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是她听张阿姨说,石曼一直都想要个女儿。 (3)
:“我饿了,带我去吃饭。” 季豐:“不是问你想吃什么” 季蓝:“我不是说都好吗?” 他无话可说,干脆把车开去了公司。 季豐捏着车钥匙锁上车门,在接受到季蓝的问询,瞥她一眼,理所应当地说:“不是说,都好吗” “……” 季蓝以前过来过几次,经常是有事来找石曼,或者是公司举行什么活动,一起来凑热闹的。 跟着季豐来,这是头一次。 他们公司的餐厅她也来吃过,分中西两种菜式,果汁甜点应有尽有,不比外面的差。 季豐是午间休息的时候出去的,下午还要上班。 他们来的时候,刚好是开餐时间。 其实像他这样的管理层,是有专门的餐厨送到办公室的,一定不常下来,但是对复杂的路段轻车熟路。 一路遇到很多员工,季豐被问候了多少声,季蓝就迎接了多少注目礼。 偶尔有几个见过面的知道她身份,其余的,看着他们好奇打量的眼神,回到办公室后,很有可能会围绕着季豐产生什么绯闻了。 工作餐是自助形式,此时人不算很多但也不少,但环境非常清净。 这个圈子里的人优雅,强势,几名女性各个踩着高跟鞋,身着正装也无比靓丽。 其中最漂亮过的一个总是最惹眼的,长卷发,黑色西装陪着暗红色内衬,CL的红底鞋相得益彰。 季蓝多看了两眼。 季豐就是和这样的尤物整日相处啊…… “你们公司的女员工都挺漂亮的。”季蓝离他近了点,用别人听不到的声量说。 “你说哪个?”季豐也故意用着和她如出一辙的语气问。 彼时已经到了餐档前,季豐没听到回话,便说:“想吃什么随便拿点,吃完我上去办公,让司机送你回去。” 季蓝看着面前的各种食物,没动静,季豐拿过夹子和盘子递给她,她也不去接。 他看了眼她,说:“我忘记了,你一直不爱吃自助。” 季蓝耸耸肩,“是吗?不过我今天还真不想吃。” 她走到一边的桌子前坐下,手指漫无目地地划拉手机屏幕。 没一会儿,季豐端着两个盘子过来,一只放到她面前,对她无缘无故地骄矜保持沉默。 其实季蓝也饿了,往前瞄了一眼,居然都是自己爱吃的。 她自己找台阶下:“看起来还不错。”说着磨了磨屁股,往前坐了坐,握起叉子。 季酆看了她一眼。 季蓝指尖抹掉嘴角的一点番茄酱,填进嘴唇里吮了下。 抬起脸准备说话的时候,一缕头发差点扫到盘子里。 季豐伸长手臂过来,帮她整理了下。 季蓝身子移开了点,把头发捋到耳后。 一时两人都安静下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时周围的其它声音,也比先才更轻更小了。 季豐吃着pasta,问:“你刚才想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要加快节奏啦 提醒可爱们一声,追文别忘了点下收藏哦 ☆、第 22 章 季豐在等着她说。 刚才的举动惹得有人偷偷看过来, 他并不在意。 季蓝学着他云淡风轻的样子, 接上没说出口的话,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吃自助吗?” 他毫不客气地说:“难道不是因为太懒?” 其实她小时候是很喜欢吃自助餐的, 毕竟琳琅满目, 应有尽有,想吃多少就能吃多少。 但是因为一次契机, 就再也没碰过了。 能让季豐亲手帮自己把爱吃的东西盛好了端过来,这样的殊荣不只她一人有过。 在几年前, 他和封温在一起的时候,也这样为封温做过。 那时候她就坐在对面,自给自足, 酸涩地面对这般配的一对。 自从那次后, 季蓝就再也不去吃这种东西了。 “你现在还和封温有联系吗?”季蓝吃了块火龙果, 看着季豐,随口问道。 话说出口,她自个儿首先怔了一下。 方才想事情想的出神, 竟就这样说出来了。 季豐腮边嚼动着,端起手边一杯清水喝了口。 眼睛在看着她,只是平静地看着她而已, 但是有着洞察一切的魄力。 顿了顿,他没有回答她的疑问, 转而反问的,是另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你不是失忆了么,怎么还记得封温?” 季蓝脑子转得飞快, 随即就答道:“是封诚告诉我的,说你和他姐姐在一起过。” “是在一起过,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他表情没有一丝破绽,让她猜不出他的心情和想法。 于是季蓝说:“随口问问,不说就算了。” 她当然知道他这个人,不想说的事,再怎么软硬皆施也不会让他吐出半个字。 吃饱喝足,季蓝打了个哈欠。 还伸长两条胳膊活动了下。 季豐看着她一字领的衣服,肩膀锁骨都落在外面,披散着的头发一有动作,就露的更多。 他眼神在上面胶了会儿,问:“你不冷吗?” “不冷。”季蓝说。 知道他意有所指,不过也没再说她了,说:“走,上去休息会儿。” 季蓝跟着他出去,路过刚才那位大美人附近,眼尖地看见她左手无名指上的一枚钻戒。 顿时,她的心情就放松了很多,随之脚步也轻快了,快走两步走到季豐身侧。 他看着她喜上眉梢的样子,眼神问过来。 季蓝答道:“还是结了婚的女员工好,你们就应该多招些这样的。” 季豐面上不解她的无厘头,心里,多多少少是清楚她的鬼心思的。 等来电梯,手扶着开合的电梯门,等她先走进去。 季蓝低头摆弄手机,他看着她圆润的两边肩头,越看越不顺眼。 微蹙眉心,最后干脆别开脸不看了。 季豐的办公室在高层,他进来便脱了西服,随手扔到椅子上,坐到办公桌前,扯了扯领带。 季蓝一次也没来过他这里,四处打量了几眼。 注意到他办公桌一旁的架子上有只相框,她眼里就只剩下这个相框了 装作不经意地样子走到相框正面的朝向,远远望过去。 原来是他回国后,第一天来公司上班,和石曼和几个领导层的合照。 莫名觉得,虚惊一场。 “里面有休息室,你进去睡会儿。” 他说着,看着电脑,右手握上了鼠标。 绕过一面陈列架,里面简单铺着张单人床,小沙发和衣架都有。 季蓝脱了鞋,窝在里面,窗帘是自动的,按了遥控器就关上了。 光一暗下来,季蓝起了困劲儿,在几个柔软的大枕头间蹭了蹭,找个舒服的姿势睡了。 睡在季豐床上,久违的他的气息把她包裹住,季蓝睡得沉沉的。 来电铃声响得突兀,平稳的心跳猛得一提,她睁开眼。 看见季酆近在咫尺的脸,她那颗小心脏就提得更高,两眼也睁得更大。 什么时候,他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了。 坐在床边,看了她多久? 厚重的窗帘把外面的光遮挡得严严实实,营造出一种深夜的错觉,季蓝知道,她睡了没多久。 忙不迭地拿起收起,看到上面“封诚”二字,她疑惑了下,不知道封诚为什么会联系她。 这两个字也落到季豊眼里。 他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 季蓝接通。 手机外音比较大,和封诚的对话都被季豊听得一清二楚。 而他也没了以往的教养,一开始就不打算避开,在一旁听着。 封诚记着她被蛇咬下的伤口,今天是第三天,该去医院换药了。 季蓝早把这事儿抛到了九霄云外,听到封诚已经骑了车在她家门口等着了,这才知道坏了事。 “你等着,我马上回去,我现在在外面。” 她急着下床穿鞋,腿还没伸到床下,被季豐握住手腕重新困回床上。 “去哪儿?” 他刚刚明明听得清清楚楚,还要问她一遍。 季蓝没好气地说:“去找封诚啊。” 电话里此时传出声音,封诚说:“你在跟谁说话?” 季蓝说:“司机。” 她说完悄悄侧着眼看他表情。 没什么表情。 “换个药有必要去医院?”季豐说。 然后他伸手握上季蓝贴在耳边的手机。 “小诚,是我。” 封诚愣愣的,反应了几秒才听出他的声音。 “季蓝今天不方便,就不过去了,麻烦你白跑一趟了。” …… 挂了电话,他把手机递给季蓝。 季蓝不满意地抢过,“你干嘛?” 他走到床边,拉开窗帘。 季蓝抬手挡了挡刺眼的光线。 外面是美丽的城景,天气正好。 “等着。” 季豐出去一小会儿,打了个电话,过来继续坐在季蓝床边。 她刚才听着他好像是要人拿什么东西。 “怎么了?” 他看看她的手臂,说:“被蛇咬的疼吗?” 季蓝怎么看都觉得他有种幸灾乐祸的样子。 说:“没车祸疼。” 于是,他脸上嘴角别样的情绪荡然无存,沉默地看着她。 同时外面响起三声扣门,接着有人进来了,叫了声季总。 季豐说:“拿进来。” 助理提进来一个医药箱,很快出去了。 季蓝手垂在腿上,袖子被他一层层卷起来。 原本的医用胶带已经起了边角,不甚整洁了。 他拇指把胶带撕下来,动作轻轻的。 季蓝没看伤口,看着他。 高挺的鼻梁,墨黑色的眉。 温柔的时候也是有过的,以往发生在云一样的翻腾过后,和他静静躺在床上。 各怀心思,但并不交流。 那时候他也没现在这么爱唠叨。 那么到底是以前的他好,还是现在的。 把整块纱布揭开的时候,“疼么?”季豐问。 “不疼。” 下一秒季蓝却改了口:“疼。” 但是,难得的柔弱没打动他,季豐神色不变地说:“以后还敢玩蛇吗?” 季蓝居然顺从地回道:“不敢了。” 说出来连自己都下了一跳。 季豐勾了勾唇角,镊子上的棉花沾了药水,涂上她的伤口。 然后他剪了纱布,重新贴上来。 做完这一切,他垂眼看着自己的成果。 “还行吗?” “难看。”她当然要这么说。 她把袖子往下面捋,没注意到面前的季豐挑了挑眉。 他看到一旁桌子上的中性笔。 欠了欠身,拿过来。 同时又一次握上了季蓝的胳膊。 她像只防备的猫,可是也已经躲不开了。 季蓝低着头,看着他在她的纱布上涂涂画画,看不出个究竟。 不经意才发现远方的天边,橘红色的太阳像是化开了,正沉没在高楼的后方。 原来她刚才不是只睡了一会儿,而是一整个下午。 季蓝又看向他的手,歪着脑袋,越好奇越看的认真,渐渐有了眉目。 季豐收起笔。 她胳膊端在眼前。 原来他画的,是一只在哭鼻子的小花猫。 季蓝出神地看着。 彼时季豐撑着床边站起,长身立在她面前。 “走,我们该回家了。” 季蓝脸上一红。 你说回家就回家,为什么还要弯下腰来,手指刮一刮她的鼻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心急现在都还没在一起,虽然写到了22章,但是我字数少啊 hahaha (扛起盾牌):快了快了 ☆、第 23 章 季蓝是在几天后的一个下午想起封诚的。 那时她无聊地点开了一条推送的娱乐新闻, 上面图文并茂地写着, 哪个小鲜肉男明星又成为了最近的当红炸子鸡。 季蓝平日不关注这些, 只是看见这名小鲜肉的模样, 越看越觉得像谁。 封诚。 上次爽了他的约, 还害他白跑一趟。 季蓝心里生出点愧疚。 毕竟他救过自己一次。 她想了想,主动联系了封诚。 …… 半个小时后, 季蓝推门走进位于市中心的一间发廊。 封诚约她出来见面,只发给她一个定位, 季蓝寻找图标找过来,才发现竟然是发廊。 里面装修得很有设计感,环境别致。 一个正正经经的小哥领着季蓝去里面。 封诚坐在一面镜子前, 发型师在他头顶摆弄剪刀。 他脖子上系着面围布, 认认真真地玩着打打杀杀的游戏。 季蓝走到他身后, 镜子里映出她来,封诚察觉到了,看向镜子里。 两人对视着, 封诚灿烂一笑:“你来啦。” 这儿会他头发已经剪得差不多了。 剪成了很利落、很清爽的样子。 季蓝看他镜子里笑起来的样子,越发觉得像那个男明星了。 如果他出道的话,人气一定会更高。 她仔仔细细盯着他那张脸, 的确是招女孩子们喜欢的模样。 封诚问打趣地问:“怎么了?我的新发型很丑吗?” 季蓝笑笑,坐在旁边。 “你也不提前告诉我这是哪儿, 一进来还以为走错了,你怎么想起来理发了。” “下个月准备去趟非洲,到那里就不好打理了, 干脆剪短些,也方便。” “非洲?” “嗯。” “你去那儿干什么?” “打野,顺便美个黑。” 他这么一说,却没逗笑季蓝,她还是询问地看着他。 封诚噗嗤一声笑了,感慨她果真不像别人,告诉她:“去找我姐。” 季蓝就默不作声了。 封诚问:“想什么呢?” 季蓝摇摇头,“没什么啊,你姐一直在非洲吗?” “她去了有小半年了,在坦桑尼亚当国际义工。” 季蓝说:“所以你要去找她,也去当义工?” 封诚又笑了笑,他似乎很爱笑。 “我可没她那本事,充其是过去体验几天,主要是太久不见了,也替我爸妈去看看她。” 此时他头发已经剪好了,站在镜子前,歪着头拨弄了两下。 季蓝还坐在那里,盯着插了花的玻璃瓶子看。 封诚随口说了句:“要不你也一起?” 她就立即抬眼看过来,问:“真的?” 封诚看她有意向,也来了兴致,说:“你想去的话,当然可以一起啊,就几天而已,当放松心情了,正巧,跟我做做伴。” 季蓝眯眼笑笑,“好啊。” 接着两人去看了场电影。 看的是一部好莱坞动作大片,刺激之余,笑点不断,出了影院后,封诚骑着摩托,载她到风景宜人的郊区兜风。 天快黑下来的时候才送她回家。 家附近的道路两边种着松柏,在夜幕降临前是深绿的颜色,被天空的青蓝笼罩着,异常幽静。 路上车少,只是封诚把摩托骑得飞快,连发出的机动声都是那么吓人的,树上的小鸟被搅了清梦,飞出来看看这位不速之客。 季蓝头发糊在脸上,吓得抱住了封诚的腰,大声叫他骑得慢一点。 风太大了,还有车子的噪音一起泯灭了她的声音。 又或者是封诚故意的。 他同样大声喊道:“你说什么?再快一点?” 说着就又加了速。 季蓝尖叫地把他抱得更紧。 封诚歪着唇角笑着。 终于到了家,季蓝下车的时候,身子都是虚浮的。 她晃了两下,被封诚取消地扶住,说:“你也太弱了。” 季蓝摆摆手,“以后,打死也不上你的车了。” 封诚哈哈哈笑起来。 季蓝说:“那我进去了,你回去注意安全。” 封诚叫住她,说:“先别着急走,送你个东西。” 季蓝回身,好奇地盯住他。 封诚从衬衫胸前的口袋里,摸出一朵蓝色的小花。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摘下来的,这样的话不常见,但很少见过这种颜色的。 小小的一朵,比海还要湛蓝。 应了她的名字。 季蓝看着他指间的这朵花。 此时她多想了,想着这朵花,有没有代表除友情以外的其它情愫。 封诚抬了抬手,示意她接过。 季蓝犹豫了下,还是接过了。 封诚利落地扣上头盔,高高扬了扬手,一溜烟跑出去了。 季蓝往屋里走,把花拿到鼻子下闻了闻。 一进门,就看到季豐正往二楼走去。 她想起今天是他会回来吃晚饭的日子,只是怎么这么早就上去了。 她往餐厅看了看,果然,一大桌子的菜都还没动。 石曼抱着猫坐在餐桌旁,招呼她:“蓝蓝,过来吃饭。” 季蓝拉开椅子坐下,又看了眼楼上的方向,问:“季豐不吃吗?” 石曼把猫放到地上,拿起方巾擦手,“不用管他。” 季蓝在电影院吃了满满一桶的爆米花,这会儿一点也不饿,一勺一勺地喝着面前的松茸汤。 石曼见她不动别的菜,看了看她,问了句:“和小诚在外面吃过了?” 季蓝刚想问她,怎么知道自己是和封诚出去了。 抬头的时候,注意到餐桌前阳台上的一大块窗子,刚好冲着门口的方向。 她便知道,刚和封诚两个人在外面的一举一动都被石曼和季豐看到了。 这顿饭,季蓝吃的很不安,又难免有些小得意。 结合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她自己也说不准。 吃完饭,她放下筷子,石曼从厨房出来。 她切好了一盘水果,里面加了点螺旋面和白色的沙拉,让季蓝给季豐送去。 季蓝脚步轻快地踏上一道道楼梯,来到季豐房间门外。 三声叩门没被应答,她拧开门走进去。 季豐没在卧室里,但是浴室传来沙沙的水声。 她把东西放到桌子上,出去后,又退回来,拍拍浴室的玻璃门,提醒道:“放在桌上的东西别忘了吃。” 季豐在里面并没听到她的声音,只是听到了手心拍在玻璃上的响声。 他知道是谁进来了,除了她,没人会不经同意擅自进他房间。 季豐拉开门,露出个拳头宽的门缝。 他身上不着寸缕的,水痕一道道地往下流,头发眉毛都湿哒哒的。 但他一点也不注意,季蓝不敢往下看。 “阿姨让给你拿了点吃的,提醒你一声待会儿记得吃。” “嗯,放着就好。” 他说完就关上门。 从头至尾都是冷冷淡淡的,让季蓝不久前的小雀跃小得意都没了。 看着面前的这扇门,就像一碗闭门羹。 他是不是真的生气了? 季蓝只好退出去。 她前脚才迈出房门,就听到身后浴室门被打开了。 水声也随之停下来,是季豐关了花洒,还没擦干的身上披着浴袍。 他追出来,一把把季蓝扯回去。 门又被关上了。 这一次,不是闭门羹了。 结实的胸膛是□□的,除了他的眼,季蓝还是不敢往别处看。 季豐手撑在墙上,把她困在身前。 他睫毛也是湿的,眼珠子黝黑。 这双眼就紧紧盯着季蓝,逼问道:“我看你是真忘了,以前是怎样喜欢我的!” 季蓝心脏剧烈地跳着,身体往后贴紧了墙,但无路可退。 她怎么没记得,在傻傻的十几岁,还大言不惭地说出来过。 但是她睁大了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惊讶样子,说:“你在说什么啊。” 季豐是真的动了气了,手指狠狠指着她的鼻尖,语气警告:“不许再让我看到你和封诚在一起。”他咬着牙说:“不然有你受的。” 百年见不得一次他这样,季蓝只想笑,硬生生憋回去。 她不满地说:“凭什么啊,你以为你是我的谁?” 听了这话,季豐唇角嘲弄,站正身子,放开了她。 他环着胸,眼睛往一旁床上瞟着,说:“待会儿有事吗,要不陪我证明一下?” 瞬间想起以前动不动滚床单的日子,季豐在此方面的强势和不由分说她是最清楚的。 季蓝吓破了胆,装不下去了。 赶紧离开几乎被贴热了的墙,磨开步子一边往门口赶,嘴里唾弃地骂起:“神经病啊你!” ☆、第 24 章 姆万扎是非洲坦桑尼亚北边的一个小镇。 国内已入了秋, 这里和国内温差不大, 气候适宜, 季蓝只带了两身轻便的衣物。 她会在这里度过三天的时光。 落地在达累斯萨姆机场, 虽然是坦桑尼亚最大的机场, 但距离市中心还有十几公里的路程,再到姆万扎, 就更远了。 机场风大,季蓝压了压帽檐, 踏上一辆大巴车。 车厢里坐了十来个年轻人,都是组织来当国际义工的志愿者,一起去姆万扎的。 是封温帮封诚和季蓝联系的车, 免得他们自己开车过去, 太不安全。 封诚捏着手机搜路线。 “我们多久能到?”季蓝往脸上擦着防晒霜, 问他。 封诚仔细研究了会儿,说:“快的话,应该明天早上就能到。” 季蓝手心捂在嘴上打了个哈欠, 后背在靠垫上蹭了蹭,“你慢慢开,我睡会儿。” 季蓝决定来非洲的事一直瞒着石曼, 直到出发头一天才告诉她。 石曼的反应没她想象中的惊讶,也没反对, 毕竟她身体早已恢复了很多了,整日闷在家中,社交少得可怜, 出去走走也好。 知道是和封诚一起后,她交代多注意安全,然后说,“季豐现在也在非洲,我待会儿交代他,多照顾照顾你。” 季蓝狠吃了一惊,第一反应是怎么这么巧,接着,就把他的原因想到了封温身上。 季蓝问:“他去的哪儿?” 石曼说:“纳米比亚,最近休假,他和朋友一起去的。” 季蓝放了放心,突然一想,接着又问:“离坦桑尼亚近吗?” 石曼笑笑,“这我还真不清楚,你回头问问他去。” 季蓝当然没去问他。 她还记得那天被季豐压在墙上说的话,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又跑去和封诚在一起了…… 自从她把季豐的微信删掉之后,不见面的日子,他们就再也没说过话,并且不清楚对方的行踪。 季蓝后悔当时的冲动了。 但是也没有理由把他重新加回去。 现在倒是一个好理由。 季蓝给他发送了好友认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差,直到上飞机前,季豐才加了她。 季蓝立即发送过去——“听说你在纳米比亚?” 他回了一个简短的“嗯。” “我要去坦桑尼亚,今天晚上到。” “和谁?” 季蓝过了好久,说——“一个朋友。” “说名字。” 又过了好久,季蓝终于回——“你不认识。” 季豐说——“又是封诚。” 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一下子,季蓝像做了坏事被抓包了,惴惴不安的。 刷了刷朋友圈,发现封诚在几分钟前更新了一条动态。 他拍了张飞机的照片,配文:“美丽的非洲大草原,我马上来啦!” 季蓝恶狠狠的一记眼刀飞向封诚。 他什么也没注意到,耳朵里塞着耳机,脑袋随着节奏一动一动的,往下望着外头的机坪。 季蓝知道大难临头,但他后来就没再发来什么话了。 她把他的备注重新打上,手指刚点上f,跳出来的第一个字便是“豊”。 迟迟没有动作,看了这个字好一会儿。 儿时学写字的时候,不知道他有没有被这个字写到哭。 封诚摘下耳机,问:“你看什么呢,这么开心?” 季蓝把手机收起来,“没看什么。” 印象中的非洲是广袤的大草原,斑马和雄狮奔腾,落日雄壮。 但真实到了这里,才知道,或许也只有极少数的景象会如此。 她看到的更多的,是贫困和落后。 季蓝觉得没什么看头,戴上眼罩,歪着脑袋睡得不深不浅。 中途听见封诚戴上耳机,和谁在语音通话。 封诚是在和季豐说话。 季蓝什么也不知道,睡觉的样子被封诚拍给对方也没察觉,醒来的时候更是一无所知。 蛮荒之中,大巴车在一个加油站停下。 司机要续油,大家下车活动、上厕所。 季蓝也下去了,倚在车身上喝水。 连着乘了几小时的车,她身上乏得很。 封诚在附近和几个人聚在一起谈天。 一名女孩走到季蓝跟前:“你也来当志愿者?” 女孩长得很漂亮,有点黑,有种健康的美。 季蓝点头。 女孩看她纤瘦白皙的样子,连头发上都是香香的,笑着说:“是出来体验生活的,其实做这个很累的,一般人承受不了。” 季蓝拧上瓶盖,她不是擅长和陌生人闲聊的人,不像那边的封诚。 见她看向了封诚,女孩又问:“你是他女朋友吗?” “不是。” “哦。” 于是对方脸上表情放松了一些。 季蓝看明白了。 她说的没错,封诚这样的小鲜肉,果然招人喜欢。 听到别人叫那女孩的名字,季蓝才知道她姓傅,大家都叫她小傅。 上车后,小傅换位到了她旁边的空位,中间隔着封诚。 小傅很热情,知道季蓝和封诚不是男女朋友后,在一旁和他们畅聊,眼睛一直闪闪发光地看着封诚。 她话说得多了,表露得也就明显了。 被封诚察觉出来,便刻意保持出冷淡,转眼又在对方眼皮下对季蓝更加关怀照顾。 一来二去,小傅识趣了,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她一走,封诚就松了口气。 季蓝看热闹地看着他,说:“你叹什么气?” 封诚说:“你刚才就没危机感?” 季蓝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笑道:“我看是你更该有的。” 他失落地多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了。 季蓝刚才睡够了,这会儿低头玩手机。 慢慢发现网络越来越差了,刚想问问封诚手机信号怎么样,就听到司机在前面提醒,现在他们到了无人区。 季蓝拉开车玻璃上的遮帘往外看。 现在是夜里七八点钟了,天彻底黑了下来。 车子孤零零地行驶在路上,外面在刮着风,树叶乱飘,有种暴雨前的情势。 树木东摇西摆,黑乎乎的一片,风刮出类似口哨的声音。 这景象让季蓝心里毛毛的,干脆把帘子重新拉上。 车厢里平静很多,不少人在睡觉,两三个轻声聊天。 封诚耳朵里塞着耳机,脑袋往后仰着,睡得很熟。 除了车外的动静,车厢内还是很平和的。 季蓝的不安感才平复下来,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响在耳边,她整个人被吓得哆嗦,手心紧紧捂上耳朵。 其他人也纷纷醒来。 顷刻,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 季蓝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雨,瀑布一样地从天上直泻而下。 封诚惊喜地摸出手机拍小视频,一边录一边说:“哥,你那儿下雨了没?我靠这么大的雨,牛掰啊!” 几道劈天裂地的雷声也被录了进去,季蓝苍白着脸,把耳朵越捂越紧。 从小,她最怕打雷。 封诚当然不知道,大家也都往车窗外观看这样声势浩大的景观,没有人注意到季蓝的异样。 她缩着身体,双眼紧闭,睫毛随着雷声不停地颤动着。 手机的提示音想了好几声她都没有理会,盼着雷雨快点过去。 察觉到车子停了下来,季蓝才睁开眼,朝前望去。 司机说前方路段会经过山体,这种情况下很有可能会发生泥石流,安全保障,今天大家就在车里过夜,明天一早再出发。 雨势丝毫不见消转,几个胆小的女孩也害怕起来,封诚跟季蓝说:“看她们胆小的,你别怕,我在这儿呢。” 他摸出手机,上面是季豐发来的几条消息。 还好手机还保留着微弱的信号,他把现在的状况告诉了季豐。 然后手臂碰了碰季蓝,说:“季豐哥问你怎么不回消息。” 季蓝一直没抬头,他低着脑袋去看她的脸,惊讶地张了张嘴,语气顿时变得焦急起来:“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季蓝你怎么了?” 小傅听到动静,和一个女孩来后面看了看她。 现在这会儿,反倒是人更多,就更让她焦虑。 季蓝谁也不想理会,把帽檐压得低低的,抱着手臂缩在座位里。 封诚担心地看着她,想问问她状况,但看样子她并不想受人打扰。 关心的话几番咽回肚子里。 他想让季豐知道一下,但是手机了无信号。 无可奈何地,只好这么过去了。 季蓝并没有睡着,她全部的神经都敏感地提起,雷雨声震慑到心脏最深处,声声怖人。 大概又过了一个小时,或是两个小时。 车外的黑夜被另一辆车子照亮。 这里人烟荒芜,走了几个小时都没见一辆车子。 此时它停在一旁,有人注意到了,惊讶道:“怎么来了辆车?” 车门打开,一个男人冒雨过来拍响大巴车的车门。 司机开了门,他走上来,站在前面看着座位上的这些人,找寻着谁。 同样的,大家也都在看着他。 男人身形高大,短靴上尽是泥泞,身上也被淋湿了。 摘下头上的连帽时,车舱上的灯把他的脸照清了。 “季豐哥?” 封诚嘴巴都合不上去了,震惊地看着他。 听到这个名字,季蓝终于动了动,把帽子和衣服从脑袋上拿开,这时他几步走到了后面,在座位前蹲下。 季蓝首先就看见他波澜不惊的眼睛,还有满身的风尘仆仆。 她强撑的坚强一下子瓦解了,酸了酸鼻子,眼泪马上就要掉下来。 为免被他看到,她赶紧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下巴垫在他肩膀上。 瞬间有了依靠似的,像是海啸中的小鱼被打捞起来,到了安全的地带。 她也怕声音暴露脆弱,便一句话也不开口。 “没事了。” 季豐拍拍她的后背,把季蓝的外套和行李提在手里,牵住她的手,领着她往外走。 “季豐哥……” 封诚跟着站起来,叫了他一声。 不过季豐并没有回头,揽着季蓝下了车,钻进一旁的那辆越野。 作者有话要说: 是时候开船了,下章,或下下章 距离上次开船,我感觉像是度过了一个世纪 ☆、第 25 章 深绿色的越野车朝相反的方向开去。 雨水冲刷着车玻璃, 车内, 柿子色的灯映照着季豐英俊的侧脸, 同样投在她身侧的车玻璃上, 让季蓝出神地看着。 雷声停歇了, 大雨呈现变小的趋势。 季蓝有很多话想问他。 例如,他是在纳米比亚的, 怎么会这么快赶过来? 又是怎么找过来的? 从一个国家来至另一个国家,是有其它事, 还是真的只是为了她? 不过她身上太不舒服,反胃得恶心,头抵在淌着水流的玻璃上, 一会儿就没知觉了。 过了很久, 天亮了, 季蓝薄薄的眼皮被阳光刺痛,睁眼醒来。 外面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天上氤氲大片的云和雾气。 现在他们已经到达了坦桑尼亚的首都达累萨拉姆。 季蓝来时, 飞机是从这里落地的,但他们所乘坐的大巴车并没有经过市中心。 她坐正身体,季豐注意到动静看过来:“醒了。” 季蓝恹恹的, 提不起劲头,睡眼惺忪地看着外面。 这里虽然依旧不够繁华, 但起码有了城市的样子,偶尔会路过几个保存比较完整的西式及阿拉伯式古建筑。 季蓝揉揉眼睛,接过季豐递过来的一瓶矿泉水。 拧了拧瓶盖, 没打开。 于是她立即就放弃了,要把水放回去。 季豐余光注意到她的一连串动作,看着前方开车,目不斜视地伸出右手过去。 季蓝就把水递向他。 他并没接过。 就算要帮她拧开瓶盖,他现在在开车,太不方便了。 “握紧。” 季蓝不明不白的,但也乖乖照做。 季豐虎口卡在瓶口上,借着她的力,轻轻松松拧松了瓶盖。 季蓝默默无语地喝了好几大口。 喝完了才想起他,问:“你喝吗?” 季豐眼睛瞟过来,说:“喝完了才想起我?” “不喝算了。”季蓝小声嘀咕完,把瓶子放到腿上。 季豐开了一夜的车,眼睛里爬上红血丝,下巴上还冒出胡茬。 但他神态看起来不困不累。 车子停在一家酒店门口,季蓝跟着下去。 季豐拿下她和自己的行李,合车门时,看到季蓝正仰头打量这家酒店。 若是在国内,这儿充其量只是三星四星的标准,在坦桑尼亚,已经是非常好的住所了。 见季豐提了不上东西,季蓝想接过自己的。 手伸向他提着旅行包的手边,他就把东西换到另一只手里,空出来的手心,把她的手握住。 季蓝任由他牵着,看着和他相握的手,终于没有昨晚的寒冷和无助了,她跟上他的脚步。 季豐开了两间房,房间是临近的,把她送到房门口,说了声好好休息,走过去打开自己的房门。 季蓝还有话没说,知道他一定非常劳累了,就先把疑问咽回去,准备下午休息完再问他。 季豐进房冲了个澡,让服务员送来一瓶啤酒。 他握着啤酒瓶,从窗户边俯瞰达城市生机勃勃的清晨,意外发现,楼宇之间出现了一道浅浅的彩虹。 纳米比亚距离坦桑尼亚,说近不近,说远也不算远。 但毕竟是两个国家,来回折腾,也说得上舟车劳碌。 知道季蓝要来这里,即使有封诚陪着,非洲不比国内安全,什么事都能发生。 季豐原本在纳米比亚大草原中的一个旅馆内和两个朋友度假,听到消息后,放松的好心情烟消云散,考虑再三,为求心安,还是过来了。 坦桑尼亚是落地签,所以来得还算顺利。 夜里才在酒店安顿好,就知道了他们在路上遭遇暴风雨的事情,他开车赶过去,把行驶时间缩短了一倍,顺利地接到了季蓝。 现在终于风平浪静,季蓝的原计划是进行不了了,躺在床上很快就又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身心舒畅,睡得饱饱的。 她到隔壁找季豐。 他还在睡,一脸倦意,开了门放她进来,便又躺回了床上。 季蓝把窗帘都拉开,他手放在眼前挡了挡光,翻个身继续睡。 季蓝过去扯了扯他的被子,“起来,我们吃点什么?” 季豐背对她,懒得开口,这时季蓝注意到书桌上的菜单,便打电话叫了几个餐。 季豐在床上缓了十来分钟,终于起床了。 他踢踏着拖鞋去卫生间梳洗,门都没没关严。 季蓝听到马桶里发出的那股重重的水流声,异常不自在。 然后他又开了水龙头,刷牙洗脸。 当季豐脖子上挂着毛巾,擦完脸出来时,他们的餐也送到了。 季蓝问完了该问的,他答得简单,不愿意多说。 刚好她吃完了自己盘子里的培根卷,季豐把自己的拨到她盘子里。 刚才的话已经憋了很久,这下季蓝再也忍不住了。 “我问你个问题。” 季豐说:“你说。” 季蓝装模作样的淡定,自认为表现的无懈可击,但是眼神闪躲,一只小番茄咬在嘴里,连味道都感觉不到。 “你是不是想追我?” 季豐拿餐巾纸沾上唇角,多看了会儿她,竟语气不变地说:“还用得着追?” 季蓝瞪着眼:“你什么意思?” 他把手卡在季蓝嚼着青菜的两腮,捏着她软软的脸,笑了一笑,说:“你真的忘得一干二净了,以前怎么哭着喊着要我跟你在一起的,想不起来了?”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如果她真的有失忆的话,一定就被他骗过去了。 季蓝拿开他的手,说:“不可能,我不会那样的。” “我骗你做什么,有什么意义?” 季豐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捏着她盛着白开水的杯子,晃来晃去,晃来晃去。 “以前你为了追求我,每天给我洗衣服做饭,回了家还主动捶背捏腿,我妈和张阿姨都看在眼里,不信你回去问问她们?” 季蓝沉浸在他的谎言里了,只觉得头脑发热,心里生出一股无名火。 完全忘记了自己一开始的问题。 她把叉子摔在盘子上,“不吃了!” 季豐还在看着她,渐渐的,她不敢再去迎上他的注视了。 她感觉自己的每一个毛孔都暴露在他眼下。 她睡了很久,脸和双眼都有些浮肿。 知道现在的自己不好看,她把下巴越压越低,最终站起来,“我又困了,回去睡觉了。” 季豐还是那样看着她,接上刚才的话,“那么现在,你愿不愿意重新来我身边?” 明知他说的都是假的,却不能反驳。 说那些的目的,只是为套路她而已。 她是喜欢过他,不够唯一的一次表白已经过去十年了。 之后在一起的契机,源自一次醉酒。 说不出来谁先主动的,但都彼此彼此。 后来又有了那次车祸,不已经都彻底断了? 她猛地又想起,那天在他公寓的沙发上发生的那件事。 作为男人,他真的,哪里都好…… 现在他睡袍都还没换下,松松垮垮,皱巴巴的,男人的骨架那么大,吃饱喝足,像一头餍足的狮子。 季蓝的心怦怦跳着,说话时,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她发现后,就可以声音大了些来掩盖。 她看着别处,说:“其实你对我也不错,跟你再一次,应该也没什么不好的。” 季豐:“眼神别飘,看着我,再说一遍。” 季蓝顺从地:“其实你对我也不错,跟你再一次,应该也没什么不好的。” 说完才发现很蠢。 她咬了咬下唇,不安地站着。 季豐眼含笑意:“坐啊。” 他往下看了看,示意她坐下。 到季蓝眼里让她会错了意思,她认为,这是不是在让她证明什么。 她往前上了一步,搂着季豐的脖子,坐在他大腿上。 “……” 他一沉默,复杂地看着她。居然能忍住没有笑。 季蓝看到他这反应,就知道坏事了。 整张脸烧得通红,她触电一样地起开身子。 局促不安地在他面前又呆了两秒,然后匆匆躲出去了。 关门的时候听到季豐的笑声,季蓝恨不得钻到地缝里。 她紧紧捂住左心口,低头冲那里骂道:“别跳了!都要出心脏病啦!”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船延误了,下个港口见 ☆、第 26 章 一场大雨给达累萨拉姆带来了更温润的空气, 和更加干净美丽的景观。 第二天的时候, 季豐一同来非洲的两个朋友也过来了。 纵使不是炎热的天气, 东非的日照也是很强烈的。 季蓝坐在酒店一楼靠窗的高脚凳上, 玻璃杯沿卡着只小巧圆滚的金桔, 吸管被她咬在齿间,里面流动着粉红色冰沙类的饮料。 接到消息, 季豐出去接人。 没一会儿听到身后的动静,孟辰韦和赵东随着季豐一起过来了。 三人在大厅办入住, 一边说着话。 季蓝抛弃被她喝了半杯的饮料,走过去时,季豐面朝着她首先看到她, 还没待她走到, 他便伸出了手。 季蓝很自然地把手放上去, 被他拉到身边,向朋友介绍:“这是季蓝。” 孟辰韦和吕东两人即便没见过季蓝,她在季家生活了快20年, 他们也是知道她这个人的。 孟辰韦看了眼他们握在一起的手,笑着说:“刚才老吕一进来就看见你了,还犹豫要不要过去搭讪。” 季豐微笑着瞧着吕东。 吕东喝了口瓶装水, 差点被呛到,连连摆手:“没有没有, 没这回事。” 季蓝打量这两个人。 年纪都和季豐差不多大,三十岁上下的样子。 孟辰韦衣着挺随意的,人也清瘦些, 吕东不一样,处处讲究,背着只印满logo的奢侈品牌的背包,脖子上挂着一只头戴式耳机。 他们从纳米比亚来,原本计划今日返程,昨晚季豐提前来了这儿,据地再到这里逗留一天游玩也不耽误事儿,就循着他过来了。 由于没有提前订酒店,这会儿被前台告知,今天就只剩下一间房了。 “要不我们晚上分头睡?你别嫌我脚臭。”吕东说。 孟辰韦脸上露出慢慢的嫌弃,说:“去去去,谁要跟你一起,我宁愿睡大街!” 季蓝看热闹似的旁观,没忍住笑出声。 吕东听见便回头看向她,指指季豐,说:“你俩睡一间还是两间。” 季豐说:“两间,怎么了?” “干脆你俩挤一挤得了,和老孟我俩这样太不像话,传出去还怎么活!” 季蓝看着季豊面上的意思,很多时候她都看不穿他的想法,即便只是这样的小事。 注意到她的注视,季豊还是没做答。 其实她自己怎样都好。 这时孟辰韦说:“那就这么定了,今晚你把房间让给我住,没问题。” 季豊点点头,“可以。” 季蓝立刻就不看他了。 她现在非常后悔自己刚才的那一笑。 同时季豐爽快答应下来,她眼尖地看见吕东伟转脸和孟辰韦相视一笑,表情太有深意。 她臊得不行,把手从季豐手心里抽出来。 两个男人拿了房卡,身后跟着提行李的门童,一行人上了楼。 季豐配合地放开她的手,却在上楼的时候,又把手臂揽上她的肩。 此时正在电梯里,空间狭小,走进去后,她再一次把他的手放下来。 等身后的两个大男人一进来,地方就更小了。 季豐面不改色地,重新把手扶上她的腰,揽着她贴在身侧。 季蓝留意着孟吕二人,然后给了季豐一个警告的眼神。 他语气正经平淡:“往里来点儿,小心挤到你。” 什么动作都被那两个人看在眼里。 默不作声地,吕东冲着季豐挤了挤眼。 落到孟辰韦眼里,他手抵在嘴上咳嗽了两声。 季蓝脸上热了热,把季豐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掰开。 这一次,季豐也是配合的。 刚一放下,季蓝就听到他在头顶幽幽地找好友麻烦。 “你们两个昨晚干什么了,一个嗓子不舒服,一个怎么还得沙眼了?” 吕东回怼道:“那你呢?那手都不听使唤了,一个劲儿往人家身上蹭,是不是也准备干什么了” 电梯门打开了,季豐首先领着季蓝走出来。 低头跟季蓝着:“他们是单身太久了,见不得别人亲热,别见怪。” 季蓝暗暗吸一口气,忍了忍。 少说一句能怎样? 和季豐进门的时候,吕东还好巧不巧吹了个口哨。 季蓝不能拿他们怎么样,对着季豐,她还是能出出气的。 “你这些朋友里没一个正经的!” 季豐无辜地摊开手,不关他的事。 季蓝叉了叉腰,很快脸上不热了,气儿就平下去了。 她看着房间内唯一的一张床,季豐已经坐上去了,两手撑在被子上,正直直地瞧着她。 “你今晚就睡这儿了?” “不然,你想让我睡哪儿?” 他说着垂眼看看地板,问:“地板吗?” 成年人之间,某些事情不需要言说也彼此明白。 而且,像他们现在的关系,不可能单单纯纯地过完一晚上。 季蓝无处安放的手,把头发捋到耳后。 季豐伸手,季蓝就坐过去。 和他一起坐在床边,然后把脸枕在他肩膀上。 季豐扯过她的胳膊,垂眼看上面快好全了的伤口。 他热热的手指在上面抚摸,“但愿不会留疤。” 看着那里,季蓝就想起了封诚。 她告诉季豐:“封诚已经到姆万扎了。” 然后她脑袋起开,又说:“他是来找他姐姐的,你知道吗?” “嗯。” “我听封诚说过,你跟他姐姐是同学?” “没错。” 季蓝期待他主动把他和封温的事讲给自己。 但她也明白,他绝不会向她提起的。 季豐看了看表,站起身。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下去。” 非洲最多的和最有看头的是野生动物,地理环境得天独厚,延伸出无数个无需人工雕琢的国家公园。 下午,他们驱车去玛雅拉湖国家公园游玩。 这个公园位于东非大裂谷下方,珍奇野兽不计其数,当然,景色也美不胜收。 玩了半天,回去后季蓝快虚脱了。 季豐他们又都去了孟辰韦的房间看球赛。 季蓝泡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上了会儿往。 她像个在等应酬的丈夫回家的空房娇妻。 没想到一场球赛竟然这么长,季蓝睡眠浅,担心待会儿季豐回来弄出动静把自己吵醒,就给他打了个语音电话。 几乎就是立即被接通了,她听到房间电视机里的球赛英文解说,还有吕东咋咋呼呼的嚷嚷声。 她还听到季豐嘘了一声,于是吕东就安静下来了,电视的声量也被调小了。 “怎么了?”季豐问。 季蓝轻咳一下,“你几点回来?” 这一来,就又听到了一旁的偷笑。 不用想也是吕东,一整天尽被他嘲笑。 “看完球赛就回去,还有半个小时,你先睡。” 他再开口的时候,季蓝敏感地捕捉到了他语气里的笑意。 她真的太不应该打这一通电话了。 没来得及再告诉他自己的真正目的,季蓝说不下去了,僵硬地回了一个“再见”,就摁断了通话。 现在已经很晚了,再等他看完比赛回来后,差不多就要过了凌晨了。 季蓝换好睡衣,习惯地用精油和身体乳把头发和身上都擦得香香的。 躺在柔软的大床的一边,极其别扭的看着一旁的枕头。 看了一会儿,准备睡了。 还没过去十分钟,门口的感应区传出开门前的嘀声,季蓝警惕地睁开眼,往那里看去。 季豐走进来,没开灯。 床头亮着她给他留的一盏小灯。 他一过来,季蓝就立即闭上了眼。 感觉到他蹲在床边,一定是在看着她。 两分钟过去了,季蓝装不下去了。 她睫毛不自然地颤了一下,只一下,清晰地被季豐看到,他便说:“装睡?” 已然被识破,季蓝就不装了。 看到他果然蹲在自己旁边,为什么要这么看着她。 季蓝也这样问了。 随即她又问:“球赛不还有半个小时吗?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季豊狡猾地忽略她的第一个问题,回答说:“你都记得催我了,我怎么还敢留在那儿?” “我可不是催你,是想提醒你……” “嘘——” 他把手指竖着贴在她嘴唇上,“别解释,就让我当作,你想让我快点回来。” 季蓝鼻子哼气,翻身不看他。 她枕着自己的手,季豐更温热的大手贴上她的另一边脸上,摸了摸她的脸,捏了下她的耳垂,然后手心顺着脖子上离开。 “哎呀你快点睡!” 季蓝拍上他的手背。 季豐笑了,“想让我快点睡,那你来帮我脱。” 他拿起季蓝的手放在自己衬衫的扣子上。 季蓝抽都抽不出来,依着他解了两颗。 她不敢去看上方他的眼睛。 连动作都是这样露骨的,他什么眼神,可想而知。 季豐坐在床边,为方便她解扣子,上半身都倾在她上方。 好不容易解完他的扣子,她终于完成任务,又被他手疾眼快地重新把手抓回去,放在他的腰带上。 “我不解这个,我不会解你的皮带。” “我教你。”他嗓音已然变沉了,听得季蓝耳朵里都是热的。 手指触摸上冰凉的金属,她闭上眼,季豐摆弄她的手指。 床垫重重地往下陷,是他上了床。 季蓝还闭着眼,直到他钻进被子里,牢牢地把她抱住。 他身上很热很热,腰间的坚硬低着她腰后,把温度传递过来。 脸压过来吻她的时候,季蓝轻哼了两声,手推在他胸前。 这时季豐的声音已经哑得不像样子了,在她耳边低低地,让她听出了遗憾和委屈:“蓝蓝,我好久没碰过你了。” ☆、第 27 章 恒温的泳池在早上也没有凉意, 居于室外, 和清晨的天空一样湛蓝、安静。 空气中的雾还没散去, 到处都是潮湿的味道。 季豐从水下爬上去, 结实的手臂握着栏杆, 后背上是一道一道女人尖尖指甲的抓痕。 他裹上浴巾,过去冲澡, 吹干了头发,然后到餐厅用早餐。 吕东和孟辰韦两人已经在了。 一看见他过去, 吕东咬着吐司发笑。 他拉开椅子刚坐下,吕东就开问起某人的下落:“还在睡?” 还没吃一口的早餐,餍足就早早爬在年轻男人的眼角。 季豐淡淡一瞥笑容暧昧的好友, 轻飘飘地说:“不到下午是起不来的。” 吕东抱拳:“佩服佩服, 厉害厉害。” 外面天气大好, 季蓝趴在被窝里,睡得昏天黑地。 她艰难地睁开眼,打开手机看看时间, 上面有封诚发来的几条短讯。 封诚已经在姆万扎呆了两天,今日提前回国,问她要不要一起回去。 季蓝告诉他, 现在她在达累斯萨拉姆,季豐订了明早的机票, 所以他们要等到明天。 封诚就说:“那正好,我把机票改签一下,明天我们一起回去。” 季蓝问:“你今天先过来吗?” “待会儿我们就过去了, 下午应该能到。” “你们?” “对啊,我和我姐。” 季蓝早起的倦意了然全无。 听见季豐开门的动静,她把手机藏在枕头下,重新埋在被子里装睡。 昨晚发生的事,虽然顺理成章,其实让她面子上很过不去。 好像这样太轻易了,太放低了自己,太便宜了他。 总归在男女之事上,女人是吃亏些的。 季豊走过来,她脸上的头发被他抚到后面。 “该起床了。” 声音很轻,呼吸喷在她耳朵后面,让她忍不住想去挠痒痒。 季蓝两眼很有原则地紧闭。 季豐又用同样的声音说:“快比小猪都要懒了,快起来了。” 他太懂季蓝的点,如愿以偿,看到她掀开眼皮,质问地和自己对视。 他闷声笑起来,看着季蓝裹在被子里套衣服,只露出一个脑袋的样子,又让他忍俊不禁,把她头发揉得更乱。 孟辰韦和吕东一早就去了机场,季蓝是见不到他们了,季豐端来的一盘子早餐一只放在床尾桌子上,季蓝懒懒地趴在床上,她又懒又乏,小肚子胀胀的痛,美食也吸引不了她。 电视里播放着一部文艺片,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温馨在静谧中发生,时间就过得飞快。 一直犹豫要不要告诉她封温过来的事,但她认为,他一定也是知道的。 那么她就不说了。 明天一大早就要出发,她盘腿坐在地上收拾行李。 季豐去了会儿健身房,回来倒头就睡。 收拾完了她的东西,她悄无声息地移到季豐身旁,半跪在床边。 看见他的疲倦,嘴唇都干了。 季蓝觉得不对劲,手心盖在他额头上,他还没睡着,唇角弯出个弧度,拿下她的手,放在他盖着被子的小腹上。 刚才那一下,炙热的体温已经被她发现,季蓝惊讶地说:“你发烧了” 季豐撑开眼皮,她担心不安的样子就在他眼睛里,落成两个小小的倒影。 季蓝想了想,“是你早上游泳着凉了。” 他小时候生一场病得了肺炎,后来就落下病根子,稍一发热,就会复发,她记得清楚。 好在酒店提供日常用药,季豐吃下后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了许久,季蓝在旁边看着。 一看到他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珠,她就用纸巾擦掉。 她窝在一旁,什么事也不想做了。 来电铃声突兀地响起,被季蓝无比迅速地转换成静音。 季豐没被打扰到,依旧静静地熟睡。 季蓝动作小心地爬下床,走进浴室。 她盯着上面的“封温”二字,几秒钟过去了,终于接通。 季蓝没有出声,等着她先说。 女人声音中的温柔,是她自己从来没对季豐有过的,这两个字,在她口中显得格外好听,像听古筝琴弦响起后的回味。 季蓝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正握着不属于她的手机,贴在耳边,脸上冰冰冷冷。 连她都少见这样的自己,甚至耍了心眼来回应她:“他睡了,请问你是?” 不出所料,对方听到女人的声音,和这样的回答,一时没有出声。 她一定在思索两件事。 一件:为什么会有女人在他的房间,告诉她,这个时间季豐在休息。 另一件:他已经不再保存她的号码,所以对方连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封温的声音,再接下来掺杂了别样的东西,因为季蓝刻意捕捉,所以就轻易发现。 封温说:“我是季豐的朋友,他不方便接电话吗?” 话刚说完,季蓝听到旁边封诚的声音,问道:“是季蓝吗?来来,我接。” 手机被封诚抢去,换成他大大咧咧的口气。 “喂,季蓝吗?我和我姐马上就过去了,你住哪个房间?我让他们安排在附近。” 季蓝问他:“你姐今天也住吗?” 封诚说:“不,她晚上就回去了,还坐我们上次的大巴。” 镜子里的季蓝表情放松了一些,说:“那就这样,先不说了,你们快点来。” 封诚故意贱贱的:“嗯,等着我哦!” 季蓝舒了口气,走出去。 明知刚才已经把声音压得足够小,她还是担心有没有被季豐听到。 虽然她并没有做什么。 季豐还保持着刚才的睡姿,她偷偷把手机放回去,看看手表上的时间,猜想封温多久能到。 她私心不希望他们能见面。 封温是扎在她青春期的一根刺,这些年,她早已成长,这根刺看似不见,其实是埋在肉里,一经牵扯,便隐隐作痛。 躺在季豊枕旁,季蓝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白花花的一片,上演的是零零散散的一些往事。 身旁的这个人啊,她和他认识了二十多年,真正相处过的却没多少时间。 她应该是了解他的,自以为摸得透他的脾性,可是他还有更多的事情在另一面发生,只有上帝的角度才能看到。 封温,是她了解的最少的。 恰巧,又是她最最在乎的。 ☆、第 28 章 季豐醒来时, 才过去不到两个小时。 季蓝帮他把被子掖好, 难得温柔, “再睡会儿, 现在还早。” 最好一觉睡到明天早上。 这样就见不到封温了。 季豐闭了闭眼, 闷着嗓子问:“几点了。” 将近17点半。 他清醒了些,坐起来揉揉头发, 说:“我睡了这么久?” 看到他掀开被子下床,季蓝像只机警的小猫, 紧紧盯着目标,紧张地问:“你要出去?有事吗?” “去汽车站接人,封诚和……” 他停顿一下, 很快接着说下去:“和他姐姐快过来了, 他没跟你说吗?” 季豐穿着鞋, 回头看了看她,问道。 季蓝脑袋别开,冷淡地回:“没说。” 出门前季豐用冷水洗了把脸, 精神清爽些许。 车子开得很慢,路上车辆非常少,人也不多, 并没有出现非洲人口泛滥的印象,除了当地人, 就是印度人和华人最多。 汽车站离酒店不远,车子停在目的地,季蓝双腿蜷在座椅上, 墨镜下的双眼,盯着来来回回的行人。 而露出来的下半张脸像蒙了层冰霜,嘴角耷拉着,怎么看都和心情愉悦沾不上边。 季豐身子凑过来,虎口卡住她的下巴。 她用力拍上他的手背,听着都疼,他还是没松。 季豐把她的墨镜勾下来,松松垮垮地搭在鼻梁上,那双冷而大的眼睛黑梭梭的。 “让我看看,这又是怎么了?”季豐半耷拉着眼皮,打量的眼神扫在她素净的脸上。 季蓝生怕被他猜到什么,掂起一个理由:“生了病还要开车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来接什么皇亲国戚。” 她嘴唇嘟嘟囔囔的样子,就更显得柔软,看得季豐心痒痒,忘记注意外面的人,只想往上亲一口。 季蓝见他盯住自己嘴巴看,干脆酷酷地捂住,其实动作傻傻的可爱,就又看见他笑了。 他病着,亲是亲不了,低低地问:“能抱一个吗?” 季蓝有点破功了,别别扭扭地往后面挤。 躲开了他的怀抱,躲不开他作祟的大手,缓慢地抚摸在她大腿里面的软肉上,薄薄的打底裤抵不了什么,只觉得他手心火热,让她全身都痒起来。 终于受不了,季蓝恼羞成怒大叫了一声,顾不得不开心了,憋不住地笑,命令:“你老实点行吗?” 季豐目的达成了,便坐好了,骚扰过她的手扶在方向盘,季蓝低头整理被他弄皱的裙子。 “封温漂亮吗?”她托着腮,看着外面,冷不丁丢给他这么一句话。 季豐语塞,在这种情况下,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还好。” “还好是多好。”季蓝又说。 她话音刚落,视线里就出现了封诚的身影。 他背着双肩包,精神活跃地跳下一辆巴士,四处张望。 季蓝紧盯他的身后,果然又见封温扶着车门下来。 以前自己比她矮了些,现在她们个头是差不多的,身材也是。 她的头发比印象里短了很多,压在一顶棒球帽下。 季豐也看见他们了,提醒她下车。 季蓝表示自己就要在里面等着,要去你自己去。 季豐对她说变脸就变脸的脾气早已习以为常,下去冲他们招了招手,他走到车头,等对面姐弟俩一起走过来。 季蓝注意着封温的神情,看得出,她是打心眼的高兴。 封温坐到后面,摘下背上的背包,季蓝回头看着她,打了声招呼。 封温没留意车里还有一个人,打量起季蓝的样子,好似在努力回想什么。 封诚和季豐也上了车,恰巧封温也终于想起来,惊喜地说:“这就是蓝蓝吗?太长时间不见,差点认不得了。” 她说着,笑意盎然地看向一旁的弟弟。 封诚腼腆地低着脸,轻咳一声。 季蓝心思都在封温身上,没留意到他,倒是前面的季豐透过后视镜,把封诚的反应瞧得一清二楚。 他又侧过脸看了看季蓝。 眼里的黑色深深的,又是以往孤凉的样子。 一路气氛愉快,季豐和封温二人的状态,真的只是一对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点也不尴尬,也没其它的东西。 表面上,真的应了那句话,分手之后还是朋友。 但是封诚,今天在自己姐姐面前,对季蓝没那么多话了,少见地变得内敛起来。 到了酒店,封诚开了间房,上去放东西。 余下他们三人等在水榭旁边的餐厅。 面对面的,季蓝更加看清了封温的样子。 以前她就是中学的校花。 她的长相不是标准的美女,但是很有味道,很耐看,气质出众,一举一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