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节
堆本地话,伊尔依思大公眼看着罪行被揭露,也只得低下了桀骜的头颅。 伊尔依思大公听了很久听不懂的中文,大概早就不耐烦了,给贾二爷一开导,倒是还明白些。 贾二爷问明白了,手掌灵巧的一翻,那个伊尔依思大公突然被拍到墙上,成了一幅壁画,壁画还保持着直眉瞪眼的样子。 echo见状也呆住了,虽然好不容易遇到能听懂他说话的人,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白泽看了一眼墙上的伊尔依思大公,又问:“这老头子,是把骨灰混在了肖像画的颜料里,灵魂才得以在这里肆无忌惮的做了几百年的祟?” “是啊!是啊!”桑多斯猛点头:“想不到你也通晓这种巫术!真是见多识广!” 白泽一听,得意非凡,翘起尾巴说:“那是自然,小神乃堂堂辟邪神,这点还不知道?正所谓相逢何必曾相识,天下谁人不识君。” 请问你这两句前言不搭后语的唐诗究竟是要为了烘托啥? 贾二爷又指着echo说:“他也是因为骨灰搀进颜料里,才留在城堡,想必那棺材里的莫里菲用情至深,想方设法留下爱人的遗骨来作画!” 这种留下死人灵魂的巫术,还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echo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指着棺材不知在说什么,总之十分激动。 贾二爷点点头,回应几句,白泽忙问:“难不成,他是想要放出那个吸血鬼?” 贾二爷点点头:“老朽早听闻这些年屡屡丢失年轻姑娘,但他们掩藏的好,总也追不到他们的踪迹,这次幸亏道友来了,灵气冲天,老朽才得以进入这间密室,阻止他们继续残害世人。 这个罪恶的源头吸血鬼,虽说并没有亲自杀人吃人,可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怎么也脱不了关系,眼下放着不管不妥当,放还自由也不妥当,老朽助他上天!”说着一伸手,银质十字架缓缓往上升起。 echo附在贾二爷耳朵边轻声说了几句话,贾二爷点点头大概是同意了,echo那忧伤的脸第一次展露笑颜,牙齿很白,脸上散发玫瑰色的光彩,实在太好看了。 他点头致谢,整个人仿佛消融在空气里,颜色慢慢淡下来,接着消失不见了。 要不是暗道里的画像掺和了他的骨灰,我真想偷一幅回家,那么好看的人,如果出写真集一定大卖特卖,洛阳纸贵。 随着贾二爷的手越扬越高,棺材上的十字架几乎要拔了出来,这个时候,出乎意料的,桑多斯突然扑了过来,一把推开凌乱的骨架,跳到棺材上,紧紧压住了十字架。 “诶?”我和露华惊呆了。 桑多斯突然一脸凶相,用当地话跟葛二爷嚷嚷起来。 葛二爷却依旧事不关己似得一脸轻松,偏着头跟她聊了几句。 接着,桑多斯脸色越来越凶,葛二爷脸上却浮现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来。 白泽听不懂,急不可耐的问:“她为什么阻拦净化那吸血鬼?她不是也是受害者吗?” 我也想问,事情了结,最应该一身轻松的不就是这个为虎作伥的桑多斯吗?怎么反而阻拦起来了?难道事情还有隐情? “受害者?”葛二爷悠然自得的拿出食指晃了晃:“非也,非也,道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跟她可脱不了关系。” 露华也忍不住了,好奇的问:“此话怎讲?伊尔依思大公他们的事情发生在几百年前,桑多斯再为虎作伥,也沾不了多少包啊!” 桑多斯脸色非常难看,眼睛里闪着可怕的光,让人想起动物世界里守护自己领地的雌花豹。 “怪不得你们看不出来她古怪,因为她不是妖魔鬼怪,而是一个真正的人,只不过,她比真人多活了几百年也就是了。” 啥?桑多斯比真人多活几百年?那她是什么人?外星人吗? 白泽突然开了窍似得,一拍脑袋:“难不成,她是那种……女巫?” 葛二爷露出好像在说“孺子可教”一样的温和笑容:“没错,她是女巫,这件父子反目的邪法事情,就是她一手炮制的。” “不……不会!”我看着桑多斯,实在不敢相信一个娇柔美貌,看样子只不过二十出头的女孩子,竟然是一个活了几百年的女巫!怪不得中文那么好,连白泽说的艰涩文言都毫不吃力,不知道她在中国留学留了多久。 “我只不过是爱莫里菲,我有什么错!”桑多斯赤红了眼睛,恶狠狠的看着我们:“要不是那个echo,他未必不会爱上我!” 葛二爷劝道:“你把情敌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感觉老朽可以理解,不过你借刀杀人,凭着自己当时占卜师的身份,花言巧语,说echo是恶魔的诅咒化身,来夺取伊尔依思大公的儿子,家产,一切,迫使伊尔依思大公以为只有杀掉echo才能平息自己所遭受的诅咒,你爱的人沦为这样不死不活的样子 ,不也全然拜你所赐嘛!” 原来桑多斯才是这纠缠了几百年的恩怨的始作俑者,真是应了那句“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我确实教给伊尔依思大公留住自己灵魂和怎样把人变成吸血鬼的把戏,把echo骨灰混在颜料里能留住他的灵魂也是我教给痴心的莫里菲的。 可是如果不这样,那莫里菲就算死了,灵魂也要跟那个echo在一起,我辛辛苦苦的付出算什么?放任他们俩做鬼鸳鸯?我就是要让他们俩死也不能在一起,永远生死两隔!莫里菲不论怎么样,都不可以是属于别人的!” 刚才还觉得伊尔依思大公的掌控欲可怕,现在跟桑多斯痴缠百年的恋慕和占有欲相比,简直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啊! “你这叫爱莫里菲?依老朽看,你这仅仅是爱你自己?”葛二爷慢悠悠的说:“真正的爱就是让被你爱的人比你幸福,可是,从头到尾,你可只考虑了自己该得到的幸福?你知道echo刚才跟我说的什么吗?” 桑多斯不屑的说了一句当地话。 贾二爷无奈的叹口气:“echo说,灵魂孤独的飘荡在这里几百年,只为了等待莫里菲,他知道害了这么多无辜的人,根本只是让莫里菲更痛苦而已,莫里菲生不如死,不如把莫里菲与那些用他的骨灰作的画一起焚烧,一起尘归尘,土归土,也未必是坏事。” “谁要让他们俩一起尘归尘,土归土?做梦!”桑多斯死死抓住十字架:“莫里菲是我一个人的,以前是,现在也是!” 看来刚才桑多斯说让白泽烧死吸血鬼们,也只是以退为进,句句都是控诉伊尔依思大公的邪恶,而把莫里菲的无辜与痴情也表现的淋漓尽致,就是看准了白泽不会乱杀无辜,要不是贾二爷从天而降,大概白泽也只会把伊尔依思大公收服,桑多斯的罪行,无人能揭露了。 白泽也劝道:“何必执迷不悟呢?不过是一个情字……” 贾二爷说:“哎,你这就是自寻烦恼,这样,人人都把莫里菲摆弄于股掌之间,他自己只是沦为棋子,没有一点自由,不如让莫里菲自己为自己做出选择,不是更好吗?” “他没必要做选择!”桑多斯瞪着眼睛:“他从灵魂到身体,全是我的!”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白泽的小暴脾气上来了,一挥手,棺材板爆裂开来,一个穿着黑色贵族哥特式长袍的男人出现在四散的骨头扬起的灰尘里,脸色苍白瘦削,身量很高,长得跟挂在大厅里的莫里菲画像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眼睛里面的忧愁变成了冷漠和凌厉。 桑多斯看着他,眼睛里面是满满的恋慕和胆怯。 莫里菲没有说什么,径直走向桑多斯,桑多斯仰脸看着莫里菲,莫里菲二话不说,突然咬住了桑多斯的脖子。 贾二爷大惊,一把拉开了桑多斯,莫里菲还要扑过来,被贾二爷不知什么时候掏出的拐杖棒球似得打出了老远,还心有不甘的发出“咝咝”的声音,像是在怨恨贾二爷坏了他的好事。 桑多斯的脖颈被咬开,咕嘟咕嘟的冒出鲜血,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他不认识我……他不认识我……” 妈啦,桑多斯的情况好像很危险,我赶紧抓着白泽:“能不能先送她去医院,失血过多会死的,就算她做了坏事……” “不要紧的,”贾二爷说:“这个女巫为了得到巫术,与恶魔签订了契约,不会老也不会死,所以才会把莫里菲弄成吸血鬼,自己四处散播城堡的消息,引来合适的少女,再叫伊尔依思大公喂养儿子,这就是她漫长的生命的意义。” 木有,吾这个文现在都扑街了,好什么啊!其实啊,又不是视金钱如粪土的白富美,有订阅有打赏吾当然也很高兴啊,不过充值不充值是大家的自由,大家觉得没必要充值看,也是正常现象,喜欢看文,对我就已经是很大鼓励了!天涯的读者在我来看都是一路陪我走过来的朋友,朋友愿意充值鼓励,我当然感谢,留在天涯给顶帖鼓励,也是友情的体现啊,友情不一定跟钱挂钩的,大家陪着我,已经非常感恩大家不离不弃了。 不会老也不会死,好像是很多人的梦想,可是真的实现了,也未必就是好事。 白泽说:“他已经失去意识了,还是……” 一把火突然从棺材里升腾起来,是echo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把自己成堆的画像扔进了棺材里,又把画画用的松节油浇在自己画像上。 莫里菲眯着眼睛看着火光里的echo,好像一下子苏醒了过来,奔过去与echo的鬼魂紧紧拥抱在一起。 “不……”桑多斯绝望的大叫起来,可是来不及了,火越烧越大,转眼间,丝绒窗帘,亚麻桌布,古董桌椅,都哔哔啵啵的燃烧了起来。 贾二爷摊摊手耸耸肩,说:“顺其自然?” 白泽点点头:“顺其自然。” 妈啦,这是火灾好不好?顺其自然酿成一场火灾? 我赶紧带露华跑下楼去,喊大家来扑火。 可是伊尔依思堡里很多家具都是木质的,又有很多易燃的窗帘幕布,我们几个人势单力薄,根本没有办法救火,火势渐大,我们只好退出古堡,白泽和贾二爷不知什么时候也出来了,静静的观望着城堡里伸出的火舌。 我点点人数,除了桑多斯,一个不差。 我赶紧问白泽和贾二爷:“桑多斯呢?” 白泽和贾二爷望着城堡,异口同声的说:“顺其自然。” 这座屹立了几百年的古堡,竟然就这样被付之一炬,那些纠缠不清的爱恨情仇,大概也在熊熊火焰里尘归尘土归土了。 “真可惜……”露华喃喃的说。 我想起一个闺蜜告诉我的话:爱情,最怕的就是错误的坚持和轻易的放弃。 这句本来矛盾无比的话,不知为何,现在竟然觉得十分有道理。 如果这是中国的传说,大概他们会变成一对蝴蝶飞走了?不知道西洋人会对这永远葬身火海的一段故事流传下怎样的解读。 “哎呀妈呀,太倒霉了……”二姨咂舌道:“这叫什么事啊!开开心心来旅游,闹鬼不说,城堡都给烧了,人家可别找咱们赔钱啊!” 表叔哂笑道:“二姐,这小家子的话说了也是惹人笑话,人家欧洲人都有保险的,保险知道?到时候保险公司就给赔偿了,找不到咱们的事。” 猩猩心有余悸的说:“大家没事就好,幸亏提早找到了菲菲,要不然……”接着猩猩突然紧紧抱住菲菲:“这人世间的事可真是变幻莫测,我后怕的要命也庆幸的要命,不等了,咱们结婚!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我来保护你!” “猩猩……”菲菲泪盈于睫,俩人抱的密不透风。 “啧啧……看这小年轻,就想起来咱们那会……”表婶的脸红扑扑的,不知是不是被火光映照的:“多浪漫!” 表叔煞风景的说:“老夫老妻了,还浪什么漫!” “哎,你们男人就是这样,结婚前当老婆是宝,结婚后当老婆是草!”三姨愤愤不平的说:“好比他三姨夫……” 贾二爷突然拉了我一把,使了个眼色,我赶紧跟过去,什么事情要背着大家说? 贾二爷看白泽还在远远的看热闹,低声说:“既然你和白泽结伴降妖除魔,那么老朽关于白泽,有几句要紧的话,不管你信不信,也必须得跟你说说。” “关于白泽?”我奇怪的问:“什么事?” 贾二爷踌躇了一下,说:“老朽瞧出来,这个白泽,并不是千年前老朽所认识的那个白泽。” “啥?”我狐疑的问:“他是神兽白泽这件事,不是贾二爷你先认出来的嘛?” “这倒是,可是,”贾二爷谨慎的派词遣句:“此白泽非彼白泽……” “贾二爷,你说他不是白泽,那他是谁?”我心登时就抽紧了,一直以来,就是白泽擅自出现,擅自带我捉妖,擅自找什么明月这个组织,难道是我愣呱唧的,被他给骗了?! “不不不……”贾二爷摆摆手:“他确实是货真价实的神兽白泽,只是他不是千年之前老朽遇到的那个,你明白吗?” 我越听越糊涂了:“贾二爷的意思,是世上原来就不止一个白泽,这个白泽冒充了那个白泽?”绝对是西游记里真假美猴王的桥段啊! 这个白泽是六耳猕猴? “也不是……”贾二爷抓耳挠腮的说:“老朽千年未讲大唐话,难道生疏了……这么说!白泽确实只有一个,是通灵神兽,遍识天下妖魔鬼怪,且能预知未来,他一出现,便是世间的祥瑞之兆,是绝顶聪明的神兽,一眼能看穿世间万物,你有没有觉得,他跟我说的有所出入?” “好像没有你说的那么神通广大和聪明……” “没错,这就是老朽想说的!”贾二爷如释重负:“以老朽看来,这个白泽,并不是完整的白泽!” “啥?”我愣住了:“他他他,竟然还能拆分?” 贾二爷一拍巴掌:“这就是问题所在,一个神兽,怎么会丢失了自己的一部分神通?他沉睡在白泽图里这些年,一定在他身上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 “大事……”我重复着贾二爷的话:“他是从白泽图那本空白的书里出来的……” “空白?”贾二爷眼睛一瞪,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