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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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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灵,自然也明白姜嬛所指的是什么意思,于是便道:“那是长安城有名的老先生,是陛下特赐给世子爷的。”    “因世子爷体弱,走不了武将,便只能走文官,等此次回去,世子爷可是要参加科举的,陛下对世子爷抱了很大期望。”玲珑见着姜嬛又在往这里面,便干脆和她扯起了这些闲事,“说来,世子爷离开长安,也快小半年了,三月之内,必定有圣旨送来,让世子爷回去的。”    玲珑说完,便笑盈盈的去看姜嬛:“世子妃还没去过长安城?”    纵然玲珑语气中带着几分善意,可姜嬛还是听出了她口中的嘲讽。    也是,一个容颜尽毁的哑女,有什么资格,配得上深受陛下宠信的世子爷了?    不过,姜嬛却也真真切切的听见了长安这两字。    三月之内,便可回去吗?    姜嬛抓着托盘的手,微微用力,目光幽黯。    大概玲珑也是闲着,见着她没什么反应,又七七八八的和她说了一些事,都是关于姬以羡的,平常都探查不到的一些辛秘的往事。    都说男子弱冠,便要准备冠礼,父亲或者族中德高望重的长辈赐字。    可姬以羡去年弱冠,却并未行冠礼,广陵王也并未赐字,就好像从来没有这个儿子似的,反而是大燕的陛下,派人不辞万里的跑了一趟,亲自给姬以羡赐了字。    临渊。    自个的亲生父亲没有赐字,反而要旁的叔伯来赐字,若非广陵王妃对广陵王情比金坚,她真的都要怀疑,姬以羡到底是广陵王的种,还是燕帝的。    在廊下站了许久,细雨都停了,偶尔只听闻一两滴雨从檐角滴落,打在石阶上的声音,这时,面前紧闭的房门,才被人从里面打开,姬以羡亲自将老先生给送了出来。    一出门,姬以羡自然而然也就瞧见在立在廊下的姜嬛,他将老先生交给了玲珑:“玲珑,送老师回去。”    “是。”玲珑福身,腰肢款款的上前,扶住了老先生。    老先生一手抱着书,一手由玲珑扶着,在路过姜嬛身边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那语气中,是强烈的不满。    玲珑转头歉意的颔首一笑,这才又继续认真的扶着老先生离开。    姜嬛目不斜视的走到了姬以羡的跟前,献宝似的将手中的药膳递到了他的面前。    姬以羡转身率先进了书房,等走到了一半之后,才道:“进来。”    听见他的声音后,姜嬛才敢进了书房。    书房中青竹香的味道要比寝居更浓烈一些,其中还夹杂了一些松香味。    她走过去,裙裾缓缓。    姬以羡的目光从药膳上掠过,眼中闪过几分说不清的情绪:“又来送药膳吗?”    姜嬛取过一旁的笔,在面前的宣纸上落下:“是。”    “送到了,你便下去。”姬以羡将那盅药膳推至一旁,见着她不动,又道,“怎么,怕我不喝吗?”    “夫人亲自送来的,就算里面藏着毒,为夫也会一滴不剩的全部喝完。”姬以羡眼皮子都不愿在抬半分。    对于姬以羡这般自嘲的说辞,姜嬛是一个子都不会信。    015我想要活下去    冷风呼啦的从半掩的窗子中吹了进来,将书案上的东西吹得翻飞,张牙舞爪的在空中挥舞。    姜嬛拿着笔,低头看着正在练字的男子,他的眉眼生的极好,若是褪去了冷淡疏离,便能让人瞧出他眉目的精致来,是那种一笔一画雕刻的精致。    其实从看见药膳那一瞬,到后面走过这么长的一段长廊,她的心中也早就有了思量。    林氏阴毒,若要与虎谋皮不是不可,只是太过危险,而他们所共有的趋利避害的本能,她是不会将林氏当成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的。    打定主意,姜嬛又再次提笔:“药膳中的确有毒。”    姬以羡余光匆匆瞥过,不过一霎便将笔重新搁下,也没在和她绕着弯子,而是直白的问道:“你想要什么?”    “活下去。”姜嬛写下这三字的时候,用足了力道,几乎都已力透纸背。    这一点,并非是她哄骗他,而是她本就是这般真切的希望,活下去。    然后报仇。    “就这般简单?”姬以羡不信,手撑着桌面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尚且不及她身高的少女,眸中似有流光涌动,叫人想起塞外的草原,那儿的天,便如他此刻的眸子般,澄澈明净。    姜嬛面无表情的抿着唇:“是,我想要活下去。”    “可你知不知,我在府中根本没有地位,想要保住一个人命,根本就是难上加难,若你能寻得林氏庇佑,会比跟着我这个废人,还要好。”姬以羡轻慢的笑了起来,身子一斜,便倚在了窗台处。    余晖从天边倾斜,将他整个人都笼罩进去。    瞧着他的这般样子,姜嬛心中无端的便升起了八个字,风姿特秀,色转皎然。    如是也。    姜嬛再次提笔:“你是我夫君,你若死了,我也无法独活。”    “你要与我殉情?”姬以羡笑,将她刚刚写完的纸抹去。    “并非殉情,而是林氏不会让我独活。”姜嬛面不改色又重新扯过一张纸。    姬以羡瞧着纸上那行娟秀的字迹,颔首:“也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还有什么好求的,放心,你不会死的。”    “我也不会。”这句话,也不是姬以羡死说给谁听。    他说的声音很轻,几乎都湮灭在灌进来的风声中。    姜嬛拿着笔的手一松,重新在清水中洗干净后,挂在了笔架,尔后对着姬以羡袅袅福身。    “日后,这事你替我遮掩一二便可,回去。”    姜嬛踏进屋的时候,全身轻松。    琴儿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跪在罗汉床前,见着她整个人便抖了又抖,刚才姜嬛伸手掐在她脖子上的那种阴冷的感觉依旧还在。    她想忘都忘不了。    “世子妃。”琴儿将头磕下去,头顶着冰凉的地面,有些痛。    姜嬛用脚尖踢了踢她,尔后将她的下颌勾了起来,冷冷一挑眉。    顿时琴儿整个人跪着又往后拼命的退了几步:“求世子妃饶琴儿一命,至此之后琴儿的命便是世子妃的,今日之事,琴儿绝不会说出的。”    “还请世子妃宽恕琴儿这一次。”琴儿出口,声音都开始打抖。    其实之前,她被指派来照顾世子妃的起居时,她还暗自庆幸过,毕竟这种小家小户的姑娘是最好驾驭的,也不会轻易苛责下人,谁知道竟然是她打错了算盘。    姜嬛俯身将人给拉了起来,尔后指了指小几上的茶盏。    琴儿战战兢兢的伸手去拿,发现茶壶轻飘飘的,里面空无一物,顿时明了,匆忙福身:“奴婢这就去跑壶茶来。”    说完,有些不安的抬首,见着姜嬛并没有任何的不悦之后,拿着茶壶一溜烟的便跑了出去。    她一走,偌大的屋子便又在瞬间空旷下来,寂静如初。    只余下她一道的剪影,在窗棂上若隐若现。    016闲叙    晚膳的时候,姬以羡换了一身玄色衣裳过来,走在廊下几乎欲与这夜色融成一体。那时候,她正趴在罗汉床上摘花玩,也没有注意到姬以羡。    直到姬以羡反手扣着桌案的时候,她的目光才从那堆花中,然后移到了他的手上,再往上才瞧见了他这人。    有时候,她觉得老天爷当真偏心。    一个男子的眉眼轮廓,怎能生的这般精致,那恰到了好处的勾勒,真的是少一分便缺了些许韵味,而多一分却又显得女气,如今这般模样,才是刚刚好。    她仰头看他,仰的脖子都有些酸涩,本想着笑一笑,可真当她笑起来的时候,却扯得嘴角边的伤口疼,便立马收敛住了消息,反正她如今这般面容,笑不笑又有什么关系了。    还不是一样的丑陋惹人嫌。    姬以羡小几的另一面坐下:“摘这些作甚?”他的语气绝对说不上好,可比之下午时在书房见着的样,已经算是极致的温柔了。    姜嬛将自己目光给敛住,沾了水在一堆花瓣边写道:“有人?”    她写的简单,却相信姬以羡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在这么一个不见天日的府中,唯有面前的男子,能勉强算是她的依靠。    只要能活着离开肃州……姜嬛攥紧的手,又慢慢地放下。    “是啊。”姬以羡轻声一叹,“夫人这般模样,着实令人惊讶。”    说着,他脸上便揉了几分笑意,隔着小几,看她。    烛光煌煌,映着那张伤痕遍布丑陋的脸。    娶她回来的时候,他正昏迷中,被那林氏以冲喜之名直接送到他的床上,他本是打算直接杀了她,一了百了,毕竟林氏送来的人,谁敢放在身侧,这无异是养了一条毒蛇在侧,后来却发现是个蠢得,他借酒试探,也没试探出个一二来,想着她死了,也有其他人补上来。那也就不如将计就计,便打算用她当挡箭牌挡着,谁知道今儿,却给他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瞧着蠢,却是个有主意的。    可有时候太有主意,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姜嬛将袖口半卷着,伸手拎过小几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后,推了过去。    罗汉床临着窗,外面的侍女小厮在廊上来回走动着,院子中还有几名侍女在打扫庭院,虽说姬以羡不得宠,可院中伺候的人,却不少。    姜嬛的目光在外面这些人的身上提溜过,转回来继续写:“方便说说吗?”    “抱歉。”姬以羡摇头,“不方便。”    “世子,世子妃该用膳了。”    半个脸埋在光影中,姜嬛微微一笑,将手中的花随意的往旁一搁,就想跳下床去,就在她准备动作的时候,另一只修长如玉的手,却缓缓地伸到了她的面前来。    寻着那只手往上瞧,就见姬以羡唇角含笑的看着她,语气轻缓的笑着:“怎么,不可以?”    姜嬛将手搭在了他的手中,由着他轻轻一牵,便下了床。    用膳的时候,除了琴儿和玲珑伺候,还又多了另两个眼生的侍女,生的唇红齿白,妖妖娆娆的,并不像是原本跟在姬以羡身边伺候的人。    两人沉默的将饭用完,便让人给撤了。    姜嬛用手指蘸了茶水:“那两人是谁的放进来的?”    姬以羡瞅了眼,将书翻开:“林氏。”    017召见    初春的夜还有些凉,虽说不至于被冻得浑身都成了冰雕,但当身边却是睡了一个十足十的大暖炉,却不能靠近半分,这种时候往往是最磨人的。    这不算是她第一次和姬以羡共枕眠了,甚至以后无数个日子里,两人都还需要扮演一对还算是恩爱的夫妻,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可真当那人身上的青竹香气席卷了她的鼻尖,霸占了她所有的感知的时候,姜嬛心中的那股烦躁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就算是背转了身,那股浅浅的香味,还是能盘桓过来,连带着那种暖和的热气。    按理说,她们现在是夫妻,她就算是转过去将他当成汤婆子抱一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她并非真正的姜嬛,又如何能做出这般不知礼义廉耻,没有女儿家脸面的事情来。    还有金陵……她迟早是要回去的,若真与这人纠缠不清,又该如何面对父亲母亲以及沈家的族人。    想着,姜嬛蜷缩了一下脚趾,两只脚碰着冷冰冰的,将原本就缺乏的困倦,又一次给惊得灰飞烟灭。    她难捱的动了动,身后姬以羡的声音却传了过来:“还不睡?”    姜嬛摇头,却依旧固执的背对着他。    “睡不着?”姬以羡又问,似乎比起前几次来,这一会儿倒是多了些耐心。    想着反正也睡不着,姜嬛干脆转了身,摸黑着抓住了姬以羡的手,两人的手一冷一热,一个细嫩如玉,一个粗粝带着茧子,是常年练武的手。    姜嬛身体一僵,不是说姬以羡身娇体弱不适合习武吗?    “怎么?”黑暗中,姬以羡的声音慢吞吞的响起,“你的这手,到和你眼睛一般,生的不错。”    姜嬛心中一紧,就听见姬以羡又继续道:“这般娇嫩的手,可不像是一个贫苦人家的姑娘,反而像极了那些娇娇贵女。”    “不过是父母照顾我。”姜嬛将姬以羡的手掰开,在他的手心一点一点的写道。    姬以羡笑了下,没有戳穿她:“睡。”语毕,姬以羡便想将他的手从她的手中抽离出来,可才刚动,又被姜嬛给捉住,写道:“那天刺杀你的人是谁?”    “好好地,你关心这个做什么?”姬以羡这才是彻底将手抽了回来,“想要我死的人太多了,我哪有去了解他们是谁。”    “太晚了,你快睡。”    隔日刚醒,玲珑便跪在了床脚出的位置:“世子妃,王爷请您过去。”    王爷?广陵王?姜嬛穿衣裳的动作一僵,对着玲珑挑了挑眉,不太明白好端端的,为什么广陵王会突然召见她,而且还是隔了这般久。    总感觉,来者不善。    一股子的凉风不知道从哪透了进来,吹得人透心凉。    姜嬛默不作声的起来,让琴儿将她扶到了妆镜前,替她梳妆,身后玲珑默默地注视着,不知道是何缘故,越和这位世子妃接触的越久,就觉得她越不像一个清贫人家出身的姑娘。    或者换句话说,若非那张脸毁了,就说她是大家族中精心雕琢打磨的姑娘,她也是信得,那一身的气质,真的是太通透了。    玲珑暗中叹气,上前从琴儿手中接过了梳篦:“世子妃,还是让奴婢来为您梳妆。”    姜嬛说不出话,只能默默颔首,算是应承了她的话。    林氏的院子透着一种富贵之气,那广陵王的所居的院落,则很好的体现了武将的那种疏狂肃杀的气息。    脚下的青石砖透着寒意,将她屈膝跪下去的时候,那股寒气便顺着她的膝盖向上攀爬,不一会儿便冷的手都僵了。    她恭敬的低头跪在广陵王的书房之前,隐隐有交谈声从书房中传来。    也不知跪了多久,紧闭的书房被人从里面推开,一个穿着戎装的男子从里面疾步走了出来,在路过她的时候,脚步一顿,弯腰将人扶了起来:“嫂子,父亲如今正在气头上,言语上可能有些偏激,还望嫂子见谅。”    姜嬛戴着面纱,只露出了那一双翦水般的双眸,灵秀逼人,姬行见着的那一霎,都有几分迷惑,可偏偏在她的眉骨之上,有一道伤疤,平添了几分狰狞,将那份灵秀给遮掩了不少。    她福身,算是承了姬行的情。    “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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