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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巨龙VS小王子【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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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弦时好时坏地烧了两天,直到第三天清晨才完全退烧。    在江弦的记忆里,自己从来没生过这么久的病,从小到大孤儿院里的孩子就他最皮实,就算有一丢丢生病的迹象,只要睡一觉就保准能痊愈。    这算是自己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生病,真是超难受,高烧的温度好像从体内把自己的骨头全都融化了,提不起劲不说,嘴里还寡淡的恨不得抓把盐舔舔。    如今好不容易退烧了,却被医生告知依旧要保持饮食清淡,江弦不高兴,赛克瑞德就专门飞回山谷给他摘以前他最喜欢吃的浆果。    午后阳光灿烂,炙烤得蔷薇花香更加浓烈,江弦在床上躺了两天,早就厌烦了,于是赛克瑞德就带着他去花园晒太阳。    江弦坐在铁艺长椅上,头顶是白蔷薇花藤搭起的遮阳棚,仆从被遣散,赛克瑞德就在他面前蹲下,握着他的手抬头瞅他,目光专注而热情。    江弦被他直勾勾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于是没话找话:“你看着我干嘛?”    “你这两天看起来很憔悴。”赛克瑞德温热的手心包裹住江弦因生病而苍白得几乎透明的侧脸,拇指轻轻摩挲他的唇角:“我很心疼。”    “唔……”江弦被他摸得发痒,往后躲了躲:“我只是生病了,过几天就会好的。”    赛克瑞德眼疾手快地压住他后脑勺,抬头吻了上去,撬开唇齿,吮吸舌尖,变着花儿地撩拨他的**。    不远的蔷薇丛后,查奥迪斯和奥格瑞洁丝正在偷偷的看着正在接吻的两人。    “我就说他们俩之间肯定有奸情。”奥格瑞洁丝看着亲密互动的两人咬牙切齿地说。    “可是我们还不能确定那天晚上博瑞沃房间里的到底是不是赛克瑞德。”查奥迪斯说。    “不用确认了,光凭同性不伦这一点就足够让那个小矮子失去王位,被送入大牢了。”奥格瑞洁丝得意地笑了两声,又蹙起眉:“可是母后那么宠博瑞沃,就算知道了真相也肯定会向着他,我们要怎样才能让他们的罪行暴露在众人面前呢……”    奥格瑞洁丝正蹲在角落絮絮叨叨,却听见查奥迪斯惊慌失措地小声叫着自己的名字:“奥,奥格瑞洁丝……看,快看!”    “怎么了?”奥格瑞洁丝一脸不耐地抬起头,只见身边的未婚夫目光发直看着博瑞沃他们的方向,满面惊惧,于是也抬起耸拉的眼皮朝长椅方向看去——    刚才还蹲在江弦面前的赛克瑞德不知何时竟然变成了一条通体黢黑的巨龙!    他的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的翅膀边缘锋利如同利刃;他的身躯巨大如同小山;他的尾巴粗长如同钢鞭……他有着和当初在溶洞被查奥迪斯杀死的巨龙相同的外貌,但比她看上去更强壮更巨大!    “哦,我的天……”奥格瑞洁丝喃喃到:“博瑞沃居然带回了一条黑龙!”    只不过一瞬,刚才还在和博瑞沃额头抵着额头无限亲密的黑龙就又变回了人类的模样,把博瑞沃搂进了怀里。    偷窥中的两人面面相觑,愣了片刻,很快,查奥迪斯便从奥格瑞洁丝眼中看见了充满算计的精光。    “原以为他们只是不伦恋,没想到还有这么劲爆的新发现。”奥格瑞洁丝狞笑着说:“如果在婚礼上我们能拆穿小矮子带回来的朋友是条不祥的黑龙,并由你再次屠龙……”    奥格瑞斯本就丑陋的脸因阴毒的笑容而变得更加扭曲:“到时候恐怕连母后也没能力保住那个小矮子了,而你,会因为屠龙再次成为整个国家的英雄,成为人民拥护的新王!”    查奥迪斯干巴巴地咽了口口水,犹豫着说:“可是这条龙看起来并不好对付,当初我能杀死那条黑龙也是因为侥幸……”    “没关系。”奥格瑞洁丝打断了他的疑虑,冷哼一声:“巨龙不好对付,可我们不是还有那个弱不禁风的小王子吗?”    ……    震耳欲聋的礼炮在万里无云的碧空炸响,淡淡的硝烟味在空气里飘散开来。    奥格瑞洁丝穿着纯白色,胸口镶满珍珠的蕾丝坠地礼服,头顶玫瑰桃金娘花环上固定着薄薄的面纱,由一身黑色正装的查奥迪斯牵着手步入马车。    被漆成金色的皇家马车车顶装饰着象征皇家的鸢尾花徽章,车身雕刻着蔷薇花藤,车内覆盖着红色的绸缎,看起来奢华而又大气。    按照惯例,新人在举行婚礼前需要先乘坐马车在王城主干道环游一圈,然后再登上王宫城堡的露台,接受祭司与王后的祝福。    街道两旁人山人海,国民们手举鲜花纷纷向马车投去——这是王国民众对新人表达祝福的方式。    也许是有好心情的加成,连奥格瑞洁丝那张颇为惨不忍睹的脸都变得容光焕发起来。    江弦与王后站在露台上,赛克瑞德也因王子救命恩人的身份被特许登上露台观礼。    环城结束后,公主挽着骑士缓缓登上高台。    “今天是我最爱的女儿奥格瑞洁丝与屠龙勇士查奥迪斯的婚礼,今天,我就是整个王国最幸福的母亲!”王后铿锵有力的声音在整个王国上空传递,她微微侧身,将身后的新人迎上前,继续说:“只有真正的勇士才配得上整个王国最高贵无暇的公主,也希望他在今后的日子里能将英勇之火为保卫王国的和平永远传递下去——”    王宫下聚集的人群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    片刻后,王后伸出一只纤细洁白的手,手心朝下做出个下压的动作,人群即刻变得鸦雀无声。    “不过在婚礼开始之前,我还有一件更重要的是要宣布。”王后说着指向江弦:“我最爱的儿子,你们的王子博瑞沃在被恶龙抓走后的第三年终于又重新回到了王国,经过三年在王宫外的历练,博瑞沃已经成长为一个优秀的继承人,我相信他可以代替国王更好地治理整个王国,所以今天同时也是博瑞沃的加冕……”    “等一下!”王后话音未落就被奥格瑞洁丝尖锐的声音无礼打断,并在王后惊诧的目光中开口:“博瑞沃根本不配继承王位!”    王宫下的人群顿时像在烧红的铁板上盗了瓢凉水般腾起一片唏嘘,王后迅速整顿好表情,细长的叶眉微蹙,低声斥责:“奥格瑞洁丝,你知不知道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了,我亲爱的母后。”奥格瑞洁丝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我说博瑞沃根本不配继承王位……”    说着她用整个露台下民众都能听见的声音大声说:“因为他带回了不祥——赛克瑞德,那个他声称是自己救命恩人的男人,其实是一条黑暗的恶龙!”    奥格瑞洁丝的这番话不亚于在滚油中加入一碗水,将人群“轰”地一声炸开,嘈杂的私语声登时不绝于耳。    “奥格瑞洁丝,你到底在胡说什么?!”王后终于控制不住向她低吼了一句。    “我没有胡说!”奥格瑞洁丝眼神阴鸷的就像一只扬起尾巴的毒蝎:“我甚至还亲眼还看见过他和那个化身为男人的恶龙在花园里拥抱亲吻!”    她的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弹,让本就沸腾的人群再次炸开锅来,江弦虽然看不见露台下的情景,但从底下不断传来的惊呼与夹杂在其中的咒骂也能听出他们对自己这种“天理不容”的存在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这些人的情绪还真是容易被煽动啊,江弦心想,看着义愤填膺的奥格瑞洁丝,他觉得自己要是不配合一下就太不好意思了,于是用一种惊慌中带一点愤怒,愤怒中又带一点心虚的表情上前一步:“奥格瑞洁丝,你怎么能因为我回来继承了原本会在你婚礼后传给查奥迪斯的王位而说出这种污蔑我的话呢?我可是你亲哥哥呀!”    奥格瑞洁丝露出一个稳操胜券的微笑:“我到底有没有污蔑你,他到底是不是恶龙,只要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说着便朝查奥迪斯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即像他们事先说好的那样一个箭步冲上去扣住江弦,抽出挂在腰上的佩剑抵在江弦脆弱的咽喉上。    “博瑞沃!”江弦突然被劫持让赛克瑞德精健的身体霎时间紧绷成一张蓄势待发的长弓,他死死盯着抵在江弦脖颈上长剑锋利冰冷的剑刃,那神态活像一只对敌人亮出獠牙利爪的猛虎。    若不是江弦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恐怕查奥迪斯此时早就被他撕扯成碎片了。    强烈的压迫感让查奥迪斯一阵心悸,手腕一抖,锋利的剑刃就在江弦脖颈上留下一道血痕,一缕鲜血顺着伤口流下,衬的他大病初愈的皮肤更加苍白。    赛克瑞德大吼一声,紧绷的身体佝偻起来,一双如蝠翼般的巨大翅膀像是挣脱束缚的囚徒般从他背后冲出,同时他的身体开始膨胀,只是在眨眼之间,青年就化身为一条披着一声坚硬鳞片的巨大黑龙,露台上方的弧顶被巨龙小山似的身体挤得碎裂开来,碎石砖在一波高过一波的惊呼中冰雹般噼啪坠落。    护卫们忙一哄而上用身体护住王后,而江弦那边则由赛克瑞德撑起一边翅膀,像一把牢不可破的保护伞,将碎石全部挡住。    可惜奥格瑞洁丝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她一边尖叫着一边抱头鼠窜,身上被碎石砸了好几下,最重的一块砸破了她的额角,暗红的血立马就从破口涌了出来。    查奥迪斯想去拉她,却听见手里被劫持的博瑞沃冷哼一声,用一种无比失望的声音低语到:“我还以为像她那样心黑的人血肯定也是黑的,没想到竟然和一般人也一样嘛。”    查奥迪斯愣了愣,臂弯里的小王子好像并没有表现出作为一个被挟持者应有的慌乱,反而很从容镇定,好像对自己秘密被揭穿一点都不在乎似的,或者,他早就知道他的秘密已经被奥格瑞洁丝和自己知道了?    当石块终于停止坠落的时候,露台上方的穹顶早就被赛克瑞德的身体撑出一个大豁口,原本应该投射在露台上的阳光被他巨大的身体挡住,在王宫前的草坪上投下一个硕大的,与他身体颜色一般漆黑的阴影。    前来观礼的民众尖叫着四下奔逃,护卫们哆嗦着举起武器将巨龙围在中央,这情形看起来就像是一群想要围攻大象的蚂蚁,甚是滑稽。    “大家不用怕!”奥格瑞洁丝捂住额头,扯着尖锐的嗓子吼到:“我们的屠龙勇士今天一定会再次从巨龙的恶爪下保护所有国民,屠杀巨龙!”    “屠龙英雄!”    不知谁在露台下先喊了一句,接着对于这四个字的响应便稀稀落落地响了起来,最后汇做振聋发聩的声之洪流,直冲云际。    “屠龙英雄!屠龙英雄!屠龙英雄!……”    奥格瑞洁丝重新掌控主权,胜券在握的得意再次爬上她那张糊满土灰,狼狈不堪的脸,她抬头看向赛克瑞德,威胁道:“博瑞沃还在我们手里,如果你不想看他白白丢掉小命的话最好不要反抗,乖乖受死的好,到时候也许我会念在他是我哥哥的份上……”    “吼——”没等她话说完,赛克瑞德突然曲起脖颈低下头冲她发出一声怒吼,奥格瑞洁丝连叫都没来得及叫出声就被巨大的声波击飞,如一叶被巨浪抛起的小舟般重重摔向露台下的草地。    一时间她只觉得自己胸口的肋骨都被震断完了,耳膜嗡嗡作响,强烈的眩晕感让她落地后都没感受到疼痛,蜷做一坨“哇”地一声就吐了出来。    而在她被击飞的同时,赛克瑞德巨大的翅膀直直朝抓着江弦的查奥迪斯挥下,就像当初在窗台边一样,迅猛的好像要将他挟持着江弦的两条胳膊齐齐斩断。    还沉浸在奥格瑞洁丝被击飞的震惊中没缓过神的查奥迪斯下意识松开江弦后退数步,漆黑如死神之镰的羽翼贴着江弦的后背“唰”地一声劈入地下,溅起一片碎石尘埃,形成一道固若金汤的屏障,将他与查奥迪斯隔开。    接着赛克瑞德轻轻用嘴叼住江弦,就像他们在山谷中经常做的那样,一扭头把他放在自己背上,驮着他从露台飞了起来。    巨龙扇动翅膀带来的风压不亚于一场小型风暴,一时间四下飞沙走石,日月无光,周围的人们全被吹得东倒西歪。    人群再次混乱起来,他们一边大叫着一边跌跌撞撞地朝街道方向奔逃,却被赛克瑞德用一股灼热的龙息硬生生逼了回来。    看着赛克瑞德像赶羊一样在空中盘绕,将四下逃散的民众再次聚集到一次,坐在龙背上的江弦才开口:“我不知道你们对巨龙有什么误解,但赛克瑞德早已在三年前就被我驯服,并且,为了表示想要与我国和平相处的诚意,他不仅送我重新回归,还带来了他一直搜集的宝藏。”    说着赛克瑞德便载着江弦飞向王宫塔楼,不一会儿龙爪间就抓着一个看起来十分沉重的包裹又飞了回来,飞到人群上方时龙爪微微一松,一枚闪闪发光的金叶子就从包裹的缝隙滚落下来,被一个壮硕的光头一把捏在手心。    周围的人纷纷围上去想看个究竟,都被光头凶恶的眼神瞪得退却开来,最后光头把金叶子放在嘴里使劲咬了一下,抬起头惊喜到:“真的是金子做的!”    接下来所有人都伸长脖子望向天空中盘旋的巨龙,不,应该是望向巨龙爪下装着无数金银珠宝的包裹,他们的眼神或贪婪或渴望,期待着巨龙什么时候松手把那些宝物全抛下来。    “果然在足够巨大的利益面前这些人连对你的恐惧都会被忽略呀。”江弦摸了摸赛克瑞德脊背上温热的鳞片,声音轻的如同自语。    “如果你们愿意听听我和赛克瑞德这三年发生的故事,并试着理解我们的感情,我想他或许会很乐意把这些财宝全赠予你们。”江弦顿了顿,直到下方的人群全部安静下来,才继续说:“众所周知,当初我和奥格瑞洁丝一起被巨龙抓走,后来查奥迪斯率领着骑士团去营救我们,可他们只带回了奥格瑞洁丝,却说我被巨龙吃了……”    江弦说着,目光随意扫过被摔得还没缓过劲,被一个好心中年妇女扶着的奥格瑞洁丝,最后落在眼神躲闪、欲言又止的查奥迪斯脸上,缓缓道:“……我的确被巨龙吞了。”    对方的话让查奥迪斯的双眼眼睛陡然睁大,他不可思议地望向江弦,似乎以为自己耳朵刚才听错了。    只听江弦轻笑一声继续说:“也许是我运气够好,亦或是上帝保佑,原本应该被吞进赛克瑞德腹中的我慌乱之中竟然抓住了一根卡在他喉咙里的大骨头,他被吊在半空的我弄得喉咙发痒,就一个喷嚏又把我吐了出来,同时被吐出的还有那根卡在喉咙里折磨了他好久的大骨头……后来他就把我当成了他的恩人,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了我三年。”    随着江弦的声音越来越轻松,查奥迪斯的眼睛也越瞪越大,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下巴都几乎要惊掉了。    这时人群里突然有人发出了质疑的声音:“可是公主回来的时候的确说是查奥迪斯骑士斩杀了巨龙才救回了自己,如果依博瑞沃王子所言,那么所谓的屠龙勇士……”    “英勇的屠龙勇士竟然是个骗子?”    “查奥迪斯根本没有杀死巨龙。”    “查奥迪斯竟然眼睁睁地看着可爱的博瑞沃王子被巨龙吃了!”    “还有整个骑士团,难道是怕被国王陛下怪罪才撒谎?”    “原来他们只是一群懦夫!”    “那公主为什么也要说谎?”    嘈杂的私语声越来越大,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尖锐,江弦见时机成熟,便抛出了可以调动所有人情绪的最后一个催化剂,他叹了口气:“我可以理解他们当时抛下我离开的苦衷,毕竟巨龙的实力大家也看见了,硬碰硬的话骑士团的死伤一定难以计数,况且那时候的我只是个小矮子,奥格瑞洁丝一定是觉得我不配继承王位,毕竟和小矮子相比,勇敢的查奥迪斯骑士更适合做下一任国王。”    虽然江弦的语气听起来无比豁达,但他整张英俊的脸上都写满了“宝宝苦但是宝宝不说”几个大字,连一旁的青面都露出了一脸的不忍直视,奚落到:“江小弦,你以后不去地狱动物园真是可惜了,以你的表演天赋,假以时日绝对可以成为动物园最火的头牌。”    江弦:“……”所以你们动物园到底是干嘛的?难道还兼职杂耍团吗?    被“屠龙勇士”欺骗了三年和被委屈的小王子激起同情心的民众立马把苗头对准了离他们最近的奥格瑞洁丝,连扶着她的大妈都一脸嫌弃地松开她,退避三舍。    眼看着民众向自己逼近,奥格瑞洁丝立马大喊道:“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高贵的公主!离我远点你们这些贱民!”说着同时抬头望向依旧站在露台上的查奥迪斯和王后,只见查奥迪斯怂嗒嗒地低着头,而王后则对她投来无比失望的目光。    奥格瑞洁丝心里不禁重重一沉,大喊道:“博瑞沃说的都是谎话,因为他根本不是被巨龙吃掉的!他明明是被我连同龙蛋一起推进溶洞湖泊……”    直到喊出最后一句,奥格瑞洁丝才猛然醒悟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蠢话,她赶忙抬手捂住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最后没说完的那句话已经清清楚楚被在场每个人听在耳中,诡异的沉默立刻化身缥缈的薄雾在人群中弥散开来。    既然说过的话无法再收回,奥格瑞洁丝索性放开顾忌,变得歇斯底里:“没错,当初是我把博瑞沃推进湖里的,我想淹死他,因为你们所有人都喜欢他胜过喜欢我,明明他只是个长不大小矮子,他那么没用,为什么你们还要那么喜欢他?我讨厌他,讨厌到时刻都想掐断他纤细的小脖子!我一点都不后悔把他推进湖里,我唯一觉得可惜的就是看不见他被溺毙后的浮尸,如果你们看见他那张可爱的小脸被水泡到发白肿胀,散发出阵阵恶臭,你们还会那么喜欢他吗?!只是我没想到那颗龙蛋里的龙竟然会救他一命……”    最后她凄凉一笑:“你们看呐,多可爱的小王子,就算是凶恶的巨龙也会拜倒在腿下……”    “你们简直太让我失望了!尤其是你奥格瑞洁丝,我从来没有想到我最爱的女儿会有这么歹毒的心肠!”王后说着举起手中的红宝石权杖:“卫兵,把公主和查奥迪斯骑士抓起来,押入地牢!”    公主和骑士被带走了,赛克瑞德在江弦的示意下松开龙爪,无数金银珠宝如同天女散花般在阳光下闪着璀璨的光芒坠落,人群爆发出阵阵惊呼抢做一团。    赛克瑞德驮着江弦飞回露台后便恢复回人形。    王后看着他们,犹豫到:“博瑞沃,赛克瑞德先生真的不会对我们国家……”    “当然不会!”江弦打断她,转身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斩钉截铁地说:“我敢用我的生命向你们起誓,赛克瑞德绝对不会伤害任何无辜地民众,并且会和我一起永远保卫我们的王国!”    于是从这天开始,可爱的小王子继承了王位,成了新的国王,巨龙将会永远伴他左右。    恶毒的公主与懦弱的骑士被判永远囚禁于阴暗的地牢赎罪,余生恐怕只能与老鼠相伴。    也许故事到这就应该就是完美的结局了,不过……    ……    又是一个满月之夜,清冷的月光为开满各色蔷薇的花园披上一层月白色的薄纱,朦胧梦幻的仿若仙境。    而在那个被玫瑰花藤缠绕的凉亭中,传出了赛克瑞德颇为不满的声音:“博瑞沃,你答应过要和我举办婚礼,可为什么这个婚礼要在深夜的花园里举行,而且整个婚礼上只有我们两个人?这和那个丑公主的婚礼看上去差别也太大了!”    “小声点赛克瑞德!被人发现就惨了!”江弦把食指贴在他唇上,示意他噤声,后者则直接把那根修长的手指含进嘴里像品味糖果般舔咬了一下,激得江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忙抽了回去。    “博瑞沃……”赛克瑞德垂下头瞅着他,语气里满是撒娇的味道,搂在他腰上灼热的手掌不安分地摸来摸去。    江弦挣了两下,发现挣脱不开,也就由着他去了,他没有跟赛克瑞德说过这个国家不允许同性结婚的事,于是只能找借口安慰他:“所谓的婚礼其实也就是两个人的事而已啊,只要是真心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一定需要他人的见证?在这个花园里,这明亮的月光,这盛开的蔷薇,这徐徐的微风和满天璀璨的繁星都将是们婚礼的见证,不是很浪漫吗?”    “好好好。”赛克瑞德一边说着一边把江弦顶在凉亭的大理石柱上,低头含住他的耳垂,手也越发不安分起来:“誓词也说完了,最后是不是该入洞房了?”    “不行,赛克瑞德,不能在这里……”    江弦一边喘息着,一边想要推开他,却被对方单手轻易抓住双手压在头顶,赛克瑞德学着他之前的样子竖起食指贴上他的嘴唇,同时偏过头凑近他耳边,故意用撩人的气息说:“小声点博瑞沃……被人发现就惨了……”    湿热的气息化作无孔不入的暗流从江弦耳侧皮肤侵入,就像给他打了一剂春药,瞬时让他敏感地浑身轻颤,两腿发软,最后被赛克瑞德抱着坐在长椅上。    寂静的深夜,花园凉亭镂空的穹顶落下的斑驳月光中隐约可见江弦的身体在不停起伏,时刻担心被人发现的刺激就像树上的禁忌之果,让他的身体比平时更加敏感,一声难以忍耐的闷哼刚溢出嘴角,他便低头一口咬在赛克瑞德肩上,后者眉头微皱,顶弄的动作就更加粗暴起来。    在两人的一个甜蜜的深吻后,一切动作终于平息,江弦精疲力竭地趴在赛克瑞德的肩头喘息,那一块被他咬狠了,已经泛出了血痕。    江弦抬起手,用指尖轻轻碰了碰,心疼地说:“对不起,我太用力了。”    赛克瑞德扭头在他嘴角亲亲:“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很喜欢你激动地难以自持时咬我的样子,无比性感。”    说着抓起他的手,在他左手无名指上套下一个银色的圆环:“我刚才好像忘了,誓词说完应该是互换戒指。”    “噗……”江弦轻笑出声,从自己被揉的乱七八糟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戒指盒,取出里面和自己手上一模一样的戒指戴在赛克瑞德左手无名指上,两只带着婚戒的手十指交错紧紧相握,额头抵着额头,目光相接,鼻息交错,连浓郁的蔷薇香都被染上了甘甜的味道。    突然赛克瑞德向上顶了一下,勾起一抹坏笑:“你看你非要用这样饥渴的目光看着我,害我又想要了,所以,再来一次?”    “回房间。”江弦揉了揉他脑后的黑发:“在这里我实在放不开。”    于是拾起散落满地衣物的小王子就被巨龙迫不及待地打横抱起,大步走回了卧室。    “赛克瑞德,和我在一起你幸福吗?”将小王子轻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赛克瑞德听见对方问。    “嗯。”赛克瑞德点头:“我很幸福。”    “我也是。”江弦说完就勾住他的脖颈主动吻了上去。    ……    “!”    熟睡中的赛克瑞德猛然惊醒,他看了眼怀中发出一声呓语的江弦,犀利的目光霎时间就软了下来,整颗心好像都化成了一滩春水。    过往的一切像快退一般在脑中闪过,当经过自己叫江弦“妈妈”那段记忆的时候,赛克瑞德的嘴角忍不住狠狠抽动了两下——这也太丢人了,绝对可以列入自己有史以来的黑历史第二名!    爱怜地理了理江弦的额发,赛克瑞德再次从他眉心抽出一块冰蓝色的碎片,攥紧手心。    穿好衣服翻身下床,又替江弦掖了掖被角,赛克瑞德走出卧室时青面已经在门外等候了。    “大人……”青面略忐忑地叫了他一声。    赛克瑞德:“关于之前叫他‘妈妈’的事……”    青面立马垂头惶恐道:“属下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不记得了!”    “嗯……那就好。”赛克瑞德满意地点点头:“等快天亮了再带他回去,今晚他一定累坏了。”    “属下遵命。”青面应着,只见赛克瑞德修长白皙的手在半空一挥,一道漆黑的裂隙便凭空出现在他面前,接着他抬腿迈入裂隙,只是眨眼间高挑挺拔的身姿便消失在一片漆黑中,裂隙也瞬间愈合。    ……    “我数到三声你要再不麻溜地爬起来我就要联系地狱动物园管理员了。”青面的声音在江弦耳边响起,让熟睡的他整张脸都皱成了一个大包子。    “一——”    “三!”    “卧槽!”江弦一个鲤鱼打挺睁开眼睛:“怎么就成一三了?二呢?被你的狗嘴吃了?!”    青面面无表情地呵了一声,指着江弦说:“二不就是你吗?”    江弦:“……”你才二!你全家都二!    青面向他甩去一记眼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心里偷偷骂我。”    江弦立马露出一个“我没有我委屈你别冤枉我”的表情。    “算了。”青面骷髅爪一挥:“我青面大人有大量,懒得和你一般计较,准备准备去下本。”    “我的哥呀!”江弦欲哭无泪道:“我这才刚从上本书回来,你就不能让我休息一会儿吗?你简直比黄世仁还黄世仁啊!”    “好。”青面不耐烦地啧了啧舌,“给你五分钟,来悼念一下你上一份夭折的爱情。”    江弦抽了抽嘴角:“……我那儿有一堆夭折的爱情呢,我都不记得了,还悼念个屁!”    “那你还休息什么呀休息?”青面用惨白的手指对他一点一点,恨铁不成钢道:“你是个鬼,你又不会累的,等你投好胎了再慢慢休息。”    江弦想了想,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那我再坚持坚持。”    “所以下个剧情是什么?”青面问。    江弦说:“赫洛星在二十年前曾遭遇过一次严重的外星物种侵袭,国王王后为了保护国民被异种杀死,从此整个星球被分裂成两股势力,一边是拥护王后的弟弟迦耶尔元帅为正统血脉的赫洛王权,另一边是以认为国王王后的死是因为迦耶尔想要谋权篡位的辅佐官特鲁特为首的荣光骑士团……”    青面狗头一扬打断他:“说重点。”    江弦朝他做了个鬼脸:“我不和你解释一下世界观你听得懂吗?——重点就是蓝褚作为一个从小便接受荣光骑士团严格训练,并安插在迦耶尔身边做秘书的卧底,目的就是从迦耶尔那里偷到国王王后死时的时空密码,回到过去查证真相,但等他真的得手偷到密码后,却没想到那道时空门里封印了大量异种,最终异种再次从时空门入侵,导致赫洛星灭亡。”    “所以你这次终于不是个战五渣了?”青面问。    江弦得意地点了点头。    接着青面啧啧道:“但智商和以前一样感人。”    江弦抓狂:“所以我说过N次了,不要把我和小说里的角色混为一谈啊!”    接着就听青面不咸不淡地回了句:“我看你的现在的智商还不如小说里的角色呢。”    江弦:“……”等我战斗力爆表了一定要锤爆青面的狗头!    ……    三十分钟后,在一个四面全是特制金属墙建造的特殊囚室内,青面冷冷地看着靠在墙边缩成一团,头顶小团阴雨连绵的江弦,咬牙切齿道:“所以这就是你自认为智商比小说角色高的体现?”    江弦可怜巴巴地抬起头,瘪着嘴道:“闭嘴啊你,再说信不信我哭给你看!”    青面面无表情地幽幽吐出两个字:“不信。”    于是江弦汪的一声就哭了:“青面!我们友谊的巨轮彻底沉了!我要和你友尽!”    “早点沉了好,省得跟着你这傻子操碎了心……”青面说着,用骷髅爪扒拉开自己满头狗毛:“你看见没,我头上的毛都快被你气得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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