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晋江这个黑洞受吞稿子啦,订阅60%才会吐出来~ 珍馐玉盘,阮映辞吃得寡淡无味。 这时,家主忽然笑道:“来,映辞,快尝尝这个姜汁鱼片,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了。” 阮映辞抬头,却是面无表情,甚至还很不给面子地搁下了筷子。 却不料这时,阮家主母将季枭推到自己跟前,亦是笑眯眯道:“枭儿,快给真君夹菜去。” 季枭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夹起一筷子就要喂阮映辞。 阮映辞眉头微皱,不做反应。 然而季枭又把筷子递进一点,靠近他的嘴唇,张口,说:“啊~” “啊~真君,啊~张嘴啊。”他另一只手扯了扯季枭的袖子,“真君,你吃嘛,啊~” 那薄如蝉翼的鱼片触到了阮映辞的唇。唇上沾了些许油汁,泛着微光。就在他准备放弃节操和抵抗,张口吃了那鱼片时,却不想这时季枭突然撤了回去。 “你不吃,我吃。” 我了个去,季枭绝对是故意的!!! 季枭站在阮映辞身后,口里嚼着鱼片,眸含星光,一脸满足的样子。 阮映辞抬了抬眼皮,目光不善地扫了他一眼,神情微寒。然而季枭仿若什么也不知道似的,拖拽着椅子就挨着他坐下了,一脸天真烂漫的模样。 这会子,季枭夹起了一大片菊花里脊,作势又要往阮映辞嘴边送。 还来? 阮映辞头皮一紧,就在他偏头时,率先说道:“放我碗里就行了。” 季枭“哦~”了一声,欢快地将里脊肉片放进了碗里。他说:“真君,你尝尝看嘛,这个比姜汁鱼片更可口。” 是不是太宠季枭了,都让他没个分寸了?话说季枭的心思,该敏感的时候不敏感,不该敏感的时候却十分敏感。 白瓷碗边缘沾上了菊花里脊的肉汁,一点一点滑进碗里。阮映辞看着它,神情淡漠,心里却是很惆怅。 这两人的互动,看在阮家家主眼里却是十分和谐有趣。他笑得眼角的纹路尽显。而阮家主母似乎是松了口气,面上强撑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 阮家家主忽然大笑起来,道:“哈哈,六七年过去了,你俩还能这般相处,我也很欣慰。” 阮家主母嘴角的笑容重新聚集,她顺着家主的话,道:“映辞,这次你舅舅把你和枭儿都召回来,就是想促进你俩的感情。却不想,你俩还是这般的亲近。” 她看向自家母族的季枭,继续说:“枭儿,你自小失去了双亲,映辞这般待你好,也是你的福气了。快,敬真君一杯。” 家主笑得更大,“是该敬,枭儿快敬酒感谢映辞。” 阮映辞挑眉。主母这话说的很是温情,倒是个会打算盘的女人,只是阮映辞磋磨不透他俩到底要干什么!!! 阮映辞的酒杯里空空如也,季枭便为他斟满酒。他举起酒杯,慎重道:“季枭十分感谢真君这些年来对我照顾。” 话毕,他一饮而尽,又为自己倒满酒,三杯致谢。 阮映辞这才终于赏了他一个眼神,颔首表示谢意已收到。然而季枭好似乎是兴致来了,觉得有趣,又倒了满满一杯酒准备喝下肚。 阮映辞眼疾手快地拦下了。 他拿下季枭手中的酒杯,声音清冷,道:“不可贪杯。” 季枭才不过三杯就满脸通红了。还喝?他那这瘦弱的小身板能撑得过么? 季枭因为喝了酒,反应有些迟钝,此刻更是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只是身体有些摇晃。阮映辞一个没留神,他就倒自己身上了,还舒服地蹭了蹭。 阮映辞本想推开他,但想想还是算了,又怕季枭摔地上,只好无奈地揽过他的身子,让季枭靠在自己身上。 他的这番举动看在阮家家主眼里,无一不是对季枭宠爱。这让家主心情更好了。 他忽然问:“听说你准备将枭儿收做关门弟子了?” 传书让他回阮家,原来是为了这茬啊! 季枭惬意地躺在自己大·腿上,不安分地蹭着,稚嫩的脸蛋因喝酒泛起红·潮。阮映辞看着他,眯眼,闪过一丝危光。 他忽然觉得有些讽刺。他只在那封信里说了收徒一事,旁人又怎地会知道?况且收季枭做关门弟子一事,八字还没一撇,阮家家主就这么开心? 半晌,阮映辞才开始看家主,淡漠的神情辨不出情绪。 他道:“此事还未曾报备天一道君和蓝真君。” 一句话就将话题聊死了,家主的笑容尬在嘴角。但他立马调整了表情,笑道:“也是,毕竟他不是本届招收的弟子。” 这会子,阮家家母出来圆场,强撑起笑容,道:“映辞你有心收枭儿做徒弟,已是他的福分了,师徒一事还是得讲究缘分。” 阮映辞看了他们一眼,沉默,也不点破他们的心思。 季枭是阮家主母的旁系亲属,算不上太亲近。一个没有背景,更不曾展露天赋的杂院弟子,凭什么进清廉殿? 阮家若不出资做季枭的后盾,想空手套白狼,哪有这么好的事? 当年对大反派也是如此,幼时苛刻以待,如今反派成了真君之后,却谄媚了起来,还指望反派能念及亲情c不计前嫌? 阮家夫妇二人扯开了话题,同阮映辞聊起了阮母,那可谓叫一个声情并茂。只可惜阮映辞并没有见过阮母,故无感,弄得饭桌上时常冷场。 这顿饭,吃得倒是久,只不过徒增阮家家主和主母的不顺心罢了。阮映辞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因为到后来他也懒得答话,专注于摸季枭柔·软的头发,心中不知作何思。 散场时,季枭似乎睡了过去。阮家主母立马化身慈母模样,叫下人扶他回房。 阮映辞突然抬头看着主母,眼神凛冽,吓得她顿住了话。 他这才道:“不必了。” 话毕,阮映辞就抱着季枭回了房,脚下步步生风。途中,路过的下人皆是被震慑,连声问候请安都忘记说了。 季枭虽十四五岁了,但很瘦,阮映辞能轻易将他横抱起来,穿过整个阮家,回到客房后,也不过手臂有些酸软。 站在床前,阮映辞莫名烦躁,有股冲动,想把季枭就那么扔破烂似的扔床上。 收徒一事,除了阮家主母套季枭的话,就是季枭主自己告诉的。但这两者于阮映辞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因为季枭是站阮家一边的!!! 季枭喝醉了,睡得正沉,要真磕着了哪个地方,也不一定会认为是阮映辞做的? 于是阮映辞真的将他扔床上了。虽然有床褥,但他是甩了劲道的。最好能就此将季枭摔醒,他好问话!!! 他早说过,他不会怜惜一个不受自己控制的主角!!! 门未关,秋风入室。阮映辞负手而立,玄色暗云纹的袖摆随风而动。 他站在床头,一直盯着床上躺着的季枭看,目光微冷。 屋子内的气温似是降了许多,季枭许是感觉有些冷,于是翻了个身面朝里,背对阮映辞。 忽然,阮映辞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既然醒了为何还要装睡?” 阮映辞知道季枭早就被摔醒了。然而,床上的人并没有反应。 呵!装睡? 阮映辞微恼,运气于掌,就要一掌打下去。这一掌当然不是打季枭身上,而是打在床靠的墙上。 季枭是主角,不能打坏了,但那墙就不一样了,打坏了阮家也不会介意的。 季枭似乎有察觉,却以为阮真君真要惩罚自己。他不由地缩起身子,一个闪身靠墙滚去,却正好不偏不倚地挨了那股真气的冲击。 这等热闹不看也罢,他绕过堵在楼梯口的人群,朝客栈门外走去,却在下一刻停住了。 里头传来一个软糯的声音,那人说:“我我是青鸾派的弟子。” 掌柜嗤之以鼻,嘲笑道:“就你这样?我还是清廉殿阮真君的大弟子哩。” 掌柜愤怒地一拍桌子,将季枭吓得往后退。 他继续道:“年纪轻轻的,好逸恶劳,吃霸王餐不成,就装青鸾派弟子。我告诉你,你要么交钱,要么” 他向旁边两壮汉使眼色,奸诈道:“哼!要么就把你卖到隔壁街的倌儿馆去!” 季枭惊恐的望着那掌柜,他被吓怕了,立马想逃,但被那俩壮汉抓住。 他拼命挣脱,“我没有吃霸王餐,是有人把我的钱袋偷了。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是青鸾派的弟子。” “谁信哩,别人的钱袋怎么没被偷,就你的被偷了。还有青鸾派弟子下山都穿着派服,你这粗布黑衣的,当我眼瞎哩。” 掌柜吩咐壮汉将人带下去,嘴角漏出一丝得意的怪笑。 “慢着!!!” 要将主角卖去倌儿馆去,你怕是活得腻烦了! 掌柜修为不高也就筑基期,他见来人是个有筑基修为的人,不免气急败坏,“你是哪里冒出来的杂碎?快快滚去,否则叫你好看!!!” 围观的人纷纷为阮映辞让道,这可是一场大戏啊,不看白不看。 客栈侧门忽然冒出许多练气修为的人,将执意要捣乱的阮映辞拦住。 练气期的人蜂拥而上,打得毫无章法,阮映辞只要稍稍闪躲便是。 掌柜啐了口“废物”,便凝气于掌,趁阮映辞闪躲不备时,打下去。 霎时,有人中掌,喷了一口好大的血,身子也被拍飞到客栈外,还沿地滚了好远。 掌柜这一掌没大中阮映辞,却是打中了那练气期的人。掌柜面目阴鸷,“一群废物,养你们有何用!!!” 他一击不中,便掏出几枚淬毒的暗器,可下一刻便傻眼了,惊慌不已。 这掌柜好生阴险歹毒!!! 阮映辞气场全开,他向那掌柜走去,步步生寒风。 客栈里真气震动,无形中似是有股压力,压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喘不过气。凡是要近阮映辞身的人,通通都被震开,那两枚暗器更是被震得粉碎。 众人只见真气震动中心的人,墨发飞扬,全身衣着面貌渐渐改变。那蓝纱白袍,那暗云纹玄色腰带,不就是 此时,季枭惊呼一声“阮真君”后,猛地挣开那俩壮汉,朝阮映辞这边跑来。 “方才,你说你是我的大弟子?” 阮映辞目光如剑。那掌柜表情恐惧,在这威压下,双股打颤。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真君,求真君原谅。” 他忽然下跪,朝阮映辞磕头。然而阮映辞面如寒霜c无动于衷。 大厅里的那群看客早已惊掉了下巴,原来那小孩儿真是青鸾派的弟子,而眼前的人还是清廉殿,那不理尘俗的阮真君。 掌柜的惊恐过后,又迅速冷静下来,道:“真君一定要听我解释啊!您身后的那弟子没钱吃饭,还说自己是青鸾派弟子。我一直对青鸾派心存仰慕,在我的认知里,青鸾派弟子绝不会是吃霸王餐的人。我一时误会,认为他是存心侮辱青鸾派,气恼了,所以才会才会那样。” 那掌柜眼中一片清明,矛头直指季枭吃霸王餐。 季枭急了,道:“我没有,我没有,结账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钱袋被人偷了。” 他抓着阮映辞的衣袖,一个劲的摇头,险些都哭了。阮映辞看得心疼,便将他往怀里带了带,安抚他。 作者恨不得将所有美好c正能量的性格塞进主角的人设里。主角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怎么可能会是那种仗势欺人,吃霸王餐的人? 他问季枭,“你吃饭时,可有什么可疑的人经过你身边?” 这年头还有谁用钱袋?尤其是修真子弟,都是纳戒c储物戒的装备,交易的时候,用的也是灵石灵丹。 季枭才练气五层,这修为低得可怜。定是这帮子人见他长得俊俏,又好欺负,所以刻意诬陷。 却不料季枭摇头,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阮映辞沉默不语,这可把季枭吓坏了。 季枭以为他不相信自己,急切道:“真君,弟子真的没有。” 他眼中蓄积了泪水,马上就要掉了。阮映辞安抚地摸了摸他脑袋,表示相信他。 阮映辞突然转头,寒光射向那掌柜,只见掌柜那得意的神情还来不及收回去,此时僵硬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