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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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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见钓鲫鱼,按周易五行分析,桃花位在西北方一财位在东南方    隆冬时,四周风雪交加,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银装素裹,只觉得寒冷异常。    阮映辞总感觉,仿佛有寒风钻进了自己的袍子里,不禁拢紧衣裳。可下一刻,这些令人心生寒意的景象转瞬就变成了苍松翠柏,蔚为壮观。    越过春季,直接由冬转夏?    这阵法变幻的速度快得让阮映辞应接不暇。犹记得第一次走这阵法时,他从山顶到山下,也只经历两载春秋变幻。    四季景色不断交替,变幻的速度似乎还在增快。渐渐地,眼前景色模糊,只有春红夏绿c秋黄冬白,这几抹颜色一闪而过了。    这变化像是被人摁了最大速的快进一样!!    阮映辞暗道不好,这阵法被人动了手脚!!!    他仿佛被一个巨大的c正在飞速旋转中的四色球包裹,眼前景色压根就看不清。    阮映辞凝神,不能慌!!    他闭目向前走去,若心无恶意,便不会被这个阵法所伤;若心境如海,便不会被这些虚像扰乱意识。    他吐呐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心静下来,再睁眼时,阵法内景物变幻的速度果然慢了下来。    阮映辞皱眉,到底是谁在阵法内捣乱?    四色球里忽然出现了一抹黑影,就是那儿!!!    阮映辞直奔左前方的那道黑影而去。那道黑影却是是个人,但没想到却是季枭。    季枭穿了一身粗布黑衣,他似是被突然出现的人吓着了,猛然后退,靠在一棵树上。    那棵树不是虚影,而是真实存在的树。忽然四周寒风呼啸,那些飞速变化的颜色渐渐凝成实物,犹如出鞘的利剑,寒光四射。    不好,季枭靠中的正是阵眼!!!    阮映辞立马将季枭拉进怀里,一时没站稳,脚下趔趄。他就这样抱着季枭一齐滚下了台阶。    台阶不是虚物,脑袋磕在上面是真的疼。他尽量护住季枭的小脑袋和小身子。    离开了阵眼,似乎一切都在慢慢平静下来,飞速旋转的四色球又变回了四季,宛若一副上好的景物图。    只是刚离开阵眼时,阮映辞没有真气护体,还是被伤到了。    不是很疼,应当没什么要紧的。    阮映辞护着季枭滚了好久才停下来。    季枭似乎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埋在阮映辞的胸口不曾起来,他抱着阮映辞的腰,抱得很紧。    这小身板力气怎地这么大?都勒着他的腰了,腰间衣料摩擦,有些发热。    季枭害怕地颤抖了起来,阮映辞小心安抚着,手掌轻轻地拍他的背。却不料,下一刻,季枭突然爬起来,往后退,满脸通红。    这是怎么了?    季枭脚下是台阶,他这么一退必定会磕坏脑袋。阮映辞手疾眼快,好在及时拉住了他。    他有扑回了自己怀里,结实的撞在胸膛上。    阮映辞一时没忍住,极其难耐地“闷哼~”了一声。    这会子,季枭手忙脚乱地爬起来站好,目光羞怯,不敢直视阮映辞。    他咬着唇,道:“剑修谷杂院弟子季枭拜见阮真君。”    阮映辞背部和脑袋都被石阶磕到了,隐隐作痛。他见季枭准备向自己行拜见大礼,连忙拦住。    他问:“你怎么了?”    脸怎地突然涨红了似的?    阮映辞清冷淡漠的声音,让季枭一个激灵。他把头垂得更低,仿若个认错的小孩。    隔了许久,他才软糯地道:“阮阮真君,你烫到我了。”    说着他偷瞄了眼阮映辞的下腹,之后又慌忙地将脑袋缩起来。    嗯哼?主角说的是什么鬼?    阮映辞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自己下腹,顿时黑了脸。    他一脚屈膝踩在石阶上,一脚屈膝平放于石阶。这不可描述的姿势,让衣袍将下腹的形状微微勾勒了出来。    但是他没反应啊!!!主角到底在说什么鬼?    阮映辞连忙站起身。但奈何后背受伤,他刚站好身子就疼得往地上倒去,还好季枭扶住了他。    季枭的小手扶在阮映辞的腰上。    他担忧地看着阮映辞,“真君”    他之前因为紧张手心出了汗,这会子放在阮映辞腰上,温度极高。    阮映辞只感觉腰间发热,因为季枭手上用力,忽然软了一下。他有些不习惯,便想扒开季枭的手。    却不料,下一刻,季枭突然像被烫伤似得缩回了手。他瞪着阮映辞,泛着水光似得眸子里尽是对阮映辞的控诉。    他十分委屈,“真君你又烫到我了。”    阮映辞疑惑,在腰间摸了摸,却发现,原来是青玉珏——他的魂玉在“作祟”。魂玉能感知阮映辞的性命,方才他为保护季枭,险些丧命,所以这魂玉才这么烫。    这都什么事儿?    饶是阮映辞,老脸也出现了一丝赧色。季枭现在什么都不懂,他不知作何解释,于是干脆就当没这回事。    对待眼前的这小孩儿,阮映辞尽量露出和蔼可亲的表情。季枭水汪汪的看着他,他亦看着季枭。    又瘦了,肯定吃了很多苦。    他将季枭烫伤的小手放到掌心,揉了揉,“你要无事,就赶紧上山。”    小手在他掌心颤抖了下,阮映辞忽然想起,方才他误打误撞地触碰到了阵眼,必定是害怕极了。    于是他柔声道:“以后上下山,沿着台阶走便是,千万不要去碰其它东西。”    这个行路九难阵屏蔽了阮映辞的修为,他想着还是快快离开得好,于是和季枭告辞,只叫季枭小心写。    然而,他往下走,季枭亦跟着往山下走去。    听闻杂院弟子经常下山,去采购门派内弟子的日用品。瞧着季枭没有穿门派弟子服,应当是正准备去完成分配的任务。    踏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台阶的最后一阶时,空气波动,恰似水波,以阮映辞和季枭为中心,一圈圈涟漪散开。    出了阵法,阮映辞就感觉体内真气流转,身上的小伤小痛渐渐被治愈。他看了看季枭通红的小手,捏了个诀,将烫伤治好。    真气包裹季枭的手,但他却忽然颤抖着将手缩回去,藏在身后。    季枭很怕他?他有那么可怕?    归凤山下是一片闹市,两人应该还可以结伴走一阵。只是这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季枭始终低着头,好几次就要撞到人,但及时被阮映辞拉住了。    莫不是自己在季枭身边,他感觉不自在?    也是,毕竟自己是清廉殿店主,而季枭只是个杂院弟子。    青鸾派里的杂院弟子的地位,比在归凤山脚下修行的外围弟子都不如。至少外围弟子是由掌门在管,而内围杂院弟子就好比宅院里的那些丫鬟仆人,可以不修行但一定要伺候人。    于是阮映辞彻底于季枭分别,临走前,只说:“我在你枕头底下留了封信,你办完事后,就拿着它去清廉殿找程若源师叔。”    他的身影很快就淹没在人群之中,他离开地很快,却错过了身后季枭那到不舍的目光。    归凤山下,方圆百里都由青鸾派管辖。这闹市里的景象,与归凤山青鸾派里的截然不同。    阮映辞很喜欢这里,人间烟火c五谷杂粮c俗世纷扰才更适合他的心境。    他苦于那磨人的阵法,已经有很长时间没下山,好好逛过这里了。    他穿梭在人群里,细细融入这方世俗天地。他隐去身上关于青鸾派弟子身份的信息,改头换面,连修为都降到了筑基后期。    只是那与生俱来的高冷气息,是怎么也遮挡不住的。这样的他,虽相貌平平,但依旧与这方世俗格格不入。凡路过之地,行人纷纷侧目打量他。    在青鸾派那种仙雾缭绕的地方,呆了整整四百一十九世,他也很无奈啊?    阮映辞并不急着赶往钧天阮家,他在归凤山下碰到有趣的,就去摸摸瞧瞧。    拍卖阁里看看灵丹兵器,街边小摊摸摸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但挥一挥衣袖不买走一物,惹得摊贩将人赶走。    青鸾派藏器室里,随便一样东西都比这里好上不知多少个等级,所以阮映辞志不在淘物,而是    阮映辞不打女人,但此时也有些抑制不住冲动,想一掌拍下去!!!在他眼里,阮燕虹就是在无理取闹,惹人厌烦。    他站在门外,转头见季枭准备跟着他出门,便道:“你呆在屋内,不要出来。”    说着,他挥袖,关上门,却不料此时,阮燕虹飞快地冲了进去,手中软剑直指季枭。    她打不过阮映辞,便拿季枭下手。    阮燕虹:“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杂碎,凭什么能冠以阮姓?我今日就要你死在我剑下!!!”    冠以阮姓?    阮映辞脑海里闪过一丝信息,但没能抓住。    练气五层对筑基后期,实力悬殊,但季枭许是这几年勤于修行,他闪身,就在软剑快要刺中时,堪堪躲过。    阮映辞眯眼。季枭被阮燕虹追杀,似乎没有丝毫惧怕之意。他笃定了自己会救他么?    阮燕虹这回受的刺激似乎比较大,发了狠要置季枭于死地。而季枭方才躲过那一剑已是勉强,这会子已是捉襟见肘,应付无力了。    季枭眼看着这一剑就要往脸上刺过来,越来越近,终于露出一丝害怕之意。他转头,眼巴巴地看向阮映辞,很明显的求救。    方才在床上,不是还挺倔强的么?    季枭这反应成功地取悦了阮映辞,他动手。门外地上的一颗小石子突然飞进屋,弹开了阮燕虹手中的软剑,季枭寻着这个空挡成功地脱身。    阮燕虹蛮横无理,吼道:“你个废物,还敢躲?阮家花钱养你,供你修炼,却不想你连天一道君的面都没见到,还反做了个最低等的杂院弟子,如今还有脸回阮家?”    49.第 49 章    梦见钓鲫鱼,按周易五行分析,桃花位在西北方一财位在东南方    他立即道:“大家看看,这不知礼教的野孩子,将来怎能担当重任?”    “我打死你!!”下一刻,季枭凭空拿出一把宝剑朝阮飞鸿劈去,“我叫你嘴贱,叫你骂我师父!!!”    宝剑是阮映辞给他的上等法器,也不知是不是主角光环在作祟,那一瞬间,季枭的气场明显不一样了,隐隐可见一丝戾气。    阮映辞只见寒光四射,剑气震荡,那桌子便当众裂开了。    阮飞鸿险些没能躲过,他有一瞬间地目瞪口呆,但马上反应过来,骂道:“隐瞒修为,你好生狠毒!!”    当即就恼羞成怒地要祭出他的法器杀死季枭,但这股念头被他强行压制。    他暗藏怒火,却要平静道:“长老,您也看到了季枭这等恶毒的手段!!!”    “够了!”长老隔空一掌,便教那阮飞鸿滚出了几米外。他震声道:“他的修为,我难道还不清楚?”    阮飞鸿的帽子掉落在脚边,他被打得匍匐在地上,无法起来。他愤恨地看着处处受维护的季枭,不甘心,刚想要爬起来,却不料一刻,他又狼狈地趴了下去。    凭什么所有人都向着那个练气五层的废物?    怨恨的情绪一下子涌上心头,忽然一口血梗在喉头。他攥紧拳头,看着那个废物,目光如毒蝎,恨不得撕下他一层皮。    “练气五层就该被金丹修为压制得动不了手?你真当我不知道你们这群人的修为,是靠丹药堆积出的?”    长老此刻是真怒了,威压散开,众人只觉得胸口被大石挤压,趴地上的阮飞鸿霎时喷了一口血。即便是阮映辞,此时也感觉到了不适。    “一个个的没点本事,眼光却比天还高!!!”长老的目光所及之处,鸦雀无声。“四大世家,为何独有阮家没落?你们想过没有?”    “柯c江c邵三家后辈皆是青鸾派高等弟子,长江后浪推前浪,势头一片大好。而阮家倒好,不仅一代不如一代,还玩同室操戈把戏!!!”    “你们干的那些龌龊勾当,难不成还真要我摆在台面上来讲?你们心术都不正,还谈何修行?更遑论振兴阮家!!!”    长老的声音响彻整个会堂,众人皆是低头姿态,面目羞愧。    还没等他们缓过气,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不服季枭,我可以暂时不改他的姓,若阮家后辈能出翘楚,无论身份,我也可以一视同仁,但只要你们做的到!!!”    家主之位,能者居之。此番长老让步,俨然是旁系的福祉。    这时候,有人忽然站起来,许是太过于兴奋长老的话,得寸进尺地问道:“长老,那阮真君”    “你们还真当阮映辞稀罕这阮家?若不是祭拜他娘,你们真当他愿意回阮家?”长老说得那人羞愤难当,“扪心自问,你们当中能再出个真君?”    这也是阮映辞不愿接替长老之位的原因。每个家族都需要一位长老坐镇,长老不一定是阮映辞,但一定是高修为。    一旦有修为高于他的人出现,那么届时,阮映辞就成了众矢之的。    这等苦难差事,怎能和终身呆在清廉殿的安逸相比?    长老会堂的一番话,看似是气急之下说出口的,但是否有预谋,谁又知道?    总之,阮映辞和季枭会参加五日后的祭祀大典。    从会堂出来后,季枭忽然扯住阮映辞的袖子,道:“我不喜欢长老,讨厌阮飞鸿,我以后不要呆在阮家。”    哟,还学会任性了?    阮映辞挑眉,问:“那你以后有打算去哪?”    “我哪儿都不去,就跟师父呆在一起。”    季枭答得十分迅速,到让阮映辞愣了,心口微微发热,不知该说什么。    而他自顾自地说着,还就笑了,眼眸里星光璀璨,道:“师父,你以后还回阮家吗?你回来我就做家主。”    就主角而言,小小阮家家主之位确实是委屈了季枭。但这家主之位还不是他的,而且关门弟子一事也还未成定论。    季枭才十五岁,就这么盲目地自信可不是好事。虽说他确实有这个本事,但    阮映辞心道:必须得挫挫他的主角光环了,否则以后,他不得上天?    他严词训·诫,“我虽有心收你做弟子,但青鸾派收徒标准你能达到?要进三殿之门,必须得经由天一道君和清净道君同意,你拿什么让他们满意?”    季枭停下,扯着阮映辞的袖子不让走。    “师父”    “归凤山青鸾派虽比不过仙剑门等高等门派,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他目光冰冷,毫无感情,继续道:“要进我清廉殿,没有阮家,你拿什么背景争过其他人?凭你练气五层的修为?凭你三年升两层的修行资质?”    阮映辞的话越说越重,这会子,季枭脸涨得通红,险些要哭。而他依旧面无表情,丝毫不为之动容。    眼泪嗒一颗落下,季枭死死地咬住唇,恁是没让自己哭出声。    阮映辞冷眼相待:“这点话就受不了了?我只是让你认清自己而已,别太好高骛远。”    说罢,他便往客房方向走去,再也没看季枭一眼。    他刻意放缓步子,待听到背后的跑步声时,他无声地笑了。季枭追上来,拉住阮映辞的袖子,和他并排而行。    落日余晖,两人的影子被拉长,好似依偎在一起。彼此沉默,岁月静好。    阮映辞回到客房,此时天色已晚。但奈何他走到哪里,季枭就跟到哪里,丝毫没有要回自己房间的意思。    季枭沉默,攥紧阮映辞的衣袖,始终不放手。阮映辞坐下,季枭就站在他面前。    季枭一双泛着水光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忽然,他幽怨地控诉:“你刚才居然凶我?”    “我只是在教你做人的道理。”    阮映辞心虚,想拿起圆桌上的茶杯,然而一只手的袖子被季枭扯得很紧,于是他换了另一只手。却不料,季枭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不让动。    季枭站,他坐。他蓦地抬头,只见季枭眼中闪着别样的光芒,似是幽怨,似是控诉,却又远远不止这些情绪。    阮映辞忽然想起阮燕虹的那番话,只觉得心惊。    他“噌”的一声站起来,欲甩开季枭的手却无果。    “你放手!”    “不放!”季枭幽幽地目光于阮映辞对视,继续道:“今晚我要和你睡。”    “不可能。”他避开季枭过于侵略性的目光,沉声道:“季枭,你别逼我动手!”    就在阮映辞凝气于掌,准备打过去时,季枭突然松手。    “为什么?以前我们就常常睡一起啊。”季枭的声音忽然变软,十分委屈地道:“真君你凶我,是不是不喜欢阿枭了?”    阮映辞冷眼看着他,保持沉默。仿若刚才截然不同的季枭只是自己的错觉一样。    “自你成了真君后,就不再和我亲近了。”    季枭喃喃自语,见真君冷漠的看着自己,只觉得委屈,但他咬唇不说。    他一步三回头地往门口走去,忽然    “等等。”    唯有季枭呆愣在原地,他看着阮映辞破空飞走,直至消失在自己眼前,情绪不明。只是那衣袍翻飞,犹如仙人般的姿态早已深深的映在了他的心里。    还有他耳畔不断回响的那句“你若无事,便早些回青鸾派。”    去往钧天城的途中,有一处桃花林,桃林四季不衰,被世人称作桃花海。据说林中住着一位隐世高人,修为深不可测,但至今无人见过那位高人。    阮映辞能知道这片桃林的存在,是因为季枭。虽然原着中没有提到过此处,但第四百一十八世时,桃林中的那位高人给了季枭很大的帮助。    经过这么多次的轮回,阮映辞对这个修真·世界的认知,渐渐的不再只是停留在原着上面。好似乎,这个世界也在随着他不断重生而不断完善。    阮映辞御剑停在桃林前面,这次既然路过了,便来探个究竟。    这里的地势是一片开阔的平原,一眼望去,如同置身于一汪桃花海。虽已是初秋初秋时节,但这里毫无枯败之势,反而灵气缭绕。每一朵桃花似乎都沾染了灵气,变得愈发生机盎然,这盛景犹如开春时候。    这桃花海似阵法却又非阵法,总之就是完美地让人看不出端倪。想是那位高人的修为已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阮映辞身在桃花海,近距离细看那些个沾染了灵气的桃花,一时不察,竟看呆了,好似乎有什么被吸出了体外。    被吸的是真气!!!    等他反应过来后,眼前一片眩晕。那一朵朵桃花宛若一个个小妖精,妖娆魅惑。    桃妖?    原着上虽没有提到过妖修,但前世有只女妖出现过。    那女妖全身裹在一袭男式黑袍里,面上终日带着一抹黑纱面巾,总之搞得挺神秘的。    阮映辞虽没有看过她的真容,之所以断定她是位女子,是因为她身上散发着清淡的桃花香,若非刻意去闻否则是闻不着的。    前世,那女妖与季枭走得很近,眼看着她就要晋级为季枭的后宫,成为季枭的助力了,阮映辞灵机一动,暗搓搓地在其中插了一棒子,棒打鸳鸯十分成功。    想必那桃妖就是这里出来的,还会吸人真气,怕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桃花海犹如迷宫,在里面走就像鬼打墙,无论如何都出不去,只能飞到半空中俯瞰全景才能找到出路。    阮映辞有十分的把握能走出去,故他不担心。他来这片桃花海的唯一目的,便是看能不能见到那位隐世高人。    他用真气护体,找准了方向,往桃林深处走去。他越往深处走,周围的灵气就越浓郁,可视线却越来越昏暗。    周围的桃花无风自动,就像一只只小妖精在起舞,若不察便又会被他吸了真气去。    阮映辞隐隐有些不安。    莫非那高人也是只桃妖?且还不是什么好妖?    他有些犹豫,思忖着到底要不要继续走下去。可就在他转身时,周围的光线霎时消失,腰间魂玉又开始发热。    阮映辞暗道不好,取出剑便往空中飞去。    然而下方的黑暗像是有意识般,紧追阮映辞不放。开始时,黑暗犹如藤蔓般一丝丝缠绕着他,渐渐地,越来越多。    50.第 50 章    梦见钓鲫鱼,按周易五行分析,桃花位在西北方一财位在东南方 阮映辞找了离他最近的客栈,住下了。晚些时候,他有心赏赏归凤山下的夜景,便下楼。    然而,客栈大厅里,十分嘈杂,似是有什么人起了争执。一群人围观起哄,他看不到里头的情况,好似乎是有人吃了霸王餐还想霸王住店。    这等热闹不看也罢,他绕过堵在楼梯口的人群,朝客栈门外走去,却在下一刻停住了。    里头传来一个软糯的声音,那人说:“我我是青鸾派的弟子。”    掌柜嗤之以鼻,嘲笑道:“就你这样?我还是清廉殿阮真君的大弟子哩。”    掌柜愤怒地一拍桌子,将季枭吓得往后退。    他继续道:“年纪轻轻的,好逸恶劳,吃霸王餐不成,就装青鸾派弟子。我告诉你,你要么交钱,要么”    他向旁边两壮汉使眼色,奸诈道:“哼!要么就把你卖到隔壁街的倌儿馆去!”    季枭惊恐的望着那掌柜,他被吓怕了,立马想逃,但被那俩壮汉抓住。    他拼命挣脱,“我没有吃霸王餐,是有人把我的钱袋偷了。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是青鸾派的弟子。”    “谁信哩,别人的钱袋怎么没被偷,就你的被偷了。还有青鸾派弟子下山都穿着派服,你这粗布黑衣的,当我眼瞎哩。”    掌柜吩咐壮汉将人带下去,嘴角漏出一丝得意的怪笑。    “慢着!!!”    要将主角卖去倌儿馆去,你怕是活得腻烦了!    掌柜修为不高也就筑基期,他见来人是个有筑基修为的人,不免气急败坏,“你是哪里冒出来的杂碎?快快滚去,否则叫你好看!!!”    围观的人纷纷为阮映辞让道,这可是一场大戏啊,不看白不看。    客栈侧门忽然冒出许多练气修为的人,将执意要捣乱的阮映辞拦住。    练气期的人蜂拥而上,打得毫无章法,阮映辞只要稍稍闪躲便是。    掌柜啐了口“废物”,便凝气于掌,趁阮映辞闪躲不备时,打下去。    霎时,有人中掌,喷了一口好大的血,身子也被拍飞到客栈外,还沿地滚了好远。    掌柜这一掌没大中阮映辞,却是打中了那练气期的人。掌柜面目阴鸷,“一群废物,养你们有何用!!!”    他一击不中,便掏出几枚淬毒的暗器,可下一刻便傻眼了,惊慌不已。    这掌柜好生阴险歹毒!!!    阮映辞气场全开,他向那掌柜走去,步步生寒风。    客栈里真气震动,无形中似是有股压力,压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喘不过气。凡是要近阮映辞身的人,通通都被震开,那两枚暗器更是被震得粉碎。    众人只见真气震动中心的人,墨发飞扬,全身衣着面貌渐渐改变。那蓝纱白袍,那暗云纹玄色腰带,不就是    此时,季枭惊呼一声“阮真君”后,猛地挣开那俩壮汉,朝阮映辞这边跑来。    “方才,你说你是我的大弟子?”    阮映辞目光如剑。那掌柜表情恐惧,在这威压下,双股打颤。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真君,求真君原谅。”    他忽然下跪,朝阮映辞磕头。然而阮映辞面如寒霜c无动于衷。    大厅里的那群看客早已惊掉了下巴,原来那小孩儿真是青鸾派的弟子,而眼前的人还是清廉殿,那不理尘俗的阮真君。    掌柜的惊恐过后,又迅速冷静下来,道:“真君一定要听我解释啊!您身后的那弟子没钱吃饭,还说自己是青鸾派弟子。我一直对青鸾派心存仰慕,在我的认知里,青鸾派弟子绝不会是吃霸王餐的人。我一时误会,认为他是存心侮辱青鸾派,气恼了,所以才会才会那样。”    那掌柜眼中一片清明,矛头直指季枭吃霸王餐。    季枭急了,道:“我没有,我没有,结账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钱袋被人偷了。”    他抓着阮映辞的衣袖,一个劲的摇头,险些都哭了。阮映辞看得心疼,便将他往怀里带了带,安抚他。    作者恨不得将所有美好c正能量的性格塞进主角的人设里。主角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怎么可能会是那种仗势欺人,吃霸王餐的人?    他问季枭,“你吃饭时,可有什么可疑的人经过你身边?”    这年头还有谁用钱袋?尤其是修真子弟,都是纳戒c储物戒的装备,交易的时候,用的也是灵石灵丹。    季枭才练气五层,这修为低得可怜。定是这帮子人见他长得俊俏,又好欺负,所以刻意诬陷。    却不料季枭摇头,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阮映辞沉默不语,这可把季枭吓坏了。    季枭以为他不相信自己,急切道:“真君,弟子真的没有。”    他眼中蓄积了泪水,马上就要掉了。阮映辞安抚地摸了摸他脑袋,表示相信他。    阮映辞突然转头,寒光射向那掌柜,只见掌柜那得意的神情还来不及收回去,此时僵硬在脸上。    眼下真相不言而喻。    他冷声道:“你是想让我搜魂么?”    这一语惊起千层浪,众人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对这搜魂多少有一些了解——搜魂过后,不死即痴。众人皆是到抽一口凉气。    一件极小的事儿,却劳动青鸾派清廉殿殿住阮真君使用搜魂**。    那掌柜吓得立马就将事情的前后起因招了,还不住的对阮映辞磕头,求饶命。他将钱袋还给季枭。    钱袋里面装得是碎银,没几两,他只是见那小孩儿相貌可人,一定能卖个好价钱,便生了歹意。却不想招惹出了这么大的祸事,当下想死的心都有了,以后还怎么在这归凤山脚混下去。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毕竟事关主角的事,在他阮映辞眼中都被列为了头等大事。    阮映辞见这件事了了,便拉着季枭往客栈外走去。    他只对那掌柜说了句,“你这等恶行,最好是去管事局自首。”    管事局是青鸾派为管理山脚下大小事务,而专门设立的局子,就在朝凤河旁。    朝凤河,朝归凤山。这里的人出入闹市,都必须渡过朝凤河。    阮映辞要去钧天城也必须渡过朝凤河,只是那里没有阵法,他可御器飞行。    季枭出了客栈后,一直跟着阮映辞,手里将他的衣袖攥得紧紧地。阮映辞偶然习惯性抬手,却发现压根就抬不动,这小胳膊的力气还真大。    季枭拉着阮映辞的袖子,停下,依旧是软糯的声音,道:“剑修谷杂院弟子季枭,多谢阮真君相救。”    他琉璃珠子的眼睛里,满是对阮映辞的仰慕和感激。    很好,主角已经开始对反派产生好感了。    阮映辞朝他颔首,瞬间又回到了那种高贵冷漠c惜字如金的状态。    此时已入秋,夜里,秋风袭袭,将两人的衣角缠在了一起。    季枭一直跟在阮映辞身边,他仰着头看阮映辞,那双眼睛里仿若冒着星光。他走着走着忽然就灿烂的笑了,与阮映辞挨得更近。    很好,主角不仅产生了好感,还对反派产生了依赖。    阮映辞心里打着小九九。他刚救了主角,两人应该适当地分开一阵子,留主角心里一份念想,好让这份感激和依赖滋生得更强烈。    于是,他道:“你要无事,就赶紧回归凤山。”    说罢,他便飞身离开。    阮映辞清冷的声音,让人辨不出其中有何感情。季枭当即一愣,他想扯阮映辞的袖子,却不料阮映辞就如一道光似的,在他眼前消失了。    黑夜寂静,月光落寞,唯有季枭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阮映辞又找了家客栈,就这样美滋滋地睡到了第二日巳时。    在归凤山耽搁的时间也够久了,于是他向朝凤河的方向飞去。    守河的人正是青鸾派外围弟子。那弟子不认识阮真君,只觉得他周身气度不凡,想来应该是上等弟子,于是深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阮映辞依旧是颔首,淡漠地经过那弟子。只是下一刻,他停住了步子。    河中船只来往,倒是平常景象。吸引阮映辞目光的是河岸上那抹黑影。    季枭?他的任务还没完成?还需要渡河,去外边才能完成?    季枭手里捧着昨夜的那个钱袋,皱眉,十分懊恼的样子。    阮映辞走上前去,一看便知他是没钱渡河了。    怎地?派杂院弟子出远门采购东西,还不给足够的钱?日后得好好整治一番,他清廉殿可是专管财务之事!!!    归凤山下,与季枭接二连三地偶遇,阮映辞不疑有它,直接从纳戒里取出了一袋上品灵石。    很好,主角又有需要反派的地方了!!!    主角,你就回去好好等着给我做弟子,让我掐断你所有可能扶摇直上的路!!!    季枭见眼前忽然递来一袋灵石,猛地转身,见到是阮映辞,十分惊讶。    他睁大了眼睛,道:“剑修谷杂院弟子季枭见过阮真君。”    程若源低声了句:“师父闭关三年,我一直守在洞府外面。”    他垂头,道:“师父好生修养,徒儿告退。”    说罢,程若源就关上门离开了。    “诶”    阮映辞一声挽留停在喉间,说不出口。他叹息,“这都什么事?”    莫不是自己真的太冷情了?    虽然他只是寄生在这个反派的身躯里,可能数年之后他又重生了,但这个世界里的其他人都是真实存在的啊,至少,刚才他们师徒之间的感情是真的啊!    果然是自己太缺心眼了!!!    青鸾派三年一度的选徒大会已经进行到了一半,现在正准备着第二层选拔。    第一层选拔便是剃去那些根骨不佳的弟子,第二层选拔便是弟子大赛,分组比试,择优录取。    在这之后,还会有一轮历练,真正历练成功的人将会选做上等弟子。    主角季枭便是一路披荆斩棘,荣获青鸾派第一弟子的名号。    阮映辞生性高冷,不太参与那些热闹的事情,即便是选徒大会这种事关门派兴衰的大事,他也仅仅是收徒弟的时候露下面,其他事情一概不理。    但这回,为了季枭,他是去定了!!!    其实讲真的,清廉殿这四名弟子都是掌门硬塞给阮映辞的。在拜师大典前,师徒两人压根就没见过面。    程若源说天一道君今日会来清廉殿。师父是个极其严苛重礼制的人,像昨日那种不穿派服的情况是万万不能存在的。    51.第 51 章    梦见钓鲫鱼,按周易五行分析,桃花位在西北方一财位在东南方    那一瞬间,梦境里季枭诡异的笑容,在脑海里一晃而过,阮映辞惊魂未甫,反射性后退。    由于阮映辞太过慌张,他忘了自己身后就是屏风。    “砰”的一声,屏风被撞倒,随之而来是季枭疑惑的声音。    “师父,你今日是怎么了?”说着,他握拳的手翻面,露出通红的手背,十分委屈,“师父,你不喜欢枭儿了吗?”    阮映辞面无表情,只是方才那种莫名心慌惊悸的感觉还有残留。他佯装镇定地看着季枭,缓缓呼了口气。    外头还在下雨,雨势渐渐小了起来。    他道:“等雨停了,你就回去。”    “不,打雷,我怕。”    季枭忽然变得倔强。他猛地上前一步,在阮映辞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一把拉过他的手覆在自己通红的手背上。    季枭的手很热,阮映辞目光闪了闪,想挣脱,却不料季枭用力握紧自己的手。    “师父,你的手很凉,能止痛诶~”    大反派体寒,常年手足冰凉,这症状连纵使有修为护体也不能缓解。这会子,阮映辞只感觉掌心掌背上,有源源不断地热量传递,连血液仿佛都被温暖了。他却不知道是该缩手还是    季枭见阮映辞不曾挣扎,只是看着自己,眉宇微皱,仿若很不高兴的模样。但细看就知他目光茫然,早已不知神游去了哪里,而且只要自己一握住他的手,他就会露出这副表情。    季枭垂首,嘴角闪过一丝笑容。之后,又装作想起什么似的,道:“师父,我方才来的路上,看见阮飞鸿往阮燕虹院子的方向去了。”    “嗯?”阮映辞蓦然回神,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被季枭握着,毫不犹豫地抽了回来。继而用往常那清冷的声音道:“阮飞鸿去找阮燕虹作甚?”    他总觉得今日的自己有些反常,被梦惊醒后,就一直在走神。他看着外面下雨的天气,叹了口气,许是因为这这晦暗压抑的天色。    他见季枭摇头,疑惑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一时懊恼,季枭若知道阮飞鸿找阮燕虹的目的,也不会来问自己。    这几日嗜睡,怕是连脑子也睡坏了?    他甩了甩袖子,负手而立,瞬间又恢复了那仙道风骨c清冷出尘的做派。    “你这几日少往那边走。”    阮映辞的声音淡漠,辨不出情绪。他绕过季枭往桌旁走去,余光瞥见季枭揉手背的小动作。忽然想起,自己方才好像打了他?    季枭依旧是那般娇气的模样,既不能打,也骂不能骂,只能哄,他还是不哄就哭的那种。怕是这几日被梦魇扰乱了心智,一时分不清现实,才对季枭产生了错觉。    他终究只是个练气期的孩子,这一世活得也没有书里面说的那么凄惨。只要自己这个做师父的教育得当,季枭必定能长成有责任c有胸怀,但没实力的主角。    阮映辞越想越觉得,自己一定能把季枭发展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他目光柔和了几分,拉过季枭的左手,渡以真气消肿。虽然自己贵为元婴真君,但好似乎,每回出手——客栈逼迫c会堂威压,时不时地施个小法术消肿c除湿c清洁,都是为了主角。    不过这都没关系,只有主角能一直听自己的话,那么这一切都值得。    他道:“可还疼?”    季枭一个劲的摇头,呆愣地看着阮映辞,眼眸中好似有万千星辰。他这傻不拉几的模样,把阮映辞给逗笑了,几日来的烦闷也因此一扫而光,他只觉得心中无比畅快。    “你虽在阮家族谱上无名,但终究是被长老认可的人,阮飞鸿等一干人自是不敢把你怎么样。况且还有我在,你且安心。”    他坐下,将季枭拉到跟前,取出之前,独臂人送来的纳戒,淡漠道:“这是长老托我交给你的。”    他将主角让给阮家,也算是尽了大反派的为阮家的使命。以后阮家兴衰,全看季枭!!!    季枭目光乍亮,眼眸里的星光闪耀。他惊喜地接过纳戒,只可惜他练气期的修为,不足以用意念控制纳戒。    纳戒既然是给阮映辞的,那必定只有元婴期的修为才能使用。    他霎时便失落了起来,似是明白了阮映辞交给自己纳戒的意图,紧张道:“师父,我不要留在阮家,我要呆在你身边!!”    阮映辞一愣,却是没想到季枭对自己的依赖心这么重。他无奈道:“你放心,为师不会丢下你的。”    说着,他便握住季枭拿纳戒的手。真气在两人指尖流动,须臾,他才放开手,道:“这纳戒的空间,你已经能用了,但长老放在里面的东西,待你修为至元婴期再说。”    阮映辞是不会让季枭的修为比自己还高。故长老放在纳戒里的毕生绝学,季枭这辈子怕是没办法拿出来了。    季枭却像是受到鼓舞似的,猛点头,欣喜道:“师父,我一定会努力修炼的!!!”    听此,阮映辞古井无波的表情,露出一丝笑容。然后季枭也跟着笑了,只是这笑在阮映辞眼中傻乎乎地。    主角有一点好,就是容易满足;但不好的地方就是,不仅上进而且还走运。一开挂,天时地利人和,修为涨得飞快。    这也是阮映辞头疼的地方。他既不能又不能给他打多了鸡血,让主角脱离自己的控制;也不能光顾着挫主角的锐气,不给他鼓励,否则主角成了只废物怎么办?    况且阮映辞还打算让季枭救阮家于水深火热之中,没个金丹期的修为怎么行?    于是他抬眼扫过季枭,一派语重心长,但不失清高的姿态,道:“但你不要急于求成,修行最注重根基。那阮飞鸿虽是金丹期,但长老并不器重他,你只这是为何?”    季枭懵懂地摇摇头,迟疑道:“他根基不稳?”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的心境。他对家主之位的执念太深,急于求成。”    季枭的眼中忽然绽放出光彩,他恍然大悟,惊喜道:“师父是让我修炼顺心而为,顺其自然?”    还不等阮映辞回答,季枭便激动地跪在他身前,“感谢师父赐教。”    阮映辞目光含笑,赞许地看着季枭。孺子可教也!只是    他坐在圆凳上,执杯准备喝茶,可就在这时,季枭猛地趴在自己大腿上。    身子一晃,茶水撒下,不过好在阮映辞反应快,立马稳住茶杯,但胸前的衣襟还是湿了一大片。    季枭惊慌,连忙拿袖子替阮映辞擦胸口。    他跪着靠近真君,仰头,无措道:“师父,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太激动了。”    月牙白的衣袍浸湿后,变得透明,紧贴阮映辞的肌肤。他胸前那两处的春光若隐若现,甚是    季枭的声音说着说着便低了下去,兀自吞口水。    众人笑里藏刀,道:“诶,家主,这话说得就不对了,他可是后起之秀,如今好歹是个金丹前期的修为了,在家族大事上还是说得上话的。”    阮飞鸿一直拥护直系,却不想如今与家主窝里斗,众人乐得看热闹。    阮映辞挑眉,亦是诧异。    记忆中,阮飞鸿一直为阮家事务劳心劳肺,如今修为提升,也算得上是个人物了。    但是    他那一口一个燕虹,说得好似乎两人的关系甚是亲密,实则却是句句讥讽。    不过事实上,阮飞鸿和阮燕虹的关系是真好过。    幼时,大反派的出身一度被众长辈诟病。阮飞鸿和阮燕虹心高气傲,仗着当时修为比大反派提升地快,便臭味相投,合起伙来欺负反派。    而且那年,上归凤山青鸾派,阮飞鸿还瞒着长辈,扮成小厮模样跟在阮燕虹身边,说是要成为她的后盾,成为阮家的后盾。    他也因此获得了阮燕虹的信任,日后两人更是交往密切。    但现在,谁说得准?    阮家内部勾心斗角,背叛与被背叛不断,这样的阮家何谈复兴?    阮映辞嗤笑一声,惹来众人目光。    他不紧不慢地落座,道:“你们认为这事问不得我,那为何之前还要问我?”    阮映辞忽然扬袖,将手搭在桌上。霎时,“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桌上的茶杯瓷器尽碎。一股浑厚地真气震荡开来,充斥于整个会堂。    众人皆感受到了威压,来自元婴期的威压。    阮映辞的声音依旧清冷,道:“你们以修为高低定说话分量,怎地到我这儿就不行了?”    一长辈堪堪稳住心神,用教育晚辈的口吻,斥责道:“映辞,这可是家族大事,容不得你胡搅蛮缠。你再要这样闹下去,可别怪我不认你是阮家的人!!!”    阮母所生,生父不详,阮映辞确实算不得阮家人。若不是当年阮家长老保着大反派,指不定他当时已经饿死街头了。    但    “我阮映辞的阮姓,乃长老所赐,你们有何资格置喙?如今长老不在,理应由我主持会堂大局。我阮映辞敬你们是长辈,可不是让们倚老卖老!!!”    “你”    忽然,“会堂重地,何事需如此吵闹!”    严肃苍老的声音,携着真气传入会堂众人的脑子里,所到之处,仿若雨后洗涤般,干净澄澈。    就连阮映辞也不例外,精神不由地为之一振。    “长老。”    会堂霎时寂静,只剩下众人恭敬的声音一齐响起。他们纷纷为长老让出一条道。    阮映辞只见一白发白袍老人缓缓行来,与记忆中的模样大相径庭。    老人带着面具,白袍垂落,瘦骨嶙峋,形如柴棍。    他能想象到,面具白袍下那皮不覆骨的模样。    修仙者修不了长生,一旦寿命到头    “长老。”阮映辞内心震撼,对长老行了礼,诚挚道:“映辞回来了。”    “回来就好。”长老托起阮映辞的手,问道:“可还要回归凤山?”    52.第 52 章    梦见钓鲫鱼,按周易五行分析,桃花位在西北方一财位在东南方    忽然,阮映辞沉声:“让开!”    “是,是”    管家挡在了侧门口,他不敢直视阮真君,连忙退开。    “诶,映辞”家主看着阮映辞如一道风似的离开,不明所以,他将目光落在管家身上,用威严却夹杂着丝丝疲惫的声音,问:“发什么什么事?”    管家蓦然回神,方才阮真君低沉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晦暗c压抑的,就像是昨日暴雨的前奏。他从不知那个大小就被人欺凌的孩子,如今会变得这么可怕!!!    他呼出口气,回禀家主,好似乎是劫后余生,他的声音还有些颤抖,道:“方才,主母正着手准备季枭祭祀穿的礼服,可找不着他人量尺寸。”    一语惊起千层浪!    家主猛然站起,“啪”地一声,手中茶杯摔地。一瞬间,他脑子里的思绪百转千回。    过了许久,他略带迟疑地问管家,“这几天,燕虹都在干什么?”    他握紧拳头的手微颤,就怕听到管家口中的答案。    管家却是很镇定地道:“这几日小姐一直都呆在院子里,不曾踏出过一步。况且还有主母守着,小姐不敢乱来。”    管家说完,家主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    “你派人继续看着燕虹。”他缓缓呼出胸中的郁气,可还是莫名觉得不安,于是吩咐管家,“枭儿可能是在阮家迷了路,你命人好好找找。”    “是。”    可就在管家准备退出大厅时,家主又叫住他,道:“通知主母,让她好好守着燕虹,另外你派人也去旁系那边找找。”    “是。”    见管家走了,家主却好像是虚脱般,跌坐在椅子上,神情恍惚,目光怔然地看着前方某处,不知所思。他只觉得内心的不安越来越重,像是裂了一道口子,不断往外溢。    另一边,阮映辞一路往他住的客房飞去。    片刻后,房门被他周身所带的劲风撞开,晃当作响,但屋里空无一人。    他转身又朝季枭院子的方向飞去,最后却在在季枭的院子门口止了步。风吹得大门发出吱呀的声音。他想起这一世初见季枭的时候,亦是站在门外,彼时胜券在握,而今心口装的全是不安。    他收敛真气后,空气中只余下微妙的波动,一圈一圈荡漾开来,最后消失。    然而阮映辞的心情却不平静,他无法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他只觉得不安,浓烈的不安,心跳快速地鼓动,像是要把胸膛炸裂。    他突然一掌挥开院门,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朝里面喊:“季枭,你给我出来!!!”    无人作答,他的心在一寸寸下沉,“季枭,你听到了没有!!!”    没人!他展开神识,将院子里的每个角落都感应了一遍,一丝痕迹都没有!!!    季枭在他眼皮子底下不见了!!!    脑子里有什么轰然崩塌,又有什么东西在心房里滋生,阴郁的c黑暗的。体内真气不受控制地翻涌,霎时喉头滚烫,一股血腥味在口腔内蔓延。阮映辞花了好长时间才压下体内莫名滋生的躁动。    阮映辞嘱咐过季枭,让他这几日不要乱走,安心待在自己院子里,一直到祭祀那天。而季枭也一直很听话,可现在他不见了,不见了,不见了!!!    这句话像是中了魔障似的,一直在阮映辞脑子里循环。这个事实像是一根刺,将他一直以来对主角的计划刺破。    季枭存在于世,是个他掌控不了的c活生生的人。他可以让季枭全身心的依赖自己,但没法控制意外的发生!!!    阮映辞越想越觉得可笑又疯狂。他终是没忍住,一口血喷出,与此同时,他眼中的戾气也在不知不觉间扩散。    家主赶来时,恰好见到的是阮映辞喷血的这一幕。他诧异,但表情立马恢复。本着长辈对晚辈爱护,于是不问缘由,替阮映辞渡真气缓解症状。    阮映辞没有抗拒,他的反应就好像是变得迟钝了一般,机械地转头看着家主,半晌才有动作。    季枭不见了,阮映辞第一个怀疑的就是阮家直系的人——阮燕虹!!!因为较之阮飞鸿,季枭跟阮燕虹的利益冲突最大。    他掌中真气肆虐,直逼家主面门,却因为略微迟钝的反应,被家主堪堪躲过。    家主亦有一丝晃神,阮映辞现在的模样太不正常了!    他压下心头的疑惑,摆出家主的姿态,威严道:“真君,你不分青红皂白地”    阮映辞却是什么也不听,攻势十足。他的手腕以常人无法看清的速度翻转,五指成爪。    家主话还没说完,就见阮映辞闪身而来,不由地心神大乱。元婴期的修为,他压根抵抗不了多久。    然而就在他祭出法器时,面前的人却突然停住。这场面就好像车轱辘被卡住似得僵硬。    下一刻,阮映辞又是一口血喷出。    家主心中的疑惑更深,他有意试探阮映辞修为的真伪。就方才渡气时,他察觉到了阮映辞体内浑厚的真气异常紊乱,如同一个旋涡,深不可测,却又极其不稳定,再结合阮映辞刚才的行为    家主的目光突然变得惊诧,道:“映辞,你的眼睛”    莫不是季枭顶着假名字淘汰了?可这怎么可能。按照主角光环的基本定律,无论主角如何隐姓埋名,必定一飞冲天。若果主角被淘汰了或离开了青鸾派,还怎么和他这个大反派斗智斗勇?    阮映辞有些灰心,他好不容易想到一个对付主角的万全之策,眼看着马上就要成为凌驾于季枭之上的修真王者,可现在主角人都找不到,还谈个什么最后的王者?    指不定季枭现在正在某个角落里修炼,等到他修为上去了,自己这个大反派也就,彻底玩完了。    上上世,他摸索出了一条能与和主角和平共处的路。他以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姿态来爱护他,虽然最后,还是被季枭收的小弟给莫名其妙的弄死了,但效果显着。    而上一世,他自导自演,一边呵护c爱护主角,一边又偷偷摸摸地给他使绊子,让他不能收小弟,阻碍他变强大,还踢走了他的后宫;    可抵不过剧情的强大,后期主角的修为还是上去了,比反派高,分分钟弄死反派的那种。好在季枭念在阮映辞曾对他十分好的份上,没真的弄死大反派。    但主角不弄死他,主角不知哪儿冒出来的小弟,却一刀捅死了他。    临死前,看到季枭那追悔莫及的眼神,阮映辞觉得很值。    这一世,他对前世做了全面的总结后,才想出那么一条万事俱备只欠主角的策略。所以,说什么也要找到主角,找到季枭!!!    这次,阮映辞是真急了。    他去剑修谷去得很频繁,不断托人打听有没有个叫“季枭”的弟子,然而皆是无果。    他想知道去年错过的那一届弟子,于是找了邵衡,但三年前的选徒大会并不由他管。所以    眼看着虚幻结界为期一个月的历练即将结束,马上就要举办拜师大典了,阮映辞不得不再去一次清德殿。    翌日,约莫午正时刻,阮映辞穿戴整齐准备前往清德殿。    却不料推开寝房门时,二徒弟程若源正站在外头。原来是钧天城阮家来了封家书。    当下找不到主角,正式紧急时刻,哪还有空管什么家书?况且反派和阮家的关系又十分微妙,多年不曾有联系的那种。    阮映辞只叫程若源将家书放在书桌上,说罢便不再理会徒弟,往清德殿的方向去了。任由呆愣在门口的徒弟呼唤。    他进清德殿,一路畅通无阻。他找蓝真君,却不想大殿内所有人都在。    道君c真君,以及上等弟子门们齐聚一堂,似是在议事。    阮映辞见到自己的大徒弟c三徒弟和四徒弟都在,忽然想起,今日正是门内月度总结大会的日子。    他稳住心神,不疾不徐地在蓝真君左侧落座。    清廉殿阮真君不管青鸾派俗务,所以他不来月度总结大会,弟子们都已经习惯了。但他今日猛地一出现,倒是把所有人都惊讶了一番。    天一道君甚感欣慰,笑道:“映辞难得你有这份心。”    他颔首点头,依旧是清冷的声音,道:“这是弟子份内职责。”    这会子,两位道君c两位真君对阮映辞的表现更加满意了,皆是面露喜色,恰好他们刚才谈及拜师大典的事情。    于是,蓝真君说话了。    他道:“师弟,你门下都是清一色的男徒,没一个女娃儿,正好为你准备了个女弟子,可以平衡一下。”    说罢,他就将名册递给了阮映辞,不收,便硬塞在师弟怀里。    阮映辞最后一个徒弟名额,可是要留给季枭的!!!    这女弟子要么就是家世背景优渥,但身份敏感,要么就是资质不好,不然两位师兄怎地不收?    要知道不仅根骨好还家世好的女弟子,在青鸾派十分吃香!!!    这时,天一道君看着小徒弟又倔了起来,硬声道:“这女娃胜在家世背景好,但修炼天赋却是低了点,不宜放在清德殿和清戒殿,便只能放在你这清廉殿了。”    要这样什么人都收,青鸾派迟早要完!!!    天一道君继续道:“况且你本就不喜选徒大会这种嘈嘈闹闹的场景,索性这一次就把徒弟收满了,免得下一届你二师兄硬塞给你人,你又觉得闹心。”    阮映辞心里憋屈得差点没将名册给烧了。但他依旧是那副淡然高贵的模样,沉默不语。但奈何蓝真君厚脸皮起来史无前例,拒绝便硬塞,全然不看他愈发寒冰的脸色。    他笑得可乐了,道:“师弟,我知道你和师兄一个样,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不喜热闹,但这么多年了,徒弟不照样还收得好好的?你瞧瞧邵衡,能力丝毫不逊色于我啊。”    53.第 53 章    梦见钓鲫鱼,按周易五行分析,桃花位在西北方一财位在东南方    阮映辞不打女人,但此时也有些抑制不住冲动,想一掌拍下去!!!在他眼里,阮燕虹就是在无理取闹,惹人厌烦。    他站在门外,转头见季枭准备跟着他出门,便道:“你呆在屋内,不要出来。”    说着,他挥袖,关上门,却不料此时,阮燕虹飞快地冲了进去,手中软剑直指季枭。    她打不过阮映辞,便拿季枭下手。    阮燕虹:“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杂碎,凭什么能冠以阮姓?我今日就要你死在我剑下!!!”    冠以阮姓?    阮映辞脑海里闪过一丝信息,但没能抓住。    练气五层对筑基后期,实力悬殊,但季枭许是这几年勤于修行,他闪身,就在软剑快要刺中时,堪堪躲过。    阮映辞眯眼。季枭被阮燕虹追杀,似乎没有丝毫惧怕之意。他笃定了自己会救他么?    阮燕虹这回受的刺激似乎比较大,发了狠要置季枭于死地。而季枭方才躲过那一剑已是勉强,这会子已是捉襟见肘,应付无力了。    季枭眼看着这一剑就要往脸上刺过来,越来越近,终于露出一丝害怕之意。他转头,眼巴巴地看向阮映辞,很明显的求救。    方才在床上,不是还挺倔强的么?    季枭这反应成功地取悦了阮映辞,他动手。门外地上的一颗小石子突然飞进屋,弹开了阮燕虹手中的软剑,季枭寻着这个空挡成功地脱身。    阮燕虹蛮横无理,吼道:“你个废物,还敢躲?阮家花钱养你,供你修炼,却不想你连天一道君的面都没见到,还反做了个最低等的杂院弟子,如今还有脸回阮家?”    她举起软剑,就往季枭的方向劈,却不想,手停在半空中不能动了。手被无形的桎梏着,她用力,无果。    她怒视阮映辞,“我处理阮家家事,你凭什么拦着?”    就凭他是主角!!!    阮映辞不打女人,但他可以让季枭打!!!    季枭霎时便感觉有一股真气,包裹着自己的手掌。下一刻,手就好似乎不受控制,毫不留情地往阮燕虹脸上招呼。    “啪~”的一下,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屋子里。    “阮映辞你个杂种,敢打我?”    阮燕虹被打傻了,等反应过来后,就要找阮映辞拼命。    阮映辞眯眼。阮燕虹怕是在宅院待久了,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恰巧这时,门外来了一波人。走在最前面的两人正是阮家家主和主母。    家主听到阮燕虹骂骂咧咧的声音,忍不住骂了句“混账东西”。    而主母却是十分心疼自家女儿,急忙解开阮映辞对女儿的桎梏,用温和的真气覆在女儿红肿的脸上。    她心疼,却敢怒却不敢言,只得道:“燕虹,你怎地要跑这儿来受罪呢?”    说罢,她便朝伺候女儿的那帮侍从,厉声道:“你们看不住小姐,该打!!!”    期间,她还瞪了一眼季枭。他见势不对,便往阮映辞这边跑,躲在其身后。    那阮燕虹见此,骂了句“没用的东西”。她忽然看向家主,吼道:“爹,这个杂碎到底哪里好了?为什么要把这个废物过继到自己名下?这个没用的东西怎么有脸呆在阮家!!!”    她恶狠狠地瞪着阮映辞,继续吼:“阮映辞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个元婴期的真君,没了他阮家就不能活了?”    左一个杂碎,右一个废物,把阮映辞和季枭骂了个遍。    阮家家主被这番话,气得胡子都在抖,“你来人,给我把这个混账东西带下去,禁足一个月。”    他怒声道:“你要还敢偷着跑出来,我打断你的腿!!!”    阮映辞护住季枭,看这三人的眼神就好似乎在看一个笑话。不过他挑眉,还是很意外家主办事的速度。    让季枭做阮家家主的玄孙,这回舍得下本了?    季枭缩在阮映辞身后,忽然冒出个脑袋来。他朝着那家主c主母,没头没尾地来了句:“她骂了真君。”    阮家家主和主母听这话只觉得怒火攻心。主母使劲给季枭眼色,面目表情扭曲,强忍着愤怒却要笑。    她牵强地笑道:“枭儿,你”    季枭置若罔闻,继续道:“她从进来后就一直在辱骂真君。”    阮燕虹骂:“你这个废”    “给我闭嘴!来人,将小姐带进刑房,禁闭一年。”    阮家家主一咬牙,狠下了心。随他而来的下人皆是不知所措。    刑房是什么?那可是罪到极致的阮家人才会进去的!    阮燕虹瞪着阮映辞,突然看向家主,不可思议,“父亲,你”    阮家主:“愣着干什么,还不将这个混账东西带下去?”    下人迫于家主威慑,迅速地将小姐压了下去。    阮家主母见此,似是压抑着什么,在几个深呼吸后,她忽然朝季枭招手。    她和蔼地道:“家主有事与阮真君有要事相谈,你且随我来。话说你回来这么久,怎么也不来我的院子?我也还是午时吃饭才知道的。”    季枭没动,她便主动靠近,继续道:“三年前你还是小小一只呢,如今就长这么高了,我以为有映辞在,你在青鸾派应该很快乐,却不想”    她顿了顿,面容有些神伤,哀叹道:“我也是今日听你说,才知道你上山之后,映辞就闭关了,而你在剑修谷杂院受了三年的苦。哎~早知我就不让你上归凤山了。”    主母这话说得跟个十分心疼季枭似的。    眼看她越来越近,还伸手想拉自己,季枭不由自主地捏紧了阮映辞的衣角,然而下一刻,阮映辞却主动将他让了出去。    他不解地看着阮映辞,眼神很是受伤。    阮映辞挑眉。今天饭桌上,你不是还对她笑眯眯了么?    季枭忽然用力拍开主母的手,大喊:“不要,我要呆在真君身边!”    在场的三人都被他吓着了,家主尴尬地笑道:“呵呵,枭儿能这么亲近映辞,我也很欣慰。”    他看向阮映辞,问道:“映辞,我确实有事与你商量,不知”    “好!”    阮映辞甩了甩袖子,率先朝门外走去。季枭要跟上来,他出声止住,“你呆在屋里,不要出来。”    他突然转头,神情凌厉地对主母说:“你也和家主一起来。”    阮映辞面无表情,淡漠道:“何事如此急躁?”    “待我先追了那贼人后,再与师父详说。”    江羲炎面露疾色,匆匆与师父告别。    所为何事?瞧他那表情,事情似是不小。    阮映辞陷入沉思,直到季枭晃动他手臂才回神。    季枭眼巴巴地看着他,可怜道:“师父~我好饿,咋们快些走。”    他说罢,也不待阮映辞反应,便拉着手朝春瑞楼的方向跑。    他年纪小小的,自是活力十足,但阮映辞两百来岁的人了,又不能用法术,只得硬生生受着。    用真气调顺呼吸都赶不上季枭奔跑的节奏,阮映辞总有种他是故意的错觉!!!    春瑞楼,人满为患,一楼已经没有位置了。    季枭一瞬不瞬地看着阮映辞,虽不说,但眼中尽是渴望。    一楼人声鼎沸,店小二忙得打转转,见来人平凡普通,索性就不招待了。    掌柜的手指飞速地拨动算盘,压根就没注意到两人,直到一袋灵石闯入视线    阮映辞牵着季枭,道:“一间包厢。”    “好咧。”掌柜忙不迭地点头,笑着朝方才那店小二招手,道:“快来,带这两位去三楼醉春居。”    店小二一走,楼下众人皆是呼喊。    “诶,我这儿还没上菜哩。”    “我的酒,怎么还没来?”    “掌柜你也是抠门,偌大个春瑞楼只招一个做事的。”    掌柜但笑不语。    店小二领着两人上三楼,阮映辞侧目打量他,只见他虽无修为但下盘稳健,俨然是习武之人。    在这修仙者云集的时代,习武不修仙,这春瑞楼的人还真是有特色。    醉春居这名字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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