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励志出唱片的富二代25
电话刚接起，沈十九就听到了陆北绪阴沉的声音：“言随, 你和戚负真是厉害啊。” 陆北绪本来就是戚负的竞争对手, 本人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沈十九没有心思和他委婉地来, 系统在也不怕什么录音。他慵懒地躺在沙发上, 打了个哈欠, 眯了眯眼睛, 随后直接回道：“不如陆导，一言不合就到处咬人。” 那边似乎没想到沈十九回答的这么直白，安静了一会，方才说道：“我之前为什么会觉得你好欺负？” 沈十九：“……” 我怎么知道？ 这位陆导演真是奇葩, 居然连这种话也直接说出来。 难怪以戚负的眼界和能力，也不得不承认陆北绪的实力。这位导演为人如此嚣张，还能和戚负并驾齐驱, 可见确实是个怪才。 但是怪才若是用在了歪道上, 也不是什么好才。 沈十九着实无语了一会, 才开口道：“陆导，有事直说，我没有什么好脾气和好耐心。” 陆北绪笑了笑。 “好戏还在后头呢。我以前做什么, 戚负都不痛不痒的，好不容易遇到一次他全力反击，还是因为别人, 我怎么能错过呢。就算你家里有点钱又怎么样？” 沈十九连个白眼都不想翻了。 连他言氏独子的身份都查不出来, 闹了半天也就觉得他家里有点钱, 还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还以为这人是来求和商量的，没想到还来劲了。 疯子果然是疯子。 他懒得废话，直接把手机从耳朵旁边移开，挂了电话。 方才到家发给戚负的短信得到了回复：早点休息。 沈十九捧着手机，有些困倦地有打了个哈欠。 沈十九想起先前戚负也说由他来解决，最终也意料之中的被戚负处理的非常漂亮。 这一次戚负更是直接甩出了陆北绪安排狗仔偷拍沈十九的事情。 ——“我以前做什么，戚负都不痛不痒的，好不容易遇到一次他全力反击，还是因为别人，我怎么能错过呢。” 还是因为别人。 沈十九再次感受到了那种异样的感觉。 他其实一直很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是他一直都没有勇气去正视。 他甚至能感受到戚负的心情。 戚负对他的感觉应该也是……和他对戚负的感觉是一样的。 但他又和戚负不一样。 从来到这个世界，从进入娱乐圈，从见到戚负的第一面起，沈十九就抱着目的。 甚至在最初的时候，他连真假都有些无法分辨，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怀疑这一切是不是正躺在医院的他的黄粱一梦。 只要询问系统，系统就会以没有录入任何信息的标准回答来应对他。 他现在走的每一步，都在用力地往下踩着，但却总有种踩在棉花上的感觉。用尽全力仍旧不觉得踏实。 万一这些都是假的呢？ 那他对戚负的感觉又要如何安放？ 亦或者说……他任务失败了呢？ 他脑袋里浑浑噩噩的。 戚负……在公众面前无懈可击，但其实私底下却收敛了光华，就算有着缺点，但是也让人看着觉得舒服得很。 和他旗鼓相当，认识最真实的他。 有时处事稳重，有时又固执得像个孩子，却又能给带来可靠的安心感。 如果是在以前，这样他向往已久的东西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这样的人，几乎符合他从前喜欢的所有条件，他根本不会犹豫。 可是现在他却畏缩不前，踌躇不定。 沈十九躺在沙发上，思绪纷杂间，困意终于慢慢地淹没了他的忧虑。 他的日子在片场，录音室和自己家还有戚负家固定了下来。 除了平时照例回一回言家陪陪父母，和言随在国外的朋友视频，沈十九也就是拍戏和制作这首为他出唱片铺路的单曲了。 本来应该被各大通告塞满行程的戚大影帝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频繁地出现在沈十九的眼前。 戏拍到一半的时候，沈十九已经有了一定的名气。虽然贵妇包养事件以一种可笑的方式收场，但还是有不少说他靠潜规则上位的新闻。 如今他没有澄清，只是担心任务判断而已。 现在他还在做任务，等任务完成了，他自然不会再背这些锅。 这些人既然都不愿意承认别人有实力，只一味地觉得他肯定是因为潜规则上位，没了戚负也有别人，那他到时候就用事实来说话。 之前梁导的剧早就播完了，还在各大电视台都轮播了一遍，奖项也获了无数，沈十九也抱到了一个小奖——这对他来说根本惊不起任何波澜。 戚负又让工作室给他造了一波声势，单曲整装待发。 私人停机坪上，沈十九拿着手机，对着电话那头的裴郁说道：“裴哥，这次单曲的宣传暂时交给你了，谢谢。” 戚负本来微笑地看着沈十九，平易近人地站在那里，耐心地等待沈十九结束出发前的这通电话， 但裴郁滔滔不绝地说了好长一段，戚负实在忍不住，直接从沈十九手上拿过手机，“裴郁，我们要出发了。到了再和你联系，反正之前都安排好了，有什么突发状况再说。当然，最好不要有突发状况。” 裴郁一听是戚负，忙不迭地应好，三言两语就挂断了电话。 戚负总算舒了口气。 让一个一和人熟悉起来就喜欢聊天的话唠，和另一个什么都能千叮咛万嘱咐的话唠打电话交代工作，真是一个失策的决定。 他们两人来得最早，此刻剧组人员方才陆陆续续到达。 和裴郁的电话挂了，戚负虽然表面镇定，但内心还是处于惊涛骇浪中。 以前沈十九和他说家里很有钱的时候，他应该相信的。 戚负自认自己虽然该节俭的时候绝不多话，但也不算个吝啬的老板，实在是没想到有一天剧组出外景，居然是他工作室的男二号租的专机。 工作人员和其他剧组演员渐渐到齐，有人随口问道：“大戚，以前不都是包场头等舱吗，这回升级得也太快了？你该不会又接了什么超一线大牌的代言了？” 戚负无奈，摇头道：“不是我租的专机。” 他说着，看向沈十九，明显是想等真正挥金如土的人来解释。 却没想到沈十九也摇了摇头，“我没租专机啊？” 戚负懵了：“啊？” 不是沈十九和他说的，专门叫了专机飞去国外取景吗？ 没想到沈十九下一句直接收割了所有人的下巴：“这是我家的飞机，不是租的。” 戚负：“……” 剧组众人：“……” 看到众人的反应，沈十九无奈地摊了摊手。上一次和戚负在国外拍冒险节目，回去就被担心飞机安全和野外环境的言父唠叨了一顿。这一次拍戏出外景，沈十九也只能妥协，让言父安排这些东西。 既然人都齐了，自然没什么好再等了，沈十九和戚负还有剩下的人陆陆续续上了飞机。 登机的时候，所有人鸦雀无声，非常整齐一致地用表情表达出了“天啦噜好有钱”“太有钱了”“太太太太有钱了”的心情。 沈十九和戚负坐在一起，戚负扣上安全带，终于开口说道：“你可比我想象的有钱多了。” 如今看来，沈十九说可以包养十个他，好像并不是玩笑话。 戚负的表情变得一言难尽起来。 “我之前不是都说过了吗？”沈十九回答。 戚负自然知道，之前沈十九说过不下一次家境很好之类的话，他和裴郁都没有人相信。实在是因为太不可能了。 一个家里能够为了出国拍个外景，就用专机接送的富二代，为什么要从盛兴的新人做起？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沈十九还是来剧组跑龙套的。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从盛兴的新人做起？” “想靠自己的实力啊。” 这时，飞机慢慢滑动，嗡嗡声伴随着整个机体的滑动而不绝于耳。 戚负突然没了声音。 沈十九转头看向戚负，发现戚负面色紧张，绷直了身体，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老戚？你怎么了？” 戚负回答地有些吃力，“没怎么。” 这幅样子实在是不像没怎么。 飞机在地面上滑行了一会，倏地腾空而起，倾斜着朝上方飞去。 戚负双手紧握着扶手，直接闭上了眼睛。 沈十九突然明白了过来。 “你恐高？？” “没有。” “原来你恐高啊。” “……” 眼见戚负已经紧张得不行了，沈十九也放下了调侃他的心思。他歪过头，凑近了一些，视野被戚负的脸占满，他轻声说道：“高有什么好怕的，还没有你做的饭可怕呢。” 飞机抖了一下。 戚负猛地伸出手，抓住了沈十九靠近他那一边的手臂。 他抓得很紧，似乎担心面前的这个人会突然消散在飘渺的云雾中。 沈十九任由他抓着，侧着头认真地看着他，“不仅手残，做饭还难吃，现在还被我发现了你恐高。” 戚负半眯着眼看着他。 他的眼神有些失去焦距，眼眸中却清清楚楚地倒映出了沈十九的身影。 他勉强笑了笑，“啦啦啦。” “咱们把这个忘了行吗？” “不可能。” “手残还怕高。” “啦啦啦。” “黑暗料理。” “走调。” “……你赢了。” 戚负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得意地笑一笑，他现在几乎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飞机的飞行上。 沈十九知道戚负现在越注意只会越紧张，有意撇开他的注意力，“你说你，和你熟了以后才发现，你和一开始表现出来的样子并不是完全一样的。” 一开始认识戚负的时候，这个人看上去什么都不扰于心，其他的人和事似乎都不能干扰到戚负。戚负也不会摆影帝的架子，和当时还是新人身份的他说笑打趣，撇开他的新人身份注意到他的实力。但是戚负也会因为别人的挑衅而出手，并不会被影帝和天王的身份束缚住。 熟了之后才知道，这个人其实有着一些缺点，但却死鸭子嘴硬，从不会主动承认，甚至还很固执地想要不断尝试他不擅长的地方。 戚负听到沈十九的话，愣了一下，注意力明显被沈十九吸引了一些。他回道：“你不也是一样吗？” 戚负看得很明白，这幅不算老成的面容下，是一个历经磨砺的灵魂。 从一开始，沈十九就一直闲庭信步。除了提起唱片的事情，他能看出沈十九的迫切和紧张，其他的事情似乎都不能干扰到沈十九。之前窦寻的数次挑衅，根本就没有入沈十九眼的机会。就连陆北绪因为他而故意招惹沈十九，沈十九也从来都是四两拨千斤，不疾不徐地处理。 想到这里，戚负嘴角微微勾起，恐高症似乎不复存在。 他想，能在这样复杂的娱乐圈里，遇到这样的沈十九。 真好啊。 沈十九的声音再次响起：“老戚，我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 戚负下意识地回道：“什么？” “我们上次出国拍探险综艺，你来回都没有和剧组一起，是不是因为——不想坐飞机？” 闻言，戚负的笑容僵了一下。 沈十九见戚负的注意力已经慢慢被自己带走，自然乐意继续陪着戚负聊天。 他继续说道：“我们上次去的国外，离国内并不远，可以坐船到。” 说着，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可这一次太远了，你没办法，只能坐飞机，对不对？” “不对。” “原来是这样。” “你想太多了。” “这次你打算给我什么封口费？” …… 白色的飞机在蓝色的天际中穿梭，越过无数座高楼大厦，掠过江山河川，带着两颗慢慢贴近的心。 心跳的砰砰声被飞机的轰鸣声所掩盖，戚负的手从紧紧地抓着沈十九的手臂，到紧紧地握着沈十九的手。 直到飞机降落，滑行了一段距离之后彻底停下，戚负这才渐渐地松开了手。 等下了飞机，一行人先到了宾馆休息，第二天再开工。 这次戚负自导自演的电视剧篇幅虽然不长，但是有一半的景是在国外取的，所以他们要待上不少时间。沈十九直接讲单曲发售后的事情交给了裴郁。 反正是单曲，他现在也不是什么成名歌手，不需要开签售会和巡回演出。 戚负选定的宾馆自然不会差，是一个在海边的度假宾馆——当然，这里面有着戚大影帝想要和某人在海边度假的私心。 沈十九意料之中地和戚负在一间房。 当晚，戚负正想带着沈十九去海滩上烤烧烤，不料裴郁打来了电话，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戚负也收到了工作室的其他工作人员的汇报。 “言随，你快看看我微博还有我邮件发给你的东西。你的单曲刚发售不过几个小时，就有人在网上控诉你抄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