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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兵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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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情的真正主人是宫九,这件事情在预料之外,可是却近乎是在情理之中。只不过,宫九为何要让她在这个时段暴露自己,又为何要借欧阳情之口向小皇帝传递这个消息,这其中的种种却很值得深思了。    ——总不至于是宫九移情别恋了小皇帝,不忍心上人沦为亡国之君,所以才如此迁回的提醒。    最近被娘亲拖着看了几本缠绵悱恻的话本,在阴谋论宫九的种种行径之前,玉卿久先忍不住脑补出了宫九和小皇帝的一番情思纠葛。    被自己的设想雷得一个哆嗦,玉卿久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她神色异常凝重的点了点头,对欧阳情正色道:“回去告诉你们家主子,就说玉某知道了。”    这一句“知道了”可以包含很多东西。玉卿久这样说,代表着无论今夜谋反之人除却南王更有他人,还是欧阳情是双面间谍的事情,她都已经心中有了思量。    在欧阳情面前,玉卿久一直温和有礼,如今忽然冷凝下来,欧阳情顿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到了如今这个节骨眼上,也无需欧阳情做什么了,玉卿久只是冲她点了点头,而后深吸了一口气,对那些听了她们二人全部谈话的朋友们说道:“今夜乃是不平之夜,诸君可愿随我一道?”    说这话的时候,玉卿久的眉眼平静一如往昔,只是却带上了一抹别样的东西。那种坚毅,叶英其实并不陌生。早在六百年前的某一天开始,他锦绣堆中养大的门下弟子的眉目之间就都有了这样的坚毅。    那不是时势所赋的刚强,而是一种镌刻进骨髓之中的勇毅。    藏剑弟子,理应如此,也……从来如此。    玉罗刹皱起了眉,他的小闺女前一刻才说“大安与她何干”,怎么下一刻却要为这样一个和她没有干系的王朝、那样一个和她没有干系的君王而深涉险境了呢?    陆沉烟却是将冥王镇狱还给了玉罗刹,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挽住了玉罗刹的手臂,将头埋进玉罗刹的肩膀里,良久才道:“那是因为啊,阿玉,因为我们啊。我们应当再明白不过藏剑是怎样的门派,明白大庄主是怎样的秉性,所以我们早该明白的。”    悄然攥紧了玉罗刹的衣襟,许久之后,陆沉烟才极轻缓又极沉重的说道:“我们早该明白,我们将闺女交付的不是一个普通人,就注定她守护的不是一家一国,而是大庄主心里眼里的苍生啊。”    陆沉烟从来都是落子无悔的人,可是这一刻,她却有些后悔自己和阿玉曾经将小闺女交给那样的一个人教养。    他们也是第一次当爹娘,彼时不能说对那两个柔软的小团子毫无感情,可是所有的疼惜和宠爱,都是需要用很长很长的时间和思念去累积的。当年陆沉烟将孩子交出去的毫不犹豫,因为那个时候,她觉得这个孩子出生的实在是太好了,她可以延续上藏剑的传承,也可以成为她和盛唐最后的联系。    今时今日、此时此日,当这个孩子如同她的师长那样成为那般性情,为了苍生可以慷慨赴险,并且丝毫不惧怕什么生死和险阻的时候,陆沉烟才知道什么是后悔。    可惜她也早早知道,这个世上是并没有后悔药的。不是她落子无悔,而是她只能落子无悔。    给小闺女拢了拢散乱的发丝,陆沉烟笑了笑,对玉卿久低低说道:“去,娘和你一道。”    玉卿久窝进了陆沉烟怀里蹭了蹭,终于不再多言,目光一一扫过在场众人,玉卿久干脆利落的道:“我们走。”    他们是可以性命相托的朋友与知己,如今这种时候,亦无需多言。    九月的十五这一日,白日里分明是晴好天气,可是到了夜晚,却有乌云遮蔽了月光,分明是紫薇冲日和天狗食月的不详之相。这样的天象,钦天监早有推测,上奏皇帝的折子已经堆了两尺来厚,生怕皇帝瞧不见日后怪罪下来。    “天助我也!这是天助我也啊!”盛京之外不足百里的地方,一队三千人马早就隐匿其中。在月亮开始一寸一寸的收敛它的光华的时候,西宁王看着这昭示着不详的天象,忽然志得意满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一个藩王能够凑齐三千大军并不难,难的是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之“偷渡”到盛京。西宁王为了在盛京周遭埋伏这样的一支军队已经苦心孤诣的准备了十年,这一次南王像是跳梁小丑一样的造反,却终于给他提供了动手的时机。    “宫中有御林军六百人,西宁王的军队有三千人,虽然不算是大军压境,但是盛京也还是并不安全。”    在皇宫大内,一个一身青衣的男子站在帝王面前平静的说着。他看起来比年轻的帝王要大上几岁,可是和那些老谋深算的朝臣相比,也始终显得有些太过年轻了。    可是就是这样年轻的一个人,小皇帝却绝对仿佛他朝中那位人老成精的丞相还要更难对付一些。    他忽然出现在皇宫大内,却是规规矩矩的递了牌子进来的,而小皇帝居然就连不见他的理由都没有。    非但没有,而且小皇帝还要搁下手中全部的事情,屏退众人,单独召见他。    来的人是一身青衣,一头墨色的长发有些微的卷曲,他眉眼含笑,却始终带着丝丝缕缕的疏离。而当他仰头看向端坐的帝王的时候,眼底却已经没有丝毫对功名的渴望。    四海之内,莫不有求于王。    可是这个人,却分明没有半点要求他的地方了。无欲无求的人谈不上尽是可怕,可是终归还是会有几分棘手。    小皇帝心中犯了嘀咕,可是面上却没有丝毫表露。他只是轻咳了一声:“这位公子今夜前来,还手持只有发生重大事件才能递到朕眼前的玉牌,想来是知道了什么惊天阴谋,非要今日面陈君王不可了?”    “正是如此。”原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藏剑山庄总管顾惜朝,此刻却是直直望向了小皇帝。他拢在广袖之下的双手交握,却并非是因为紧张。    他为西宁王造反之事而来,一路已经有了千百成算,因此将此事告知小皇帝的时候也是言语清晰,切中要害。    小皇帝的确不知道西宁王的事,并非是他手下能力不足,只是西宁王到底是皇族出身,对皇族收集消息的手段也明白得很,他行的是掉脑袋诛九族的事,自然要万分谨慎,更要瞒着皇帝的耳目。    西宁王却还是忘了,却出皇帝自己,这天下关心国家兴亡的可不只是一股势力。他不可能有什么神仙手段将那三千人平白从自己的封地变到盛京,因此那三千人长达五千里的路程,一路上的吃喝拉撒总是会留下痕迹。    顾惜朝可以说得上是亲手建立了藏剑的消息搜集组织,他对皇家和盛京又总是意外的关注,因此他发现其中的端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顾惜朝心中一直憋着一股火儿。    这股火并非是冲着小皇帝去的,而是冲着大安、冲着那并不清明的世道、甚至是冲着这不甚清白的人间。    他曾说想让凤子龙孙见自己俯首,并非他就有一颗想要为奸佞之臣的心,只是他自年幼时候起就因为“出身”二字受尽委屈,因此难免心中积怨,想要在人人指摘的出身问题上给自己出一口气。    他今日选择来,一方面是他想要让皇帝记一次自己的“恩情”,另一方面,他流连市井,也终归需要承认皇帝还是一个好皇帝的。    顾惜朝这一次来盛京,并没有来得及知会一声玉卿久和他家大庄主,但是顾惜朝知道,他们二人看见他来此,定然就能理解他为何来此。因为那是他陈年的心事,如今也终于找到了可以放下的一天。    “啊呀,那朕如今可真是被人黄雀在后了啊。”小皇帝听了顾惜朝的话,先是明显的一惊,而后却缓缓的平静了下来。他仰身躺在自己寝宫的美人榻上,似笑非笑的看着顾惜朝,心中笃定对方定有后招。    若非如此,顾惜朝也还没有必要非要跑来这一趟。    顾惜朝见这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心中莫名有些抑郁。可是到了如今这个时候,他也不能就此拂袖而去。    ——顾惜朝现在的感觉,就像是你已经准备好了一桌子珍馐,决定在一个人面前大吃大嚼,还要绑着那人让他动弹不得只能干看着。可是那人非但没有被你戏耍到丑态百出,反而先发制人,直接吐了你一桌子一样。    顾惜朝:好气哦,还要保持微笑。    虽然顾惜朝掩饰的很好,可是小皇帝还是看出了他眼中的郁闷,这样紧要的关头,他却还要皮上那么一下:“这位公子远道而来,不是为了看朕最后被那些乱臣贼子弄死的?”    顾惜朝真的很想说“是”,他素来信奉“一腔肝胆血,卖予识货人”的,因此此刻格外有些好郁闷,真是想不明白自己曾经为何把这么一个玩意儿当成是值得他肝脑涂地的人。    哦,这么说也不准确,毕竟那年他准备效忠的皇帝是如今这位他爹,不过按照这位的尿性推断,那位恐怕也没有能好到哪里去?    自己当年果然太年轻,所以能被大庄主捡到……真是太好了。顾惜朝默默吐槽一句,可是却还还是要顺着小皇帝的话继续说道:“太平王负责守卫京都,手中有一千精兵,再加上六百御林军,想要剿灭一个藩王东拼西凑弄出来的三千兵卒,想来也并非全然不可能。”    皇帝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不过却是说道:“虽然如此,这三千人在盛京周遭潜伏多年,若是不能一次剿灭,终归是隐患重重。”    顾惜朝自然知道这一点,他挑眉:“所以圣上的意思是?”    “朕胆子从来都很大。”小皇帝一手支着头,一边意味深长的笑道:“这位公子不也正有此意么?”    顾惜朝垂眸,却还是出言提醒:“只是若真如此为止,这一千六百人能抵挡得住三千军士还好,若是一旦不敌,圣上恐怕危矣,皇城沦陷也只在旦夕。”    小皇帝用一根手指缓缓地敲了敲桌子,低低说道:“不止一千六百人,因为有一些人啊……”    凉夜如水,只能听见小皇帝笃定而又坚决的声音:“一将能抵百万军。”    作者有话要说: 小皇帝在这么生死攸关的节骨眼上,怎么还这么皮?    小皇帝:嘻嘻嘻,信任小师姐嘛~抱紧小师姐大腿。    大庄主:给你个机会再说一遍?你要抱什么?成何体统?    小皇帝【严肃脸】:此关道义,自当生死相托,肝胆相照。    ☆、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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