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流言向来都是这个世界上传播速度最快、范围最广的东西之一。因此，钟学心推了周奕霏，害周奕霏受伤的事，在短短的一天多时间内已经传遍了整个警界，甚至，还传出了好几个版本：一个版本比一个版本邪乎，一个版本比一个版本吓人。 有人说，钟学心暗恋周奕霏十数年了，甚至她跟布国栋交好，都是为了周奕霏。如今求爱未遂，便将周奕霏打得头破血流，伤痕累累。法证部走廊的墙上、地上到处沾染了周奕霏的血迹：没看见法证部昨天刚刚粉刷了走廊的墙壁吗？ 有人说，钟学心一直有一个地下情人。因这个情人被律政司检控，钟学心向周奕霏求情未果，便趁周奕霏不备，狠狠的将周奕霏推向了墙壁，导致周奕霏锁骨折断，肋骨骨折，又毁容又小产：没看到布国栋抱着周奕霏离开时那副悲痛欲绝的表情吗？ 有人说，钟学心收取利益，替凶手隐藏关键证据的事被周奕霏发现。为了隐藏罪恶，钟学心竟抓着周奕霏的头狠狠的不断的撞向墙壁。直到周奕霏奄奄一息了，才被人发现阻止。周奕霏现在生死不明：没听说周奕霏现在正住在医院的重症病房里吗？ 有人说，钟学心是隐藏在警局内部的杀人狂魔，周奕霏已经被钟学心一刀给杀死了，断掉的肠子与破碎的内脏洒满了法证部的走廊。整个走廊即使已经经过粉刷，也到处充斥着无法掩盖的血腥味：没人告诉你中区的法医岑雅晴已经去了医院，亲自查验了周奕霏的尸体吗？ 而且，周奕霏和钟学心的事情，在别的地方传得更吓人：西九龙警局的法医钟学心从小就是隐性精神病患者，发起疯来六亲不认，逮谁砍谁。她死去的父母其实就是她自己杀的。这个周末，钟学心突然就在警局里发了疯，闹着要自残。而本届杰青、律政司的高级检控官周奕霏为了阻止钟学心的自残行为，被钟学心一把推下了楼梯，直接从法证部所在的楼层滚到了一楼大堂。等到人们找到她的时候，周奕霏已经停止了呼吸。而且，经检验，周奕霏的全身粉碎性骨折、鼻青脸肿，早就没有了人样。 甚至，更有人说，周奕霏这一年来之所以如此倒霉，就是因为钟学心的诅咒。在钟学心的办公桌里和家里，都发现了贴有周奕霏头像、写有周奕霏生辰八字和姓名的小人，上面扎满了针……而钟学心突然发疯的原因，就是因为诅咒的反噬。 不过，所有的传闻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周奕霏是受害者，而钟学心则是袭击了周奕霏，令周奕霏进了医院。 当然，对于这样的传闻，周奕霏和布国栋倒是一无所知的：周奕霏刚刚才怀孕，全家人正是高兴的时候，又哪有时间去理会别的事呢。况且，他们还得想办法安抚女儿布家雯呢！ 布家雯自从知道了周奕霏受伤住院竟是因为钟学心后，一直都阴沉着脸。虽然布家雯在周奕霏的面前，一直都尽力表现出十分开朗的样子，可是一背过周奕霏，就又变成了一副阴沉的样子。 当时，方自力带着布家雯回到病房的时候，周奕霏就察觉到了女儿的心事重重。周奕霏知道，这种心事重重必然与布家雯在医院的经历有关。因此，在晚上问过了方自力后，周奕霏自然的就为女儿担起了心：她可不希望女儿因为钟学心那种女人而不开心，或者说，钟学心还不配让周奕霏的女儿心烦。 因此，第二天出院后，周奕霏就一直陪在女儿的身边，温柔的给女儿讲故事，告诉她传言很多时候都是很夸张的，不能尽信。同时，周奕霏也偷偷的告诉女儿，在与钟学心的交锋中，她虽然被推了一下，可是却并未吃亏。 在周奕霏的细心安抚下，布家雯的心情终于再次明朗了起来。 安慰好了女儿，周奕霏又开始要求上班：她是个闲不住的个性，让她在家里窝十个月，她绝对会傻掉的。 最终，在周奕霏的强烈要求下，周父周母以及布顺兴还是同意了周奕霏继续上班的事：只是，类似之前那种爬天台跟市民谈判、在法院与悍匪打斗这样危险的事情，周奕霏是绝对不能再沾的了。而且，他们还要周奕霏保证，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她必须要躲得远远的。 而为了不被关在家里，周奕霏自然是要千发誓万保证的了。当然，周奕霏的心里还是有些不以为然的：有些事根本就是无法预料的，她只能保证会尽力保护自己以及肚子里孩子的安全。 周一一大早，布国栋先是将周奕霏送到了律政司，之后才回到了位于西九龙警局的法证部。 只是，布国栋没想到，他一进警局，就收到了来来往往的同事们诡异的目光以及窃窃私语的声音。大家如同看着怪物一般的看着他，指着他不停的低声议论着，就好像他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一样。 被这么多诡异的目光盯着，耳边是声音小得根本什么都听不清的嗡嗡声，布国栋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况且，如果他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话，周奕霏一定早就帮他整理过了。 然而，那些打量的目光以及窃窃私语的声音不但没有消退，反而更加的变本加厉了起来。虽然布国栋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可是这样古怪的气氛，还是令他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自己的脚步，想要早一点回到法证部。 然而，布国栋没想到的是，法证部所在楼层的走廊上的人更多。还未散尽的涂料气味、用力吸气所发出的声音，拥挤人群的嗡嗡声，令布国栋头疼不已。再加上因布国栋过来，人群自动散开的情形，令布国栋的头更疼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布国栋虽然想很抓一个人来问一问是怎么一回事，可是最终却还是没有这么做，而是顶着众人诡异的目光以及窃窃私语回到法证部。 一回到法证部，布国栋立即就将何正民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向他打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何正民毫不犹豫的将他听到的流言，一古脑的全告诉给了布国栋。之后，他果然也在布国栋的脸上，看到了与自己刚刚听到各个版本的流言时同样的懵然。 其实，何正民也没想到，只不过两个晚上的时间，这件事怎么会传成了这样。不过，流言都是偏向着周奕霏的，这一点令何正民感觉舒服了不少。至于钟学心是怎么被传的，何正民表示：与他无关。 听到何正民的话，布国栋手里的水杯都惊得掉到了地上：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竟然会传得这么快，而且还传出了这么多离奇的版本。 甚至，就连西九龙警局的总警司都被惊动了，主动来到了布国栋的办公室，关心的询问周奕霏的状况。 在知道了周奕霏平安无事后，这位与布国栋已经认识了近二十年的总警司才松了一口气：“Eva没事就好。国栋，你可要对Eva好一点。这次的事，她可是受委屈了。” 布国栋轻轻的点了点头：“是啊，是委屈了Eva。”想到周奕霏怀着孕，还要忍受钟学心的挑衅，连布国栋都替周奕霏觉得委屈至极。 “国栋，我今天来也是跟你说这件事的。”总警司叹了一口气：“按理说，Eva出了那样的事，我是应该要处置的。可是Mandy她……” 想到钟学心，总警司就一阵的头疼：他怎么就那么倒霉，遇到了这样的下属啊？本来，他看钟学心的工作能力还不错，就一直在提拔她。即使知道了钟学心总是往法证部凑，和其它法医的关系一般，而且还总是掺和凌倩儿所领导的重案组破案的事，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钟学心的工作能力摆在那呢。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钟学心竟然看上了布国栋，处心积虑要想破坏周奕霏和布国栋的感情。总警司也曾委婉的提醒过钟学心，第三者是不道德的。奈何钟学心却是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总警司也不好将话说得太直白，这一直没有将钟学心的心思摆到台面上。也幸亏周奕霏和布国栋的感情坚定，才没出什么乱子。而总警司也一直用着钟学心的工作能力，一路破了不少的大案子。 可总警司怎么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如果早知道留着钟学心，竟然会伤到周奕霏，还闹出这样乱七八糟的传闻，他早就把钟学心调到别的警局去了。虽然钟学心在工作上能帮到很多的忙，可是他和布国栋的感情才更好，自然不希望布国栋出什么事情。况且，从性格上来说，总警司也更喜欢周奕霏那样明朗爽快的性子。 因此，在周六的事情发生后，总警司本来是打算借此机会给钟学心一点惩罚的，可是他没想到的是：钟学心竟然疯了。 当然，现在的布国栋还不知道这个令人震惊、却可以令他的父亲布顺兴，以及女儿布家雯兴奋得连梦里都会笑出声来的消息。因此，听到总警司的话，布国栋便轻轻的摇了摇头。 “算了，”布国栋的声音里充满着甜蜜：“Eva已经不计较了，那这次就这么算了。不过……我就直说了，我觉得最近一段时间，Mandy的状态不是太好，可能是因为德古拉伯爵的案子压力太大。所以，我建议她稍微休息一下。”至于钟学心休息一段时间后回来，向来重案大案不断的西九龙警局法医部，还能不能有她的位置，就不得而知了。 布国栋和总警司是多年的好朋友子，说话自然不需要拐弯抹角，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至于周奕霏说不计较的事，布国栋也跟周奕霏再次聊过，而周奕霏也确实说了她不追究。 当然，周奕霏的话说得十分的巧妙，布国栋也许有所察觉，可是却在装糊涂：周奕霏是说了她不追究，可若是她的父母、姐姐姐夫追究下去，她也不会反对。 听到布国栋的话，总警司轻轻的摇了摇头：“她可能要休息好久了。” 布国栋挑了挑眉头，突然发现，他竟然对钟学心到底为什么会休息很久这件事，一点都不好奇。反而，他在这个时候想起了周奕霏，很想知道周奕霏现在在做什么。 “她疯了。”总警司倒是没有注意到布国栋的失神，而是有些无奈的说道。不得不说，钟学心疯的时机刚刚好。如果她没疯，可能现在她已经接到了调往新界北警局的调令：当然，这不只是这们西九龙总警司的意思，也是警界一哥的意思——虽然钟学心的工作能力出众，可不是没有代替者；周奕霏就不同了，那可是众目睽睽之下，第一个上天台、挽救了一场浩劫的律师，更是有史以来声望最高、最众望所归的法医。 “什么？”布国栋愣了一下，手上的东西才再次因震惊而落地，他完全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他能说他本来还想着让钟学心去给周奕霏道个歉吗？这疯子怎么可能道歉啊？就算钟学心肯，他还怕她再次发疯而伤了周奕霏呢！ 总警司点了点头：“你听清了我说的话。所以我才说，这件事委屈了Eva。”总警司自然明白，无论怎样，周奕霏都不会对一个病人动手。因此，这一次，周奕霏只能是吃了这个哑巴亏。 还没等布国栋说话，俞学晴就急匆匆的跑进了布国栋的办公室：“Eva姐夫，我偶像怎么样？我……我听说……”想到警局里那可怕的传言，俞学晴就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同时，她的心里也对布国栋现在竟然出现在警局里，而不是陪在周奕霏的身边，有着些许的埋怨。 “看来，”总警司站了起来，笑道：“今天这一天，你是不得消停了。好了，我先走了，帮我问候Eva。”总警司知道，周奕霏的人缘向来非常的好，因此在今天布国栋上班以后，会有很多人来向布国栋这个最可靠的信息来源打探周奕霏的消息：这不，已经来了一个。 俞学晴也是这个时候，才注意到总警司竟然也在布国栋的办公室里，连忙手忙脚乱的敬了个礼。 总警司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直接走了出去。 “Eva没事了，”先是将总警司送出了自己的办公室，布国栋才笑着回答了俞学晴的问题，并补充道：“你别听警局里的传言。你可以给Eva打电话，亲自问一问她的。”布国栋知道，俞学晴向来十分关心周奕霏，便和她多说了几句。 俞学晴点了点头：“嗯，我一会儿就打给偶像。”俞学晴说着，又风风火火的离开了——她今天还得值勤呢！ 而布国栋听到俞学晴嘟囔的那句“看来，源哥的消息还是蛮准的”，笑了出来，接着又回到了办公桌旁，顺手拿起了不断作响的电话，笑着与对方聊了起来。 等到晚上，布国栋去接周奕霏，便将警局里传言以及他为周奕霏当了一天的接线员的事，统统告诉给了周奕霏，果然将周奕霏逗得前仰后合的。 “哈哈……”周奕霏开心的笑道：“律政司也是差不多呢。我今天一上班，他们就像看怪物一般的看我，好像对于我这么快就能出院上班觉得很不可思议。就连司长都小心翼翼的问我要不要再休息几天；Kiki、Hannah问我，够不够证据告钟小姐故意伤害；还有Georeg那小子，更是一副恨不得替我呼吸的模样，连带着其他人都是一副小奴隶的模样，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布国栋笑着捏了捏周奕霏的手，心知周奕霏的不好意思，也不过是说说而已：她基本上是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时候的。 趁着周奕霏的心情好，布国栋连忙向周奕霏说了钟学心彻底疯掉的事：对于不能让钟学心郑重的向周奕霏道歉一事，布国栋还是觉得对周奕霏有些抱歉的。 其实，一开始他真的想过要追究下去的。可是，凌倩儿的话，以及周奕霏的话，都证明了一件事：即使他追究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手头上的证据，根本就不够告钟学心故意伤害的。 只是，钟学心那么伤害了周奕霏，却是连歉都不用道，布国栋的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平的。因此，布国栋还特意找人打听了钟学心疯掉的事，这才知道，原来钟学心已经入住了青山医院。 其实，那天钟学心被凌倩儿送回家的时候还好：很听话，也不喃喃自语了。可是一觉醒来，就连她的爷爷都不认识了。最重要的是，她看到谁都想解剖。因此，才会被吓坏了的邻居绑着送到了青山医院。 在经过精神科医生的详细诊治后，现在钟学心已经被隔离在了青山医院的D区。 听到布国栋的话，周奕霏也愣了：她怎么也没想到钟学心竟然那么不经刺激，这么容易就疯了——她都想当小三了，脸皮不是应该很厚的嘛？早知道这样的话，她又何必等到现在呢：她能刺激到钟学心的地方可多着呢！ “对了，”周奕霏当然不会把钟学心的事放在心上，所以在愣了一下后，便转移了话题：“凤于飞的案子，交给Chris处理了。” 布国栋笑着看了看周奕霏：“交给她也好，你现在的情况，也不能太过操劳。”其实，布国栋自然是知道以周奕霏、甘祖赞与沈奕和的关系，在这起官司里，他们两个是都要回避的。再加上周奕霏现在的情况，可不适合为宋家的事情太过费心。 “你还说呢，”周奕霏撇撇嘴，一副悻悻的模样：“幸亏Georeg听话，没将我有了宝宝的事说出去。要不然，我就得被他们给供起……”想到布国栋父子那想要登报宣扬一下她怀孕的架式，周奕霏不禁觉得十分的好笑：最后，她还是以“孩子太小，让人知道不好”为由，勉强才压下了布国栋到处宣扬自己老婆再次怀孕这个消息的**。 布国栋无奈的看着周奕霏：“乱说什么呢？”布国栋自然知道周奕霏后面的话要说什么，不禁有些无奈：这种话是可以乱说的吗？ “不说这个了。”周奕霏一摆手，直接将话题转回了凤于飞和沈奕和的案子：“今天Morris还给我打电话，问我沈胖子的事呢！”想到李名扬竟然会给她打电话，询问沈奕和的案子，周奕霏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她能说什么啊？难道还能泄露了律政司的机密不成？李名扬又不是不知道，以她和沈奕和的关系，她根本不能碰这个案子。况且，对于这件案子的事，李名扬知道的，恐怕比她还多。 布国栋笑着摸了摸周奕霏的脑袋，温柔的说道：“直接推了他不就好了。”其实，在布国栋看来，沈奕和的下场颇有几分咎由自取的架式——在沈奕和帮着凤于飞处理杀人现场、嫁祸给程家明的时候，他就应该预料得到自己的下场是什么。 “君子爱财，”周奕霏点了点头，一副感慨的模样：“取之有道。当年师父就说过，沈胖子太过贪财，早晚出事。”想到当初师父对于沈奕和“贪财无德，难成大器”的评价，周奕霏不由自主的在心里竖起了大拇指：姜是老的辣，师父看人准。 布国栋好奇的挑了挑眉毛：“我记得，在三个徒弟中，你师父对你的评价是最高的？”对于周奕霏的师父，布国栋还是很熟悉的：毕竟，周奕霏能有今天这战无不胜的本事，可全是这位师父悉心教导的结果。 “当然了，”周奕霏的脸上露出一副“我是谁啊”的得意表情，笑眯眯的道：“那老头最喜欢的可就是我了，因为我是人见人爱的美女嘛。”对于师父，周奕霏的心里自然是充满了感激的：不只是她在事业上得到了老人家的倾心教导，更是因为在生活上，她亦从他那里得到了很多启发，才有了今日的幸福美满。 布国栋笑眯眯的看了周奕霏一眼：“因为你本来就是你师父的三个徒弟中，最出色的那个。” “哎哟，”周奕霏笑着推了推布国栋的脸：“真是会说话哟！”周奕霏脸上的表情告诉布国栋：她真的被布国栋哄得很开心。 布国栋一脸的得意：“实话。”布国栋说着，直接将车子转向了商场：周奕霏的手机坏了，本来布国栋早就应该带周奕霏去买的。可是，却又因为周奕霏被推倒、怀孕的事，接连而来，布国栋便没有时间带周奕霏去商场。 “要买什么吗？”周奕霏好奇的看着布国栋：“对了，是应该要给你买两套衣服了。还有雯雯的衣服，也应该要买了。这一段时间，雯雯可是没少长。” 布国栋捏了捏周奕霏的鼻子：“我和雯雯的事，你就别操心了。走，我们去手机店。” 看着小心的护着自己，不让自己被拥挤的人潮挤到的布国栋，周奕霏的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她知道布国栋来商场做什么了。 换下原来的手机，周奕霏笑眯眯的拉着布国栋拍了张合照，这才和布国栋一起回家。 布国栋看着周奕霏一个劲的回头，不禁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周奕霏摇了摇头，接着又皱着眉头说道：“国栋，你觉不觉得刚刚从商场开始，就一直有人跟着我们？”