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今天早上看的房子喜欢吗?”霍斯羽又问道。 “还可以。” “那我先帮你下订。” “……”祁六珈有些懵,禁不住看向他,随即答道:“不需要。” “马思思早上也是来看房的。”霍斯羽突然说道。 “她喜欢的话就让给她。”祁六珈说道,她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马思思早上阴了她一顿,现在又要和她抢房子,理所当然要先下手为强,报复回去。 “你是因为我的缘故而不要这套房子,还是真的这么与世无争?”据他所知,她并不是那般地好欺负,被人弄成这样了,还不去反击? 温柔版霍少与未名的姑娘p3 【无责任猜测八卦】:看了路人甲和乙的视频和照片,再结合最近的FS事件,我能不能做出大胆的猜测,其实……有没有可能这位才是霍少的女朋友,从来没有露过脸的正宫啊?毕竟在古早的时候,就有人曾经扒过霍少的择偶喜好,将那些绯闻女主的相貌逐一拆开来看的话,会得出一张与马思思差不多的脸……细思极恐啊!顶锅盖遁逃! 【蓝莓君的君】:楼上真相啊!我去怎么今年娱乐圈好像这么多事情啊?! 【提子提子】:我听圈内人说MSS被FS主要是因为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现在路人甲乙一爆料的话真正的“老大”是谁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我是自来水】:楼上的意思是视频和照片里的才是霍少的心头宠?气质和五官的确比MSS有逼格啊,尤其是照片和视频还是这么模糊的情况下,不过她的腿好像受伤了? 霍斯羽心中叹了一口气,将情绪压回去,抬头看向对面的女人,见她吃得小心翼翼又满脸满足,那种不确定的心情又缓了下来,“多大的人了,还露出这么幼稚的表情。” “这煲仔饭真的很好吃,”祁六珈舔了舔唇,意犹未尽,“我在国外整天吃西餐,嘴里都腻了,虽然也会自己做饭吃,但是许多调料都不是用习惯的,而且……能好好休息一天那也是奢侈,不过这饭的味道真是很不错啊,是哪里挖来的大厨?” 祁六珈不认为飞机上的厨房能做出这样地道的味道,霍家这么有钱,带个私人厨师上来并不是什么大事,所以也就随口问了一句。 “敢情你还想和厨师切磋交流交流?”霍斯羽微微失笑。 “有何不可啊?爱美食之心人皆有之啊。”祁六珈反驳道,上半身倾斜过去,有些不服气。 霍斯羽摸了摸她的下唇,热热的,“你有爱美之心就足够了,美人就在你跟前,亲一下?” 祁六珈挣扎,不想理会他,面容也冷了下来,眉梢处冷艳。 “晚上给你看。”霍斯羽说道。 “我不想看了。”祁六珈冷道。 “好,那就不看,我们回家。”霍斯羽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噎得祁六珈瞪大眼睛想要打他。 怎么有这么讨厌的人啊! 霍斯羽真的被她逗笑了,如果不是她脸皮薄,他早就当场亲她了。 因是莫家瑜这一打岔,本来桌上奇怪的气氛变得更奇怪了,霍斯羽的脸色良久还没有缓过来,最近简直是诸事不顺,看着面前这碗飘了辣椒的臭臭粉,也有些下不了嘴。 直至……一只白皙细嫩的手执箸给他夹了一大抓酸笋,放他碗里,声音轻浅,带着善意的提醒,“吃螺蛳粉一定……唔,一定一定要加配料,不然就少了几分味道了。” 为了强调重点,她将“一定”说了三遍,惹得霍斯羽有些想笑。 心情莫名好转,他抬头对上她的眸,面色也缓和了下来,“我第一次吃,你帮我都加一点儿,嗯?” 尾音微微上扬,莫名勾人,让人的心跳也无端快了几分。 祁六珈不是忸怩的人,但还是被他说得耳朵有些酥麻,微微撇过了头去,露出耳尖的一抹绯色,“我又不知道你的口味。” 那年她出了车祸,他都未曾这样做过。 这种感觉非常微妙,好像征服了一个不可能被你征服的人,然而世事就是这般奇妙,他们两人明明是不可能有交集的,但到了最后还是阴差阳错地走在了一起。 她记得第一次见到霍斯羽是在一个十分炎热的午后。事实上,她也是和弟弟在暑假快要结束的某一天出现在他的家里的。 他当时正穿了一身黑,黑色的短T和黑色的悠闲裤,瞪一双同样黑色的中筒靴,手里拿着一根马鞭,还有一顶护盔,看他的样子是准备出门去训练马术的。 没想到一打开门就看到一对姐弟站在他的面前,质朴典雅的打扮与他的气质、甚至是与他家里的氛围格格不入。 霍斯呦当时也在,好像是缠着她哥带她一起去骑马,只是霍斯羽并不愿意,她便死缠烂打地磨着他,也是猝不及防地,在他开门的时候看到了正站在门外的祁六珈和祁六笙。 “这叫情调,不然你每天对我这么冷淡,我们之间的爱很容易被消磨掉的。”霍斯羽怪有道理地说道。 “……”祁六珈真想将他压在墙上亲,亲到他无法说话为止! 最后还是由霍斯羽代劳,用了祁六珈的僵尸号将他的微博转发了,并配上文字:谢谢老公mua~ 祁六珈全程都不知道她老公的骚操作,直至第二天她快要出发去祁六笙家里的时候,弟弟突然打电话来告诉她这件事情。 “姐,你已经和斯羽哥领证了?”语气里带着一丝丝愉悦。 “啊?你怎么知道?”祁六珈问道,视线已经是忍不住往旁边的男人身上瞥了。 直至—— 祁六笙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姐,中午想要吃一些什么?”祁六笙问道,最后两个字都已经是断在喉间了。 没办法,谁让他看到让人心塞的一幕,两人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亲吻着,如痴如醉,简直是……瞎了他眼睛的同时,也被塞了满口狗粮。 扎心了老姐。 祁六珈最先反应过来,她整个人身上都是软的,看到祁六笙微微错愕的目光,更加是窘迫得不知道该怎样做。 “……衣服太大了,不好穿。但是味道挺干净的。”祁六珈实话实说,霍斯羽给她的衣服上有一种淡淡的薄荷味,糅合了阳光的味道,很好闻。 “你用的是什么味道的洗衣液?感觉很不错啊。”祁六珈转头小声问霍斯羽。 “我也不知道,随便倒的,回家之后拍照给你看看?”霍斯羽见她心情有所回转了,唇角也多了点笑意。 “好啊,那就麻烦你了,衣服我今晚洗干净了就还给你?” “不急,你先穿,这件衣服我没穿多少次的,你别介意。” …… 接下来两人都没怎么说话了,祁六珈不仅要复习明天考试的内容,还想去艺术楼再练一会儿的二胡,熟悉熟悉曲目。 “不准笑!是你害我这么丢人的!”祁六珈咬着下唇,想要推开他,实在是太讨人嫌了,霍斯羽还是止不住笑,但是搂着她不让她离开。 “先去洗个澡,再和你到外面吃饭。”霍斯羽终于放过了她,其实是担心她的身体,害怕真饿坏她了。 祁六珈看见他率先起来,终于松了一口气,本来想等着他先离开她再料理自己的,但是霍斯羽松松套了浴袍之后懒得回她寝室给她找衣服,直接拿了件白衬衫给她穿上。 祁六珈看着那件过大的白衬衫便皱眉,“我回自己的卧室找衣服穿,你别管我。” “你怎么回去?就这样不穿衣服回去?刚刚是还没做够吗?”霍斯羽说话直白,已经与白日里那个体贴绅士的男人截然不同。 祁六珈缩了缩肩膀,觉得他话里有话,又见他杵着不走,心里有些虚,还是认命地接过他手里的衬衫严严实实地套上,打算下床洗澡。 霍斯羽看着她担忧的眼神,心里有些欢喜,揉了揉她的发顶,当她是小女孩那般,“等我十秒。” 然后便往树上爬了。 他很快就找到猫儿所在的位置,将猫儿给抓到手上之后,又灵活地下树。 是一只看起来大概只有一个月大的小奶猫,非常可爱,怯生生地看着霍斯羽,就只有霍斯羽的巴掌大。 “爸爸比,它没受伤?”花花担心道,想要摸它又不敢。 “没有。”霍斯羽见他一脸想摸又不敢摸的模样儿,便直接对他说道:“可以摸一摸,安慰安慰它,待会儿也可以叫你笙舅舅给你一点儿猫粮喂它。” “猴!爸爸比猴叻啊!6666!”花花这回完全是星星眼了,霍斯羽倒是觉得没什么,笑着接受了儿子的夸奖,转头就看到祁六珈对着他们笑。 只有中午吃饭的时候才有空闲和她在微信上聊天。 【竹林的祝】:六六,你没事?打了针没有?有没有对药物过敏? 【六六】:还好,工作室的事情怎么样了?有需要帮忙的吗? 【竹林的祝】:工作室的事情很顺利你不用担心,我只是好奇的是马思思怎么会和你扯上关系了? 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从戚琦和林萧那里知道的,按理来说,马思思应该不知道有祁六珈这号人物的存在。 因为虽然马思思也会接触涧川的上流圈子,然而霍斯羽近年来主要精力并不在国内,而且和他相熟的人都对他和祁六珈的事情忌讳如深,根本不可能告诉马思思这些事情。 “DR.JOHNSON?是谁?”霍斯羽禁不住问道,他觉得现在,他通过这个容貌酷似祁六珈,然而眼睛颜色却和他一致的小孩儿,缓缓打开了通往属于祁六珈过去这六年来生活的大门。 “DR.JOHNSON就是我妈妈的主治医生啊,叔叔,你和我妈妈是不是不是很熟悉,又还是新认识的?”小孩儿的面容天真无邪,似乎是真的在疑惑。 霍斯羽心中一噎,突然深深发现自己在祁六珈的生活中缺席太久,以至于他什么都不清楚。 “叔叔,你不是……真的不知道?会不会是骗子啊?”小孩儿非常警觉,脸上已经出现不信任的神色了。 “抱歉,叔叔是不认识,我是你妈妈的旧识,已经和她很久没联系了。”说着还深深叹了一口气,“我问你妈妈,她什么都不肯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呢?” 祁六珈看着这些评论还是觉得挺好玩儿的,“应该没事儿的啦,晚上放学都这么迟了,我们又不是特别顺路,不需要送来送去的了。” “不行!你越推辞我们越要送!”顾雪菲本来还想继续劝说祁六珈的,但是说了一句之后声音又小了起来,有些鬼祟地扯了扯祁六珈的衣袖,“雁雁,你快往前看看,路口那边站着的那个是不是你妈妈?是不是啊?” 祁六珈被她这般紧张的语气说得也有些紧张起来,循目望去,在前面不远处的骑楼下面,茂密大树之前,她的妈妈从一辆卡宴上下来。身上穿了百褶束腰民族风连衣裙,脸上化了淡妆,晕黄灯光将她的脸容打得愈发立体而标致起来,她的唇角有笑容,虽然浅,但是祁六珈觉得她的妈妈好像很久没那么愉悦地笑了。 如果非要形容现在的这种感觉的话……她只能形容为她的妈妈堕入爱河了,所以才有这样的微妙的笑容。 这样的妈妈……她觉得很美。 “我哪里有取笑爸爸,我说的是实话!”花花笑着躲开他的触碰,看到祁六珈还在睡,又不敢笑那么大声。 他今天忽而觉得妈妈真是变得很美很美哦,美到想让他亲一亲,悄悄走到霍斯羽身旁,放轻声音问他,“爸比,你觉得妈妈美吗?” 霍斯羽微怔,抬头看向祁六珈的方向,看到她瓷白的小脸搭在浅蓝色的被子上,阳光柔和地拂在她脸上,睡颜恬美而安宁。 他突然就舒出一口气,随即又屏住,小声对花花道:“你去将妈妈亲醒。” “爸比,我们一人一边,你亲左边,我亲右边将妈妈亲醒好不好?” 霍斯羽笑了,“好。” “这些人都认识你吗?”祁六珈忍不住看了一眼他们,往后问霍斯羽。 “不认识。” ”他们一直在看着我们,还拍照,真讨厌。“祁六珈小声说道。 霍斯羽看着她愤愤又不敢发作的模样儿有些好笑,他的姑娘本质还是一个小怂包啊。 “那需要我让人去处理吗?” “……不需要了,反正我今天丑,他们拍了又怎么样?”祁六珈主要是不想将事情闹大,也隐隐猜到他们拍她照片是为了什么。 今天霍斯羽告诉她马思思的事情以后都不会发生,她其实不是很相信的,原因无他,从认识他到现在,这个男人有多招蜂引蝶她知道得一清二楚。 霍斯羽倒是没想那么多,她说不管那就暂时不管,推着她出了医院大堂,到了外面棕榈树的走道,清风徐徐吹来,让人感到惬意。 “是不是你爸爸啊?” “你爸爸很高啊!” “而且也很好看!” …… 一群女孩子突然围着花花七嘴八舌地讨论,看向霍斯羽的目光都露出了崇拜和好奇。 花花一下子就觉得自己很有面子,虽然紧张,但在外人面前还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儿,“他不是我爸爸,只是我妈妈的一个朋友,我叫他‘爸比叔叔’。” “爸比叔叔?那他是你爸比还是叔叔啊?” 祁六珈松了一口气,还真是不习惯他对她这么热情。 他们出了医院之后,他又让司机驱车送他们到另外一个地方。 祁六珈看着陌生的道路和街景,问他,“要去哪里?” 他侧头看她,眼里有一丝狡黠,“带你去看个展览。” 最后,他将她带到了一个类似于私橱展览的地方,但是门前却是写着谢绝参观。 这家店看上去非常神秘,装修呈复古风格,有一面大橱窗,橱窗被布置得古色古香,安安静静地摆着两套衣裳,粗眼看过去一套是改良的汉服,一套是改良的旗袍,两套衣裳的风格截然不同,但是肉眼可见的是,设计之用心,布料所用之奢华。 他扫了他们二人一眼,冷着脸绕过了他们二人,开门出门,将这些烦心事抛诸脑后。 “阿湛这个孩子平时不是这样的,阿蕴你不要介意。” 白宏信其实也没有想到中午在这里看到自己的儿子,平时他是不回来家里的,今天回来……估计是要拿手机。 呵,这小子这么急。 “或许找个时间我们坐下来和孩子都好好谈一下会比较好?”叶青蕴提议道。 “其实也行,找个周末大家都有空的时候到外面吃个饭?” 她浑身僵硬冰冷得惊人,脸上却异样潮红,双眼湿漉漉的,好像还没从刚刚的惊变中醒过来。 “霍斯羽。”祁六珈心里怕得要死,被他搂在怀里,觉得他的手搂得太紧,想要动,但又发现自己在马上被他搂住,他带着她往回赶。 “很快,再忍一忍。”霍斯羽策马回去,作为一名长期在马坛榜首驻足的人,他的技术自然不是盖的,虽然没穿骑装,没戴护盔,可是在他的马上还是安全的。 他没有低头看她,声音也变回冷静淡漠,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所在。 然而祁六珈还是知道他生气了,从他紧箍住自己的手的力度就能察觉出来。 她的美,不能被人打扰。 “你中了药了。”是肯定的语气。 “药?什么药?”祁六珈被亲得有些懵,明明身上很累,精神却是亢奋,睁着一双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那种药。”霍斯羽说着便将她放下地,大掌自她裙底一握,猝不及防地,突如其来的冲击,祁六珈差点站立不稳。 “你……你流氓。”说出来的话也是半嗔半羞,丝毫没有说服力。 她伏在他的肩上,鼻端充斥着过于刚烈的男性荷尔蒙,让她根本呼吸不能,可是让她推开他,她也没有足够的力气。 噗—— 祁六珈心中笑出声来,眉眼也染上了笑,“你太不要脸了,美人。” “我这是实话实说,”霍斯羽也笑了起来,“你当初看上我难道不是见色起意?还装什么?” “什么‘见色起意’这么难听,我那是……”祁六珈忽而有些卡壳,但很快就转过圜来,“颜控的表现,证明你长得对我胃口。” “对你胃口所以就和我**一度然后就走了?”眸光又倏尔变得幽深,大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祁六珈肩膀缩了缩,笑容也淡了下去,“现在我不就回来了嘛。” 语气带了些小撒娇,水濛濛的凤眸看着你,那意思好像在说:我既然都回来了,那就不要再计较以前的事情了。 霍斯羽看了她好一会儿,想起她过去6年里不知道吃了多少药,也想起她在没有出车祸前每次感冒或发烧了,总是不爱吃药,一叫她吃药就撒娇,还会发脾气。 他当时为了让她吃药可不知道费了多少功夫,没想到后来她出车祸了,他回来照顾她的时候,她已经能面不改色地吃药了,完全不用人哄。 他心中感慨,对她也愈发怜爱。 但是自此,她为了少吃一颗药的奇景也没有再看见。 少了的哪只是那些情趣?更多的是那些逝去的时光。 霍斯羽恋恋摸她的唇,眼底满是柔情,觉着她不吃药不行,虽然杜梓宁给她喷的那些喷雾并没有进她的肚子里,可是那又如何? “姐,”祁六笙好像思考良久,再之后才重新启唇问她,脸上不知怎地看上去有些红,“你当初为什么会想着将花花生下来的?” 他这个问题成功让祁六珈一愣,祁六笙在得知祁六珈生了小孩之后就很少过问她这件事情,几乎还是没有问过。 他足够尊重他的姐姐,是以并没有问她。 然而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他居然将这件事拿出来问她,而且眼神执拗,似乎非要得到一个结果。 祁六珈知觉他出了事情,并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问道:“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并没有,只是突然心血来潮问一问而已。”祁六笙的目光坦荡毫无躲闪,让祁六珈瞬间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主要是她的弟弟今天实在是太反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