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表哥配表妹
侧殿之内,香汤沐浴,熏香缭绕。 吉时到,礼乐止,殿外传来小内侍尖细绵长的嗓音: “皇后娘娘行及笄礼” 尹恒雪身着五彩羽衣,绾双髻,在萧家表妹的虚扶下,徐徐走过长长的铺锦礼毡,来到了正殿。 主位上,本该是父母的席位,却俨然端坐着两位慈眉善目的老人,这是谁?难不成是临时找来客串自己父母的? 尹恒雪不便多问,便向着主位行了福礼,步入礼席正坐,自有身份高贵的命妇们按照规矩上前来为她梳髻,加衣。 尹恒雪只要在司仪礼官的提示下一一行礼就成。 三加三拜,及笄礼已成。 望着铜镜中梳着华美高髻,修长的颈脖如桅子花般洁白莹润的优美侧影,云莫扬按捺不住心中的欢喜,快步迈入殿中,将坐在妆台前发愣的尹恒雪搂在了怀里,灼热的唇急切地搜寻着她的:明日他们就要成为真正的夫妻,为了这一天,他已经盼得太久太久了。 “皇上,萧家表妹还在这里,你好歹收敛些啊!” 见偷香不成,云莫扬退而求其次,在尹恒雪额前飞快印下一吻,这才恋恋不舍道: “你早些安置,明晚朕好好陪你!” 见云莫扬走远了,为了避免做灯炮尴尬的萧剑兰这才从帘幔后走了出来。 “雪姐姐,原来皇上他对你,倒是有情有意呢,唉,只是可惜了我那表哥!” 她那傻表哥,竟然还没死心,还心心念念地想着救这个女人出宫呢。 “自古帝王多薄情,他的情意,谁知道又能维持多久!” 尹恒雪幽幽叹道,显然并没有将荣登后位的激动与欣喜。 “雪儿,你果然在宫里过得不快活吗?既然如此,你还是跟我走,咱们闯荡江湖,行侠仗义,岂不快哉!” “萧大哥!” 皎洁的月光下,翩翩走近的不正是萧轻尘。 皇宫大内,无异于龙潭虎穴,他为了自己,竟连自身安危都不顾了么! 尹恒雪正想起身,扑到这个久别的兄长怀里,突然一眼瞥见清晰的铜镜中映出一抹明黄的衣角,心中一跳:他,怎么去而复返? 马上调整了情绪,扯出个大大的笑容,打趣道: “萧大哥,您怎么来啦?可是不放心萧家表妹?” “雪儿,我” 自己本来就是为了她而来啊 可是尹恒雪并不给他表白的机会向内室笑着唤道 “兰儿兰儿还不快过来看看你心心念念的表哥也想你了呢你们俩唉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萧剑兰腆着个大红脸从内室跑了出来一眼看到了门后背阴的地方那抹明黄的影子忙屈膝行礼道 “民女参见皇上” 尹恒雪似乎此时也才发现云莫扬的驾临忙笑着迎了上去挑眉嗔道 “皇上您怎么又来了” 云莫扬亲昵地上前牵过她的手哈哈笑道 “雪儿说得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朕现在是一刻也舍不得离开雪儿你啊” 这架式敢情是今晚上赖着都不想走了啊。 忙狠狠地掐了他手心一把,呶嘴示意道: ”萧家表妹还在呢,您可是金口玉言,留人家在清风阁住一晚的啊!“ 云莫扬凑近尹恒雪的耳边,一副说悄悄话的架式,那音量,却足以让室内的每个人听得清清楚楚道: “人家情郎不放心,都追到宫里了,咱们又何别做那恶人,生生拆散人家小两口呢,朕的意思,给他们一道口谕,让人家小情侣出宫团聚去,岂不两全其美!” 呸,两全其美个屁啊,是你自己想得美,好! 可是尹恒雪又不愿萧轻尘看出端倪,惹他忧心,只得勉强应道: “雪儿都听皇上的!” 云莫扬直接看都不看萧轻尘一眼,龙袖一挥: “都退下!” 拥着尹恒雪就进了寝室。 “表哥,虽然雪姐姐是为了在皇上面前保护你才故意这么说的,但是,兰儿还是很高兴!” 望着萧轻尘俊美的侧颜,倜傥的身姿,萧剑兰眉目含情,晕生两颊。 “臭丫头,这进宫一趟,该不会是吃错药了,这什么眼神,真瘆人!” 萧轻尘没好气地拍了拍这丫头的脑袋,笑骂道。 ”表哥,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俗语:表哥配表妹,天生是一对!” 既然雪姐姐都放弃了,表哥又何必自苦,况且这可都是雪姐姐鼓励自己追表哥的。萧剑兰的胆子自然壮得肥肥的。 呃,看来这丫头果然是情窦初开,大概又被云莫扬那个骚包皇帝给刺激到了,竟然满脑子的绮念。 不顾萧轻尘满脸惊愕的表情,萧剑兰满眼闪烁着兴奋的小星星,继续语出惊人道: “雪姐姐还说了,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从今天开始,我萧剑兰要正式追求表哥你做我的夫君!” 啊,快来人,拎走这枚小色女! 萧轻尘在她满眼绿光的豪言壮语下落荒而逃。 “仁兄,既然无处可去,不如在此将就一晚!” 男女共处一室,还亏自己生怕那丫头吃亏,没想到惊恐逃出来的却是这位倒楣悲催的仁兄,雨剑顿生同病相怜之感。 “你果真是我那表弟萧剑雨?” 望着眼前眉清目秀,羞涩腼腆的男孩子,跟萧剑兰那丫头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就知道表哥福大命大,咱们自会再相见的!” 人人对自己的死而复生皆表现出惊讶,这个小表弟小小年纪,倒是如此淡定,萧轻尘对他的兴趣不由得又浓厚了几分。 只是这小家伙太腼腆了,只顾低头看书,连说话都不敢看自己的眼睛。 “表弟倒是勤勉,这是看的什么书啊!” 萧轻尘纯属没话找话,闲唠嗑。 “没什么,只不过一些兵法和星象杂书!” 雨剑眼皮撩都没撩一下,淡淡道。 这么艰涩难懂,高大上的书竟然只是杂书,好,人家那境界跟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还是埋头睡觉,免得继续受打击。 睡至半夜,突然“嗖”的一声轻响,一支长尾羽箭穿着一张薄纸牢牢地订在窗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