将近二十年前的一个人,那时候,那个人的成绩和名声,现下的温言,怕是都比不上的。” 王教授听着,似乎也是想起了什么,不由得看向叶凉夕一眼。 叶凉夕注意到两个老师的对话,也看过去。 就见李教授不知在看着什么方向出神,喃喃自语一般,“二十多年前,叶清如在油画界的名声,也是如雷贯耳,名声盖过了她的老师,成就斐然,不过二十岁的年纪,就已经在巴黎大展风头,巴黎全球美展,她还是第一个获得金奖的年纪不超过二十五岁的华人画家,至今还没有人能超过这个记录,只可惜昙花一现,她后来便没有再出现在油画界,至今杳无音讯。” 李教授画一出来,叶凉夕刘呆在了原地。 叶……叶清如。 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是……是她的妈妈么? 只听得李教授道,“现下,温言的风格倒是有些像当年的叶清如,都是嚣张大胆,此次他在巴黎的画展,又将当年叶清如的名字带了出来,前些天我们几个老师聚在一起吃饭,想起当年的叶清如,想起了当年她的绘画天份,都感到可惜啊。” 王教授又看了一眼已经傻掉了的叶凉夕,摇了摇头,对于叶清如,他也有说不出的可惜。 直到李教授率先离开了,叶凉夕还没有回过神来。 时浅这才开口,“王教授刚才说的,就是二十年前,名动油画界,风格大胆诡异的叶清如么?” “怎么,你也知道,像你这个年纪的,应该是不知道才是啊。” 时浅浅笑,“我曾听我爷爷提及过。” 王教授感叹一声,“是啊,就是她了,至今还无人能够超越呢。” 时浅还想问什么,却注意道旁边叶凉夕呆愣的模样,王教授摇摇头,笑了,“小夕这是怎么了?” 叶凉夕呆呆地反应过来,“王教授,你说的叶清如……” 王教授笑了,“没错,就是你的妈妈。” 话一出口,不仅是叶凉夕,就是时浅,都是诧异非常,两个女孩脸上的神色,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我,我妈妈?”叶凉夕诧异不已。 连时浅也诧异,“夕夕的妈妈?” 王教授道,“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你们不知道,大概你妈妈也从来没有跟你说过以前的事情,你唐阿姨就了解了,是不是也没有跟你说过。” 唐如雅和王仁涛是有些交情的,叶凉夕跟王仁涛学画画之后,唐如雅也多次致电,王教授自然是知道叶凉夕就是叶清如的女儿了,一开始还赞叹不已,怪不得叶凉夕天赋之高。 叶凉夕道,“唐阿姨从来不说,我也没有问过,我妈妈以前也没有告诉过我这些事情,也不教我画画,但是我记得,我没有见过她画过油画。” 王教授闻言不多说什么,“以前发生了什么事情,没人知道,不过你妈妈离开油画界,倒是真的很让人惋惜,不过你的天赋也很好,假以时日,或许也能超过你妈妈呢。” 叶凉夕还沉浸在叶清如在文艺界的名声之中,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原来,她看起来只是一个平凡画师的妈妈,竟然是二十年前的叶清如。 王教授能了解的,也只是叶清如当年在油画界的名气,她获得成绩和奖项,以及文艺界对于叶清如的评论,自然是褒贬不一,说好者,将她当成了难得一见的天才,说不好者将她贬得一文不值,争论颇多。 就在这个私人菜馆,叶凉夕第一次知道,陪伴自己成长的妈妈,原来曾经有过这么辉煌的成绩。 这样的认知,让她心里升起一抹崇敬,但更多的疑问是,为何妈妈最后退出了油画界,再也没有拿起油画的画笔,在一个平凡的小城,只是以一个平凡画师的身份,默默安居? 这一切,都得不到答案。 但只是知道这些叶凉夕未曾知道的过去,就足以让她对已经过世的母亲升起更多的孺慕之情。 —— 晚一点傅景湛开车来接叶凉夕。 叶凉夕在餐馆的门口跟王教授和时浅道别。 傅景湛下车走过来,与王教授微微点头示意,“王教授。” 王教授颔首而笑,傅景湛已经拿过围巾帮叶凉夕带上,“跟你老师和师姐道别。” 叶凉夕挥手,“浅浅姐,王教授,明年见。” 王教授笑着挥手,“唉,好,明年见。” 时浅也跟她挥手,“回去线上联系啊。” 叶凉夕应下,钻进了驾驶座,车子在夜色中离去。 一路回去的路上,叶凉夕静静坐在副驾上,并没有说话。 傅景湛觉察到她的不对劲,飞快看了她一眼,“怎么了?今晚不开心?” 叶凉夕摇头,转了半个身子过来,看傅景湛,一双眼睛,软绵绵的带了情绪。 即便没有看过来,傅景湛也被她看得心头微颤,“怎么了?”他又问了一遍,声音仍旧是前所未有的耐心。 叶凉夕终于开口,说起了今晚吃饭的时候,王教授提及的她妈妈以前的事情。 傅景湛一边开车,一边听她说。 最后,叶凉夕的语气带了一点怅然,“以前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景湛哥哥,你说,我不是不太不关心妈妈了。” 车子已经在公寓楼下的停车场停了下来,车内开了小灯,傅景湛转过来看她,就看到小姑娘眼睛全然的信任和依赖,他声音轻柔,“不是你不关心,是你的妈妈有意隐瞒你她过去的事情。” 叶凉夕听完,沉默,理智上告诉她这件事的确是这样的,但情感上人就无法消磨那一些惋惜和内疚。 傅景湛抬头拍了拍她的发顶,“别乱想了,不是你的错,也没有谁的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段故事,即便是最亲密的家人,也未必会愿意告诉,所以,你妈妈不说,可能是因为她觉得已经没有说的必要了,虽然外界对你妈妈的称赞很多,但你妈妈真实的想法,只有她自己知道,所以,别乱想,也别难过,要是想知道,明天回去,问问妈?” 叶凉夕吐吐舌头,心里想那些小情绪渐渐散开,弯眼点头,“我们明天就回家呀?” 回家?傅景湛笑了,他喜欢这个词。 他点头,给了她一个确定的答案。 但只有叶凉夕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就像她听到傅景湛跟她说话的时候,对唐如雅的称呼是妈,而不是“我妈”,这种隐秘的感觉,就像某种默契一样。 她想,有时候,女孩子的内心,真是复杂,怎么可以这么敏感,想这么多? 她又问,“那景湛哥哥可以在家呆几天?” 傅景湛似乎是在算时间,“明天是腊月二十九,初七之后回来上班。” “那就是十天了?” 傅景湛看她一眼,“开心了?” 叶凉夕唇角都是笑意,不说自己开心,只是笑而已,傅景湛摇头失笑,“傻笑,下车回去。” “唉!” ☆、九十五章 妈,您觉得我该成家立业了么? 叶凉夕回来的时候,君山别墅已经在张罗过年的事情。 傅迎雪在法国,法国那边的放假时间和国内的放假时间并不一样。 法国不过春节,过的是圣诞节,所以放假的时间,也是按照那边来的,傅迎雪学校所在的区,放假时间在二月下旬,那已经是一个月之后,叶凉夕寒假结束开学的时候了。 两人回家,傅远博和唐如雅已经去访友,家里就一个在张罗过年的方阿姨还有老王。 以及,老爷子在偏厅里听曲儿喝茶。 继下棋和喝茶之后,叶凉夕又发现了老爷子的另一个喜好。 她一进来就去和老爷子打招呼。 老爷子心情显然是很好,笑眯眯地对叶凉夕招手,“小夕回来了啊,来,陪爷爷泡泡茶,听听曲儿。” 叶凉夕当然听不懂那些个咿咿呀呀的曲儿,但还是换了鞋子进了偏厅。 “爷爷今天要喝什么茶啊?” 老爷子沉浸在听曲儿的享受之中,“随便,小夕泡什么茶,爷爷都爱喝。” 叶凉夕笑嘻嘻地接过茶壶去倒水。 回来的时候,曲子刚好换了一首。 虽然叶凉夕仍旧是听不懂。 等着水开的间隙,她好奇地看老爷子,“爷爷,你听的是什么曲子啊?” 老爷子笑呵呵,“抗战的时候的曲子了,这可是我们那一代的流行音乐呢。” “爷爷也知道流行音乐呀?”叶凉夕笑。 老爷子睨了她一眼,一副有什么事情是爷爷不知道的样子,老爷子问她,“夕丫头会不会唱歌啊?” “唱歌?”叶凉夕当然会,不过,她挠了挠头发,“我会唱歌呀,但是,我们唱的都不是爷爷喜欢的歌。” 老爷子笑了,“你们年轻人啊,就是不爱以前的玩意,以前的歌曲,多有精神,多振奋人心啊,哪里像现在,咿咿呀呀,都是风花雪月,不知道唱的什么。” 现在我们才不知道以前唱的是什么好么,叶凉夕默默囧然。 老爷子献宝一样,“会唱沙家浜么?” 叶凉夕沉默了,老爷子呵呵一笑,自顾自开了嗓子,唱出了一段。 声音洪亮,倒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傅景湛回房换了一件衣服,身上的白衬衫西装已经换下来,他穿了一件深灰色的V领毛衣,头发也没有那么一丝不苟,多了一些居家的味道,这时候反而像是个大男孩似的。 才刚刚走下楼梯,就听到老爷子开嗓的一唱,脚步不由得停下。 老爷子唱完了之后,问叶凉夕,“怎么样,爷爷唱得好听么?” 完全听不懂的叶凉夕,非常给面子地配合,脆声夸赞,毫不犹豫,“好听!” 老爷子朗声一笑,就像找到了知己一样,“来,爷爷教你唱。” 叶凉夕一惊,老爷子见着她的模样,自顾自笑了起来,开了嗓子唱出一段,“我佩服你沉着机灵有胆量,竟敢在鬼子面前耍花枪,若无有抗日救国的好思想,焉能够舍己救人不慌张……” 叶凉夕当然听不懂,但眼见老爷子高兴,平常他们也都不在家陪着,这时候难得回来,自然是要陪着老爷子,让老人家开心,就算听不懂,还是磕磕绊绊地跟着老爷子唱。 傅景湛难得噗嗤一声笑出来。 家里老老少少的声音,听起来那么热闹,一向不喜欢热闹的他,在这个时候,竟然难得有了这份轻松与惬意之感,一向对老爷子的曲儿不感冒的他,这时候,也难得认真听了进去。 老爷子不断纠正叶凉夕的唱音,傅景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偏厅的门口,倚着门听着一老一少在唱曲儿。 叶凉夕自然是怎么学都唱不了,一抬头就发现傅景湛在门边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这一看,她就脸颊发热得不行,怎么也唱不出口了。 老爷子自然是还没有尽兴,还在教叶凉夕。 傅景湛像是起了坏心眼似的,开口,“唱得不错啊,继续。” 虽是这么说,可他的笑意都憋不住了,分明是在取笑她,叶凉夕腾的一下站起来,“不唱了不唱了,爷爷我不唱了。” 老爷子哈哈大笑,“你哟,没有唱曲的天赋啊。” 傅景湛已经进来坐在老爷子的旁边,笑看叶凉夕,“我看倒是挺好天赋的,唱得挺好听的,改天可以跟爷爷比一比了。” 叶凉夕着急了,对老爷子指控,“爷爷,你看,景湛哥哥取笑我。” 老爷子笑呵呵地看着,“你们年轻人的事啊,老头子管不着咯。” 傅景湛笑得无辜,老爷子就喜欢看年轻人打打闹闹,笑呵呵地道,“好,爷爷帮你骂他,臭小子。” 叶凉夕对傅景湛哼一声,水开了,她去给老爷子泡茶,还故意不给傅景湛泡。 主要是难为情,也有一些故意跟他闹脾气的任性,她最近小性子越来越多了,总是找着机会就故意跟傅景湛闹,有些矫情,但就是控制不住。 一整个下午,她都故意不跟傅景湛说话,傅景湛自然不着急,由着她,小姑娘要闹就闹呗,反正不是什么大事,她一向很有分寸,极为乖巧,他倒是觉得,闹点小情绪也是不错的,也是情趣嘛。 然后,别墅里,方阿姨就时不时看见,傅公子跟在故意不跟他说话的叶凉夕的后面,有时极有耐心地哄上一两句,有时候就默默跟在她身后,或者,玩性一起,倒忘了自己在道歉,又拿这刚才的事情来笑话叶凉夕,导致叶凉夕急了,回身反驳她,结果不一小心被他得逞了,跟他说话了,后面更加不愿意理会傅景湛了。 但傅景湛又极有分寸,真的不会把人惹急了,周而复始的,就跟个爱玩的大孩子一样。 这大过年的,还真挺热闹的,方阿姨在傅家工作多年,还是极少看到少年老成的傅景湛,反而在这个年纪,像个孩子一样捉弄人。 他们也都不管,就由着两个年轻人闹着。 唐如雅跟傅远博回来的时候,已经大下午的时候了,彼时,傅景湛正在沙发上给叶凉夕削苹果,这时候终于真心实意地哄人了。 苹果削了一半,递过去,叶凉夕当然不接,他笑,“真不吃啊?” 叶凉夕沉默不说话,被他取笑太多,她再也不会中套跟他说话了。 傅景湛语气惋惜,“真不吃啊?”顿了一下,他靠在沙发生,挪过去一点,看叶凉夕,“怎么办,又把我们家凉夕惹生气起了,那可真是难办啊,你说我要怎么把她哄开心呢?” 叶凉夕顿时变得不好意思,哪有他这样的,当着人的面问怎么把人哄得开心。 简直是犯规! 她转过脸,继续不理傅景湛,长发里露出一只粉红的耳垂。 傅景湛见此,笑了一声,抬手轻轻捏出露出来的那一只耳垂,吓得叶凉夕忍不住回头看他,他一碰她的耳垂,就就觉得浑身都是不舒服,挣扎开,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警惕地看傅景湛。 傅景湛料不到他的反应那么大,笑了一声,“还跟我生气?” 他走过去,作势要伸手去捏叶凉夕的耳朵,叶凉夕本来就没有生气,就是想跟他耍一下脾气而已,傅景湛像是找到了她的命门一样,一边问她还生不生气,一边作势想要去捏她的耳垂。 叶凉夕只能不断闪躲,当然闪不过傅景湛,只能被傅景湛纠住,两人一下子闹作了一团,叶凉夕只好不断告饶,“不生气不生气,景湛哥哥你快放开我,我不生气了,不生气了。” 唐如雅和傅远博恰在这个时候回来,看到客厅里闹成一团的两人,唐如雅和丈夫对视一眼,眼里是震惊、意外,也是某种复杂微妙的神色。 傅景湛放开叶凉夕,叶凉夕这才看到唐如雅和傅远博,不由得心里一惊,“唐阿姨,傅叔叔。” 唐如雅笑着走过来,“你们终于回来了。” 倒是傅景湛像个没事人一样,抬手顺了顺叶凉夕被扰乱的头发。 唐如雅眉心一跳,就听到傅景湛打招呼,“爸,妈。” 夫妻两人应了一声,唐如雅把叶凉夕拉过来,还是一如既往地模样,“好久没见小夕了,好像长高了一点,刚刚是不是景湛欺负你了,回头我去说他。” 叶凉夕赶紧否认,“不是不是,我们闹着玩呢,景湛哥哥没有欺负我。” 唐如雅也不多问,拉着叶凉夕说了一点学校的事情。 傅景湛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津津有味地吃着原本削给叶凉夕的苹果。 晚饭过后,叶凉夕回房洗澡。 唐如雅和傅远博两夫妻坐在对面的沙发上,面色有些严肃。 傅景湛放下手中的报纸,抬眼看到父母的模样,好像已经知道他们要说什么了似的,但他还是开口,“爸,妈,怎么了?” 唐如雅斟酌了一下,然后开口问,“阿湛啊,这段时间你和小夕相处得怎么样?” 傅景湛言简意赅,“挺好的啊,她很乖巧。” 唐如雅默,确实挺好的,餐桌上的儿子,一整晚都在照顾小姑娘吃东西,盛饭、打汤、夹菜、剥虾。 不得不说,唐如雅有些嫉妒,儿子对她都没有这么好? 但要说的事情,终究是要说的,“阿湛,妈就直话直说了啊,你和小夕也不是亲兄妹,小夕已经就十六岁了,女孩子也长大了,你看你,是不是要跟她保持一些距离,不然,容易造成一些误会。” 毕竟作为四大豪门,他们都知道顾南风和徐嘉卉之间的纠葛。 傅景湛忽然坐正了身子,似乎真的在认真考虑唐如雅的问题,然而,他再开口,却是问,“妈,您觉得,我该成家立业了么?” 唐如雅一愣,想不到儿子会问这个问题,说实话,他一向对傅景湛放心,成家立业的事情,并不着急,自然是随儿子决定的,但是他现在问她这句话…… 她想了想,很认真地跟儿子说起了以前几乎没有说过的人生大事,“这个看你的意思,妈妈不逼你,但如果你愿意,妈妈也会支持你,还是你有喜欢的女孩了?感情的事情妈不干涉,不过等你确定了,带回来给妈妈看看……” 唐如雅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傅景湛继续道,“嗯,的确是不着急,妈,凉夕还小,关于我结婚这件事,您可能还要等上五六年的时间。” 唐如雅一愣,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过了几秒钟之后,她才知道自己的儿子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但是,已经说完了想要说的话的傅景湛,就直接站起来,悠悠然离开了客厅。 ------题外话------ 好啦…… 嗯,明天就要上架了,具体的上架事宜,等今天十二点钟的时候西青发出的上架公告里面会详细的说明。 唔,终于等到上架时候了。 章节写到这儿,咳,感觉自己有故意卡文的嫌疑,但其实真的不是的,就是刚好在这个地方了。 哈哈哈稍微剧透一下,明天的内容,是甜蜜蜜的黏糊糊的……亲亲抱抱举高高。 从此傅公子大概就在这条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我会更新五万字,然后剧情可能有点突飞猛进,狗粮可能也有点多…… 好啦请帮傅妈妈回答傅公子的问题,他该成家立业了么? ☆、九十六章 你还小,不急,我等你长大(1) 剩下傅远博和唐如雅夫妇,对着儿子留下的一句话,愣在了客厅。 然后,一秒、两秒之后,唐如雅才真正反应过来,看了丈夫一眼,然后笑出声,“臭小子,跟我说话还这么绕来绕去!” 她好像就突然没有了方才的担心,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她并不反对叶凉夕和傅景湛在一起,叶凉夕是什么性子的,她当然知道,而且她是叶清如的女儿,就跟她的女儿一样,如果两人有这方面的意象,她自然是支持不已。 只不过,小夕年纪也太小了…… 傅远博摇摇头,对儿子的举动,好像第一次有了无奈的感觉。 唐如雅想起方才的事情,回头看丈夫,语气里都是打趣,“你说,阿湛刚才是不是害羞了啊?” 傅远博揽住妻子的肩膀笑,“你的儿子,你还不知道,他啊,大概也是怕你随便给他介绍什么姑娘了。” 唐如雅手肘微捅丈夫,“我是那样的人么?” 傅远博含笑不语,唐如雅叹了一声,刚刚落下的担心又升起,“我看着两人相处得挺好的,姑且先看着,不过小夕年纪还是太小了,阿湛他……” 傅远博安慰妻子,“放心,你儿子自有分寸。” 全程都在洗澡的叶凉夕,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方阿姨一早就开始做在准备年夜饭了,便是唐如雅和傅远博一整天都是呆在家里面的,一家人其乐融融,氛围难得。 晚上吃过年夜饭之后,傅家也是要守岁的,一家人围在客厅里谈天说地,温馨融洽得不行。 叶凉夕以前过年的时候,都只有她和妈妈,今年突然变成这么多人,觉得新奇又是开心,一整天神色都是愉悦的,掩饰都掩饰不住。 用过晚饭之后,大年三十需要守岁,不过时间还早,不着急,傅景湛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就会书房了,顺便拉了叶凉夕去陪着自己。 书房的落地窗前,叶凉夕跪在毛毯上,趴着窗户看着窗外。 花园里的灯都打开了,她能清晰看到外面的景象。 傅景湛正在电脑前看邮件,她就看窗外,然后回头,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欣喜,“景湛哥哥,下雪了嘿。” 傅景湛已经看完了邮件,快速敲了两下鼠标,窗口缩小,他站起身,走过去,就站在叶凉夕的身后,一只手放在她的身后,搭着窗户,探过头往窗外看? 他低头看叶凉夕,“这么喜欢雪?” 两人的姿势有些暧昧,尤其是叶凉夕跪在飘窗上,傅景湛站在她的身后,叶凉夕只到傅景湛的胸膛,他这样靠近,还低头看她,像是,像是要亲吻一样。 这么一想,她就忍不住脸颊发烫了,声音也紧张了几分,“喜欢呀……” 傅景湛似乎能觉察到她的紧张,但似乎不为所动,声音依旧低缓而动听,带了一点点轻笑,“为什么喜欢?” 她怎么说得出为什么呀,就连为什么喜欢雪,好像也是没有理由的,以前没有见,见过了之后,就觉得挺好的,别人再问喜不喜欢的时候,回答自然就是喜欢了。 叶凉夕说不出来,就维持着这个姿势跪坐在飘窗上,身边是傅景湛精壮的胸膛,身后是他存在感极强的胳膊,这个样子,就像是在抱着她一样。 叶凉夕心跳得越来越厉害,有些控制不住。 耳尖已经慢慢变红,忍不住多想。 她回答不出来,傅景湛似乎也只是随意问问而已,并不需要她回答似的,就低头,看她。 然后就看到她的耳垂,变得越来越红,越来越红。 他似乎是笑了一下,又抬手去捏叶凉夕的耳垂,声音低缓,就像耳语一样,“怎么耳朵那么红?” 叶凉夕不是愚笨的人,这么多日子以来,如果还不懂他的心思的话,那她就真的太失败了。 尤其是上次,在书房的那件事之后,后边他就越来越不掩饰了,还是对她很好,前段时间她还猜测他的心思,结果他现在越来越不掩饰,就算她想要装傻不知道也不可能,他们之间就像维持着某个默契点一样,她起初还在试探,可每一次试探,都是可以得到回应的。 耳垂被傅景湛捏着,叶凉夕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挣扎着要躲开他的手,头埋入傅景湛的胸膛,蹭呀蹭的,声音娇软极了,“景湛哥哥,你明明知道的,你明明知道的……” 被她这么一蹭,傅景湛的一颗心都要化开了,柔软得要命,两只手虚虚揽在叶凉夕的腰边,任由小姑娘毛茸茸的头发曾在自己的胸膛,那跳出来的几缕发丝从衣领钻进去,挠得他心口痒痒的。 他笑声低沉,眼里心里都是巨大的满足,他的女孩,怎么这么可爱呢。 叶凉夕埋在他的胸口,整个人都快要烧成了一只大红虾,真是,怎么比想象中的还要害羞,尤其是还能感受到他的愉悦。 还有她自己砰砰砰的心跳。 傅景湛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过来,毫不掩饰的愉悦,“我可不知道,莫非是太热了,还是,害羞?” 叶凉夕打了他一下,红着脸仰头看他,一双眼亮晶晶的,有羞怯,但还有一点要得到某种答案的执拗。 更有眷恋,有愉悦,有期望,还有信赖、一腔孤勇的执拗。 傅景湛没有让她等太久,那一句,“我喜欢你”或者“我爱你”他说不出口,但仍旧有很多东西,他想给她。 于是,就着叶凉夕仍旧跪在飘窗上的姿势,傅景湛放在她腰侧的手缓缓收紧,几乎让她融入自己的怀里,然后缓缓低头,在叶凉夕的紧张不安与错愕之中,在她的额头印下清晰的一吻。 微凉的触觉还停留在额头上,傅景湛只是一碰即离,但那样的感觉,仍旧是那么清晰,以至于,当叶凉夕感觉到的时候,分明知道,自己的心跳,有一瞬间的停止。 一颗心,紧张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攥在傅景湛毛衣上的手,也不自觉的收紧。 那一刻,叶凉夕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但就像一只在漂浮的生命,终于找到了一个皈依一样,从此安心。 曾经的暗恋、害怕、紧张、隐藏、试探,只能自己分享和独尝的无数个关于他的滋味,终于都有了一个落脚点,有了一个让她不敢相信,却又无比期盼的答案。 傅景湛依旧双手抱着她,低头看怀里的小姑娘,脸上的笑意,柔和极了,“这是答案,满意了么?” 叶凉夕愣愣地盯着他胸前的衣服看,听到他低沉愉悦的声音,猛地从飘窗上站起来,一把搂住傅景湛的脖子。 紧紧地搂住。 突然的动作,傅景湛下意识搂住叶凉夕的腰身,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背,笑意宽容,“怎么了,这是?” 真的这么害羞么? 叶凉夕仍旧紧紧抱着傅景湛,咬唇,开口的声音压抑了哽咽,“景湛哥哥,我,我只是很高兴,太高兴。” 傅景湛笑了,一下一下轻拍她的后背,“这么高兴?” 叶凉夕埋在他的肩头,重重点头。 傅景湛有些无奈,但接下来,叶凉夕说出来的话,一点也不像表现的那种害羞,直白而又热烈,“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多么多么喜欢你,喜欢了很久很久了。” 这样直白的话,傅景湛是说不出来的,但乍然听到叶凉夕说出口,还是在这样的时候,他忍不住将人抱紧了一点点,声音依旧低沉,带着让人心安的力量,拍了拍叶凉夕的肩膀,然后把眼睛红彤彤的小姑娘拉到自己的面前,叶凉夕的脸依旧热烫热烫的,难以形容现在的心情和感受,唯一的直觉,就是感觉现在的一切,就像是梦一样,她仍旧攥着傅景湛腰侧的衣服,似乎害怕一松手,就松开了一个如此完美的梦似的。 傅景湛抬手,用指腹抚了抚她的眼睛,声音低哄,“我知道。”他在回答她的问题。 然后又低头在她的眼睛上落下一吻,动作怜惜极了,似乎带了一点点笑意,“我知道……怎么这么傻?嗯?” 然后他用指腹抚了抚她眼角的湿意,声音低低的,额头抵着她的,说出来的话,气息都喷到了她的脸上,“我一直都是你,始终是你的,你还小,不要着急,我等你长大。” 叶凉夕又哭又笑,觉得甜蜜极了。 听到他这么说,她就彻底埋入了傅景湛的胸膛里,脑袋像是碾压什么东西似的,一阵一阵地碾过傅景湛的胸膛,这些下意识的动作,都在表达一个东西——心情很好。 然后又像是确认什么东西似的,又抬头看傅景湛,一双眼睛,水水润润,亮晶晶,又温软,又乖巧。 傅景湛任由着她。 依旧揽着人,声音低缓地笑。 可是被这么看着久了,哪里还能受得了,更何况,他知道,他想吻她很久很久了。 叶凉夕突然抬头看他,“景湛哥哥,这是你给我的新年礼物么?” 傅景湛一愣,像是沉思一般,笑,“新年礼物啊,还有别的,要不要?” 声音带了一点诱哄,叶凉夕似乎能猜到傅景湛想要做什么一样,尤其是看到那一双不同于往日光芒清浅的眼睛。 她咬了咬唇,没有答应说要还是不要,就抱着傅景湛的腰,全然依恋地埋在傅景湛的胸前。 脸庞忍不住就着他柔软的毛衣磨蹭。 傅景湛低沉低沉地笑了一声,抬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叶凉夕仰头看他,傅景湛轻声,“闭眼。” 叶凉夕没有做过这种事,当然害羞得不行,紧闭嘴巴,摇头,继续依恋傅景湛的胸膛。 傅景湛的胸腔发出一阵阵愉悦的笑声,知道小姑娘是害羞了,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喜欢得要命,他笑问她,“害羞了?还是不会?” 叶凉夕当然不会说自己害羞,也不会说自己不会,更不会说自己在紧张。 傅景湛低头看她,“可是,想要吻你,怎么办?” “轰——”的一声,叶凉夕觉得自己都要炸开了,他怎么可以这么直白地说出这样的话? 可是,要她怎么回答啊,不能,还是可以?怎么回答都不太对啊! 傅景湛确认耳尖已经红的滴血的人确实是在害羞,继续低哄,“那,给你一点时间害羞一下?” 叶凉夕红着脸抬头看他一眼,又闷入他的胸膛,“你怎么这样啊!” 傅景湛失笑,心情很愉悦,“十秒?” “还是一分钟?” “一分钟好了。”傅景湛下了决定,“我要开始数数了?” 叶凉夕羞愤得放开攥在他腰侧的手,去打他。 傅景湛当然不在意害羞的某人,反而觉得她连害羞、扭捏都这么可爱,让他只想把她缩小了,放在手心里疼着宠着,然后,他就低头,靠近她的耳边,叶凉夕只觉得耳朵被一阵气音给烫得自己浑身都热了,就听到傅景湛低低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五十九,五十八,五十七……” 他一声一声地数着。 叶凉夕哪里受得住,又急又羞,而且,他哪里来这种套路! 在他数到四十三的时候,叶凉夕羞得抬头想要阻止他这种“非人的折磨”,再数下去,她就真的要烧起来了!结果,还没有反应过来,嘴唇就被傅景湛准确无误地吻住了。 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反应,连嘴巴都不知道张开,似乎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 然而对于傅景湛而言,她还太青涩,像是憋着气一样,只会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脖子,连嘴巴都不敢张开。 但傅景湛一点也不着急,任何事,他都愿意,极尽耐心,一点一点地教她,一点一点地吻着她的唇角,去消解她的笨拙和羞涩,直到她的城门,为他开启,让他攻略城池。 可她还是不得章法,但偏偏是这样的叶凉夕,让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把人碾入身体里,再也不分开。 他一下子将人抱住,抬高了她的身体,更方便地亲吻她,恨不得将人揉入骨髓之中似的。 ------题外话------ 好啦,亲亲抱抱举高高。 叶菇凉有疑问,这么羞耻的数数亲亲套路,景湛哥哥从哪里得来? 这个梗是西青在知乎上看到的回答,当时被血槽简直被清空。 那么,请给傅公子想一个适合的答案解决叶姑娘的疑惑。(这是有奖问答一,答案开放,言之有理就可以哦) 这是首订一,首订一…… 另外,补充说明,西青今天外出采访拍摄,原定的一点钟发红包活动,要延迟到三点钟,抱歉,抱歉,三点钟大家再来抢红包。 ☆、九十七章 真是爱极了她的样子(首订2) 叶凉夕一个晚上都不敢再出门,就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想着刚才和傅景湛在书房里的样子,就脸颊滚烫,整个人都红透了。 就连唐如雅叫她下去放烟花,她都不敢出去。 因为知道,自己,现在,不论是嘴巴,还是脸,还是耳朵,都不能恢复正常。 更不好意思看傅景湛。 刚才,刚才就在书房里,他将自己抱起来,抬高了吻,一点一点,用嘴唇咬着自己的嘴唇,像是要吃了似的,然后,趁她不注意,就在她的口腔里横扫。 她喘不过气来,被他弄得全身都没有力气,结果结束的时候,因为缺氧,不停地咳嗽。 氛围被破坏得一塌糊涂。 想到这里,叶凉夕就懊恼得不行,抬手捂住自己的脸,真是要命。 她会不会是历史上第一个接吻到因为不会换气而咳嗽的人,真是气氛破坏王。 唐如雅站在叶凉夕的房门前,纳闷,“怎么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连放烟花都不愿意了?” 傅景湛悠悠然从书房出来,听到唐如雅的声音,他开口,“妈,外面太冷,让她好好待在房里。” 唐如雅狐疑地看了一眼儿子,傅景湛淡然自若,“怎么了?” 唐如雅想起刚才两人在书房,然后出来之后,叶凉夕就不愿意出门了,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她不是一个会八卦儿子的事情的人,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儿子,不再叫,只对着门口说一声,“小夕,好了就下来啊。” 房间里,听到叶凉夕低低的回应,“唉。” 唐如雅这才下楼。 等到唐如雅下楼了,傅景湛才盯着叶凉夕的房门瞧。 小姑娘是真的害羞了,都不敢出来了。 他笑了笑,也没有要去敲门的意思。 最后叶凉夕当然还是下来了,看起来好像恢复正常了,若是细看的话,还能觉察到脸颊红润得很,尤其是嘴唇,还有一点点肿。 全家人都坐在客厅里,傅景湛也坐在那里,叶凉夕下来,看到傅景湛的时候,脸颊一下子又轰地红了。 一点也不受控制。 唐如雅对她招手,“来来来,小夕过来。” 叶凉夕拨了拨头发,盖住发热的耳朵,假装若无其事地走过去,悄悄看了一眼傅景湛,然后在唐如雅的身边坐下,唐如雅看她的神色,还有没有完全消肿的嘴唇,再看儿子的神色,分明愉悦,跟吃饱了的大猫似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压下心头的那一点为人母者的愉悦和满足,拉着叶凉夕说话。 守岁一直守到凌晨,一年到头,好像也就只有这个时候,全家才能坐在一起,说着过去一年发生过的事情,就连上了年纪的老爷子,也是精神矍铄跟大家一起在客厅说话,没有按照往常一样早回去休息。 方阿姨包了饺子给大家当做夜宵,在一片暖融融的氛围中,傅家的气氛,是叶凉夕从未感受过的氛围,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动和满足。 直到凌晨的钟声想起,君山别墅外围的上空,响起一阵阵烟花炸裂的声音。 这一带自然不只是傅家一个别墅,周围还有别的人家,只是相隔有些距离而已,傅家没有放烟花,别的人家却放了,烟花炸裂的那一刻,叶凉夕抬头看向外边的天空,就看到五颜六色的烟花在夜空中炸开。 她忍不住赞叹一声,“好美啊。” 等到转过头的时候,才发现傅景湛的一直在看着自己,眼里是温和的笑意。 叶凉夕似乎没有了一开始的害羞,对着傅景湛弯眼一笑。 傅家就叶凉夕一个小孩,红包自然只发一个给她。 老爷子率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红包,“来,小夕,爷爷发红包咯。” 叶凉夕赶紧走过去,“谢谢爷爷,爷爷新年快乐。” “好好好,快乐,快乐。” 唐如雅和傅远博也纷纷拿出红包,每个人都是厚厚的一个,叶凉夕一一接过,各自祝贺了新年快乐,就连方阿姨和王叔也发了红包。 等到再坐下来的时候,叶凉夕的手里,已经拿了五个厚厚的大红包,不由得囧然。 唐如雅笑,“阿湛,你的红包呢?” 叶凉夕也看过去,傅景湛似乎是笑了笑,“急什么,总会有的。” 叶凉夕微赧,就见一整个晚上都坐得离自己很远的傅景湛朝着自己招手,“过来。” 叶凉夕手里抱着红包,下意识听话地走过去,傅景湛从身后抽出一个红包,薄薄的一片,像是什么都没有似的,叶凉夕狐疑地接过,手一碰,就知道里边不是钱,而是卡了。 傅景湛直接放进了她的手里,“拿着。” 叶凉夕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拒绝,弯眼朝他笑,“景湛哥哥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傅景湛拉着她坐在自己的身边,她坐下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放开叶凉夕的手。 在这么多人面前,叶凉夕有些不好意思,挣扎了一下,傅景湛不放开,就看到大家很有默契地看着自己和傅景湛。 她囧然。 唐如雅首先站起来,“好了好了,老公,我们该回去休息。” 老爷子也被方阿姨扶着站起来,神色也是笑呵呵的,叶凉夕赶紧站起来,扶住老爷子,傅景湛过来接手,“我送爷爷回房睡觉。” 唐如雅笑着和傅远博上楼了,老爷子的房间就在一楼,傅景湛扶着老爷子回去,回来就看到叶凉夕还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推红包发呆似的。 客厅里只剩下两人,傅景湛走过去,坐在他身旁,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放在叶凉夕身后的沙发背上,姿态轻松而舒缓,转过头看叶凉夕,“怎么了?” 叶凉夕回过头看他,眼里盈满了笑意和满足。 然后叶凉夕就转过头看他,手里拿着他给那一张红包,“你还记不记得,今年你给我过一张卡的?” 傅景湛愣了一下,显然是不太记得这件事情了,然后倏然笑开,“那张是工资卡,现在谈恋爱,不是应该把卡给女朋友么?” 工资卡?什么工资卡啊,他是傅氏的老总,哪有什么工资卡!还有,谈恋爱什么的,唔,她是早恋的?叶凉夕红着脸看他一眼,“你乱说什么呀!” 傅景湛扬眉,“有什么错么?” 叶凉夕唇角弯弯,掩饰不住笑意,她看他的时候,眼里的眷恋再也没有压制,是全然的放开,“景湛哥哥,我喜欢这样过年。” 傅景湛明白她的意思,放在她后背沙发背上的手挪下来,揽住叶凉夕,将人揽到了怀里,低头在她的发顶上落下一吻,“我知道,以后我们都这样过年。” 叶凉夕抬头看他,眼里亮晶晶的,却肯定地点头,“嗯!” 虽然守岁过后,已经是凌晨。 但是,叶凉夕发现自己睡不着了。 躺在被窝里,满心想的都是傅景湛,怎么想,也想不完。 每想到过去的点点滴滴,她都能捂脸笑出声了。 现在回想,才发现,他的喜欢,是那么明显。 明显到只要自己敢多想一点,就能明白他对自己,是不一样的。 可那时候的自己太傻,也太明白,傅景湛这么好,好到让她不敢相信,他对自己,也跟自己对他一样。 睡不着的后果就是,不断地想着傅景湛,想着今晚的事情,方才书房里让人脸红心跳的一幕。 于是叶凉夕就越来越清醒了,拿起手机,忍不住打开微信,去看自己和傅景湛的对话框。 对话框的内容已经丰富了很多,现在看下来,才知道这么一段时间里,在平常没有注意到的时间,他们已经这样平平常常地说了很多很多话,虽然看起来都是一些平常的话,甚至没有什么影响,却在这时候,让她感到一种温馨之感。 如同老夫老妻一样。 手指不小心按到按键,莫名其妙的消息忽然发过去,叶凉夕吓得赶紧撤回消息,就在消息撤回的下一秒,手机就嘟嘟嘟地震动起来。 是傅景湛的号码。 她迟疑地接起来,“景湛哥哥?” 傅景湛低缓的声音通过电话传过来,“睡不着?”好像还带着一点点睡意。 “没有呀。”叶凉夕否认,“你怎么还不睡觉啊?”她解释,“是我刚才不小心碰到手机,然后不小心给你发消息的。” 那边,傅景湛似乎是低低地笑了一下,然后,叶凉夕就听到他的声音,“开门。” 她几乎是想也没想就从床上跳起来,为此还撞到了床沿,然后跑过来开门。 就见傅景湛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手机,穿着睡衣站在自己的门口,别墅里,所有人的睡着了,只有走廊上开了一盏灯光低弱低弱的灯,叶凉夕开了门才暗暗后悔,压低了声音,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你来干嘛呀?” 傅景湛将她推回房间,跟着进去,掩上门,就背靠在门上,低头看她,“睡不着?” 叶凉夕囧然,低头盯着他睡衣上的纽扣。 然后就见傅景湛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弯了腰,又吻了上来。 他是沉默的,另一只手抬起来,盖住她的眼睛。 叶凉夕像是脱了水的鱼儿似的,双手紧紧攥着傅景湛腰间的布料,依旧是紧张的,在他的手心闭上眼睛。 她真是聪明,比刚才在书房的青涩和笨拙好多了。 傅景湛盖住她眼睛的手拿下来,放在她的脖子上,吻她,真是爱极了她这个样子,就想吻她,没完没了地吻着。 一只手固定在她的腰间,一手轻轻揉捏着她的脸庞,脖子,爱不释手。 他太高,这样的姿势太难受,小姑娘还踮起了脚尖,傅景湛一把将人抱在书桌上,继续未完的事情。 ☆、九十八章 这辈子就她了,没有别人(3) 大年初五的时候,是顾家老爷子的七十大寿。 傅家和顾家是世交,这种日子,自然是少不了。 傅景湛站在阳台上,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大厅里的场景。 唐如雅拉着叶凉夕坐在一边,和其余两家的夫人们坐在一起,说说笑笑地。 叶凉夕乖乖巧巧坐在一旁,就算没有走近,他大概也能猜到,其余几家人,必定在称赞他的小姑娘。 也是,小姑娘那么乖巧,那么好,她们自然是喜欢的,尤其是听说宋熙嘉的妈妈,还想认干女儿来着,这会儿就一直拉着叶凉夕的手说话,他摇头失笑,干女儿?怎么可能,小姑娘是他的,别人谁也带不走。 宋熙嘉手里拿着一杯香槟,走过来,看傅景湛的视线所在府方向,自然看见了叶凉夕,说起来,他好像也很久没有见到过叶凉夕了,这会儿看傅景湛的眼神,自然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的香槟递过去,忍不住揶揄,“啧啧啧,傅公子的眼神,我应该拍下来,传上网,让你的粉丝们看看,这痴汉的模样,会不会让帝京的姑娘们心碎。” 傅景湛淡淡瞥了一眼好友。 宋熙嘉学着他的模样背靠阳台的栏杆,下巴努了努叶凉夕的方向,“我记得某人曾经信誓旦旦的地说,人家小姑娘就是一个孩子呢,这会儿,是怎么回事?” 傅景湛瞥了他一眼,宋熙嘉低头闷笑,“阿湛,看得见吃不着的滋味如何?” 傅景湛抬脚,踢了一脚宋熙嘉,当真是毫不留情。 宋熙嘉嘶叫一声,却也不跟他计较,举起酒杯,朝他敬了一杯,先干为敬。 他悠悠然,“我妈还挺喜欢你们家姑娘的。” 傅景湛与有荣焉,“她好,自然值得喜欢。” 宋熙嘉啧啧有声,“千年铁树开花就是不一样,瞧这话说的,我牙齿酸得要掉了。” 冷川和顾南风也走过来,冷川还没有正式见过叶凉夕,笑到,“那就是景湛的小姑娘?” 宋熙嘉笑,“除了她,还能有谁?” 冷川打趣,“看起来我妈妈还挺喜欢她的,咱们这一辈,都是男的,如今多了一个小姑娘,我妈的眼睛就像狼看到了食物似的。” 宋熙嘉好心提醒他,“请注意景湛的眼神,再说这话,除非你想得罪他。” 冷川赶紧打住,笑道,“等下跟小姑娘认识认识。” 宋熙嘉笑,拍了拍傅景湛的肩膀,“走。” 只留下顾南风和傅景湛依旧站在阳台,顾南风顺着傅景湛的视线看过去,回头就看到他眼里盈满了柔光,看那女孩的眼神,当真是他陌生的神色。 但懂得的人,无法忽视他眼里的温柔和情愫。 顾南风举了举酒杯,“景湛,你不担心?” 傅景湛回头看他,眼里都是从容,“担心什么?” 顾南风摇头不说话,就听得傅景湛继续道,“她聪明,就算依赖我,也是独立的,怎会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我更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这辈子,就她了,没有别人。” 他从来不会说什么情意绵绵的话,这番话,就算是对着叶凉夕,这种“这辈子,我就只要你,不会再有别人”的话,是万万说不出来的,但是,在兄弟好友的面前,傅景湛却无比清晰,无比认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从来都是这样的,只要认定了,就不会放手。 事情是,人也是。 她那么好,为什么不喜欢?喜欢了,当然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顾南风一愣,突然有些茫然。 他突然不知道自己为何就不相信,徐嘉卉对自己的爱恋,也可以是一辈子的事情。 他从来不当她是大人,当她是永远的孩子,就连她的爱恋,从一开始也是不信任的,只当作是小孩儿的玩闹,直到现在,她长大了,终于正正经经地叫自己小舅舅,再也不会嚷嚷着说喜欢他,只喜欢他,就喜欢他了…… 他好像失去再也不会回来的东西。 另一边,叶凉夕被唐如雅拉着和冷家、宋家两位夫人聊天,冷母自然是喜欢叶凉夕这么乖巧的姑娘,宋母早就被唐如雅炫耀过了叶凉夕,第一次见到真人,也是喜欢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