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卧底
这是一个很静很静的夜晚。 夜空中，除了那弯弯的月亮之外，竟然连颗星星都很难望见。 难道是天空被污染的太严重的缘故吗？ 星空竟然都变成了灰暗色的。 肖子涵仍旧一动不动的躲在国道旁的草丛中，身上已被那可恶的蚊子咬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包。 可是尽管如此，她也只能继续强忍着。 真盼着天空能赶紧大亮起来啊。 想着想着，竟然就地倒下睡了过去。 也许，这一天折腾下来，她真的是太累太累了。 同一时间，肖子涵家里。 肖妈妈已经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了。 她了解肖子涵一向是个知道分寸的孩子，怎么可能夜不归宿呢？ 就算是真的有什么事儿，也肯定会事先往家里打个电话的啊？ 可是竟然都没有。 晚上6点的时候，肖妈妈做好了晚饭。 看看时间，肖子涵也该回来了啊？ 可是她没有回来。 难道是学校有什么事情给耽误了吗？ 晚上8点的时候，桌上的饭菜已经早就凉透了。 肖子涵还是没有回来，难道是被叫去同学家里吃饭去了吗？ 可是尽管是去同学家，也应该打个电话回来报声平安才对的啊！ 到了晚上10点的时候，肖妈妈彻底坐不住了。 这样的情况，肖子涵从小到大，都没有发生过一次。 如果猜测没错的话，她应该是出什么事儿了。 肖妈妈心头略过了一丝十分不好的预感。 这时，她再也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刑警队的晋队长。 “晋队，我是飘雪。实在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扰你。”肖妈妈十分抱歉的说道。 “是飘雪啊？找我有什么事儿吗？”已经多年不联系了，恍然接到老友的电话，晋队自然感到有些诧异。 “晋队，我女儿不见了。”肖妈妈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娓娓道来，“她向来很听话的，放学后基本都能按时回家，可是今天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也没有打个电话过来。我担心她会出事……” “飘雪啊，先别着急啊，如果真的出事了，着急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晋队安慰了起来。 “晋队，你看肖肃又不在家，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您就帮帮我找找女儿？” “你看，飘雪，急混了头了不是吗？现在只不过是晚点儿还没有回家而已，根本就谈不上失踪什么的，现在就出去大张旗鼓的找，是不是早了点儿啊。也许你家丫头只是跟同学们出去玩儿呢，只是你在那里瞎操心，把事情想坏了而已。再等等，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呢！” 晋队不断的安慰着肖妈妈，让她放宽心。 其实晋队是想到了自己的儿子，成天晚上玩的不着家，天亮前能回来就不错了。 如果各个都那么当回事儿，那么警察不得无辜的被忙死啊！ “好。”听晋队这么一说，肖妈妈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于是便也只有先暂且打住。“那打扰你啦。” 挂断电话后，肖妈妈虽然不想，但是还是忍不住给肖子涵的爸爸肖肃打了一个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很久，都没有人接听。 无奈，肖妈妈只有在铃声断了之后，再次重新拨号。 望望时间，已经快11点了，确实有些晚了。 估计肖爸爸应该已经睡下了。 “喂？”一个朦胧的声音响起，是肖爸爸的声音。听上去，他确实像是刚从睡梦里神游回来。 “肖肃，子涵不见了。”肖妈妈十分焦急的复述着。 “是去哪儿玩儿去了，反正不在我这儿。”肖爸爸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烦躁和不屑。 “我知道她不会在你那儿，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告诉过他，你现在在哪里。但是她这么晚没回来，我怕她会出事。” “能出什么事儿啊？她那么大的孩子了，无非就是贪玩儿而已么！你自己没有把女儿看好，跟我这儿说什么说啊。”肖爸爸十分不耐烦起来，显然他对肖子涵和肖妈妈的事情，是一点儿都不想过问的，更别提上心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她也是你的女儿啊？”肖妈妈看到肖爸爸的态度，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我的女儿啊，她是你的女儿，可不是我的。”肖爸爸一语道破。 “你说这话，还算是个人吗？”肖妈妈说话的声音似乎提高了许多，几乎想要跟肖爸爸大吵起来。 “我要不是个人，能照顾你们母女18年？我要不是个人，能接受像你这样的破鞋？我要不是个人，能白白养活一个孽种长到17岁？”可是肖爸爸的话，却也越说越难听了。 “混蛋——”肖妈妈气愤不过，大骂一句之后，便使劲儿摔上了电话。 想想自己真是脑子进水了，才会给这个混蛋打电话的。 他自从离家出走那一天起，就摆明了准备抛弃肖子涵母女两了。 哎！ 可是现在又该怎么办呢？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肖妈妈傻傻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愣神。 她根本就睡不着觉，但是也根本就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凌晨2点的时候，肖妈妈再次拿起了手中的电话。 她想要再给晋队去个电话，告诉他女儿还是没有回来。 自己可以断定，一定是出事儿了。 可是看了眼现在的时间，犹豫了片刻，还是将电话放下了。 她准备等，等到天亮了，就去警察局。 去了那里之后，不管他们受理不受理，自己都要报案，必须的。 一夜无眠，泪水打湿双眼无数次。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也许只有做了母亲的人，才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肖妈妈等啊等，这漫漫长夜对她来讲，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终于到了早上6点。 肖妈妈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厨房，简单做了一点儿吃的。 草草吃了两口，便出了门。 她直奔晋队所在的刑警队而去。 当她抵达的时候，也不过才7点过，很多人都还没有来上班。 是一个负责值守的20多岁小姑娘接待了肖妈妈。 “阿姨，您有什么事儿吗？”小姑娘身穿警察制服，十分礼貌的对着一脸憔悴的肖妈妈问道。 “我想找你们晋队。” “晋队啊？他还没来呢？要不您先坐着等会儿。”小姑娘用手指了指门口的木质长凳，示意肖妈妈坐下。 “好，谢谢你啊。”肖妈妈也实在是疲惫难堪了，于是便拖着沉重的身躯坐在了那里。 “阿姨，喝点水。”小姑娘说着，便递过来一杯热气腾腾的开水。 肖妈妈伸手接过水杯，回了一句：“谢谢你啊。” “不客气。”小姑娘转身回到了她自己的座位上。 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肖妈妈仔细的环视着周围的环境，自己已经许久许久没有再来这里了，变化还真大啊。 是陌生了吗？还是…… 总之，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涌上心头。 不知等了多久，大厅里的人开始陆陆续续的多了起来。 有工作人员，也有来报案的。 “呦，飘雪？”忽然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肖妈妈抬起头，定睛望去。 这个不就是自己在等的刑警队大队长晋队吗？ 多年不见，晋队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30出头，意气风发的少年了。 在他的脸上爬满了皱纹，也写满了沧桑。 头顶的头发已经卸去了大半。 剩下的那寥寥几缕，也都变成了可怜的白色。 如今的他，已是个年过半百的小糟老头了。 哎！ 岁月果真是把杀猪刀啊！！ “晋队。”肖妈妈赶忙起身，同时她的眼里已然噙满了泪水。 “来来来，快来我办公室坐，真是好久不见了呢。”晋队赶忙将肖妈妈迎进了他的办公室。 肖妈妈便也紧随其后的走了进去。 这是大厅尽头的一个独立小间，是晋队的专用办公室。 面积不大，大概也就是20多个平方的样子。 一张办公桌，两张办公椅，一个长沙发，一个小茶几，如此而已。 简单又精细的布置。 “快坐啊。”晋队对肖妈妈指了指靠墙摆放的那张长沙发。 肖妈妈缓缓坐下。 “喝水吗？” “不用了。晋队，今天来找您是因为……”肖妈妈迫不及待的想要赶紧表明来意。 “是因为你女儿吗？”肖妈妈的话被晋队从中截断了。 “是的。”肖妈妈轻轻点头回答到。 “她还没有回去吗？”晋队也露出了些许惊讶的神色。 “是啊，她从来没有这样夜不归宿过。我担心……” “你担心什么？” “晋队，您也知道，当年我做卧底的时候得罪了不少黑道上的人。虽然这些年来我一直很低调的生活，做着一个极其普通的工人。但是我总是提心吊胆，怕有那么一天，会有人来找我寻仇。这次子涵的失踪，我真怕……”肖妈妈回忆起了从前的往事。 她的眼里充满了担忧。 她担忧的并不是自己的安危。 自从她开始同意去做卧底的那一天起，就已经把她个人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她现在担忧的是肖子涵的安危。 毕竟她还那么年轻，还有太多美好的生活在等着她，所以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出事儿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