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主动放弃
没有了这个老男人的挟持,铁木罗这才恢复作为一个少女该有的心性,换上保守的衣裙,依依送别着尹恒雪一行人,虔诚地跪伏在尹恒雪的脚边,发誓道: “我铁木罗以神的名义起誓,我木罗堡世世代代唯凤女娘娘马首是瞻,若有违此誓言,万毒噬心,不得好死!” “好,从此以后,带领堡中的姐妹安居乐业,切不可再侍弄毒物,起那害人之心!” “是,木罗谨遵凤女娘娘教诲!” 再一次攀上那悬梯,尹恒雪踌躇满志,大有大功告成的毫情壮志,面对萧剑雨殷勤伸过来的大掌,笑道: “本姑娘自己可以下去,你只要管好这个俘虏就行!” 双手紧紧攀着悬梯,铁木罗亲自操纵机关,将悬梯缓缓下放,晃晃悠悠地飘在空中,像鸟儿一般自由飞翔,俯瞰大地,广袤无垠,要想站在那最高处,必然要承受更多的风吹雨打,这一刻,尹恒雪信心满满。 南尹皇宫内,乌雅(伪装的尹恒雪)十月怀胎,终于到了临盆之时,产房内哭天喊地,声嘶力竭,产房外云莫扬心急如焚,不停地问小邓子: “怎么还不生,怎么叫得这么惨?雪儿她会不会有危险?” 小邓子笑眯眯地安慰道: “皇上放心,娘娘这是生第二胎了,一定会顺顺当当的!” 小邓子话音刚落,正在这时,一个稳婆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请示道: “回皇上,因胎儿过大,娘娘她又是第一次分娩,所以比较艰难,奴,奴婢想问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什么?竟到了这种地步了么? 私心里,自己自然是想保大人的,别说那个孩子不是自己的,哪怕真是自己的种,自己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保大人。 可如今正因为不是自己的种,反而更难抉择了,以雪儿倔强的性格,会不会认为自己容不下她的孩子,所以特意使的手段。 不行,自己一定要亲口问她,好不容易两人又聚在一起,可不能因此事留下隔阂。 “皇上,产房污秽,您不能进去!” “放肆,你们谁都别拦着朕!” 云莫扬一甩袖袍挣脱了稳婆的阻拦。 “邓公公,您老最是德高望重,求求您劝劝万岁爷,产房那么污秽的地方怎么入得了万岁爷的眼哟!” 哪知道小邓子仍是一甩袖袍,冷冰冰道 “李婆子,咱家念着你是个接生老手,且最是老实稳重,没想到竟是个信口开河的,娘娘她明明已经生下了小公主,现在是第二次分娩了,你怎么就说她是第一次分娩呢?嗯?” “啊,第二次,不可能,绝不可能啊,我李婆子虽然眼拙,又岂会分不清这妇人是不是头次生产,里面还有张婆子,王婆子,她们也都是个中好手,公公若不相信,大可以问她们!” 见这李婆子说得信誓旦旦,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倒不像为了推卸责任说假话的样子,小邓子心中也存了疑虑,只想着当下救人要紧,让李婆子赶紧进去帮忙。 见万岁爷进来了,稳婆们马上令两个丫环手执棉被将乌雅下半身的视线给阻隔开来。 因此,云莫扬只见到乌雅脸色青白,青丝散乱,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被汗水湿透了。 “雪儿,你怎么样?你受苦了!” 紧紧地握住她玉白的小手,生怕一松开,她就会离自己而去,眼中,是情不自禁滚落的泪水。 “皇上,您,怎么来了?” 得夫如此情深,妇复何求?更何况对方还是如此高高在上的帝王。 本来,顶着别人的名份,乌雅胆战心惊,生怕有一天露馅,只是日复一日,在云莫扬的万般柔情与呵护中,一颗芳心早已沦陷,只一心想着待产下孩儿与他好好过日子。 “你在这里受苦,朕怎么能不来,朕说过,这一生一世,定会陪在你的身边的!” 对,陪在他身边的人是我,是我乌雅!她尹恒雪又如何,只不过是个死人的名字而已。 乌雅的唇边刚露出得意的笑意,一波新的疼痛再次袭来,“啊”的惨叫声,自她的口中溢出,咬破了唇角,鲜血淋漓。 云莫扬忙将自己粗壮的胳膊递到她唇边,心疼道: “雪儿,咬朕,别伤了自己!” 乌雅毫不客气地张开嘴,咬在云莫扬的胳膊上,瞬间,印下一排深深的牙印,鲜血颗颗滴落。 “妈呀,皇后娘娘可真够狠的,那可是金尊玉贵的龙体啊,也下得去口去!” 李婆子正暗自思忖,却见一波疼痛过后,婴儿的头又缩了回去,马上急声道: “皇上,还请您尽快做决断,再拖下去,怕是大的小的都不保啊!” 望着眼前的人儿,显然已筋疲力尽到极致,可是云莫扬却深知她坚韧不屈的个性,怕是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弃,声音艰涩道: “雪儿,情况危急,孩子以后咱们还会再有的,放弃他,好不好?” 乌雅本来紧闭的眼眸,闻言刷的一下张开了,难掩欣喜之色,急切道: “真的么?真的放弃小的我就可以平安没事了吗?” “娘娘放心,以老奴的本领,只保一个是绝对没问题的!只是这孩子十之**是位皇子,皇上您可想好喽!” “皇上,求求您,救救臣妾,臣妾还这么年轻,臣妾不想死啊!” 听了李婆子的一席话,乌雅马上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紧紧攥着云莫扬的胳膊,哀求道。 云莫扬傻眼了:原本以为自己还要费一番口舌才能劝得动他倔强的小家伙,没想到她竟主动放弃了。 什么时候,她竟变得如此贪生怕死了,这,不是她的性格啊! 那什么眼神啊?眼中的怜爱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探究与疑惑。 难道自己说错了什么露馅了吗? 生死关头,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啊!自己并没有错啊! 况且那孩子并不是他的! 难道他嫌自己表现得太过急切,没有慈母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