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周默知的话令布国栋一脚直接踏在了刹车上，平稳行驶的车子猛的停在了路上，除了让周默知一头扎进前面的座椅底下外，还引来了身后的一片刺耳的喇叭声，以及难听的谩骂声。 然而，对于这些，布国栋却都是一无所知的，他满脑子竟然只有一个念头：凶手原本的目标是周奕霏…… 等到周默知低声嘟囔着爬起来的时候，就看到布国栋满脸苍白的坐在那里，对自己身后的喇叭声、谩骂声以及拍着车窗的人完全视而不见。 “没用的东西。”周默知朝布国栋的位置狠狠的跟了一脚，这才唤回了布国栋的神智。 看着布国栋被吓得面色惨白的样子，周默知不屑的撇了撇嘴，却还是当了回好人——布国栋到底是他的侄女婿，他未来侄孙的老子，如果真的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被吓死了，周奕霏一定会活撕了他、并且永远不会再看他一眼的。 “还不开车。”先是瞪了布国栋一眼，周默知又狠狠的踢了布国栋的座椅一脚：如果布国栋再这样发呆下去，外面的那些人，一定会把他们两个连同车子一起抬起来，扔到海里去的。那才是周奕霏真正的危机。 听到周默知的命令，布国栋也反应了过来，不由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连忙发动了车子，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你就放心好了。”周默知扒着副驾驶的靠背，说道：“反正那个凶手这个月的指标已经完成，那么小心肝最近这段时间就是安全的。难道你还没有信心在这一个月之内，将凶手给捉到并打成猪头吗？”虽然这样说可能过于无情，过于凉薄，可是实情就是这样的：这个月的十五已经过去，凶手应该不会再动手。距离下个月圆之夜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为了周奕霏的安全，他们必须尽快找到凶手并抓到他。 这是周默知第一次跟布国栋说这样的话，却又恰恰安抚了布国栋此刻惶恐不安的心。 “你对凶手，心里到底有什么谱没有？凶手的心里侧写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来？我能做什么？”事关周奕霏的安全，就算是让布国栋天天跟在周默知的身后受他差遣都没关系。只要周默知能够尽快的将凶手的心里侧写做好，令警方能够将尽快将其绳之以法，布国栋真的什么都无所谓的。 事关周奕霏，即使是周默知这个跟布国栋作对作了十六年的人，都没有介意布国栋此时的无礼，反而一脸郑重的说起了自己想法。 两个人一路“相谈甚欢”的到了律政司，接上了周奕霏。然而，周奕霏一上车就发现了布国栋的不对劲。 “国栋，”警告的看了一眼周默知，周奕霏一手搭在布国栋的胳膊上，关心的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差？” 布国栋自然不可能告诉周奕霏，昨天晚上凶手要杀的人很有可能是她。因此，对于周奕霏的问题，他也只是执起周奕霏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轻吻，并温柔的笑道：“我没事，就是昨天晚上没怎么休息，所以有点累。” “要不然我来开车？”周奕霏虽然知道布国栋一定没有说实话，却又没有揭穿：既然布国栋选择瞒着她，那么极有可能是工作上的事，她自然是不能感兴趣的。不过，她对昨天晚上的死者倒是感兴趣得很。 “没关系的。”布国栋笑着帮周奕霏系好安全带，满是温柔的道：“你眯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周奕霏的脸上露出妩媚的笑容，快速的亲了一下布国栋的脸颊：“好！” 周默知看着周奕霏和布国栋恩恩爱爱的模样，撇了撇嘴，又笑眯眯的从两个前座之间探出头来：“小宝贝，你这个下午有没有想我啊？”当然，周默知是完全没有自己这个瓦数超大的灯泡，就应该沉默的靠在后座上装死的自觉的。 周奕霏用力的将周默知的头推到一旁，笑道：“这不是要带着你去吃饭了吗。你乖，听话，好好的坐好。否则的话，万一一会儿急刹车的话，再摔到你，怎么办？” 听到周奕霏的话，饶是布国栋的心中充满了忧虑与担忧，也是控制不住的笑了出来：他能说他刚刚好像就那么干了吗？ 而周默知则是用力的瞪了布国栋一眼，显然是在警告布国栋不许将他刚刚滚到座位底下的事告诉给周奕霏：他可以耍宝哄周奕霏开心，可是却不能让周奕霏知道他是被布国栋害得钻到座椅下的糗事。 布国栋假意没有看到周默知的威胁，平稳的将车子转向了方自力家的方向。 “国栋，”周奕霏想了想，说道：“我看新闻说，昨天晚上那个德古拉伯爵又出来犯案了。你也别把新闻报纸说的那些话放在心，他们能说的，左右也不过是那么两句罢了。等到你们将案子破了，就好了。” 由于最近一段时间，凶手犯案不断，可是警方至今却还没有将凶手绳之以法。因此，无论是新闻媒体，还是市民大众，都对警方议论纷纷：无能、愚蠢、浪费纳税人的钱之类贬损的话整日挂在了他们的嘴边，就连法证部也未能逃脱他们的指责。尤其是昨天晚上又发生了一起案子，今天新闻的话自然也更加的难听了。因此，周奕霏很担心布国栋受到那些抨击性言论的影响。 布国栋笑了笑，轻声的说道：“我没事，你放心。”布国栋自然不愿意让周奕霏因为他而担心，因此听到周奕霏的话，连忙安慰着周奕霏。 “你管他……”后座的周默知忍不住的再次出声，结果却在周奕霏的一个眼神下收了声。 “听说，”周奕霏眨了眨眼睛：“这次死的那个是夏思嘉，就是阮小吉的那个好闺蜜。”提起夏思嘉，周奕霏不屑的撇撇嘴：当初与阮小吉勾肩搭背，形影不离，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可是阮小吉出了事，她却连个面都不露，可真是“有情有义”啊！ 布国栋轻轻的点了点头：“嗯，是她。”想到自己刚刚和周默知得到的那个结论，布国栋压根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因此便想转换话题。可是，还没等他转换话题，周奕霏就转向了周默知。 “嘿，周默知，”周奕霏看着猛的把头挤过来的周默知，无奈的向车门方向退了退：“你说，凶手行凶的标准到底是什么啊？我感觉夏思嘉与其他几位死者的差距还是蛮大的：或者说，她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共通之处。” 听到周奕霏的话，布国栋和周默知不约而同的就是一个激灵：周奕霏这感觉也太敏锐了？ 在后视镜中交换了一个眼神，周默知挠了挠脑袋，笑道：“那个……我才刚来，怎么也得给我点时间研究研究。” 周奕霏怀疑的看着周默知，沉默了下来。就在布国栋和周默知都松了一口气，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的时候，周奕霏却突然再次开口了。 “周默知，”周奕霏声音极轻的说道：“我们两个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 周默知的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可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当然。我们两个认识可是三十多年了呢！”周默知说着，还得意的看了布国栋一眼，一副“我们认识的时间可是比你长多了”的模样。 布国栋同情的看了周默知一眼，心道：“你竟然敢提起Eva的年龄，真是嫌命长了。” 谁料，周奕霏好像没察觉到周默知的话一般，挑眉看了周默知一眼：“那么你知道你一紧张，就喜欢挠脑袋的换话题吗？如果你没想蒙我的话，刚刚你一定会吹嘘自己的本事的。可是……”周奕霏顿了顿，才轻轻的吐出三个字：“你没有。” 周奕霏说着，又看了看布国栋，一副“你也一样”的模样：显然，刚刚在她提到夏思嘉的时候，布国栋和周默知的举动一点不落的落入到了周奕霏的眼睛。因此，周奕霏确定，在夏思嘉死亡的这件事上，他们两个一定有事在瞒着她。 在周奕霏看似浑不在意的眼神中，布国栋和周默知经历了一番眼神厮杀，最终还是布国栋败下阵来。 “其实……”布国栋想了半晌，这才说道：“Eva，你还记得前天晚上，你说过感觉到有人跟踪我们的事吗？”刚刚周奕霏虽然看起来对于他们的欺瞒毫不在意，可是布国栋就是知道周奕霏不开心，不开心他的欺瞒。当然，这一切都是要怪周默知：就是因为他，周奕霏才会对夏思嘉和其他几位死者的不同这么感兴趣。 当然，周默知并不知道布国栋的这番心声。否则的话，他一定一巴掌就拍在布国栋的脑袋上，再狠狠的踢布国栋一脚：“你还敢怪我？你连自己的老婆都蒙不过去，还敢怪我。” 听到布国栋的话，周奕霏睁大了眼睛：“果然有人跟踪我们，对不对？我就说，我的感觉是不会错的。”周奕霏一脸的得意模样，然后很快又反应过来不对劲：“可是，这与夏思嘉又有什么关系？难道……” “我昨天晚上就想跟你说了，只不过后来急着出门，所以没来得及。其实，跟踪你的那个人，就是夏思嘉。”布国栋想也不想的将一切和盘托出：反正他也瞒不了周奕霏什么，自然也就不用再做任何挣扎了。 周奕霏皱着眉头，一脸的难以置信：“你的意思是说，夏思嘉前天晚上跟踪了我？可是，为什么啊？”周奕霏自然不会往自己才有可能是凶手的本来目标上想，因此，她的关注重点停留在了夏思嘉跟踪她的原因上。 布国栋想了想，犹豫的说道：“也许，她是因为想报复你。毕竟，你曾经打过她一巴掌。”由于夏思嘉不只在一个场合扬言要报复周奕霏，因此，布国栋还是能够猜出夏思嘉跟踪周奕霏的原因的。 “我打过夏思嘉？”周奕霏果然已经忘了这码事，反而是好笑的道：“我什么时候打过她了？我和她人妖殊途，我打她做什么？” 布国栋捏了捏周奕霏的手，又扬了扬手腕，示意周奕霏注意自己手腕上的手表：“你忘了曾经当初在商场发生的事了？”听到周奕霏的话，布国栋不禁好笑的摇了摇头：周奕霏果然不记得那件事了。 “商场？”周奕霏看了看布国栋的手腕，又皱着眉头想了半晌，终于还是没能想明白布国栋说得是什么事，最终略微有些丧气的靠在了座椅上：“也就是说，夏思嘉是在商场的时候被凶手盯上的？” 布国栋和周默知对视了一下：为什么他们之前没注意呢——如果说夏思嘉替周奕霏挡了一劫的话，那么她在跟踪周奕霏的时候，也许凶手也在跟踪周奕霏呢！只不过，后来凶手发现夏思嘉的跟踪，所以才离开…… 周奕霏倒是没注意到布国栋和周默知的异常，而是放松了身心的靠在那里，轻声的自言自语道：“凶手会杀夏思嘉，是为了什么呢？”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周奕霏一天，只是她很清楚，无论是布国栋，还是周默知，都不可能会告诉她这个答案了。因此，她索性就不再问下去了。 直到车子停在方家别墅，周奕霏下了车，才一把拉住周默知，咬牙切齿的道：“周默知，我们来好好的研究一下我们认识了三十几年的问题，怎么样？” 听到周奕霏的话，布国栋不厚道的笑了出来。他就说，周奕霏怎么可能不介意周默知说那句话，听听她那着重咬着的“三十几年”四个字就知道了。 周默知瞪了布国栋一眼，满脸堆满了讨好的笑容，不停的围着周奕霏说好话，半晌才把周奕霏哄笑了。 虽然布国栋和周默知成功的将夏思嘉的可能死因瞒过了周奕霏，可是几天后，周奕霏还是知道了原因。 有了周奕霏的提醒，警方调取了那一天晚上商场内部的监控录像，再加上沿着夏思嘉行驶轨迹的监控录像，最终果然找到了一个模糊的可疑身影。 最终，布国栋等人找出了这个可疑的身影的身份，再加上周默知做出的凶手侧写，凌倩儿等人最终将凶手锁定在了为警局打扫卫生的赵龙身上。只是，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的证据，能够将他绳之以法。 “既然没有证据，”一个声音大大咧咧的说道：“那就让周奕霏去放饵不就行了吗？反正凶手本来的目标就是她，她又是全港瞩目的杰青，这个时候不出头，怎么行啊？”这是为了破获这起案子而特意从别的警局调来的，刚刚加入警队的愣头青的声音。 由于周默知在给凶手做侧写的时候，也将受害人的共通之处做了出来，因此警方基本可以确定：凶手这个月的目标本来应该是周奕霏。只是，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事，夏思嘉竟阴差阳错的成了替身鬼。 “你说什么呢？”凌倩儿愤怒的道：“什么叫放饵？凶手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万一Pro嫂有什么事，怎么办？”虽然凌倩儿的心里很清楚，愣头青所说的办法其实是最好的办法——既然凶手已经盯上了周奕霏，就由周奕霏出面去引诱凶手出来。其实这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最省力的选择。可是，这愣头青怎么能当着布国栋和周默知的面说出这么愚蠢的话呢？ 更何况，面对着穷凶极恶的凶手，她又怎么能让周奕霏以身犯险呢？ 正如凌倩儿所料，听到那愣头青的话，布国栋气得直接将手上的材料摔到了桌子上：“你说什么？什么叫杰青就应该要出头？Eva又不是警察，她凭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事？” 布国栋难得的发了脾气，自然也就令那些对愣头青的建议大为赞赏的部分警员，都收起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去当诱饵自然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一旦周奕霏有什么万一，没有人能承担得起这个后果。 周默知更是气得一脚踢翻了椅子：“该死的混蛋，要当饵你自己化了妆去，别拉上我们家的人。” “Pro sir，周先生，”凌倩儿看到布国栋和周默知真的生气了，连忙劝道：“你们先别生气。我们怎么可能让Pro 嫂去犯险呢？放心，不会有这种事的。” “就是。”游健保也是瞪了愣头青一眼，打着圆场的说道：“Pro sir你就放心。我已经跟我家那小子说过了，要是没什么事，就去接Pro 嫂下班，一定不会让她有事的。” 布国栋用力的深呼吸，平息自己的怒气：“总之，那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我是不会同意的。” 周默知狠狠的盯着刚刚提议让周奕霏去放饵的愣头青：“从明天开始，我贴身保护小心肝。我还真就不信了，谁敢让她去当饵。” “什么当饵？”周奕霏象征性的敲了敲法证部办公室的门，又提起了手边的袋子，笑道：“正好路过，就来给国栋你们送点下午茶。没想到你们竟然提到了我，就多听了一会儿，不介意？” 周奕霏的态度十分的坦荡，也解释了她不是有意偷听他们说的话的；反倒是他们这些人，肆无忌惮的讨论着案子，却连个守门的都没有，是看这里是他们的地盘吗？ “你怎么来了？”布国栋连忙跑过来，将周奕霏拉到自己的怀里，并小心的看了看外面，发现外面没有人后，才松了一口气：“Georeg那小子呢？他怎么让你一个人……” 周奕霏朝布国栋挑了挑眉毛，先将手里的口袋放进布国栋的手里，才给了凌倩儿一个眼神，示意凌倩儿最好是让人在门口看着，防止有人偷听，最后才直接坐到了布国栋刚刚的位置上，对着周默知说道：“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最终，周默知敌不过周奕霏的眼神，直接将事情交代了。 “也就是说，”周奕霏指了指自己，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凶手原本是想杀我的，可是最终却杀了夏思嘉。嗯，这样一来，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将夏思嘉放在其他的死者中，会有一种违和感了。” 布国栋轻轻的将手压在周奕霏的肩膀，一脸郑重的说道：“Eva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周奕霏扬了扬眉：“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件事，万一凶手的下一个目标不再是我了呢？即使我和国栋同意当诱饵，也会因此牵涉了警方大部分的注意力，那么万一再有新的受害者出现，要怎么办？” “那你说怎么办啊？”愣头青不顾身边同事的阻拦，怒气冲冲的道。他已经受够了每天出入的时候被记者围堵、被市民指责的日子，当然想早一点破了这个案子，以扬眉吐气。如果不是同事们的阻拦，他现在已经冲到凶手面前，狠狠的打他一顿，逼他认罪了。 “其实，”周奕霏拉着布国栋坐在何正民刚刚搬来的椅子上，这才仔细回想着说道：“十五的那天晚上，我好像收到过一条短信，说是国栋不舒服，让我赶紧去接他回家之类的。可是我没放在心上。”朝布国栋吐了吐舌头，周奕霏一副“这可不是我狠心”的模样。 蒋卓君恍然大悟的看着周奕霏：“怪不得Pro嫂你突然给我发短信，问我用不用点夜宵、外面是不是很冷呢？”想到周奕霏在案子发生的夜里给她发过的短信，蒋卓君这才明白原来周奕霏是在打探消息。 周奕霏点了点头：“当然了。如果国栋真的有事的话，那么们们一定会给我打电话的，又怎么可能会用发短信这么落后的方式呢？怎么样，我聪明？” 布国栋失控的将周奕霏拥在怀里，轻声的说道：“幸亏，幸亏……” 就连周默知都簸箕的松了一口气：“幸亏我小时经常给你讲大坏蛋是怎么骗无知妇儒的故事。” “当然了，我怎么会上这么愚蠢的当啊！”周奕霏拍了拍布国栋的后背，接着又将自己的手机递到了布国栋的面前：“短信让我给删了，应该能恢复？” 布国栋接过周奕霏的手机，直接递给了何正民，人却是寸步不离的陪在周奕霏的身边，与周默知一左一右的守护着周奕霏。 “其实，”周奕霏吐了吐舌头，捏了捏布国栋的手：“当时我还想着第二天要给你看那条短信呢。后来却不小心给删了。如果不是今天你们说凶手的真正目标是我，我还真就把这件事给忘了。哦，对了，Angel，”周奕霏又转向蒋卓君：“帮我把下午茶分了。” 周奕霏很聪明的没有再提起让她当诱饵的事情：她可没那么高尚的情操，去当什么诱饵；谁能保证警方的保护就那么的靠谱？万一真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而凌倩儿虽然一直没有确实的证据可以动手将凶手抓起来，但却一直都没有放弃找到证据的可能性，也一直有人在暗中监视着凶手，也有人保护着周奕霏。而且，根据周奕霏提供的线索，他们已经可以确定，负责重案组所在楼层保洁的那个赵龙就是他们要找的德古拉伯爵。 至于周奕霏则依然如故的每天上班下班、上庭下庭的。无论是怀孕的不适，还是德古拉伯爵的威胁，都没有给周奕霏带来任何的改变。 因此，当周奕霏感觉到一只匕首抵在自己的腰间的时候，彻底的懵住了。 “周奕霏，”赵龙阴恻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找你找得好苦啊！”想到自己上一次企图杀了周奕霏却功败垂成，他不得已杀掉了发现自己身份的夏思嘉。同时，他也试图用短信将周奕霏骗下来杀掉，可是周奕霏这个女人实在太精明了，根本不肯上他的当。 其实，现在本来不是他应该动手的时间，可是他却不能不动手：警方已经发现了他的秘密，他已经没有时间了，他必须要用自己的方式杀掉周奕霏。因此，他打晕了陪着周奕霏一起来律政司的戴奕行，并直接挟持了周奕霏。 周奕霏听过周默知的说法，知道赵龙应该对自己的杀人手法感到十分的满意，因此她知道至少赵龙不会直接杀了她，她应该还有时间自救。 周奕霏的沉默令赵龙十分的不满：显然，对于他这个令人谈之色变的德古拉伯爵，周奕霏竟没有丝毫的惧色，这令他十分的愤怒，也非常的不满——他就说，像周奕霏这种自视甚高、什么都不怕的女人就应该被杀掉。 只是沉迷于自己的杀人手法的赵龙并不会就此杀掉周奕霏，因此他挟持着周奕霏向他好不容易偷来的车子走去。 周奕霏顺从的向车子走去，同时也在细心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她知道她一定不能和赵龙离开，以她现在的情况，既不能跟赵龙打斗，亦不能跳车，一旦上了赵龙的车，她就不好脱身了。想到这里，周奕霏捏紧了自己手上的皮包。 赵龙先是将周奕霏推上了车子，可是就在他自己企图爬上车子的时候，却突然感到一个重重的皮包砸到自己的头上。那是周奕霏放着笔记本和重要文件的包，有近十斤的重量。再加上周奕霏用尽了力气，顿时就将赵龙砸得金星直冒。 还没等赵龙反应过来，他就被人一脚踢到了地上，接着，车门就被死死的拉上了。 周奕霏冷静的关好所有的车门和车窗，这才拿出手机，直接将自己的定位信息发给了布国栋：周奕霏知道，现在的赵龙应该是处于警方的监控之下的，因此他现在出现在这里，一定是脱离了警方的监控，而警方一定也在找他。所以，她直接定位自己的信息发给布国栋，才是最简单的方法。 周奕霏刚把定位信息发给布国栋，就发现外面的赵龙消失了，而已经很久没见苏文强，这位已经如了愿的第一位女飞虎外勤队员，笑着朝周奕霏竖起了大拇指。 周奕霏只是朝苏文强笑了笑，却是连车门都没敢打开。直到苏文强将赵龙绑起来，布国栋踉踉跄跄的跑了过来，身后跟着的是凌倩儿等重案组成员。 “国栋，”被拥进布国栋温暖的怀抱，周奕霏笑眯眯的闭上了眼睛，软糯的说道：“刚刚真是吓死我了。” 几个月后，机场。 机场外面挤满了记者，他们挤在外面，是想采访一下以周奕霏、张强为首的律师团：今天他们将要从这里启程，前往美国打一起反倾销官司。 按理说，周奕霏做为一个主刑事的律师，这样的官司是怎么都落不到她头上的。奈何她的呼声实在是太高了，高到近百万市民联名上书，要求她出面做为主诉律师。刚刚做完月子的周奕霏只能抛下布国栋和一对不满两个月的儿子，代表七百万市民的利益去与世界第一的经济强国据理力争。 至于张强，则因为推翻了宋传富的遗嘱，替宋家祥守护了他的利益而入了律政司的眼，成为了周奕霏的助手。当然，张强对于能够跟周奕霏合作，也是十分的期待。 只是，媒体在外面等了半天，却根本没有看到周奕霏、张强，以及律师团其他成员的身影。 机场内，布国栋推着刚刚出生不久的两个儿子，不舍的看着周奕霏。只是，他不能阻止周奕霏。 在亲了亲两个只有在周奕霏的面前才异常乖巧的儿子后，周奕霏笑着拥住布国栋，又贴着布国栋的耳朵，温柔的说道：“等我回来。” 布国栋丝毫不顾及旁边甘祖赞、庄卓桦、岑雅晴等人脸上的调侃，紧紧的抱住了周奕霏，不停的轻吻着周奕霏的唇，轻声的低语道：“早点回来，我和孩子们等你回来。” 周奕霏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又重重的亲了布国栋一下：“嗯。回去帮我哄哄雯雯，这次她上学，没能来送我，一定生气了。” 直到张强、甘祖赞再次催促，周奕霏才放开布国栋，亲了亲两个儿子，又亲了亲布国栋，这才拉起自己的律师箱，带着一种与上次离开完全不同的心情，向安检口走去。 布国栋温柔的注视着周奕霏离开的背影，直到周奕霏的背影消失在安检口，这才低下头，柔声哄起了自周奕霏一离开就开始哭闹的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小伙伴们，正文到这里就结束了。明天开始上番外，是原剧里布和钟开始前发现周周已经回来的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