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Chapter 55
几个人聚会的场面远比想象中的尴尬, 连桃井都在多次提起话题暖和气氛失败以后彻底放弃了。 垂头丧气的模样着实可怜。 青峰不情愿的看着墙壁上挂表的时间，觉得不管做什么都很无聊。 黄濑缠了一会黑子, 就开始不动声色的看着齐木所在的位置。 这些人里能对这件事多个心眼的不止他一个, 虽然大家都是以齐木来了啊一副正常的姿态开展活动，但是心里多少有些别扭。 齐木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和赤司在一起, 他们和好了吗？ 然后视线不断在两个人之间扫过。 除此之外几个人相当的沉默。 赤司今天的目的也只是想要告诉他们齐木回来了，吃完东西点点头, “我们先走了。” “……”迷茫的桃井看了看齐木, 又看了看其他几个要走的少年，积压了好久的委屈一下子爆发出来。 晶莹剔透的泪珠唰的划过脸颊。 成功让几个有点无趣想要离开的男生定在原地，皆石化状。 平静的湖泊终于被从天而降的陨石砸的水花四溅。 桃井无措的擦着眼睛。 赤司眉头微皱, 抬眼与青峰撞上, 眼神示意快去安慰她。 青峰大辉心里焦躁的不停啧舌, 心里想法千回百转，平日装满了小麻衣的脑子终于感受到了一丝慌张。 黄濑想要张口安慰, 却因为太紧张的缘故, 开口的瞬间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眼眶里冒着水光拼命暗示旁边的绿间。 “……”绿间侧头看着紫原，紫原犹豫着, 犹豫着, 从取了桃井刚刚没动的甜点递给她。 泪眼汪汪的女孩看着紫原递过来的东西还是自己的, 哽咽了一下。 然后泪珠子依旧不值钱似的往下掉。 于是紫原收到了好几份不满和你怎么这样的目光。 “……”明明是他们都不去安慰, 自己顶锅上怎么有错了。 紫原觉得自己很委屈。 黑子从旁边抽了纸递给桃井, 他也是不知所措。 桃井的自控能力非常好，鲜少有在外面失了形象的时候，所以这会这群男孩子才更加恐慌。 齐木看着周围一圈男生。 【啊，看起来还有救】 悬在其他人顶上的刀挪开了一些。 青峰心头突然一跳，总觉得有点不大妙。 绞了舌头半天才好的黄濑手脚并齐朝着桃井走过去，在众人看勇士的目光中，小声劝：“小桃井，别哭了好不好。” 男孩子少见的把语气放软，腔调中藏着一点担心。 桃井深吸了两口气，微微红肿的眼睛扫过这些人，才从他们身上看到了以前同伴的影子。 她擦了下湿润的脸颊，心里燃起微弱的希望，总会变好的。 齐木看着桃井。 【是啊，总会变好的】 原本忐忑不安的少女突然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所有的躁动不安顷刻间灰飞烟灭。 “我们回去。”少女扬起一个笑容，清除眼前的阴霾。 压下了黑子心头的少许的愤懑和其他人的心思。 **** 那天聚会以后，几个人的关系的确缓和了许多。 起码齐木是这么觉得的。 六个人人心不齐，黑子无法赞同其他人对篮球的解读，其他几个都一门心思的扑在训练场上，为接下来全国比赛做准备。 齐木想了想还是没有出手，毕竟他现在看到事情还有转机。 于是这么一段时间，赤司成功的把齐木再次带入了洛山高校的篮球部。 刚入篮球部的时候，所有人对洛山篮球部突然加了一位经理感觉到不适应，却因为又是赤司带来的人，一时间都静观其变，没人发声。 甚至没人和齐木打好交道。 「……」 【突然觉得这样的赤司也不赖】 麻烦事都不会上身。 超能力者表示这种感觉非常好。 奈何齐木也会碰到赤司不在篮球部的一天，没有赤司在，暗中观察了很久的篮球队队员们终于选择向新加入的成员打招呼。 根武谷永吉作为篮球部的身高担当，往齐木面前一站，高一米九，虽然没有紫原那么高，但是胜在块头更大一些，不知道的人恐怕会以为这是一场校园暴力的开端。 于是旁边压腿的叶山小太郎转身的时候恰好看到了这一幕，大惊失色，以为根武谷试图对新来的经理做一些不好的事。 保持着半蹲的姿态，小腿肌肉紧绷，下一刻飞跃上前，三两步跨到两人中间，“你们在说什么事啊。” 一副带着他一起的跃跃欲试的表情。 齐木也是今天才认真观察赤司的新队友。 看着整个篮球部怪物一样的身高怪物一样的反射条件怪物一样的人，他安心的过早。 “齐木君，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一次？”叶山小太郎对这件事念念不忘，今天也终于逮到机会。 恰好路过这里的实渕玲央噗的笑了一声，“这是哪一年的搭讪方式啊。” 叶山小太郎的脸色一下子沉下去。 每个人的脸上都存着一分高傲，前面在听到教练说准备全国比赛的时候，他们也没有一点紧张。 “叶山，”沉稳的声音在篮球部门口响起，叶山小太郎怔然，脊背涌上寒意。 他上一次听到这个声音，是赤司刚来篮球部，他们几个对刚刚一年级的小鬼就当部长这件事不满意叫嚣着要One on One，他们喊着赤司会输的时候，赤司带给他们的感觉。 藏着不屑与被蔑视的愠怒，直接了当的刺入他们的骨髓。 当赤司一个人将他们三个逐个击垮以后，叶山小太郎还清晰的记得当时赤司看他们的眼神，冰寒无比，没有一点感情在里面，从此他对赤司产生了难言的畏惧。 这也是洛山高校篮球部为什么统一的缘来。 也就是短短一周，所有人都被赤司灌输进去了胜利的概念。 这会的赤司，恐惧程度丝毫不亚于那会被他们嚷嚷着会输的那会。 刚刚热闹了没几分钟的篮球部立马安静如鸡，一起用谴责的目光看着动静最大的叶山小太郎和实渕玲央。 “……” 他们冤枉，他们根本不知道哪里又戳到了赤司要命的地方了。 要命的地方——齐木楠雄默不作声的朝赤司挥了挥手。 杀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篮球馆里消失了。 其他人开始乖乖的练习篮球。 “以后别跟着他们走在一起。”赤司很直白的就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他眸子暗沉下去，唇角提起，“果然我还是不放心齐木你啊。” 一字一句。 一点点的划入齐木的耳朵里。 “现在，好想标记你。” 「……」 标记只有两种方法，一个是将信息素注入腺体里，一个是不可描述。 不管是哪一个都让齐木觉得不美妙。 而且赤司的心声和本人说出来的话出奇的一致。 占有欲作祟下，赤司的的确确是燃起了这份冲动。 倏然大脑像是被什么刺到，尖锐的疼痛袭来，杂念一齐消失。 赤司深深的看了齐木一眼，转身加入训练。 **** 火神和黑子走在一起，夜色深沉，汽车路过的灯光将两个人的背影拉长。 火神大我突然问道：“我和奇迹的世代比起来怎么样。” 黑子面无表情的回应：“会被秒杀。” 得到了如此挫败的一个答案，火神一个踉跄，觉得自己的新队友真的不会说话。 “他们和我不一样，是真正的天才，而且现在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他们现在的实力连我也不知道。” 站在车站前的两个少年交谈着，最后像是约定好了什么，一大一小两个拳头在空中撞击。 黎明终将到来。 **** 齐木的存在对赤司来说就是一剂稳定剂。 首先洛山高校篮球部最先感受到了春天的滋味——温暖。 叶山小太郎看着训练结束准时准点离开这里的赤司，他扭头和队友说：“赤司他怎么了，最近走的很早啊。” 瞬间恋爱脑的根武谷永吉一副过来人的丑恶嘴脸：“谈恋爱了。” “……”实渕玲央闻言嘴角微抽，这话由一个母胎单身至今的人说出来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随后他看了一眼在一边默默训练的黛千寻，这也是赤司前段时间找来的一位队员。 明明在篮球部待了三年都没有混出模样，却因为赤司的一句话就彻底改变了命运。 他摇了摇头，还真是好运气啊。 赤司轻车熟路的帮齐木拿起包，“抱歉，今天晚了。” 「……」 享受别样待遇的齐木并不是很愉快。 【只不过一分钟而已，不用这么较真】 齐木伸出手要拿回自己的包，被赤司一只手揽住，红色的眸子锁定粉发少年，“齐木还是别做让我不高兴的事。” 「……」 现在但凡他有一点疑似要走的痕迹，都会让赤司炸一炸。 齐木楠雄面无表情的走在赤司旁边。 【啊，同样都是度过了两年】 【你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如此中二，一言不合就在心里装x】 不得不说，这样的赤司还蛮有威慑力。 起码超能力者选择放弃挣扎。 “这周五晚上家里有一个聚餐，你要来吗？” 【要是拒绝我的话……】 齐木看着赤司心里燃起的危险念头，觉得赤司给他的根本不是什么选择题。 倒不是怕了赤司，而是…… 齐木还清楚记得无数被自己坚硬的背部弄坏的利器，他不敢保证赤司一口咬到腺体以后牙齿是否健在。 看到粉发少年点头，赤司的脸色好了很多，和齐木贴的更近了一些，伸出手牵住旁边少年的手。 和国中一年级的时候相比，少了一点肉乎乎的感觉，却依旧细腻。 齐木大气不敢出一声，一时间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快了好几倍。 不是被此举心跳加速了，而是—— 【啊……要小心一点，不能用力……】 【要是没有控制住这里可能会变成灾难现场】 齐木想象中自己一抽差死胳膊卸下来的情景，额头顿时堆了一些汗。 其实有抑制器在齐木不必这么担心，但是防不住现在的赤司不按套路出牌，再一刺激释放信息素…… 时间久了，齐木觉得自己可能会萌生出毁灭这个崩坏的世界的念头。 赤司也只是抓了一下就松开了，心里留念了一下那份感觉，心里潜藏着的，略微病态的坚持终于得到了满足。 终于把他抓到手里了。 齐木的气息紊乱了一下，沉默的看着赤司的后脑勺。 他不记得自己有做什么让赤司这么挂念的事情了，垂下头，看了一眼耷拉在旁边的手，赤司手上的热度还有残留，那点温度顺着手臂蔓延到了全身。 “啊咧，又麻烦小征把小楠送回来了！”齐木妈妈眼睛里的柔光，清晰的告诉了赤司，她是真的把赤司当做自己孩子一样看待。 赤司张了张嘴，原本的冷戾与疏离，如同看到了洪水的野兽，倏然间消退下去，换上了两年前熟悉的脸。 “我也很想和齐木一起回来。” “你们感情还真好，”齐木妈妈一只手捂着脸颊，歪着脑袋笑道。 “不过每次这么麻烦小征，你们有没有考虑过住校啊。”齐木妈妈的思路很简单。 她眼里齐木他们都是好孩子，多相处一点也没有关系，但是不等同于赤司每天都来送齐木她会心安理得的接受，于是折中似的提出了住校。 因为自己的儿子是超能力者！可以随时来看爸爸妈妈。 「……」 齐木被自己妈妈的想法给震惊到了。 他那单纯善良的母亲也藏着不容小觑的一幕。 难怪她和齐木爸爸两个人会以谁更可爱这种无聊的话题征战一个礼拜。 赤司微微一怔，看着齐木妈妈脸上温柔的笑容，心脏咚的一下，然后皱紧眉头，将一瞬间起来的情绪压了下去。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柔，跟我的母亲一样】 【我的事情只能由我自己来做主】 …… 两道截然相反的念头排斥在赤司心里。 齐木捕捉着心声，赤司一副淡定的表情，矛盾仿佛根本不存在。 「……」 【所以赤司身上的违和感实际上是第二个人格吗】 【要怎么样才能把原本的人格逼出来】 **** 桃井收拾好东西，“阿大，今天有比赛，快点来！” 青峰大辉正躺在学校的天台上，起身的时候，盖在胸膛上的小麻衣掉落下去，他慵懒的神情顿时多了一分紧张，伸出手飞快的在小麻衣与地面亲嘴之前捞起，怜惜的蹭了蹭。 然后没精打采的站起身。 篮球，好无聊。 不过前几天五月心情还不好，今天还是不要迟到了。 比赛开幕，热闹的不仅仅是桐皇。 秀德高校—— 一个黑发的男生费力的蹬着三轮车，迎着街上新奇看动物的神情，咬着牙继续前进。 “所以说！你这种家伙也参加比赛！” 高尾和成蹬的卖力，天知道这里距离比赛地点还有二十分钟，他后面的绿间真太郎，硬是把三轮车做出了名车的风范，不急不躁的推了推眼镜。 “星座运势上说了，巨蟹座今天不易走路。” “……”高尾和成嘴里的脏话咽了又滚上来，感情这就是他成为代步工具的理由？ “而且你和我打赌还输了。”绿间真太郎非常坦诚。 “……好！”回应的时候要伴随着牙齿咯咯的声音。 诚凛高中也全员到齐。 走出选手通道的时候，黑子停顿了一下，侧着头观察旁边的火神撞上了他，嘶了一声，“怎么了？” 黑子摇了摇头，温润的蓝眼里存着一份不确定，“我好像看到了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