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章合在一起了，四千字大章节，求推荐票啊！ (4)
了。 王亮从未提及过自己汇钱的事情，他所做的，只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首长，您不知道，当时我娘得了急性阑尾炎，我们家平日里连馒头都吃不上，更别说是做手术的钱了。如果不是您的那笔钱，生我养我的亲娘就没了！我王红革找了整整三十年，终于找到我们家的恩人了！”王红革抓着王亮的胳膊不肯松开，可见他有多么激动。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们在前线打仗，为国家流血牺牲，我们就有义务照顾好你们的家人。”王亮轻拍王红革的后背，把他安抚下来。 感动在老兵们的心头升起，今天王亮带给他们太多太多的意外和惊喜了。 没有被遗忘，一切都是值得的。 包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是经理黄有为，他阴沉着脸，“孙为民，你出来一下！” 孙为民不好驳了黄有为的面子，便对弟兄们道：“你们先聊，我过去下，一会儿就回来。” “怎么了，黄经理，有什么事吗？”孙为民有些茫然，不过他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黄有为没好气地说道：“什么事？你说什么事？你还有脸问我？你们在包间里又是摔瓶子又是唱歌的，你们想干什么啊？都有人投诉到我这里来了。一群穷当兵的，谁给你们的自信啊。” 孙为民喝了点酒，已经起作用了，加上刚才被一碗碗鸡汤搞得热血沸腾，现在听到有人竟然敢侮辱军人，登时就怒了，直接撕住了黄有为的领子，质问道：“你他娘的说谁是穷当兵的？有种的再说一遍！” “孙为民，你胆子大了是？你给我把手松开！”黄有为没想到平日里一向老实憨厚的孙为民会有这种勇气，有些惊慌。 这劲道也太大了，勒得自己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松开就松开！”孙为民撒手的同时用力一推，黄有为顺着惯性狠狠地撞了墙一下，顿时感觉就不太好了。 “没别的事我回去了。”孙为民懒得搭理这个混蛋，径直回到了包厢。 黄有为自知战斗力不行，没有继续发难，小人报仇十年不晚。 他揉了揉自己的腰，扶着墙往回走，嘴里还不忘骂着：“娘的，一个臭当兵的你嘚瑟什么，给老子等着，老子不收拾了你就不姓黄！哎呦，我的腰啊。” 本来冲突是完全可以避免的，起码是现在，但...... 0053 搞事情的黄有为 0053 搞事情的黄有为 没有当过兵的人或许是永远也体会不到这种久别重逢的喜悦的。 老兵们越聊越开心，不一会儿又唱了起来。 唱的都是当年的军歌，从《红星照我去战斗》到《英雄赞歌》再到《军港之夜》。 王亮的加入让这些曾经在战场上厮杀过的老兵们重新被点燃了起来。 小小竹排江中游！ 巍巍青山两岸走！ 雄鹰展翅飞！ 哪怕风雨骤！ 革命重担挑肩上！ 党的教导记心头！ ...... 烽烟滚滚唱英雄， 四面青山侧耳听，侧耳听 晴天响雷敲金鼓， 大海扬波作和声 人民战士驱虎豹， 舍生忘死保和平 为什么战旗美如画， 英雄的鲜血染红了她。 老兵们忘我地高唱了起来，这一刻才是真正的放飞自我，这些歌属于他们那个年代，这些歌书写了他们的青春年华，这些歌能够让他们唤醒往事，这些歌能让他们回忆起过往的点滴。 嘭—— 就在老兵们唱得忘我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进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是黄有为，后面还跟着不下十个保安。 “你们这群臭当兵的要干什么？！唱歌去KTV啊，在这里鬼哭狼嚎的干什么？不就是一群老兵吗？嘚瑟什么，有什么了不起的？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看看你们一个个什么身份？到这里来吃饭，你们配吗？！” 黄有为怒火丛生，他心中的火已经压不住了，彻彻底底地爆发了出来。 刚才被孙为民怼了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是半个小时后会有市里的领导要陪外国的交流团来这边吃饭。 如果让领导看到这群退伍兵的在这里鬼哭狼嚎，那海龙大酒店的形象不得全被毁了，准四星级成为四星级更是遥遥无期。 最最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黄有为打心眼里看不起这群当兵的。 如果换做是别的客人，他或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酒店的装修完全是按照四星级的标准来的，所以说隔音效果还是蛮不错的，即便是包间里有人大吼大叫，如果不是刻意趴到门上去听是根本就听不到的。 本来黄有为是不知道包间里在唱歌的，更没有人去投诉，这些都是他编造出来的。 之所以去训斥孙为民，只不过是因为他听服务富贵厅的服务员讲那群人在里面唱歌还打碎了酒瓶，这让黄有为觉得是一个机会，一个排挤走孙为民的绝好机会。 孙为民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原则性太强，这自然跟喜欢偷奸耍滑、侵占财物的黄有为水火不容，所以黄有为对于他自然是欲除之而后快。 作为一个社会人，黄有为的这番话非常犀利，无论是谁听了都不会好受，都得冒火。 一名火气暴躁的老兵直接拿抄了酒瓶，指着黄有为道：“你他娘的有种的就把刚才的话给我说一遍！说谁臭当兵的呢？我们是什么身份？我们怎么就不配在这里吃饭了？” “黄有为，你别欺人太甚！”孙为民也攥紧了拳头，侮辱自己也就罢了，竟然对着自己这帮老弟兄们出言不逊，这他就忍不了了。 在战场上，他们可以相互为彼此挡子弹。 在生活中，他们可以互相为彼此放弃一切。 这就是中**人。 其他老兵们的眼睛也都红了，火药味越来越浓烈，如果不是有老首长王亮拦着，他们恐怕真的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人模狗样的家伙。 王亮并非不气愤，但他觉得暴力终归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还是讲道理~ “再说一遍？好，那我就再给你们说一遍。不就是老兵吗？老兵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们是打过日本鬼子啊还是干过美帝？和平年代当个兵给你们了不起的。是谁养着你们啊？还不是我们这些纳税人？老子一个月纳税八百多块，老子就可以说是你们的衣食父母。你看看你们现在一个个混得鸟样子，还abidas、nIke、阿尼玛，一身的假牌子，真好意思穿出来啊。我告诉你们，没本事的人才去当兵呐！” 黄有为倒是丝毫不怯，喋喋不休地说了一通，自己身后有一群保安，再者说有法律护体，他就不信这些当兵的真的敢动自己。 “黄有为！咱们两个的私人恩怨不要牵涉到我的兄弟，你有什么冲我来！别侮辱他们！”孙为民吼道。 黄有为不屑地说道：“你？你算个什么东西啊。当过排长了不起啊你？现在不就是个小保安吗？住四十平不到的烂尾楼，挤公交上下班，还欠了一屁股的债，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我他娘的弄死你！”气不过的王红革上前就要揍黄有为，没承想被王亮给一把拽住了。 性情中人的王红革忍不住老泪纵横，黄有为的话算是戳到他们这些老兵的伤疤了，“老首长！他欺人太甚啊！我王红革就算吃枪子，我也要搞死他，我就一个人，了无牵挂，咱们军人不能被这么抹黑啊！我憋屈啊！” “哼哼，还老首长，跟我装个毛线，真要那么牛逼还跟你们这群穷玩意坐一块吃饭啊？”黄有为嗤之以鼻，随口嘟囔着。 他早就摸清楚这些人的底了，一多半是骑电动车或打车过来的，即便是开车，也就是几万块的破车。 一看就不是有钱有势的人，所以黄有为才敢这样肆无忌惮。 “红革，你傻啊，为了这个挨枪子，值得吗？打人是不对的，是犯法的，咱们军人可不能知法犯法。交给我来处理。” 就在王亮安慰着王红革的时候黄有为来了一句：“对喽，再气也得给老子当忍者神龟，因为我是你爸......” 啪—— 爸爸俩字还没有说完整，王亮就一个大嘴巴子抽了过去，十足的力道。 清脆响亮。 所有的人都被王亮的举动给惊住了。 王红革瞪大了眼睛，首长，说好的不打人呢？ 你咋...... 黄有为只感觉眼前冒出了一串串小星星，一万只草泥马在他心头掠过，你妹的，这是什么套路。 “报警！快给老子报警！”当黄有为的面部恢复知觉的时候他感觉脸上好像湿湿的，用手一摸，是血！ 他一下子就炸了，又大喊大叫：“快，给老子找纸啊！！！” 0054 军人是一群被青春遗忘了的孩子 0054 军人是一群被青春遗忘了的孩子 保安们正犹豫纠结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呢，只见酒店前台的接待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对黄有为说道：“经理，市领导和外国交流团的人过来了。” “现在在哪？” 黄有为连忙拿下属们递过来的纸巾擦拭脸上的血迹，他必须得过去啊，必须得给领导和外宾留下一个好印象，这对于自己未来的职业发展是至关重要的。 接待：“已经安排到桂花厅了。” 黄有为：“好，一定要给我招待好了，我马上过去。” “放心，经理。” 叮嘱完接待，黄有为不忘了恶狠狠地对老兵们道：“你们给老子等着，别以为今天的事情就这么完了！等我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再来跟你们算账。” 黄有为不怕王亮等人跑了，因为有孙为民这个关系人在这里呢，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说完，黄有为便急忙离开。 “来来来，咱们弟兄们坐下继续喝酒吃菜。”王亮招呼着大家就座，怎么能让一条狗破坏了今天这个大喜的日子呢。 老兵们纷纷点头，回到各自的位置上。 孙为民见状急了，道：“老首长，弟兄们，你们赶紧走。黄有为这个人我最了解了，是个十足的小人，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孙为民不想连累弟兄们，他知道这些年弟兄们都过得不怎么样，一身老伤不说还拖家带口，如果被那个混蛋给赖上了日子就更别过了。 “排长，你把我们当啥人了？当年在战场上都没有当过孬种，现在到了社会上让人欺负到这个份上了还能怂？” “就是，为民，咱们老三连就没有扔下兄弟的传统，不抛弃不放弃的誓言难道你都忘了吗？我能眼瞅着姓黄的搞你？不服就是干！” “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好怕的，有事咱弟兄一起扛！” 老兵们自然不会走，一个个鼓励着孙为民，给他打气。 吃饭前唱的那首《团结就是力量》可不仅仅是流于形式，要在实际行动中体现。 王亮看着这些老兵感触颇深，暗暗点头。 那身军装脱下来容易，军魂可是刻到骨髓里面去了的，就算是挫骨扬灰也丢不了。 这些兵不孬！ 好兵！ 现在王亮又有了一个新的想法，自己之前一直考虑的是唤起社会对于老兵的关注，把革命先烈的事迹传承下去。 但今天的经历突然让他意识到还有很多老兵的日子过得不如意，他们需要帮助需要扶持。 军旅生涯把他们锻造成了一块好钢，让他们获得了信仰。 锋芒毕露，特别较真。 注重信誉，办事实诚。 韧劲不足，刚性有余。 这些好吗？ 当然好！ 这都是军人的优秀品质，一点毛病都没有。 但是到了社会上就有些不同了，这些品质可能会让他们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军人的率真耿直可能会让他们处理不好人际关系。 这也是在座的这些老兵们日子过得不如意的一个重要原因。 他们都有着几年甚至十几年的军龄，他们是老兵，他们太直了。 王亮的想法就是成立一个老兵基金，专门服务于老兵，帮助那些为共和国奉献了青春挥洒了热血的老兵完成创业，实现最华丽的转身。 为什么老兵就不能过上富有的生活呢？ 他们能！ 他们必须能！ 他们一定能！ 这个可以有。 这种想法在王亮的脑海里愈加强烈。 嗯，必须要搞，就用《血染长空》那一百万元人民币的版权费当做启动资金。 这绝对不是施舍，而是一种追梦圆梦的助力。 军人是一群被青春遗忘了的孩子，老兵基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自己的青春还在，他们还可以拼搏，他们还可以奋斗，他们有最为坚实的后盾！ 桂花厅。 黄有为像条狗一样的端茶倒水，各种跪舔，态度同在富贵厅里截然不同。 费学海跟小黄也算是熟人了，招待外省乃至外国来的客人都是在海龙大酒店。 海龙大酒店虽然没上四星级，但这里周边的环境很好，而且价格公道合理。 在黄有为提供服务的时候费学海注意到了他的脸肿了，不由得问道：“小黄，你的脸怎么了？” “哈哈，劳领导关心了，不小心摔了一跤，没有什么大碍。”黄有为自然不能说是被人打的了，即便是受害者，在领导心目中的形象也会大打折扣，他还指望着能够被提携一番呢。 “哦，那以后可得小心点。”费学海点了点头，也不戳破。 “领导，那我就先去了，您有事就喊我，我一直都在。” 黄有为不是傻子，露完面就该撤了，太殷勤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何况富贵厅里那群臭当兵的还当着自己去收拾呢。 “好，麻烦你了。”费学海笑着点点头。 离开桂花厅，喊来保安，黄有为二闯富贵厅。 “行啊，都还在啊，挺好。刚才是哪个混蛋打我来着？给我站出来。”黄有为见两桌子人吃得开心喝得热闹，觉得又气又好笑，还真没有把自己当回事是？ 那好，今个咱们就刚一刚。 黄有为在海城混了也有个十几年，至少他个人觉得自己是有点地位的。 就在刚刚市领导还对自己嘘寒问暖给予人文主义关怀呢，这更是让他有些飘飘然，觉得自己可以了。 老兵们再次看见黄有为，刚压下去的火气蹭的一下子就冒了上来。 嘭！ 王红革手中的酒杯竟然就这样被生生捏碎了。 绝对没有加任何特效！ 黄有为冷笑：“行，你厉害，赔钱，五百块。” “姓黄的，你讹人呢，一个杯子你要五百块！”孙为民蹭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这摆明白了就是在坑人。 黄有为早有准备，回道：“孙为民，你就是一个站岗放哨的你知道个屁啊，这里的每一套餐具都是从淄城的华光陶瓷定制的，这可是国宴用瓷，京城开APEC会议用的它，黄小明和安琪拉北鼻婚礼用的也它，在国际上拿过金奖的，你说值不值这个价？” “你！”孙为民哑口无言，他怎么会是这孙子的对手呢。 “你什么你？先把钱赔了，然后咱们再谈谈那一巴掌的事情。”黄有为道。 0055 **酝酿中（一更） 0055 **酝酿中 “华光陶瓷引进了国际最先进的制瓷工艺与设备——德国燃气自控窑炉、日本热滚压成型机、英国自动施釉线及意大利烤花窑炉。在技术工艺中创新使用无铅釉技术、抗菌技术及高温釉中彩装饰等先进工艺，彻底解决了产品的铅镉融出问题，由此华光陶瓷成为中国健康第一瓷，以卓越的制瓷技术实现了卓越的国瓷品质。是值这个价。”王亮淡淡地说道。 “呦，我还真低看了你们这群臭当兵的了，有懂行的啊。”黄有为听了大喜，这波助攻来得666。 老兵们都十分困惑地看着老首长，这是在唱哪一出？ 怎么能涨他人志气灭自己这边的威风呢？ 老首长怎么还帮着大黄狗说话了呢？ 就在老兵们不知道该怎么接下茬的时候王亮又张嘴了：“华光陶瓷的真品固然值钱，但如果不是真的呢？还能值这个价吗？” 黄有为本来还嘚瑟着呢，听到王亮这话，嘴角一抽，“你什么意思？” “你说我什么意思？”王亮别有深意的笑了。 黄有为心里咯噔一下子，今天多半是碰上行家里手了。 这批华光陶瓷当初是黄有为一手负责采购定制的，他当然知道是不是真品了。 面对几十万的款子，黄有为能不心动吗？ 于是他上了某宝，淘了一批假货，便宜的假货。 “哼，我不跟你掰扯那么多，先说打人的事情怎么处理。”黄有为觉得再聊下去要出大事，便转移了话题。 “你想怎么处理？”王亮反问。 黄有为：“一，报警，让警察来处理。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的是警局里全是我的哥们，你们恐怕讨不到什么好处。二，私了，我也不要钱，孙为民滚蛋，还有，掌掴我的人跪在地上给我磕三个头，这事就算完了。选一个。” 老兵们的拳头咯咯作响，如果此刻老首长下个命令，他们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将这个黄有为大卸八块的。 尽管身材已经发福，但他们仍旧有这个能力。 王亮淡淡的说道：“我选三。” ？？？ 就在黄有为茫然着的时候王亮出手了...... “卧槽！！！”黄有为贡献了一个表情包——目瞪口呆。 几秒后，黄有为是被王亮生生扔出富贵厅的大门的。 在你的心上自由地飞翔 灿烂的星光永恒地徜徉 一路的方向照耀我心上 辽远的边疆随我去远方 对，就是这么种感觉，他是飞出去的。 黄有为先是惊吓，在重重的落地之后便是羞愤。 脸都丢光了！ 就在他要爬起来的时候眼前多了几双锃亮的皮鞋，抬头一看，是警察蜀黍！ 看到警察，黄有为都快要哭了，终于来了。 还好自己做了两手准备，提前报了警啊。 “警察同志啊，你们快把里面的恐怖分子抓起来，刚才你们也都看见了，我是被他们活生生地给扔出来的。这还有没有王法啊~”黄有为抱警察大腿大哭，宝宝委屈，太委屈了。 就在出警的警长示意警员进屋查看的时候桂花厅的门开了，出来一个人，是费学海。 看到这场面，他愣住了，他只不过是要上个洗手间而已。 “费市。”警长自然一眼就认出了费学海，连忙敬礼打招呼。 费学海点了点头，不由问：“嗯，这是什么情况？” “哦，我们指挥中心接到海龙大酒店报警，说有退伍军人在酒店里闹事，还打人，所以带队过来看看。”警长介绍道：“这位就是被殴打的当事人，我们到这边的时候他刚从屋里面滚，哦不，是飞出来。费市，您有什么指示？” “没什么指示，你们按照程序来。” “是！” 费学海说完并没有急于离开，而是留在了现场，他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够把体重70公斤的黄有为给飞出来。 尤其是听到退伍军人，他格外感兴趣。 黄有为的脸都红了，这警长话也太多了。 领导肯定知道自己撒谎的事情了，真是羞死啦啦啦。 不过黄有为转念一想，心里更有底气了，有市领导帮自己撑腰，还怕收拾不了这群臭当兵的吗？ 警长带着警员们进了富贵厅，左右环视了一圈，问道：“刚刚是谁动的手？” 还没等王亮开口，黄有为就蹦了出来，指着王亮对警长道：“就是他！就是他打的我。” 警长上下打量了王亮一番，有些不敢相信，这人看上去年纪不小了，虽然长得高大，但身材也不怎么魁梧啊，能有这样的爆发力？ 还有，怎么看上去有些眼熟呢？ 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作为基层民警，每天一堆处理不完的事情，见形形色色的人，记不住也正常。 警长问王亮道：“是你打的人？” “对，我打的。”王亮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得，跟我们走一趟。”警长无奈。 见两个警员上前‘搀’住了王亮，孙为民等人顿时就不干了，纷纷道：“人是我打的。” “我打的，也把我带走。” “我也动手了。” “我也打了，抓我！” 警长：“这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有什么好争的？” “警官，您别听他们的，就是这犊子打得我，跟这帮人没有关系，他们是想替这犊子分担罪责。”黄有为现在最恨的人是王亮，自然要咬死。 警长没有搭理黄有为，作为老警察，他能看得出来这个家伙不是什么好玩意。 警长意味深长对众人说道。 “行了，事情我们警方自然会调查清楚的，法律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王亮见老兵们情绪有些激动，可能会做出格的事情，他便道:“士兵们，我们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现在我的命令就是要求你们配合警察执法，不得阻挠，执行！” “是！” 将不下令兵不卸甲。 尽管心不甘情不愿，但老兵们还是应了，只因为他们是军人，他们服王亮这位老首长。 王亮的话语和态度让警长心生敬佩，他也当过兵，他曾经也是一名军人。 0056 原中国人民解放军160师侦察连连长向您报道！（第二更） 0056 原中国人民解放军54军第三侦察大队160师侦察连连长向您报道！ 军人最能懂得什么是命令，什么是执行命令。 老兵之间也最能萌发出一种共鸣感和归属感。 尽管在心里已经站在了王亮这一边，但是警长作为执法者，他还是要按照规章办事，否则他就对不起自己头顶上的警徽和身上穿的警服了。 就这样，王亮被带出了富贵厅。 那个背影，似乎有些落寞，又带着点凄凉。 当然，这是王亮刻意渲染出来的。 真当老兵王亮就这么被打倒了？ 开什么国际玩笑。 黄有为不是要玩吗？ 好，那今天就好好玩一把。 王亮是军人，军人极具战略眼光，他早就规划好下一步的计划了。 按照王亮目前的知名度进了警局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啊，届时各路媒体记者肯定会来蹲点采访。 倒时候......哼哼。 只要他把事情的原委和盘托出，再适当地进行一些艺术加工，相信一场全新的‘人民战争’会再次爆发，黄有为这孙子一定会被湮没在一片谩骂之中。 舆论的力量是有目共睹的，它可以抹杀掉一个人。 王亮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善良的人，但是黄有为实在是触及到他的底线了，敢践踏我共和**人的尊严，好，那就让你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王亮还在YY事情的后续进展呢，变故就发生了。 出了富贵厅，当费学海看到王亮的时候不由得用手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费市，我们先回局里了，您忙。”警长说完又扭头看了看黄有为，道：“走，你也跟我们去局里做个笔录。” “诶，好好，这是我的义务。”黄有为连连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等等！”费学海忍不住发声。 警长和黄有为均是一愣，不明白领导是何用意。 王亮微微一怔，感觉声音似乎有些熟悉，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费学海。 哎呦喂，熟人啊。 “他娘的，小费？你这个臭小子怎么在这？”王亮笑了，这不是当年自己带过的兵吗？ “瞎了你的狗眼，跟谁说话呢？骂谁呢？你管谁叫小费呢？还臭小子，信不信我掌你的嘴。” 黄有为一听顿时就乐了，这犊子竟然管领导叫小费，还臭小子？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当然，他并不认为王亮会认识领导，只不过是在电视新闻上看见过罢了。 警长也皱了皱眉头，对王亮的这番举动十分不解，怎么还怼上领导了呢？ 他娘的？ 难道这不是一个骂人的词吗？ 见费学海一直没有说话，脸色也有些难看，黄有为更加认定王亮和领导不认识了。 你看看把领导给气的，还敢骂领导，是该好好治治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了，黄有为看到了机会，献殷勤的机会。 黄有为推了王亮一把，道：“马上给领导道歉！快点！” “道歉！” 警长见黄有为推搡王亮，警告道：“说归说，别动手！” 黄有为和费学海几乎是同时开口说话的。 “首长！” “我日尼玛赶紧道......首首长？” 黄有为懵逼了，这个首长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都管这个家伙叫首长？ 抱歉，您的好友黄有为的智商已经彻底掉线...... “首长！原中国人民解放军54军第三侦察大队160师侦察连连长费学海向您报道！”费学海的声音洪亮干脆，透露着军人的干练。 他，也是一名老兵！ 王亮的兵。 费学海见到王亮是激动的，激动的久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在海城工作，也知道老首长王亮就住在海城，他无数次想去探望问候，但都被老首长无情地给拒绝了。 王亮所回的话很简单：“我一切都好，不用来看。把自己的工作做好，无愧于国家无愧于人民无愧于本心就是对于我最好的问候和致敬了。” 打从王亮退休之后，就一直深居简出，几乎拒绝所有来访的官商。 如果有人过来送礼，哪怕是不要求办事，王亮也会将其骂得一个狗血淋头，然后将他和那些破东西扔出去。 这就是一位老兵，在战场上浴火重生过的老兵，有着铮铮铁骨的老兵。 掐指一算，费学海想起自己已经有整整二十六年没有见到这位一手把自己带出来的老兵，老首长了。 他能不激动吗？ “哈哈，我已经不是什么首长了。小费，你干的不错，非常好，我一直关注着你，你小子是个为人民服务的清官！”王亮先是向费学海回敬了一个军礼，然后为他竖起了大拇指点个赞。 尽管拒绝费学海的来访，但王亮一直关注着这个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兵。 军人本色一点没有丢，有原则有底线，能干事能担责，没毛病！ “我一直都是按照当初您对我的要求去做的，我永远是您的兵！老首长，我想您！”费学海哭了，这位一直以刚硬著称的领导哭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哭了，毫无保留的哭了。 王亮微笑着给了费学海一个拥抱，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也想你。” 黄有为彻底懵逼了，这个情节是谁写的？！！！ 神逆转！ 啪啪啪—— 脸被打肿了。 该怎么去收场？ 情绪宣泄完之后的费学海想到王亮还有麻烦缠身，便问警长道：“李警长，这位是我的老首长王亮，今年已经九十五岁的高龄了，他怎么可能把人给飞出来呢？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王亮？”警长如梦方醒，难怪眼熟呢，原来是王亮！！！ 前不久《找到你》节目的老兵王亮！ 警长连拍了自己的脑袋瓜子几下，当时可是把自己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这脑子，怎么就没认出来呢。 警长质问黄有为道：“黄经理，你给我们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鲐背之年的老人能够把你这么一个大小伙子飞起来？” 警长算是彻彻底底站到王亮这一边了，这不瞎扯淡吗？ 九十五岁的老人能把七八十公斤重的小伙子飞出去？ 拍抗日神剧呢？ 0057 预算是8000万人民币（为堂主求官文加更1/2） 0057 预算是8000万人民币 “这，这是千真万确啊！我真没有骗人！我就是被飞出去的啊！”黄有为要哭了，今天的事情太让人意外啊—— 警长今天决心要帮助王亮洗刷冤屈，追问道：“现场还有没有其他的目击证人？” 黄有为垂死挣扎，分别指了指保安还有老兵们，道：“他们，还有他们，都看到了！警长，您也是眼瞅着我飞到您的脚下的啊。” 当警长询问到保安和老兵们的时候双方均是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表示什么都没有看到。 老兵们自然是站在王亮那一边的。 至于保安们，一直以来孙为民都待他们像亲兄弟一样，推心置腹，肝胆相照，他们感受到了军人的魅力，同样是力挺作为老兵的王亮。 黄有为气急败坏，对着保安们吼道：“你们这群混蛋，从今天开始你们还有孙为民都给我卷铺盖卷滚蛋！你们被开除了！” “哼！不干就不干了，有什么了不起，你算个什么东西。” “就是，自己怎么贪污酒店的公款没点笔数吗？还有服务员小梅，你欺负她的事情以为我们不知道啊？走我也要举报完你再走，让你蹲局子！” “什么玩意，没有军人替你站岗放哨，容得你现在在这里嚣张？虽然我不是军人，但是我不容许别人践踏军人的尊严！” 保安们同孙为民处得久了，一身浩然正气，疾恶如仇，对于这份工作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有手有脚，到哪里找不到一份工作，大不了从头开始呗。 黄有为没想到自己的那些烂事都被捅了出来，大吼：“快给老子滚！滚蛋！” “我看该滚蛋的人应该是你？”就在这个时候周天站出来了。 王亮去上卫生间迟迟没有回来，这不由得引起了周天的担心，他出门查看，正好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 本来见到王亮被警察带走，周胖子是想站出来说两句话的，但见事情有转机，他便继续当起了吃瓜群众，等待最后给黄有为致命一击。 黄有为斜看了周天一眼，回怼道：“你他娘的又是谁？我管理我的员工，你管什么闲事？凭什么叫我滚蛋？” “我是王亮的小弟！”只听周天淡淡的回了一句。 “噗——”王亮哭笑不得，一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老子可从没收过这么一个小弟。 “那你能管得到老子吗？”黄有为笑了，真以为把老子当成软柿子了，谁想捏就捏一把？ 又冒出一个王亮的小弟，搞飞机啊。 周天云淡风轻地问道：“我叫周天，你说我能管得到你吗？” 周天？ 黄有为一怔，这个名字有点熟欸。 海龙大酒店的大股东不就是叫周天吗？ 莫非，莫非...... 没等黄有为反应过来，周天再度开口：“行了，你可以滚蛋了，你被开除了。我的产业里不允许你就这么牛逼的人存在！看不起军人是吗？我就是！我是老兵！” 马小刚：“我也是老兵！” 费学海：“我也是老兵！” 孙为民：“我也是老兵！” 赵一翔等人：“我们都是老兵！！！” 玗石页：“我，我要去当兵！” 你黄有为不是说军人是臭当兵的吗？ 你黄有为不是说臭当兵的不配来这里吃饭吗？ 你黄有为不是说没有本事的人才会去当兵吗？ 是，他们当中很多人没有钱，日子过得穷困潦倒，穿着从地摊上花几十块钱买来的abidas、nIke、阿尼玛衣服。 但是你没有见到过他们穿着迷彩在战场上拼命时候的样子，每一颗子弹都有可能夺他们的生命，但他们还是义无反顾勇往直前的冲锋。 他们为的是什么？ 几十块钱的津贴？ 提干？ 都不是！ 为的还不是保护你这个还在上学的臭小子。 如果没有那些舍生忘死的老兵，敌人一旦踏进国门，还能有今天猖狂而又嚣张的黄有为吗？你还有机会在这里有的放矢？ 还能有那些抱怨这个抱怨那个的喷子们吗？ ...... 请善待老兵，尊重他们，关爱他们。 黄有为的事情自然有警察去处理，财务侵占、侵吞公款、人身伤害，他跑不了。 至于侮辱老兵，人民群众的舆论会给他一个公正的裁决的。 马小刚马导已经发微博了。 玗石页也拿起了笔杆子战斗。 王亮没闲着，也来了一波助攻，自己好歹也是有几百万粉丝的人啊。 一定要打压这股歪风邪气，还我共和国老兵一个公道。 让王亮没有想到的是周天竟然是这家酒店的大股东，这小子真是够可以的，扮猪吃虎啊。 警长把周天带走了，至于王亮，仅仅是黄有为的一面之词，是信不得滴—— 九十五岁的老人怎么可能把一个成年男子扔飞呢？ 明明是黄有为的苦肉计！ 没毛病！ 王亮简单给费学海交代了几句，便让他去忙自己的工作，来日方长，咱们江湖再见。 一场正名之战结束，那些站在正义一边的保安自然被周天留了下来。 好人，终究是会有好报的。 老兵们也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把，也找回了当年的自信。 是啊，有那么多为共和国做出过贡献的老兵，他们的功绩是可以随随便便被别有用心的人诋毁掉的吗？ 老兵不死，只会砥砺前行！ 同这些老兵互留了联系方式，要到了孙为民的住址，王亮这才回到牡丹厅继续同周天三人聊剧本的事情。 王亮永远不会忘记这些老兵，老兵基金计划正在冉冉升起。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牡丹亭，菜已经上齐。 马小刚问道：“老首长，剧本我看了，很出彩，您想怎么拍？有什么具体要求吗？” 要是放在以前，军人出身的马小刚是绝对不会这样去问别人的，他一定是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导去拍，更别说对方还是一个外行人。 但王亮例外，因为他是一名老兵，因为马小刚在他的作品里面看触手可及的历史，每一个文字都是有热度的，里面的故事感人至深。 这绝对不是那些神剧编剧可以创作出来的，只有经历过，才会写出如此感人肺腑的作品。 —————————————— ps：一国人民是否有爱国心，就在于他或她对本**人的是否尊重上。如果，一国人民中存在有一群不尊重本**人的人，那么，这个国家一旦发生战争，将不战而败！ 0058 开始就不被看好的《血染长空》（第一更） 0058 开始就不被看好的《血染长空》 王亮不假思索的说道：“小刚，我对你们这个行业不是特别了解，我的初步想法是一定要拍的逼真，演员可以不是当红小生，但一定要有演技，能够真正把里面的人物给演活。故事当中的主角孙怀民是我的兄弟，我和他并肩战斗过，我想在影片里再见我兄弟一面，我希望呈现给大众的是一个有血有肉有灵魂的英雄。真实，总之最重要的是真实！” 对于艺术，王亮是有自己的追求的。 他不拒绝商业化，但一定要合理，符合客观规律，呈现给观众最真实的东西。 “您稍等，我给您啊做个表，一会儿您勾选一下我就对您的要求有数了。”听完王亮的话，马小刚从自己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部平板电脑，一通操作猛如虎，十分娴熟，绝对的老司机。 “行。”王亮自然是求之不得，这样一来可以更加直观，还省得遗漏了要点。 ...... 在王亮完成勾选之后，马小刚给出了一个初步预算：“除去剧本的版权花费，单计算前期筹备、拍摄、后期制作以及宣传发行四个阶段，完成《血染长空》的制作初步预算是8000万人民币。” “噗——”周天刚拿起杯子喝了口茶，听到马小刚最后报出的预算数字的时候顿时就喷了。 周天缓了缓，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问道：“咳咳咳，老马，你逗我呢？8000万人民币？什么时候拍部抗战片也这么贵了？” 马小刚所给出的预算实在是太高了，高到打破了周天的心理底线，他万万没想到一部抗战片的投资也会如此巨大。 周天是个商人，尽管他喜欢《血染长空》这个故事，但他心里非常清楚，这部电影没有什么市场可言，绝逼是要赔钱的。 明知赔钱他还要去拍！ 为什么？ 为的是一种情怀，为的是向老兵致敬，为的是把历史原原本本的保留下来传给后人，仅此而已。 在2099年亦或是2117年的某一天，一个少年看完了《血染长空》这部电影，热泪盈眶、热血沸腾，他迷上了那段历史，他想去探究，想去挖掘那个年代的故事，把英雄的故事继续传承下去...... 薪火相传，一代又一代。 周天知道这也是王亮内心深处的想法，他想要帮助老人家去实现愿望。 烈士，是用来铭记和学习的。 但，但马小刚这预算，也实在是太夸张了。 8000万，这哪里赔得起。 “周总，我老马可不是坑你，说实话，8000万的投资我这还是保守估计呢，如果真要吹毛求疵的话花他个一亿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一切还得根据实际情况来。” 马小刚来劲了，继续道：“是，那些抗日神剧自然花不了这么多钱，你给我投资几百万块我就可以给你做出来，最后获得的回报也是相当可观的。抗日神剧挣的是快钱，没有在剧作上下功夫啊，卖的都是噱头。如果你想要玩十几块钱的特效的话我也是能够给你做出来的，收益应该也不错，但这是你想要的吗？” 面对马小刚的问题，周天哑口无言，他自然有他的难处。 8000万，实在是拿不出来啊。 “小刚，现在拍一部电影要花这么多钱吗？你跟我说说都是哪里需要用钱？” 王亮这位老同志同样觉得不可思议，八十年代中期的时候他给几部军事题材的电影当过顾问做过指导，也了解一些行情，那个时候拍一部电影也就花几百块，到一千块钱就算是大制作了。 再看看现在，物价再怎么涨也不至于夸张要8000万。 8000万，这些钱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老首长，那我就给您好好介绍一下。先不算版权产生的费用，导演和演员还有剧组的工作人员，把这些人找齐至少得花费3500万。导演酬劳500万，这是行价；男一号女一号怎么也得找一线演员，因为只有一线演员才有强大的票房号召力，能保证咱们的票房，即便是赔钱，也不至于赔那么多。这两个主演保守估计得2500万的片酬，因为战争拍起来太苦太累，还容易受伤，一线演员们都不愿意接，所以不排除加价的可能。配角群演再加上剧组的工作人员，500万一点都不过分？”马小刚是老司机，娓娓道来。 显然，从马小刚的话里不难看出他对《血染长空》这部电影的票房是没有信心的。 喜欢归喜欢，这并不代表她具有商业价值。 从情感上，马小刚是认同这个剧本的，因为他曾经也是一名军人。 但从商业的角度来看，毫无疑问，马小刚和周天的想法是一致的，这部电影拍出来绝逼是要扑街的！ 赔钱是肯定的，只不过是赔多少的问题。 受众太少了，现在的观众看的都是爱情片和喜剧片，谁还看军事战争啊~ 所以在来海城之前马小刚就同周天讲明这一点了，但周天表示就算是赔钱也要拍，那马小刚也就无可奈何，索性卖他一个面子，那就继《老炮筒》之后咬牙再拍一部扑街片，毕竟两人是十几年的老朋友了。 “好，下面咱们再来说说场地建模和道具，场地和道具都需要去租，您别忘了，场地肯定不能小，要不然没有办法去建模。还有道具，比如服装、枪炮、飞机、坦克啦。这些至少至少要2000万，其中当属建模最贵，如果为了追求效果，把道具炸掉的话那就更贵了。” “还有设备，摄影机、升降、各种机械电子摇臂、航拍设备，最便宜要500万。后期制作更烧钱，根据您的意思是要做一部贺岁片，那时间可就紧迫了，到时候负责后期的百人团队得24小时连轴工作，劳务费肯定低不了。除了电脑，调色需要调色台和调色工作站。DI部门需要转码器，部分现场需要qtake。还有各种扫描设备，测光设备。这些工业级产品，需求低，技术含量高，用户有限，所以价格其变态的高，姑且算800万。” 0059 勒紧裤腰带（第二更） 0059 勒紧裤腰带 “影片完成了最后还需要宣传推广，这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所以最后加起来8000万真的一点都不算多。” 马小刚在在这个行当里摸爬滚打了四十多年，自然门清，讲起来都不带大喘气的。 王亮点了点头，听这小子一说好像还真是那么回儿事。 “老马，后期制作咋还那么贵呢？以前咱们拍戏的时候不是花个几十万就搞定了吗？”周天也在认真地听，他是投资人，这更要求他严格把关。 马小刚不厌其烦地回道：“周总啊，我不是说了吗？以前玩的都是几块钱的特效，咱们现在拍的是战争片，老首长提出的要求和标准是一定要真实，还原历史场景。我这么跟你讲，举个例子，电影《赤壁》的后期制作里面有一个镜头，士兵甲戳了士兵乙，士兵乙喷血倒地。大约1秒钟多一点，也就是40格左右的镜头，一个枪头戳破铠甲，喷血的特效，你猜花了多少钱？” “花了多少钱，两百块？”周天试探性的回答。 刚刚讲了那么多，马小刚得意洋洋，抓了只大虾，边剥边回道：“你在两百块后面再添上俩零就是了。” “卧槽！！！两万块！你这不是抢钱吗？”周天听了顿时就炸锅了。 40格，一秒的镜头，光喷血的特效就花了两万块，纵然是从事影视制作行业二十多年，周天还是感觉触目惊心。 这也太丧心病狂了，钱哪有这么去烧的，也太造作了。 马小刚把剥好皮的大虾往小料里蘸了蘸，看到老友震惊的样子他很是得意，颇为装逼地说道：“你看到的一个镜头，背后的人力是夸张和庞大的。所以说啊，烂片有烂片的拍法，精品有精品的拍法，一个地下一个天上，差远了。” 讲到这里，马小刚真的是浪了，不浪不行啊，自己的每一部作品可都是精品呐。 就算票房扑街了也是精品！ 现在周天这小子总该明白导演的伟大，老子的伟大了？ 我小刚，就是无敌！ 别拿导演不当干粮。 王亮欲言又止，想要拦一下往嘴里塞大虾的小刚，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嘚瑟嗖嗖的马小刚刚把大虾放到嘴里，还没没有感受到虾肉的紧致弹嫩呢，便一口吐了出来，咳嗽个不停，眼泪都掉下来了。 这小子刚才光顾着嘚瑟了，没有注意自己蘸的小料是芥末，国际大品牌——蘸酱牌的芥末。 这下可好，眼泪都被呛出来了，辣得不成人样。 “这小子，我还以为你好这一口呢，看给你呛的，快喝口水漱漱嘴，我看着都难受。”王亮连忙给马小刚倒了一杯茶，心道，这小子怎么也喜欢装13呢。 “哎，我至多能拿出4000万，再多真的就没有了。”周胖子无奈地摇摇头，他虽然是友谊兄弟传媒集团执行总裁、副董事长兼总经理，但集团里的事情并不是他一个人能说得算的。 商场上是绝对不允许讲究个人情感的，商人自古来就是利益至上，他相信集团的其他董事是绝对不容许把8000万砸在这部没有票房可言的电影上。 4000万，已经是周天的极限，其中很大一部分是由他个人出资。 “周胖子，我的版权费你就不用付了，全当投资到这部电影里面，如果到时候赚钱了按比例分我就成。” 不管别人怎样看，王亮对这部作品是有信心的，100万他也不要了，即便是扑成狗，那也是值得的。 至于老兵基金的启动资金，就再从别的地方找补。 大不了就接几个靠谱点的广告...... 大不了不要这张老脸了，就像疼迅视频上那个探挽懒月一样：大扎好，我系轱天乐，我四渣渣辉，探挽懒月，介四里没有挽过的船新版本，挤需体验三番钟，里造会干我一样，爱象节款游戏。 马小刚听了王亮的话肃然起敬，当即表态道：“4000万有4000万的拍法，这个我去负责张罗，花最少的钱办最大的事。刚刚我算出来的8000万预算其实还是有很大压缩空间。就比如我这个导演，用得着五百万吗？就冲老首长，给我出个路费和饭钱就行。这部电影是个好作品，够打动人了，再卖上我这张老脸，即便是压低片酬，一些演员也会乐意参与的。或许在票房上比较惨淡，但只要精心制作，我相信拿几个奖项是不成问题的。” 玗石页也按耐不住，站出来道：“我也不需要酬劳，剧组管顿盒饭就中，弄完这部电影，我就准备去当兵了，要些钱也没用。” 打从认识了王亮这个人，玗石页感觉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激情满满，是时候捡起小时候的梦想了。 军旅生活，令人向往。 “好兄弟！好兄弟啊！”周胖子激动得肉都颤抖了，为啥拉上马小刚，就等着这小子这句话呢。 这么多年的基友情可不是白白培养的，那是要用来造作的！ 周天笑道：“然后咱们再拉上点赞助，弄点广告植入进去，又能补充进一大笔钱来。” 王亮：“......” 马小刚：“......”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周胖子被王亮和马小刚盯得浑身直发毛，不由得问道：“你们咋不说话呢？这样看着我干啥？我说错什么了吗？” “滚犊子！”王亮和马小刚几乎是不约而同向周胖子发起进攻的。 你丫的脑子进水了，抗战片上哪拉赞助去？ 难不成要给战士们人手配上一部充电两小时通话五分钟的四星手机？ 这不是搞事情嘛。 就这样，电影的初步预算确定下来了。 周天出资4000万，王亮出资100万，马小刚和玗石页的酬金分别是10万和5万，友情到姥姥家去了。 玗石页马上执笔改编剧本，马小刚则去负责联络演员、租用场地，场景建模等等一系列筹备拍摄的工作，这些活对于两人来讲算是手到擒来了。 又扯了一会儿犊子，都是关于电影的，王亮算是把自己的想法和意见全部都阐述出来了，至于后面的执行，就看小刚和石页的了。 0060 孙为民的家（为堂主求官文加更2/2） 0060 孙为民的家 翌日！ 王亮找到了孙为民的家，虽然同样在市里，但这是一个很老很旧的小区，如果不是一路打听，外人很难找到到。 小区应该是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建造的，墙体还是裸露的红砖。 看到孙为民一家老小十几年来就是住在这样的环境里，王亮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按照级别，孙德胜无论是离休前后都是配有二百多平米的复式公寓的，作为英雄的后代，他们完全可以继续住在那里。 但在孙德胜病逝之后，孙海全也就是孙为民的父亲在第一时间便将公寓交还给了组织。 组织上是了解孙德胜一家老小情况的，都为国家做出过突出的贡献。 儿子孙海全戍边多年，身体落下了不少毛病，孙子孙为民参加过自卫反击战，一次二等功，两次三等功，立下赫赫战功。 军属们也都是好样的，婆媳均是工厂里面的先进分子，丈夫们出征的时候她们不仅努力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还坚守着这个家。 当中的辛酸，外人难以体会。 多次被评选为市级、省级拥军爱民模范家庭。 所以组织上认为他们完全有资格继续在孙德胜之前的公寓继续住下去。 但孙为民和父亲孙海全毅然决然地拒绝了，在办完孙德胜公事的第二天就悄默声的搬出了公寓，没有惊动任何人。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为什么？ 因为原则！ 或许今天这个词在很多人那里听起来有些好笑，甚至觉得很虚伪。 原则？ 你不要唱高调了好不好！谁信啊！ 但是请你务必要记住，不要用此去质疑那些从火线走下来的老兵，倘若没有原则，他们何苦放着安逸的日子不过去战场上拼命？ 没有人去逼他们，更没有不菲的报酬，他们是自愿的，仅仅是出于对祖国和人民的热爱与忠诚。 为此王亮也去劝了，但一点用都没有。 孙家人，办孙家事，若违反原则，死不入孙家坟！ 孙德胜的谆谆教诲已经刻到子孙后代们的骨子里面去了。 从服从，到认可，再到内化。 他们已经彻彻底底地成为了具有共和**人气质的人。 再后来，这一大家子就消失在了王亮的世界之中，如同沧海一粟，杳无音信。 王亮努力克制着在眼眶里一直打转的泪水，走上楼去，他已经下定决心，必须要把兄弟的后人照顾好。 必须好！ 一定好！ 否则就不配当一个人！ 每上一层台阶，王亮的心都在痛。 墙面脱落的千疮百孔，还有三五个拳头大小的洞，角落里竟然还长了两棵半米长的小树.....摇摇欲坠的感觉。 王亮不敢相信，孙家人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住了十几年。 铛铛铛—— 王亮叩响了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在此刻，声音显得十分沉重。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手上满是老茧，看得出来，她经常干些粗活。 “您好？请问您找谁？”中年妇女的语气非常和善，是个老实人。 不然也不会嫁给穷困潦倒的孙为民，成为铁骨铮铮的孙家媳妇。 “我叫王亮，来找孙为民，咱们应该见过。”王亮一直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不知道在哪一刻会彻彻底底的宣泄出来。 王亮自认为自己的阅历已经够丰富了，国内国外，亦或是生离死别，他都经历过不止一次。 但不知道为何，此时此刻的他只想嚎啕大哭。 或许是因为老了，变得感怀伤悲了。 “哦，您是王亮爷爷！难怪看着这么眼熟呢，我记起来了，爷爷去世的时候您来过。昨天为民回来还提起您呢，您快进来坐。” 王亮一自我介绍，步帆就想了起来。 尽管对于王亮外貌的记忆已经变得模糊，但在他们家里王亮这个名字是时常被提起的。 步帆打开防盗门，邀请王亮进屋。 黄有为说得没错，孙为民的家是四十平米的烂尾楼，两间卧室、一个卫生间、一个厨房和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客厅。 家中都是些老物件，唯一具有现代气息的莫过于那台老式彩电了...... 尽管寒酸，但客厅里面被收拾地干净利落，一尘不染。 显然，这是一个勤快的儿媳妇。 “王爷爷，您先坐，我去给您泡杯茶洗点水果吃。”步帆非常热情，用最高规格来招待王亮。 她知道，王亮是像爷爷孙德胜一样的人，都是抗战老兵，都是英雄。 “不用忙活。”王亮连连摆手。 “没事，您先坐会儿。” 拗不过步帆的热情，王亮只好接受。 他打量起这袖珍版的客厅，突然，目光停留在一张老照片上，一身戎装的孙德胜，手中握着马刀，笑的异常灿烂。 “骑兵营！冲锋！” 这个声音一直在王亮的耳朵边响起，往事一幕幕地浮现在他的眼前。 终于，王亮崩不住了。 在孙德胜的照片面前，他哭了，毫无保留地哭了。 或许，老人就是这么脆弱。 王亮记得自己是一个非常坚强的人，很少哭，但不知道为什么...... 步帆端着一杯热茶，还有一盘金桔从厨房出来，恰好看到了这一幕，连忙问道：“爷爷，您怎么哭了？” “没事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王亮拿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他想孙德胜一定不愿意看到自己现在的这副样子。 军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步帆点点头，她能体会到那种思念，“爷爷，您喝点热茶暖和暖和，这里还有金桔，您先吃着。我去给爸爸喂饭。” “我去帮你。”王亮正想着去看看孙为民的父亲呢，那可是自己的大侄子啊，当初还抱过，谁知年纪轻轻就这么躺下了。 孙海全的脑血栓很严重，半边身子瘫痪，不能移动，不能正常说话，不能自主进食，只能整日整夜地躺在床上由人来照料。 本来这些活是步帆的婆婆来做的，但就在前几天积劳成疾的婆婆累倒了，到现在还在医院里住着呢。 看孩子、照顾老人、打理各种家务，这些担子便压在了步帆的身上。 好在厂里的领导了解孙家的情况，给她特批带薪休假。 卧室，步帆拉开窗帘，一缕阳光照射进房间，多了一些生气，“爸，您看看谁来了？” 孙海全的意识还是清醒的，思维也是正常的，只不过是不能正常表达，是颅内出血导致一些神经中枢失去了作用。 “海全，看看我是谁？”在病人面前，王亮不想表现的太过伤感，慈祥地笑了。 0061 能帮一把是一把（第一更！） 0061 能帮一把是一把 孙海全看到王亮先是一怔，随后也笑了，孩子般的笑了。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话语含糊不清，但王亮能够领会到他所要表达的意思。 因为孙海全不能自主进食，所以是下了食管的，步帆用搅拌机将半固态的食物打碎，然后通过注射器将将其推送到胃里。 青年时期的孙海全在藏区边界当兵，当时的边防哨所环境十分恶劣，生活质量非常差，经常吃不上热乎的饭喝的也都是凉水，因此留下了老胃病，胃痛更是家常便饭。 众所周知，胃痛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 没有好的办法，步帆遵循着医生的医嘱，采取少食多餐的饮食策略以减轻父亲胃的压力。 孙海全的胃是舒服了，辛苦的是步帆，每隔四个小时她就要忙着喂上一次。 注射完食物，步帆开始进行日常的护理，翻身拍背、上肢锻炼、下肢功能锻炼...... 这些护理为的是预防肌肉萎缩和褥疮。 王亮本想下手帮忙，被步帆笑拒。 日复一日照顾父亲，她的动作已经十分娴熟，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王亮的参与只会多做一些无用功。 看着孙海全脸上幸福的笑容，王亮感觉很温馨。 久病床头无孝子。 这句话有些以偏概全，最起码在孙家是没有应验的。 王亮注意到孙海全的床褥是干净的，卧室里一点异味都没有，脑血栓卧床的病人他也见过不少，孙海全无疑是被护理的最好最到位的一个。 人这一辈子活着是为了追求什么？ 金钱？地位？女人？权力？ 生不带来死不带走，有什么用？ 当你老了，躺在床上不能自理，没有所谓的权利和地位的时候，女人会管你吗？ 即便是管，那也是为了钱，不走心。 能够依靠的恐怕也就只有至亲了。 孙海全是个聪明人，他做了一辈子的好人，感化了无数人，最终收获了一枚中国好儿媳。 善始善终，他比很多有钱人过得幸福。 在物质层面上，是差了点。 但在精神上，他不输给任何人。 总之王亮在孙海全的脸上看不到半点脑血管病人忧郁、沮丧、烦躁、易怒、悲观失望等情绪反应，相反，他很快乐。 护理完孙海全，还有嗷嗷待哺的小孩需要去喂奶，王亮是真的心疼步帆这个孩子，同时也由衷的佩服。 一个好女儿，一个伟大的母亲。 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别看现在的日子过得苦。 将来，一定会幸福的。 起码从王亮踏进孙家的这一刻起，就会有改变。 王亮和步帆聊了一会儿，对孙家的情况有了更深的了解。 一开始步帆是不愿意吐露实情的，但实在是禁不住王亮这位长者追问，便一五一十地说了。 她和孙为民每月的工资之和仅仅有八千块，小两口本来是有些存款的，父亲脑血栓住院以及后续的治疗都需要花钱；母亲身体不好，每天要吃一大把药，也是不小的开支；还有两个孩子，学费、奶粉方方面面都得花钱。 折腾下来，积蓄花得七七八八，还欠下了不少的外债，日子过得不怎么样。 咔哒。 孙为民回来了。 看到王亮，孙为民十分意外，他想到昨天刚管自己要了地址的爷爷今天就上门了：“爷爷，您怎么过来了？” “我要再不过来，还要被你小子瞒多久？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爷爷？”王亮虽然用的是质问的语气，但在情感上却是满满的慈爱。 他哪里是在责怪孙为民，他是在责怪自己。 “爷爷，我......”在爷爷辈的王亮面前，孙为民委屈的像个孩子，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 王亮示意孙为民坐过来，该谈谈自己今天来的主题了，“我有个忙，你小子能不能帮？” 步帆很自觉地离开客厅去忙活自己手头上的事情了，她知道，男人有属于男人的交流方式。 “爷爷，您这是说什么话，什么能不能的，您尽管说，为民一定去做！”在孙为民的心里，王亮等同于自己的爷爷，再加上他又是军人出身，对于王亮的情感就更复杂了。 自家爷爷有需要，那还用考虑吗？ 王亮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辞职。” 孙为民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明白王亮的意思。 王亮继续道：“跟着我干，我现在需要一个经纪人。月薪2万块，管吃管住缴纳五险一金，年底有奖金，如何？” “经纪人？爷爷您？”孙为民彻底懵了，咋还整上经纪人了呢。 王亮笑道：“对，最近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