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停止直播
时间过去一个多月，段尹默在直播中说完了一整篇故事。 这天是故事的番外篇，段尹默说过之后，直播间绝大部分的听众皆潸然泪下。 段尹默却勾着唇角笑道：“关于她们的故事便在这里完结，或许她们还会遇到更多的艰难挫折，但我相信不管未来如何，她们一定能携手共同面对。哪怕痛了，也只是在心疼对方。” 见直播间逐渐多起来的评论留言，段尹默选了其中几条做了答复，就在她准备关了直播的时候，身边的穆然忍不住抽噎道：“真的结束了吗？” 穆然的声音将直播间的观众拉回现实，那群人不再沉浸在故事的悲伤中，便立即开始思考，‘呆小呆’身边的另一个人是谁。 “从来没有哪个故事拥有真正的结局，这只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罢了。”段尹默依旧微笑着，哪怕脸上带着面具，她那温和的声音也会闯入众人的耳里。 这一个月的时间内，穆然习惯了段尹默的温柔，也习惯了傻小呆的离开，可昨天晚上小呆突然告诉她，直播到此结束，往后不再开了。 她问过原因，无奈小呆半个字不再多说。 “今天是最后一天直播，虽然我不再出现，但期待以另一种方式在和大家再相遇。”段尹默只是受不了网上一些红眼病和喷子的骚扰，各种辱骂挑衅数不胜数，虽然她早就习惯了这些，可她没道理在赚够了钱之后依旧出来接受大众的批评辱骂。 短短一个多月，近百万的打赏和各种昂贵的广告宣传费，她已经大捞了一笔，没必要再继续下去。 看着四十多天累积下来的几千万粉丝，她心头虽然有些不舍，可还是坚定的同众人道别。 反正她没有与公司签约，当初的一切都有穆大小姐帮她安排好，来时轻松走的时候更加爽快。 不理会网上的各种挽留和黑子们欢送，段尹默下了直播后便开始整理桌面和那些器材。 穆然擦干因为故事而流出的眼泪，走上前对段尹默问道：“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现在你的粉丝比那些一二线的艺人还多，这时候各种广告代言都会来找你，现在走是不是太不值得了？而且就算故事讲完了，你还可以做点别的嘛？你现在这么红，突然离开真的是太遗憾了。” “人红是非多，钱够了就行。别忘记我开直播的初心。”段尹默不为所动，对她来说这些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最近脑子里的记忆越来越混乱，她想要找个时间好好歇会，将脑海中的记忆整理清楚。 “听你的，还有十天临也就要回来了，既然你不想开直播了，那我提前把这些东西给整理了。免得她回来发现了什么。”穆然同她商议着。 段尹默没有直接同意，犹豫了一会道：“你看着办。” 等段尹默回了自己的房间后，将房门反锁住，拿出一本笔记本，这是这些时日慢慢恢复的记忆记录。 上面有写到自己姓段，虽然目前脑海中没有这个印象了，剩下的大概是工作之类的，还有一段关于小时候的模糊记忆。 雨夜，只有我一个人偷跑出来。 她说，别不开心，我要逗你笑。 看着她笨拙的表演，我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许久她说，我妈妈最喜欢看我表演了，不过妈妈有了弟弟，她不喜欢我了。我以后要当大明星，让妈妈和弟弟还有奶奶都喜欢我。 我说，你一定可以的。你这么棒，一定会成功的。 她说她不想一个人，她希望能有朋友，她说她不喜欢弟弟，因为妈妈经常因为弟弟打她。 那天，她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 她告诉我，不可以，你这么好看，如果你也去表演，大家只会看你不会我看了。 那我换个方式陪她，永远陪她。 段尹默看着笔记上的只言片语，脑海中并没什么影响，不过既然自己偶尔能想到这些，那说明这段记忆真实的存在过她的脑海。 “我到底该去哪，该做些什么？我是谁？”段尹默困惑极了，她不清楚自己的过往，更不知晓未来该怎么办。 穆然她是记得的，可脑海中关于这个屋子中的另一个人，她却记不清了。 章临也在她脑海中逐渐模糊起来，若不是还生活在这里，她定然早已忘却了。 无力的拍了拍有些犯晕的脑袋，段尹默笑了笑说：“或许有些事该记得总会记起来，有些注定要遗忘的，那就忘了。” 其实穆然也觉得这些日子的小呆很不对劲，家里放着的东西，她经常习惯性的忘了在哪。 再有时候站在房间门口迟迟不敢进去，和她聊起章临也时，小呆总是要迟疑好一会，像是已经忘了，却又勉强着在脑海中使劲回想。 穆然挺担忧小呆的，本想带着小呆去医院看看，但这些日子小呆以忙着直播为由，拒绝了她。 穆然打电话让人明天过来收拾东西，自己跑到隔壁敲响了房门。 等小呆出来，她担忧道：“最近身体有没有感觉哪不舒服？” “没有，晚上噩梦多了些。除此之外，并无其他。”段尹默便站在门口和穆然对视着，过了还一会穆然说：“既然现在你有空闲时间了，那你明天和我一块去趟医院。” “医院？”段尹默迟疑着，她并不想去那种满是消毒水的地方，那里的环境气味甚至医生穿在身上的白大褂都能令她感到压抑。 穆然却坚持着：“对呀，临也说过你身体不好，最好能每个月带你去做次检查。现在一个月早就过去了，你也该上医院看看了。” 穆然见她还想找借口不去，便提前出声道：“就这样决定了，明天早上我来喊你。” “好，麻烦你了。”段尹默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让穆然再度失声。 等穆然离开后，段尹默笑了笑，还真云y裳y小y筑是个天真的姑娘，明天她们注定去不了医院的。 第二天一早，穆然还在睡梦中便接到了自家老哥的电话。 对于老哥和前男友，她表示一个都不想搭理，不过看在这段日子小呆在自家直播平台捞钱的份上，她便勉强着接通了电话。 “找我干嘛？” 听着妹妹不耐烦的语气，穆总裁在电话另一头脸色并不是很好，不过碍于这是自己的亲妹妹，而且当初也的确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故而穆总的脾气都压下了许多。 “然然，听说‘呆小呆’要停止直播，这是真的吗？” 穆然眉头微皱，忽然的想起来，小呆今天已经不做直播了。 她点头道：“对呀，停止直播了。你问这个干嘛？” “为什么不做了？”穆天可不愿就这样放弃一个摇钱树活招牌，有了段尹默在，整个直播平台的流量比以往高出几倍，这可是他曾经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可现在段尹默突然宣布离开，他已经能猜想到未来这些观众的流失。 “没有为什么，小呆就是不想继续做下去了。反正也没签署合约，怎么着？你还想把人绑回去？”穆然在床上勉强挣扎着坐起来，过了好一会打了哈欠说：“我告诉你，别打小呆的注意。否则我真的能上家里闹去。” “然然，我是你亲哥。” “呵呵，亲哥哟。你睡我男朋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是你亲妹妹？”提起这事穆然便满肚子的怒火。 穆总自知这事是他的过错，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更何况他和江浩是真爱，只能对不起妹妹了。 在妹妹这里，他只能最大限度的弥补她。 不过目前还是先解决‘呆小呆’停播这事，穆天又嬉皮笑脸呵呵道：“然然，朋友再好也是外人。我们才是一家人，你不能学着胳膊肘往外拐。你知道‘呆小呆’的离开会给公司带来多到的灾难吗？万一她去了别家直播公司，我们盛天将要面对流失众多的观众，而对方则能凭着‘呆小呆’一跃龙头。然然，这是关系重大，你要好好想清楚，不能因为一时意气用事害了家里的公司。” “一家人？小呆可不会给我戴绿帽子。哥，你不一样。”穆然冷嘲热讽着，穆天气得恨不能将手机给摔了。 过了好一会，穆天组织好语言，打算再度劝说，顺便问一问‘呆小呆’是不是要去别家公司了。 却在他刚刚开口的那瞬间，穆然道：“我还要带小呆去医院，你死心。” 穆然将电话挂断，随后快速的收拾好自己。 准备去喊段尹默起床时，却发现段尹默已经早起坐在沙发上静音看着早间新闻。 见到穆然时，她眼中含笑柔声道：“穆总打电话来了？” “你怎么知道？”穆然回头看了看房门，到底是这屋子隔音不好，还是她刚刚吼得太大声？ 段尹默瞧出了她的困惑，好心解释道：“如今我的粉丝数堪比一二线艺人，甚至带动了这个直播平台的观众流量，我突然停播，你哥他们肯定会猜测我会不会是被别家公司挖走，这对于他们来说可是一个打击性的灾难。我会带走原本的粉丝不说，还会为他少了一个活招牌。” 段尹默的话说出来，穆然越发惊骇了，这绝对不是当初的傻小呆了，现在的她精明得像个狐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